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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吗?工作狂裴少最终被乔少拖出来喝酒。
我回国就是为了帮忙打理公司。
你看起来像在用工作麻痹自己。乔琪忍不住说。
裴梓容笑了笑:你想多了。
乔琪自顾自说:真的不是因为白二的事?你也太忌惮你爷爷了。
裴梓容的表情都没变,他喝了一口酒:我回来不是为了和老爷子对着干的他顿了一下:小臻好歹赠了他一段回忆。
乔少撇嘴,他当然记得这句话是自己先说的:可惜这段回忆的结局真是令人遗憾。
裴梓容抿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你不太高兴,乔琪挑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对白二上心了吗?
没有用的。裴梓容陈述事实,他知道乔琪能明白他的意思。不论是不是上心了,他没有选择。
噢,乔琪拖长尾音,他总是唯恐天下不乱,你对他上心了。
裴梓容晃晃酒杯,又喝了一口。
乔琪一脸了然,笑嘻嘻地说:我不信我认识的裴二是个没有留后手的人。尽孝是必须的,但老爷子看起来挺硬朗,还有心情耍你玩,你不想玩就干脆再出去走走呗
裴梓容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乔琪拍拍他的肩膀,又说道:可是你根本没想过要带白二和你一起走吧?所以我说算了吧,情圣,你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喜欢他。
裴梓容饮尽了杯里的酒。
裴梓容发现事情不对是几个月后了,他在等红灯的间隙猝不及防看到对面商场铺开的巨幅电影海报,画面一隅雪肤白发的太子云渊正用琥珀色的眼瞳静静注视着他。白棋昱去年拍摄的武侠电影《穹云》上映了。
裴梓容突然想到了他去探班的那个明月夜,白棋昱望着自己欢喜的面容,眼睛还因为姜汁而微微泛红。
场景反复播放,他想自己是思念他的。
回家后随意搜索了电影的情况,裴梓容却发现白棋昱没有出席《穹云》的一切宣传活动,甚至连首映礼都没来。已经开始拍摄莫希的《手足》了吗?他又查了查这部电影的进度,看了三遍却没在开机前公布的演员名单里找到白棋昱的名字!裴梓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用关键词搜了一圈,发现白棋昱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现过了。不论是演艺活动还是新闻通告都没有他的消息,他就像消失了一样。
白棋昱好像消失了。
裴梓容的第一反应是老爷子又动了什么手脚,但他也了解自己的爷爷,老爷子虽然有时候不择手段,但是个守诺的人。他们既然已经分手,老爷子会像之前说的把莫希的电影角色给白棋昱,然后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伤心了吗?真的打算息影吗?
也许你根本没想象中那么喜欢他。裴梓容想起乔琪的话,那时他觉得似乎有道理,但现在又觉得不太对。
也许我比想象中更喜欢他,只是不愿意去想。
裴梓容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他想着白棋昱那天坐在这个位置吃着薯片等自己的样子,心软得有些好笑,动动手指拨出了那个久违的电话号码。
经历了三次无人接听,电话最终接通。
小臻
我看了来电显示,是裴少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貌似是白棋昱的助理小宋,别给白少打电话了,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裴梓容因为对方毫不客气的语气皱了一下眉:你让小臻接电话。
他不会接你的电话,我不会让他接的,那个年轻人有些固执地强调,别再打过来了。
裴梓容对助理小宋有些理解,又有些恼怒。最后,他叹了口气,决定暂时妥协。他不知道自己的冲动是因何而来,他甚至没想好要对白棋昱说什么。
我真的很想你,和我走吧,让老爷子自己一个人玩儿去。
裴梓容失笑,他掐了烟头,视线落在丢在一边几个月却从未打开的档案袋上。他曾认为越是想了解一个人,分开的时候越是不容易从容潇洒。但是现在,他突然想看看老爷子究竟给了他一份什么样的调查报告,那些他刻意不去问的疑惑是不是有解答。
拆了档案袋,这份调查报告和当初潘伦给他看的差不多,裴梓容自嘲地笑了笑。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时间轴,他还没来得及撤下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这份调查报告不一样,和潘伦给的那份不一样!裴梓容伸出手指,拂过一行字。这里多了三年,白棋昱空白的三年在这里棋岛精神病院。
裴梓容想去理解这行字,但是他觉得有点艰难。白棋昱在精神病院度过了三年?
我有一阵子经常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棋昱的意思是,从我新生的地方开始,我要像太阳一样光耀、明亮,闪闪发光!
新生的地方棋岛精神病院?
裴梓容捏紧了资料。
8.3
裴梓容通知新助理重新安排日程,他要临时去x市一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见一见棋岛白家的白挽澜,这个与白棋昱有着莫名的密切关系的人。
在回x市的飞机上,他反复回忆自己与白棋昱相处的时光,完全想不出那个家伙曾经留在精神病院的理由。他想要忽略过往那些细微的违和感,于是因此愈发不安。
虽然说是棋岛白家,但是白家的老宅在棋岛附近的小岛星屿上。裴梓容是提前联系过白家的,但他没想到白挽澜会选在星屿的老宅见他。出海的时候裴梓容心情复杂,半年多前他也曾与白棋昱在附近海钓,那时与今日早已经是不同光景。
星屿不如棋岛大,只有一个游船码头。岛上绿树郁郁葱葱半掩着住宅,这里也和棋岛一样,因为通商口岸的开放交流,建筑风格完全被改变。唯一完完全全从枝桠的缝隙里露出的塔尖是岛上的礼拜堂。
星屿不对游客开放,岛上气氛恬静。沿着安静小道走过,家家户户都有着花园,三角梅围着铁艺的拱门与栅栏缠成花墙,完全的南国风格。白家老宅在星屿一条小坡的中间,是一栋白色的西洋风格建筑,看起来像旧时公馆。
裴梓容按了电铃,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出来开门。其中一个金发青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裴少,请和我来。
白挽澜坐在花园边的门廊下,穿着初夏的浅色衬衫,衬得他更加苍白。旁边的藤桌上披着白色的桌布,放着文件和电脑,他看起来刚刚还在工作。
下午好,白先生。裴梓容语气慎重,他知道南边管白挽澜称作白先生。
裴少。白挽澜对他颔首,示意他坐到一旁的藤椅上。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很快收走了桌上的文件和电脑,端上茶具和点心。
白先生,我之前提过今天是为了小臻的事情来的。裴梓容说。
白家待客的茶是南方的小种红茶,茶汤色浓,带着极淡的松烟香气。
白挽澜轻轻抿了一口,问道:你想谈什么?
那三年,裴梓容说得直白,在我离开前他绝对不认识你,那么你们相识的契机应该是棋岛病院那三年。
我和他相识,白挽澜放下茶杯,平淡地说,是你们饯别那天,他在附近海域救了我一次。
裴梓容有些惊讶,他摩挲了一下杯子:原来如此。
你是想问他为什么进精神病院?
我担心他。
白挽澜淡淡一笑,眼睛里没有笑意:你是该担心,他又进去了。
什么?原本摩挲着杯子的手一抖,红色的茶汤泼了出来,滴在白色的桌布上。抱歉。裴梓容拿起旁边的餐巾擦掉手上的茶汤,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复发了,白挽澜说得云淡风轻,反正就是治不好的癔症。
白先生,裴梓容认真地说,请你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白挽澜并不轻易松口,他只是说: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多一个坚定自己选择分手是正确的理由吗?
我只是希望他好,我看得出他很喜欢演戏
白挽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挑起了嘴角:是啊,挺好,好到他又发疯。
裴梓容抬头看他,只见那人讥讽地笑,目光凌厉。他一时没有说话,因为一瞬间他突然明白老爷子这样坚定阻挠他的原因我知道你不喜欢背负沉重的感情,我知道你害怕窒息的关系。
我想知道原因,裴梓容知道这样不像自己,但他觉得自己从未这样清晰地产生过这种诉求,我想了解他。
裴少也有自找麻烦的一天,白挽澜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难以置信。
我担心他,事到如今,裴梓容只能这样说,白先生,看来你知道我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这一次是真的不愿意这样放弃。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麻烦或者是什么责任,我想再见见他
不,裴梓容笑着摇头,发现自己的希望是那么简单:我不想离开他。
白挽澜眼睛的颜色也很浅,这似乎是他们白家人的一个特征。他盯了裴梓容几秒,露出一个冷笑:裴梓容,他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裴梓容没有急着反驳,他等着白挽澜继续说下去。
白臻的父亲和大哥都不太喜欢他,或许是因为他母亲难产才生下他,或许是因为他外貌不讨喜、性格愚笨骄矜。他十七岁那年是本家为继承权闹得最凶的时候,有天他无意间在书房外听到父兄调侃,觉得把他宠成一个废物果真是免去家庭纷争的良策
裴梓容攥紧了手心,他听白棋昱提过离开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