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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么?”
“……”鼬没有说话,不过注视前方的目光愈发专注愈发全神贯注了。这家伙的成长还包括了这种诡异的害羞方式么,静清不再捉弄他,将他挽上的衣袖放了下来:“这样就好了,没有别的伤瞒着我吧?”
“被你那样扒过了,我还敢这么做么。”自从上次任务,让鼬知道静清有这个治愈能力之后,静清就不再瞒着鼬,甚至用这个来命令鼬在任务之后必须来她这里一趟治愈伤口,一开始鼬也没说同不同意,但是他却是不怎么过来的,直到静清去了他家强行把他拖走并且扒光他全身检查伤痕,鼬才就此妥协,约好一次任务过后就来这个两人训练基地给静清看身上的伤口,并被她治疗。
“……会累么?”看着静清用完念力后躺在草地上闭眼享受的表情,鼬也随即躺下低低地吐出这样一句。
“嗯我知道了”静清侧过身来凝视着鼬的侧脸,两人的距离近得鼬的每个毛孔仿佛都能感觉到静清的呼吸,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装死鱼看着天空发呆,但是静清还是感觉到了鼬稍稍急促了的心跳和微紧绷的身体。
见状,静清不由得为鼬这种害羞失笑地叹了口气,也学着鼬的动作一般重又仰头看天:“那次任务你开眼之后,我治疗你们后吐血了,你之后就以为这种治疗会给我带来身体的伤害么?”
鼬没有说话,但是静清听着他的呼吸,知道他是默认了。
静清笑:“不会的,那次是我不小心触及了法则的界限,相信我,这玩意儿就像血液一样,需要更新换代。所以,某种意义上,你是我的小白鼠,实验的目标。”
鼬:“……那还真是荣幸了啊。”
静清侧脸拍了拍鼬的肩膀:“不用谢,反正你伤口也痊愈了,我的念力也更上一层了呗。”
两人对了一会儿话后都停了下来难得享受起这么寂静的时光时,静清用手肘推了推鼬,笑:“看你伤口也痊愈了,怎么样,要不要打一场?”
鼬:“……你所谓的实验就是想把我这小白鼠揍一顿,然后再给我治好这种过程?”
静清抚着下巴点头:“嘛,可以这么理解,要来一场么?我也可以看看你除了冰块脸法令纹之外的成长了。”
看着静清坏笑的表情,知道她要做的不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实力,不过既然她想要打,那么拒绝也无济于事,想到这里,鼬叹了口气点头站了起来:“嗯,来吧。”
之后的两人畅快淋漓地打过一场之后,静清不由得感叹,鼬这些年在暗部的成长还真不是盖的,他的体术和忍术都提高了不止一个阶层,而现在还加上了写轮眼特殊的几乎无法化解的幻术,确实厉害了很多。
他还不过是个十二岁的男孩子而已呢。你把自己强迫到了怎样的地步呢……成长的果然不只是身高和法令纹呢。
“要和我回家吗?母亲大人说很想念你……还有想和你讨教做点心的方法。”一说到点心,鼬就微皱起了眉头,那副为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不怎么喜欢甜食。
“你啊,还是那么讨厌甜食啊。”静清笑着摇了摇头,她对甜食没有特别的喜好,不过还是蛮喜欢亲手制作的:“我说呢,其实吃甜食的话,有时候还蛮能治愈疼痛的。”回想起自己成为吸血鬼的时候,师父兼父亲的“夜刈十牙”在她训练后都会给她一块巧克力或者糖果,名曰“治愈疼痛的甜食”。
鼬摇头:“那是弱者才需要的,我不会需要什么甜食治愈疼痛。”在说出这话的时候,鼬并未想到他在某一天然也会变成他口中的这种“弱者”。
“哦我说小鼬啊,你是在说我是弱者么?”静清勾起灿烂的微笑回望。
鼬:“……不。走吧,母亲大人在等着。”
可惜的是,相处的时间是这样的短,亦或者说,以为会那样长,结果却总不如人所料。不多久,鼬就基本上没有了空闲时间,静清能和他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但是自从那次之后,鼬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想也知道暗部或者宇智波家族又给他派了什么难做的任务,让他连对静清都无法再说出口了。
或者说,从头至尾他也从未说过他的心情,只不过,她连想着陪陪他让他能不逞强地戴着面具的时间也不复有了。
而自从止水死掉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静清就发现了鼬明显的变化,他不仅仅是沉默寡言了,从他身上还传来了深重浓郁的情绪,那是一种悲伤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
有几次静清看见他想要和他好好聊聊,却只听到他的一句:“我还有任务先走一步。”
这算是……又在躲她么。他的方法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单调。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再用上次的方式,因为……他已经识破并连一点机会都不再留给她。
“鼬……”静清担忧地蹙起眉头。莫非……她所担忧的那件事终于要发生了么,看来宇智波的野心终于到了忍耐不住的极限了。只是不知道,木叶村会对此产生怎样的对策呢……然以为自己的野望能隐瞒得瞒天过海,不为人所知,并妄想推翻木叶村自己执政一方,真是愚蠢啊,宇智波家族。这种腐朽的傲慢,还真是让人厌恶。
果然太过优秀就是会被推到这种风口浪尖么,宇智波鼬的优秀被宇智波家族看中,却也同时被木叶村看中,那么,这其中的危险果然是不可预估……
一想到这里,静清不由得就下意识地朝着鼬家里跑了过去,却不想,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宇智波鼬,滚出来!说清楚止水的死是怎么回事!和你是不是有关系!”
“宇智波鼬!快给我滚出来!”
“宇智波鼬!”
“你们受的家教难道没有教过你们,不要在别人的家门口乱吠么。”鼬果然一出门就是毒舌本色不改,直把那叫嚣的三人吓得倒退了一步,一脸惊悚地看着他,更直白一点,就是像是一脸看到怪物的表情。
不过宇智波鼬也不亏是宇智波鼬,一张毒舌的嘴足以将所有人败退。
不过他那几句话还是听出来一些端倪,听他那种语气谈起宇智波因为优秀的傲慢,静清就明白了宇智波家族果然是要采取什么行动了,只不过鼬这明显有些不同于往常的激烈态度总让静清有些违和感,他即使毒舌,但平日也不会对别人说这么重的话,看来止水的死刺激得他不清,而且……想必他身上背负着比以往还要沉重还要让他失去冷静的任务。
静清判断了这一点之后,就趁着那三人屁滚尿流的时候,上前一步抓住了鼬:“我说,好不容易来拜访一次,你又要用很忙这种理由跑掉?喂喂,太不给我这个旧友面子了吧。”刻意用了比较轻松的口气,笑容也比较自然而然,口气肯定不容拒绝。
“……进来吧。”果然说到这种程度,即使是鼬这个冰块脸也不由得点头同意了。
“那么,你想说的是什么?”在安稳好他的宝贝弟弟之后,这家伙还记得给她奉上一杯茶和一个软垫,实属不易。
“你瞒了我什么。”静清也不打算兜弯子,和想要蓄意隐瞒的这家伙兜圈子的话,绝对会被这家伙越带越远的。
“你指什么?”果然这家伙开始板着脸和她装无知了。
静清叹了口气,她早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和她实话实说,只能点明:“止水的事情。”
“啊。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归根结底是他自己太弱了,才会在任务里死掉。”鼬的面容没有一丝一毫波动,闻言静清愕然地盯着他,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这家伙,用毫无破绽的假话在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静清皱了眉,似乎现状比她想的还要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看见鼬表情的那一刻,静清咬了咬下唇,决定不再问下去。她微微一笑:“我不想问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任何困扰都可以和我商量。”
“啊。我没有困扰,谢谢。麻衣。”他的口气冰凉拒人于千里之外,静清愣在那里醒不过神来,一时之间仿佛觉得他如同有意地在推开她。不……那种态度,就像是在推开所有人。
究竟是怎样的事情,然让鼬变成了这样。沉默寡言,仿佛把所有的伤痕都藏在心里一样。他在抗拒她,抗拒别人的帮助。
就这样走出鼬家里,静清都还是有点晕乎乎的。实在是太奇怪了,无论是鼬那样的态度,还有那种冷到冰点的口气,都和平时那个毒舌别扭的家伙不一样。短时间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变故?
看来……有必要要查一下了。
不过,还没等静清调查出个究竟来,危险悄无声息地悄然而至。就在几日后的一个夜晚,静清感觉到她的圆出现了波动,这是个熟悉的“气”的形状。时至满月,她抬眼望去,少年映着满月的银光朝她跃了过来,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从身形上静清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微动了口舌,才唤了一声“……鼬?”
一双眼不由得就撞进了对方连成了图案的红色眼眸里,耳畔响起一声冰冷的“月读。”
那一刻,静清感觉到心脉附近仿佛结冰一样寒冷,冻结了血液一般的寒气沿着她的四肢百骸开始攀升。
“麻衣。”耳畔听见呼唤时,她抬起眼。周围的景象扭曲的静清不看都知道这是幻术的世界,这个充满了黑红压抑色彩的空间,倒映着那个男人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的眼睛。
“很抱歉,你要去死了。”他语调平静地说着,仿佛嘴里的“死”只是一件不足一提的小事。静清发现她终于是再也看不破这个男人眼里的情绪了,或者说,他的眼睛里如同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所有的情绪都湮没其中。这个人伪装得太好,她几乎看不出任何他的情感因素。
如果比实力的话,静清自认不会输给鼬,但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被那完全死去的眼睛迷惑一样,跌落他幻术的陷阱。在那一霎,静清其实是发现了鼬的犹豫的,他在犹豫是不是要将她月读,但她浪费了他的那一霎犹豫,掉进了他的幻术空间。
想到这层,静清忽然就听见了自己叹气的声音。想也知道,鼬不会闲着没事来杀她,再想想木叶村和宇智波家族的那些腌臜事,静清突然心领神会。如若不是宇智波反叛被根发现然后派鼬消灭,那么就是鼬被人要挟了。无论是那种,看来自己的父母是活不了了。就算留下她,她也绝对会憎恶这个男人一辈子。
知道是一回事,了解是一回事。但是她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能够放任杀掉亲人的仇人。即使那个人是宇智波鼬。她或许不会杀他,但究其一生都不会原谅他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鼬的嗓音冰冷,如同一块捂不热的冰块,那双死水一般的眼睛似乎是在准备接受静清的一切言语,一切惊讶,一切情绪。
于是静清抬起手抚摸了鼬的脸。她明白这是鼬的幻觉空间,她伤害不了他分毫,她在此刻也不想去动手伤害他,这个男人,心在流血流泪,虽然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在这霎时,看见鼬突然瞳孔的紧缩,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任何波动,但也足够了。最后还能看见这家伙惊讶的表情,静清有点想笑,于是她如愿笑了出来。
“欸,你在舍不得我喔。”静清眨了眨眼,眉眼弯弯道。她已经疲惫于挣扎着于生了。她的心在这一刻老去,她看见了她终于失去了漂泊和自由的心。再怎么渴望着想要做点什么的心思,也在这一刻枯萎。她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鼬那颗为别人着想的心。他明白他不这么做的话,等待着他们的只是全然的覆灭。所以他舍弃了他的血肉,他的亲人,他的感情,再将所有的疼痛全扛在自己身上。
比起自己来说,这个人是多么高尚。一时之间,静清突然觉得了解,一个人的成熟原来真的不是他度过了多少岁月,而是他经历了什么。这个年仅十三岁的男孩,真的完全地……长大了。想到这里,于是静清安静地笑了:“这样就好了。鼬,按你想的来吧。”
在这一霎,宇智波鼬的表情还是不甚明晰,但是他在露出表情前就弯腰拥住了静清,手里的苦无直直插入了她的心脏,干脆利落,一刀见血。如若不是他手指微微的颤抖,静清当真要以为这个人无血无泪,真的封掉了所有的感情,变成了冰冷的机器了。
她反手拥抱住他,在意识消散前趴在他肩膀闭了眼,耳畔若有似无地传来了一声哽咽,仿佛有一手的温热掉落了肩膀。
“从这日起,我便与你再无二致,只是个死人罢了。”在灵魂脱出身体前,静清恍惚听见鼬低沉的声线落在耳边,就如同沉淀了灵魂的战栗嗓音。
“行尸走肉而已。”随着这声如同轻叹般的嗓音落下,就如同落在她心里一般,静清再无一丝外界感触。
终于要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