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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刀挑在言香屿左腿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他好歹是个杀手不是?向来知道用最有效的法子。
果然,南宫绡面色一变,疾退出丈外。
气息甫定,南宫绡侧身挡在言香屿身前,右手紧扣满把钢针,微微一笑: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带着那个东西?
梅纤骨不由自主地扬眉,笑容意味深长:哦?你没带着?他依旧是如梅的装扮,也仍是一副柔媚入骨、慵懒撩人的模样,身上的寒气却渐渐冷凝,咄咄逼人。
南宫绡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我不认为,你会把那个东西看得多重要。梅纤骨缓缓说道,夜色中一双眼睛明亮异常,闪烁着一种古怪的兴奋和锋利。
既然如此,我明知危险为什么还带着它,南宫绡觉得好笑,我们本不是你的对手,硬撑下去并无好处,你觉得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这博命?
梅纤骨不以为然,笑意不减:当然是因为,你有意拖延时间。
南宫绡眼角一吊:哦?
如你所想,你想知道我另外的企图。你在试探我的底限,看我究竟报以怎样的目的和你接近。梅纤骨问南宫绡:是不是?
南宫绡微顿:的确好奇。
我可以先给你一个答案。梅纤骨道:我之所以给你暗示,让你猜破我的身份,其实只是不想和那两个废物一起行动,正好借你的手除掉麻烦罢了。
原来如此,南宫绡点点头,谢谢了。
至于另外的原因,我很快也会告诉你。只要你让我拿到那本可爱的账簿,早早去跟美人宫主交差。梅纤骨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言香屿,悠然一笑。
南宫绡略有惊讶:哦?当真?
你也说过,我的办事效率比较高。
我可以理解为南宫绡捻动手指,钢针银芒烁烁:赶快办完她这件,接着就是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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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三人对峙而立,一时寂静无声。
半晌,梅纤骨失笑,声音慵懒悠长,带着上挑的特有尾音,在黑夜里散发出异样的鬼魅气息,危险、深沉。
南宫少爷,果然不可貌相。
这话模棱两可,而且听上去绝不舒服。南宫绡恍若不知,含笑回敬:彼此彼此。
还是不肯?
东西不在,我纵是肯也交不出的。南宫绡道:你又何必疑神疑鬼?
梅纤骨即道:好,那就请二位随我回去好了。横竖也是在那座**里,大不了我冒些风险。
说着,衣袖微微一抬,袖中尖刀锋芒毕露,便要斩杀过来。
陡听一声脆响,一道长鞭宛如灵蛇出洞,劈头盖脸狠狠抽来。伴随着一声冷哼,人影晃动,四个人一字排开,正好挡在南宫绡和言香屿身前。梅纤骨侧身一退,神色一变。
我确实在拖延时间,南宫绡的声音从四人身后传来,有种无以言说的轻松,还好,我等到了。
他这才转头看看言香屿,慢慢把左手放开。
言香屿似是有所觉察,显出些许的担忧:绡?
对不起。南宫绡笑得三分牵强三分苦涩: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好些。虽然其实我不想。你随叶写画他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言香屿呆了半晌,微一点头:好。
放心,我有分寸。南宫绡握一下他的肩膀,又说道:找到落脚的地方就赶紧包扎一下伤口,抱歉害你受伤了。
言香屿再一点头,抬眼看了南宫绡一会,终是没说什么,轻轻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南宫绡一挥手,叶、木、罗、杨四人各自后退,叶写画与罗舞分别架住言香屿左右臂,木益在前杨司殿后,一行人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梅纤骨懒懒一笑,却仿佛比刚才更冷。
南宫绡则一扫阴霾,满面春风。现在,他的弱点他的顾忌都已不复存在,以一对一,还不知谁输谁赢,鹿死谁手。
手指轻轻一捻,指尖银芒刺目,南宫绡的笑容如水,眼底杀气弥漫:难得被职业杀手追杀,这种机会,该好好珍惜才是。
说话间,钢针已经弹出,如丝、如线、如芒,如影随形,稍纵即逝。刚才有言香屿在,南宫绡担心他被误伤,一直近身搏击,耗费大量精力,此番展开手脚,自是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全力以赴。
梅纤骨挥刀,刀光潋滟刀气纵横,竟是别有一番旖旎的风情。他一身长衣广袖的女子装扮,伴着刀光,更是无比魅惑,风情万种。
只是,杀人的风情。
依旧轻巧,依旧悠闲,仿佛很慢实则异常迅捷,往往在被风情所惑之时,人已断魂。
南宫绡钢针出手,人随即合身切入,转眼便已在刀光之中,指尖银芒疾闪,身子穿梭往来,刹那间一气攻出一十九招,招招巧妙又不失刚劲,一时竟同梅纤骨势均力敌。
原来,南宫少爷并非浪得虚名。梅纤骨懒懒低沉的嗓音在刀光之中想起,若有感慨:只是,杀人和打架,多少都是不同的。
南宫绡一笑:愿闻其详。
杀人,讲究的,是不择手段。梅纤骨忽然扬眉一笑,意气风发,刀身一斜,脚下诡异的一转,上半身已贴在南宫绡身体左侧,一刀割在南宫绡后颈。
南宫绡本能的缩身,滑步,疾退出两丈,还未站定,梅纤骨尖尖的袖刀刀尖已经指在他的咽喉。
血沿着后颈缓缓流下,伤口似乎并不是很严重,南宫绡知道那是梅纤骨手下留情。
梅纤骨微笑,左手抬起,手掌上密密麻麻钉着一排钢针,足有十五六枚之多,每一根钢针都力透掌背,针尖银芒烁烁,带着异样的腥红。但是,关键的骨骼和筋脉都被巧妙的避开了。
梅纤骨正是以此牺牲一只手的代价,缓住了南宫绡的攻势,在千钧一发之际,自招式的短暂空隙之中一击而中。
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
我跟你们这些所谓的侠义之士不同,也没有身为王孙贵胄不可摒弃的高傲自尊,梅纤骨笑得懒懒,笑得淡然,既没有嘲讽也没有悲哀,完全只是陈述事实:我要的只是单纯的胜利,你死我活的;没有道德底限,只有不择手段。你信不信,我随随便便就有几十种法子置你于死地?
南宫绡笑笑。他的血正在流失,加上之前还有多处伤口,现在还能站着已是相当艰难。
难得我如此好心,如此有兴趣陪你玩,南宫少爷,梅纤骨似乎刻意加重了后四个字的发音,你好歹也该有一点诚意吧?虽然不能杀你,折磨你的方法我也有不少的。
还是账本?南宫绡微微喘息,笑容有些许的惨淡:你倒是敬业。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也是要吃饭的。
那就带我回夏子陵那里去。南宫绡道。
果真要回去?梅纤骨摇头叹息:你知道,那个老板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摆平的。
所以,我才把东西寄存在他那里。南宫绡气息渐乱,神色也越来越难看:没人会把那种东西带身上的。
梅纤骨道:我倒不觉得你会这般介意那个东西。
呵呵,南宫绡勉强笑笑,也可能是一点也不介意啊。
哦?那么,刚刚那位言公子呢?梅纤骨目透狡黠,语音绵长:你该不会以为,那个宫主找了我就会乖乖坐在家里等消息吧?
这个还不至于。南宫绡报以微笑。
你不担心?那四个人虽是高手,却不一定是萃湘宫的对手。梅纤骨盯着南宫绡的双眼,笑意如冰:那个人,没有武功。
南宫绡嫣然一笑:那又怎样?你也看见了,刚才他本能的在闪避。就算没有功力,他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你觉得大多数人会戒备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么?
梅纤骨眉尖一动。的确,在刚才动手之时,言香屿的身法动作都很巧妙,与南宫绡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否则,就在自己刀下,拖着一个大活人的南宫绡早就丢盔弃甲一败涂地了。言香屿在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南宫绡。或者说,是互相协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不是,他们早已经将生命彼此维系?
你也知道,除了武力,人还有很多其他的才能。
你的意思是吃准我要和你回去?梅纤骨的声音冷了一分。
你可以不,但是看样子,让你放弃这桩生意不大可能。南宫绡笑道。
那我就来做第二桩生意好了。梅纤骨微微一顿,便展颜而笑:你可有兴趣?
南宫绡不禁苦笑:我有不好的预感。
恭喜。梅纤骨收刀,伸指闭住南宫绡五处要穴:你的父亲大人,托我找你回去。
天。南宫绡**一声。算你狠,居然找职业杀手,还是这么厉害的来抓你儿子我
我们这就上路可好?留着你的护卫、你的梅纤骨一皱眉,终是选了自己比较能够接受的措辞:患难兄弟,由他们自生自灭好了。我的目的只是送你回家,其他一概忽略不计。
南宫绡扶着额头认真纠正:小言是我喜欢的人,你知道的。就是因为你知道,才要刺激你,哼哼,砍我那么刀,怎么也不能让你太舒服~~~
梅纤骨神色微微僵硬:你就不担心我告诉你的父亲?
那个,不是在忽略不计的范围里?南宫绡柔柔的笑,样子有些欠扁。
你似乎认为不会弄错?梅纤骨形象全无的夹起眉毛。
怎么讲?
言香屿他不见得就是你的同类,也和你一样喜欢男人。梅纤骨努力忍住心理上的不适,决定速战速决,立刻结束这个话题,谁知南宫绡开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