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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离玩笑般的说辞,凌清瑄松了口气,不由瞪了重离一眼:在我们面前也就罢了,以后切莫在旁人面前信口开河!
是属下以后定当谨记。重离微笑着给三人又斟上玫瑰酿。
凌梧也看着重离认真说道:墨石山人的画作很值钱,但不要被他人发现是你画的。嗯,凌梧堂中厅有些空,闲暇无事你给画两幅挂上。见凌清瑄瞪着他,我记得竹苑也有些空,阿离不妨也画几张装点一下你们的居所。
重离看着平日儒雅端方的凌梧突然这样一时有些讶异,他不会也和他一样
凌清瑄看着兀自发呆的重离暗自瞪了一眼凌梧,什么叫你们的居所!
就这么定了。凌梧转向凌清瑄,我们筹划了这么久,焰国朝堂上下已有三成官员支持太子,余下三成厌恶大皇子的暴戾。不若今夜去看看你那个替身可有认真在做太子。刚好我和阿离还没去过焰皇宫。
凌清瑄也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便欣然同意。是夜,三人一袭黑衣奔向皇城方向。
此行三人都没想到在皇宫中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而这个人的出现,让凌清瑄和凌梧对他们谋划的事又有了新打算。
焰皇宫。
凌清瑄比了个手势,率先跃向他原来住过的太子宫。待三人悄无声息地潜进了那座寂静的宫殿,只有几颗星子的天空漆黑一片,笼罩着黑黢黢的宫殿,那些阴暗处仿似有恶兽潜伏,不时有风吹过,守夜的几盏灯火便诡异的摇曳。
凌清瑄看着冷清的宫殿,嘲讽地笑笑。炎泺商依旧如昨,看来在他出宫后那个傀儡再继续着他昔日的生活。
行至内殿,空旷冷清的内殿只有两个年老宫人在打盹,再往后,就是寝宫了。摇曳的烛火,几盆简单的绿植还和二十年前一样摆放,黯淡的家俱,甚至就是二十年前他曾用过的。
一个清瘦的男子倚在榻上就着烛光看书,旁边有个老宫女给他斟了杯热饮,并剪掉烛花,室内一下子亮了起来:殿下,喝了这参汤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给太后请安,你
男子嗓音低沉,打断她的话:嬷嬷,你又私下去给我淘换雪参了,被那些人知道了又该借机罚你了。况且毒是他们下的,太医也是他们的人,又怎会那么容易让你得知雪参能为我祛毒。男子说完将参汤给另一杯中倒去一半递给老宫女,不过这雪参汤倒是对身体有益,嬷嬷,你如今本该荣养了下次别再这么冒险了!
殿下老宫女本欲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接过男子手中的半杯参汤,男子见状着饮下另外半杯,快喝吧嬷嬷,你要好好活着,到时我定会带你回家。
嗯!老宫女哽咽着喝下杯中的参汤,在外面并不怎么贵重的雪参如今她却要以三倍的价钱才能买来,她真是有愧于小姐的嘱托!转身放下杯子却被现身的三个蒙面黑衣人惊住了!立刻挺身挡在男子前面。
嬷嬷,你退下。男子轻笑出声,且不说这三位来了好一会了,若是对我有恶意早就动手了,就是真要对我不利你也挡不住啊。
你就是炎泺商找来的傀儡?还真是像凌清瑄迈步走到男子对面上下打量着对方。
这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你又是谁?男子静静看着对面这个散发冷然气息的蒙面人。
你倒很有胆识,可见炎泺商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凌清瑄缓步走近桌旁的椅子坐下,这椅子上还刻着他的名字。
看样子你对这里很熟悉,但我之前却从未见过阁下,不知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男子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他当然不会忽略对方坐下之前手在椅背上刻有那三个字的地方顿了下。
凌清瑄闷声笑了下取下蒙巾,无视嬷嬷和男子眼中的讶异,招呼凌梧和重离也坐下。
男子看着取下蒙巾的凌清瑄,很快收拢情绪恢复平静,转而打量另外两人。
老宫女突然颤抖着走上前,定定注视着凌清瑄,片刻后,扑通一声跪扑在凌清瑄面前痛哭失声:殿下,你终于平安回来了。老奴原以为你被他们却不想老天有眼呐!小姐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嬷嬷,你这是做什么!男子被老妇的举动惊住了,尤其开始那句殿下。
凌清瑄皱眉,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
老妇伸手在脸上抹了几把,竟现出另外一张面孔。
看着那有些熟悉的苍老面容,凌清瑄滞了一下,随即试探的问道:你可是红姑?当年母亲的陪嫁侍女都在那晚消失,后来直到他出宫都不曾再见到那些人,包括面前的老妇。
殿下还记得我红姑呜咽点头,多亏了殿下当年埋得宝贝,才能让我和小殿下能在宫中应对这些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清瑄指着那名和他宛若双生的小殿下问道,他知道红姑提到埋宝贝是为了让他释疑,小时藏那些珠宝时帮他找地方的人就是红姑:你们不是都已当年的那些人里只有红菱逃回了冥教。
当年在小姐还活着的时候,老奴偶一次出宫采买,无意中发现炎泺商的亲信带着一背着药箱的大夫匆匆去了一处园子,老奴便觉得奇怪,炎泺商身为皇上,能有何事劳动他的亲信,而且用得还不是御医便悄悄尾随记下了园子所在。
又一日,红姑禀明了翁廷月一人去了那处园子,竟发现里面一群宫人伺候着一个两岁多的孩童,那孩童和凌清瑄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记得当年翁廷月生产时,炎泺商不顾稳婆劝阻亲自守在里面,以至她们这些随身侍女都只能在外边侯着。后来炎泺商从里面抱出一个男婴,并宣称另一个女婴出生时就没了气息。因怕翁廷月伤心,当即便给男婴赐名炎清瑄,翌日朝堂便将炎清瑄册立为太子,命礼部择吉日举行册立仪式。而当她进产房时翁廷月已被收拾干净陷入昏睡。
后来她按照翁廷月的吩咐,只是偶尔很远的看看。直后来翁廷月有所预感,便将仅有的两枚雪丹给了她和红菱以防万一。直到那夜,太后对她们进行绞杀时,她和红菱靠雪丹逃过死劫。按照事先的嘱咐红菱因武功不错回冥教求救,而红姑精通易容术,便留在宫外,伺机到那孩童身边护卫。
后来我一等就是三年,等来的不是教主的人,而是炎泺商的亲信来接太子殿下回宫。那时才明白事情不对,估计殿下和红菱可能已经好在老奴易容的是个哑仆,便没被灭口侥幸跟着小殿下进宫服侍委屈殿下等等老奴,老奴去去就来。红姑匆忙出去,片刻后回来怀里抱着一个不小的匣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密封竹筒,递给凌清瑄:小姐写完以后本想让我找时机带出去,却不防他们提前动手,仓促间老奴便将这帛书埋入殿下的藏宝处。后来我和小殿下被困宫中,原来所有的熟面孔都消失了,没有人可托付传信回冥教再者这帛书若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后来日渐无望,也就不想再拿出来,如若当初带出去就好了!
嬷嬷都不曾告诉过我这些,这么些年我就只知晓母亲是冥教中人。男子说完自嘲的笑笑,即便自己知道了又有何用。
凌清瑄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封用血写就的帛书。因时日太久,帛书已经变黄,字迹已然呈深褐色,即便如此,凌清瑄还是一眼就认出那熟悉的笔迹出自谁手。
帛书上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如果清瑄和清珉有幸回到冥教,定要回来为母亲报仇。
他们兄弟二人不管是谁,必须要有一人坐上这炎国的皇位,如有可能两人亦可轮流做那一国之君。他炎泺商不是总担心她们母子威胁他的江山吗!那她就让他的担忧成真,才对得住他处心积虑的谋划。
凌清瑄看完遗嘱,一边将帛书递给男子,边暗自感叹这哪里是皇后的遗嘱,分明还是一江湖女侠在快意恩仇。当年骄傲美丽的母亲宁愿折翅呆在皇宫,就是为了那个男人的情意。可惜当她明白自己看重的情意只是那男人的幌子,一切都太晚了,不屑于阴谋的母亲为了能让儿子自保,不得不从小就教导儿子提防各种阴谋诡计
原来我叫炎清珉,顶着大哥的名字竟然活了快二十年六岁之前他一直没有名字,那些宫人一直唤他公子,炎清珉微笑着看完将帛书递还给凌清瑄,嬷嬷一直对我念叨总有一天我会脱离苦海,看来终于要美梦成真了。
不理会炎清珉的自嘲,凌清瑄回头看向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重离,阿离,你来看看他中的什么毒。不同于凌梧眼中偶尔闪过的算计,摇曳的烛光中重离安静得宛若玉雕,静静听着这宫廷秘辛。
嗯。低低应了声,重离走向炎清珉,拿起桌上一本书放到对方腕下充当脉诊。而炎清珉只是看了一眼重离便默然端坐,任对方切脉。
红姑则在旁紧张的盯着,她知道能得凌清瑄认可的肯定有真本事,生怕重离露出惋惜的神情,凌清瑄见此便轻声问道当年红菱难道不知晓,嗯阿弟的存在?否则怎会不告诉外祖父将你们一并救走?
不会呀,红菱一直知道小殿下住的园子红姑若有所思,可她为何不告诉教主?倘若教主早日知晓了实情,小殿下也不会受如斯多的苦楚!等老奴见到她
凌清瑄看着红姑的愤懑神情出声道:红菱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红姑诧异看着凌清瑄转瞬便红了眼眶。
见红姑强忍眼泪,凌清瑄叹了口气,到底是亲姐妹:她千辛万苦回到冥教还不曾见到外祖父,便被翁廷瑜给关了起来,直到两年后被外祖父的人发现救出,那时她已奄奄一息,告知我的消息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