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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不给人安全感。和光笑着推开他:太晚了,回去小心些。转身的一刻却还因为他刚才的话酸的受不了,这种情况下,两人终作不了长长久久的,所谓的安全感不要也罢。
而爱亦不过流年里的飞沙,和光如是想,心中的包袱便不再那般沉重。如果是债,我还完你便走,爱了谁也不必记得的。
也终是到了那日,明风家里人催他订亲,他学来给和光听。和光只是云淡风清地看着他问:后来呢,怎么样?明风被他这种表情气的咬牙,嘴上却温和地说:推掉了。
和光继续问:理由呢?明风答非所问:你愿不愿意同我走,离开这里?听他这般说和光愣住了,好大会儿才回他:等我毕业,不然工作找不到的。其实心里也是极怕的,为了爱情私奔是蠢的事情不是?
和光心中的防线在岁月的堆积里变得越发的深沉,并不是走家里安排的路多好,而是为了爱情冒险不值,放眼望去又哪有成全爱情的条件?
明风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像要直盯进他的心中一般,然后冷笑着问他:你可爱过我?
和光眼神坦荡:不爱你的话,会至此?是啊,明明知道是一场灰烬却毅然扑身。并不是天意难测,而是当事人难以抽身离开。
你总是这样把一切看的明白,爱也是。明风冷着声音说。
和光却依旧是平和的面色:不然呢?与你弄的满城风雨,用哭闹的把戏生生让人看了笑话去么?
明风被这句话逼得半天无语,后来也只是伸过手去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
此刻和光是明白他的心意的,他确定眼前这个人是深爱自己的。他只是不想以后生活再遭人冷眼,学业必须要完成的,只有自己的力量足够强大才可以保护深爱的东西,他不给明风伤他的机会,所以不会轻意许他一个没把握的答案。
☆、第二章 双全法
再过几月,已是春来,和光不知明风用什么办法稳住了家里,他不说他自不会问。想来不会是太僵的,不然早就会有人找到他身上了。
某天阳光美好,明风约和光去郊外蹋青,和光应允。明风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辆半新的自行车,把和光安置在后座,嘱他坐好,便骑了起来。出了城,到郊外的那段路人烟稀少,明风停住自行车,和光自后座下来,不明所以地问他:怎么了?明风笑着拉住他的手说:来,你坐前面。和光脸微微地红了起来,看到明风眼里便更是喜欢。
两人已换了薄衣,明风的手臂圈着和光,时不时的便会碰到和光的胳膊。二人认识快四个月,除了接吻拥抱之外便再没进一步的接触。只是此刻,心中却萌生了异样的情愫,二人都是情动年纪,又岂会不知是何原因?只是他不说他便也不提罢了。但是此刻的若即若离的情绪,却心知肚明般地印在两个人心里。
那日春光大好,映着年轻的容颜,是那么的有生气,那般的动人心神。
和光亦被这春色乱了阵角,他主动吻他,这一刻的爱也是明媚如春的。纵使薄凉如和光,也被爱勾了全部心意,竟在此刻想到了一生一世,那是结发仍不可保证的约啊,又岂能轮到这禁忌之恋?
就在此刻和光突然说:明风,你结婚去吧。然后勿自凝眸望着远处生气十足的春日田野。
明风还沉浸在这欢喜之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动了心魄,颤着声音问他:小光,你说什么?
和光走过去抚摸他的眉眼,却被明风推开,他却依旧又把手放上去:该你的任务终是逃不开的。
听了这话的明风却黯然了,半天才说:小光,你何苦?知我爱你,却偏把我推开的那么远。
和光不说话,又想到初见时自己红了的脸。
我知你,也知这世间不存完美。
明风听猛地上去抱住他:只要你一句话,我会带你离开,天涯海角,自寻个痛快。
和光摇头:我不要这短暂,我要团圆。
明风没说话,只是在回去后的两个月里订了亲,女子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两家的联姻便是利益的结合。
在订亲的前几天和光问明风:你可中意?
明风用深邃的眼睛看着他说:小光,你说笑了,我中意的人也只有你。
后来的喜宴办的倒也风光,那天明风请了和光去,和光亦没有拒绝。远远的看到他与别人周旋,得体的西装,衣袋处别的红花,像血一样扎进了他心里。心口说不出的疼,却依旧举酒朝他先干为敬:新婚快乐。心知当日劝他成婚就是往自己心上捅刀,可是却义无反顾,要得起长长久久,便要经得住风风雨雨。
那酒化入心里就是滴滴苦水,看着心爱之人牵起别人的手,纵然心中知他深爱的是自己,可终也是放不下那场仪式。
快到夏天的时候,明风结婚了。之前的一晚,他仍是同和光在一起,他抚着他的背问他:要不要我们私奔?
和光摇摇头:戏文里才有的东西,少拿来惑人。
明风笑着搂紧了他,再多的话说起来都是无力的,爱一个人如果不能给他订终身的仪式,那么这场爱也就只是个过场,算不了数的。
第二天和光依旧在场,见他挽着那女子款款来到自己身边,明风介绍:这是和光。新娘子笑的风情万种,敬了酒向他问好,和光只笑着点头,心却是在明风身上的。
旁人只说新婚夫妇是如何的般配登对,却无人知道他们的前因后果,所谓因缘,亦是前世注定,不爱也能做得成夫妻。戏文里唱的真好: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他心中无你,便也只能是相敬如宾。
和光看着这良辰美景苦笑,借着酒意,情绪也比平日要放肆许多。他不是弃妇,只是他们的爱做不了光天化日的存在,那是仅活在夜里的放纵,是相拥着说过爱字之后的空虚。
明风隔着人群同他四目相对,和光不敢直视,只能稍稍将眼神避向别处。此种境地亦是他的逼迫,那男子对他的赤子之心竟被他生生逼至相望相思却只作得平常事的苦地。
这世间种种因果便在此,谁知他良缘是孽缘。此刻和光觉得自己欠明风良多,生生负了他的情意。于是要持过命定的清苦才可与他共看白头,只是这结局,掺了人世的跋涉已不再有最初的欣喜。
和光想,明风要的也只是和他厮守吧?心又忍不住叹道:如自己一般薄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