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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林刚急了:哥!哥!你怎么了?
严智摇摇头低声说:没事,腿有点疼,老毛病,待会儿就好了。你别管我,你睡吧。
林刚哪能睡?连忙起来手伸到严智被子里面摸他的腿:受伤的那条腿?哥,你是不是经常疼?
严智点点头。
林刚想了想,现在也没别的法子,这种老伤去医院的话也没什么用,眼前要先止住疼才行。
哥,你家有白酒吗?
严智点头,指了指客厅:在沙发旁边那个小黄柜子里。
林刚掀开被子下床,三两步就走到客厅打开柜子,找了瓶高度数的白酒,又跑回自己睡的那屋拿了打火机回来。
严智已经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压抑着痛苦问林刚:拿酒干什么?
林刚挽袖子掀严智的被子:热酒搓一搓能驱寒。
严智知道这个,只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试一试,主要是自己疼的时候就没那个精神去做什么了,顶多用电热毯和暖水袋
暖一下。
林刚把严智那条伤腿的睡裤挽起来,把旁边放着的一个水晶烟灰缸拿过来,里面很干净,最近一段时间严智没有抽烟。
酒倒进烟灰缸,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火,林刚把火苗在酒面上一点,白酒呼地一声着了。
林刚用手指迅速拍着带着火苗的酒,然后很快地在严智膝盖和小腿上搓,很大力速度也很快,白酒在林刚的手上燃烧着蓝色的火苗,让严智很担心他的手会烧伤。
可是林刚并没有看自己的手,他眼睛紧紧盯着严智的腿,不停的在烟灰缸里沾带火的白酒在严智腿上搓,力气很大,严智觉得自己的腿都被搓烫了,快要燃烧起来了。
一股像白酒一样的热流从自己心口升起来冲到嗓子眼,他眼窝觉得有点酸。
按说一个快三十岁的理智的大男人,不至腿也于为这点事就会激动,可是大概是今天晚上天气太冷,腿也痛的有些难以忍受,所以林刚的帮助让他觉得格外温暖甚至是有点感动。
这辈子还没人这么关心过他,老爹算是对他最关心的亲人了,可他年纪大了,还在严智关心他老人家多一些。严智自己一向觉得自己这个年纪的男人用不着任何人的关心,但是他看着林刚专注的眼神,还是感动了,他们也只不过是认识才几天的朋友而已,这份细心和不辞劳苦,严智没办法忽视。
搓了一会儿,严智觉得自己的腿部那么疼了,额头的汗也下去了。林刚却说:哥,你这腿老这样可不行,我大哥认识一个老中医,针灸技术特别好,我带你去看一看,做一做针灸,然后我再每天给你按摩一下,坚持一段时间,也许能比现在好点。
严智觉得太麻烦,摇头:不用了,老毛病,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林刚扑闪了几下长长的眼睫毛说:不行,你得听我的!现在不疼了吧?
严智点头。
林刚把酒和烟灰缸放到外边,洗了洗手回来钻被子说:先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
严智还想说什么,林刚只是眨巴着眼睛看他,严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能针灸把自己的腿治的好一些应该是好事吧?林刚是一片好心,何必推辞?严智嘴角漾起一点笑容对林刚点了点头:好,明天去。
林刚笑了,很开心,那样子还是像个二十来岁的毛孩子样子。
☆、第七章
林刚并没有带严智去见他大哥,只是跟他大哥要了那位针灸医师的电话号码,打了电话之后就来接严智了。
林刚开的是他大哥的车,比严辉的车差远了,但是严智觉得挺自在的,大概是林刚这个人嬉皮笑脸太过平易近人了吧。
坐严辉的车的时候,严辉就有那么点翻白眼的意思,觉得他表哥太不上进了,嘴里也唠叨个没完,再加上一身的名牌,一身的傲气,总是让人别扭。
相比之下,跟林刚这个认识不过几天的人来说,倒是自在的多了,好像比跟严辉在一起十几年相处都舒服。
严智扭头看了看正在开汽车的林刚,这小子的侧脸被早晨的阳光映出了一层绒毛,像镶了一圈金灿灿的毛边,严辉突然想摸一摸。
林刚忽然转头朝他一笑:哥,马上就到了,别着急。
严智摇摇头:我不着急。还有谢谢你。
嗨!谢啥?咱哥俩谁跟谁呀?林刚呲着雪白的小白牙憨厚地笑着,好像他跟严智是相处多年的小哥俩似的。
严智:跟林刚在一块,他总是没办法推辞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热情。
那位针灸医生是本市一个中医院针灸科的医生,姓李,好像跟林刚也比较熟,反正林刚见了那个中年男人就大哥大哥的追着叫个没完,那脸笑的跟朵向日葵一样。
针灸的过程不太顺利,严智是老伤了,现在又在发作,针扎上去虽然不痛,但是因为天冷,他的腿却一直在酸痛,所以一直额头冒冷汗。
李医生一边针灸一边开着烤电治疗的仪器,慢慢的严智才觉得好多了。
林刚轻轻摸着严智扎满细针的腿和腿上因为手术留下的淡色刀口,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比严智还痛苦,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他带着鼻音问严智:哥,你这几年的日子都不好过吧?
严智看他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大男人家,就是痛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哭鼻子吧?何况又不是他痛,干嘛搞的跟死了人一样哭丧着脸。
一个小时以后他们从医院出来,午饭就在外面吃的,然后开车回家,林刚脸色很严肃地说:哥,以后我每天带你来做针灸,我也跟李大哥学了按摩的方法,回去我给你按摩,一定能治好的。你信我!
严智越看他越觉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那认真的样子,让人不人忍心拒绝,于是点头答应了。林刚见他答应,非常的欢欣鼓舞,把车里的音乐打开,传出的乐声让严智差点笑场:啊门啊前一颗葡萄树
林刚不好意思地笑:嘿嘿,这是我侄女喜欢的歌,我大哥经常让她坐车的时候听。
下午就在房间里混了一下午,晚饭俩人做了火锅,把馄饨店里剩的一些没用完的菜拿回来,林刚又买了三斤羊肉和一大包粉条,还有火锅底料和蘸肉的小料,寒冷潮湿的冬夜,火锅的热气、香气和辣味充满小客厅,两个人抢着吃肉,抢着吃菜,林刚专门抢严智的菜,抢完了有把自己烫的肉给严智,像玩游戏一样乐此不疲。
有几年没这么乐呵过了?好像就没这么乐呵过,亲妈早死,就是舅妈对他好的不得了,可是有严辉在呢,他比严辉大这么多,总要做出一副哥哥的样子,让着严辉,所以他很早熟,不会这么打打闹闹的。现在看林刚的样子,有趣的很,还真像个调皮的弟弟,比严辉少了点霸道,多了点撒娇一样的顽皮。
吃完了,也没收拾,两个人就洗洗睡了,自然,因为天气冷,林刚又黏着不走,跟严智睡在了一个床上,还霸道地把自己的手伸到严智被子里,美其名曰:按摩。
还别说,跟着名师就能出高徒,林刚虽然不专业,但是拿捏穴道还有那么点意思,严智眯着眼睛感受着穴位上有点酸胀却舒服的感觉,渐渐的睡意上来,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小太阳取暖器亮黄色的光映着床边,林刚一边给严智按摩,一边仔细观察着严智的脸,见他真的睡着了,连忙偷偷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然后迅速缩回来,偷腥的猫小试牛刀竟然得逞,忍不住在心里奸笑起来。
☆、第八章
林刚每天在小区巡逻,晚上不值班的时候就早早回来睡觉,严智因为腿疼,每天关了店就在家里窝着,等林刚回来,两个人一起出去买菜回来做饭。
林刚做饭的技术虽然不算好,还算能吃,他还不让严智插手做饭,严智就做了甩手掌柜,只靠在厨房边上等着吃饭,林刚嘴碎,一边做饭一边跟严智说笑话,严智是个闷人,不是很活跃,可是也被林刚逗的经常大笑不止。
离过年还有一周的时候下了一场雪,天气就更冷了,林刚除了陪着严智去做针灸,别的时候索性不让严智下楼,多买了两个电暖气在客厅里也加了一个,卧室两个。
晚上的时候,给严智用热水泡脚,泡的浑身出汗的时候擦干给他塞进铺了电热毯的被子里,然后林刚自己也钻进被子给严智按摩伤腿。
严智虽然腿还是疼,可心里却热乎乎的,冬日的寒气和沉闷一扫而光。
眼看后天要过年了,严辉来接严智去过年,严智他爸也在严辉他们家。
严智不能不去,以前每年也是去严辉他们家过年的。他有点不舍得立刻林刚,不过林刚也是要回自己家过年,两个人不得不分开。
临走的时候,林刚拉着严智一个劲儿说他很快就回来,大年三十晚上吃完年夜饭回来睡觉。
严智有点惊讶,摇头说不用这样,他的腿耽搁一两天没问题,让林刚好好在家过年,他也有一阵子没回家了。
看着严智坐上严辉的车走了,林刚心里酸的要死,他哪是只担心严智的腿?他是不想跟严智分开,一天都不想。
严智跟他爸刘忠杰每年都去舅舅家过年,父子俩倒是不觉得陌生,严辉他们家地方大,单独给严智父子留出了一间卧室,一家人其乐融融。
其实严辉他父母一直想让严智的爸爸来家里做事,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只是坐着帮忙看看店就可以了,钱是不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