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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愿意帮助他。
但是有些东西,一直放在心里,时间长了会渐渐疏离,渐渐变成一堵难以逾越的墙。
学长,是你吗?杜廷将头看向窗外,唇舌间还有espresso浓郁的苦涩,让他不由蹙眉,佯装镇定的声音里有纠结,有犹豫,更有一丝期待,期待白泽说不是。
我白泽苦笑,原來这一周來,杜廷已经得知那些照片的事,难怪一直躲着他,他早该知道,可偏偏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不用说了。见白泽苍白的脸色,杜廷已经知道了答案,他阻止白泽继续说下去,只是不想亲耳听到,这些太让他心寒。学长,我说过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我不怪你,也不恨你,之所以变成今天的模样,原因在于我的粗心大意,在于他的不信任。杜廷说着,不知道的咖啡的苦涩,还是心里的苦涩,堵得心里发狂。
杜廷离开咖啡厅,天色灰蒙蒙一片,雨滴顷刻间铺天盖地卷來,不一会,地面已经汇聚成一汪汪水塘,人工湖的湖面被风吹起一片片涟漪。
手机一直在振动,他知道是白泽,只是他现在很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一周前,吕氏总裁办公区。
彦,前几日黎臣已经回国了。
回來就回來,他能掀出什么风浪。吕彦紧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眼里是化不开的愁绪。
孙岩得知吕彦和杜廷闹了矛盾,这次矛盾似乎还不小,于是将手中的文件放下,走出了办公室。
黎臣,黎娜的亲哥哥,五年前在法国读研究生,黎娜因为开车撞伤杜弘,杜廷出国后,吕彦掌管吕氏第一件事就是收购董氏,董氏的股票低迷同样是吕彦一手操控,吕彦收购董氏,黎娜后來服安眠药自杀,继董氏后,吕彦开始着手蓝氏集团。
孙岩想着那段日子,吕彦复仇一般,那是他同吕彦认识以來,见到他最凶狠的一次,仿佛希腊神话里为复仇而生的墨格拉,要说区别,孙岩只能说,性别不同而已。一切阻碍都已经被铲除,沒想到却因为一些小误会,两人闹到这一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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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廷正犹豫着是否要接电话,掏出手里的电话,还來不及看清來电显示,后脑勺传來一阵剧痛,來不及看清楚对方长相,便已经晕了过去。
等杜廷醒來时,发现他被关在一座破败的小木屋内,因为下雨,木屋漏雨,雨滴滴答答落在地面,形成一洼饭碗大的水坑。脸上黏黏腻腻的感觉带着血腥味,手脚被麻绳绑得很结实,勒得手臂血液不通微微发麻。
他被绑架了,在回国后的第二个月。杜廷都不知道该不该赞一下他这让人咋舌的运气。
门哐当一声,带起一阵风打在脸上,g市三伏天也不热,目前的温度有些凉,他似乎还沒有离开g市,杜廷打了个寒颤,门外漆黑一片,看來他晕了几个小时了。杜廷并不紧张,仿佛被绑架已经是家常便饭,他甚至开始想,这次能不能逃脱,会不会像以前一样,醒來就到加拿大了。
男人撞开门正好看到杜廷嘴角的笑意,挥手对着他一巴掌,杜廷沒有支撑点,脑袋猛的砸向一旁的岩石上,浓浓的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來,杜廷晃了晃脑袋,眼前的男人一分为二,二变四,嘭的一摔又晕了过去。
查,定位这个号码的位置。吕彦额头上青筋鼓起,他手里的手机被捏得吱吱作响,屏幕上还在反复播放着视频,视频里杜廷浑身是血的躺在一片泥泞里,脸上毫无血色,杜廷身边,一名男人正用手抚摸着杜廷的身体,尖锐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他果然是活得太久了。
孙岩闻言心中一寒,沒想到黎臣敢对杜廷下手,看样子是要拼个鱼死网破。
彦,之前的号码定位在市郊区的一座小镇,已经派人孙岩话还沒说完,吕彦已经快步走到车旁,孙岩知道阻止不了吕彦,只能在这边继续搜查。
等杜廷再次醒來时,四周已经不是破败的小木屋,嘴里被胶布封着,杜廷想,这个绑架犯还真是小心,连夜换了地方,似乎沒有以前那么好对付。
这里天气极其燥热,迎面吹來的风也带着闷热,四周环山,树木或高或矮,错落有致,各类知名不知名的花迎风摇曳,杜廷想,如果忽略脚下的悬崖,身上一片泥泞混合着血迹的衣服以及脸上黏糊糊的不适,这里风景还是不错的。
不远处,一名灰色外套的男人正來回踱步,手里握着黑色的电话似乎在通话,见杜廷醒來,只是瞥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男人把电话挂断后才走过來,拍了拍杜廷的脸,眼里满是不屑和鄙夷恶心的同性恋,杜廷?我让你们上演一场生离死别的戏如何?说完,男人得意的笑了起來怎么样?是不是要感谢我。
杜廷听得云里雾里,但是男人恶心的同性恋这个字眼让杜廷很不爽,嘴被封着,杜廷干脆将头别过一侧,让你们上演生离死别的什么意思?你们?他和吕彦?这个男人到底什么身份。
一想到吕彦,杜廷就无法从容面对,从男人的话里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目标是吕彦,而他,是唯一能牵制吕彦的存在。
树林里传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杜廷眼帘。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不醒来就我上你下
吕彦在看到杜廷的时候,杜廷白色的衬衣已经被污泥和血污混合看不清原來的颜色,右脸颊一片淤青,额前的头发上有乌黑的血块,血块将头发凝结在一块。
黎臣,你竟然敢伤害他。连夜的奔波,吕彦浑身的衣服也已经被挂破,狭长的眼眸里,一片嗜血。
我为什么不敢?吕彦,这五年來我一直在想办法报仇,我知道他是你的弱点,他受伤你很痛苦是吗?你的痛苦不及我一半。黎臣一双眼睛瞪得很大,说完一巴掌又打在杜廷左脸颊,血丝顺着透明胶带一点点下滴。
我打他,你恨我对不对,想杀了我是吗?沒关系,让他陪葬好了。杜廷脚下一滑,身体突然悬空,下方是极高的悬崖。
说,你要怎么才能放了他?吕彦紧咬着牙,捏紧的拳头骨节咔嚓做响。
哦,我虽然恨他,但是他死了,我用什么牵制你,暂时我还舍不得。黎臣仿佛很得意,你站着,挨两枪,也许我心情好了会放了他。
好。吕彦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答应,杜廷知道黎臣不是说着玩,他手里是真的有枪,偏偏嘴被封住无法开口,只能摇晃着表示反对。
第一枪,打在吕彦大腿上,仿佛被挖了一个血窟窿,血顺着裤腿一直往下流,吕彦强忍着剧痛,半跪在地上,脸上已经煞白一片。
杜廷摇晃着身体,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吕彦是猪吗?怎么净做一些傻事。
闭嘴,再摇我打断他另一只腿。因为杜廷是被绳子绑着,绳子的一头被黎臣牵着,黎臣一旦放手,杜廷就会粉身碎骨,也因为杜廷摇晃,黎臣的手偏了因此并沒有打中。
山崖树叶后面,一把狙击枪正将十字点对准黎臣的头。
等等吧。孙岩看着下方,如果此时杀了黎臣,杜廷也活不成。
哎呀,沒打中,下一次你不会这么走运了。黎臣晃了晃手中的绳子,将枪对准吕彦的胸口。
杜廷沒勇气看,也不敢看,第二声枪响仿佛也打断了他最后一根神经,眼泪如同珠子般簌簌滚落。熟悉的味道带着血腥味将他包围,嘴上的胶带被撕下,杜廷不可置信的看着抱着他的男人。
看咳咳看什么,你老公很帅对不对?吕彦指腹抚摸着杜廷被胶带缠红的脸颊,如果,如果刚才黎臣松手的一瞬间,他沒有拉住绳子,他不敢去想象。还好,杜廷此时活生生的在他怀里,还好。
帅什么,丑死了,满身是血。杜廷浓浓的鼻音,肚子上一阵阵温热。
丑也是你老公,嫌弃也沒
杜廷怔怔看着怀里的吕彦,地面上已经是一片鲜红。
杜廷再一次醒來,已经在医院里,四周惨白一片,身旁,孙岩紧蹙着眉头,看到杜廷醒來,紧蹙的眉头刚松开,却叹了一口气。
吕彦呢?吕彦怎么了?杜廷几乎是弹起來的,抓着孙岩的衣领。
吕彦,还在监护室,医生说,腿上的一枪不是很严重,腹部虽然不致命,可能不能醒來还是问題。孙岩的话仿佛劈到霹雳,杜廷怔怔半响也沒有反映过來,怎么会这样?
杜廷赶到病房时,医生正在给吕彦检查,那个一脸邪魅的男人此时禁闭着眼睛,脸上沒有血色,唇也已经干裂,杜廷觉得,这是一个恶意的玩笑,吕彦只是为了解除误会开的玩笑而已,一定是。
仿佛找到一剂强心剂一般,杜廷拍了一巴掌吕彦,喂,这个玩笑不好笑,别指望我和你和好。
喂,你要继续装到什么时候,再不醒來我就答应跟白泽学长在一起了,我说的是真的,他人又温柔又体贴,还不会像你这样欺负我。
别逗了好吗?再不起來以后就是我在上你在下了。
孙岩静静的站在门外,看着杜廷自言自语,脸上已经一片泪痕,他知道,吕彦这次不是玩笑,对他來说吕彦像亲兄弟一样,这样的变故,太多人无法承受。
杜廷在吕彦病房自言自语了三天,第四天,孙岩终于看不下去,几乎认不出來眼前这个人是杜廷,他脸色蜡黄,下巴上布满青色胡渣,眼眸灰败满是血丝,漆黑的头发乱糟糟顶在头上,唇已经裂开,上面渗出的血干成一块一块,正拿着面前蘸水湿润吕彦嘴唇。
杜廷,你够了。孙岩一把打翻杜廷手里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