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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刚才在这里买了东西,时候已经不晚了。
他展眉一笑,从口袋里面掏出车钥匙,说:我送你们吧,我的车就停在外面。
我蹙了蹙眉毛,说: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他笑着说:不麻烦。
我和何穆之间的对话都是用中文完成的,七七站在一旁不解地望着我们,她并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
我不好意思让七七等我们太久,只好妥协,说:那谢谢你了。
他得意地一笑,那笑容像是一个赢了比赛的孩子,清澈得让人动容。我对七七说:走吧,七七,等会儿何穆送我们回去。
七七点了下头,对何穆说:谢谢。然后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
把七七送回去后,车子里面只剩下我和何穆两个人。气氛略有些尴尬。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夜风从窗口滚滚吹来,把我额头前的刘海吹得云海翻滚。何穆转头看了我一眼,问:冷吗?
我回过头,撞上他那双似乎永远如璀璨星辰的双眼,摇摇头,说:不冷。
他扬了扬眉角,说:后面有毯子,你要是冷的话可以拿它盖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夜宴
我不知如何作答,索性沉默,沉默地望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灯光转瞬即过,像一条迅疾流淌的河流一般,昭示着我们匆匆而过的这些年。
何穆沉默了许久,黑暗的车厢里面,只能借助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见他隐隐约约的脸部轮廓,以及他那双时时莹莹发亮的眼睛。
他忽然将车子在路边停下,停在一片树林的阴翳之下。斑驳而晦淡的树影轻轻扫过我和他的脸庞,让我惊奇的是,对于何穆忽然在路边停车的举动,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或者说是反抗。似乎从一开始,在我答应了他送我们回去的那一瞬间,我就从心中默许了这个出乎意料的动作。我为自己这未卜先知的能力感到一丝悲哀。
他很久没有说话,逼仄的车厢里面弥漫着欲语还休的安静,而这安静却让我无所适从。我低下头,将自己脸上的神色藏在角落的阴影之中。
有时候,黑暗比光明更让人有安全感,因为它能给予人庇佑。
何穆的手依然搭在方向盘上,食指和中指在方向盘上嗒嗒敲着。终于,他开口打破了沉默,说:其央,你是在躲我吗?
我并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问,但我的确有心在避着他。可是,我没有回答,像是没有听见这个问题一样。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失望,又像是有些无奈,他说:其央,我说过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我会尊重你,可是,你躲避我的举动实在是让我太伤心了,难道我们朋友也做不成吗?
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说:可是你我都明白,那根本不可能。
沉默许久,他终于没有再说话,发动车子,继续朝我家的公寓驶去。抵达公寓之后,我道了声谢,开门准备下车,他忽然叫住了我,在我疑惑的目光中,从后面的座椅上拿了一个袋子,递给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别拒绝,这是补给你的新年礼物,我每一个朋友都会收到的。
我接过去,说:谢谢。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到底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最终默默地转身,上楼。我没有到窗边上去看他是否还停在楼下,是与否,都只是徒增烦扰。我往浴缸里面放满了水,把自己放进去。温热的水让我一天下来满身的疲惫都褪下,我静静地躺在浴缸里面,任由身体因为惯性慢慢滑进去,整张脸也潜在水中,憋气,然后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这个运动让我大脑渐渐放松下来。
三月二十号。
我与七七通过电话,她在手机那边说:许,我今天晚上想要跟一个人表白。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惊动了空气中某个熟睡的精灵一般,又带着某种青涩的少女情怀,我能够想象到,她在说这句话时,她那双碧蓝色的大眼睛一定在喜悦又有一点儿紧张地眨动着。
我虽然有些好奇,但并没有询问她想要表白的对象是谁,而是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七七似乎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说:嗯,虽然心里面有些紧张和害怕,但是,我觉得,我一定要鼓起勇气去做这件事情,即使没有成功,也比没有去做而后悔好。
我感慨地说:七七,你真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子。
今晚夜色清朗,月明星稀。白启晨在布鲁酒吧包场开了一个party,庆祝自己的生日,工作室的每个人都收到了邀请函。据叶银城讲,她和齐晨光也收到了邀请函。我换了一身正式又显休闲的修身西装,脸色看上去向吸血鬼一般苍白。镜子里面的自己,已经与来时的我有太多不同,尽管来美国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可是,的确,一个环境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我清晰地感受到,或者说,从镜子里面看见,我的身上有了一些曾经没有的东西。
我搭出租车抵达布鲁酒吧,里面已经沸反盈天了。走进去,里面正放着《i al;love you》,男男女女在舞池开心地跳舞,也有一群一群的人围在一起喝酒。我好不容易找到七七,她正坐在角落里面的沙发上,静静的,也没有人在身边。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你怎么不去跟工作室的人一起呢?
她看见我一脸惊喜的表情,回答我说:我没有找到他们啊。
我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没有找到,估计在舞池里面疯呢。
工作室里面的人都年轻,爱玩,想着应该也不会跟我们一样这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面。陪着七七做了一会儿,叶银城忽然带着齐晨光走了过来,她今天化了妆,一路走来一如既往吸引了无数男性的目光与口水。我饶有兴趣地观察齐晨光的反应,却发现他的脸上除了得体的微笑什么都没有,像是一点儿也不介意似的,我忍不住在心里面暗暗地腹诽:真是一个虚伪的家伙!
叶银城拉着齐晨光在我们旁边坐下来,说:找了你半天,没有想到你竟然坐在这么一个角落里面。
我耸耸肩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太喜欢热闹。
叶银城照旧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说:也不知道你这毛病是被谁惯出来的。
我笑嘻嘻地说:不告诉你。
笑闹了一会儿,叶银城凑到我耳边上,说:其央,如果明天你下班后没事的话,我有些事情想找你问问。
我有些诧异地点点头,不知道叶银城想要问一些什么。
齐晨光端起一杯啤酒,咕哝咕哝喝下去大半,扬起眉毛,笑着问: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地说什么呢?
叶银城娇媚地横了他一眼,要你管!
齐晨光讨饶说:好好好,我不管,小的哪敢管女王大人的事啊
我看着眼前这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戏码,恶心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皱眉笑骂道:秀恩爱,死得快!
然而,我的余光却瞥见七七一脸艳羡地望着他们。我想起今天早上七七给我打的那个电话,于是凑过去问她:七七,你说的那个人,他来了吗?
七七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他会来的。
她眼中那股笃定的几乎同于信仰一般的镇定让我心中微微一动。曾几何时,我们都曾如此不需理由地去相信一个人,像相信自己的生命。
我忽然觉得,世上行人形形□□,却到底不过两种人,幸福之人,以及追求幸福之人。
喜欢一个人,当然是痛苦的,却也有最充满力量的,心中有一道信仰,让我们无所畏惧。
晚上八点,音乐忽然停下来,全场的灯光都打响台上。
白启晨在众人的目光和欢呼声中,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像油画中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面带含蓄的微笑,从黑暗中走出来,来到我们面前。
叶银城嘟囔了一句:还挺帅的。
我注意到她身边的齐晨光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将眉毛高高地扬起。
白启晨站在架起来的话筒前面,望着台下所有人,说:感谢各位莅临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很感激,能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与各位朋友们相聚,也很开心,能够在自己的生日,见到这么多平时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见面的朋友们。今天晚上,大家别客气,想喝多少喝多少,想high多晚high多晚,一切我买单,我可老实告诉大家,平时我可是个铁公鸡,你们今天不拔我的毛,以后再想拔,可就要等到明年了。
我们所有人都笑。
白启晨接着说:当然,今天,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做一件事。对于我来说,或者说,对于我这辈子来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们所有人都睁大眼睛。
在我看不见的角度,七七的脸忽然变得紧张不安,她睁大眼睛,遥遥望着站在台上的白启晨,碧蓝色的眼睛里面划过无数道又渴慕又畏怯的情绪。
白启晨望向我们这个方向,也不知道是在望向谁,他说:今天,我想对一个人表白,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想告诉她,我希望能够照顾她一辈子,我希望,我能够在各位朋友的见证下,完成这个举动。
台下的人都纷纷起哄大叫起来,谁也没有想到平时又绅士又得体的白启晨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叶银城疯狂地挥舞着双臂,跟着一群人大喊:白启晨我们支持你!
齐晨光看着叶银城这副乐不开支的样子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对我说:她怎么一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