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节 局长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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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一节——局长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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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国’教学楼旧址以东两条街道之外，小巷路边的一个井盖被慢慢顶开，马思拓和苏菲娅一前一后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
灰头土脸的苏菲娅抬头望望西面的天，隔着几座楼房都能看见一大片升腾到半空的浓烟。她对马思拓抱怨：“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马思拓拉下粘在头发上的一堆蜘蛛网，朝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风田轿车喊了一声：“柯尔达！”
车门开了，一个男子走下轿车。
马思拓这才回头答复苏菲娅：“他们并不无辜，他们拿着武器在追捕我们，黄庆华和雷克那帮人是想把我们都抓起来，关一辈子！
“不会的，本来有更好的办法！”苏菲娅满脸遗憾。
“事出紧急，我们又寡不敌众，我看这样挺不错的。”马思拓说得轻描淡写。
“炸掉那栋楼是想显摆你有多大能耐是吧？”看到马思拓这个态度，苏菲娅的火又上来了。
马思拓肆无忌惮地回答：“让他们畏惧我们是件好事，叫他们以后再对我们采取行动之前，可得三思了！”
这时轿车上下来的男人已经走到他们身边，看着他们的争论没有说话，只是恭敬地候在一旁。
苏菲娅还在教训马思拓：“你难道不明白吗，这只会让他们更想把我们赶尽杀绝”
马思拓不再答话，径自向风田轿车走去。
一旁的男子上前向苏菲娅问候：“真高兴见到你，苏菲娅！”
苏菲娅收起怒色，笑着跟男子打招呼：“柯尔达！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他们的后续部队正赶来支援，我们得赶快走。”柯尔达说。
三人先后上了轿车，柯尔达一边发动车，一边问：“怎么没看到家驹？我以为他该跟你们一起。”
“本来应该一起的。”马思拓没好气儿地说。
柯尔达开车离开小巷，又问：“不是说他暴露了吗？他们发现了他是我们的卧底，他现在会不会被抓了？”
“这正是我想让你们去查明的，唉！都不知道他是否活着从楼里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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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心大屏幕，废墟、陷坑，烟尘弥漫。
工作人员已经回到各自的座位上，黄庆华问：“楼里有多少我们的人？多少？！”
雷克看了看电脑上的战情报告，说：“目前估算，约有十五到三十人当时还留在大楼里。”
黄庆华当场对雷克大发雷霆：“他们每一步都赶在我们前面，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的指挥哪一步是正确的吗？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你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
雷克尴尬地解释：“发生这种事是因为我们之有苏菲娅的卧底，我的助手常庚祖几十分钟前告诉我的”
“你怎么不早向我汇报？”黄庆华厉声问。
雷克低着头：“我以为更要紧的是，先找出那个奸细到底是谁。”
“你找到了吗？”
“常课长将嫌疑范围缩小至外勤组。”雷克如实回答。
“外勤组？外勤组归你直接领导，而且每个成员都是你亲自挑选的，怎么会出这样的问题？”黄庆华抓住雷克的错误不放。
“是的，我让常课长去找外勤组了，希望能拔除奸细。”
“他现在人呢？”
“失去联络了。”雷克着自己的秃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我现在掌握的情况是，最后见过他的人是陈家驹上校，可陈上校在大楼崩塌受了重伤，我得等他伤势稳定，再了解新的情况，希望他可以帮我们找到常课长，以及那个内奸。”
“希望？你希望？听着雷克！你最好给我落实了！奸细出现在你的直属部门，他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却看不出来！”黄庆华很少发这么大的火，他呼呼地喘着气，把几天来的郁闷都发泄在雷克身上：“雷局长，从现在开始你要睁大眼睛，如果你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又怎么指望我相信你呢？找出奸细，你找不出我就换别人来找！”
黄庆华发完脾气转身走了，留下雷克站在那儿发呆。黄庆华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感到很久未曾有过的职业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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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危机的出现还是在十多年前——
一天傍晚，雷克和即将成为他太太的女友李安格在自家厨房做饭，他们边择菜切菜、边聊着天。
“昨天我跟我的学生说，今天可能会有关于‘萨拉热窝事件’的测验，你猜怎么着？”李安格是一名历史老师，经常跟雷克聊些学校里的事。
“怎么样？”雷克把择下来的烂菜叶装到垃圾袋里，从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你这不是泄露题目嘛？”
“即便这样，还是有一半的人不及格，连‘斐迪南大公是哪国人’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
“哦？我来答答看”雷克一边用启瓶器拧着红酒瓶塞，一边装模作样地答题：“萨拉热窝事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公元1914年6月28日，黑衣党成员、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加夫加夫里若·普林西普在萨拉热窝街头，用勃朗宁m1900型自动手枪刺杀了正在访问的奥匈帝国王储弗朗茨·斐迪南夫妇，最终导致‘一战’的爆发我说的对吗？”
“哈哈！完全正确，一百分！”
雷克砰地拔掉塞子，倒了两杯酒，递给李安格一杯，说：“我要是你的学生，保证不让你*心，你说的话我认真听讲一字不落！”
“你真乖，亲一个！”李安格放下手里的盘子拿起酒杯，吻了吻雷克，又和他碰了一下杯：“为一百分，干杯！”
“干杯！”
李安格继续搅拌她的蔬菜沙拉，又说：“那些男孩子只对勃朗宁m1900之类的东西感兴趣，他们居然能说出那把手枪的口径是毫米，却说不出使用它制造刺杀事件的题目内容，好像他们人坐在教室，可是魂早已飞到霄云外了。”
“这太正常了，我小时候也这样，直到遇见了你，才知道历史课是多么令人着迷。”雷克喝了一口酒，凑到李安格身边，在她的耳鬓处轻声说：“历史老师更令我着迷”
“哈哈”李安格被他弄得直痒痒，她也轻声说：“认识我的十个月零一星期之前，还有别人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情圣吗？”
“呵呵！”
两个人的嘴又吻在一起。
缠绵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雷克有点不爽。
“去接电话吧，我去把烤饼拿出来。”李安格笑着推开他。
雷克走到电话机前，拿起话筒：“你好！”
“雷克？希望没有打搅你。”
“当然没有，您好爸爸！”雷克一听到父亲的声音，不由得两腿一并，做了个立正的姿势。父亲雷洛光是他的良师，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而当时雷克还只是军情处的一个情报员。
雷洛光对儿子说：“我想跟你讨论一些事情。”
“什么事爸爸？”
“电话里说不方便，明天一早来我办公室。”
“对不起爸爸，明早我有个会要开。”雷克挠挠脑袋。
“取消！这件事很重要！”父亲用不容分说的语气讲完，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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