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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即位,召回党进等将伐北汉之师,以政丅治压力迫使吴越献地、漳泉纳土,完全统一南方之后,于公元979年再议伐北汉。鉴于以往三次的无功而返,赵光义做了充分的战前准备,于公元979年正月,集群臣讨论用兵方略,他问枢密使曹彬:“周世宗及我太祖皆亲征太原而不能克,岂城壁坚完,不可近乎?”曹彬答道:“世宗时,史超败于石岭关,人情震恐,故师还。太祖顿兵甘草地中,军人多被腹疾,因是中止。非城垒不可近也。”并建议立即进攻,“国家兵甲精锐,人心欣戴,若行吊伐,如摧枯拉朽耳。”而当时的宰相薛居正不同意其意见,认为北汉有契丹之援,并有固守之志,还有太祖迁其边民,北汉时已穷困不堪,“得之不足以辟土,舍之不足以为患”,所以不同意出兵。赵光义说:“今者事同而势异,且先帝破契丹,徙其人而空其地。正为今日事也。”于是决计用兵。
宋对北汉用兵,契丹主问宋使何名伐之,宋使朗声答道:“河东逆命,所当问罪,若北朝不援,则和约如故;不然,惟有战耳!”虽说宋使是扬眉吐气,不辱使命,过了把瘾,但是宋朝却没有真正做好与契丹作战的准备,只是把重点放到攻太原城上。宋太宗在战前对进攻太原做了详细部署,以猛将崔彦进、李汉琼、刘遇、曹翰分别负责太原城四面的进攻,对攻城器械及后勤补给都安排专人负责。同时考虑到契丹可能的援救,以经验丰富的大将郭进为石岭关都部署,又以开宝年间曾以少对多与契丹作战的将领田钦祚护石岭关屯兵。
二月,赵光义的亲征大军自汴京出发,进攻太原外围州县,所向皆克。
三月,辽军援兵果至。辽冀王敌烈(又译塔尔)、大将耶律沙、耶律抹只(又译穆济)等率兵至白马岭,前有大涧阻隔,对岸郭进军已整装以待。耶律沙欲待后军到再一齐攻击,敌烈与抹只却认为“急击之便”,耶律沙苦劝不听。敌烈等以先锋渡涧。宋将郭进看准机会,率领骑兵猛攻其军,战斗异常激烈,敌烈与他的儿子华格,及耶律沙的儿子德琳、令衮图敏、详衮唐古都战死在阵中,宋军大胜。耶律沙与抹只也被困阵中,如瓮中之鳖,多亏辽大将耶律斜轸(又译色珍)率救兵赶到,射退宋军,二人才“仅以身免”。
白马岭之战是宋辽战争中宋军第一次大规模的胜利,可以说为以后对辽战争拔了个头筹。
之后,北汉再次向辽告急,辽军由于大败,短时间内无力再出援兵。不久,宋太宗至太原,慰劳诸将,并出手诏向北汉主刘继元劝降。
至四月,宋军陆续攻下太原外围州县,使太原成为一座孤城。宋军也连续攻城,天武军校荆嗣率众登城,“手刃数人,足贯双箭,手中炮,折碎二齿”,受到太宗嘉奖,由此亦可见战事之惨烈。太宗又让平时拣选的诸军勇士舞剑为前导,这班武士平时训练有素,剑法精湛,城上人“望之破胆”。
赵光义招法用尽,仍是无法攻下太原坚城。而这时,从石岭关传来了坏消息。刚刚对辽作战立功的石岭关都部署、大将郭进自缢而死!太宗本命郭进守石岭关,田钦祚护其军。而田钦祚在石岭关,“恣为奸利诸不法事”,太宗察觉后,降其为睦州防御使,仍护石岭关屯兵。郭进与田钦祚不协,屡屡揭发他的丑事,田钦祚为此十分憎恨他,白马岭之战时不援郭进,没有进一步扩大战果,平时又屡次□他。郭进武人刚烈,战功高,虽是大将,却也奈何不了相当于“监军”的田钦祚,被他数次□之后想不开,终于自缢而死。而田钦祚报告太宗说郭进是死于中风,太宗也就没有追究,追赠郭进为安国节度使。当时左右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人敢说。
太原城虽久攻不下,但宋军策反工作做得好,城中将领偷着出来纳降的比比皆是。北汉已经致仕的左仆射马峰实在看不过去了,夜里撑着病体来见刘继元,“流涕备言兴亡之理”,北汉主才决定纳款投降。
五月初五日,刘继元上表投降,宋得州十、军一、县四十一、户三万五千二百二十、兵三万。之后,例行对伪君伪官赦罪封赏,以刘继元为右卫上将军,封彭城郡公,又以其臣李恽为殿中监,马峰为少府监,郭万超为磁州团练使,李勋为右卫将军。北汉将刘继业在宋军攻城时守城东南面,“杀伤宋师无算”,此时刘继元已降,他仍据城苦战。刘继业本名杨重贵,事刘崇,被赐姓刘,并改名。太宗令刘继元召降,他才放弃抵抗,与刘继元同归宋。太宗大喜,复其姓为杨,只名“业” 字,当即授左领军卫大将军,不久又授郑州防御使。杨业后来便成了北宋西北边陲的干城。
太宗既得太原,为了消灭太原的“王气”而迁其民,焚其城,改为平晋县,而以榆次县为并州治所。
至此,历经四次、历时数月的平北汉之战终于结束。
评:
宋开国后,首先讨平二叛,杯酒释兵权,稳定了内部,之后便发动统一战争,以先南后北的顺序,依次平定南方诸政权。按照当时宋朝的国情和与辽的实力对比,先南后北是比较稳妥的。对北汉战略上采取守势,战术上采取攻势,时常骚扰其边境,焚其寨,迁其民,空其地,这些都是很成功的积极防御,既使北汉坐卧不宁,也为日后北伐奠定了基础。而宋太祖前两次伐北汉都是因为有机可乘而临时改变既定战略,有投机取巧的意思。随机应变,把握时机,这本无可厚非,宋太祖也并非头脑发热之人,只不过考虑有欠周全。伐北汉势必要考虑到辽援,太原恃有辽援而坚守,也就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而希图速战速决是不切实际的。第一次伐北汉,宋太祖一是没有充分考虑到太原的坚守之志,二是没有充分做好对辽作战的准备,故而无功;第二次伐北汉,宋太祖吸取教训,对阻击辽援做了部署,并且获胜,虽规模不大,也极大挫动了北汉的守志和契丹的锐气;然而太原城坚,即使用水灌城依然不破,也使宋军锐气大减,此时辽援再至,已不可再战,宋太祖及时撤退,虽然略显狼狈,也是明智的。这之后,宋辽实已开衅,契丹开始了频繁扰边。宋以南方未下,不便两面作战,而主动与辽媾和,而契丹似乎也领略到了当时宋军的强大,接受和约。而第三次伐北汉由于太祖崩而夭折,仍然未能达到目的。
宋太宗在完全统一南方之后,也将矛头指向北汉。宋太宗的战前准备也是比较充分的,对阻击辽援也做了充分部署。然而太原的坚城又一次让宋军感到无可奈何,不过白马岭阻击辽援一战却着实打出了军威。大将郭进在太祖时期就被赏识,一次太祖为郭进修住宅,有人劝谏说这种住宅的规格只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