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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时间多的是,只要他缠着不放,总有一天能把那个女人从他心里挤出去。莫纪寒现在再念念不忘又如何,他任极天子气量不计较,就由得他现在先想着,迟早要叫他连轻裳这个名字都再记不起来!
于是任极又舒舒服服的躺好,把掀开的被子拉上,感觉身边人已经是僵硬如石,这才说道:“莫将军今天算是输了,那今天朕的要求也简单,睡觉。”说着又指了指莫纪寒刚包扎好的右腕:“养伤。”
莫纪寒的语气更加生硬:“这是两件事。”
任极一呆,而后忍不住失笑,刚刚咧开嘴又赶紧绷紧面皮:“也对,那朕选睡觉好了。”
莫纪寒还是没动,坐在床边直直看着任极,任极躺得舒服,眼睛再度半眯起来:“怎么?莫将军不想睡?”
下一刻,莫纪寒起床穿靴,连外袍也未披直接往外就走,任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看着他走了近十步才反应过来,翻身跃起问道:“莫将军这便想直接走了么?”
莫纪寒停了步子却没有回头:“便是要走也要等今晚以后,你的要求不是睡觉么?我不过是去睡觉罢了。”
说完脚下不停,直接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任极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莫纪寒推开出去又关上门,“咔”的一声门响让他从龙床上猛的跳起来,绕着那张宽大的龙床烦躁的走了几个圈之后才懊恼的自语道:“见鬼的,早知道朕就该说‘在这张床上睡觉’!”
小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鸣枭这个瘟神副统领赶走,东西也没胃口吃,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伸着脖子趴在偏殿门边张望。
柳莺收拾完厨房出来,拉着她就往房里走:“都看了将近两个时辰了,这种天气,你想变成冰人么?”
小莫扒着门扇不放手,挣扎道:“我不冷我不冷,柳姐姐你别管我,还是早些去休息,难得年节不用做什么事。”
柳莺坚持不放:“手都冻得像萝卜还说不冷,快进去烤烤火,你想把手冻掉吗?”
两人正在拉扯,柳莺突然停了动作呆呆看着庭院,下巴都还来不及合上,左手颤巍巍指着:“那、那是……”
小莫还在挣扎着让胳膊从她的右手里解放出来,突然间力道一轻让她猝不及防差点摔倒,看柳莺呆滞的表情奇怪道:“柳姐姐,你看什么看傻了?”
柳莺没有反应,小莫只好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一瞧之下顿时如被定身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直到那个身影走到身前站定,小莫才张着嘴结结巴巴道:“大、莫将军……”
莫纪寒微微一笑:“小莫,柳莺。”
柳莺倒是先反应过来,也不多问,福了一礼:“莫将军。”只是声音还有些发紧,“您现在过来,需要奴婢准备点吃的吗?”
莫纪寒看了莫言一眼,对柳莺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将军别折杀奴婢了,奴婢这便去准备。”
莫言的眼睛已经瞪得前所未有的大,等柳莺一离开,她立刻就跳起来叫道:“你怎么会回来?!”
叫完自知失言,只得压低了声音:“大哥,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莫纪寒微微摇头:“小莫,别问,也别担心,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莫言气道:“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大哥,你好不容易才逃出去,有什么天大的事又要回来,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皇上……”
任极这三个多月来的所作所为让她在旁边看得心惊胆跳。
后宫被清洗一空,竟然还挑了个同她一般的婢子做皇后,而对这位新皇后,他前后临幸也没有超过五次。这也就罢了,新后怀孕快,权当为了未出生的皇子着想。然而,明明皇后肚里怀的是他的骨血,却在得知有孕之后再未去看过一次,于情于理,怎么都说不通。
相反,皇上最常来的地方,反而是这个冷清的偏殿,常常在内室逗留过夜,而陪着他过夜的东西,是一柄剑,一柄未开锋的钝剑,那也是莫纪寒唯一留在这里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不能不让她联想到最不好的方面:大哥都已经走了,皇上还三番五次的来这里干什么?而且那种样子,就像是在等待,用一种极其肯定的态度等在这里,笃定他要等的人一定会出现一样!
莫纪寒苦笑:“你说得是,现在想想我确实不智,当时竟什么都没考虑就这样冲过来,可是既然来都来了,我总要得到想要的东西才能走。”
莫言更担心了:“什么东西?大哥,你是、是要、要杀……”
莫纪寒做个噤声的手势,才道:“杀?是有过这种想法……”然而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杀意,反倒显出些许沧桑:“不过杀了他,然后呢?这几个月我一直游走在符离和启梁之间,民生百态看得多了,不得不说,百姓的日子是比以前要好过得多。”
“战乱了这么多年,谁不想结束颠沛流离提心吊胆的日子,好不容易盼了,没过上几天,就要因为我一剑下去又化为泡影?”
摊开双手,注视着掌心上的薄茧:“曾经我想用这双手去全力保护的东西却没法实现,现在难道要用这双手统统毁去?”
瞧见莫言欲言又止,又道:“小莫,放心吧,这次不会有什么事的。”
第 65 章
时逢年节,宫里自然会发些吃穿用度给底下的宫监宫女,莫言柳莺又是皇上身边亲侍的,自然分得不少,大部分还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柳莺估摸着莫言和莫纪寒定有不少话要说,便从小厨房快堆成山的干货里挑了几样花时间煲了盅火腿云肚玉笋汤,再温了壶酒炒上两个小菜,看看时候也快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端着东西从小厨房出来给莫纪寒送过去。
私心说,这宫里人情总是冷大于暖的,她能和小莫一道,已经觉得是不小的福气。那孩子心思纯良憨厚,每次听她缠着自己露出个有点皮皮的笑叫她柳姐姐,她就觉得心里会暖起来,不知不觉的,就将真的她当成了自个儿的妹妹。
对于莫言这样的个性,她真是说不出的羡慕,不知有多少次都想着要是也能有那个的性格该多好。不过,她毕竟回不去了,也没有莫言那样相对顺遂的经历。
自打十岁起进宫,在这宫里过了近九个年头,前前后后跟过的主子也有十来位,没哪一个能在互相倾轧阴谋诡计之下全身而退的。渐渐的,她也养成谨小慎微的个性。
郑公公把她和莫言分在一道,也是看中了她这样的个性,有让她照拂管教的意思,但,她怎么忍心也把莫言变得和她一般呢?
可是这样的莫言,也更容易莽莽撞撞的闯下祸事。就好比莫纪寒前几月从五老峰上突然失踪,虽然没有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