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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儿孙满堂的样子,并且对当年顾家一事毫无愧疚之意,他发现自己根本忘不掉,便借着行医之名四处寻找着那些人,然后将子蛊一枚枚种在了他们身上。
他不想杀人,只想知道那些人有朝一日得知自己的命都握在他手里时会不会十分后悔当年所为之事。
他知道梅容都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起过,甚至没有问便将一份名单交到了他手上。
这或许是因为身世相似的缘故,梅容永远那般懂他想要的一切。
梅容的双亲早在梅容刚出生不久时便已被人所害,梅容的命还是他爷爷梅悬芳拼死护下来,也是梅悬芳亲手带大的。而梅悬芳与林淼是生死之交,因梅容身上的病寻常大夫根本治不好,便特地找到隐居多年的林淼为其诊治,只可惜即使是林淼也无法完全为梅容根治,成了梅悬芳去世前唯一一桩心事。
第一次见到梅悬芳时也是最后一次。
即便叱咤风云了一个甲子最后也不过是个白发苍苍垂暮老人,握着他的手问:你是小影说的那个千山?
当他回答是之后,梅悬芳笑了笑,噢了一声便闭上眼再也没睁开过了。
那年梅容十八,却已担当梅庄的庄主近四年。
梅容是如今他生命里再重要不过的一个人,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亲人。
这世上唯一可依靠的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能看到第二章哟,文已全部写完,绝不坑。
☆、意相离
襄州不是一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却地处交通要塞之道,衔接三郡北靠京城,是往来商客聚集之地,有着小京城的称谓,其繁华可想而知。
只是多人的地方必然也是多事的地方,襄州是个没人管也管不了的地方,小偷肆虐扒手当道,没点地位手段的人到了襄州便只能等着挨偷。
千山对于自己的钱袋再一次被摸走已经习以为常,幸好早有防备身上也尚有余钱,不足之时亦可找到钱号兑换
冷不防地又被撞了一下。
千山回过神伸手摸了摸,如今身上最后剩下的一个钱袋也不见了,亦是有些无奈,只好翻出信物就近进了一家钱号。出来后,千山再也不敢继续在街上闲逛,连忙奔向约定好的饭馆落脚,才刚坐下,旁边陡然便滚出来两坨黑影,一大一小,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哭喊道:小千你可总算来了!!!!
千山一瞬间便看见所有人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他们千山愣了愣低下头仔细地看着正抱着自己腿哭得顶大声的,方才似乎听到他喊了句小千.
千山疑惑地唤道:梳年?
梳年抬起头十分可怜地看着千山道:小千我没钱了我想吃饭
千山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那张脸生得端是精致,一对桃花眼令人不敢直视,却不知是表情作怪抑或是性格使然,虽然长了一副倾城又倾国的模样却愣是让人看起来便想笑,正是何梳年没错。
千山强忍下笑意有些尴尬地说道:别哭,坐着说话
梳年闻言噌地起身在千山身旁的椅子坐下,旁边小的抬起头在千山与梳年身上转了个来回后便也乖乖地爬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千山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都收了回去顿时松了一口气,转头看见梳年正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眼中透着满是如狼似虎一般的目光不由一惊,连忙唤来小二点了些易做的菜并白饭一盆端上。
看着一大一小饿鬼投胎拼命扒饭的模样,大的身上衣衫虽然还算能见人却是风尘仆仆,小的那个衣衫褴褛散着发,满是狼狈。
千山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饿了几天
梳年口中塞满了饭不便说话用手简略地比划了一个三字。
千山见状也只好收起好奇心在一旁啜着茶,等他们都吃完了才悠悠地评说道:没想到堂堂何家大少爷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日。
梳年打了个饱嗝,面露难色小声道:不提也罢
看来是一段十分心酸的往事。千山点点头,瞅着身旁看样子不过五六岁的小童,此时细看才发现那眼睛竟与梳年一样是一双清澈透亮的桃花眼,连眼角上翘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便又问道:那这位莫非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呸,老子还没成亲,哪来的儿子。梳年没好气地说道:他是老子三天前捡的。
见千山目露疑惑地看着他只好又解释道:三天前遇到几个人贩子,他想偷跑却又被抓住,我就当了回好人把他从人贩子手里救了出来
那几个人贩子呢?千山闻言插嘴问道。
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梳年轻哼了一声说道。
也是,算了然后呢。千山又继续问。
什么然后梳年迷茫地看着千山好一会儿才懂了他想问的,只好答道:救他的时候还是有钱的,不过你也知道,在襄州这鬼地方没多久就会被扒得精光,而且这次连信物也被一并偸了取不出钱,想去寻你又怕和你错过了,觉得应该快到了就等等吧,结果一等等了三三天。梳年说着说着已经狠狠盯着千山咬牙切齿起来。
路上被人拦下了就耽搁了两日。千山连忙低下头解释道。
哼。梳年没好气地转过眼,看见坐在对面的小孩正用那双跟自己极相似的眼睛偷偷瞧着自己,不由怒吼道:看什么看,头一次见大爷我长得好看?
千山尴尬地转过头,看着立即垂下头一声不吭的小家伙,又道:那他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烦死格老子,爹不疼娘不爱的送回去都没人要梳年说完见那孩子用十分无辜可怜的眼神又看向他,语气急转了一百八十个弯道:带回药王谷好了顶多说是我徒弟略顿了顿后又皱着眉道:既然是我徒弟怎么可以叫狗子那么难听的名字,叫槐襄好了,襄州一棵槐树下捡到的,我真是太聪明了。
千山闻言挑了挑眉,十分惊讶地看着梳年。
药王谷建在深山老林中,设埋伏十里,若无谷中门人引而不得入。谷中自建立起便分为两派,一派以林淼为表是药理,一派以梳年的师父枕月为表是毒学,他虽是林淼的弟子,在药王谷中却只是算个挂名,不久前枕月去世,梳年承了毒王这一名号,药王谷便以他为尊。
若是梳年的徒弟,药王谷自当会收留下这孩子,何况梳年是黔中的豪门阀主何氏之后,又是长子,虽然多少有些不靠谱,保一生无忧却并非难事。
千山想罢对已经被决定好命运得了新名字的槐襄道:对着他喊师父,保你不亏。
槐襄闻言怯怯地看向梳年,立即用软糯的声音喊了句:师父
果然聪明。
千山笑了笑,拎起茶壶替梳年与槐襄杯中各自倒满茶。
梳年沉浸在那声师父里半天后才醒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