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三节 不幸中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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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不幸弹
6月3日,龙庭雅阁。
黎弘在牛仔的帮助下,刚刚查出列表英字母和数字代表的含义,就有一伙头戴作战面罩的武装份子闯进楼来。黎弘与筱雪又在牛仔的指引下,从阁楼的窗口跑到天台上,牛仔用手机遥控引爆了屋内预设的炸弹,爆炸的气浪将二人掀翻。等他们爬起来后发现,一起跑出来的牛仔和海霞都已踪影皆无。
他们身后的房间里,已经是一片火海,冲进房间的武装份子有的被烧死,有的当场被炸得支离破碎,但是在爆炸冲击不到的一个死角里,爬出了一个幸存者,这个人显然对火场逃生有一定经验,他没有马上起身,而是掩住口鼻,屏住呼吸,匍匐着向窗口爬去
“快点!快点!”黎弘拉着筱雪在小巷里狂奔。
筱雪跑不动了,蹲下干呕,哭了起来。黎弘也上气不接下气:“阿雪亲爱的,听我说,我们肯定找到了什么,这让他们害怕了,不然他们不会追杀我们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我们会找出答案的!”
“然后呢?我们就得整天防备着,无论去哪里都要小心翼翼,或者像牛仔那样将自己关起来,再把自己房间里装上炸弹,等着有人来杀我们吗?”筱雪哽咽着。
“不不不,你听我说,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来解开这团乱麻,我们不能逃避,我们得争取主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回归原来的生活!我们会一起到老,我们会”
筱雪又呜呜哭出声来。
黎弘停下脚步,扳正筱雪的肩膀,说:“看着我,看着我!听我说,我们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保护你、爱护你一辈子!相信我,好吗?筱雪,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唯一!我爱你!”
“我也爱你!”筱雪把头紧紧贴在黎弘的膛上。
黎弘也流泪了,但他知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于是马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拉起筱雪继续往前走。
他们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一个从火海侥幸爬出的杀手,也就是那个驾驶箱式货车,在来基隆的路上和达博琉西通过电话的以色列男人,正顺着三楼的水镏滑下,摔在公寓大门的台阶上,而后又连滚带爬地朝他们追出几步,单膝跪地,摇摇晃晃举起手的枪
“我们已经掌握了那些公司的地址:上海!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黎弘边走边说。
“可是我们该怎么去呢?没有钱、没有信用卡,也没身份证,而那些人,他们的势力深不可测!”筱雪还是理不出头绪。
“没关系,我们会想出办法的,不会有事的”黎弘正说到这儿,就听‘砰’的一声枪响,他弹了。
“我的天呐!”筱雪惊声尖叫:“阿弘!你怎么样?”
黎弘枪的部位是左侧肩胛,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撂倒了。
“起来!振作一点!”筱雪拼命拉起黎弘。
身后刚刚开了一枪的以色列男人也摔到了,他伤得也不轻,要不然凭他的枪法,在这距离上给黎弘来个‘一枪爆头’应该是十拿稳。
筱雪趁机拖着黎弘踉踉跄跄地跑进旁边的一条岔路。
以色列男人也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追了过来。
狭窄的甬道两边堆放着臭气熏天的垃圾筒,地上污水横流,尽管正午刚过,但这里好象永远都照不到阳光,昏暗幽深,二人跑进才发现,慌不择路,这是一条死胡同!
筱雪正想帮黎弘藏起来,却被脚下的一个空酒瓶绊倒,黎弘忍着巨痛拉起她,同时捡起酒瓶,塞到筱雪手里,自己又从一个垃圾箱上面抄起一个扒垃圾用的铁钩子。他对筱雪耳语:“就站到这个箱子后面,我一喊,你就把瓶子往那边扔。”
追杀者的脚步声渐近,黎弘的心在狂跳,此时他已经忘记了疼痛,双手举起了铁钩,等待着、等待着。
“扔!”
黎弘低声喊。筱雪手里的酒瓶应声飞向对面墙壁,破碎的响动吸引了追杀者,黎弘趁他本能地向旁边一瞥的瞬间,劈头盖脸抡下铁钩,追杀者倒地,黎弘也因用力过猛牵动了伤口,疼得趴在地上的污水里。筱雪赶紧去扶他。
“你没事吧?没事吧?”
“没、没事他的枪!拿着他的枪!”黎弘撑着自己爬起来:“快走!”
“他死了吗?”筱雪捡起追杀者掉在地上的手枪问。
“别管了,我们得离开!”黎弘向小巷外跑去,筱雪提着枪跟在后面。街道远处,传来刚才的爆炸引来的警车笛声。
路口,停着一辆老式旅行车,黎弘看了看,车里没人,他对筱雪说:“警察就到了,我们得在封路之前离开这里!快,打碎它,把窗户打碎!”
筱雪犹豫了一下,用枪柄击碎了车门玻璃,拔起门锁保险,拉开车门。黎弘抱着膀子坐进后座,催促到:“你来开车!”
“好!”筱雪坐到驾驶座上,问:“没有钥匙,怎么开?”
“看看遮阳板后面,有没有备用钥匙!”
“没有。”
“储物箱,手抠里,找找。”
“没有啊”筱雪慌乱地翻查着,黎弘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伤口还在往外冒血,筱雪把翻出的一包纸巾递过来:“先把伤口捂上。”
这时黎弘一眼瞟见,储物箱里有一个大号改锥,他一边扯开纸巾捂住伤口,一边告诉筱雪:“那个改锥,用它!到点火钥匙眼里,像拧钥匙那样,使劲拧!”
筱雪照做,她试了两下:“我拧不动啊”
“快点,他们来了!”黎弘看到警车越来越近了,警笛声尖锐刺耳。
“我在拧,我在拧!”筱雪使出吃的劲‘喀吧’!
点火锁内的弹子锁芯开了,接着启动机发出令人欢欣的转动声,引擎发动,筱雪挂上档松开离合器,旅行车向前冲去,对面的警车刚好开过来,黎弘赶忙缩进座位下面。
“把打碎的车窗摇下去,别给警察看出来。”
“好的。”
汽车加速,两个人在最后关头,离开了现场。
“你怎么样了,阿弘?”筱雪一边开车,一边回头问。
黎弘由于失血和疼痛,脸色惨白,嘴唇颤抖,靠在后座里说不出话。
“你会没事的,我们先去医院。”筱雪说。
“不,不行不能去医院。”黎弘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医院所有枪伤都得上报警方,我还被通缉,我是杀人嫌犯”“不!阿弘,我们没别的招儿,你需要医生,不然你会有生命危险!”筱雪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看着路!,开车”黎弘提醒到:“雪儿,我们不能冒那个险,警察把我抓起来不要紧,但你和你妹妹怎么办!”
“不”
“听我说,我们出了城就好,然后我们找地方停下,再想办法”
“听我的吧!阿弘,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流血我不能让你有事!”
黎弘已经无力再争了。
筱雪很快将车开到了一家医院,她在门诊楼前的广场把车停下,对黎弘说:“你先好好待着,我去去就回。”
“别,我们在这里不安全!”黎弘闭着眼睛,喃喃说到。
“你还在流血不止,必须找个医生为你处置。”
“我们,会被抓起来的”
“不会的,相信我!”筱雪看着从门诊楼侧面员工通道里走出的一个男子,已经想好了怎么干,她用衣袖抹了抹满是泪水和汗的脸,稍作镇定,又把从追杀者那里缴获的手枪掖在腰间,下了车。
从员工通道出来的男子走了过来,筱雪拦住了他。
“你好!请问你是医生吗?”筱雪问。
“是啊,不过我下班了。”男子回答。
筱雪舒了口气,象是自语地说:“是医生就好”
医生礼貌地说:“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进里面找值班”
“不不,我得麻烦你给看一下,我男朋友在流血,就在车里。”筱雪着急的样子着实令人同情。
“是嘛在哪儿?”医生的职业神也很令人钦佩,他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随筱雪朝汽车走过去:“我可以先帮你看一下。”
“谢谢啦!”筱雪打开车门。
医生看到黎弘的半个上身都被鲜血染红了,他吃了一惊:“这么严重?我看下伤口!”
黎弘睁开眼睛,手依然捂在枪眼上。
“得找人把他扶进去”医生正要去招呼人手,突然感到后腰处被一个冰冷的铁管顶住了。他转头一看,一把手枪,正握在那个请他来帮忙的小姐手。
“我们不能进去。”筱雪说。
“你干嘛?怎么回事!”医生更加吃惊。
“你得跟我们走,你得帮他治伤。”筱雪低声命令。
“我听我说”
“闭嘴!”筱雪断喝:“我不想开枪,别*我!”
医生傻了。
筱雪继续命令:“现在你坐到前面,你来开车!”医生犹疑不决,筱雪催促:“进去!快!”
医生无奈,上了车,手扶方向盘,筱雪也坐进后排座,依旧用枪顶着医生的腰,说:“好了,就这样,没事的,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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