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风过舞流云完结第15部分阅读
耽美 风过舞流云完结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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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开伤处,就往外走。
玄煜微微一愣,侧过脸埋在流云怀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轻勾。
任他抱着翻墙越户,脊背的疼痛疼着疼着也就麻木了,玄煜回过头,幽邃的瞳仁凝视着流云的侧脸。
清冷的月华勾勒出他俊美的脸型,自己还是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他的脸,额头光洁,细看还渗着点点薄汗;修眉凤眼,尤是那眸子,如同黑曜石般幽深,他才发现,流云的睫毛竟然很长,飞翘,迷人;鼻梁英挺,淡唇单薄,听说唇薄之人往往薄情,他呢
第一次见他之时,就惊艳于这双眼睛,无论如何改变样貌改变不了的。
这人很有趣,明明怕麻烦怕得要命又偏爱多管闲事,还动不动就四处留情,每句话都似真似假,琢磨不透。面对自己特意的诱惑,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当时就暗下决心,要看看他为自己疯狂的样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家伙总是不咸不淡,总以为接近他的心的时候,他又不动声色拉开距离。
人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了越想得到,轻而易举得来的总不会去珍惜。
越是如此,越想接近他,就算彼此仍提防着,算计着。
毒瘾一样。
还从未遇到过任何一个男人或是女人可以在自己心里里停留如此长的时间,
从来懒得费心去思考这到底是何种感情,只怕答案会让他害怕。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这句话一点不假。他玄煜的眼里不容许有〃输〃这个字。
大冬天里,深更半夜的,街上早已关门闭户。流云抱着玄煜,跑了几条街,愣是没找着一家医馆。只瞧见一街角巷尾似有个江湖郎中开的小医铺。
流云一脚就踹了进去,〃大夫!快出来,有病人!〃
屋里灯早已息,听到响声,里间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音。
〃屋里没人!找别家去!〃
流云放下玄煜二话不说,冲进房间,将人给揪了出来。
点起油灯,见那人是个精瘦的老头,正一脸怒气瞪着流云。在被窝里睡得好好的,就这么被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就这么拽起来,谁会心情好啊?
流云陪笑道:〃我朋友受了箭伤,还请大夫给看看。〃
〃哼!不看!〃哼,扰他睡觉还敢求他救人?门都没有!
〃这么晚了,在下的朋友怕是托不得。〃老家伙,居然敢在我面前摆架子!
瘦老头将头一偏,就不理。
〃你!〃流云轻蹙修眉,实在没了耐性,闪电般出手制住他的手腕打了个反转,将他按在桌上,狠道,〃你到底救是不救?!〃
〃哼,老子说不救就不救!你再不放手,老子就喊人拉!〃
〃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老头忽然大声嚎道:〃非礼啊!非礼啊!〃
我靠!这老不休◎#◎¥※x
流云嘴角一抽,立马放开了他,挑眉道:
〃哼,不会治就直说!老爹,就您这姿色,我不如去非礼一头河马!〃
伸手抱起忍笑忍得的直抽的玄煜,佯作欲走。
〃慢着!谁说老子不会治!小兔崽子!敢瞧不起老夫?!〃精瘦老头腾的站起来,八字胡气的一翘一翘的。
流云挑挑眉,这才转身回去。
第六十三章 伤
什么人呐这是!什么都没有还敢开医铺?!
流云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找到一把还算干净的剪刀。幸而在大冬天里,伤口不易发炎,但这儿什么止痛的都没有,连水也只剩茶壶里的几口冷茶。
流云将玄煜伏在床上,尽量轻声安抚道:〃没办法拉,有点痛,忍一忍。〃
〃哼,何止会有点痛?这箭头有倒刺的,不能拔,非得挖出来,烂肉都得剃掉,麻佛散刚好用完了,只能硬挨,这小子也真能忍,进门就没吭一声。喂,忍不住就叫出来。〃
不行,这一叫引来麻烦就不好了。不过,他知道这家伙打死都不会吭一声的
流云将手背伸到玄煜嘴边,微笑道:〃痛就咬我的手好了。〃
玄煜抬眼望了流云一眼,喉结轻动,牙关却死死紧咬,生怕一松口就会不争气的流泄出虚弱。
〃唉,真倔!待会可别咬了舌头。〃瘦老头摇晃着脑袋,将剪刀在火上熏了熏,抹了些奇怪的药草在伤布上头。
刀尖刚一接触到皮肤,便是钻心似的疼。跟刚才相比,不拔箭真是舒服百倍。
玄煜咬牙又紧了几分,不一会儿,额上已是大汗淋漓。乌顺的青丝紧紧贴在额前脸侧,双手死死扣着床沿,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没有止血药,又不能点|岤阻了血脉,随着刀锋一点点深入,殷红的血水龙头似的流,烂肉翻出,拿刀一点点刮掉,渐渐露出一个黑黝黝的伤口,其中便是箭头上面布满了倒刺,轻一动,就是抽筋似的尖锐的疼。
流云看得出,他忍得很辛苦,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自己却在一旁完全帮不上忙该死!一回神,竟发现手心出了一大片冷汗。
〃唔〃玄煜微微嘤了一声。
流云一惊,怕是要挖箭了,他实在受不住疼了。不行,再让他咬下去,牙非碎了不可!
〃张嘴!要咬就咬我的手!〃流云有些急了。
玄煜勉强保持精神,不让自己昏过去,看着眼前神色忧虑的流云,他忽然觉得不那么难以忍受,甚至觉得很值得
眼前愈见模糊,流云俊美的脸孔似在眼前放大,呵呵,不行了,都出现幻觉了
下一秒,他完全清醒了,流云长长的睫毛近在眼前,嘴唇滚烫,一点点撩拨着撬开他的唇,他几乎能感到流云的心跳。喷洒在脸上灼热的气息,让他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几乎忘了背脊上要命的痛
他在吻我
几乎是狂喜的心情,齿贝不自觉的敞开,让他进入紧紧纠缠
可还未来得及细细感受这销魂的滋味,徒然的抽离让玄煜蓦的一愣,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腕塞进了他的齿间。几乎是同时,背上突然一阵扎心刺肺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下意识的死命咬下。
〃唔〃流云一声闷哼,怕是咬出血来了罢
〃好了,总算取出来了。〃老头松气一笑,抹了两把汗,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包银针,熟稔的扎了几下,麻俐的包起伤口,动作一气呵成,极为熟练。
玄煜整个人像是恶斗了一场,这才稍稍松懈下来,轻轻喘着气,紧拽床单的手松开,手心里早已被指甲划出了深深的血印。
流云好容易才抽出手,手腕处两排深红的齿印,冉冉地渗着血。
〃早知道就找块木头给你咬了〃流云挑了挑眉,认命的伸过手给老头包伤口。
玄煜勉强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道:〃大夫,这伤口何时会好?〃
老头捋捋八字胡笑道:〃嘿嘿,放心吧,十几天就差不多了,用老夫的药,包准不留疤!男人嘛,就是留疤也不妨事,你的小情人不会介意的,呵呵。你小子,挺厉害的,老夫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能挨得。〃
流云插口道:〃我们不是〃
〃是啊,男人留疤那正常的紧,呵呵。〃玄煜轻轻笑道,凑近流云耳旁低声道,〃我倒希望这疤一只留着,还有你手腕上的,最好一辈子都留着〃
流云心中一凛,默然半晌,将衣物扔给他,淡然道:〃此地不宜久留,穿好衣服快走罢。〃不再看他,径自出了房间。
玄煜定定望着他的背影,胸中似苦似酸的闷气作呕般直往上涌。喉结轻轻一动,却什么也没说。一咬牙,硬撑着坐起,背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豆大的汗珠从额边滚落,滴在被单上,和渗出的血混作一团刺目的妖冶。
伸手捞过衣服,竟使不上一丝劲力,滑的掉落地上。
玄煜眉峰轻拧,扣着床沿的手微微的发颤。
想起那人冷漠的眼神,眼前一阵晕眩。心一横,蓦地抓起地上的衣物。
霎时,背上的扯痛让他眼前一阵湿热。
好疼,从来未曾这样痛过
背上已经麻木了,好像千万只蚂蚁在爬
好想大声喊出来,让那人知道自己的疼
不能这么没用!我是堂堂玄国太子,未来执掌乾坤的天子!如何能示弱?!
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几时受过这种待遇?向来只有奴才兢兢战战跪在我脚边,那轮得到旁人一丝冷言冷语
只有他 只有他
〃喂,臭小子,人家身子正虚着,你还不帮帮忙?!〃
〃他有手有脚,要我做什么。〃流云向老头拱手道,〃在下云霄,还未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哼,现在晓得客气啊!〃他捋捋胡子,斜睨着流云,道:〃看到门口的牌子没有?就是老夫的名号了。〃
流云偏头一看:〃 狄王阎?〃
〃正是,嘿嘿。〃狄王阎笑笑,忽有正色道,〃小子啊,你那小情人背上的伤可不是一般的箭伤,有这种倒刺的,据老夫所知,应该是‘留觞箭‘,不过,有十几年没见到有人受这种伤了〃
〃‘留觞箭‘晚辈知道了,多谢狄大夫,这些银子算是诊金罢。〃流云摸出一锭金灿灿的元宝放在桌上。
〃哼!你当老夫见钱眼开啊?!拿走!〃不料,狄王阎忽胡子一登,横眉竖眼,就是一通骂。
流云凤目一转,微微笑道:〃不不不,晚辈实在仰慕老先生出神入化的医术,这些只不过是晚辈一点心意,狄大夫务必收下。〃
〃呵呵,你小子挺会说话的嘛,好吧,老夫就勉为其难收下。这副药,记得隔几天换一次。〃
〃多谢,晚辈告辞。〃
说罢,正巧玄煜走出来,向狄王阎拱手示谢。
〃你没事罢?可以走么?〃
玄煜淡淡一笑,丝毫不见适才的虚弱,仿佛什么也未发生般:〃没事,回去罢。〃径自走了出去。
〃〃流云没有伸手扶他,他知道,他有他的尊严。轻叹一声,追了出去。
狄王阎捋捋八字胡,双眼微眯,似是喃喃自语:〃唉!真是一个比一个倔现在的小辈真是不得了云霄么呵呵〃
夜凉风寒,静的可怕的街道上,流云和玄煜一前一后,各怀心思,谁也没有打破沉默。
流云实在不知该拿前面这人怎么办。与其说是不想,倒不如说是不敢去想。
玄煜心机太深了,深到连他甚至一丝一毫也看不透
刚才心中方才烦恼往后如何相处,他倒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没有那句近乎表白的话,自己也没有那句近乎拒绝的话,什么都没有,又或许是什么都结束了。
却让本该松口气的他变得更忐忑了
一路压抑的沉默终于因回到了客栈而告终。
一进门,便见一抹颀长的黑影抱剑靠在门边。
潋寒扫一眼玄煜,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流云身上,道:〃你们这么晚跑去那儿了?〃
玄煜暧昧一笑,道:〃方才和云兄去了一趟『落花苑』罢了〃
流云摸了摸鼻子,干笑道:〃进去再说吧。〃
客房。
〃就是这样,那狄王阎帮他医了伤,才回来。〃流云斜靠在床栏上,脸上挂着疏懒的笑意,撩起潋寒墨黑的长发,轻轻绕在指尖。
〃狄王阎?难道是他〃
流云一愣,坐直身子,双手环过潋寒双肩,将头搁在潋寒肩上,问道:〃你认得?〃
〃嗯你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念。〃
〃阎王敌?〃那不就是
〃哼,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鬼医居然会在这里〃
潋寒抓过他的手,看着腕上的伤口微微蹙眉:〃那家伙咬的?〃
流云轻轻叹道:〃嗯。〃
不料,怀中之人突然翻身猛地将他按在床上,伸手一扯,衣襟滑落,露出白皙而微带麦色的肩头。
流云邪邪一笑,道:〃这么急啊,呵呵。〃
潋寒瞪他一眼,照着肩头狠狠咬了下去。
〃啊!你咬人咬上隐哪!〃好深两排牙印
潋寒冷哼道:〃我也要你记得一辈子!〃
流云心中一震, 将他揽在怀里,轻轻地吻。
突然,门外倏的传来一声惨叫!
第六十四章 凶杀
尖叫是从后院传来。那是一声音调微高的女子的声音,而他们几人住的院子是包下独立的,惟一的女子只有潇湘姑娘。
两人轻功了得,弹指间便赶到后院,却见潇湘跌坐在地上,恐惧的抽噎,口中断断续续得哭着
流云扶住她,蹙眉道:〃潇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潇湘紧紧抓着流云,哭道:〃好好可怕杀人杀人了那个黑衣人呜呜〃
二人蓦的一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那黢黑婆娑的树影间竟横七竖八得伏着四具尸体,鲜血尚未凝固显然刚死不久,潋寒星目一闪,脚尖轻点,几个闪身追了出去。
〃闺女!闺女!怎么啦!〃潇老爹听见响动急急忙忙奔出来,想是刚睡下,衣衫也没系好。
玄煜披件单衣出来,看到流云怀中的泪人儿挑了挑眉,道:〃怎么了?〃转头向流云讥诮道,〃该不是你欺负了人家罢,哼,现在还不舍得放手〃
流云撇了撇嘴角,将怀中的潇湘交给潇老爹,挑眉望着他道:〃还有心思说风凉话,你看看那儿〃顿了一顿,又道,〃大冷天的,怎么就穿件单衣就出来了〃
玄煜蹙眉望着那几具尸体未曾说话。
〃发生何事了?!〃唐禹竹闻声急急赶到后院,气喘吁吁,担心的望着潇湘,也顾不得衣衫尚未整好。
潇湘一见是他,扑到怀中,却只是哭。
流云颇为诧意的看着他俩,莫非这潇湘心系的是
唐禹竹望一眼神色不定的流云,最后目光停在只披了件单衣的玄煜身上,皱了皱眉头,扬声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流云清咳一声,道:〃唐兄别误会,你自己看罢〃
唐禹竹一惊,喊道:〃这快报官那!〃
流云挑剑翻过伏趴在地上的一具死尸,那人身着黑色紧衣,僵硬的表情写满了惊惧,胸口小小的圆形伤口涓涓流着血,其余三人大同小异。蹙眉道:〃左胸被什么戳穿了一个小洞,这是致命伤,没什么别的伤痕。〃
这会是什么凶器?棍子不可能就这么戳进去;或者是铁椎潇湘口中的黑衣人?就他一个,悄无声息的杀了四个么
唐禹竹急问道:〃潇姑娘,你刚才还看见了什么?〃
潇湘摇摇头:〃太黑了,几团黑影乱幌,看不清什么,只看到那个黑衣人跳出了墙跑了〃
〃是他们〃玄煜看清他们的脸,倏的神色一凛,〃我带出来的暗卫〃
〃什么?〃流云心下微惊,〃那凶手的目标岂非是〃
潋寒刚好从院外回来,令流云意外的是他竟朝自己摇了摇头。
居然连寒都追丢了?!是那〃黑衣人〃轻功太高,还是
玄煜轻轻垂眸,许久,淡淡道:〃找人把尸体埋了罢,给别人看到了可不好说。哼,想杀我呵呵,我等着他来〃
流云悄然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却触到一只冰凉的手,很冷,仿佛从冰窖里出来般,甚至让他感不到生命的流动。流云下意识紧紧握住他的手,喉结轻轻一动,望着他回望自己的带着些许诧异还有期待的眼眸,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冷的话多穿些衣服罢,这么晚了别到处乱跑,回去休息〃
眸中涌动的光一瞬又恢复沉寂,玄煜微微一笑,抽出手来,道:〃但心我被人杀了么?不就是死了几个暗卫么,我还不至不济若此。〃转身回了房。
不多时,院内又恢复了平静。众人也已熄灯入睡。
月色冷然,寒风夜戾,风吹树影动,透过月光印在纸窗上,斑驳如鬼如魅。一抹黑影悄然跃出院墙。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忽然,颀长的身影驻足。〃出来吧。〃
话音刚落,劲装黑袂从树上飘落:〃你又想一个人去?〃
〃呵呵,〃那人微微一笑,扯下面罩,露出一张俊美狂狷的脸孔,正是流云,〃瞒不过你。不过,你也离开的话〃
潋寒冷哼一声道:〃担心的他话就别去了。〃抬腿走了几步,身后之人竟未跟上,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闷声道:〃我早已派了楼里的人来守着还不快走!〃
流云轻轻一笑,快步跟上。
仔细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死的虽是暗卫,却明摆着是冲着玄煜而来,想是早有预谋。不过,可疑的是,他们一路过来,都安然无恙,何以那〃黑衣人〃早不动手万不动手,偏偏到了善郡才动手;另外一点,以寒的身手,竟连半个影子也没找到,这就奇了而且,那〃黑衣人〃只有潇湘一人看见,何以他又未杀她灭口,难道是时间不够么
话又说回来,玄煜乃堂堂太子的身份,应是不会与江湖上的人结怨,幕后主使除了敬王他还真想不出会有第二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但是,不论是行刺之事,还是『落花苑』受伤的事,或是堤坝难民之事,都与这个善郡县令狄漠杰脱不了干系!
这一点,寒也想到了,才会在这等着。别看他有时候不同情理,在这方面,真是出奇的敏锐,想来,恐怕是经历的多了
冷风习习刮过耳际,思绪游移间,不一会儿,县太爷府便到了。
府邸分为气派,一看就知道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流云和潋寒两人倚在树上观察府中的守备,哪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简直堪比皇宫!
这也更加重了流云的怀疑,里头肯定有问题!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得靠近离的最近的两个侍卫,瞅准机会对着侧颈就是一掌斜劈,侍卫一声也未吭就被拖进树丛暗处扒光了衣服。
环环绕绕的回廊中。
潋寒蹙眉道:〃好臭这蠢货几天没换过衣服了?!〃
流云失笑道:〃你就忍忍罢,有衣服总比没衣服好罢。〃虽然我比较喜欢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他在心中轻笑,自是没敢说出来。
〃慢着!有人。〃
所幸两人皆是轻功高手,纵身一跃,壁虎一般伏在回廊顶上,敛声屏气。
〃你,还有你,老爷刚才叫人过去,你们两个过去伺候着,放机灵些,知道么?〃
〃是。〃
流云微微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愁找不到这老狐狸哪。悄悄跟上,丝毫未让人察觉。
一间南向的大方微微透着灯火,那两个被唤的小厮正是进的这间。门外明眼瞧见的,就有侍卫若干,还不说别的。纵使他二人功夫在好,怕也是什么都没查到就打草惊蛇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两小厮又走出来,对门外一个侍卫说:〃老爷吩咐了,去内院带个姑娘来伺候。〃
〃是。〃
流云凤目流转,勾了勾嘴角,笑道:〃这下有的玩了,走!〃
不出半个时辰,侍卫已经带来一位轻纱蒙面的妙曼少女。女子身材高挑,黛眉凤目,眉梢眼角极尽魅惑,若隐若现的粉唇勾着一丝轻笑,像是将人的魂也一并勾了去。
狄漠杰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的盯着她,赤裸裸的目光溢满的是滛秽的欲望:〃嘿嘿,没想到老爷我府上竟然有这么个美人儿〃伸手搂着她,一双手开始不规矩地往下移
倏的,狄漠杰只觉侧颈一凉,不知何时,一柄寒意森森的利剑已然悄无声息的架在了咽喉上,身后传来一个冷然低沉的声音道:〃给我拿开你的脏手!〃
狄漠杰命悬一线,哪里还敢多言,冷汗直冒的松开僵硬的手。
流云微微一笑,凑到耳边轻声道:〃还请老爷帮个忙,叫你屋前的侍卫都撤掉,我可不喜欢被人打扰。〃
听到耳边成熟磁性的男性嗓音,狄漠杰又是一阵哀号,眼前的美人咋就摇身一变成了个男的?!
〃是是是〃
〃等等,若是老爷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要小心您的胯下这玩意了〃
狄漠杰吓得打了个突,差点没哭出来,只的点点头,喊道:〃外外面的的人都下去,不准打搅本老爷!〃
〃是。〃w
只待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潋寒一脚将他踢跪在地上,顺手敲断了他暗藏匕首的左手。
〃哎哟〃狄漠杰颤颤的求饶道,〃二位大侠找小人到底是有何贵干?〃
流云半蹲下来,笑道:〃唉,我们是被人雇来杀你的,收了人家的钱,不帮人办事,恐怕说不过去罢。〃
〃不会不会!〃狄漠杰一听来人口气松动,立即道,〃我会付你们双倍,哦不,三倍的酬劳,求二位饶了小人罢〃
流云狡黠微笑道:〃这样啊那也好,我们的酬劳么,是十万两银子,三倍呢,就是三十万两,拿钱来吧。〃
〃这三十万万两?!好,好吧,我去拿钱给二位。〃
〃不必劳烦老爷了,你说在哪里,在下代劳就好了。〃
狄漠杰暗暗叫苦,最后的机会也没了:〃在床底下的暗格里。〃
流云小心的摸索床下,心道,这家伙的身家恐怕是都在那里头,机关绝对少不了,万一受点伤什么的,那可就不好看了。
忽然手指似触到一根丝线,轻轻顺着摸过去,源头竟有一个小洞一直伸向屋外,约莫是个警铃。
流云转过头见狄漠杰一脸紧张的望着他,微觉好笑,呵呵,差点上当了。
小心的绕过那条线,不一会就摸到了暗格。抽开来,里头沉沉一堆珠宝和一大叠银票,旁边还有一封明黄的信令。
狄漠杰见流云将信抽了出来,不由失声叫道:〃使不得!那是大人的密令!〃
找得就是这个!流云轻轻勾了勾嘴角,展信一看,疑道:〃这不是修建堤坝的命令么?拨款是六十万两银子?我怎么听说善郡的堤坝只拨了十万两呢?一口就吃了五十万两,老爷也不怕撑死了。〃
〃你你们〃狄漠杰一听,激动的差点抽了摆子,却听流云继续道:〃我看老爷也年纪一大把了,这银子呢,反正也带不进坟墓,不如极点德,救济一下灾民好了,这信令那,就呈报巡抚大人,免得你再鱼肉百姓〃
话音未落,某人已趴在地上号号大哭起来:〃不要!二位大侠,饶了小人罢,小人上有八旬老母,下有〃
够了吧,又是这一套,有点新意行不?流云撇撇嘴角,道:〃这证据确凿的,老爷想赖也赖不掉啊〃
〃不,不,不!是敬王爷让小人这么做的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吞哪〃
玄敬指使的?
流云微微一愣,那晚的事怎么解释?他一把扯掉面纱,揪起他问道:〃说清楚!〃
〃你你是〃看清流云的样貌,狄漠杰顿时大惊失色,〃御〃
〃嘘〃流云挑眉道:〃老爷这么急着作太监呐?〃
狄漠杰面如死灰瘫软下去,〃敬王爷下令要修堤坝,只给我下了一道密令,让我只用十万两,余下的就当是打赏,只待他亲来作作样子,重修堤坝,获取民心还派了特使来助我躲过刺史的巡查,没想到昨晚便是那特使派人通知我刺史来了〃
〃昨晚我在雅楼房顶听到的话是你故意说的?〃见他点头,流云又问,〃这个特使究竟是谁?是男是女?〃
〃这个我真是不知道啊哎哟二位饶命呐〃
看来他是真不知道。不过,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之前的〃黑衣人〃?竟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流云微微蹙眉,总觉得有什么被遗漏了
掰开他的嘴,硬塞进一颗黑黑的药丸让他囫囵吞下,流云恻阴阴地笑道:〃为了避免老爷你这张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当然,如果老爷做得好的话,解药在下自会奉上,否则,哼哼〃
〃小小人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流云满意的点点头,将信令和银票收进怀里,和潋寒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欲哭无泪的狄漠杰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
流云二人前脚刚离开,后头又紧跟进一袭飘然白衣,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狄漠杰正欲喊人,待看清来人的面容,心下一凛,又镇定起来:〃原来是你〃
〃你都说出来了?〃那人嗓音很低沉,语速和缓,轻飘飘的如同身上的雪衣,一字一顿,却愈透着难以抗拒的压力。
狄漠杰语塞,吱唔道:〃刚才那情况,我能不说么〃
〃那么〃那人双目微眯,竟轻轻笑起来,〃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七〃声音戛然而止,狄漠杰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看着自己已断首的身体还颤动的趴在地上,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第六十五章 表白
静谧的夜中,两个黑影在城内飞檐走壁。
〃你到底给那蠢货吃了什么?〃潋寒终究难忍好奇道。
〃呵呵,〃流云轻轻一笑,〃那是绝对的保健品,我还希望他长命百岁,莫要被人灭口了才好。〃
〃谁?!〃潋寒忽剑眉轻蹙,挥手间,两片薄薄绿叶直直刺向密林之间,一阵窸窣的马蚤动过后,一袭素黑长衫男子跃了出来,那人黑纱蒙面,左臂衣袖被划破了一条小口。他扯下面罩,露出一张俊彩神驰的脸孔,一双美目睨着流云,嘴角边擎着一丝冷笑。
〃是你〃流云乍见一愣,蓦然忆起那日在街角瞥见的一抹白影。难怪觉得眼熟
〃你不在玄耀呆着,大半夜的跟着我们满街跑什么?〃
慕容翎答非所问道:〃这会功夫,怕是那狄老太爷已经被人灭了口了罢。〃
流云心下一凛,看来自己还是疏忽了
潋寒双手环胸,冷嗤道:〃你如何得知?〃
慕容翎摇首笑道:〃跟在你们后头的何止我一个?难道二位不曾发现?〃
流云正色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一抹轻笑印上眼角,慕容翎道:〃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比你知道的多些,想知道,就一个人跟我来吧。〃说罢,径自一个旋身,眨眼间跃出了好几丈,拐进一条小巷,没了身影。
〃寒,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潋寒伸手一拦,冷冷道:〃你这是要去偷情?〃
流云呛声道:〃我去办正事!〃这家伙从哪儿学来这种词儿的?!
潋寒轻哼一声,转身走了。
流云追着慕容翎循去,七弯八拐,潜进一条黑漆漆的小巷。眼睛尚未适应黑暗,忽然双肩被猛然一扣,一股大力将他硬生生压在光秃秃的墙壁上,竟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流云一惊,正待反击,下一秒却是完完全全愣住了。
两瓣薄唇紧贴在自己唇上,灼热的气息还透着轻喘的魅惑,青丝间熟悉的味道裹着掠夺的侵占席卷入齿唇,灵舌探入,骤然挂起近乎蛮横侵犯的旋风,卷上每一寸齿龈,仿佛燃烧尽所有的激|情。
就在流云的手快要抚上他的发的前一刻,慕容翎忽然离开了他的唇。
慕容翎一双美目带着清淡的笑意,道:〃不要介意,我只是怕告诉你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黑暗中,流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耀黑的眼底,流泠着一丝复杂而带苦笑的眸光,沉悦的嗓音轻缓而缥缈,一字一句在沉寂的夜中却格外的清晰。扣住自己双肩的手指依然坚定而有力,仿佛下着什么决心
慕容翎深深吸一口气,低低道:〃我喜欢你不管我做了什么,这次绝对没有骗你〃
虽然早就猜到几分,亲耳听到仍觉震撼。流云张了张嘴,喉头有些发热,纵使黑夜再深沉也掩不住心底荡漾的波澜,霎那间,分不清是什么样悸动的滋味萦绕心间。呼吸愈见变得急促,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心跳,有力地互相撞击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流云似乎可以望尽他的双眸,从未见过这个风流的男人如此认真的眼神,敛去了所有轻浮的笑意,只有淡淡的紧张和隐隐的期待,还有更多不明的情愫。
一瞬间,原本对于旁人的表白早已游刃有余的流云,竟忽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愣住不知所措,幸而黑暗的夜色隐住了他微微发红的耳根。这意味着什么,慌乱中,他无心去解读
时光在沉默中默默流逝,慕容翎黯然垂眸,双手渐渐失去重心般滑下,轻轻扯起一抹苦笑,喃喃道:〃忘了方才的话,只当是我发了疯了罢,你唔〃
未尽的话背湿热的唇舌吞没,流云的手臂紧紧困住他,用力压在自己怀中。他微微侧过脸,吻得更深,鼻尖轻轻地摩擦,似情人间亲密的呢喃。
怀中之人僵硬了一瞬,立即热烈的回应。修长的手指插入流云的发间,火热的舌像是沙漠中需求的绿洲一样急切地宣告着占有和渴求,舌吻纠缠,时而霸道地攻城略地,时而温柔的缱绻缠绵,深冬的夜里,流淌着粗重的喘息,衣料的摩擦
似是过了许久,又像只有一瞬。慕容翎轻喘着从流云唇上离开,滑近他的耳畔,笑道:〃你爱上我了?〃
流云笑而不语,双手仍环在他腰间。
慕容翎稍稍拉开距离,良久,道:〃奇怪么?我会在这儿?〃
流云挑眉道:〃你不是一直跟着我么?〃
〃我在这里是为了绊住你〃
流云眸光一凛,低声道:〃你说什么?〃
〃现在的话或许还来得及你应该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太子〃
话音未落,眼前颀长的身影倏的一晃,弹指间便跃出几丈远。
〃流云!〃
脚步顿了一顿,流云侧过脸,低声道:〃多谢还有,你的问题,回头告诉你答案〃眨眼间,消失在夜幕深处。
过了许久,慕容翎仍然伫立与此。直到一阵轻盈的脚步拉回了他的思绪。
墨黑的长裙裹住玲珑的身段,姣美的脸却未像往常般带着明媚的笑。
慕容翎闻声回头,悠悠笑道:〃凤姐着黑衣真让本公子不习惯那。〃
后者一愣,随即一语双关笑道:〃公子爷着黑衣也让凤瑶不习惯呐何以违背自己的意愿呢?〃
黑衣公子撇开眼眸,敛笑道:〃这就是我的意愿!我不能让慕容世家毁在我的手上!即使暂时的委曲求全也好,抑或是牺牲掉一些〃
〃可是公子,〃凤瑶急道,〃或许,你可以将一切都告诉他,说不定,他会体谅你,帮助我们呢?〃
〃呵呵〃慕容翎自嘲笑道,〃你让我在欺骗他利用他,又被那老狐狸摆了一道之后,再去厚颜无耻向他摇尾乞怜么?哼,本公子办不到!〃
〃那您方才为何又放他离开?要是被敬王知道〃
〃〃慕容翎半晌不语,〃去跟玄敬说,反正我答应的事完成了,叫他莫忘了订金,告诉他‘物归原主‘!〃
〃是。〃
这边厢。
流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客栈,进门之时,不免有些忐忑。幸而让寒先行回来,有他在应该不会出事罢
院子里头很静,远方的天空已然泛起一丝青白,透过婆娑摇曳的树隙,零落些许斑驳冷清的灰痕。死寂中,黯然潜伏着一丝淡淡的血腥。
那个所谓的〃黑衣人〃又来了么?
现在想想,当初引他们来善郡的也是那一老一少
正当流云提脚欲踹开潇湘房门之时,门自动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神色不善的玄煜。其他几人皆在。
地上躺着一具老者的尸首,竟是潇老爹!唐禹竹跪坐在地上,怀中正是面无血色已经僵硬了的潇湘。仍是左胸被贯穿,血尚未凝固,刚死不久。
流云蓦的一惊,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全猜错了?真凶另有其人?可为何杀了他们?莫非是昨晚黑衣人被潇湘看到来杀人灭口?
〃哼,你舍得回来了?〃玄煜瞥一眼流云,冷笑道。
流云无心理会,蹙眉道:〃那人又来了?〃
潋寒眸中迸出一丝杀意,星目一凛:〃我回来之时,他们就已经被杀了,我的人居然连有人来过都不知道。哼,这家伙有种!〃
〃唐兄,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罢。〃流云看着他痛苦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他想是真当她是亲妹妹了罢
余光扫过他怀中的潇湘,却见他的遗容不像昨晚那四人一般惊惧,反而显得分外平和。
耳旁忽传来唐禹竹低低的声音:〃我想一个人静静〃
流云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点点头,同另两人离开了房间。
〃既然凶手可以自由出入,为何他不直接去杀了你?何必这么麻烦?〃
〃呵呵,那真得感谢潋二弟带来的人了。〃玄煜挑眉扫了眼四周,笑道:〃没想到二的势力还真不小。〃
潋寒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并非为你。〃又转向流云问道,〃慕容翎跟你说了什么?〃
〃呃〃流云一愣,〃他他说可能会有人来找麻烦,我就会来了。〃他可没哄人,只是〃不小心〃漏了一〃小〃段而已。
慕容翎?玄煜内双微微一挑。是他
〃至于凶手〃流云凤目轻转,玄黑的衣袖随着手臂的举动而滑下,露出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朱红雕栏,敛眸不语。
唐禹竹离开房间之时,已接近正午了。他极力走出友人逝去的悲伤,却已然掩不住眼中的落寞和痛苦。
来到正厅,恰好听见流云几人正在商量离开善郡之事。不觉一愣,急道:〃这么急着走?不帮潇姑娘父女报仇了么?!还有堤坝一事怎么办?那也是潇姑娘的遗愿〃
流云朝他微微笑道:〃放心罢,堤坝之事已经安排好了,很快就会以弦兄的名义进行重建,唐兄不必担心。这里还是尽早离开的好。那人随时会再来,寒派来的人还有别的任务,恐不能保证唐兄回去准备准备,明早就启程吧。〃
唐禹竹想了想,叹气道:〃好。〃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一双明清的眼潜在暗处,确定四周的守备撤去了很多,才轻飘飘的跃下树来。那人一袭夜行黑衣,行走间竟一丝声音也未曾发出,背着皎洁的月光,竟似鬼魅般在空中飘荡。
神不知鬼不觉潜进玄煜的房内,床上背身侧睡之人,呼吸均匀绵长,显是熟睡多时。
黑衣人走近床榻,抬起右手曲于胸前,无形的力量凝聚在指尖,凌厉的剑气急泻而出,倏的直刺左胸心房!
电光火石之间,寒芒突现,银亮的剑锋折射着皎洁的月光,折进来人的双目。他下意识闭眼的一瞬,优势已然骤变。
被衾蓦的一掀,床上之人赫然是流云!
淬雪蜿蜒而上,随着流云手腕一抖倏的削挺笔直,横劈而下。血光同寒芒交映,两根修长的手指被齐齐斩断 !血腥立即在冷月寒辉下缭绕开来。
快到还来不及呼痛,黑衣人已咬牙就着残废的右手同流云交上了手。
月光透过昏暗的房间映照出两个性命相搏的男子。刀光剑影间,大盛的戾气划破死寂的残夜。
那人虽断两指,以徒手相抗,竟仍能以无形剑气护住周身,一时间,淬雪竟丝毫近不了身!
但只守不攻,终只有死路一条。在流云密不透风的剑势之下,黑衣人以渐有些不支。眸光微闪,忽见窗边漏出一道空隙,抓准时机闪身跃出,刹那间,一点寒锋直刺向面门,转瞬封死了所有出路,亦封死了所有希望。
潋寒破窗而入,月魄停在黑衣人咽喉一寸,不多不少。
流云早已收剑而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包括那人黑巾之下的脸。
玄煜推门而入,半倚在门边。锦袖扬起,指尖翻转,磨细的飞蝗石直滑过黑衣人的脸,黑色丝巾飘然而落。
第六十六章 启程
玄煜推门而入,半倚在门边。锦袖扬起,指尖翻转,磨细的飞蝗石直滑过黑衣人的脸,黑色丝巾飘然而落。
赫然便是唐禹竹的脸!
唐禹竹神色复杂的望着潋寒,却见他冷峻的脸上依然不带丝毫神情,漠然的眼神似一把利剑扎在心上,几乎麻痹了血仍未干的断指。
唐禹竹轻叹一声,道:〃你们设的局?怎么猜到是我的?〃
流云抬眸,轻轻摇首道:〃在潇湘被杀前我一直不曾怀疑过你,但是昨晚我才发现,从一开始就错了。其实最先引我们来善郡的,是你。碰到她们也许是个意外,却更方便了你那晚,最后一个急急忙忙赶来的也是你,对我们行动了如指掌又不会引起怀疑的,也只有你,因为你‘不会‘武功。其实话又说回来,真正让我怀疑到你的,是潇湘姑娘死时脸上的神情,只有情之一字,才能让人如此从容面对死亡不过,为什么?〃
唐禹竹面色愈见苍白,渐渐泛起凄伤和愧疚,低低开口道:〃那晚动手之时,恰巧给她撞见当时不该犹豫的〃
流云轻叹道:〃我是问你为何替敬王卖命?还有,何以你可隐藏武功?〃不论从哪看来,他都与常人无异,连寒都未能察觉光凭指气就能伤人,难怪找不到凶器
唐禹竹一扫适才凄伤之色,冷笑道:〃玄翊昏庸无能,只知沉湎男色!若非他,我师父也不会哼,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山日后若交由太子殿下,我玄国怕是要亡国了!敬王爷天作之材,为何得不到应有的地位?只有王爷,才会是千古明君!若不是王爷,我也无法站在这里我和兄长怕是早已让让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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