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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事,所以胡乱挥起手来。在一干人们眼里,她是在手舞足蹈,脸色苍白,一头盘起的发也乱了,如今披头散发,比女鬼还要恐怖几分。人们怜悯地看着她,交头接耳地说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以前受什么刺激了吗?又有人加入起来,说这女人一直以来都没有夫君,可又是哪里来的孩子。
是谁抛弃了她
谁谁说的?
听说的。
阵外的鸠野残间蓦地抬起头,视线落在左京。猫又的声音宛若一道先锋号角,拉开了百鬼夜行的序幕。这是鸠野第一次看到百鬼夜行的阵势,大大小小的妖怪从罗城门那边蜿蜒前进直达左京,竟然不通过朱雀大路。
虽同属阴阳寮,但他只是负责内勤的官,所以战斗的队员里并没有他。剩下的阴阳师几乎全体出动,在寮头的带领下赶往那边。如今已经不是一个永宁坊的事,隔着老远也能看到永宁坊被毁于一旦,那是犬神的杰作。
前不久手下跟他说,有个孩子死在那里,叫鸠野乡庭。
为什么没有谁去援救?他小声疑问,并没有准备有谁来应答,身后的人闻言,自顾自说道:妖怪近前,已经不敢分神了。
废弃的罗城门如今成了最大的突破口,茨木童子坐在上面,吆喝着拍拍手,说你们一个个慢些,别踩着我的脑袋过去。
他待在这里甚久,所以首领的百鬼夜行都没有他的份,这会儿亲眼见了一出,里边也没有他,这让他着实有点不自然。当蛇骨婆攥带着大蛇慢悠悠接近他时,他故意左张右望,小腿抖个不停。
今儿带队的是百目鬼,百目鬼这个家伙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威慑力不错。不过茨木童子不太喜欢他,他长太多眼睛了,这边看过去,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瞟了一眼隐在树丛里的狼人们,心想现在是要干嘛,为什么躲起来?
茨木童子好久不见哇见着了总要攀攀关系,这是婆娑的座右铭。她打茨木跟前过,扇了扇大翅,把茨木的大袖扇得呼呼作响。旁边的毛羽毛现跑得快,这才躲过被风刮跑的坏事。
见这些毛羽毛现一身黑色的浓密长毛被黑暗夺了个干净,只有一双眼睛澄澄发亮,跟在妖怪们身后蹦蹦跳跳地走,茨木童子气不打一处来。这种小妖怪过来干什么?
婆娑收了翅,爪子抓在楼梁上,不以为然道:图个热闹呗,大家在壬山上都闷得慌。
这可不是供玩闹的时候!
知晓知晓
世间都说茨木童子怎么怎么**,但她这会儿只觉得是怎么怎么固执,跟个糟老头儿一样。婆娑打了个哈欠,怕待会自个儿成了个候补,啥战事都参不上,于是赶紧扑腾起翅膀飞走了。飞的时候她嘿嘿一笑:瞧,蛇骨婆来找你了。
关于蛇骨婆和茨木童子,那是天生不对盘的俩冤家,对比之下影女和棘琵琶就已经是神仙眷侣了。说来蛇骨婆一年到头守着自己夫君的冢,那是人尽皆知的事,一般不会有人去管她这种闲事。但也有一两个实在憋不住气的,比如食梦貘,比如茨木童子。
老娘怎么闻到一股狼骚味。
茨木童子将脸侧过一边,任那条赤蛇张开大口扑上空气。他理了理乱发,道:你这是狗鼻子?离了你夫君的冢没事?改明儿别又让几个无辜的人受牵连。
蛇骨婆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落在你手上的人比我多吧?她的视线自然是门楼下的一群尸体,如今因为有妖怪的借过都被推到了一边去,堆成了小山。看来这种成渣的尸体根本讨不了妖怪喜欢。
茨木童子抽搐着眼角:我还不至于去吃这种
可惜蛇骨婆压根没听他说话。蛇骨婆将拍着胸脯跟着队伍走的觉拖了过来,指着茨木道:这家伙闻到了异族的气息,还不让那些畜生滚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三)细手
狼族和妖怪,身处的是不同的地方,因此从未见过如此声势浩大的阵势。入夜的天空已经不再安静,罗城门之上的乌鸦群被鬼火群取代了,罗城门下的尸体们则被一只只魍魉占据,嚼尽他们最后的血肉和骨骸。
这些妖怪里有生得美貌的,有生得凶恶的,有小如碗盆的,有大如门楼的。他们的到来使这平安京显得拥挤了,原本好好排着队的他们也不安份了起来,纷纷不耐烦地嚎叫,说着不用一会儿都天亮,还不给我快一些!
怪只怪这回的百鬼夜行比以往的都不一样。以往上京如同逛一场庙会,在人们特地关上门献出道路的那会儿享受一次人间之行,并在路边摊上借小吃铺自己开锅起来,偶尔还不介意偷了主人家的围布,往自己身上一围,像模像样,吆喝出声。
那时不挑逢魔时,妖怪们也有早去早回的习性,万一太晚,就赶不上热闹了。这里说的热闹是指那些来不及归家的人们,偶尔吓上一吓,能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实在有趣得紧。
可今儿,是名副其实的逢魔时。只要知道一点妖怪事情的都清楚,逢魔时妖力大盛,即使是一介小妖,也能发挥出超凡的本领。再者此时通向阴间的入口被开启了,人类对阴间事都存有抵触情绪,妖怪们却乐得自在。
呼子钻在近藤衣服里只探出了个头,眼珠子直转盯着外边的队伍。近藤纳闷,问她为什么不上去。与自己是狼族的身份不同,呼子却是典型的妖怪,那饿鬼现在都进城了,呼子还慢慢吞吞的。
等会呼子嗫嗫嚅嚅。
一起蹲着的冲田将外边发生的事都收进眼里,有点了然道:你是在怕谁?
才没有!
已经和茨木童子打过了招呼,但和大部份的妖怪依旧不熟。如果他们不待在这里反而上前去迎接,估计会二话不说开战。听蛇骨婆和茨木童子的一番对话,可以看出这婆娘非常不喜欢他们。冲田不由地又诅咒起土方,心想这家伙到底死了没有。
突然被人拍了拍肩,手上的凉意传到了冲田身上。冲田即说道:山崎又偷吃了什么,别逮着花花草草就吃啦,你这小子不是只对红豆情有独钟么?
一旁的山崎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在这里。
身边近藤还在和呼子对话,冲田却心不在焉了。他拨出刀以刀尖抵地,缓缓地回过头。首先看到的是扳他肩的手,手背雪白只有三指,细长如藤蔓。再往上瞧,发现这只手没有连接的那一处,就这样孤零零地停在半空。
冲田试图镇定,饶是他想着一定要镇定,却还是跳了起来。他的一个埋头直冲就冲到了妖怪堆里,肩上的手还抓着他,并且抓得更紧。喂喂,放开,你是欠虐么,快说你是欠虐他抬高了声音。
本来还在跟茨木童子吵嘴的蛇骨婆停了动静,转过头来打量和她站在一起的人。栗色的短发很少见,虽然穿着平民样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