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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里搅动,微笑着说,“真稀奇。”
吕宁望着刘静手上的戒指:“你要结婚了?”
“嗯。”
“恭喜。”
“……”刘静忽然抬起头,看着吕宁,“如果你说要娶我,我就不嫁给他了,你信不信?”
吕宁愣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
刘静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和你说什么你都当真呀?你太好骗了,但是你拒绝的也太爽快了吧,真让我伤心,我这么没魅力啊?”
“这种事情怎么能乱开玩笑。”吕宁松了口气,笑着说。口袋里手机又在振,吕宁掏出来看了一眼号码,动作却顿住了。
那手机的壳子已经裂了,漆掉的乱七八糟,就算拿去二手机买,恐怕人家也不要。
“这么多年了,你还用这个手机呢?”
“嗯,嗯……”没有看短信的内容,吕宁把手机握在手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用习惯了。”
“信号已经不好了吧。”
“凑合着还能用。”
“……”刘静轻声说,“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
“你和你弟的事。”
“……”坐在刘静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看你的眼神一直不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处处针对我,那天去你家送化验单,我就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你再来医院的时候,虽然老马急匆匆的帮你遮,我还是看到了……”刘静指着自己的脖子,“那痕迹太招摇了,简直就是像别人宣告所有权一样……你那么慢热又保守,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找到关系变得这么亲密的女人,然后……”
“……”
“我开始以为你是被逼的,可是你却那么干净利落的拒绝我。”刘静停了一下,长吸一口气,然后用轻松的语气笑着说,“后来仔细想想,当魏达一出现,你的重心就已经完全偏移了,你每天每天说的都是他的事,为了他做着做那。你想我的事,从来从来都没有像想他那么多吧。我和他,两个人的起点就不同……”
吕宁脑子乱哄哄的一片,嘴唇蠕动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也结束了,我找到比你更爱我的人了。”刘静慢慢喝光咖啡,然后把空杯子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吕宁的手机,“我们走的路,比你们的要容易很多。”
女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现在是平稳而安宁的生活,没有任何波折,如果吕宁愿意,可以一直顺利的走下去。
吕宁终于打开手机里的短信。
那条路,非常的艰辛,黑暗而狭小,充满荆棘。
一边是平平淡淡的,自己所希望的顺畅大道。一边是从未经历过的陡峭山路,碰撞,磨合,一不小心就会重蹈覆辙,再次伤害彼此。
手机上晃着四个字:“哥,对不起。”
握着手机的男人低下头,眼睛酸胀,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他是一个如此懦弱的人,胆小,恐惧,总是止步不前,为自己留一份余地。
如此的懦弱、胆小……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今天一口气写完的……结果今天还是没写完……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orz……)
三十七、
夕阳的余辉照在病房里,将整个房间都被渡上了一层橘黄色。
毛巾、牙具、换的衣服……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也不过一个小包。早上就已经办好出院手续,病例放在床上,魏达看了看,把那张纸塞进包里。
查房的护士伸头进来看:“你不是今天出院吗,怎么还不走?”
“我在等人。”
小平头打电话过来:“我和你哥发短信说了今天你出院,还没来?应该是不会来了吧,你住院这么长时间,他就只来看了你一回,我看他那孬样就不会来,实在不行你来我这住一晚上,我带几个哥们去接你,窝着着几个月没憋死你吧,走走走,一会儿我们出去喝酒去……什么?不用?就算他今天上班,下班后这点也应该到了吧,肯定不会来了……你傻了吧,要一直等下去啊?”
魏达挂了电话。
橘黄色的光线在时间的推移中慢慢加深,转暗。
秋天已经快要过去,白天的时间越来越短。
同病房的病人回来,看见魏达依然坐在床上,笑着说:“等你哥吧,都等一天了,这会儿没来,肯定不来了,赶紧早点回家吧,说不定还能早点遇见。”
魏达望了一眼窗外,路边的灯已经陆陆续续的亮起来了。
或许……真的不会来了吧。
魏达起身,拎起自己的包往外走。
那些曾经做过的事,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弥补、挽回。
那人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喜欢,又被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即使不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了断了。
现在,自己应该放手,然后去别的城市,把他忘了。
各过各的。
“司机,能不能开快点?”
“哔哔~~”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出租车司机看着后座上的男人,说:“你也看到了,每天一到这个点,路就堵的要死,看你挺急的,有什么事吧?”
“嗯。”车后座那个总是低头看着表的男人,终于抬起头,“今天我弟出院,我要去接他。”
“哎呦,这都几点了。”
“下班的时候有病人,拖晚了。”
“那这样,”前面的车终于开始缓缓移动,司机说:“市医院对吧,我带你从小路绕过去。”
吕宁有些焦急的望向车外,车窗上出现了点点的水滴:“下雨了?”
“这天气还下什么雨,是雪吧。”
吕宁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他一路跑进住院部,推开309病房的门,气喘吁吁的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房内的病人诧异的看着他,然后马上认出他来:“你是那谁他哥吧?他已经出院了,之前还一直在等你呢,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快回家看看吧。”
吕宁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那空空的床,问:“他走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