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五刁十八章 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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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姨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拦在外面。

    顾怀袖已经重新掀了帘子进去,冯姨娘恨得牙痒,她想要扯着嗓子尖声叫起来,要把陈氏给吵醒,只要陈氏在的话,一定不可能让她在外面吹着冷风等。

    她有了身子,二少奶奶竟然还敢这样对她?

    真是……

    冯姨娘几乎快气疯了,可是她奈何不了二少奶奶。

    这一位二少奶奶是一位狠人,当初浣花的事情,冯姨娘可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不过……

    二少奶奶搅进这件事情里,也不是没有好处。

    冯姨娘一狠心,双膝一弯,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无声无息的。

    守在门外的汀兰,吓了一跳,忙道:“这大冷的天,姨娘跪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一会儿又让人说是我家奶奶让你跪在地上了。”

    冯姨娘直接一抹泪:“到底还是我命苦啊,想要见一见奶奶,为肚子里这个孩子谋一些福,想要他见见自己的嫡母,竟然也不能够……大少奶奶让贱妾在门外,贱妾也就不进去了,大少奶奶说什么,贱妾就做什么,绝对不敢违抗的……”

    汀兰目瞪口呆,这根本就是泼脏水,没得让人听了还以为是他们大少奶奶让她跪在这里的。

    这样的事情,汀兰处理不了,她直接奔了进去,找顾怀袖。

    之前汀兰跟冯姨娘之前的对话,顾怀袖没听见,可之前冯姨娘哭喊的这话,她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氏还在睡,顾怀袖皱紧了眉。

    张廷瓒给自己的是一件苦差事,也是得罪人的差事。

    不过这一回,张廷瓒是要有大动作,又不是闹着玩儿,这冯姨娘现在不知道收敛,往后怕是有的日子不好过了。

    她想也不想地倒了茶在茶杯里,然后端着茶杯走出去,再次撩开了门帘,站在走廊上。

    “冯姨娘。”

    她开口喊了一声。

    冯姨娘竟然已经在这屋门口哭了起来。

    顾怀袖才是觉得晦气,看冯姨娘听见她这话之后哭得更厉害,她终于不耐烦了,将准备好的一杯茶一下子泼到她脸上去:“平白无故你在大少奶奶的屋前哭什么呢?心怀不轨的东西!还不快滚!”

    “哗啦啦……”

    水声。

    冯姨娘惊呆了。

    她所有的哭声和嘴里的喊声,就像是烈火一下被冰水泼熄了,戛然而止。

    这场面颇有些滑稽,可下面的丫鬟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二少奶奶……

    竟然……

    直接用茶水泼了冯姨娘一脸!

    如今的冯姨娘可是有身子的人,她这人不高贵了,可她肚子里的那一块肉可金贵着呢!

    丫鬟们震惊了,冯姨娘自己也被顾怀袖给吓住了。

    今天冯姨娘就是来找茬的,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在今天解决了后患。万万不能让陈氏将自己的孩子抱走,连这样的可能都要杜绝。

    她没能力害死了陈氏,也不知道陈氏其实必死无疑,她只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可偏偏,遇到这么个棘手的顾怀袖。

    冯姨娘真恨不得将眼前这一张美人面给撕裂了,可她不过只是个姨娘,又有什么能力?

    当下,冯姨娘立刻扯开嗓子哭了起来,没想到,刚刚哭了两声,吴氏竟然就从外面走进来了。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冰冷地板上的冯姨娘,又见到她满脸都是茶水的痕迹,几乎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冯姨娘你干什么弄成了这样?”

    吴氏还没明白过来,可是冯姨娘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就扑了过去:“老夫人,老夫人……”

    可她只是喊着不说话,只哭着,喊老夫人。

    吴氏自然以为是她受了什么委屈,虽然只是个姨娘,可到底还是大房第一个有身子的,不能这样怠慢了。

    吴氏立刻看向了端着茶杯,站在门口,像一座门神一样的顾怀袖。

    下意识地,她就感觉到了不好。

    吴氏对二房怀有恶意。

    她瞪了顾怀袖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顾怀袖还在犹豫自己是把自己手里的凶器给藏起来,还是就这样拿着,她知道吴氏来了,可没想到她第一句竟然是问自己干什么来了?

    难道不应该问她干了什么吗?

    顾怀袖愣了一下,“大爷叫我来的。”

    “那你呢?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回,吴氏问的是冯姨娘。

    现在冯姨娘还跪在地上,吴氏看着她脸上的茶渍,老觉得有些奇怪,“你这是怎么弄的?”

    冯姨娘终于找见了机会,眼神躲躲闪闪地看向了顾怀袖,那意思多明白?

    “贱妾本来是想给大少奶奶请安的,之前也没好好地跟大少奶奶行过礼。如今贱妾忽然有了身子,实在是怕大少奶奶多想,所以想来解释一番。毕竟,贱妾这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还要叫大少奶奶一声‘嫡母’,贱妾实在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大少奶奶怎么也不肯见……”

    她说到这里,就低下头去擦眼泪。

    顾怀袖玩着茶杯,好整以暇地听着。

    那冯姨娘的丫鬟也是本事大,在冯姨娘哭哭啼啼不说了的时候,或者说是“说不下去了”,更有甚者其实是应该说“不方便她说下去了”,丫鬟来代劳了。

    她贴身丫鬟也是一副跟冯姨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委屈和愤愤。

    “老夫人,您是没看到,姨娘苦心哀求,想要进去看看大少奶奶,没想到二少奶奶死活不让,还对汀兰说什么 ,只要姨娘敢进去,就要抽她好几个大耳光……姨娘可是有身子的人啊,怎么有人敢这样对一个有身子的人?更何况……姨娘肚子里还是大爷的骨肉呢……”

    这话说得真是有道理呢,顾怀袖挑眉,然后装模作样地用茶杯拍了拍手,虽然没声音,可姿态已经有了:“说得真是动听呢,可真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敢让你进去啊。这可是大爷交代的,回头来大爷要问起,我可怎么交代?”

    反正张廷瓒就这样说了,顾怀袖根本不担心出事。

    张廷瓒若是个拎得清的,回头来怎么也不可能怪罪到顾怀袖的身上。

    她这样一番话,可把吴氏跟冯姨娘气得七窍生烟。

    “胡说八道!廷瓒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怜惜自己的子嗣了吗?”吴氏瞪着顾怀袖,只觉得自打将这女人娶进门了,家宅就没安宁过,这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地出。哪里有个宜室宜家的样子?

    还敢将有身子的冯姨娘拦在外面,让人跪在地上,看冯姨娘这满脸的茶水,垂泫欲泣的模样,真真是个惹人怜的。

    “如今你胆子也真是大了,竟然连大房的事情都敢插手,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吴氏气得七窍生烟,大喊道:“把冯姨娘扶起来!”

    “啪!”

    顾怀袖也是个有脾气的,今天不闹起来,以后还有个什么闹起来的机会?

    她直接将手里的杯子给摔了下去,厉声喝道:“她起来,可以;进来,做梦!”

    起来,可以;进来,做梦!

    就是这么强硬。

    顾怀袖这么坚决的一句话,让整个屋内屋外所有人都震惊了,顾怀袖怎么敢对着老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疯了?!

    顾怀袖当然没疯。

    这冯姨娘没事儿干什么走进来?

    上午才来看过了陈氏一趟,下午继续来献殷勤?

    顾怀袖自己换位想想,若她是个姨娘,没道理天天跑去正室眼皮子底下晃,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

    冯姨娘被顾怀袖这轻蔑的话一刺激,差点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你,你……”

    “姨娘也真是的,自己说要给大少奶奶尽尽心意,自己跪在了外面,现在竟然又想要起来?真不知道这所谓的心意,到底诚不诚,即便是诚,又有几分诚?”

    顾怀袖嘴皮子利索着呢,上下一翻动,便刺得冯姨娘说不出话来:“大少奶奶人还在病中,你就在外面哭哭啼啼,不怪是我不让你进去,就是大爷在这里,也早把你的腿打断了!”

    那一瞬间,冯姨娘真觉得自己腰部以下一冷。

    她想起张廷瓒的做派,自己虽然伺候过他几次,可从来摸不透张廷瓒是个什么脾性。

    压根不知道这一位是怎么想的,所以如今听了顾怀袖的话就格外害怕起来。

    如果是她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这时候肯定已经畏畏缩缩地去了。

    可偏偏,这里还有一个老夫人给她撑腰。

    长安说了,老夫人最在乎的就是子息。

    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自己最大的依仗。

    这顾怀袖的嘴脸,也忒可恶了。

    冯姨娘举袖一掩面,便哭了起来:“皇天后土明鉴,贱妾从来不曾有过这样不敬的意思啊!二少奶奶不分青红皂白地泼了贱妾这么一脸,贱妾这都还没地方找人说理去呢。”

    又把皮球踢回顾怀袖这里去了。

    吴氏听着,根本插不上嘴。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嘴笨了,一个姨娘跟二少奶奶之前的你来我往,她竟然听得云里雾里。

    吴氏很不耐烦:“你们这些个废物,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把姨娘给搀起来啊?!还不赶紧的?!”

    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冯姨娘依旧委屈,可不知道是不是被顾怀袖这凶悍撒泼的样子给吓住,竟然也不说话了。

    顾怀袖笑道:“姨娘这会儿倒是肯站起来了,方才真是撵你也撵不走,人啊,真是很奇妙的存在呢,您说是吧?”

    就是这么奇妙而犯贱的存在。

    ——这是顾怀袖的潜台词。

    只是别人是不是听得懂,顾怀袖就不大清楚了。

    吴氏强压怒气,今日非要整治整治这二儿媳不可。

    长此以往,府里不反了天去了?

    大儿媳也是,好的人不交往,竟然跟这么个不学无术又泼辣专横的二儿媳混在一起,以后要跟老大好好说说,他那媳妇,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就这样的女人还是老头子挑出来的,以后当当家主母?

    能行?

    不能!

    老太太眼睛都要气翻过去了,她使劲喘了几口气,勉强平静地道:“你现在可以让开了,我进去看看大儿媳。”

    顾怀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蹲了个身:“婆婆您别为难怀袖了,大爷说了,谁也不能进去。我若是让您进去了,回头大爷又该说儿媳办事不得力了。再说这事情已经这样了,您若是进去,回头姨娘这边就该不高兴了。大家都是人,怎么就您能进,别人都不能了?”

    “……”

    一片寂静。

    瞧瞧,这像是个儿媳妇说出来的话?

    都把自己婆婆挤兑到什么地界儿去了?

    就算是张廷瓒,那也是老太太的儿子啊,哪儿有不让进去的道理?

    顾怀袖可不敢让老太太进去,平时还可以,顶多也就是陈氏多受这老夫人几句气话,自己忍着。

    可现在,陈氏明明身子已经越来越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没人清楚。

    顾怀袖不惹事儿,可事儿来了她也不怕。

    现在她就是这大房的门神,谁要进去,都要问过了她才行。

    吴氏连道了三声:“好,好,好!来人呐,把二少奶奶给我拉走,竟然敢挡在我的路上,反了!”

    其实跟在吴氏身边的,也就是一个王福顺家的。

    现在长安还在给冯姨娘端药来的路上,如今吴氏使唤一阵,竟然也就出来了个王福顺家的。

    她本就是个粗使婆子出来的,跟着吴氏久了,才拔了上来,因为办事稳妥,逐渐坐稳了吴氏心腹的位置。

    现在她也看不惯顾怀袖这一番做派,气得咬牙,上来就朝着顾怀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扭顾怀袖的手臂。

    顾怀袖岂能让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婆子给扭住了?

    她先发制人,自己快步走上前去,在那婆子踏进门的一刹那,就已经一脚踹在了婆子的膝盖上。

    王福顺家的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朝前面一趴,在地上跌了个狗□□,一张脸全拍在顾怀袖脚下了。

    青黛汀兰这些丫鬟都被吓住了。

    真正地吓住了。

    顾怀袖看着文文弱弱的,结果刚才出去的那一脚,速度极快,还狠辣刁钻。

    其实也不见得她这一脚多高明,主要是王福顺家的这妈妈,体格太庞大,摔在地上的时候,几乎震动了她们脚下的地面。

    那感觉,就像是顾怀袖这么果断的一脚,踹翻了一个庞然大物一般。

    更不要说,王福顺家的连哀嚎都没一声,整个人是脸朝下拍过去的?

    顾怀袖却没什么震惊的 表情,顶多也就是嘲笑这一个婆子摔得难看了些。

    不过换了任何人也不可能在她这一脚之下,讨了好去。

    现在她袖子一甩,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喝道:“还不将这作死的婆子给我掀了出去?什么地方都敢闯,若是大少奶奶被她这鲁莽的腌臜东西给气病了,谁担待得起?”

    大话套话,说出去就是压人的。

    汀兰之前是见过大少奶奶活生生被气吐血了的,她多少明白一些张廷瓒的意思。

    虽不见得老夫人对大少奶奶有什么恶意,可她说话总是会伤着大少奶奶。

    二少奶奶这样做,正是合适!

    想着,汀兰下手根本不留情,直接拽着肥胖的王福顺家的往外面拉,青黛也上去帮忙,这屋里的丫鬟七手八脚的,竟然又把王福顺家的给扔出去,正好落在了老夫人跟冯姨娘的脚边。

    老夫人安生了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样粗鲁凶残的场面?

    她气得发抖,面皮都皱起来一大块,眼睛瞪着,喘个不停。

    冯姨娘更是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吃了这么个大亏的王福顺家的,哭号道:“天煞的哟!竟然这样对待老身!老身好歹伺候老夫人这么多年了,你们这些丫头片子竟然敢这样……二少奶奶真是个糊涂的啊,娶进门来就是个祸根啊!”

    顾怀袖听了,也动了真怒。

    现在是大房二房这边人多势众,顾怀袖索性任性这么一回。

    她一摆手:“青黛,上去掌嘴!府里竟然还有奴才敢诋毁主子的规矩不成?你只管往死里抽她,谁若是敢出来阻拦,那就是要坏了这府里的规矩了!”

    青黛二话不说就出去了,一招手,让两边人按住了王福顺家的就开始抽。

    “啪啪啪啪……”

    左手右手轮着来。

    顾怀袖听得高兴,老夫人却已经要哽住。

    “你,你,你……”

    这比当初惩罚浣花还来得吓人!

    上一次打的毕竟是四公子身边的丫鬟,可这一回打的是跟了她许久的奴才,这哪里是在打奴才?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多福多喜,上去扶着老夫人,别摔倒了。”

    顾怀袖就差吹这么一声口哨,然后得意洋洋了。

    狐狸尾巴几乎就在她身后摇晃。

    她努努嘴,示意丫鬟们上去扶人。

    可怜老夫人想要上去救人,结果被顾怀袖的丫鬟以“扶”的名义拽住,不让她上去,差点气得老夫人吐血。

    耳光声还在继续,顾怀袖就站在门口,一步也不让。

    后面的陈氏肯定是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她在病中,又是个很听张廷瓒话的,外面顾怀袖闹翻天了她也不会插一句嘴,更何况,陈氏也听得出这些人其实是来者不善的。

    吴氏终于没忍住,指着顾怀袖的鼻子就骂道:“你个刁妇,我定要让老二休了你,休了你!”

    顾怀袖笑出声来,笑容娇艳无比,活脱脱一个恶妇。

    “我竟然不知,婆婆您竟然现在才知道儿媳是个刁妇!您说对了,儿媳就是这么个刁妇!万岁爷御赐的刁妇!若是我不刁钻了,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婆婆,您这是夸儿媳呢。儿媳这里惭愧了。”

    所有人都被顾三这样的大胆给震惊了,皇帝给过顾三一个新的称号,这是真的。

    市井刁民。

    这件事被府里上下传了个遍,可从来没听顾怀袖自己提起过。

    可如今顾怀袖自己说出来,用在这样的场合,却是要把吴氏给为难死了。

    她要是上去惩治顾怀袖,那就是跟皇帝作对!

    谁让顾怀袖这么刁钻的?谁允许她这么嚣张的?

    万岁爷都给了御赐的四个字:市井刁民。

    谁还敢不让她刁了?

    顾怀袖的理论就是:如果谁让我不刁钻刻薄了,让我当不了市井刁民,谁就是跟皇上的批语作对,谁就是要让皇上的批语作废。

    自古以来,皇帝是天,皇帝是地,更何况张英这家里,世代深受皇恩?

    顾怀袖连皇帝都抬出来了,还有谁敢上来?

    无数人低下了头,被二少奶奶给吓住了。

    张廷瓒,也终于在这时候出现了。

    他看着眼前的乱局,一步步走过来,没看震骇的冯姨娘一眼,甚至也没看自己那糊涂娘一眼,只踏上台阶,后面跟了个上官辕。

    张廷瓒走到门口,道一句:“辛苦二弟妹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本来先写了四千多字,但是又觉得憋屈了,索性删了重写……然后就这么羊驼一样狂奔起来了,赶着时间high出来的……

    妈呀,将就吧。有点破事儿耽搁了,明天再整死长安,今天是写不动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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