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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下,血光暴起的同时整个人向后摔进了五维空间;
随即计时器归零。
一道白光席卷核反应熔炉,随即化作了整个世界的磅礴爆发;那一刻,卡列扬丧失了所有感官,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站在地上还是被抛了出去。
他的视线一片茫然,时间、空间都在这一刹那骤然停止,化作了无边无际的虚无和永恒。
“——你说的没错啊,麒麟……我的人品,果然还是……”
“是的,卡列扬元帅,”麒麟哽咽道,“你是我见过最没人品的人了。”
战争爆发后的第6个小时37分09秒,暗星旗舰在太空战场上爆炸。
这座超过五百万余吨的庞然巨物,在浩瀚星河中发出举世罕见的强光,随即在宇宙中化作了连绵万里的浩瀚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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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6:07,联军母舰指挥大厅内。
来自麒麟的最后一道通讯被破解,光屏上字符映在西利亚眼底,最终被他轻轻合上。
血迹从他额头包着的绷带上渗透出来,显得脸色苍白冷峻,在灯光下坚硬得让人望而生畏。站在不远处的伊萨克中将把正给他处理伤口的医务兵推开,从指挥台前转头望向西利亚,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元帅……”半晌他终于嘶哑道,“你……”
西利亚沉默的摇了摇头。
大厅陷入了一片静寂,所有人都像石雕般肃立在那里,甚至连呼吸都听不见。光屏上战场实时图像显示出交织的壮观炮火,变幻映照在每个人脸上,如同一出荒谬滑稽的哑剧般泛出幽幽的光。
“尤涅斯已经抛弃战场,通过事先建立好的五维空间通道向白鹭星去了。”西利亚终于开口道,声音里仿佛揉了一把粗糙的沙砾:“扎库斯·伊萨克。”
伊萨克转身,立正:“是!”
“让前翼出兵接应帝国亚伦上将及联盟艾伯尔上将,此后将指挥权移交你们三人,请你们协同作战,务必以平原攻坚的方式将暗星舰队全部歼灭。”
“是!”
西利亚拿起指挥台上的凤凰戒指,转过身,戴在手指上,向门口大步走去。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穿过指挥大厅,快到门口时终于只见莫文中将挣脱了扶着他的警卫兵,颤抖道:“元帅!”
这一声在静寂的指挥大厅内格外明显,然而西利亚脚步并没有停。他向莫文的方向偏过脸,开口时却是一句简单的吩咐:“联系狴犴,告诉海因里希说是我的话——”
“目标白鹭星,该我们出发了。”
正文 127
08:46:03,法布拉斯要塞。
狴犴和凤凰划破长空,如同彗星般拖着长长的光尾,向遥远的双子星系飞去。
白鹭星,午夜。
已经反叛的赫歇尔伯爵召集起南门星系驻军,和首都护卫军互相激烈厮杀了整整一个白天,此刻正进入了短暂的停火期。
云层中仍然有叛军战机来回逡巡,不时洒下成串的炮弹,在远处激起此起彼伏的爆炸。更远的大气层外,叛军总部——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舰正静静渟峙在那里,如同星球上空噩梦般的阴影。
驾驶舱里,海因里希面无表情的望向那艘母舰,随即伸手调出光震荡炮程序。
少顷只听嘀嘀一响,红色准星对上了航空母舰顶端的某处,黄金狴犴肩上翻出五维合金炮板,五百座炮口同时发出夺目的白光。紧接着,黄金狴犴急速向下俯冲,炮光在机甲划出的弧线最低点悍然冲出!
轰的一声巨响,航空母舰顶端完全爆炸,狴犴的整个前视屏都随着气流剧烈震颤!
机甲随即疾速拔高,在长空中带出一道明亮的光弧,升到最高点时赶上了凌空而过的凤凰,只听西利亚在通讯频道里问:“这样就解决了?”
海因里希道:“叛军远道而来,打的是闪电奇袭的主意,但现在久攻不下,气势已经衰退,作为皇帝露一面就足够了,剩下的交给首都护卫军就行。”
两台机甲如坠星般飞向大地,身后的夜幕被阵阵光亮映得恍若白昼。下一秒果然只听首都护卫军欢声雷动,在狴犴身后向叛军大举出击,很快卷起了新一轮反攻的炮火。
皇帝突然说:“说起来……”
西利亚:“嗯?”
“以前都是我们被叫叛军的,终于有我们叫别人叛军的一天了……”
西利亚的声音在电流的沙沙声中模糊不清,但仿佛是短暂的笑了一下。海因里希几乎能想象他此时的面容:苍白失血的脸颊,憔悴而锋利的眼神,额发间凌乱包扎的绷带,还有硝烟未尽沾染血迹的衣领……海因里希闭上眼睛,几乎无声的叹了口气:
“卡列扬的事——”
皇帝话音未落,突然西利亚猝然打断了他:“地面传来情报,导弹中心的局势已被控制,赫歇尔、艾德娜等人被困在控制中枢的地下堡垒里!”
海因里希精神一震:“尤涅斯不知道守护神实验基地的方位,他的第一个目标肯定是去找艾德娜·孔塞特林!狴犴,重新设定航线,去中枢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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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中枢基地百分之九十都在地下,地面上的部分犹如城堡,在黑夜里投下巍峨的阴影。
海因里希收起机甲,从空中滑落在地,跪倒在河岸边湿漉漉的泥土上。
片刻后凤凰也滑翔而来,变为银光消弭无踪,紧接着西利亚走上前:“我们该怎么进去?”
环城河内侧的中枢堡垒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首都护卫军占领了,然而河岸外侧,叛军还盘踞在不远处的高地上。黑色的轰炸机不甘心的在低空盘旋,屡次试图冲犯城堡上空,都被城墙内的地对空导弹毫不留情击落,在夜幕中爆起一团团明亮的火花。
“——泅水,”海因里希脱下外套扔在草地上,说:“水下有一条战时密道,全帝国知道的不超过五个人。你跟着我一起进去。”
这时候他肯定不会说“亲爱的你行吗”、“水温太低我会保护你”之类多余的话——只有并肩作战,互为犄角,他们才有可能在如此恶劣的情势下取得胜利,而整个战局中成千上万的人,才有可能活着回来。
两人快速脱了外套,在浅水里蹚了几个来回适应了寒冷的水温,继而把机甲化作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