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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韩
越得到些有关于楚慈的线索,也会通知裴志一声,叫他帮忙一起找。
其实裴志是个典型的聪明人,而韩越也不傻,他们都知道在内外交
困的情况下互相争杀没意思。
裴志跑到侯军长身后几步,便缓下了脚步,高声打招呼:“侯叔叔
!你们怎么在这里?”
侯老军长回过头,顷刻间换了脸色,微笑着慈祥的问:“小裴,你
怎么在这里?陪你母亲来扫墓吗?”
裴志对韩越点点头,又对侯军长笑道:“我妈的大哥当年葬在北京
,逢年过节的时候她经常过来看看,我就陪着她一起。不过现在她下山
去了,我在这随便转转抽根烟。”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似乎很不经意的往韩越身后的两座墓碑上一
瞅。
那两座碑的石质雕工都不错。同一座墓园里的各个穴位价格不同,
视小头风水而定论,这两座墓离裴志他舅舅的墓不远,估计价格相当不
便宜。
两座墓碑上都只有很小的一寸黑白照,这样的距离很难看清楚,但
是墓主姓名却雕得很清晰,一个是李薇丽,一个是李高杨。
裴志眉梢微微跳了一下。
“对的,对的,裴老夫人家有个儿子在北京殉了职。下次扫墓也通
知我一声,咱们可以搭伴过来。”侯老军长笑呵呵的说完,又转头去对
韩越道:“韩二啊,伯伯跟你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伯伯不是在
害你,你毕竟都这么大了,是不是?”
韩越咬着牙拧出个笑脸,一言不发。
“那我们先走了。”侯老军长和气的对裴志说:“见了令尊令堂,
代我向他们问个好。”
裴志笑着应承了,侯老军长便带着儿子跟手下徐徐转身而去。
侯瑜转身的时候看了裴志一眼,目光极有深意。裴志愣了一下,用
眼神疑惑的问他,他却摇摇头,指指侯老军长,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
作。
紧接着他们就擦身而过了。
“侯军长跟你说什么呢?”等到他们走远了,裴志才转头问韩越:
“还有你上这儿来干什么,你真给楚慈的养母弟弟换墓了?”
韩越叹了口气,把墓碑前歪倒的花束重新扶正,说:“他们也来扫
墓,正巧碰见,侯老头子说给我介绍对象。”
“这事论理不该他着急啊,连韩司令都不管,侯家人凑什么热闹?
”
“不知道,组织惯例吧。”韩越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个“烦”字,
说:“上个月又出大乱子了,九处去广西执行任务,结果龙纪威一手培
养起来的那个副处长因为一个什么事情意外殉职,偏偏龙纪威又醒不过
来。上边临时任命了一个空降兵去掌管九处,据说是某个领导的儿子,
面子很大,但是九处没人买账,最近一片鸡飞狗跳。”
裴志说:“其实就是新旧势力斗争。”
“所以说我讨厌政治这方面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早就离开北
京了。”
中间那个停顿十分微妙,裴志知道韩越省略掉的内容是什么。
楚慈当年在北京失踪,韩越至今找不到他的消息。试图搜寻楚慈的
不仅仅是他一人,韩越留在北京,可以牵制那些人的动作,也方便他探
听消息。如果他去了地方,就没法运用他的北京的人手和关系来打听楚
慈的下落。
事实上从楚慈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寒暑,韩越使尽手段,都
没有打听到他的半分消息。
现在只存在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楚慈真的逃出去了,不管是隐居乡
下还是出逃国外,总之他已经成功的把自己隐藏在了茫茫人海中,一辈
子再也不得相见了。
第二就是,他已经死了。
裴志有时候十分绝望。
两年寒暑,胃癌中期,不做手术,只保守治疗。楚慈现在还活着的
可能性有多大?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在某个他们都不知道的日子里,可能那天阳光灿烂,世界晴朗,他
孤身一人隐没在某个破落阴暗的医院角落里,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那个时候他们可能在做什么?韩越可能在军委上班,裴志可能在某
地出差,他们有可能在酒宴上应酬,可能在繁华的街道上闲逛,可能在
跟人聊天谈笑,可能在办公室里生龙活虎的骂人。
然而就在没有人察觉到的瞬间,楚慈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裴志只要一想,脊椎里便蹿起一股瘆人的骇意,让他全身都寒冷得
发痛。
“清明节以后我要跟九处的人去青海交接一些绝密资料,可能有一
段时间不能回来。”韩越说着叹了口气:“他娘的,为什么偏偏是我去
?我真他娘的不想掺和九处那些破事。”
裴志心不在焉的嗯嗯着,一边回味着刚才侯瑜的眼神,总觉得里边
很有文章,但是偏偏一时又猜不出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他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只见新来一条短信,
号码显示是的侯瑜发来的。
“裴老夫人催你啊?”韩越问。
“……不,不是。”裴志打开短信,一字一句的念:“中午西京茶
社老地方见,你一人来,有要事商量……靠,侯瑜约我见面,难道有什
么事要单独告诉我?”
侯瑜在西京茶社的包厢里坐下,边上一个穿制服的小姑娘毕恭毕敬
递上茶水单,他点了一壶霍山黄芽,又随手点了几个点心,就挥手叫小
姑娘退下,只留他一人在包厢里。
侯瑜点了根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这个一贯好玩好闹好新鲜的人
脸上竟然显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凝重来。
不一会儿包厢的门被叩响了,他以为是上茶的,随口说:“进来!
”
门被推开了,裴志一手捧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