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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撒希变成最初的模样足有两米长,半人高,鬃发极其浓密,雪白一片,然而拨开鬃发时可以看到他身上波纹般的黑色斑纹,连绵到脸部,在两颊上,仿佛半环式王冠的两侧末梢。
他们不敢将火点的太亮。
怎么就挑着这个时候回来了?
看着在人们簇拥在威风凛凛的野兽,比索迪越看越生气。
这时,人们骚动了一下。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往两侧褪开,分出一条小路来,老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但是无比坚定地朝野兽走去。他的左腿在第二次和侵略者的对战中被流矢伤到,至今都还未完全痊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站在莱撒希面前,伸出手摸摸他的前额,莱撒希和小时候一样,用头顶蹭蹭他的手心。
重逢让他们都有片刻的缅怀。
卡亚爷爷心情稍定,对身后的人们说,熄灭你们的火吧,我把神兽带进屋子里说话。
紧闭门窗之后,才又重新将烛火点燃。
伽雅一直陪伴在莱撒希身边,她的手上一直拿着一件披风。
是神兽有什么要你传达给我们吗?珂恩问,他觉得有几分心酸,明明以前侍奉神兽是他的职位,光荣的职位,可是现在他已经被替代了。然而无可怨愤,因为是他被选择而不是他去选择,他就觉得委屈。
伽雅笑了笑,不,他会亲自和你们说。
这时,莱撒希也抬头对伽雅嗷呜了一声。
伽雅立即抖开巨大的披风披在莱撒希的身上,将整只雪白野兽都遮蔽住,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莱撒希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钻进了披风里。
片刻之后,一个人类青年裹着披风站在了他们面前,你们好。
房间里的所有人,除了伽雅都震惊的无法说话。
或许我应该再介绍自己一次。莱撒希说,我叫莱撒希,很高兴回到这个部落。他看着卡亚爷爷,卡亚爷爷可以算作是他的老师,他教导自己的许多知识一直到现在都受用不尽,很高兴又见到您,卡亚爷爷。
他伸出手,手心朝上,一枚小小的魔方躺在那。
只有他和卡亚爷爷看得见。
虽然莱撒希自己也不愿意这样,但是在他表现出变身的手段之后,除了他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其中包括不情不愿比索迪。
您有什么旨意呢?族长问。
我回来是要帮助你们赶走侵略者。莱撒希说,我安排了可以信赖的同伴在侵略者的队伍中与我们呼应,你们是否有可以反击的能力?
没有人说话。
油灯的灯芯突然爆开,啵的轻响。
火光摇曳了一下。
有!
比索迪站了起来,毫不畏惧地直视莱撒希。
莱撒希对他微笑起来。
***
在树林之外,隔着一片平原,扎着许许多多的帐篷,他们毫不避讳地将篝火烧的无比明亮,即使比卡索部落的人看到也无所谓,硬碰硬的话两方的实力是天壤之别,他们用的是热兵器,那些生活在洞窟中的野蛮人最先进和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也不过是弓弩而已。
等到白天再进攻。我发现了,到早上的某个时间,他们的男人就会外出猎食,这时候我们就可以趁虚而入。
呵,什么时候不能去,就算他们的男人在也有什么大不了。用他们那笑死人的匕首来和我们的火枪对打吗?我们休息够了自然就可以直接去。不过确实是得选在白天,晚上树林可不好走,没办法看见他们的陷阱啊。
在最大最华丽的帐篷里,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的兽皮,衣着光鲜的人们围着摆满美食鲜果和美酒的桌子,推杯换盏,熏熏然讨论着如何攻打卡索部落,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卡索部落俨然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取之不尽的黄金、珠宝、香料堆成山在召唤着他们这些真正的主人去取用。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人望到帐篷的一面,隔着粗布,隐隐映着格外明亮的灯火。
那边怎么这么亮。
有人站起来,走到门帘边,掀开帘子,他的身形很快凝住。
怎么了?
说话啊!
到底发生了为什么?喂!喂!!
又一个人站起来,走到这人身后,推了推他的肩膀。这人才毫无预兆地朝门内倒了下去,他咕咕地想说什么,但是脖子上的伤口因为他的后倒毫无留情的裂开,鲜血喷涌出来。
鲜血飞溅起来,染红了大半边帐篷。
在他边上的人被溅了一脸血,才终于反应过来,他赶快伸手去掏自己的枪,然而动作却没有站在门帘阴影中的那把刀快。
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弯刀勾住尸体挡住了子弹,鬼魅般的身影闪进了他们之间。
虽然喝的微醺,可能坐在这里的人每一个手里都攫着无数的亡魂,他们都是刀尖舔血的悍匪、亡命之徒,是靠杀人来发财的,不乏有人还灭绝过一整个部落,甚至割过婴儿的喉管。他们无法为一个交情泛泛的同伴的猝死而惊讶多几秒,他们首先注意的,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辛巴敏捷地在狭窄的空间里蹿来跳去,就好像一条游鱼在水里一般快活自在,狡猾而迅猛地躲开子弹,又或是把子弹引到他们自己的同伴身上。
他都还有时间走神,蓦地想起他还是一只狮子时父亲教导他的战术,那些直接的原始的攻击。后来获得了人类的外形之后,在阿伦黛尔,一个剑士教会了他人类的武技,直到第二年他的武技才真正超过了他的老师,第一年的时候尽管他拥有可怕的力量和过人的速度,也一直被老师压制着。那时候他就想,或许这就是爸爸以前为什么要说人类是最可怕的动物的原因了,他们没有尖利的牙齿和锋锐的爪子,但他们创造了无数的武器,替代、远远超过了野兽的尖牙和利爪。他们的智慧和深思,就是他们手上最有力的武器。
兔起鹘落之间,辛巴面前最后一个站着的人也倒下了。
他踏过见血和死尸,地上还有一个人没有完全死去,他捂着伤口,从喉咙底发出破风箱拉动时般的嗬嗬的怪声,瞪大眼睛望着辛巴,他无法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呼救竟然没有引来哪怕一个人,就隔着一块布,外面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却没有一个人进来救他,国王不要饶恕你的伟大的布莱尼亚
辛巴走过去,眼睛也不眨一下的一刀捅下去。
他睁着双眼死去,并且永远也无法明白了。
最后一步离开帐篷,辛巴随意的甩了一把刀花,刀锋上的鲜血被甩在帐篷的布壁上,映着隔帘之外越来越盛的火光和尖叫。
刀锋复又洁净如新。
他用刀尖挑起门帘走出。
火光将天空染红。
辛巴想起莱撒希离开时,他问莱撒希的话,我该怎么分辨敌人?
莱撒希说,肤色和你不一样的都是敌人。
***
莱撒希都没想到会这样轻松,也许是因为外来者在黄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