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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来得及反应,人已扑进了龙狷的怀中,“狷,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啊。”微笑得抱过他,龙狷沉浸在见到兄弟的喜悦中,浑然没发现司诺苍白的脸色,“演儿怎么从宫中逃出来了,若被义父知道,只怕要骂你了。”
“爹爹才不会知道呢,他最近正在闭关。”笑着坐到龙狷的腿上,龙演转眼望向了一旁的司诺,“大护法,怎么,很久没见我,连礼数都忘了吗?”
扬起一抹笑容,以眼神阻止龙狷说话,司诺自椅上站起,单手俯地:“属于参见小公子,不知小公子近年可好?”
“好?”冷笑着开口,全然没有叫司诺站起来的意思,龙演只是看着他,“你让我的狷离开宫里这么多年,我会好吗?不过大护法,你看上去倒是不错吗……”
阴冷的语气让龙狷不由支起了眉,放开抱住龙演的手,龙狷自椅上站起,伸手扶起司诺:“演儿,这么多年了,你就学不会什么叫宽容吗?”
将目光投向龙狷,本冷硬的目光顿时掺入了几分委屈,嘴中却犹自强硬道:“我在教训我的属下,难道这都不行么?”
“哦?”冷冷一笑,龙狷显然也被触怒了,伸手做了个揖,“那还是属下错了,还望小公子你体谅?”
顿时,眼泪从龙演的眸中滑落,只见他瞧上龙狷,竟哭闹起来:“狷不对我好了,我最讨厌狷了!你只对司诺好,哼,我不喜欢你,你也不想想,司诺可是你那个杀父杀母仇人的儿子……”话音在龙狷张扬的怒气下中断,龙演胆颤心惊得望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只觉得害怕,“狷,我错了,我不该提起这件事的……”望着怒极了龙狷和失去冷静的司诺,龙演只觉得后悔,他虽恨诺的父亲,恨诺抢走了狷,可是他并没有想过要这样伤害他……必竟,司诺才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啊!
没有理会龙演的道歉,龙狷紧拥住怀中的司诺,望向他因刺激而出现狂乱的眸,他知道龙演刚刚的话如最恶毒的刃刺入了司诺心底最深的地方,这是自己一直以来不愿碰触的伤口,裴老神医曾说过,由于司诺受得打击太强,一旦有人刺激便会想起一切,这么多年来,龙狷从不回落霞宫,就是为了不让他想起,可这一切却在龙演的不经意下重新挑起:“诺,没事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都死了,我父母,还有那个人都死了,一切都过去了,诺……”
悄悄得闭上了眼眸,司诺没有力量再去安慰或解释些什么,这是他的禁忌,亦是落霞宫的禁忌,这么多年来,龙狷与他不愿回落霞宫便是因为这件事情,多少个夜晚,他因为这个可怕的梦境而在深夜醒来,可是当这件事被龙演突然剥开的时候,司诺发现这伤口下竟还淌着血,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父亲是如何杀了他们,如何给年幼的自己下毒,如何对自己……如何在自己面前杀了龙狷的父母,慢慢得,许久不曾被打开的记忆突然冒了出来,不仅仅只是这么一点,司诺只觉得一阵嘶心裂肺的痛,竟突然想起了那人曾经是如何把自己关在落霞宫那个永不见天日的暗室里……被深深掩埋的记忆被唤醒,张牙舞爪如同一只狰狞的兽,渐渐吞噬了司诺的意志……
“不!”只听一声凄厉得喊声,司诺推开了龙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是的,不是的……爹……爹不会做这种事的……不要……放开……”甩开龙狷伸过来的手,司诺望着前方,双眼却没有了焦距,“走开,你走开……你走啊……”
紧紧拥住司诺发狂的身体,嘴中呼唤着司诺的名字,让他在自己的怀抱中安静下来,龙狷只向玄凤交换了个眼神,便横抱起他往内室行去,嘴中只吩咐着陈豪与随侍而行的司琴等人:“陈豪为两位贵客安排好吃住,顺便将小公子带到你府上去住,司琴,你与司画陪着小公子,司棋、司书,你们二人守在我房间门口,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声音也不许人进来!”
直到龙狷将人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司诺这方从自己的神思中醒来,望向龙狷的眸里再也没有平日里的从容睿智,只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脸的仓皇,伸手抚上近在咫尺的脸,司诺轻声呼喊着:“狷……”
“我在,我就在你面前。”轻柔得吻上司诺的手,并顺着手一路吻过去,直至含着司诺的透明小巧的耳垂,龙狷用足以勒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力量将人抱紧:“没事了,都过去了,看,不是都没事了么,一切都过去了!”轻柔万端得吻向他,龙狷抚摸着司诺的身躯,将一切怜惜都付诸于行动,“诺,你看看我,不要去想那些事了……都过去了……”
颤抖得伸过双手紧紧抱住龙狷,司诺不住得唤着龙狷的名字,柔软的身子缠向他,神志却并非清明:“是我的错,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像母亲……如果我听话……”蓦然睁大了双眼,司诺嘶哑得喊着,“狷哥哥,救我……不要,爹……不要……”
柔和得抱着他,龙狷紧紧压制着司诺的身体,嘴中唤出了很久未曾喊着的称呼:“我在,小诺,我来了,没事了……小诺不哭,狷哥哥会保护你的,不要怕……小诺听话……不怕!”吻去司诺在不自觉中落下的泪,龙狷心痛,也是无措,这么多年了,他小心翼翼得去拒绝想起那段往事,本已为在时间的流逝下,大家的伤口都会复原,可是龙演的话去激起了司诺最原始的回忆和恐惧——那段另人害怕、作呕的往事。
在龙狷的不断安抚下司诺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叫喊声也渐渐得轻了下来,伸手拉住龙狷的衣物,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一般的紧紧拉住:“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好不好,您为什么不放过我,我是您儿子啊……”
“没事了,他死了,他被我杀了……”轻轻得拍着司诺的后背,龙狷想起了当初刚刚出宫的情景,自己就这样抱着他,安抚连他也不知道的,每夜接踵而至的噩梦,“诺,都过去了,我在你的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谁都不可以了!”
狂乱的眼神开始出现一丝迷雾,司诺只看着龙狷,怔怔得落下泪来:“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是吗?”伸手推开龙狷,司诺将脸埋在手间,“是啊,都过去了,我都这么大了……我不用怕他了,他已经死了,他不在了!不在了,不在了……不在了……”
声音从高到低直至消逝,司诺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只不断的喃喃得不在了三个字,让龙狷看得心惊:“诺……”狐疑得换着司诺的名字,龙狷有些诧异,也有些慌张,突如其来的冷静让龙狷感觉到害怕,“诺,你怎么了?”伸手拥住司诺的肩,将人嵌入怀中,“诺,你别吓我!”
“我能有什么事?”带着淡淡的笑意,司诺抬起头来,眼角犹挂着泪珠,可是脸上那平静的笑意却如平常,“有你在,我会有什么事?”伸手回拥住龙狷的背,司诺望着窗外高照的阳光,露出一丝笑意,苦苦得,让人不忍再望……
十六、艳遇
安排司诺睡下,龙狷这方从房间内走出来,刚出房门,便见到了玄凤担心的眼神,扯开一丝微笑:“凤,没事了,你怎么站在这,走,我们去客厅坐坐吧。”
靠近龙狷伸过的手臂弯中,玄凤显然还是心有余悸:“真没想到诺……唉,如果不是今天,我实在想不出向来温柔沉静的他竟然会有这样一面。”
无奈得笑笑,却有着说不出的感慨:“裴神医曾说他的心魔会一触即发,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本以为没事了,只没想到……算了,不提了。”更走进了在厅一些,便能听到龙演说话的声音,龙狷心里自然怒极了,伸手便推开了厅门,看向仍在吵闹的家伙,“你闹够了没?够了就给我滚回落霞宫去!”
本见到龙狷便亮起的眸在他的怒喝中黯了下去,一时之间,本就红红的眼眶迅速落下泪来:“哥……我……”
“算了吧,我不是你哥,我哪做得了你哥?”司诺的事情让龙狷终有些失去了风度,“你可是落霞宫真正的继承人,我哪能和你攀亲带故的,你也不用这样唤我,我受不起!”转过身,龙狷不愿去看那些哭泣的小脸儿,“你走吧,我们就当再不认识了!”
怯怯得走向前,龙演小心翼翼得拉着龙狷的衣袖,却被他甩脱开来,想他向来是无论在江湖上还是落霞宫中可都是众人手听而不闻宝贝,被龙狷如此对待,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便再也忍耐不住了:“哼,你为了他生我的气!我讨厌你……”话中虽道着讨厌,可手却已抱住了龙狷,直看得一旁的玄凤皱眉,龙演将头埋入龙狷的背上,嘤嘤哭着,“我讨厌龙狷,我讨厌死龙狷了!”
苦笑着摇头,龙狷对这个自己向来千恩万宠的人也实在是失了方寸,虽说怪他惹着了司诺,然也念他小孩心性,哪能真生太大的气,可心里却想着要给他一个教训:“你讨厌我还这般搂着我做什么?”
“我……不搂就不搂,谁稀罕!”话虽如此说着,可手却拉得更紧,龙演只觉得恼恨,却也知道此刻不该这样放开,“我讨厌龙狷,龙狷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疼我了,他肯定忘了他带着我一起逃亡的情景了……我……我……”急气上涌,龙演越说越恼,不由有些喘不过来,只抓着胸口不断得呼吸,却仍不见龙狷回头,泪不由得落得更凶了些。
听着身后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龙狷自是知道怎么回事,当年因司诺父亲而逃亡时落下的病根至今仍折磨着龙演,可是为了教训一下他,龙狷仍没有回头,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方让他转过了身,伸手扶起陷入昏迷的龙演,龙狷只能苦笑:“演儿?你醒醒?”眼见拍不醒他,龙狷将人抱上椅子,转头望向了一旁的楼悉心,“悉心,帮我看看好么?”
微笑着点了点头,悉心这方走向前来,修长的指搭上了龙演的手脉:“气虚,体弱,肺部曾受过重伤,所以一受刺激便会如此。”摇了摇头,楼悉心显然也是没有办法,“我虽会点医术,但终也是皮毛,而且他伤得极重,若要根治,只怕只有一个人有能力了……”
“我知道,可是那人自从三年前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龙狷皱了皱眉,颇有些无力,正还想说什么,却见龙演已睁开了眼睛,红肿的眸望着自己,让他不得不心软,“好了,这次便原谅了你,没有下次了!”
顿时绽开了笑颜,龙演的变脸速度倒是也快,只见他拉着龙狷的手:“狷不生我的气了?我就知道狷最好了!”假装没看到玄凤不悦的神色,龙演整个人已帖在了他的身上,“狷,我们晚上去游湖吧……”
回头望了望玄凤与楼悉心,龙狷只是苦笑,却也不敢再驳了这个宝贝演儿的脸面,只能假装看不到玄凤怨怒的神色:“好,你说去便去好了!”
是夜,龙狷等一行包括司诺等数人来到了最为著名的玉湖,只见湖上灯火灿料,乐声缭绕,舞妓们翩翩起舞,欲迷人眼。
微笑得和众人一同踏上刚包下的船舫,还未坐定,便听到人群中一阵骚乱,众人皆在喊着:来了来了……疑惑得望向一旁的陈豪,龙狷不由有些疑惑:“是何人来了,竟引起这样的骚动,想必不是什么俗人了。”
“的确不是什么俗人,似乎是那北方的名倌,今夜来这玉州游玩,才引得众人驻足而望。”陈豪向着龙狷回答,却只听一旁一声不屑的轻哼,“小公子,你哼什么?”
“不过是个名倌,需要这样的排场吗?”龙演冷笑,显然不将其放在眼里,只拖着龙狷的手,“哥,我们别看了,回座位上吧!”
淡淡一笑,龙狷自也没多大兴趣,便也坐回了位上,却闻得一阵古筝声传来,弹得也非那些江南小调,而是一首破阵子,细听下去,也是气势磅礴,但是司诺也忍不住喝道:“不错不错,能将破阵子弹得如此入手,看来也不可能是个俗人了。”
“是啊,据说这位名倌不但貌美,而且琴棋书画皆有极深的造诣呢,而且竟到现在还是个清倌呢,倒也真的是太难得了。”望着司诺似笑非笑的脸,陈豪突然红了一张脸,月光下的司诺美得如同精灵,再看了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