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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命,好不容易救回来,身体好了,我老师又去抢人。
我小舅和他走了。
嗯。你小舅舅和家里决裂了,他们都说他死了,是不肯承认他们,觉得他们是错的。穆凯叹了口气。
他们没错。
在那个年代,所有人都觉得他们错了,放到今天,还是绝大多数人觉得他们错了。嗨,你别哭呀,你小舅和我老师好得很呢。
我没。却是眼睛一眨,眼泪真的流了下来,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我呵好奇怪,这个故事,还有我的小舅,你的老师,这里那些花儿,好巧,好像小说里的故事。你老师,还有我的小舅,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时候村民不接受他们,他们就跑来山上盖了房子住下了。后来我老师画画在外头有了点名气,他们赚了点钱就到处跑,春天才回来,住到秋天就去新的地方,我老师给别人画画,你小舅身体不太好,但是教过很多孩子。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他们前两天才出的门,今年说这儿的春光看腻味了,要换换口味。
我
留下吧,短则十天半个月,长的话也就几个月,他们腻味了就跑回来。
我住的那个房间。
他们搬去镇上住了,杜家的老宅子,你看就是那儿,他们前几年买回来了,搬了过去,那边院子里你看白白的一片。
都是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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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bsp;9
这是我老师从小到大的画稿,他们嫌太多还没搬到那边去。孟桦正在民宿的储藏室里。
不大的一个房间,密密麻麻的书,画,还有老旧的家具。
穆凯低着头在箱子里找着什么,翻出了一叠破旧泛黄的本子,是用棉线固定住的。
孟桦拿过,纸张脆弱的好像一碰就会碎,翻了两页,只觉得好看:我小舅年轻的时候真好看。
现在也很精神。穆凯又拿了一本。这是前几年画的,你看山上的花,一年比一年茂盛。
都是我小舅?呵,还有你。
哎哟,这个不能看,我都没穿衣服呢。
你小时候虎头虎脑的。
你小舅从小就说我长大一定是大高个,容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被他说中了,我画画也学不了老师那么好,念书也没你小舅那么厉害,所以就被他们打发来看守家业。穆凯自谦。
孟桦遥遥头:你很厉害,我看到墙上有你的画。
我和我老师差太远了。你看,这是他们的结婚照,这是草图,正图,他画好了表在他们房间里挂着呢,都二十几年了。穆凯翻到了一页,上面是两个年青男人的正脸,一个俊朗一个清秀,都微笑着的。很明显那个清秀的男生画得细致很多,眉宇间的神韵好像活得似的。
这一本都是草稿,听说我老师画完成稿,就拉着你小舅跑去山顶吼了一下午。
是高兴的。
你小舅说他是臭美。
呵这是留声机?孟桦看到屋子一角擦得干干净净的一个大喇叭:我只在电影里见过这个。
是我老师的最爱,还是好的。穆凯指了指书架上叠着的一叠的胶片:想试试嘛?应该还能用。
可以吗?孟桦带着期盼的。
那边都是老曲子了,我把机子搬到外头去,你选曲子。
好。
当孟桦再次看穆凯客厅里的那一副山景图,如今已经变得如此的刺眼。
那缤纷绚烂的红色和白色,好像就是穆凯故事里的穆琼和杜笙层层叠叠地交相辉映,像是有生命一般地一直存在在那儿。
这回孟桦仔细地去看了山顶那一处的绿地。
缭绕的云雾避开了那儿,是有两棵纠纠缠缠的树,树下还有两个小黑点。
根本看不清形态,但孟桦知道,那应该就是他们了。
看着看着,孟桦好像又走进了那个故事,见到了一遍别离等待和期盼
有选到你喜欢的吗?穆凯的声音依旧温柔,把孟桦从迷离里唤了出来。
啊,这个,小时候听过。孟桦递过去胶片。
穆凯愣住了。
怎么了?孟桦问。
呵,这是他们最喜欢的一首歌。穆凯的声音好像都要化开来了。
是吗?大概是歌颂爱情的歌,讲的都是同一个故事吧孟桦喃喃着。
我很小的时候总听他们放这首歌,能坐在屋子里一听就是一个下午,看着那幅画。穆凯指了指那副画。
怪不得胶片的外壳都磨白了。真的还能听?
能。穆凯笑着点点头,不自觉地抬手,拿掉孟桦头上的一片碎木渣子。
穆凯又用直勾勾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孟桦探头指了指留声机的磁头,故意说得轻松:是把它放上去就会出声了吗?
好一会儿,穆凯伸过手来,把磁头一转,它就自动地同黑色的胶片贴在了一起。
又是那种沉静的目光看着自己,还是那种看着他像是在看着其他人的表情。
孟桦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的那个吊坠,看到穆凯把胶片放在了留声机上,孟桦的一句话脱口而出:穆凯,这几天你那么照顾我,是因为杜笙是我的舅舅,对不对?
一时间,气氛变得**,对面的人愣了愣,没回答,只有机器空空地转着,发出吱吱的噪音。
两个年轻人四目相对。
穆凯失了失神,刚要张口说什么。
留声机里传来了古老的音质发出了声响遥远古老的声音,老旧的好像已经根本不存在这个时空里
我将真心付给了你
将悲伤留给我自己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将岁月留给我自己
我将生命付给了你
将孤独留给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
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两个人都被这旋律和故事吸去了注意力。
孟桦低着头,慢慢地听着,仔仔细细地听着里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段旋律。
穆凯抬起了眼,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认真听歌的人。
他有一张很好看的侧脸,耳根现在红红的,白花花的脖子上,一根黑色的链子,串着一朵美丽的琼花。
等孟桦从这首《爱的箴言》里回过神来。
留声机上只发出吱吱吱的针头和胶片的摩擦声。
孟桦心里空了一下,很快清醒了过来,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有些事,或许是他想得多了:
嗯?有一只手,突然伸到了他的面前,扶在了他的脸上。
怎么哭了?穆凯低低地声音离他好近好近。
啊,没事,是这个歌,太煽情。孟桦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迸出了更多的泪水。于是穆凯的手一直没有挪开地方,软软的,柔柔的。
胶片有些老了,放了一半就读不下去,可能要保养一下才能用。
嗯,那个明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