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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颜料盘一样的画纸,嘴角抽了抽,然后自暴自弃般的说道,恩。就这副吧,智轩画的真棒。
那当然,郑智轩骄傲的仰起小脑袋,南溪教的,我当然画的很好。
恩,可是,这副画的是什么?金南溪指着地板上被翻开的画册上的一张画问道。看起来像是一只,恩,手?
谁知郑智轩却紧张兮兮的赶忙合上了画册,那张是智轩乱画的,什么都不是。着急辩解的模样,一看就是在说谎。
小孩子不能说谎的哦,金南溪看着他,转移视线之后说道,而且南溪叔叔最讨厌说谎的小孩子了。
郑智轩见状,赶忙跑到了他身边,讨好的拽了拽他的衣角,金南溪却仍然板着脸不肯理他。
南溪郑智轩握着金南溪的手指,撒娇般的拉长了尾音。南溪
金南溪见他这副可爱的样子,更是玩心大起,接着板着脸看他下一步怎么办。
谁知郑智轩却伸出双手,紧紧的环绕住金南溪的左手,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才磕磕绊绊的开口说道,那是南溪的是南溪的手。
金南溪闻言才惊讶的仔细的看了看地上的那副画,只见画中那只手的整个手背上布满了弯弯曲曲的黑色线条。
难看的不得了。
是南溪的手。郑智轩双手紧握,肉肉的包绕着金南溪的左手。那天管家伯伯故意把南溪绊倒了,南溪端的汤,整只手都被烫的起泡了,智轩看到了。
南溪那时候一定很疼。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手背,智轩想要保护南溪。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金南溪想不起来,躲在郑智轩门外偷听的郑浩然也想不起来。
金南溪看了看那张画右下角的标注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第一次被郑浩然带回老宅吃饭的时候啊,原来,是三年前他的生日啊。
那天,是郑浩然兴冲冲的带他回了郑家老宅,然后又一人驱车亲自去拿了生日蛋糕,留下金南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局促不安。
他的对面坐着郑浩然的兄嫂,却一个看报纸,一个看电视,毫无交流,同时也,面色不善。
整个家里,寂静一片。
金南溪,你上来。郑家老爷子站在二楼的回廊上,没好气的冲着一楼客厅扔下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身把拐杖戳的震天响,进了书房。
用金南溪后来的话说,郑智轩就是个花痴小萝卜,从幼儿园开始,看见漂亮女孩子就走不动路,整天去掀人家裙子,要人家电话,送人家回家。
所以那时,躲在二楼自己房间的郑智轩看着楼下客厅里的金南溪,差点把口水流出来。他想,南溪这么漂亮,爷爷把他喊到书房,一定是要偷偷给他巧克力,那可是郑智轩最喜欢吃的东西呢。所以,哼,他要过去,分一杯羹!可是
可是,他却被从书房门缝里偷看到的一幕吓到了。
只见昏暗的黄色灯光下,爷爷正拿着拐杖面色严厉的教训着对面的南溪,他出言恶毒的让郑智轩害怕。甚至于最后,那拐杖还被扬起了诡异的弧度,然后重重的砸向了金南溪的后背。
从头至尾,金南溪一直微低着头立正站好,不曾说过一句话。下嘴唇被咬的苍白也没有在拐杖落下时发出一点声音。
可那张白皙的脸,却羞愤的变成了红色,久久不散。
那天,郑智轩看见金南溪红着眼眶偷偷躲进洗手间里哭,看见管家爷爷和佣人阿姨暗地里说金南溪的坏话,看见爸爸妈妈看金南溪时不善的眼神。
郑智轩很生气,他跑回自己的房间,用力抓了一大把巧克力放在自己的兜里,仔细装好。
他们都在,欺负南溪。郑智轩这样想着。都是,坏人。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和金南溪说上话,郑浩然回来了,晚饭也要,开始了。但是大家刚落座,金南溪就慌忙的站起了身,然后随着郑浩然的大嫂一起进了厨房端菜。
那是满满的,一盘汤。陶瓷盘子的边缘都被蒸出了烫手的温度,金南溪小心翼翼的端着它,一步一步走出了厨房,然后在经过老管家时,摔倒了。
郑智轩的回忆里,那天太吵。
爷爷气的面色通红,出言恶毒。爸爸和浩然叔叔在他身侧给他顺着后背,劝他消气,妈妈跑到了二楼去拿爷爷的降压药,而金南溪,他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原地,听着爷爷的教训,低着头,背着手,不反驳。
那手背上,是被烫出来的,大片水泡。
我先回去了,不惹您生气。金南溪开口说道,满满的,是委屈的要溢出来的湿气。
没有人接话,没有人留他,就连郑浩然,也没有。他顿了顿,然后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大人们的世界太复杂,没有人注意到郑智轩是什么时候跑到金南溪身边的,他在玄关处蹲下自己小小的身体,替金南溪系好鞋带。然后仰着大大的笑脸,拿出自己满满一兜的巧克力。
他说,
叔叔不哭,这是智轩最喜欢的巧克力。
都送给你。
智轩喜欢叔叔。比任何人都喜欢。
所以,叔叔,你不要哭了。
那是郑智轩唯一一次喊他,叔叔。
金南溪看着眼前的郑智轩,说道,三年都过去了,叔叔早就不疼了,智轩。
郑智轩却把自己委屈出了眼泪,南溪说谎,南溪每次都说不疼,然后自己偷偷哭。
金南溪红着眼眶,把他拥进怀里,叔叔现在不说慌了,真的不疼了,智轩。
相亲相爱的模样,竟如同一对父子般。
而门外的郑浩然此时大脑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原来自己对他,还不如,一个孩子。
郑智轩坚持要把金南溪送出家门,玄关处金南溪接过他手里的画,蹲下身体说道,等下次南溪叔叔来,给你带好多巧克力好不好?
叔叔不要骗我了,郑智轩看着他,红起了眼眶,叔叔是不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再也不来看智轩了。
金南溪皱眉看着他,却只能一言不发。
我就知道。郑智轩擦了擦眼泪,叔叔的气味都没有了,我就知道,叔叔要走了。
智轩会想你的。叔叔。
可是,如果叔叔能开心,不再说谎的话,叔叔就走吧。
这是,郑智轩第二次喊他,叔叔。
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郑浩然站落地窗前看着驱车远去的金南溪,看着自己黑白色调的房间,看着慢慢亮起灯红酒绿的城市,看着那一片晦暗的,他曾和金南溪住过两年的老城区
一直,到天明。
未眠
bsp;15 上
佣人敲开郑浩然房门的时候,他才刚刚醒,这几天他觉得自己被金南溪的事折腾的疲惫不堪,一个劲儿的犯困。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都累。
少爷,衣服已经给您送来了,老管家站在床侧恭敬的说道,老爷说,今天夏先生也会来,让您做一下准备。
郑浩然翻了个身,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窝了起来不再动弹。
夏先生是游居海外的侨胞,在国内有着军、方背景,同时自己在几个国家也都有着生意,这条大鱼这次回国,郑家自然不敢怠慢。
不过,夏先生的小儿子,听说好像也喜欢男人。
郑浩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喜欢男人?他干笑几声,拿起佣人准备的衣服穿上,目光却瞥到了桌子上的请柬,金南溪的私人画展。
他叹了口气,整理好西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想着等今天的寿宴结束了,他就去找金南溪。
把他,找回来。
放眼望去,老宅里,郑家的佣人已经开始忙了起来,此时是上午九点一刻,而金南溪的私人画展,也开始有人进场了。
老板,这面墙的幕布还不开吗?顾舜派来的小秘书战战兢兢的站在金南溪身侧,小心翼翼的说道。已经有客人进场了。
金南溪一身修身西装,他转头看了看入场的方向,又低头叹了口气,说道,不开!
不能开,那个人不来,就不能开。
顾舜和韩佳怡到达郑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老宅的客厅里也已经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了。
今天夏先生也来了。顾舜的父亲对两人说道,一会儿我带着你们去引见一下。
顾舜低头笑了笑,却并不说话。
听说夏先生的小儿子是同性恋,伯父不介意吗?挽着顾舜胳膊的韩佳怡小心翼翼的探头低声说着。
你们年轻人不是整天说些,恋爱自由吗?顾父看着自己的准儿媳说道,我觉得挺好的。
虽然是世交,可这就是顾家和郑家的不同。
我也觉得挺好的。顾舜抬头笑了笑,附和道。
什么挺好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老远就看到你了,顾舜。什么挺好的,也说给我这个老头子听听。
三人转头,说话之人不是夏先生又是谁。
我爸说夏克挺好的。顾舜颇为亲近的与夏先生交谈,我说我也觉得挺好的,就被您听到了。
哈哈哈哈夏先生听了这话,大笑了起来,夏克那么好还能追人追了那么久也没被接受?你就会哄我这个老头子开心。
顾父看着自己儿子和夏先生的对话,惊讶的差点张大了嘴,这明显就是旧识的样子啊。
伯父,这是我的父亲。顾舜介绍到。佳怡您见过照片了,我的未婚妻。
噢,你好你好。夏先生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