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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也不像。国王摸著耳垂想著。
职场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会有一条线,有时候不管个人行为如何,秉持著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公事公办是非常重要的准则,像余新伟态度如此,他大可不必再自讨没趣叫余新伟连下班和假日都要跟他在一起。
只是,嗯,余新伟挺对他胃的。
国王笑笑,决定继续站在线的边缘跟余新伟相处。
「walden,你想好了吗?」
「快了。」
快了,快到了,已经二十四楼了。余新伟打定主意今天绝对要推掉跟国王的晚饭回家睡觉。
「怎麽了?气色有点差?工作到很晚吗?黑眼圈很重呢。」
谁害的。
偷偷腹诽,来不及敷衍国王,余新伟的视线内突然出现一双勾人的单眼皮靠很近地审视他的表情。
毫无预警的,余新伟吓了一跳瞬间轻忽了吐息,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叮,二十六楼到了。
当那口气深深进入他的身体,余新伟翻了个白眼。
他想自己或许再也受不了了。
余新伟在电梯里晕倒了,这是今天的大新闻。
听说事发当时总部的金经理也在现场。
也好险他在现场,全公司上下大概也只有金经理抱得动余新伟了,因为只有雕像才抱得动雕像(虽然一尊没这麽高)。
不过据目击者所言,金经理将余新伟抱出电梯时,脸色有点奇怪。
那表情类似看到一个小婴儿骑野狼125在路上狂飙一样,不可置信中带著一丝凝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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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小指的男人4
国王环臂坐在沙发上,看著缩在角落背对他的那个男人。
「walden。」
男人震了震,没动作。
「walden,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男人没回话,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人,整个人像只被剃光毛的拉布拉多可怜耍自闭。
余新伟家的时钟滴滴答答,国王渐渐对这沉闷的气氛感到焦虑,就算脾气再好沉稳如他,也不由得强硬起来:「walden!过来!」
余新伟吓了一跳,怯怯地转头看向国王,眼角带著一点亮亮的泪,脆弱的表情看得国王一愣一愣。
他真的不知道这男人是怎麽了。
或是说,刚刚在电梯里突然面色潮红咬著小指向他冲撞过来的余新伟是怎麽了。
男人像是变僵尸一样失去理智的行为与电梯里突然炸开的粉红风暴让他彻底吓了一跳,下意识手刀一抬就往余新伟的脑干砍。
然後余新伟就晕倒了。
国王匆忙将他抱到公司的保健室里休息,岂料那个将翘著小拇指的右手掩盖在额上的男人不但没有安份地做个晕倒人,嘴中还不断呓语:「快,让我回家……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回家家家家家……回家……回家……」
声音中带著诡异的鼻音与娇弱,听得国王脸色发青眉头越攒越紧,眼角馀光看见其他人走进保健室,国王下意识想掩盖余新伟此刻的不对劲,没办法,只好跟公司告假(高层告假就如同用吸管插养乐多一样容易)并且问了余新伟家的地址,开车将余新伟送回家。
一回到家,余新伟马上全身软q地脱离他的搀扶,跌跌撞撞进入位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然後在门口停下脚步。
顺著窗户外的柔和阳光,国王看见了房间里的东西,和睡在那些东西中间一脸安稳的男人。
他静静看了十秒,默默将门关上,再打开,人事物没变,再关上,再打开,还是没变。
门关上,国王史无前例地感到一阵晕眩。
他脸色阴沉,双手抵著额头坐到余新伟家的沙发上,成为一尊沉思的大卫像动也不动,直到下午五点余新伟睡饱饱,一脸幸福地打著哈欠从房间走出来,两人对上眼,宛若冻结的时间才又开始运转。
此刻,国王皱眉看著恭敬跪坐到前方却还是盯著地板看的余新伟,烦躁地说:「坐上来,不要跪在那。」
余新伟乖乖照做了。
因为国王强硬的语气里满满的man气让他畏惧。
「不是坐到我腿上!」忍不住又吼。
睡蒙的余新伟赶忙从国王的大腿上滚到一旁坐好。
见余新伟睡乱了发像只饱受惊吓的巨兔,跟平常在公司的感觉完全不同,国王忍不住放轻声调。
「听著,walden,我没有要对你做什麽,我也不会去追问你那个充满粉红色的房间是怎麽回事。」国王看著余新伟一抖,接著道:「我只是想要了解,你今天早上在电梯里是怎麽了,还有你对我的态度是怎麽一回事。」
虽然职场有道交际线,但身为总部的职员,实在有必要了解在分公司担任重要角色的品牌经理到底有什麽问题,像余新伟这样猛爆性的……攻击行为?是很常出现的吗?在密闭空间待太久就会如此?还有为什麽今天他看见了粉红色?国王匪夷所思,对自己的视网模成像产生怀疑。
余新伟听著国王的质问,没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这一切,因为就连他自己为什麽会这样,他也搞不清楚。
他只知道这不是件好事,不能给别人看到的事。
但今天却给国王看见了,这是最糟糕的事了。余新伟懊恼。
「walden?」国王叫他的名字带著威胁。
余新伟咬咬牙,沙哑地开口:
「我……我想我是中邪了。」
不知道怎麽解释就推给中邪好了,反正科学也无法解释中邪。
「中邪?」国王疑惑。
「嗯、嗯,中邪,卡阴,台语叫做『丢猴』,这是无法解释的,简单来说是被不好的东西给缠上,我今天在电梯里应该是中邪了。」
「……为什麽会中邪?」
「不知道,就是很突然,听说那台电梯本来就不乾净。」在心里对打扫的阿桑说对不起,余新伟头皮挫汗地撒谎,眼神左右飘忽。
「喔,原来是中邪啊。」
听国王的语调似乎是相信他了,余新伟面露开心,岂料一抬起头来就被一只手紧紧掐住双颊,一双带著怒火的单眼皮凑近他,那股man气也趁机钻进他的鼻腔与毛孔里。
「我不喜欢人家骗我,walden。」
国王已经不管什麽职场交际线直肠前列腺还是什麽线,如果余新伟认为可以用一句丢搞随便蒙混过去,就是把他当白痴。
国王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麽,只是一想到自己当初认定真实诚恳的男人对他说谎,他就火。
忿忿瞪著余新伟,十秒後,国王却像触电一样猛地放开他。
因为他又看见余新伟的身周飘出粉红色,而且余新伟的表情……国王站了起身退後两步。
等到国王远离,气没这麽浓了,余新伟才又收回心神,迷蒙双眼聚焦的同时,他看见国王惊愕的表情,心底落了一声,像在梦里一脚踩空般失重。
难堪、自卑、羞耻之类的负面想法不断朝他贴来,贴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困难。余新伟压著自己颤抖的小指,胸膛不住起伏。
他为什麽得忍受这些?
「都是你害的……」
「什麽?」国王皱眉。
余新伟抬头,眼里的怨怼看得国王又是一愣。
「你为什麽要逼我啊!你知道在你旁边我压力很大吗?」
「什麽压力?我哪里给你压力?」国王被吼得一阵莫名其妙。
「你还装傻!」余新伟骂。
「what!傻?」国王差点破音,想不到这个字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气啊!一股man气!你知道你的man气很重很刺人吗?你知道我有多努力要对抗你那股气可是我很累吗?工作就算了连下班假日还要跟你混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很累!你只会walden我们今天吃什麽walden我们要去哪里玩,alden又不叫google!」
余新伟歇斯底里地吼叫,完全没了man样。
他想起过去丝毫不敢松懈、战战兢兢的努力,为了当个man他吃尽多少苦头、错过多少欢笑、抛弃多少自我,现在就为了一个矮仔冬瓜(人在歇斯底里的时候容易夸张地不敬)害他破功,他怎麽不生气不委屈。
余新伟知道自己不能哭,不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职场上哭就是该死,尤其是在上司面前掉眼泪更是该死中的该死。
可他还是哭了,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化成眼泪从他睁大的眼睛滑落,他像个拔河落败的高中男生不断用手臂抹去眼泪还不死心地拼命瞪视著敌方,只是那翘起的小指让他的动作添加几分秀气。
别哭,别哭,别翘,别翘,没出息,打你,打你这不听话的。余新伟边哭边打著自己的小拇指。
国王直直看著那个人人赞不绝口的绝世好man余经理。
这人怎麽人前一个样,在家又一个样?这人到底怎麽了?
话说国王打从出社会以来,还真没给人这样没头没脑地骂过,照理来说是要生气的,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像个欺压良家妇女的坏蛋。
他压根听不懂余新伟说的什麽面气,他从来不喜欢吃面食类的食物,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用过什麽面味的香水。国王皱眉悄悄嗅嗅自己的手腕,确认没有任何余新伟说的面气。
他大可不必管余新伟甩门就走,反正顶多就是以後不让余新伟陪他了,公事公办,公司的案子还是得完成。
但现在看著貌似可怜脆弱的余新伟,国王竟然走不开。
心底涌上一种那什麽的情绪……愧疚?
为什麽我要愧疚。国王嘟囔一声,焦躁地揉捏耳垂,坐到余新伟旁边靠著椅背没看他,有些生硬地说:「别哭了。」
余新伟没管国王说什麽,反正他已经认定自己要被开除了,而且很久没哭这麽爽了,於是他就继续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哭到国王额际一条青筋变成青眼白龙还在哭。
「别哭了!」
「这是我家我要哭!」意思是上司在这里不能命令他。
额际的青眼白龙已经变成青眼究极龙,国王闭眼,耳边尽是彷佛永远不会停播的如泣如诉,握握拳,他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地揽过余新伟的头往自己怀里压。
「就叫你别哭了!」
国王气得不顾余新伟的挣扎,靠在椅背上将高自己半个头的男人死压在自己的怀里,咬牙眺望远方,一脸社会人士不该出现的赌气。
什麽气,就让你闻闻什麽气!
过了一会,怀里的人不但没有国王想像中的死命挣扎,反而逐渐平复下来。
怎麽,乖了?
难道自己身上真有什麽气?
国王狐疑地正想放开余新伟好好拷问一下,就听见怀里的男人吸吸鼻涕,低低说了一句:
「讨厌,你坏。」
倒吸一口凉气,国王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玩起了波浪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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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小指的男人5
「讨厌,你坏」其实大家都会讲的,只是为了不落给人做作的印象,「讨厌,你坏」到了现代即演变为:「干,你很贱耶。」
ellen常用外国腔骂他:「干,尼很贱爷。」
他很习惯了,而余新伟只是用了原型罢了。
没事,没事,这没什麽的。
国王两眼放空,放著鸡皮疙瘩自己玩耍去,不顾怀中人轻轻挣扎,跟余新伟就这麽平静依偎了好一阵子。
和平啊。国王听著余新伟浅浅的呼吸还有偶尔吸鼻涕的声音如此想著。
靠得很近,他才发现怀里温暖的男人身上有种清香,不是香水味,是洗衣精融合阳光一样软软暖暖的味道,非常好闻。
闻著闻著,饱受一天惊吓的国王竟有点昏昏欲睡。
於是他头开始一点一点的,最後头一歪,就这麽靠著余新伟的头睡去,手还是固执地没放。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沙发上,窗外已经换上黑幕,简洁的室内灯光明亮,他抬手遮眼,恍神十秒之後一个撑手跳起。
脚边滑落一件粉红色的毯子,国王捡起一看,上头有一只hollo kidding在对他说哈罗。
「walden?」国王试著叫。
「喔,你醒了,来吃饭吧。」
一个穿著围裙(里面有穿衣服)的man从半开放式的厨房端著两碗饭走出来,而烤黑漆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三盘菜。
国王将毯子摺好摆在一旁,边观察余新伟的脸色边走近餐桌。
除了头发洗直跟带了黑框眼镜之外,余新伟的面色平稳一如往常。
「你坐对面,不要靠我太近。」
……是怎样,当他是大肠杆菌?
国王咬咬牙,忍下,拉开椅子坐到余新伟对面。
余新伟现在完全没了下午的粉红模样,除了眼眶淡淡的红色痕迹,其他皆很「正常」。
国王接过筷子说谢谢後,就跟余新伟两人开始埋头猛吃。
两个同样饱受煎熬身心受创的男人皆需要食物的补给,没三两下就把菜吃得精光。
尤其是余新伟,国王亲眼见他盛了第五碗饭,因为连菜汁都没得配了,他现在正往饭里加金兰酱油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