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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得了自由。只是他身无所长,除了伺候人没别的本事,打长工又吃不了苦,很迷茫。
柴掌柜让他多住几天,想清楚再走。
亦栾四处走动,到了北厢,给刘驼子烧火洗菜搭把手。莫凉正好给菜地浇水,亦栾提着篮子在田埂上拔野菜,絮絮地说这些野菜做成糕点尤其美味。还不是吹牛,他调了好几盘凉菜出来,味道鲜,涩中带酸爽口,众人一尝都叫好。
莫凉就给他说了些春卷、小笼包、凉粉、南瓜饼、油炸饺子等在现代很平常的小吃。亦栾照着做,色香味俱全,莫凉胃口大开,众人也吃个新鲜有趣,吃了还要。
天赋不可辜负。
莫凉建议亦栾开个小吃店,挂上南风馆的牌子,这里有,别处没。
亦栾觉得可行,可店开在哪里呢?莫凉建议:必须挨着南风馆才有名店效应。南风馆后门有家布铺,把它盘下来当店面。布匹生意不行,因为是后门,出入的人匆匆谁还顾得上看布匹?但吃的不同,大清早急着回去的恩客谁不是饥肠辘辘啊?
亦栾深以为然,去问柴掌柜。
柴掌柜雁过拔毛,挂南风馆的牌子可以,他每月从中一成分子钱,亦栾同意了。
布铺那家早寻好了新地方,见有人要盘店,忙不迭地让出来。没两天,南风馆美食铺开张了。前几天生意很般,莫凉让亦栾用纸把点心包好,客人可带走在路上享用。其他相公也热心,每到那里就撺掇着恩客买点来吃,毕竟亦栾是自己未来的影子,帮一下也应该。
这些食物新奇又好吃,恩客吃了一回还来第二回。其他铺子的人闻见香味,也买来尝鲜,如此一来,生意很快就火起来了。
乐乐呵呵,到了月底。
亦栾给柴掌柜分钱,就不太爽快,毕竟全是血汗挣来的。柴掌柜看他的拧巴样,也不高兴,把银子给莫凉入账时,说宁愿不要这几个钱,显得自己把他扣克了一样。
莫凉看清楚二人之间的龃龉:亦栾从早忙到黑,挣这么点钱还要拨拉给你。就跟相公得了缠头一样,哪个不捂?但最后还不是乖乖地给!
要不是看他艰辛,我才不愿借出南风馆的名头。
牌子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借他用一用,让其他相公看看,柴掌柜有情有义,从这里出去后愿意扶一把,而不是人走茶凉,大家才干得安心;其次,你看看亦栾的份子钱,不少了,等以后生意好了,你每个月从中抽的钱绝对比他当相公时多得多。
柴掌柜还是不痛快。
莫凉走出去,看亦栾也是一脸不爽快,就劝:你挂的是南风馆的牌子,名气大,要是挂个亦栾美食铺,谁记得住?当下,你不仅不该计较,还得尽量把铺子跟南风馆绑锅,让每个人都知道,不吃你的美食就等于没来过南风馆,来了,吃了,才算圆满。
亦栾慢慢转过弯来:这个倒是。
你的生意,大部分都是相公们帮忙的。若是没有柴掌柜默许,谁敢帮?你要让柴掌柜知道,生意好了,他得的钱更多,他才会明里暗里帮你。哪天你顺利,他一看有利可图,随便甩几百两银子给你当本钱,你不知道省劲多少!
亦栾豁然开朗:就是!
你说,给柴掌柜交的这点钱值不值?
我怎么没想通,你说得对,我这就跟柴掌柜道歉去。
没多久,就听见里边柴来的笑声:哪里的话,都是南风馆出去的人,你们还管我叫一声义父呢。你生意好,掌柜的我就是不得钱心里也舒坦!这一听就知道,亦栾绝对是道歉加拍马屁拍到点子上了。
只听见叮咚一声,系统愉悦的声音响起:柴来、亦栾好感度上升,宿主的颜值恢复至一般。
镜子里的疤痕一点没见少啊?
唉,颜值没上去,自己快成话唠了,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杀手变成了两边油嘴的账房先生。
柴掌柜喜笑颜开地拨着算盘:莫凉,你就当账房吧,替我出点子,拿主意。我给你自由身,每月工钱一百两,若嫌少还能加,你觉得如何?
莫凉靠着柱子微笑不语。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清心寡欲,也不知道想要什么。还有啊,你既不爱女人也不爱男人,到底爱什么?上次昙云挑逗,也不见你动情,他故意伸手摸了一下说你那里软成一团柴掌柜瞄了一眼。
妈蛋!昙云这狐狸精竟不是失手?
讳疾忌医不行,药有的是,咱们南风馆还能连男人这点病都治不好?
谁有病!谁要治!
莫凉,你还对霁三公子念念不忘?欸,现实点,你提点钱能解决的要求,掌柜的我都满足你。柴掌柜苦口婆心。
莫凉以手加额挡住了阳光:我就想自自在在的呆在南风小镇,早晨吃个包子,中午晚上三菜一汤,热了在竹林下乘凉,冷了在炉子边烫一壶酒,就行了。以前他就是这么憧憬的,现在离理想很近很近。
柴掌柜高兴,抽出卖身契很干脆地还给他。
笼络人心,必须大方。
这天阳光明媚,莫凉去元陵城购置些日常东西。不知不觉到了荣长府,院门深深,赵星临没有回来的迹象。又走到霁府,大正午,只见霁寒身着官服进了霁府,年轻朝气自不必多说。
理想生活里,炉火边坐的是霁寒。
可惜霁寒不是舞剑的侠士,而是翩若惊鸿的探花郎,是翰林院里满座生风的新晋官员。能来炉边一次、两次,却不可能随叫随到。
莫凉独自点了一碗辣粉,食之无味。
旁边两个食客聊得正起劲:听说三皇子要率兵去打仗了,就得趁着这时候建点功勋,圈一点势力,以后才有资本宫斗啊!
哎呀这一去得好几年吧?
不是西疆南疆,是去攻打北边的真宛人。真宛国,离得不远,隔着乐莱州、开州两个州,快马一二十日就到了。食客大口大口吃了辣粉,含糊不清地说。
这种时代没有电脑没有电视,走路基本靠走,讯息基本靠吼,消息都是半真半假,莫凉竖起耳朵听,再根据以往搜罗的信息,大致整理出来个脉络。
这个朝代,是当今皇帝的爷爷打下的。
爷爷当皇帝二十年,驾崩;父亲当皇帝不到十年,驾崩;当今皇帝即位二十年,开始被太后包揽朝政,后来被皇后专权,后又陆续被数个权臣左右,被大家叫做窝囊皇帝。时间哗哗哗过去,窝囊皇帝年近四十,皇子们成年了,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一代新人换旧人,儿子们都觊觎老爹的皇位呢。
这种时候,就是朝中乱战的时候,朝官得瞄准皇子潜力股,都得擦亮眼睛呢。食客一抹嘴:隔壁的霁三公子不就才当官嘛,据说搭的就是三皇子。
霁寒不是趋炎附势的人。
莫凉就着国家大事吃得一头热汗,又要了第二碗,状似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