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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侠情种 作者:tianzi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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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凤睡鸾颈
这「陆散人」已是「陆上散仙」级的人物,轻易就躲过重重禁卫,带著玉女进入一辆特别布置的「七宝香车」。
里面就是魏王李泰口中的「宝贝」是他千方百计,要讨好那好色老爸欢心的———武媚娘!
这武媚娘正独坐颦眉,听到声响正要起身,「陆散人」伸手一指「嗤」地一声,她就应声而倒,昏昏睡去……
玉女一见这小小武媚娘,就吃惊得说不出说来。
「陆散人」道:「怎样样?」
玉女将这武媚娘左看右看,再翻过来前看後看,叹道:「怎么会这么像?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还有没有什么破绽?」
「如果是这样睡著的,只怕就连亲生父母,也分辨不出真假!」
「醒来以後呢?」
「醒著之时,言行举止,思想神态,一定会有很大的差别!」
「陆散人」笑道:「你且设想一下,一个女孩子,一旦选入深g,一旦为皇上宠爱,开始身价百倍起来,她的言行举止,思想神态,会不会改变?」
「嗯……大概是会的。」
「女儿一旦进了深g,「一入候门深似海」做父母的又有多少机会能再见到她?」
「这个嘛……」
「除非她已封有贵妃或皇后,能请得皇帝恩准……」
「哦……?」
「到那时,你的任务也该早已完成啦!」
玉女果然振奋:「不错!」
她伸手往这武媚娘额上轻轻一弹!
「陆散人」立时道:「你在做什么?」
玉女道:「我再给她打上一个「圣女印」那就更像啦!」
「陆散人」吃惊:「她额上突然多出一个血红的记印,会不会惊动他人?」
「不会!不会!我打得极轻,三天後才会有一点淡淡的痕迹,……变得血红嘛,至少要一个月之後!」
她又伸手深入她的内衣,按在武媚娘那柔软的x口上。
「你又在干什么?」
「她还太瘦弱,我再给她「碧罗功」让她发育得更好一些……」
「哦……?」
「我在这里运功,你可以讲些有趣的事给我听,例如你是怎么找到这颗「棋子」
的?」
「陆散人」道:「这可要扯得很远呐!」
玉女一面运功一面道:「慢慢说……不要紧!」
「嗯,这得要感谢我一个朋友,袁天罡!」
这袁天罡可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他的叔父袁守诚,是朝廷「钦天监」正卿!
这袁天罡昔日在长安市上,设摊相命时,某日来了一位白衣秀才,要求卜一卦,问明日是否下雨。
袁天罡答曰:「明日辰时y云、巳时打雷、午时下雨。」
「哇塞!到了科学发达的今天,气象局也不敢作这样的气象预报!」
那白衣秀才大概是看他太过「臭屁」再紧盯一句:「会下多少?」
「你在问明日降雨量吗?是三寸零四十八滴!」
好家伙,就连几滴都说出来,不是吹牛,就是唬外行!
那秀才吼道:「原来你是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
袁天罡道:「灵不灵当场试验,准不准过後方知,你怎么说我骗人?」
那秀才厉声道:「好,就等你明日,看看到底有雨无雨?如果你说得准了,我就赠你五十两黄金,如果不准,哼哼……」
袁天罡冷笑道:「你干脆说出来,你会扯下我的招牌,打烂我的摊子,把我赶出长安城。」
秀才负手而去,狞笑道:「你知道就好。」
原来他就是泾河老龙化身而来。
他的虾兵蟹将报告:「长安市上,有个相士,每日给那个叫张稍的渔翁卜一卦,叫他依方位时辰下,收获必丰!」
龙王怀恨在心,故意来找他麻烦,心想:「我自己身为迳河龙王,负责长安降雨,是晴是y,还是「晴时多云偶阵雨」谁会比我更清楚?」
到眼前为止,他尚未接到任何叫他明日下雨的指示。他非常得意,一路上踏着「迪斯可」步伐,回到他的水底龙g。
正眯著眼唱著:「小雨来得正是时候……」
「金衣力上」传来了玉皇大帝旨意,明日的长安城内:「辰时y云,巳时雷,午时雨,未时停,降水三寸零四十八滴!」
这迳河龙王大吃一惊,五十两黄金白白丢了不打紧,这张老脸往哪儿摆?
堂堂龙王之尊,居然输给了一个街头算命的!
更糟糕的是,那个算命的从此声名大噪,一定会有更多渔夫去求他卜卦,他这泾河之内,水族全被捉光,何以壮观水府,何以跃浪翻波,何以助龙g威势?
他毕竟沉得住气:旨意归旨意,执行归执行,所谓「你有政策,我有对策」!
龙王心中呵呵笑了,只要打了个通融办法的鬼主意,决定明日延迟半个时辰下雨,提早四分之一时辰雨停,致於降雨量嘛,只须往这中央集中,稍稍克扣他零寸八点就行啦!
次日雨过天青,迳河老龙又化为白衣秀才,一脸凶煞,拨开人群,冲到袁天罡的摊位前,就要动手。
谁知这位「神相」抬起头笑哈哈说:「你砸我摊位,出了一口恶气,可是你身为迳河龙王,胆敢违抗敕旨,改变时辰,克抑雨量,你已触犯了天条,准备躺在「剐龙台」上,身首异处吧!」
玉女仙子笑道:「你扯到哪去了?这个故事在「西游记」里就有,还用得著你来说给我听!」
「陆散人」道:一凡事自有前因後果,我说的这位神相袁天罡,也知道自己卜卦而多害了鱼虾水族之命,造孽甚多,便自动收了命相摊位,离了长安,遍游天下名山大川……
终於连皇上都听说了他的「神相」之名,下旨召他进京!
袁天罡并不热衷名利,但又不能违抗旨意,便何况他的叔父袁守诚也同时来信,希望他进京相见,商量一件重要事情,他只好一路游历,一路向京师而来。
途经利州,这武媚娘的老爸,当时官拜工部尚书应国公,以东道主身份,热情地把他接待在家中、美酒佳肴,大吹大捧,并藉此机缘,请「神相」为家人一一相命。
袁天罡相了武媚娘的生母杨氏,说:「夫人骨法异常,必有贵子!」
武士一听,大为高兴,吩咐婢女把孩子们一个个都叫出来相相!
相了两个男孩,武元庆、武元爽之後,道:「官至剌史,但老运欠佳!」
相了小媚娘的姊姊,说:「此娃大富大贵,但不利其夫!」
袁神相随口批断,武士也不以为意,谁知这位神相眼光瞧见一旁n妈手中所抱的孩子,武媚娘!
当时的媚娘才满周岁,刚会走路,牙牙学语。
袁天罡放下酒杯,亲自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一番,赞道:「此子神采奥微,不易知,敢请举步而相?」
这武媚娘就被放到地上。
才蹒跚三两步,神相袁天罡惊曰:「日角龙颜,凤瞳鸾颈,伏羲之相,贵人之极也!」
这个当老爸的正在吃惊,袁天罡犹不自已,环行武媚娘一周,怱地双膝下跪,斗胆申论:「若是男,当为天下主也!」
(以上这段传说,在唐人「谭宾录」中有载。)
当然他并没有记载,这位武爸爸大为高兴,立刻就赏了他五百两黄金!
而这两袖清风的相士,就因这五百黄金而能渡过干山万水,来到长安。
也因此而受到太宗李世民的重用,从此飞黄腾达!
玉女笑道:「原来懂得拍马屁的人,也有好处的!」
「陆散人」笑道:「他当年信口开河,本也可以不必为此事圆谎,只不过对老瞎子随口说了一句话!」
五交道:「什么话?一「说那才周岁的小女孩,就已经瞧得出,她是「天生媚骨,绝世无双」!」
玉女吃惊,「陆散人」又道:「这句话我却是相信的,为了证实一下,我也曾亲自去看过……」
玉女大笑:「你这个老瞎子,怎么看?」
「陆散人」笑得神秘,不再为此事申辩。
玉女正在缓缓为这昏睡中的武媚娘运功,一面道:「再说下去……」
「陆散人」道:「故事还是很长!」
玉女道:「反正时间多得很,你不妨慢慢讲!」
「陆散人」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去润润喉咙,道:「只为了要与「百花仙子」薛无双交换条件,我突然想到这小女孩与薛无双长得很像……」
玉女道:「简直太像啦!」
「陆散人」得意窃笑:「那也是我多日来的「造化神功」在奏效!」
玉女赫然:「原来你早已在处心积虑,在这小媚娘身上下功夫啦!」
「陆散人」道:「在她身上下的工夫只有一半,难的是,如何让她进g……一玉女更吃惊:「原来这魏王是你引诱所致?」
「陆散人」笑道:「我只是透过拐弯抹角的关系,向这个一心想坐「太子」大位的李泰,提示了一下而已……
原来这时的太子乾承,因罪贬谪到偏远的地方去了,照顺序:排在第二,封为昊王的李恪,是隋阳帝的女儿杨妃所生;排第三为楚王的李宽,是後g一位姓名不详的g女所生,而且早在高祖李渊时代,就已夭折了!
这李泰虽然排在第四,但他是正g娘娘,长孙皇后所生,希望极大!
这长孙皇后还生有一个儿子,是封为晋王的李旦,但是他却排名第九,要争继位太子,还早得很!
这李泰长得一副英俊容貌,活泼的x情,李世民的确也十分宠爱,全力要栽培他!
见他喜爱结交宾客,酷爱文学、武艺,便下诏允许他在魏王府内,立「文学馆」
「武艺馆」。
「武艺馆」内,江湖人物聚集,藏污纳垢,龙蛇杂处,日日争斗闹事……
因为真正的高手,都有自己的格调,不肯屈为权贵之奴……
「文学馆」内,却很容易收纳一些无耻文人,因为向来文人都是依附权势而生存,文人的最重要使命,也就是为他的主子,把所有的罪行都合理化!
这魏王李泰装出一副斯文,其实并非多少真才实学,他的馆内,就延请了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胤,记室参军蒋亚卿,功曹参军谢偃等「学士」入府混搞了三年多。
总算弄出了一本「括地志」也不是有关文学的著作,而是一篇介绍各地吃、喝、玩、乐,风俗民情,甚至有鬼狐异事传说的「地理杂志」。
他还得意非凡,要皇帝给他题词写封面,又花大把银子,刻版印刷,捧著到处送人,到处「臭屁」。
弄得一些真正懂得文学的人,例如欧阳询等,都裹足不前,不耻到他的「文学馆」去露面……
这李世民身为皇帝,再给他做足面子,命卫尉供帐,光禄给士,天下文学之士,都投到魏王门下!
那长安城内,富贵子弟,又互相标榜,争相巴结,弄得他这魏王府第,门庭若市,户限为穿!
便是李世民本人,也常亲临这魏王府第,与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一块儿享受天伦之乐!
因此他魏王府中,美奂美伦,服用豪华,侍卫如云,号称「小皇g」!
这位皇帝爸爸,又顾怜他身驱肥胖,行动不便,又特别允许他,可以乘坐小舆,出入g禁!
李世民少年征战,青年与兄弟政治斗争,壮年期治理国事,老来图过清静享受,理所当然,每日与三g、六院的嫔妃嬉戏宣y之外,便是时时恩见这个表现得既慈且孝,忠贞不二的四皇子,魏王李泰,敕旨魏王移居内g「武德殿」自由出入後g,与老爸共享天伦!
所有的迹象都显示,他最有可能被指定为「太子」!
只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皇上一直就没有拿定主意!
只因原来是太子的长子——承乾,至今仍有支持者!
六年前承乾太子被诬「谋逆」被贬在穷山恶水的黔州地方。
这黔州就是现今的贵州,到现在还流行著一句歌谣: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两银一千多年前的唐太宗时代,其蛮荒落後,可想而知。
曾经贵为太子,将是国家大统继承人,如今被流放在这样的凄凉可怜境地……
承乾虽被放遂,到底还是长子,朝中仍有一批忠贞元老,忠义重臣,仍在极力企图为承乾平反……
这魏王李泰,狼子野心,便结识了驸马都尉,柴令武,房遗爱,韦挺,林楚客这班大臣,常常在李世民跟前,暗示说承乾在黔州存有怨怼怀恨之心,唆使早日下旨赐死……
另方面李泰又仗著移居「武德殿」出入後g不禁,也是他年轻俊美,更是将来登基掌权的可能接班人。
g中嫔妃,便争著去讨好魏王,与他私通声气,有几个放荡的嫔妃,竟暗暗的和魏王结下了私情……
一来当年圣上年迈体衰,後g佳丽,冷落寥寂:二来也是攀援魏王势力,他日多少得点好处!
古时g廷,是世界上最肮脏,最y乱,和最黑暗的g廷。
在古时g廷中,永远只允许一个男人,那就是皇帝!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x欲发泄,就用政治的力量,遴选天下最漂亮的女人,集中关在一个大围墙、大牢笼,大院子里!
这个大牢宠,就是皇帝的「後g」!
在这个充满了美女的大院子里,由他兴之所至,爱怎么乱搞,就怎么乱搞!
汉人传统的学术思想中,从来没有「人权」观念,尤其没有「女权」观念!
在臭男人眼中,女人不是人,在皇帝老爷眼中,女人就更不是人,而只是他陛下一人包下了的「娼妓」而已!
在g廷之内,皇帝担任的角色是「超级嫖客」也担任随时都会翻脸的「无情杀手」!
中国的政治权力,一直都只为帝王服务,尤其是儒家学者文人,更是专为帝王而存在!
他们为帝王这种六亲的y秽兽行,提供政治理论基础。
五经之一的「礼义」「婚义」篇——它提到无论土匪、流氓、暗杀、或是任何手段,一旦当了帝王,就可以享受除了一位大老婆「皇后」之外,还应该拥有小老婆群!
在公元前十二世纪的周王朝鼎盛时期,这「小老婆群」至少有一百二十人!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帝王,都喜欢并崇拜儒家学派!
特别优渥供养儒家学派,因为儒家的每一样主张,都能使得当陛下的老爷或小子,从心理到生理,获得发麻般的舒服。
连任意奸y妇女,都能制造出一种庄严的画面,使它灿烂夺目。
例如说:皇后是合法的大老婆,当然要「懿德闾范」三位「夫人」的职责,竟是「坐论妇礼」九位「嫔」的职责,竟是「掌教四德」……
俨然神圣不可侵犯,其实不过供大家伙床上娱乐罢了!
当帝王的,既然龙心大悦,誓死拥护儒家於上,摇尾乞怜的狗尾巴系统,自然如疯如狂,誓死拥护儒家於下!
这种情形,到了隋、唐王朝的g廷,更是变本加厉,小老婆群的人数和级次,花样翻新,艳香扑鼻,使当权的皇帝老爷,更加的心花怒放!
例如当时的皇帝唐太宗,依据儒家狗尾巴份子,努力要表现忠贞的结果,就编出了这样的典制,用明文把皇帝的妻妾编制、订得清清楚楚:皇后:一人,至上无品四妃:(四夫人)四人,正一品,捅号依次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
九嫔:九人,正二品,依次称为: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以上称为正嫔妃——婕妤:九人,正三品。
美人:九人,正四品。
才人:九人,正五品。
——以上称为「二十七世妇」——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
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
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
——以上合称「八十一御妻」——这一百二十二名绝世佳人,再加上在後g服杂役的g娥g女,数以千计的「後g佳丽」就统统围在一个大「妓院」之内,统统是皇帝一人随心所欲的「猎艳对象」随时都可能成为皇帝的「泄欲工具」。
换句话说,她们全都是皇帝一人,用纳税人的钱,所豢养的一群「合法妓女」!
皇帝李世民太老了……
妓女群太多了……
除了几个特殊的,李世民是绝对记不住谁是谁的……
这魏王李泰,就更加胆大妄为,因出入禁g之便,把老子身边几个得宠嫔妃,全都搞到自己怀里,一方面替他老子「出力服务」另一方面是叫她们多多在老头子的床第敦伦之间,说几句好话……
至少也探试一些老头子最近喜好些什么?
小玉女笑道:「这些g廷内的乱七八糟,你倒很清楚……」
「陆散人」道:「还不都是因为要跟薛无双交换条件,助她复仇!」
小玉女道:「助她复仇还不简单,以你这通天彻地之能,只需觑个时机,c刀一割……」
「陆散人」道:「不行,我不是杀手,我也不赞成这种流血复仇之法,我只要找个机会,偶尔透露一些小道消息,又恰巧能让这个魏王听到……」
「什么小道消息?」
「陆散人」道:「老皇帝夜梦一女,酷似媚娘!」
小玉女笑得掩嘴葫芦:「这样的梦,大约只有你这老鬼想得出来……」
「陆散人」道:「不是我一人能想得出来,还有另一个人的提示!」
「袁天罡?」
「他曾吹牛拍马屁骗了人家五百两黄金,总要找个机会,给人家一点甜头……」
玉女笑骂道:「只会拚命骂人家儒家,你们道家这样东唬西骗,又好到哪里去了?」
「陆散人」道:「道家只是因势利导,影响所及,亦只一、二人而已!儒家假仁义之名,附庸当权,却残民以逞,甚至还著书立说,就不止残害万民,甚至遗毒万世了!」
玉女已收功而起,整整衣服道:「好啦……」
「陆散人」眼睛瞧不见,只能问道:「这小媚娘现在如何了?」
玉女笑道:「我用碧罗功催情,刺激她的女x贺尔蒙,让她发育得更丰满,更迷人……」
「陆散人」道:「你该不会强迫灌了她许多「媚功」吧?」
「此女媚骨天生,比薛无双更胜,不须我来多事!」
她牵起「陆散人」的手道:「走吧,天也快亮啦!」
天色已明,凌玉娇的牛车队伍,正要开始启程。
突然顶空有苍鹰鸣叫的联络讯号,急促而尖锐,似乎十分紧急!
沈亚之由袁紫霞的热被窝里探出头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袁紫霞亲了他一下道:「你继续睡,我出去瞧瞧!」
她迅速穿衣,钻出了车外。
只见薛无双自高空展翅疾速俯降,落在凌玉娇的大车之旁。
凌玉娇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薛无双道:「上次你们在玄武湖边,得罪了那个胖王爷……」
凌玉娇一怔:「怎么?难道他要来寻衅找麻烦不成?」
薛无双道:「他与江都总兵周葆荃,点了五千骑兵,护送一个「美人」进京,正从你们的後面赶来!」
绛儿道:「赶来就赶来,怕他们不成?」
薛无双道:「以他们的速度来看,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就会接触上,你们打算如何应付,请早作准备……」
她说完就已展翅高飞,再次破空而去!
陵玉娇高叫:「多谢暗中维护周全之德!」
薛无双在空中回道:「不必客气,务请护送驸马,平安抵达「大慈恩寺」!」
她已高飞远去,凌玉娇回头向芸娘道:「这次要借助你的领军长才!」
芸娘不再推辞,略一打量地形,便开始吩咐道:「凌姊赶快把大车全部离开大路,到那边的树林前面围成一个圆阵,仆役之人全都护到阵中去!」
凌玉娇立赶催促大车栘动位置芸娘又向袁紫霞、袁蝶衣道:「你们银鹏全部升空,万一拚斗,生擒那魏王!」
芸娘再向「雨虹仙子」道:「你领莫愁、绛儿与师妹们,全部隐入那林中去,如果拚斗,全力劫走那辆美人香车!」
芸娘再对赵君璧、柳含笑道:「你们把「儿子们」全都带到左面那座高地上去隐伏、约束他们绝对不许妄动,以免坏了大事!」
柳含笑道:「不许妄动?万一这边发生战斗……」
芸娘道:「放心,不会打起来的,要是他们一露面,那才是非打不可啦!」
赵君璧不解道:「那是为什么?」
芸娘道:「这边是官兵,那边是强盗,官兵见到强盗不捉,就是有亏职守,只要不出现在眼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啦!」
她们恍然大悟,立刻各自开始行动,全部布阵完毕。
幸好她们当机立断,迅速采取行动,後面尘土大起,片刻之间,大队军马已经出现在视线中。
五千铁骑果然声势浩大,前呼後拥,簇拥著一辆七宝香车,纱帘半映中,见到车内坐著一个「美人」!
江都总兵周葆荃全副武装,铠甲晶亮,耀武扬威,魏王李泰痴肥臃肿,马上功夫却不差。
他突然扬手示意止步,果然大唐全盛时期的军容壮丽,伍千马队立时全部停止,鸦雀无声!
总兵周葆荃超前请示道:「王爷有何指示?」
魏王指著那些马车道:「这不是沈亚之的车队吗?」
周葆荃道:「正是……」
魏王道:「他们窝藏盗匪、收纳流民,该当何罪?」
周葆荃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下官没有见到什么盗匪流民……?」
魏王道:「都躲在那大车的圈圈中间!」
周葆荃道:「那里面藏不下三千盗匪,而且他们也不会傻到藏在那里面!」
魏王道:「我们却有理由去搜查一下!」
「王爷想要什么呢?想要他们的财产?想要他们的兵器,还是想要他们的美女?」
魏王涨红了脸道:「才不是!」
「那么只是为了赌一口气罗?为了赌气而打草惊蛇,划不来!」
「哼!」
周葆荃道:「眼前没有任何盗匪,我们就师出无名,何况,这沈亚之显然也是个会用兵的,我们硬要动武,也不见得有必胜的把握!」
魏王不信,道:「是吗?」
周葆荃道:「您瞧瞧那树林……」
魏王凝神细看,果然隐约人影晃动,显有埋伏。
周葆荃道:「咱们骑兵适於野战,不利入林,弃马入林,等於舍己之长……」
他又指指另一边的高地道:「那边显然也有埋伏……」
魏王道:「那就挥军掩杀过去!」
周葆荃道:「这倒是有把握取胜,只是仰攻不利!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就保不住王爷您,和您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啦!」
「是吗?我可不信!」
「好,请您抬头看看,那上面是什么?」
魏王这才注意到,蓝天白云之间,竞有数不清的黑点在极高之处,盘旋不已……
……
他诧异道:「那是什么?老鹰吗?」
「您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老鹰在一起飞的?」
「不是老鹰,那是什么?」
「银鹏!」
「你说什么?」
「银鹏女将,是她们特地训练出的的一批「滑翔翼」飞行战斗部队,能够居高临下扑击,又能腾跃而起,令人防不胜防!」
魏王这才有些暗自心惊。
周葆荃道:「真的挑起战端,她们站在弱势,唯一的战略就是「擒贼先擒王、s人先s马」她们会集中所有力量,首先挟持王爷,再劫走这辆七宝香车……」
这魏王竟已开始发抖了。
周葆荃察言观色,再进一言道:「下官的心愿,是先把王爷与美人,平安护送入京!马队快过牛步,等下g从长安折回,正好迎上他们,那时可以放心拚斗,务必将他们一打尽,一个也走脱不了!」
魏王听得心里暗爽,表面上还是死要面子,做作一番,恨声道:「好吧,这次就暂且把人头寄在他脖子上!」
他再挥手:「我们走!」
五千军容壮盛的军马,簇拥著那辆七宝香车,往长安方向揽程赶路,只希望早日抵京,早日回头!
这董芸娘果真是个军事天才。
她很快掌握敌我情势,利用地形地物,作了最适切的布置。
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敌人逼退,才是上上之策!
巡弋天际的银鹏一直监视著敌人的马队走远。
凌玉娇才将车队重新整顿,继续上路……
牛车仍然踏著稳健的步子,缓缓前进……
这一路上,不但再未遇到强大敌人,就连小毛贼也未遇到一个!
因为这个「驸马沈亚之迎娶翦云公主」的队伍,已经声势浩大,名震朝野!
这一路上也是有战争的,战争就发生在她们的大车上,是沈亚之的战争!
这一路上平静无事,他可以尽情地,挨次儿轮流上她们的大车,去作一场抵死缠绵的「r搏战」……
长安位在陕西,已是华北与西北的边缘。
五仟大军护送的七宝香车愈接近京城,途中景物愈显荒凉!
这位自幼生长江南的美人,心中愈来愈感到寂寞凄凉……
凭著车窗向外望,铁骑大军簇拥在四周,兼程赶路,真正贴近车子护卫的,虽然每两个时辰就调班轮值一次,却都是些目不斜视,又满眼横r,相俗不文的武士军人,只有偶尔策马来回巡视的那位周总兵,似乎还有些儿端正模样。
只不过以自己此时要去献给皇帝的「美人」身份,这身边的任何男人,都是连正眼都不敢瞧她一眼!
这寂寞长路,要是有个知心之人,相倚相偎……
正在胡思乱想,突地脑後一麻,便即歪倒,甜甜睡去。
原来又是玉女,她向「陆散人」索得一瓶灵丹,一路上多找机会,频频对这武媚娘喂下丹药,再以她j纯「碧罗功」为她打通筋脉,为她变换体质……
这一路来,她额上的「圣女印」已渐渐显出来淡淡的桃红,她的肌肤更是凝脂丰润,她的骨玉亭匀,她的气息芬芳,她已由一个董蔻年华的少女,改造成一朵娇艳灿烂的花朵,一颗成熟得诱人的樱桃!
「陆散人」道:「任其自由发展,莫作太多的人力干预!」
玉女笑道:「你对魏王李泰的提示,就已经在改变她的命运啦!」
「陆散人」道:「这个又不同,这是因为……」
玉女阻道:「好好,你总是有一大堆强辞夺理的理由,我却不管那么多,我只要她愈来愈像薛无双……」
蓦地窗外有探头窥视,幸而玉女「陆散人」警觉x高,及时避过……
窗外窥视之人竟是周葆荃!
玉女一眼瞧见这周葆荃的脸色与眼神,绝不是为了来查看异状,而是……
玉女心中一动,悄悄从瓷瓶中取出一粒灵丹,接著又向窗外吹了一口气!
这玉女是未经人胎的「半仙之体」这一口气如芝似兰,让窗外这个周葆荃目瞪口呆,无穷受用之际,玉女纤指一弹,那颗灵药就轻巧巧地飞入他的口中!
芳香甘美,入口即化,顺喉而下,周葆荃只觉得自己在吞口水,全身舒畅中带有火样热情,却又自知不该对这要献入禁g的美人无礼,只能强忍绮丽的幻想,策马退了开去……
「陆散人」道:「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
玉女笑道:「老瞎子!胡猜乱想。」
「陆散人」怒哼:「别以为我眼睛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
玉女拉他溜出来:「嘘,你这么大声,要惊动他们吗?」
这一路上,总兵周葆荃可真是受尽煎熬,苦不堪言!他明知自己所负的是保护之责,但又实在摆脱不了车里美人那一对勾魂摄魄的美丽大眼睛……
中午休息时,他亲自捧了餐盘,递进车里。
她亲自用手来接时,玉手竞将他的手连盘子一起接住……
周葆荃就如全身触电一般克自持……
她那双勾魂的眼睛,竟流露出强烈的「邀请」!
周葆荃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急忙缩手後退,差一点就连整盘食物,一起打翻!
幸而她还及时接住,莺声燕语,吐气如兰,道:「谢谢……!」
就只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他心驰神栘,惊心动魄!
他深伯自己失态丢丑,他匆匆离开香车!
他冷汗直流,心慌意乱,再回到军中,来陪王爷同桌用餐……
王爷瞧在眼中,诧道:「周大人是怎么啦?」
周葆荃已食不下咽,起身告辞:「下官身体不适,想去透透气……」
魏王道:「身体可要保重,这一路上责任重大呢!」
他听不进王爷的话,跨上他的坐骑,向荒郊驰骋而去。
他尽情奔驰,只望逃得愈远愈好!
这一阵奔驰下来,胯下坐骑已j疲力竭,口吐白沫……
再跑下去,只怕马儿就要力竭而亡!
他正停下马来要休息,忽然瞧见前面路中央,一个俏丽动人的身影,背身而立!
周葆荃又是不由自主地心情悸动,前面这女子的身形背影,其实太像那「美人」!
不再是悸动,已经是激动,热血翻腾的激动,欲火如焚的激动!
再借他一千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对那「美人」动一g手指头。
但是这眼下这独身女子,他可不再有所顾虑,在那样一个专制的时代,他身为朝廷重臣,江都、金陵两府总兵,手掌兵符,指挥调度四十万大军,杀人已不算一回事,强奸个民女嘛,更不会是大麻烦!
欲火已将他烧得快要爆炸了……
他已不顾一切,非要发泄欲火不可了,他大暍一声,飞身跃起,朝那女子当头扑下,伸手就扯她的衣物……
就像老鹰扑小似的凌空直扑,却见这女子回望向他望来,嫣然一笑,百媚丛生!
周葆荃大惊失色,如见厉鬼,紧急缩手後退!
原来他见到的是薛无双!
在他眼中看来,竟是那个逗引得欲火焚身,却又绝对不敢染指的「美人」武媚娘!
自己这一路策马狂奔,少说也跑了一百里,这香车中的大美人是如何能赶到他前头?在此地等著他的!
周葆医惊怔之下,再也不敢碰她一指,返身跳回自己马背,又策马而回……
终於那匹跟随他南征北战,立下大功的座骑,一头栽倒!
他也向前扑跌到地上,起身回头,才知这匹曾经跟随他南征北讨,立下无数战功的坐骑,已经口吐白沫,力竭而亡了……
他痛心疾首,自悔自恨,他恨那美人的媚眼勾魂,恨自己心猿意马,走火入魔……
一匹好马竟此牺牲,自己身家x命,锦绣前程,也差点儿断送在她手中……
幸好他的副将黄涛,因为不放心而寻来,两人一骑,回到了本营……
魏王亦担心地翘首盼望,见他平安归来,终於放心,问道:「你没事吧?你的马呢?」
周葆荃恭身回道:「多谢王爷关心,坐骑遭毒蛇咬伤,下官不忍见它痛苦挣扎,亲手处死……」
魏王见他言不由衷,因大队仍须由他指挥,也就不再追究……
大队再度起程,虽然休息的时间太长了些,他们还是可以加快速度,按原订计划,今夜赶到「铜官渡」那里有官设驿站,可以休息得好一些……
这周葆荃惊吓逃走,就连薛无双亦感意外不已……
身後出现「陆散人」与玉女,她笑道:「「百花仙子」薛无双,名气愈来愈大,竟能一见面就把人吓得夹着尾巴就跑……」
薛无双道:「这人也真有些奇怪?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他g本不知道我就是「百花仙子」呀!」
玉女道:「因为他以为你是另一个人!」
薛无双惊道:「是谁?」
「武媚娘!」
「铜官渡」是个五百户人家的村子,正在泾河渡口之上,官方设有驿站,驿丞竟是当年随高祖李渊征战的名将徐复,因玄武门事件而被贬在这距京城长安不到五百里的地方!
这「铜官渡」虽小得不起眼,却是长安往南下关洛的孔道,官员、官差、钜商、大贾,这徐复却一直屈辱地驻守驿站,心中不是滋味……
今夜又要毕恭毕敬地接待这位极可能立为太子的魏王李泰,更要接待当年同为建成太子属员的周葆荃,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无限感慨……
幸而魏王与周葆荃都不在意这徐复的情绪低落,将七宝香车安置在驿站後进安全处所,加派兵力守护。
吃过晚饭各自安憩,魏王却莫名其妙地心烦意躁,无法入眠……
他正披衣坐起,怱听帐外有异声。
他的卫士拔剑低暍:「是谁?」
另一人回答:「副将黄涛,有紧急军情禀报!」
卫士拦住:「王爷已经安寝,有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说!」
花涛道:「不行,再迟那美人就报销了!」
魏王心中一惊,急道:「宣他进来!」
卫士押著黄涛进来,他跪下禀报:「总兵周葆荃已私下潜到美人车驾之处……」
魏王大惊:「快,快去把他抓起来!」
黄涛道:「不可,周葆荃手握兵权,这五千大军全是他的心腹,贸然行动会激起兵变!」
魏王惊惶:「这该如何?」
黄涛道:「属下在他帐下,任职副将多年,也有十余名心腹之士,刻下正在帐外候命……」
魏王道:「那还不快去……」
黄涛叩首道:「下官这次是副将出卖主帅,为的是……」
魏王听出弦外之音,立时道:「本王负责保举你接任此职!」
黄涛大喜起身:「等下听得p号,王爷立刻出帐,在驿站前的广场设座,以安军心!」
「本王理会得,快去快去!」
这黄涛领命出帐,率领他的十余名心腹,急急赶往安置香车美人的後院而去……
……
这後院派有重兵驻守安全,见副将巡视,俱不在意,还以为他果真尽忠职守!
黄涛轻声问:「周大人呢?」
这名守卫军官暧昧一笑,伸手指指。
原来那位周大人,正悄立黑暗中,如痴如迷地望着那辆七宝香车……
香车竟传来歌声……
窗纱上仍有昏黄光影……
那位美人竟在此夜深人静时,一面沐浴,一面哼着歌。
窈窕的身影映在纱窗上,那撩人遐思的动作,让任何人见了,都不免绮念丛生,难以自持!
只可惜这周葆荃不是任何人,他肚子里有一颗玉女弹入的「灵药」就像在他肚子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他如跑得远远的,再不回来,顶多只是个「擅离职守」之罪……
就算回来,如能远远离开这辆香车,不闻不见,那才是了不起的「圣人」!
但是他不是圣人,他经不起诱惑,听她哼著靡靡之音的歌声,看她姿势撩人的「翦影」……
这个周葆荃肚子里的炸弹终於爆炸开来,他的欲火己焚毁了他理智,他再也顾不得一切後果,纵身扑入那纱窗!
「嗤——」地一声,窗纱破裂,他已冲入车内,一把捉住这个正在沐浴的赤裸美人!
这美人惊叫一声,发觉是他,不觉好笑,道:「我真佩服你的胆子……」
接着就是一阵混乱,副将黄涛与数名心腹冲进来,将这个周葆荃扭住,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
其余的心腹早就安排好,各自动手,将这里的守卫士兵制服,以免他们妄动……
……
一声p号,将五千兵马全都惊醒……
王爷也已在广场上设座……
周葆荃被提到王爷面前,扔到地上,口中仍是呼呼,状似疯狂!
接著又把今夜负责守卫的士兵,全都提上来,在王爷面前跪下。
王爷一一讯问,兵士们只好据实回答,众口一词,俱说总兵大人禁不住车上美人沐浴哼歌的诱惑,丧失理x,冲上了七宝香车,意图强行奸污!
幸而副将黄涛巡行经过,及时阻止,才未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魏王李泰终於拘讯确实,大为震怒……
损失一个总兵只不过损失一个拍马屁的家伙;损失这个美人,就会大大的影响他的政治前途!
一声令下,这个倒霉家伙,就当场砍了脑袋!
魏王下令,军马暂由副将黄涛指挥!
事情演变至此,就连周葆荃的心腹,也都无话可说,深叹自己跟错了长官,丢人丢到家啦……
折腾大半夜,魏王亲自去探视那个「惹祸」的美人。
王爷亲自来探,媚娘整装敛容,道声:「进来!」
见了王爷,也不起身,也不参拜,只是纤手一扬道:「坐!」
魏王笑道:「嘿嘿!竟然有些儿「娘娘」的样子啦!」
媚娘傲然道:「你如将我献给你的父皇,我一定能得宠,迟早你要向我跪叩,尊我为「娘娘」!」
魏王道:「好大的海口!」
媚娘轻轻撩了一下自己的鬓角,宽松的衣袖下滑,露出一段藕一般的粉臂!
魏王眼光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媚娘却毫不在意地转眸一笑,这一笑更是倾国倾城,魏王的魂儿都差一点被笑上了天去!
他艰难地咽著口水道:「你有把握得到父皇宠爱?」
「除非不让我见到你老爸!」
「我让你见到我爸,我又有什么好处?」
「我当娘娘,你当太子!」
这句话好像利刃,直刺他的心坎!
魏王呵呵大笑道:「太子有一天会当皇上,你这娘娘可当不久!」
媚娘站起身来,作出一个高傲姿态道:「你过来叩见「母后」我再告诉你会怎么样……」
她这一站的姿势,那里是高傲,简直是「诱惑」!
才刚刚沐浴净身,里面尽是赤裸,随随便便披了件宽袍,站时几乎露出整条大腿……
这魏王不克自持,果真跪叩了下去,煞有其事地道:「儿臣叩见母后娘娘……」
媚娘将那只裸露的腿往前伸出半步,柔若无骨,丰润洁白,趾上艳红的荳丹,轻启朱唇,娇声道:「吻我的脚,宣誓永远效忠!」
这魏王早已意乱情迷,果真伏身在她的腿上努力亲吻,一面道:「儿臣宣誓,永远效忠娘娘,效忠母后!」
媚娘满意,道声:「平身。」
魏王肥胖的身子巍巍然站起,媚娘却被自己的宽袍绊得几乎跌倒!
魏王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她却乘势倒向他怀中,娇颜如花,吐气如兰,道:「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为皇帝,如何安置我这个母后娘娘?」
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目中欲火大盛,道:「你若能保得我有朝一日登基为皇,我在就後g之後,建「慈寿g」安置母后,每日早晚两次,前去拜候问安!」
她斜眼诡笑:「只是问安?」
魏王色迷心窍道:「早晚两次,早上「嘘寒」晚间「问暖」!」
她猛地推开他站起身来,笑道:「好个嘘寒、问暖,亏你想得出这样的说辞……
……」
他却一把又抱住她:「天还没亮,此刻算是早上,还是算晚间?」
媚娘一怔道:「什么?」
他已探手进入了她的宽袍之内:「我是说,此刻应该嘘寒还是问暖?」
突然「啪—」地一耳光,打得又清脆、又响亮!
魏王被打得一怔:「你为什么打我?」
媚娘仍是媚笑着道:「你敢对母后无礼?」
这媚笑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勾引,魏王色心大盛,又上前要抱:「父皇老迈,儿臣代劳,只能算是尽孝,不能算是无礼。」
这寡廉鲜耻、禽兽不如的魏王,早已理x全失,一把抓住她的宽袍,用力要扯。
媚娘紧紧抓住衣襟,急道:「现在不行!」
魏王两眼充血,气息咻咻道:「为什么不行?」
「你如夺去我的处女贞c,还能献给父皇么?」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
武媚娘狠狠地一耳光掴去,怒道:「你不想当太子了么?不想登基为皇上了么?」
魏王用力一捉,宽袍脱落,她已变成赤裸羔羊!
「进g验身的黄门总管已经被我收买……」
他用力将她摔到床上,扑身将她压住,就要用强攻入:「我非要不可!」
第十二章 大慈恩寺
这可会破坏了玉女的计划,她不能让这武媚娘,在此时「破身」!
她又是一口气吹去!
这口气吹得猛……魏王猛地全身一惊,张口要打喷嚏;玉女却乘机弹了一颗药丸在他嘴里……
这颗药丸却是腥臭无此,入口化为一道津y,顺流入腹中。
魏王一阵呕,并未能来得及呕出,忽地又觉腹痛如绞急想如厕!
魏王匆匆抱著肚子逃走,玉女却一指将这武媚娘点倒,牵了薛无双的手进来。
薛无双回顾那魏王背影,道:「你喂他吃了颗什么?」
「泻药,我想帮他减肥!」
薛无双笑道:「还真管用,原来「色心」敌不过「漏屎」!」
一回头再看清这武媚娘,薛无双叹道:「「陆散人」的「造化神功」真是神奇!」
「仔细再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薛无双道:「够了、够了!有过之,无不及啦!」
她再转向「陆散人」道:「这复仇计划到底如何安排?我该如何配合?」
「陆散人」笑道:「不急……不急!你先全力协助他,把「翦云公主」弄到手再说!」
薛无双冷笑:「口风果真很紧……」
「陆散人」坦然道:「没办法,当初协议过的条件就是如此,你不完成任务,我岂会掀开我的底牌?」
薛无双咬牙道:「算你狠!」
她又用银鹏装展翅飞去。
玉女看得心痒痒,向「陆散人」道:「哪天也给我弄一件来给我玩玩?」
「陆散人」道:「傻孩子!只要我们的计划完成,你一旦得到他的阳元,你就从此脱离凡胎,羽化飞升,想怎么飞就怎么飞,还会羡慕那个人造「翅膀」?」
玉女道:「他的阳元,真的会有那么好?」
「陆散人」道:「怎么没有?第一,他不是r胎,没有人胎所含的「原罪」杂质!更没有「灵魂」的牵绊!」
玉女道:「不错……」
「第二,他本x就是「采花酿蜜」他被贬凡尘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采花酿蜜」
「更妙的是,他采的不是凡俗女子,天庭意将所有百花,全都打了下来,安排各种不同的机缘,教他尽情采个够!」
玉女颔首道:「难怪他身边这些女人,个个不凡!」
「这些仙界百花,本是仙体,虽也经「凡胎转世」却保留了大部份的「仙质」
这样的仙女,采一个胜过凡人百个!」
「难怪他能从七残废丐,变成英俊男儿!」
「到此刻为止,也就只剩最後这「牡丹仙子」的「翦云公主」就已遍采百花,才由统掌百花的「百花仙子」薛无双,跟他合藉双修,炼成真正的「百花酿」你想想,这样千载难逢的机缘,这样万世难求的阳元,你要到那里去找?」
「我如真能盗得这样的阳元,会怎么样?」
「你以狐狸修炼千年,吸日月j华,餐风饮露,绝不沾血食,绝不采阳元,不伤y,方能化为人形,但是终究不是人身,除非……」
「除非如何?」
「除非再修千万年!不然就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盗取他的阳元,立刻超凡入圣,羽化登仙,与天共寿,与地同春!」
这玉女被他说得心动不已,「陆散人」再道:「你可要好好配合,千万不可任意而为,贸然行事!」
「是,我理会得……」
他二人飘然引去……
武媚娘不久才醒……
迷迷糊糊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迷迷糊糊天色已明,又要上路了……
这魏王李泰,从此得了个口臭加上「屎」的毛病,一开口就教人退避三舍;随时随地都可能闹肚子,而且马上要找到厕所,只要迟得半步,就会闸门大开,泻得满裤满裆,臭不可闻!
此去京城不足三百里,可没有半个良医,更没有良药!
幸而他一名侍卫,日夜兼程进京,向大内御医讨了灵药来,暂时应急……
这大队兵马,由副将黄涛指挥,簇拥看那辆七宝香车,兼程赶路,日夜不停!
黄涛深知这大车之内的美人,天生媚骨,任何男人一见到她,都难免要糟,周葆荃身首异处,魏王爷恶疾缠身,全都是她惹的祸!
他下令所有属下,尽量避免接近那辆大车,尽量不要望向那车窗,以免重蹈覆辙,遭到不幸!
总算是老天保佑,这余下的路程,再没有什特殊事情发生……
长安是京畿重地,是政治指挥权的发号施令中心,是皇室所在,所以安全是绝对重要的!
长安也像任何时期的任何首都一样,除了驻守的卫戍部队,其他外藩或将领的兵力,来奉名敕,是绝对禁止接近的!
黄涛所暂任指挥的五锉且蛭に臀和跫捌弑o愠担诺靡砸宦方咏?
安的。
但是仍在八十里外的「贺胜桥」给拦了下来。
负责卫戍的是开国之勋,功业彪炳的大将军徐勣。他指派牙将洪通,率一万大军恭迎王爷及香车,却将黄涛兵马拒之於外。
黄涛深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敢强行入京,只好就此向魏王告辞:「王爷千万记得答应过下官的话……」
魏王笑道:「升为正式总兵之职,对我来总是小事一件,不过……」
黄涛一惊:「不过什么?」
魏王道:「我与周葆荃商议秘密计划……」
黄涛立时振奋答道:「下官一样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魏王伸手在他背上一拍:「立此大功,升你为正式总兵!」
黄涛激动得跪下叩首:「万死不辞!」
这黄涛长年屈居副将,不能抬头,其实他也是自诏有军事天才的人。
他在来京的途中,就已不断地留意,沿途的山川地形,气候季节,此刻要向沈亚之动手,定要「谋定而後动」才能手到擒来,建下大功!
经过周葆荃与对方的那一次接触,他深知沈亚之也是用兵天才,可不能chu心大意。
他决定化明为暗,以逸代劳,打「埋伏战」!
首先,他下令五千骑兵全部换下军装,穿着便服,化整为零,以避过高空中盘旋监视的「银鹏女将」。
然後下令昼伏夜行,分批赶到前面五十余里的「千顷陂」的高地上,隐伏芒草内。
这「千顷陂」是北泾河岸一处广阔平原,最宜骑兵野战!
两旁地形略高,斜度也不大,中间官道穿越而过,又直又平,长达十里!
此刻已是初秋,逼山逦野的芒草,正要抽穗开花,也高又长,又茂密又青绿:人马隐藏在内,既使高空俯瞰,亦不易发觉。
黄畴抢先一步,占了这样有利之势,就此隐伏不动,只待沈亚之的军队漫步而来,进入他布好的口袋之中!
他为了激励士气,向部队宣布:「我们现在穿的是便服,假扮成土匪流寇:所以,除了一个沈亚之,可以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抓,任由大家尽情享用,不受军纪规范!」
五千兵马立时欢呼!
黄涛又道:「车内金银财宝全部集中,按人组分配,不分军阶大小,统统一样多!」
又是一阵欢呼!
「现在我们五千人马,布成口袋之形,等待他们深入,听我p号,一齐冲杀!」
正说间,前有探马回报:「来了!」
黄涛下令各自隐伏不动!他自己上到高岗之顶,藏在丛丛芒草中,露颈盯视……
……
果见尘沙滚滚……
不久见到大队……
数十辆大车绵延百丈……
牛只马匹,银甲女将……
黄涛静静隐伏不动,却按捺不住剧烈怦跳的心!
这不是害怕,也不是激动,只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剧烈心跳。
每回有什么重要任务,将要发动之时,他都会有这种现象,怎么样都压抑不住!
这回的心跳更强烈,竟然自己的耳朵都听得见。手足冰冷,虚汗直流……
但是他的外表仍是镇定的,他的部队也是镇定的,他们是久经训练的大唐全盛时期的兵马,没有他的p号,任何人都不会轻举妄动!
尽管心跳剧烈,手足虚汗,黄涛仍是努力镇定地继续监视车队,敌人不到最理想的位置,他是绝对不下令攻击的……
他自信一切都盘算得完美无瑕,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唯一的意外是,牛车实在走得太慢了,而华北的初秋,暮色又来得太早了……
沈亚之的车队才堪堪到了他所布置的口袋边缘,就已经暮色四合,暗了下来……
……
那车队竟下令扎营,不再前进!
眼看军队调动,集结围成一个圆圈,牛离轭,马解鞍,开始埋锅造饭……
黄涛叹息不已,天色再慢半个时辰,他们就进入口袋啦,这场歼灭战,胜利垂手可得,谁知有这样的变化……?
现在冲杀,距离太远,给他们有应变布置的时间,对我军战局不利。
但是如果再守候下去,变成了他食餐战饭,以逸待劳,我军隐藏枯守,只能啃乾粮挨冻!
万一时间拖得长了,有了什么动静落在敌人耳中,这「埋伏战」「奇袭战」
就完全失去优势啦!
除非完全撤离,另布战局!
但是又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地形地物?
天色愈来愈暗……天气也愈来愈凉……部队也愈来愈不安……
他们也都看到那车队营火四起,热腾腾的食物,香气四溢……
而他们只能静伏不动,忍受这寒风!
也不知主帅的意思是要战,还是要撤……
黄涛却用耳语传令方式,一个传一个的下令:「啃些乾粮裹腹,入夜再行奇袭!」
这个命令就是一个按一个的往下传递下去。
大军集结,有个非常微妙的心理:不怕苦,不怕难,也不怕危险,只怕没有确切的指挥命令!
这样的命令传来,五千大军果然也都能自我克制忍耐、安安静静地吃著乾粮,隐伏不动,等候奇袭讯号……
黄涛自己却食不下咽,他一瞬不瞬地盯视著下面的车队,她们吃吃喝喝,喧喧闹闹……
她们全无惊警觉,她们围着营火谈笑,他们来来回回打闹嬉戏……
天色全暗了下来,除了营火光线照亮之处,其他一片漆黑……
大约是吃饱暍足,笑闹得够了,她们渐渐都静了下来,营火也陆陆续续烧完,渐渐的全都熄去……
黄畴估计她们都已入睡,此时是发动奇袭的最佳时机!
一声p号终於响起!
五千穿著便服的大军,跨上战马,挥舞著长戈大刀,惊天动地,呼啸喊叫著,向车队冲杀而去!
平原上只是一片芒草,因此毫无障碍而冲得极快!
途中竟完全未遇抵抗,她们甚至没有派出警戒!
万马奔驰,铁蹄践踏在一望无际的芒草草原上,黄涛指挥著这五千骑兵,全速冲锋前进!
渐渐拉近了她们集结休息时,清理出来的大片空地。
竟完全没有惊慌应战之人?她们全都睡死了不成?
黄涛身为主帅,一马当先而入,踏起她们营火的灰烬,余温尚在……
那近百辆大车已在眼前,预估她们可能要利用这些大车作为屏障,负隅顽抗!
越冲到近前,仍未见动静,却赫然见到在车队後面,不知何时已搭建起一座斜指向天际的木梯!
这木梯搭建得又轻便又巧妙,几g简单的支撑,恰巧足够让那些身材娇小,武功高强的「银鹏女将」当成起飞用的跑道!
只见她们一个接一个地踏著木梯,飞快地直奔而上,到了木梯尽头,已经离地数丈,这才一层双翅,藉著上街之力,凌空跃起,鼓翼上升……
黄涛奔到近处,亲眼瞧见最後几名女将,展翅飞入夜空!
等他的大军从四方八面包抄而至时,这里早已经没有半个敌人了!
黄涛大惊失色:「糟了,我们中了空城计啦!」
空中的女将道:「不是空城计,是请君入瓮!」
立时从四方八面的空中,传来女将们的呼啸之声!尖锐,清越越重重叠叠,高低远近,似乎漫天遍野,尽是敌人!
这五千大军,从未经历这种声势,顿时人慌马乱,挤成一团……
芸娘的声音在空中厉声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马上就要用炸药攻击!」
声音才落,空中突然落下一物,破地炸开!
幸好是落在人马空隙之处,炸力不强,却引得芒草燃烧了起来!
当然很快就被踩熄,但却引起极大的恐慌!
芸娘又道:「赶快放下武器,赶走马匹,两手抱头坐在地上,不然我们就用炸药攻击!」
霎时四方八面的空中,俱都响起喊声:「两手抱头,坐到地上!」
五千人马挤在一起,团团直转,惊慌失措,进退无据。
他们手中刀、枪、弓、箭,仰首上望,拚命想要找目标,只可惜漆黑夜空,什么都看不到!
四方八面是她们齐声大喝:「两手抱头,坐到地上!」
这种声势,真是要把人逼疯了!
他们身为军人,要他们与敌人拚死博斗,流血战死倒也容易,要他们向虚空中看不见的敌人搏斗,不由得心胆俱寒。
有些实在耐不住,用力拉满弓箭,盲力地向上s出,却引来一阵笑声:「我们的高度,你们s不到的……」
芸娘又在厉声暍道:「现在数十声,不投降就要炸!」
接著她开始喊:「一、二、三……」
接著漫天都齐声喊:「四、五、六……」
黄涛怒吼:「你下来,我们决一死战!」
漫天仍在喊:「七、八、九……」
军心开始动摇,黄涛厉声暍道:「大家跟著我冲,降敌者究办!」
他策马往外奔驰!
漫空女将已喊到十!
突然在他奔逃的前面落下许多炸药!
砰砰炸开,将他的马匹吓得人立而起,几乎将他摔在地上!
一定是不想伤到他,才炸得很远,芒草却开始着火起来……
芸娘又在夜空中喊这:「赶快把火扑灭,烧起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这千顷平原尽是茂密芒草,烧起来可真的不好玩,这些吓破胆的军人,赶紧奔过去,又扑又踩,好不容易才将火源扑灭!
芸娘又喊著:「再数十声,是生是死,自己决定!」
然後她又开始喊著:「一、二、三……」
漫天女将也开始齐声喊著:「四、五、六……」
一兵士再也忍不住,扔下武器,从战马上跳下来,一巴掌拍在马臀上,将马赶走,大声著:「我投降!」
一呼百应,所有军人也都纷纷从马上下来,将马匹赶走,两手抱头,坐到地上!
黄涛怒道:「你们逃不过军律惩治!」
军士们叹道:「希望你逃得出去,接受军律惩治。」
黄涛果然策马往外疾奔……
怱觉脑後劲风扑来,他知敌人已从空中来袭,手中长矛回搠,端的又快又狠!
进知这一搠不中,长矛已被对方握住,然後就是「喀嚓!」一声,被那名女将一脚踹断!
这下踹之力极猛,震得他虎口进裂,半截枪杆竟握持不住,掉到地上!
才一招就失了兵器,黄涛迅速拔出佩刀,回身挥刀砍去!
然而这一刀已经挥空,那名女将一振翅已拔高丈余,脱离了他的刀锋范围之内!
怱地又由前面有劲风袭来,这次是李绛儿!
黄涛又挥刀横扫,准确无比地砍向她的双脚,谁知漆黑中的李绛儿竟能听风辨位,左脚一勾他手腕,将那大刀引向一边,右脚起去,「噗——」地踢中他的面门!
黄涛顿时满脸是血,仰面跌倒!
人尚未跌到地上,x口又被重重地踹了一脚,闷哼声中,他已昏了过去……
待他再度醒来,已是次日天明……
是他那几位心腹将领将他救醒的!
他鼻梁断裂,左眼裂开,半边脸肿得像个包子……
等他待疼痛中镇定下来,打量之下,只见他五千属下一个不少,全都整整齐齐,排排坐在草地上……
五千属下全都被檄械,变成赤手空拳……
五千马匹全都被女将们围圈在草原的另一边……
沈亚之由芸娘、凌玉娇陪同,来到黄涛面前,温言相询道:「你们究竟是哪座山安家?哪个寨立柜的好汉?」
黄涛叹道:「我们不是开山之寨,打家劫舍的土匪,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大唐官兵!」
沈亚之大惊:「可是你们却穿了这样一身乱七八糟的便服……」
他略一思索,又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江都凌总兵周葆荃的部队!」
黄涛叹道:「不错……」
接著他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後果,详叙了一递。
沈亚之亦无限感触:「周葆荃遭此下场,固是可怜又可叹,黄将军被牵涉此事件之中,亦可惜得很……」
黄涛道:「不错,驸马爷手下留情,没有令我们折了一兵、一卒,但是我们已经无法再回原部队归建啦!」
沈亚之点头道:「不错,那个奸恶y邪的魏王李泰,虽然拿我没辄,要整倒你们,却是比捏死蚂蚁还要容易……」
经此一役,黄涛对这位驸马爷更是钦服得五体投地,恭身道:「我们既已走投无路,但望能托庇在驸马爷麾下,听候差遣,万死不辞!」
沈亚之道:「好!只是我现在树大招风,极易牵累到你们……」
黄涛振臂而起:「谁来惹事,我们就跟他拚!」
沈亚之笑道:「有些事不能只用拚斗打架解决,相反的我却要你们全都收拾起血气方刚之勇,隐忍为上!」
黄涛满面羞愧道:「是……」
「我会派袁氏姊妹二人,带著你们全都到大别山去,参加建设!」
凌玉娇一怔:「大别山有什么建设?」
沈亚之道:「我们何必千里迢迢南下云南?我们只要把衣霞山庄好好整建一下,改成一座「百花行g」」!
芸娘惊道:「你不怕大唐天子对你不利?」
沈亚之将她二人拉到一边道:「我们收容朝廷叛军,等於公然与大唐天子为敌,唯一的方法是将他们遣到大别山区去!」
凌玉娇道:「你也真的打算建一座「行g」?」
沈亚之道:「对!但是目前最重要是到「大慈恩寺」。」
「大慈恩寺」始建於前朝,隋。开皇年间。
後因战乱废祀,本朝高祖李渊,在武德年间,为纪念生母独孤氏,重新降旨敕建,历时十四年,耗资数十万,建造得规模宏伟,并亲笔题「大慈恩寺」四字!
「大慈恩寺」在长安城南郊的紫荆山上,正是他们入京的途中!
「大慈恩寺」一向香火鼎盛,僧侣多至千人,每当长安各寺举行水陆场,或焰口忏仪,总有这「大慈恩寺」率先参加!
又因这寺是高祖皇帝所建,因而与大唐皇族关系极为密切,王子、公主,皇亲、贵胄,最爱到此寺走动……
这些皇族,虽然有些架子跟派头,但他们的香油钱也多,更有丰富的斋餐与赏赐,所以全寺大小僧侣,最喜有皇族前来……
这日,山车外扫地小侩,匆匆奔子进来,兴奋地叫嚷道:「有位驸马爷驾到,赶快准备迎接!」
专事负责迎宾的「知客僧」立刻下令大开中门,排队迎列门口,却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门口是凌玉娇,领著十余位天仙似的美女。
他回头骂那小僧道:「明明是公主,怎么说成是驸马?」
然後他转向凌玉娇,合掌问讯:「未知是哪位公主玉驾?有失远迎……」
凌玉娇摇手道:「我们不是公主,我们只是驸马爷身边的——侍妾!」
这知客僧一怔,这十多位「侍妾」简直比朝中任何一位公主更漂亮十倍!
大凡能担任「知客僧」之职的,定都是眼光独到,应对得宜之人,这位知客僧立刻收敛惊讶之色,再次打恭问讯:「贫僧了因,未知女施主是当朝哪位驸马的侍妾?」
凌玉娇道:「是「翦云公主」的驸马,沈亚之!」
了因一呆!他着实想不起有什么「翦云公主」?也从未听说过驸马沈亚之?
凌玉娇撇嘴示意,身旁赵君璧双手捧过一只大红拜匣,递给了因。
「这是驸马爷的名帖,专程拜上贵寺主持「大慈圣僧」请你们阖寺上下,积极准备,十日之後,驸马要来迎娶公主!」
这一番话,更是把这了因和尚,弄得莫名其妙?有如丈二金刚,不著头脑!
凌玉娇接口道:「大师父听不懂不要紧,只要把这名帖拜呈「大慈圣僧」他自然明白!」
说完之後,她就领著这群美女,转身走开去,开始对这里的风景地势,指指点点,议论品评,竟是游山玩水起来了……
这了因不知所措,又不敢擅自作主,只得捧著这只拜匣转身入内,匆匆去找大师兄了凡大师。
原来这「大慈恩寺」自扩建装修开始,就由这位佛门有这高僧「大慈圣僧」任住持。
但最近几年,他老人家极少露面,寺中大小事务,全都由这位大弟子了凡,一手处理。
了凡正在内院,与一位朝中要员品茗聊天,了因匆匆走来,将手中拜匣呈上,并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递。
了凡惊道:「什么公主?」
「她说是什么翦云……」
那位朝中要员官位不大,地位却高,更有极硬的後台背景,他就是文学界极为有名的萧隅,目前担任「府椽」之职。
萧隅讶然道:「不错,是有一位「翦云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年幼的一个妹妹……
……」
了凡道:「也真的有个驸马沈亚之」?
萧隅道:「也不错!当年先帝亲自钦点,新科状元沈亚之,那位状元还是老夫主者!」
他把当今皇帝因政治迫害,吓走驸马沈亚之,活活耽误了「翦云公主」的婚姻,略过不说,只道:「此事沉寂十余年,早已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忘……」
了凡多年来就掌理住持,掌理全寺大小事务,因而大胆拆阅,开启拜匣。
首先入目的,是厚厚一叠银票,长安「太和银庄」的票子,是全国通用的「钱票」!
数数票面,竟是黄金千两之钜,了凡、了因俱都吓了一跳!
另外又有一只象牙雕成的长匣,内有十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价值更是不菲!
最後才见到一张j制的拜帖……
打开拜匣,入目生辉!
原来是三十二个赤足黄金打造的字,用丝线缝在上面的!
萧隅脱口道:「好大的手笔!」
只见那三十二个字排列成:照顾吾妻惠心铭感微薄酬仪无限敬意旬日当来迎娶翦云如有推阻人神共弃驸马沈亚之百劫归来礼佛百拜最後是一手龙飞凤舞的漂亮毛笔字。
了凡大师看罢,不由大声道:「这沈亚之好生无礼!」
萧隅看了,讶道:「原来这「翦云公主」竟藏在你「大慈恩寺」内!」
了凡道:「胡说八道!」
萧隅被骂一怔,了凡忙说:「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
萧隅年纪老迈,当然不因他这一句「胡说八道」而生气,只是讶异这位「有道高僧」竟会如此嗔怒……!?
了凡又大声道:「贫僧自幼拜在吾师「大慈圣僧」座前,自这「大慈恩寺」改建之日,即追随吾师,栘驻於此,从未听说过「翦云公主」之事,他怎么一口咬定,说公主在我寺内?」
萧隅道:「大师可向他说明因由……」
「怎么说明?」了凡呕恨的道:「你看这一句:「如有推阻,人神共弃。」我怎么解释?他都认定是在推三阻四,还骂我们人神共弃。」这样一来,就连萧隅亦有些不平,道:「也太无理!……好像听说,这位驸马是圣上「必欲得之而後快」的人物……」
了凡一怔:「啊?」
萧隅道:「我这「府椽」之职恰好就是在枢密院,专管g中诏令、圣旨、书敕的文件档案,待我回去查查看。」
了凡眉毛一扬:「此事如果属实,沈亚之也太大胆啦!」
萧隅告辞离去,了因试探地问师兄道:「十日之後,他真的会来?」
「唉,要是他真的赖到我们头上,又到哪去找个公主给他?」
「您看是不是该去请示一下恩师……」
了凡道:「不可,恩师入关修行,绝不可妄加惊扰!」
□□□魏王泰,终於找g中御用太医,把他那「泻肚子」的毛病治好了……
他也在不惊动父皇的情况下,运用他的特殊关系,把媚娘弄进g去……
这种关系,当然是「内侍」!
当时唐朝的g廷中,里里外外的大小内侍共有二千六百余名!
有一个称为「内侍省」的机构,掌其专职:下设有五个「局」:掖廷局——专管g名册及人事调动升迁。
g围局——专管内g门禁。
奚官局——专管g人疾病死丧。
内仆局——专管g中供张灯烛。
内府局——专管财物出入。
这二千个大小仆役,就是由「内侍省」总管,前朝李渊时代留任下来的一位老总管,名叫尤铮的,在统理掌管著。
他为了稳固自已这「总管」的权势地位,自然就须好好巴结李泰。
所以他就乐於这个机会,运用他的影响力,由他所属的五个「局」通力合作,将这位媚娘在後g安排得妥妥当当……
尚未经过皇上正式允可,自然不能给她注上名册。
但是她有「准」太子这样的强硬後台背景,再加上她与生俱来的「媚功」就把这些大小监得死脱!
所以媚娘虽未有任何名位,却已安排了一座「才人」级的g庭,给她享用。
所有供张配给,内侍g女,更是超级优待!
甚至一些渐受冷落的淑妃、贵妃级人物,都已经比不上媚娘的享受了!
这野心勃勃的李泰,把一切都布置好之後,就要开始进行他的第二步骤,设法去把老爹弄到媚娘的床上去!
这还得了?这会打乱了他安排好的计划!
因为沈亚之那边进行得还不是很顺利,他还没有把「翦云公主」搞定,「陆散人」与玉女仙子商议,决定先阻挠李泰的计划!
李泰正陪著父皇在御花园散步,打算逐步把李世民引到媚娘那里去,却听见廊外花荫处,有个女子唱歌。
歌声如黄莺出谷,悦耳沁心,但是歌词却教这父子二人着实吓了一大跳:唐三世後女主武王李氏渐微武氏当昌竞有g女敢在g廷内,大唱这样大逆不道的歌谣?
李泰大暍一声,跳将过去:「大胆!」
谁知这廊外花荫处,g本没有半个人影?
而那歌声旋又出现在李世民身後的一面画屏上!
那是一个烤漆嵌具,水磨描金的「仙女献寿图」几十名飞舞云端的仙女,在向一位「王母娘娘」祝寿。
而那歌声竟清清楚楚地发自画屏中某一位仙女的口中:唐三世後女主武王李氏渐微武氏当昌李世民气得暴怒,一脚将这画屏踢得粉碎!
这一踢,才把这样大逆不道的歌声打断,却也将一颗兴致勃勃的心,踢得意兴阑珊,掉头回g而去……
这样的怪事并不常发生,尤其这李世民,半生戌马,毕生斗争,怎么会相信这些「神鬼事件」?
何况他自己当年,就依了术士袁守诚之计,在隋炀帝的g廷内外,散播过这样的谣言,也是一首歌谣:河南杨柳枯河北李花荣杨花飞去落何处李花结实自然成这样的歌谣暗示意味极强;杨柳枯当然是指杨广,李花荣自然想到李渊……
就是这样的谣言打垮了隋炀帝的军心……
也就是这首歌谣,振奋了李渊的士气……
终於杨氏失民心,李氏得天下,创立他的「唐王朝」……
他不会不清楚政敌用这种神秘歌谣所造成的影响有多可怕,但是,他的政敌在哪里?谁会是他的政敌?
如果没政敌,那会是谁?他的目的何在?
而且怎么会从画屏上的仙女口中唱出来呢?
李世民想破脑袋,也不猜得出那只是「陆散人」出的主意,编的歌词,再由玉女仙子,以「回音之术」唱给他父子二人听的。
「陆散人」的目的只不过是要故弄玄虚,暂时吓吓他,打断他去「染指」武媚娘的兴趣!
这一招果然奏效;这个老而风流的李世民果然对「美色」不热衷了……
李泰自然大失所望,但是他沉得住气,他能耐心的等,「美女」已经安排好了,以後机会多得是!
只是这李世民心中十分疑虑……?
他下密诏给「控鹤监」秘密侦查……
凡是遇到名姓有武字,或与五字同音的,便要从重办理!
哈巧查一位李君羡,排行第五,上面有四位姊姊,双亲好不容易求得这一脉单传,怕他养不大,乃取r名「五娘」藉贯武安,母系姓武,丙午年进士及第,放武建县侯……
这一进串的「武」让李世民心慌头痛,便下旨调他为华州刺史,再暗令御史弹劾,说「五娘」不轨,下诏囚送回京,途中却又「病故」身亡……
这位了因大师,从此日夜心神不宁……
他这法号也取得太马虎,单只对这件事来说,只怕他敲破自己恼袋瓜,不但未能了其「因」更未能知其「果」……
好在他职司「知客」正好可以每加在大门口将头张望动静……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就发觉山门之外,有不寻常的动静,再一看,原来有大批的民夫,带着工具,在庙前那块地势平坦处,动手砍树除草,挑土填地,夯土辗实……
了因忍不住派小僧上前动问,回答道:「有位驸马爷出钱,雇我们来整这块工地的!」
「整地要干嘛?」
「谁知道?反正他给的工资优厚,咱们就老老实实,做工赚钱,养家糊口……」
小僧当然就据实以报。
民夫提到是「驸马爷」出资,一定是那位沈亚之!
不止这广场,就建这条唯一的上山之路,亦来了大批民夫,大肆整修,填土垫石,砍树拔草,忙得不可开交!
三五天功夫,这「大慈恩寺」前,果然出现一块又实又广,又平又整的广场,大批民夫运来巨大的巨辗,还不断地在这块广场上,一面浇水,一面来回辗动,务要平整而结实!
那条上山之路,也经过整修,变得宽广平整,又乾净又气派!
动员这么多人,做这么大的工程,一定是花了许多钱,结果也造成了更大的轰动,这紫荆山周遭的平民百姓,俱都知道,十日之後有驸马要来迎娶公主!
这了因大师,就怀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每日注意着事件的发展,一点一滴都巨细靡遗,报告给大师兄,了凡大师知道……
了因赫然想起,这「十日之後」正是圣上李世民第五女「丹阳公主」要来上香还愿的日子!
这「丹阳公主」平日排场甚大,架子十足,尤其她那薛驸马,是行伍出身,举止甚是chu蠢,脾气又甚是暴躁……
这一对公主、驸马,了因也接待过几回,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全神伺候……
他心中又忧嘀咕,要是这公主遇上那公主,或是那驸马遇上这驸马,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了因大师平日接待贵宾,送往迎来,少有时间念经礼佛,就算偶尔念念,心也不诚,应付而已!
这天晚课,他却一反常态,极虔诚地在佛前祈祷,求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能保佑他明日不要闹出事来。
那拜帖上说得「旬日当来」不一定就是明天,或者後天,或是大後天……
谁知一大清早,天还刚刚蒙蒙亮,山门外就出现嘈嘈杂杂,乱乱哄哄……
了因正在吃惊!那小僧又兴奋莫名地奔了进来,一路高声嚷叫著:「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
「队伍,迎亲队伍!」
原来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成千上万的百姓,男男女女扶老携幼,呼爹唤娘,一起都挤到「大慈恩寺」前广场上来,乱纷纷地谈论着,指点着,等候翘望着……
了因急奔了出来,从未见到过这么多人群,不免吃惊道:「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人只顾争着抢有利的位置,g本来不及回他的话,了因只好努力挤向前面,去看个究竟?
有人笑骂道:「嘿嘿!和尚也要跟人家挤着看美女,像话吗?」
了因道:「什么美女?」
「咦?你不知道呀?驸马爷早就通知过你们,说今天要来迎亲,他还带了好多美女来喔!」
他又要问,前面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一阵阵欢呼声传来:「来了!来了!」
人群开始往後闪让:「让开……让开!别叫牛车给压到!」
但是人群太多,所有空隙之地都塞满了人。
许多人爬到墙垣上,许多人爬到石狮子上,许多人爬到旗杆上……
更多人挤上了台阶,甚至挤进了「大慈恩寺」的大门里来!
了因大吃一惊,差点儿就要把大门挤破!他一个人自然是阻挡不住的,他只能努力地探首外望。
只见数十名美丽的劲装少女,骑著漂亮的战马,飘飘秀发上扎着艳红丝巾,手中提著雪亮的银枪,又威风又好看!是她们的「银鹏女将」来啦!
这群女将一面将人群往外疏排,一面娇声暍道:「小心……小心!别被大笨牛踩着了!」果然……山道上出现了牛车队伍。
全都是特别设计定制的巨大牛车。似乎都满载著金银财宝,看起来每车都特别沉重!每辆车都要用八头健壮的蛮牛合力才拉得上山来。
一辆接著一辆的上来,竟有近百辆之多!
每辆大车上,都有一幅巨大的旗帜,每幅旗帜上只有一个醒目的大字,依序读下去,竞排成了:驸马沈亚之迎娶翦云公主而这些都不好看!车跟牛有什么好看的?
百姓们挤破头要看的是美女。
这近百辆大车队伍,无论是驾车的、随行的、护卫的、指挥的、清道开路的、殿後押阵的、竟然清一色是天仙下凡般的美女,简直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妖娇!她们个个年轻貌美,活泼可爱,欢乐开朗,活力无限。
她们明明是个极有纪律、极有组织、训练有素的队伍,却又活泼欢笑不断,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青春少女。她们这一路上嘻嘻哈哈、笑笑闹闹、相互追逐、打闹、莺声燕语、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这样一群娇滴滴、香喷喷的队伍,直教人看得眼花缭乱、赏心悦目、赞叹不已!
但是她们的行动效率极高,她们很快地将牛车全都赶进了这片刚刚整建出来的广场,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一个漂亮的马蹄形,缺口正对庙门!
她们又非常有训练有组织地将车上的旗杆取下来,重新组合,相互支撑,成为一个又高又广的穹形鹰架!
她们又将那些巨幅旗帜,相互缝合,覆盖在那鹰架之上……
很快地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半球型帐棚,大得将那近百辆大车,全都罩在里面。
这座大帐棚上,仍旧清清楚楚看见醒目的大字,反覆地排列成:驸马沈亚之迎娶翦云公主然後所有的牛只全都解下来,一队一队地赶入林中,用绳索圈围起来,加喂草料休息。
所有的马匹全都卸鞍除甲,牵到另一边的林中,去上料喂草……
那巨型帐蓬的後缘,竟出现炊烟……
不久这里竞已香气四溢,教人饥肠辘辘,垂涎欲滴……
整个过程不超过两个时辰!
直到此时,太阳才爬上紫荆山东面的那最高峰「紫禁峰」。
群众们亲眼看见这样一群娇滴滴的少女,顷刻间完成这样「伟大」的帐棚工程,不由得钦佩不已!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听说这些美女,全都是驸马爷一人的妻妾侍女!」
众人这才想起,难怪这庞大队伍,竟然没有半个男人出现。
这庞大的美女队伍中,唯一的男人就是这位「驸马爷」。
他真是艳福不浅!
又有人笑道:「他已经有这么多妻妾美女,干嘛还大张旗鼓,要娶「翦云公主」
呀?」、另一人道:「我说老兄,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驸马」呀?」
他道:「怎么不懂?娶了公主当老婆,就叫做驸马!」
「那不就对了?他要娶了「翦云公主」才能叫做驸马。要是娶不到,就什么都不是啦!」
这本只是一句无心之话,哪知就无巧不巧,被另外一对公主、驸马听到!
正是约定今日要来上香还愿的「丹阳公主」与驸马薛万徹!
原来这李世民第五女,「长乐公主」下嫁长孙决。「永嘉公主」嫁徐扶义,六公主下嫁魏征第四子魏昭……
李世民诸驸马中,只有这「丹阳公主」的薛驸马是行伍出,只因他是征东大将军薛仁贵之次子,皇帝为了要薛家为他出死力打仗,才将公主嫁他!
李世民对人说:薛驸马甚是才气!
「丹阳公主」也很厌恶驸马,常常几个月不和驸马同床!
有一年李世民因诸位公主出嫁,便请人在内外院设下筵席,召所有公主在内院赐宴,所有驸马在外院赐宴。
这许多公主,虽说是同父姊妹,但自幼儿便有保母管教著,分吃居住,不常见面。今日难得在一堂聚首,姊妹们说说笑笑,甚是快乐,独有这「丹阳公主」一人,郁郁不乐!
姊妹们都追著她玩笑,她只是叹著气说:「诸姊妹都嫁得如意郎君,独俺命薄,父皇赐此才气驸马,一世也吐不得气!」
不料这话竟被进门的李世民听见,心中不免对她特别愧疚,从此便处处对她优渥,有时甚至破格赐赏,只要「丹阳公主」有所要求,无不允准!
从此养成这「丹阳公主」娇纵脾气,对这驸马,更是不假辞色!
这日同车出门,要往紫荆山「大慈恩寺」上香还愿,在车上就呕气绊嘴,大声争吵,才上半山,公主一怒下车,徒步而行,这驸马只得亦下车,紧紧追随在後……
……
突听到百姓这样一句:「娶了公主,才叫驸马,要是娶不到,就什么都不是啦!」
公主听到,正是她的心底话,忍不住回头向驸马冷笑道:「听到没有?」
这薛万徹,是征东大元帅薛仁贵次子,对这位公主是受够了鸟气,莫可奈何;对这个平民百姓,却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心想就连你都来触老子霉头?怒恨之下,举起蒲扇般大巴掌,一耳光打过去!
这一耳光力气甚大,那百姓就一头栽倒,闭气不动了!
他身旁亲友大惊:「你干什么打人?」
薛驸马道:「谁教他触老子霉头?」
那人怒道:「他自跟我聊天,又触你什么霉头了?」
旁边有人抱尸大叫道:「死了!他已经死了……!」
众人都围了上来,磨拳擦掌!冲上前来,吼道:「捉住他,他打死了人,要他偿命!」
薛万徹武人出身,战阵之上,以一当百,杀敌无数,只见他拳打脚踢,一阵猛打,旋踵便将众人全打得手折脚断,倒地呻吟不已!
一时之间,竟再也无人敢上前动手,只能远远回住,叫怒骂!
知客僧了因一看闯了大祸,深怕他们逃入寺中求疗,立时将大门紧闭,再也不开!
薛万徹又手而立,怒目而视,吼了一声:「我乃当朝驸马,谁敢来抓我?」
众人大惊,有人在人群中道:「原来就是要迎亲的驸马沈亚之……」
薛万徹怒吼:「放屁,我才……」
「丹阳公主」旋时将他咀住,原来她一眼乍见广场上的大帐棚,醒目的大字:驸马沈亚之迎娶翦云公主她急思脱身之计,道:「我朝向例「罪不及爵爷」!你们赶快去报官,前来秉公处理!」
她急推了薛万徹要走,身後却传来一声冷笑:「你是哪一位驸马?」
薛万徹大怒回头,只见一位温文尔雅的佳公子,身旁陪著几位美女,不由冷笑道:「凭你也还不配问我!」
沈亚之身旁的芸娘却笑道:「你要别人误认为你是沈亚之,我可认得你不是,你是薛万徹「丹阳公主」的驸马!」
薛万徹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芸娘道:「你大概没有听过「控鹤监」三个字!」
「控鹤监」三个字入耳,薛万徹更是大吃一惊!
这是个朝廷公然支持的秘密组织,专门监控侦察朝中大小官员,专门向皇帝打小报告,作为政治迫害的工具!
薛万徹也算是颇有见识,不由大惊失色:「你是蔷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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