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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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如此?”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说着王太医又是磕了头。

    “那便好说,无论什么条件只要令洲儿醒来,朕都会答应。”淳于风将紫洲单薄的身子搂的更紧。

    第4章 第4章

    视野隐于云霓明灭之中,倏尔散开,在月夜清光的照射下皇家中秋盛宴欢跃开宴。

    熙熙攘攘的达官贵人们乘着各色各样的车鸾赶来皇宫中参加盛宴,其形列如麻,其音如雷如鼓,环彻复道,金台,银台在茂密的灯光下交相辉映,场面何等炫目,光耀,夺人。

    歌台之上,鸿鼓萧瑟,春光荣荣,舞殿长袂;宴席之中,灯红酒暖,笑语喧哗,槲筹交错。

    又有谁会顾忌长年居住于冷宫中,一个被父亲厌弃的罪臣之子-—淳于紫洲

    此刻,紫洲缩手缩脚的隐匿在人工湖的草堆之中,他已有三日未进食了,腹空的感觉连同呼吸都有些阻滞,往往送来的饭菜不是酸的便是馊的。或许八年来他应该适应的,但偏偏性格倔强,又临中秋之日,心中的不忿再次冉冉腾起,同是父皇的儿子,为何有人吃的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穿的是锦绣绸缎,玉帛镶嵌,而他却是一个遭下人们唾弃一出生便携着邪恶,肮脏,黑暗的罪臣之子,连他们的残羮剩渣亦轮不到他来吃的过街老鼠。

    一阵寒风掠过,刺痛了他的肌肤,下意识的抱紧自己,身旁半尺多高的草亦染上了他身上的寒意,在茫茫暮色中飒飒寥落。

    身上的衣服在奶娘细心的缝补下勉强可以抵过深秋寒暮,借着星月余辉定定的眺望,重重墙隔之外的另一面到底是怎样一番盛景,桌上摆着的有多少是他闻所未闻的美味佳肴,想着不时的伸出舌头舔着已经干裂的唇,只觉一股咸涩入味。

    紫洲本是尊贵的皇后之子,只因时间的落差,自至贵跌至极贱。

    皇后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梓丞相,他联合宫中宦官,一同扶持本应离皇位摇摇无期的十三皇子即位,也就是淳于风。

    在一场没有硝烟弥漫,却鲜血尸骸遍地的夺嫡之争中,淳于风十二岁登基为帝,娶皇后,七年内他在外戚与宦官两股势力的夹缝中生存,实确内忧兼外患。外表愚钝,荒淫无度,甘愿做一个只傀儡皇帝的淳于风,实则欲擒故纵,巧布罗网,不动声色间暗丰羽翼,任其两股势力鹬蚌相争,待宦官势力奄奄一息之时,淳于风便暗里给与支持,致使宦官势力扶摇直上,目的就是借宦官的刀宰外戚的头,这便是“挟君之祸”

    此事件牵连甚广,那些入狱的士子们,在严刑拷问中将宦官反咬一口,淳于风又不失时机的果断将宦官势力一网打尽。

    自此,年仅二十岁的青年天子,便将四分五裂的政权揽于自己手中,使动荡多年的淳于国,回归一往的平静,其明断,其魄力,其城府,其冷血,震惊朝野。

    而在七年当中,皇后曾意外怀有一子猝遭小产后便迟迟未孕,因“挟君之祸”梓丞相入宫后传出畏罪自杀的消息,后全家三百余口收监处斩,惟有皇后苟延残喘般活下来,含着惊惧怀上的紫洲,秉着噬骨的恨意在狱中生下紫洲,临终之前,母亲用鲜血在地上留下“洲”字,意图很明显就是要他夺取九洲,为母报仇!

    母亲姓梓,为避开‘梓’姓,从此,他的名字便叫淳于紫洲。

    最肮脏,最邪恶的地方出生,传承着母亲噬骨的恨意,当奶娘抱着刚出生的紫洲,来到淳于风面前时,他未看一眼,挥手命奶娘抱下去。

    在淳于风的心目中,这个孩子是他犯下罪恶的标志,也是他母亲恨淳于风的载体。然其命数已定,这个孩子注定成为他一生的劫难,这个孩子就是来向他讨债的。那时的淳于风怎么也想不到,奶娘手中尚在襁褓的婴儿,会与他有一段怎样惊世骇俗的情爱纠葛。

    紫洲知道的全是奶娘告诉他的,八年的冷宫生活,全靠奶娘的照顾,而一个小小的奶娘能助他健健康康活了八年,更多的原因是奶娘为了他与太监做对食。太监们因没有生育能力,且无法行那床第之事,此方面的能力虽是减弱反而折磨人的花样却层出不穷,所以造成后来奶娘早死之因。

    神驰间,耳朵忽然被人揪起,他惊呼一声握着耳朵破口大骂。

    太监甩手给了他一巴掌,令紫洲一阵晕眩,眼冒金星,耳中嗡嗡作响。

    那太监边揪着耳朵边啐道:“让你小野崽子的嘴不干净!就你这副赖皮狗的莫样,谁让你出来吓人的!”

    “我愿意出来就出来,我是父皇的儿子,身上留的是皇家的血脉,你个奴才敢如此对本皇子,小心我向父皇告你的状。”说着脚下不时的踢向那太监。

    那太监听后,讥笑了一阵子,看着紫洲被他揪着一只耳朵的滑稽莫样,讽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还皇子了你连鸡都不如!”语毕便拽着紫洲的一只耳朵,直往冷宫处扯。

    “放手!放手!给我放手!”紫洲不顾疼竟硬生生的扯掉太监的手,耳朵传来炙烧的疼痛,拼命忍住眼中的酸涩,掸了掸身上的杂草,仰起下巴:“我自己会走!”

    “嘿……够硬气,我看你怎么硬气!”

    话方落,抬脚在紫洲的后背狠狠地踹了一脚,紫洲一个趔趄趴在地上,被尘土呛的不住的咳嗽,胸腔撞的生疼。

    良久,噙血的手忽的攥紧地上的杂草,指节根根泛白,谁说皇后生下来的孩子就一定是太子,他便是连个畜生都不如,时间上的差异,他晚出生了一步却连当人的资格都错过了。

    月夜里,紫洲眼眶内漫着嗜血的恨意,瞪着那太监,宛如一只饿了很久的狼,锁定它眼前的猎物,欲饱餐一顿,煞的那太监一个冷战,支支吾吾道:“野……野崽……”话未了便哆哆嗦嗦的撒退就跑。

    紫洲趴在原地愣了很长时间,若不是肚子里咕咕的叫声,他也许会趴一夜。

    他很饿,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他更饿,讥饿的感觉如同猛兽吞噬着他的理智,欲望将他填满,身子颤抖的伏在地上,四处寻觅是否有能入腹的。正在此时远方宴席上的珍馐美味在他鼻间环绕,那味道仿若张了数万只胳膊,一直牢牢的拽着他的整个意识,他不住的咽着口水。

    看着远处灯火下,一排排宫人们撤下的食具往御膳房的方向,脑中豁然灵光一闪,心中腾起一个疯狂的念想,

    ‘夜探御膳房!’

    第5章 第5章

    一路在夜色的隐匿下,他熟门熟路的来到御膳房门前,之所以认得路是因为他曾经来过一次,没有成功,那次来的太晚了御膳房的门紧紧掩着,只好垂头搡脑的返回。

    而此次,与上次迥然不同,现下正值御膳房忙的手慌脚乱之时,竟无人顾忌他的存在,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饿急眼了,闻到饭菜的各种香味,他更是不怕死的扒在门缝中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满桌的调味料,各式的菜肴琳琅满目,目光停在那色泽诱人的烧鹅,他又是咽下口水,溜了一眼来来往往的厨人他的心如擂鼓,慌乱的跳。

    又是忍不住再瞧一眼,想像烧鹅入口中咀嚼的香味与韧劲,顾不上被发现的危险就是被打一顿也值。

    一念起,便再也控制不住,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头饿了多日的狼,见到猎物急红了眼,一溜烟窜上去,抱起烧鹅就啃,未嚼几下就咽。

    不多时,再次抬头周围黑压压的一群人已将他湮灭,紫洲吓得连忙啃了几口,扔掉手中的烧鹅,嘴里剩余的便一股脑的咽下去,心里想着能吃多少便吃多少。

    “他就是冷宫里的那个祸害!”有人扯着嗓子,指出是他。

    见紫洲此番低贱的莫样,其中一人道:“你要是认个错向我们磕三个响头便放过你!”

    紫洲冷哼了一声,凤眸不屑的瞥过他们,抛下句:“想得美!”

    然后那群人聚在一起,喁喁私语了半晌,之后他们商讨出了一个很有趣的法子。

    紫洲凄烈的惨叫着,拼命的挣扎着,完全无济于事,那些带着围裙的人,带着诡橘的笑声与辱骂声,压在他身上,撬开他紧咬的牙关整块整块往他嘴里噻淌着沁血丝的鲜肉,块块的鲜肉在口中无法咀嚼,他只好被迫咽下去。血与肉的腥味令他连连作呕,紧接着一块一块又一块,直到食道都被塞满,胃里传来翻搅的致痛,他痛的五官扭曲,唇色泛青,以为自己即将窒息而死之时……

    他开始掏心挖肺的呕吐,那些带围裙的人动作有些迟缓,也怕闹出人命来,扯过紫洲浸满汗水的发:“磕还是不磕?”

    紫洲睁开泪水迷蒙的眼,他唯一能确定是流下的泪是被呕吐刺激的,并不是求饶,捻了几下舌头,猛的向眼前的人吐了口夹着肉末的唾沫,却看不清有没有吐到那人的脸上。

    只听,那人气的猛吼一声,扯着紫洲的发,一路扯到院中洗肉的水缸处,在紫洲凄入肝脾的叫声中将他的头摁进去,顿时四面八方的血水自鼻腔内攻入脑子,气管内。

    紫洲害怕了,临近死亡边缘的恐慌,他拼命的挣扎。

    然后在毫无预料中被提起,他猛的吸了几口气,又再次被摁进去。

    紫洲的心都在颤,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渴望过有一个可以救他的人;从没像现在这般的奢望过有一个可以护他的人;从没像现在这般祈求过有一个可以爱他的人;他祈求拯救的是他已经被孤独唾弃所贯穿的心灵,宛如无底的黑洞,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补。

    绝望之时,一稚嫩的男孩声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然后他便脱离了血水,听到那些人跪地请安声,紫洲连笑带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引得众人侧目。

    老天还是待他不薄的,他并没有被完全遗弃,他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竭,他以为会死,想在临死之前看一眼救自己的人,就算此生无以报答那么来生也必偿还,他不习惯欠别人的。

    可紫洲满是氤氲的眸子看不清恩人的脸,他阖上眼甩了甩头,发上的血水溅了四周,终是在眼缝中瞧见那瘦小的身子,束着发髻,面如美玉,身着华贵的礼服,腰间宝带上的石玉刺痛了他的眼,那人朝他走来,面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焦虑,惶若从梦中传来的一声“太子!”

    见他伸出手来想要抱住他,他毫不犹豫的推开,此刻又走来一人,他的身影很高大,其它的紫洲再难看清,只觉他们身上散发的光芒显的自己异常的狼狈,生怕自己的肮脏卑贱沾染到他们,紫洲提起最后的一丝力气伏在地上,蹭着地面往后撤。

    然后听到有人一声声叫着他“洲儿……洲儿”其声悲恸,每一声沉重似钝,重重砸向他的心,他不懂那人为什么以如此口气喊着他,但是那种被在乎,被心疼的感觉是他从没拥有过的。

    残景倏忽消失,梦境旋亦破灭,紫洲终于在惊悸中挣开双眸,迷离的景象逐渐聚拢,父皇憔悴且焦虑脸庞映入眼前,令他为之一震。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那娇媚的凤眼在他万般呼唤中睁开,淳于风的心雀跃不已,他自己却未发现只那么一眼竟胜过他得权时的喜悦,击败了他曾经荣以为耀的辉煌功绩。

    “我……怎么了?”紫洲打量身着布衣的淳于风:“父皇这是?”

    刀镌般冰冷的五官,平时总是捎着那种不可侵犯的威严,现下却露出不同以往的喜悦,莫然感觉父皇与他的距离近了。

    在紫洲的注目下淳于风拧了绢帕,动作轻柔的擦着紫洲额上的细汗:“方入夜行了一天的路,这是客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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