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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沦陷 作者:轩音幽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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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这边,井上神野被叫出去,手下回他,卓思晨有重要事情找他商议,他细细整理一番,立刻去书房见他。
卓思晨坐在沙发上,手上端著下人刚刚送来的新茶,他漫不经心的摇晃著杯子,不知在想些什麽,看到井上神野进来,他马上笑著起身,“井上部长。”
“卓桑不必客气,请坐。”
井上神野在对面落坐,他不知道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找他,生意已经谈得差不多,白道上的案子他一般都交给他二儿子的多。
和卓思晨的生意,他虽然也亲自过问,但细节上的事情,还是由他和他儿子商谈。
那麽此次前来,他所为何事?
“井上部长,大家都已经很熟,我也就不多绕圈子,我好像听二公子说,井上部长似乎想和我合作些别的生意?”卓思晨直接开门见山。
井上神野挑眉,他的确有和他儿子提过,有机会,可以在他耳边透透风,当作玩笑也好,对他旁敲侧击,探探他的口风。
没想到,他儿子动作这麽迅速,因为知道他和白飞鹰那层关系,他深信他们合作是迟早的事,他只是没想到他这麽快就有了答复。
“卓桑指的是?”不过,他可是只老狐狸,自然不会这麽快就腆著脸往上送,万一会错意,那可不好。
“井上部长在我面前还需来这套吗?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也没什麽好瞒的,我义父是龙帮鹰爷,想必井上部长多少应该听说过一些他的事,如果您真的有诚意,我倒是可以替你们牵线搭桥。”卓思晨打定主意不玩迂回战术,浪费口舌。
井上神野见他如此直白,也没了那份顾忌,原本他只是想再打两下马虎眼,然後切入主题,没想到,倒是逼出他的真心话,这些事他虽已经查过资料,可他能这麽毫不隐瞒的说出来,也说明他的确存了真心。
“卓桑这麽坦白,我非常汗颜,既然……”井上神野彻底放下戒心,他准备好好庆祝庆祝他们能站到同一条战线,然後共同进军中国市场,可他话还未说完,门突然被人拉开,他生气的看著不分场合胡闹的小儿子,有点头疼,“放肆,里奈,你忘了进我的书房得先敲门吗?”
“父亲,您到底派千泽去做什麽任务?为什麽到现在他还没回来?他是不是出事了?”井上里奈冲进书房,抓起他父亲的胳膊就是一阵猛摇。
坐在一边的卓思晨微不可闻的捏起拳头,他垂下眼睛,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井上神野眉头一皱,他拉下儿子的手,僵硬的笑,“以高桥君的身手怎麽会出事,是我派他出去办点事,可能会过几天才回来。”
“父亲是怎麽回事,您明明把千泽给了我的,怎麽能派他出去办事,父亲手上还缺人吗?”井上里奈气得一屁股坐上沙发。
井上神野尴尬的朝卓思晨看去一眼,然後低斥儿子,“里奈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这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我……”
“咳。”卓思晨假意轻咳,他站起身,非常识实务的道别,“井上部长,合作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谈,我就先不打扰您和小公子谈话,告辞。”
他离开书房,经过走道的时候,用垂在身侧的手打出几个手势,立在不远处其中一名男子很快离开,他也回到自己房间。
他把昨天韩逸轩交给他的帐目表拿出来翻翻,又扔到桌上,卓思晨有些心神不宁,他在沙发上坐了不足五秒,又来到桌前坐下,烦躁的抽出一支烟,还没塞进口里,又被他扔掉。
他知道出事了,一定出事了,他不该让他去出什麽任务的,他应该直接带他离开。
他打了个电话,一分锺後,他的翻译来到他房间,“少爷,您找我?”
“阿昊,去准备一辆车子,晚上我们得离开。”
“少爷这是什麽意思?”他们好不容易才混进井上神野的老窝,怎麽就要离开?
卓思晨开始不耐烦,“别问这麽多,按我的意思去办,马上。”
“是。”
阿昊无奈应下,他又出去。
半个小时後,卓思晨发现井上里奈从他父亲书房出来,他立马跟著他来到房间。
“你……你来我房间干嘛?”井上里奈刚想关门,却被一双手拦下,他见那人极不礼貌的闯进他的房间,生气的质问。
卓思晨没空跟他多墨迹,“高桥没有出去办事,他是被你父亲抓起来了。”
十分锺前,他派出去的人,从早上跟韩逸轩出去的人口中问出真相,就马上过来向他报告,虽然问不出他人在哪里,但从他们的话中他已能猜到几分。
井上里奈见他说话,他诧异的瞪大眼睛,“你会日语?”
卓思晨凉凉的瞥他一眼,“我有说过我不会吗?”
“那你为什麽还要带著翻译。”
“突显身份而已。”卓思晨双眉一紧,心下不悦,居然被他给带出话题了,马上,他又转回正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高桥被你父亲抓起来了。”
“什麽?”因为太过奇怪於他突然说出一口纯正的日语,井上里奈居然把他话里的意思给忽略了,这会儿被他再次提起,他立马惊叫起来,“我父亲为什麽要抓他?”
“那你得去问高桥自己,他现在很危险,你得马上去救他出来。”
“他被关在哪里?我马上去让父亲放人。”井上里奈一急,拔腿就要离开,卓思晨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低骂一声,“你白痴吗?你父亲既瞒著你抓他,是你去说一声放,他就会放的吗?你只有偷偷把他放出来一条路可走。”
“可我不知道他关在哪里啊。”井上里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打转。
为什麽?他父亲为什麽要抓千泽,还骗他说是让千泽出去办事,他就知道不对劲,父亲怎麽可以这样。
卓思晨不想那小子乱了分寸,他特意放柔声音,问他:“你仔细想想,你父亲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在哪里?”
“我们有好多个家,这说不好,如果就在这个家里,我只知道这有间密室,是父亲……”是父亲玩男人的时候,去的地方,後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这是他的家事,他不想对外人说。
一想到那种森冷的密室,卓思晨竟划过一丝害怕,“那就快去密室看看,要赶快,如果你不想高桥出事的话。”
“可是那里……”父亲怎麽可能会把千泽藏在那里,他定是被他抓到其他地方去了,他还是应该去让父亲放人才对。
“别这里那里的,就是密室,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高桥?”
“谁说的,我都快急死了,那好,我马上去那里看看。”
井上里奈没有想过为什麽一个外人会这麽关心他的千泽,正如他所说,听到千泽被抓,他已经乱了分寸。
虽然他觉得那个密室真的不可能会有他,但为了证明他对千泽的心,他还是偷偷的跑下去。
密室门有人看著,井上里奈定下心,缓缓脸色,平静的走过去。
“小少爷。”
门口两人见到少爷,立马恭敬行礼,井上里奈点点头,说:“父亲要你们过去一下,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小少爷是说井上大人找我们?可是……”
“可是什麽,难道我还会骗你们?我刚从父亲的书房出来。”
“属下不敢。”见小少爷生气,二人立马认错,得罪这位魔王,下场可会凄惨的很。
“那还不快去。”
二人颤颤巍巍的应命离开,井上里奈立刻用偷偷配来的钥匙打开密室铁门,他小心走进去,四处观望,当他看到锁在铁架上,浑身血r模糊的韩逸轩後,他惊得半天动弹不了。
等回过神後,眼泪已经无法控制的奔出眼眶,他跑到铁架旁,拼命拍那张苍白的脸,“千泽,我是里奈,你快醒醒,我是里奈啊。”
原来父亲真的把他藏在这里,他怎麽可以动他,他明明把他给他的,千泽是他的,他怎麽可以动他。
“千泽,千泽你快醒醒啊。”
韩逸轩被井上里奈的哭声迷迷糊糊的叫醒,他睁开眼,觉得身子像被车辗过一样,他稍微一动四肢,便触到双腿间难忍的痛楚。
原本堵住x口的冰柱已经溶得很细,此时,竟是自己直接滑进肠道,他很轻的闷哼一声,急咳两声,“把脸转过去,不要看。”
井上里奈只是猛哭,他不断摇著头,著被他咬破的唇,只是哭。
韩逸轩无奈摇头,却不想一阵晕眩,过长时间的倒立,让他有充血的现象,他难受的闭上眼。
井上里奈大概看出他的难受,慌忙到一旁胡乱翻找,他也不知怎麽c作,只拿起遥控器乱按,半天後,总算是把人给躺平了。
因为幅度一改,原先残留在韩逸轩後x内的污渍y体混著血丝,一股脑从他大腿g部直线下滑,井上里奈眼尖,他立刻y沈下脸,心疼的抱住他,“父亲为什麽要这麽对你,千泽,他为什麽要这麽对你?”
韩逸轩只是摇头,别说他现在没力气回他,就是有力气,也不知该怎麽说。
井上里奈倒是先明白过来,想起正事,他立马擦干眼泪,叫道:“我现在马上救你出去。”
他拉拉铁链,发现锁著,就跑到桌上找到钥匙,打开大锁。
放他下来的时候,他差点就被那个人的全身重量给压垮。
因为身体太过虚弱,韩逸轩身上g本没什麽力气,他只能借助井上里奈的力量套上衣服,被他吃力的拖著离开这间渗人的密室。
刚走出地底,回到地面,他和井上神野带来的人就撞了个正著,井上神野发现儿子怨恨的瞪著他,气哼一声,“里奈,放开他,马上过来。”
“不,父亲,您太过分了,您居然这麽对千泽,我不会原谅您的。”他真是恨死他父亲了,他居然对千泽做出这种事,他永远也不打算原谅他,永远。
“你……你什麽都不懂。”井上神野气急,“总之,你快过来,他不是高桥千泽。”
他真怕那个臭警察突然对他儿子下手,可怜他单纯的儿子还一味护著他,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不,父亲,千泽是您给我的,他是我的,您这麽对他,我会恨您的,您马上放他走。”
“不可能,你马上给我过来。”井上神野气得青筋暴突,他没想到他会这麽执迷於他,他真是悔青了肠子。
韩逸轩冷眼看著他们吵闹,他忽然把手撤回来,撑住墙沿,用自己的力量站住身体,井上里奈顺势往前两步护住他,语气也软下来,“父亲,里奈求您,放过千泽,父亲。”
“里奈,你真是糊涂,他是叛徒,你快给我过来。”
井上神野走前两步,要过来拽他,哪知井上里奈比他更快,他只走上前一步,他就拿出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叫住他:“不要过来,父亲,您要是再走前一步,我立刻先去死,千泽不是叛徒,他不是叛徒,他是我喜欢的人,放他走,快放他走。”
井上神野被那把扣在脖子上的匕首吓坏了,他连忙後退几步,不敢惹恼情绪不稳定的儿子,安抚他:“好好好,里奈你别乱来,你千万别乱来,刀是不长眼睛的。”
“你们都退後,放千泽离开,快。”
井上神野铁青著脸,他看看脸色灰败的韩逸轩,用力一挥手,斥退身後人,然後,自己也跟著後退。
井上里奈见他们让出通道,便朝韩逸轩叫道:“千泽,快,你快走,快离开。”
他很用力把匕首贴住皮肤,韩逸轩已经看到有血丝冒出,他咳了两声,神思复杂的盯住他半天,直到井上里奈又想催他,他终於倚著墙壁慢慢往外走。
井上里奈死盯著那帮人,怕他们反悔,他也不敢去看千泽,却是韩逸轩走到拐弯处,又转回头,他轻叹一口气,忽然脚下一软,正要倒地时,凭空横出一只手稳稳托住他,一把将他护进怀里。
韩逸轩定睛看他,“是你,他们有没有发现你?”
卓思晨架住他,急速退离,“别说这麽多了,离开这里再说。”
他揽著他走出院子,忽然,从院子两侧闪出一帮人,卓思晨冷笑,“原来井上神野对他的儿子也会撒谎。”
“井上大人吩咐过,不许放他离开。”
“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虽这麽说,但面对火力强大的敌手,他们也非常危险,卓思晨话刚刚说完,就有人开枪,他先一步护住人闪到一旁。
接下来,就是无休无止的枪弹声,他们g本没有机会动一下,韩逸轩见此情景,他推开那人,对他摇头,“你自己先走,别管我,我帮你掩护。”
卓思晨一听,气从心来,他忿恨的捏起他的下巴,怒瞪他,“你有胆再说一遍?我就先掐死你,再自己逃出生天。”
“好,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他们手里强。”韩逸轩笑著撩开他的手,难受的拢紧眉,忽然他眼一紧,呼吸也急促起来,“里面的追出来了。”
卓思晨觑眼看过去,果然,井上神野已经带著人跑出来,他拉起他,就地一滚,换了个方位,却不想躲到这边就完全把身体暴露在刚才那些人眼中,好几把枪同时对住他们。
千钧一发。
这时,那边一名男子突然大吼著扑过来,“少爷小心。”!!!!他把自己挡在他们身前,後背同时多出几颗子弹,卓思晨忙扶住他,叫道:“小吉。”
小吉摇头,说:“少爷,快走。”他把手上的枪放到他手中,突然用力把两人推出几步,又回身扑向跑近前的几人。
卓思晨眼一利,抬起枪爆了刚才那三人的头,趁这几秒锺空档,他拉住韩逸轩跑前几米,躲到喷泉旁。
井上神野已经来到院外,敌人越来越多,真得没办法了,他看看另一人,见他也正盯住他,他笑:“怎麽,没见过我?”
韩逸轩突然从他手里夺过枪,神色非常平静,“你快跑,我来拖住他们,走一个总比一个都走不了的好。”
“你在说什麽鬼话。”卓思晨真的生气了,他到底把他置於何地?
如今的形势,他们凶多吉少。
卓思晨凝神想了片刻,忽然,他想起那枚戒指,於是,他从口袋里拿出它,眼神发亮的看著另一人,韩逸轩也明白过来,他拿过戒指,取下那颗宝石盖,伸手一抛,粽灰色粉末在黑夜中划出一道痕迹,然後就是慢慢延散开来的雾气。
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咳嗽出声,原本嚣张厉害的人群开始摇头晃脑,甚至握不住枪管,卓思晨趁机拉起人往院外跑。
阿昊已经将车子停在院外不远处,他们一钻进车里,车子就绝尘而去,卓思晨到现在才有机会询问对方,“你都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韩逸轩像避瘟神似的打掉他的手,紧了紧衣服,他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他把身子越缩越紧,卓思晨明白他是故意的,但他也没再坚持,只是示意阿昊赶快去医院。
东京的夜晚,褪去白日里的冰冷,多出一分神秘感。
街头街尾,到处都是色彩斑斓的霓虹灯,闪烁不停,绚丽多彩。
韩逸轩眼皮沈重的靠在座椅上,望著匆匆後退的五光十色,头越来越晕,车厢内闷热的空气,使他缺痒,但他不想让人担心,只咬牙不语。
身上的伤,绝不能被人看到。
那些屈辱的标志,他宁愿死,也不愿暴露在人前。
他忽然一个激灵,跳起身叫道:“停车。”
他不能去医院,一进医院那些东西就会被他们发现,不能,绝不能。
阿昊不防他的突如其来,本能的急踩刹车。
车一停,韩逸轩打开车门就往外跑,他穿过人群,扶著墙沿,虚弱的喘气,他慢慢走到一条巷子边,腿忽然一哆嗦,就半跪到地上。
“逸轩。”卓思晨追过来,慌忙扶住他,把他架起来,“你要去哪里?”
韩逸轩摇头,他推开他,後背贴住墙沿,“我不去医院。”
“你受伤了,怎麽可以不去医院?”
“我说不去就不去。”韩逸轩气急起来,又开始咳嗽,眼睛却瞪得老圆,卓思晨被他搞糊涂了,但见他不好的状态,也不敢再和他对下去,况且井上神野那边也一定在追他们,不能耗在这,“好,不去医院,那我们回家。”
韩逸轩g本不听他的,他甩开来抓他的手,满脸不相信,“家?你搞清楚,这是东京,不是中国,你少骗我,你那点把戏我还是知道的。”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那个满嘴谎话的人,他会相信才怪,他指指他,警告他不许再跟著他,他倒退著走出两步,笨拙的转身要走,卓思晨趁机制住他,把他摁在墙上,心疼的抚上他伤重的唇,“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我们真的不去医院,跟我回家。”
韩逸轩没多少j力和他对耗,他疲惫的抓住他的胳膊,摇头,“你要是敢骗我,你就完蛋了。”
卓思晨好笑的轻吻他,“当然,我……”他眉峰一皱,看著那人惊愕的眼神,他很想抱住他,可眼皮却再也不愿听他使唤,耷拉一下,他整个人便倒进他怀里,韩逸轩焦急的扶住他,却因手脚无力,反而随著那人一起慢慢下滑,跟著,他也後颈吃痛,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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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从黑暗中首先醒来的自然是身体完好的卓思晨,他动动身子,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著,转而焦急的想要寻找另一人的身影,低头时,却发现他正躺在自己腿上,他不由呼出一口气。
放下心来,他开始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超大简易房,近百平米的面积,却连条凳子都没有,房间里不止他们两人,挨著他们还有十几个,都是男人。
他们有的在靠爹c娘的,有的趴在腿上软弱的哭起来,有的则一脸淡漠的靠在角落。
能在他们身上找到的唯一共同点,就是他们都长得不赖。
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他听出他们即将的下场。
竞拍?
真是可笑。
卓思晨冷眼扫过他们每一人,又低下头看著还处於昏迷中的韩逸轩,漫不经心的问,“这里是什麽地方?”
其实,那些被抓来的人也就知道个大概,况且大家本来就不认识,又同被抓来这,没人有义务回答他的话,所以他这话问出,就像r包子打狗。
倒是离他最近的一名略带腼腆的男生,好心为他解惑,“这里是森泽黑市的後仓。”
森泽黑市!
琼斯财团之所以这麽猖狂,是因为他和意大利黑手党之间关系微妙,此任主人曼威?琼斯因为姐姐嫁给黑手党高层,与他们走得很近,他们关系究竟如何没人知道,但琼斯财团在各处私底下经营黑市买卖,和他们绝脱不了关系。
卓思晨双眸凝结,高深莫测的眼神,瞬息万变,不过几秒锺他又回复平静。
森泽。
从那名脸带腼腆的男生口中,他知道被抓的远不止他们这些人,关在这的都是被他们挑中,等著被送上台面竞拍的,而没被挑中的大部分人,则得接受离乡背井,被送往菲律宾做苦力的命运。
真是见鬼的黑市,那些土包子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多有钱?居然搞得像奴隶社会一样,他们懂不懂人权?
他担心的看著躺在自己腿上,一直处於昏睡状态的人,他稍微摇了摇他,低唤:“逸轩,逸轩……”
因为长时间的昏迷,卓思晨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可恶的是他全身被绑,g本动不了,他上下摩了摩手腕,忽然用力抽手,结果绳子没有散开,手倒被划得一阵刺痛。
他皱眉,却没有停顿,又改抽右手,效果依然不理想,三两下过後,他的额上已有汗珠冒出,腼腆男生看著他的样子,阻止他,“别再磨了,否则你的手会受伤的,这绳子打的死结,弄不开的。”
卓思晨看看他,想了一会儿,他对他说:“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他的口袋里有刀,本来韩逸轩如果醒著,或者他的手被绑在前面,就没这麽多事了,现在,他只能借助外力。
男生很细心,因为手都是从後被绑著,眼睛看不到,为了不误伤到他,他是握住他的手,用刀背抵住自己的手,然後慢慢磨破绳子。
双手自由後,卓思晨著急的把韩逸轩扶起来,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可喊了半天,他依然毫无反应,他不安起来。
为什麽这麽久,他还不醒过来?
腼腆男生看在眼里,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我是学医的,如果你相信我,让我来帮他看看吧。”
卓思晨一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男生跪到他身旁,看著那张苍白的脸,担心的皱眉,他看看他的瞳焦,用两指探到他脖颈的脉动。
“怎麽样?”卓思晨焦急的问他,男生转头看他,“他现在的身体过於疲乏。”然後,他用力掐他的人中,三十秒後,韩逸轩咳嗽一声,终於醒来。
男生又开口,“他的身体不是很对,应该尽快看医生。”
卓思晨明白的点头,他扶起韩逸轩,问他:“你感觉怎样?”
“我没事。”韩逸轩压抑的低咳几声,他推开他,靠上墙沿。
他觉得头像要裂开一样,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像犯了打摆子,小腹不断绞痛著,厉害的时候,他几乎不敢喘气,股间似乎也有黏黏的东西渗出,他愤恨的捏紧拳头。
“我们在哪?”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他不想被他逼著进医院,只能忍住头晕,试图转移话题。
“我们被人r贩子给捉了。”卓思晨笑出声来,他们可真是才脱狼窝,又入虎x。
惊心动魄的惊历,可是为将来带来不少的回忆片段。
“所以,我们很快会被卖了?”韩逸轩压抑的捂嘴咳了几声,他用手搭著膝盖,扫视整个房间,看完後,他刚想闭眼,忽听大门吱一声,被人打开。
进来的人已经不陌生,韩逸轩在见到那人後,眼神立马y沈下来,他直立起身,却忘记此刻的身体状态,脚下一滑,又倒回地上。
“是你。”他很快冷静下来,安分的靠在墙上。
“韩大警官别来无恙啊。”
俞斐一如既往的皮衣皮靴外加皮手套,似乎从不会热似的,黑到冷酷。
卓思晨知道韩逸轩的身子不能再拖,他虽不明白他那麽抗拒他的原因,但他的脸色,他的身体状况,是逃不出他眼睛的。
平时那麽强硬的人,能折磨到他连站立都显困难的地步,他不敢想象他到底遭到井上神野如何的虐待,他只知道他必须得把他弄去医院。
他起身,来到俞斐身前,大概也知道他的眼神带著攻击x,出手时,俞斐已及时挡住他的攻势。
两人在宽大的空间里对打起来,俞斐的身手不弱,这在他和韩逸轩数次交手,都未吃过亏就能看出来。
可今天,卓思晨没有半分戏闹神色,一下手就来狠的,俞斐应付的措手不及,他被一手肘顶的往前踉跄,卓思晨拽回他,猛力掐住他脖子,神色冷峻,“马上把你主子叫来,别逼我生气。”
俞斐被迫仰著头,他不屑的哼笑,“就你也配见我主子。”
卓思晨收紧力道,眼神渐冷,“左忆函那妮子还不配我主动去请她,让她来见我,我已经给她面子,你最好听我的话,否则,你一定会後悔。”
因为呼吸越来越困难,俞斐的脸红起来,虽然他一点也不想理那个男人,可是他那股容不得人拒绝的气势,居然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虽然,他有听小姐说过,他们的关系不简单,但他只知道小姐恨他,却不知道他居然能这麽毫不迟疑的就报出小姐的身份。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事情不一般,但要让小姐纡尊降贵的到这种地方来,他也不会同意,即如此,那人浑身的煞气却逼得他只能听命於他。
卓思晨看出他软下来的表情,手一松,把他推得向後退出一大步,俞斐咬牙一挥手,带著人很快离开。
一场战争就这麽结束,整个室内空气也在悄悄改变,刚刚还在哭爹骂娘的人,虽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但他们却都知道一件事,就是後来被抓进来的人不简单。
回到韩逸轩身旁,卓思晨见他的脸有些红,他上他的额头,发现他居然发烧了。
他皱眉担心的看著那个硬忍住不吭一声的人,心里也有些气他。
五分锺後,门又打开,领头的却是一名不及二十芳龄的少女,干练的长发被她高高束起,她走进门,视线巡梭到那个人身上後,就没有离开过他。
卓思晨也没心思和她兜圈子,他起身走过去,直接开口命令她,“我要去医院,马上给我准备车子。”
左忆函凉凉的瞥他一眼,语气带著嘲讽,“你以为你是谁?来命令我?”
卓思晨叹出一口气,软下语气,眼神里有些无奈,“忆函,我不想我们的关系闹僵,快帮我准备车子。”
“哼!”
左忆函嗤笑,在她的地盘,他有什麽筹码和她平起平坐,甚至要她帮他?
“忆函,我再说一遍,快给我准备车子。”见她丝毫没有合作的意思,卓思晨又冷下脸,他可没时间和她玩文字游戏。
“我也再说一遍,你没资格命令我。”
“左忆函。”卓思晨低斥,她真打算撕破脸,彻底决裂吗?
“卓思晨。”左忆函丝毫不愿示弱,她瞪著他,眼里是赤裸裸的恨意,没有一点想要掩饰的意思,“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负责,你也不例外。”
他害死她的娄笑哥哥,他罪该万死,她不会放过他,绝不会。
自从八岁那年,她被娄笑哥哥领养回去,认识他,她一直视他如亲生哥哥,她以为他是把娄笑哥哥当父亲般喜欢,她以为他一定会和筱筱姐结婚。
她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还害得娄笑哥哥一气之下,自杀而亡。
她恨死他了。
卓思晨头痛的厉害,虽然他也曾经这麽想过,但如今事实却非如此,“娄笑哥不是我害死的。”
“卓思晨,我开始要看不起你了。”左忆函用手指点他,气恼不已,“你别以为骗过他们,就万事无忧了,我是亲眼看过你自己写得罪证的,你逃不掉。”
当年,她放暑假,本来没打算回国,可是待了几天觉得无趣,她就想回去给他娄笑哥哥一个惊喜,可她没想到,等她回到家,只看见他房间里一大滩没有干透的血迹。
筱筱姐在电话里告诉她,娄笑哥哥自杀了,她当时脑子轰得一下,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相信娄笑哥哥会无缘无故自杀,可当她发现压在桌面的那张纸条後,她终於明白他怎麽会做傻事了。
从那天开始,她就发誓一定要替娄笑哥哥报仇。
“是,我承认,那晚我的确因酒醉,对娄笑哥做了不该做的事,可他没有自杀,他是被人害死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卓思晨,你真不是个男人。”左忆函捏紧拳头,直想砸到他身上,如果她打得过他的话。
“左忆函,我现在不想和你翻陈年老账,逸轩需要马上去医院。”卓思晨的好脾气已经用尽,他居高临下的看她,声音已经不耐烦,眼神透著危险。
“他死了才好。”
“你……”卓思晨彻底被她惹怒,他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左忆函立刻痛得皱眉。
忽然,他听见身後有人低呼,转身後,他看见韩逸轩终於熬不住,昏倒进那名男生怀里。
卓思晨内心一紧,转头,松开她肩膀的同时,他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忆函,你听好了,我可以容忍你多次的任x,也可以容忍你时不时去打扰逸轩一家人,我甚至容忍你指使你的人放火烧了笑笑游乐园,害得我差点葬身火海而不追究,可是现在,此刻,马上,你给我去准备车子,我必须得去医院。”
他把她的下巴抬高一分,“我只说一遍,你最好听我的话,不要逼我。”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可他的眼神森冷的让人打颤,他的声音并不响,左忆函却害怕起来,甚至连立在後面的俞斐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从没想过,一直以来他们做的事,原来那个人早就了如指掌,他还在暗中笑话他,没想到,那人只是故意放任他们而已。
他到底是什麽人,他觉得害怕起来,这个人内敛的深不可测,他几乎不下jas的城府。
左忆函瞪住他,红唇咬得死紧,她的眼里聚起泪光,她硬掰开捏住他下巴的手,吼他:“我也只说一遍,我一定要你得到报应,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卓思晨愤怒的真想甩她一个耳光,但他忍住了,他抬头顺气,用手指点她,“我说了娄笑哥是被人害死的,你要不信我马上打电话给亚思,让他把那盘录影带拿来给你看,但这之前,你必须得先给我联系医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亚思的号码,气得用手叉腰,那边接通电话後,他把从他们口中问来的地址报给他,然後快速命令他几项事务,就挂断电话。
视线重移,他上前捏住她两腮,下最後通碟,“我一向说一不二,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不要再惹恼我,马上,速度。”
左忆函一震,她依然忿恨的瞪他,但气势明显小了很多,激烈的斗争过後,她终於挥手下去。
卓思晨如释重负的甩开她,抱起昏迷的人,他朝那名腼腆的男生看了一眼,说:“还有,这个人,我要带他走。”
左忆函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卓思晨当她默认了,他与那名男生交谈两句,就要他跟在他身後走,越过她身边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对她说:“我奉劝你,最好相信我的话,不要看那卷录影带,否则,你一定会後悔。”
y谋沦陷63
第六十三章
几经波折,卓思晨总算把人送到医院。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韩逸轩的伤却惨不人睹,他也是在他不醒人世的时候,才有机会看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虐痕。
他几乎没有立刻去找井上神野算账。
手术持续半天,韩逸轩才从手术室被推入私人病房,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经医生诊断,他x前那些鞭痕虽然恐怖,倒没有伤筋动骨,严重的是他肛门撕裂,肛门内部冻伤不轻,内壁粘膜被严重撞伤、脱落,而且受到感染,他的身体可能会不比从前,必须得好好休养。
麻醉过後一个小时,韩逸轩终於醒过来。
长时间没进食物,他饿得慌,吵著要吃东西,因为医生交待,他的肛门受伤严重,不能吃东西,只能沾些水,卓思晨好说歹说才哄住他。
他去外间倒了杯开水,忽觉太烫,又倒掉一半,兑些凉的,试著差不多,才拿进里间,可进去後,他发现病床上已没了病人的影子。
接著,他听到洗手间传出声音,便跑去拉开洗手间的门,结果,却看到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刀,还有一块鲜血淋漓的r。
他看著那个死白著脸,坐在地上发抖的人,发狠的抱住他,按住他不断留血的小腹,朝外头咆哮,“医生,快给我进来,医生。”
“你是不是疯了。”吼完那边,他又开始吼这边,“人家释迦牟尼割r喂鹰,你打算喂谁?啊?”
韩逸轩痛苦的蹙眉,他转头看他,问:“谁?都有谁看到我……那个样子?”
卓思晨心疼的替他擦掉滑入眼睛的汗水,对他摇头,“没有,都是我替你弄掉的,没有人看见。”
韩逸轩摇头,他把手搭上他的胳膊,“你也不行。”说完,他把头靠到他肩头,痛极的闭上眼。
“好,我也不行,是我的错。”卓思晨抱起他,把他放到床上,猛按急救铃,一边继续回他,“等你身体完全好後,我自瞎双眼,不,我等你来执行,好不好?”
久不见人来,卓思晨气的开门跑出去吼人。
就这样,刚刚离开手术室不过几个小时的人,又一次被推回进去。
再次醒来後,已是第二天。
而无辜的卓思晨,则被好几名医生指著鼻子骂个半天,骂他赶走护士,却又不好好照顾到病人,居然让他做出这种自残的事情。
他本来就刚刚动完手术,身体虚弱,又凭空少掉这麽大块r,流掉这麽多血,这是伤上加伤。
无力反驳之下,他只能埋头认罪。
亚思在得知消息第二天,就奔到医院来,韩逸轩很惊讶他的来访,他不明白,他怎麽也会在东京,卓思晨则好笑的说他是提早进入老年期。
在半年前,有一天在晨云他明明当著他的面,说过要亚思来日本管理子公司业务,他居然会忘。
韩逸轩不甘心被他讽刺,可自己的确忘记这茬,又反驳不了,气得他半天懒得理他。
亚思则乐得看他们眉目传情,其实g本就是怒目相对。
在亚思之後,左忆函独自一人手捧鲜花,来到医院看望韩逸轩,她的脸色不好,怏怏无力的样子,眼眶四周有明显的黑眼圈。
因为知道俞斐效命的对象就是她,韩逸轩当然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对於她那种无聊的报复行为而祸及他父亲的x命,他自然铭记於心。
虽然他父亲的确不上路,他也恨他入骨,但他即便再该死,也该由他这个深受其害的儿子来行刑,而不是他们那些外人。
他们没资格,更没有立场这麽做。
左忆函大概也感觉到主人家的不悦,她只稍稍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要走,卓思晨一把拉住她,没有让她走成。
“你还是看了。”卓思晨叹气,他知道她的脾气强,不亲眼看过後,她是不会相信的,但真正看到了,她又会接受无能。
或许是亲眼看著母亲在自己眼前死去,她的x格偏向极端化,但她的本x并不坏。
左忆函咬唇,她忍了半天,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跑出眼眶,她愤怒的甩掉他的手,吼道:“他们为什麽这麽残忍,为什麽?”
“我也想知道为什麽。”他替她擦干眼泪,左忆函心一酸,扑到他怀里开始抽泣,“娄笑哥哥这麽善良,他们怎麽能下得去手。”
“因为他们不是人。”卓思晨温柔的揉她脑袋,指尖在她柔顺的长发上来回轻抚,“而对付不是人的禽兽,就该用非常手段。”他眼神骤冷,眸间闪过杀意,又被他隐藏起来。
把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卓思晨带她走到病床边,有一件事情,他必须得让她有个交待。
“忆函,当初你是真打算要你的手下杀死逸轩?”
他知道她查过他,他和韩逸轩的事她早就了如指掌,黑手党派出的情报组织,当然是顶尖的,他也没想过瞒什麽,但她拿这件事来做文章,他是不悦的。
可左忆函的表情,却带著诧异,这让他又有些不解。
“我只是要俞斐去吓吓你们,并没让他去害你们。”
“那你知不知道,逸轩的父亲,在那次绑架事件中,被俞斐杀死了。”
左忆函瞪圆眼,张著嘴巴半天後,她咬起唇,耷拉下眼皮,语气有些生硬,“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没让俞斐杀人,这件事我会去问清楚的。”
她转身就走,显然,她也被惊到了,无论是从把人弄进晨云破坏他的项目,还是到後来的放火烧笑笑游乐园,她没有真正想过要毁了他。
所以,她在要她的人把材料换成劣等品时,故意让他暴露给别人,在还没给游乐园点上火时,要他的人已经先给119报过警。
她真的只是想吓吓他,没想过真害死无辜的人。
卓思晨盯住她的背影,又叫住她,“等等,那个俞斐是谁派给你的?”
“曼威。”
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为了报复他,她竟不惜答应嫁给那个家夥,她应该知道,琼斯财团在美国一直都对晨云不待见,她竟还去招惹他。
想必,在私底下真正授意的,还是曼威吧,这个小妮子。
左忆函见他不再说话,也不愿多待,走出房门,卓思晨又追上去,“等等,我还有事要你去办。”
韩逸轩看著他们一来一往,一个字也不c嘴,只是靠在一旁冷眼旁观。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只可惜,另一半帐目表他没有找到,任务还是失败的吧?他回去该怎麽向局长交待?
这边,他在一边干著急,却不知在海那头,已经没有人等著他的报告了。
被他冷眼赶出来的左忆函在和卓思晨谈过之後,迅速驱车赶回家中。
车子一进入别墅大门,就有仆人迎出来等候女主人的归来,左忆函神色冷峻的走进客厅,本想立即去找曼威?琼斯,却不想男主人竟自己撞上枪口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曼威见左忆函回来,立马笑著起身拥住她,“亲爱的,去哪了,怎麽现在才回来。”
一头高贵金黄色头发,衬著一对绿到发亮的眼珠子,身材高挑的曼威,几乎能将娇小的倩影整个淹没。
左忆函不舒服的挣脱怀抱,脸色不善的质问道:“你是不是瞒著我,私下授意俞斐他们去害我晨哥哥?”
曼威不解的耸耸肩,把她按到沙发上,反问她:“亲爱的,你在说什麽,我完全听不懂。”
“少装蒜。”左忆函直立起身,推了曼威一把,“晨哥哥都和我说了,为什麽?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私下乱来,你说过俞斐只会听从我的话,你骗我。”
她没想过曼威会不守信用,当初因为被恨意冲昏头脑,她想也没想就主动来找这个纠缠了她两年的男人。
她知道曼威很喜欢她,她也早料到他一定会提出让她嫁给他的条件,他才会帮她。
在她眼里,曼威一直是个很绅士的男人,她以为他不会失信,所以当初她才会这麽快就答应他,可是没想到他竟在她背後做了这麽多。
这让她怒不打一处来。
曼威看著脸色越来越差的未婚妻,原本晴朗的心情也渐渐y沈,他好脾气的搂紧左忆函,带著她坐下,“函,从什麽时候起,你开始对你的仇人改变称呼了?”
曼威只稍稍一皱眉,并不想把不该有的情绪表露出来,他知道左忆函和卓思晨已经见过面,而且不止一次,可他没想到那个臭小子竟这麽容易就把自己的未婚妻给说动了。
本以为,借著他们的矛盾,他可以轻松给那臭小子制造些麻烦出来。
虽然之前,他已经小小出了些气,但凭那臭小子出他糗的次数,还远远不够他消怒的。
左忆函没有感觉到身边人的心思,只是听到曼威说出的仇人二字,她微一窒,口气开始变软,“我什麽时候说过他是我的仇人了,我只说我恨他而已。”
“那麽,这二者之间有区别吗?”
曼威好笑的摊手,而後接过佣人手中的茶杯,体贴的递到她眼前,“ok,无论如何,我向你道歉,亲爱的,别生气了。”
左忆函气恼,她生硬的从鼻腔哼出一声,暂时还不想理他,因此她并不礼貌的站起身,没管那个一脸无奈等待她接过茶杯的男人。
曼威见她真要离开,慌忙扔掉茶杯,起身拉住她,“好吧,我承认那些事都出自於我的示意,函,你应该了解我和卓思晨的过结,他出了我不少糗,我不可能不还回来的。”
“那你就能借我的手去害他?”左忆函一惊,听到他终於承认,她气的想狠狠扇他一耳光,可一想到他对她的好,她还是没能打出手。
“我发誓,以後绝不会了。”
“你以为你还能得逞吗?”左忆函斜他一眼。
即便他再有想法,她现在已经知道他的y谋,她怎麽可能会任由他摆布,这个誓发的对她毫无用处。
本想就这麽甩门离去,晾他一晾,看他还敢把她当成棋子,可脚步还未迈出,她突然想到在离开医院前,卓思晨和她说的话,她又立马改变主意。
曼威见那张脸一会儿晴一会儿y的,生怕她气出些病来,他强硬的把她拽回沙发上,安抚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函,原谅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
左忆函咬了咬唇,在心内思索片刻,她开口,“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曼威立刻回道:“你说。”
“曼威,你应该知道井上神野的。”左忆函眼一转,见曼威点头,她微微一笑,“井上神野和你在日本的势力关系,似乎并不怎麽好。”
曼威撇了撇嘴,惊讶於这妮子在短短几天内,便能如此了解他在日本的经营状况,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的确,琼斯财团在日本经营著许多地下生意,最出名的便是经营著人口贩卖的森泽黑市。
井上社团和琼斯结下的梁子便是由此而起,因为森泽是赶走老辣的井上神野才得以出名至此。
当然,原本井上神野是不可能太过轻易放过森泽的,可他却又因为森泽与黑手党的关系,不得不忍下那口气。
曼威知道井上神野一直想出这口气,他也一直在注意著那个老家夥的行动。
可是他没想到,井上神野还没来得及报他的仇,居然先被别人给端了老窝。
近几天,警察到处都在通缉他,日本都快翻了天。
这个好机会,对於早想置这条地头蛇於死地的曼威?琼斯来说,又怎麽可能放过呢。
他在知道井上社团出事後,便立刻赶来日本,暗中派人下去,抢夺他的地盘。
当然,那条恨透他的地头蛇,他也不可能会放过,虽然他躲的很好,却始终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线。
即便,他也只抓到了他而已。
不过,他不是很清楚左忆函的意思,所以他只是疑惑的盯著她看。
左忆函见他询问的眼神,终於不再吊他胃口,对他说道:“我要你想办法抓住那个老家夥,交给我处置。”
曼威先是一愣,随即又开心的笑起来,“亲爱的,我可以知道你要抓他做什麽吗?我可不想为自己找一个情敌。”
左忆函嫌恶的哼他一声,生气於他竟然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却又忍不住还是替他解惑,“因为真正害死我娄笑哥哥的,是他们。”要不是听说那个曾伟然已经死了,她一定会把他一起抓来,将他们通通都大卸十八块扔到海里喂鱼。
曼威像是了解了一切,他明白的点点头,然後一把带起她,领著她往後厅走去。
穿过後厅,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左忆函跟著曼威来到那个y暗的内室,有些疑惑,直到室门被打开,她看见那个被绑在铁架子上的身影,才明白一点。
她诧异的看向曼威,不明白为什麽井上神野会被关在这里,随後一想到他的心思,又似乎有些明了。
曼威朝她笑笑,然後用头往前方指指,“如你所愿。”
他正想不好要如何处置这个阶下囚,幸好他当初没将他直接处死,不然此刻,可得不到美人一笑了。
左忆函转回头,视线对上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她的身子突然开始发冷。
虽然比屏幕上要瘦了些,但那张一模一样的轮廓却让她立刻回想起那些残忍的片段,还有他娄笑哥哥惨然的声音。
她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十几步而已,她却花了近三分锺的时间走到,她的左手捏的死紧,却抖得厉害,右手被她慢慢举起来,然後“啪”一声,朝井上神野的脸上挥去。
清脆的耳光声在地下室回荡了好几个轮回,才静下来,“你大概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吧。”
话才说完,就有泪珠滑出眼眶,左忆函痛苦的紧咬住下唇,左手不由自主的又是猛力一挥。
井上神野被打的蒙了一蒙,终於回过神来,他不解的看著这个与他素未谋面的少女,不明白她为何打他,又为何在他眼前流泪,他问她:“你是谁?”
左忆函并不懂日语,她也没打算要回他些什麽,她死死的盯住他,想将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可这注定会徒劳无功,她自然也不会解气。
她开始环顾四周,待发现躺在不远处桌子上的匕首後,她立刻走过去拿起它。
“井上先生应该没听说过凌迟这个词吧。”左忆函y冷的在他眼前晃著匕刃,“中国的文化博大j深,像你这种畜生自然是不可能会懂的。”
她也不管井上神野听懂与否,只顾自己说自己的,“凌迟呢,也可以称作千刀万剐,说的直白点,就是把你身上的r,从头到脚,一块一块,割上一千次,一万次,让你叫上三天三夜,再慢慢的痛苦死去。”
左忆函忽然灿烂的笑起来,嘴角边却带著些许血腥的弧度,她把刀身贴住井上神野的心口,慢慢往下划去。
井上神野不怎麽喜欢被一个小女孩玩弄,他没有想过此刻的自己已经沦落为阶下囚,他只是不悦的皱起眉头,说道:“小姑娘,我可以原谅你的鲁莽,但请你赶快把刀给收起来。”
左忆函冷笑著瞪著那个死到临头还冲当老大的人,慢慢的将匕首划到他的胯部,忿恨的举手刺下。
“啊……”
强烈的痛楚袭来,井上神野痛苦的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他挥舞著双手,吵的铁链子一阵乱响。
左忆函狠狠的又是一耳光扔下,“当初你们折辱我娄笑哥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种地步。”
她举起沾血的匕首,又要刺下,井上神野终於察觉到这个小女孩的厉害,直嚷嚷著求饶起来。
曼威见左忆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两步跑上前,抢下她手中的匕首,制住她,“好了亲爱的,你太激动了。”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甚至下手刺他。
左忆函不依他,她挣脱曼威的怀抱,上前要去抢匕首,“还给我,我要让他偿命。”
曼威强行把她双手固在身後,不停亲吻她,安抚她,“不不,函,你这双漂亮的手不能染上肮脏的污渍,冷静下来,拜托。”
左忆函愤怒的瞪著他,控诉他,要他放开她,“放开我,你说过的,由我处置,你又想失信,曼威,你快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不不,要他死很容易,可是不需要你出手的。”曼威把那把脏匕首扔出很远,双手紧紧抱住陷入疯狂状态的未婚妻,他朝身後示意,然後继续安抚她,“好了亲爱的,你不是想让那个老家夥痛苦上三天三夜吗,我会如你所愿。”
听了他的话,左忆函一顿,随即听到井上神野一声惨叫,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有人拿著刚才那把带血的匕首,切下他一g小指。
见到真正如此血腥的场面,她又不禁害怕的打出一个冷颤,曼威心疼的打横一抱,将她整个围在怀中,不容她拒绝的带她走出这个y冷的秘室。
一直走出好远,躲在曼威怀里的左忆函还能依稀听见,那似从地狱发出来的惨叫,她忿恨的闭上眼,双手死紧的攀住曼威的脖子,不敢放手。
y谋沦陷64
第六十四章
经过两个星期的治疗,韩逸轩的身体已基本无碍,只需回家将养,这让他大出一口气。
躺在医院就跟要了他的命差不多,那家夥又不许他这里动,那里走,他活脱脱只能当个植物人,任他摆布。
他身上都差点长出蛆虫。
回到卓思晨在东京的家,很享受的在那张大床上先睡上一觉,韩逸轩觉得全身筋骨才舒服起来。
高兴之余,他倒是想到一个问题。
他在东京居然也有家,既如此,当初他为什麽会住到井上神野的老窝去?谈生意也不必非要住在别人家里吧?
他不相信他是为了他,才陪著去那里冒险,绝不信,他还不想欠他太多。
还有,他到住进医院才後知後觉发现,他竟然会说日语,还假麽三道的带个翻译过去,幸亏他没在别人面前故意说他坏话,否则,那人还不记仇记得他到死?当初,他是真存过这个想法的。
他也没忘了那些账目表,卓思晨说他已经派人把它送去警视厅,听到这个答案,他骂了他一顿,井上神野在里面有人,只有他知道怎麽给到总监手上,他这麽随便交出去,万一被人截了怎麽办?
不过,这些天的动静,又让他安心下来,听说警察已经封了井上神野不少地盘,虽然没能彻底捣毁他的老窝,让他一无所有,但也惙去他不少羽翼,让他大伤元气。
黑社会多的是黑吃黑,一旦势力削弱,趁机落井下石的人很多,井上社团现在可谓是四面楚歌。
但井上神野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自然有应付的办法,真正给予他致命一击的,还是另外一股不明人士的袭击。
看过一场午间新闻,韩逸轩睡了一觉,起床时,觉得口有些干,他遁去厨房,打算兑杯开水。
出院前,医生交待过他,让他近些日子最好只喝白开水,而且要温的,有助於他身体恢复。
他自己是觉得身体已经大好,本来想出院就回国,无奈那家夥不给通行证,他只能耐著x子在这里待下来。
出房门,没走出两步,他就听见客厅有人在说话,应该是那个女孩。
左忆函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是很明朗,卓思晨坐在她对面,似乎正在生气,“我说过让你把他抓来,怎麽处置我自有分寸,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那天在医院,他要她想办法说动曼威,让他趁机对井上神野下手,也可抢过他的生意,虽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要的,是他们两败惧伤。
他知道曼威那小子对忆函觊觎已久,虽然不明白他怎麽就那麽喜欢那小妮子,但他知道,只要忆函开口,他一定会听。
否则,当初那妮子就不会去投靠他,来报复自己。
他说过,要她把那老贼抓起来交给他,可她居然就这麽把他给杀死,她也太鲁莽了。
“他是一切事情的的罪魁祸首,他甚至还害了卓叔叔,就算我不杀他,你也会杀,谁动手都一样。”左忆函嘴硬,满脸不服输的表情,真像一头倔牛。
“是你亲手杀的?”卓思晨皱眉,她只是一个女孩,而且还这麽小,她怎麽下得了手?
“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是我亲眼看著他们把他杀死,剁成r酱,然後拿去喂狗的。”
“什麽?”卓思晨惊愕的瞪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摇头,去她的头,“忆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她才十九岁,这种血腥的东西,她竟然不仅参与,还从头看到脚,他不相信。
左忆函扭头,她咬唇忍了半天,猛的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声音带著哭腔,“你g本就不了解,你什麽都不懂,你不懂娄笑哥哥对於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五岁那年,要是没有他,我也许早就不在了,是他把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回现实,他是我的命,是我的命啊,他们拿走我的命,就该给我偿回来。”
卓思晨依然摇头,眼里却多出心疼,他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叹气,“跟我回国,我会帮你找心理医生,你需要有人好好聊聊。”
或许,娄笑的决定是错的,放任她一个女孩那麽小就漂洋过海,孤身一人生活在外。
又或者,是他关心的她太少,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他应该好好反省。
左忆函被那双大掌一安抚,心头一热,泪珠扑簌簌往下落,她委屈的抱住他,开始抽泣,“晨哥哥,对不起。”
温馨的场面没有持续多久,韩逸轩的出现,立刻停止住他们的认亲。
“你醒了。”
卓思晨丢开左忆函,上前去扶他,结果被他响亮的一巴掌打回,韩逸轩斜他一眼,有些生气,“我不是病人。”
医生都说他已经没事,他这算什麽?他还没弱成这样。
卓思晨无奈,眼睁睁看著他头也不转一下,就走入厨房,他明白他在介怀什麽,这麽一想,他又想到一件事,立马开口问一旁的人,“忆函,那件事你查得怎麽样?”
左忆函眨眨眼,说:“我已经问过曼威,的确是他要俞斐这麽做的,他早看你不顺眼,这次,他正好……”她下定决心般点头,“不管怎样,这件事是我起的头,我会负责到底。”
正好,她也看见韩逸轩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中还拿著一杯水,她半路截住他,理亏的向他鞠躬,“我从没想过要把伯父害死,但事情既已发生,我不会逃避,我会和晨哥哥回国,到时候如果你要告我,我会承担责任。”
韩逸轩顿了顿,他朝旁边扫去一眼,见那人不知低头在想些什麽,他轻哼一声,回到房间。
告她?她那个宝贝哥哥会同意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问过他,如果他把她送进监狱,他会不会恨他?
那人回答他:我不会恨你,因为我不会让她有进监狱的机会,逸轩,娄笑哥就这麽一个养女,我不可能让她出事。
他不能对不起远在天国的娄笑哥,所以,他会选择站在另一边。
韩逸轩自嘲的笑了。
也罢,左右他父亲也的确不是她杀的,杀他的人叫俞斐,而指使他的人,是那个曼威?琼斯。
他是想把俞斐送进监狱,可惜他只是一名小警察,他不是万能的神,他现在相信齐奎的话了。
俞斐是jas的手下,而jas在黑手党中排名数一数二,他虽然自信,但他还没自恋到以为自己可以与黑手党一较高下的能力。
俞斐那家夥如果只在国内活动,他也许有把握捉住他,可他来去无踪,这会儿又已回了意大利,他又能怎样?
那天,他听到他们说井上神野死了,他本该很解气,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井上神野的确该死,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可是他知道井上瞳和井上里奈却是无辜的,警察办案不会祸及家人,但是别人就难说了,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安全。
只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多想他们,因为他们很快就要搭上回国的班机,回自己的家乡。
还记得那名腼腆的男生,卓思晨当初把他带出来後,就问过他的状况。
他双亲健在,他本是日本某大学二年级学生,当天晚上因为替一名学生补习功课,在回家途中被人劫走的。
卓思晨见男生品x端正,听他说家境堪忧,便有意栽培他,供他出国留学,条件是学成归来,专门替他办事。
今天,他也来送机。
左忆函不愿和他们一起走,说是还有事得处理,完事後,她会马上回去。
对於卓思晨为什麽会把那卷录影带随身带著,她其实很疑惑,她没有想过那个人的心思远不止她想像的那麽远。
她知道他的行踪,又怎知道,他对她的行踪也是了如指掌,她一下日本的飞机,那边已有人通知他,卓思晨早料到她的心思。
机关算尽,谁更胜一筹?
y谋沦陷65
第六十五章
回到阔别半年的家,韩逸轩的心有些五味杂陈。
这次若没有那家夥,他恐怕是真回不来了。
虽然真的感激他,但他却没有开口对他说过一个谢字,他知道,若是他说出来,那人指不定屁股会翘上天,什麽条件都要开出来,他可没这麽笨。
理所当然,好过感激涕零。
知道他们回国的消息,第一个上门拜访的就是他的亲妹妹,的确,他让她担心了。
半年前的短期出差,突然就消失无踪,任谁也受不了,他也是无奈为之。
韩灵珊清瘦了不少,父亲去世不久,唯一的哥哥突然消失无踪,无处追寻,她急得险些吐血,如果没有卓思晨的安抚,也许韩逸轩没事,她倒先有事了。
人凑得很齐,卓思晨决定晚上回大宅吃饭,那边电话早已通过,他的管家秘书警告再警告,如果晚上不回去,以後都别再回去。
当然,他还不想见不到儿子,反正大家一起也热闹,他们如约的在指定时间内,回到绿顶山。
只不过,好好的一顿接风晚宴,却因为热情过头,导致状况连连,韩逸轩反正是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倒是韩灵珊被那两名疯狂的女人吓得够呛。
他们不是逼她一个劲喝香槟,就是不断给她夹菜,碗碟里都已经堆积如山,她们还不断往里送。
韩灵珊简直是冷汗热汗一起冒,这麽多东西她哪吃得完?可是人家又分明是一番好意,她g本拒绝不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求救哥哥,谁知道韩逸轩才刚想替她解围,就被一盘汤水给倒了个五颜六色。
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
家庭大战吗?
眼下,他也没心思去帮妹妹,趁著换衣服的借口,他躲回房间。
古语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高深啊,j辟啊。
为什麽在晨云他见的杨秘书就那麽的端庄淑女呢?
躺到床上,韩逸轩开始望著天花板发呆。
这间房,听那家夥说过,以前是他父亲卓阳和娄笑住的,他们去世後,他就搬到这里来了。
房间摆设不是很复杂,他也没有更换过任何一样东西,韩逸轩走到电脑桌旁,打开电脑。
他半靠在桌沿边,拿起桌上的相框,那是一张情侣照,卓阳和娄笑两人亲昵的偎在一起,坐在草地上笑。
他坐到椅子上,後仰起头。
是,我承认,那晚我的确因酒醉,对娄笑哥做了不该做的事,可他没有自杀,他是被人害死的。
他上娄笑的脸,很认真的看他,他在想他那句话。
他所谓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是什麽事?
这段日子,他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但又忍不住偏偏要往深处去想,他开始恨起自己的职业病。
他对自己发誓,要把这句话忘掉。
他不想没完没了。
当然,这任务无论成功与否,他都得给局长一个交待,接风完,该改成他的报告会了。
韩逸轩回了一趟警局,碰到文杰他们,被他们死拉硬拽得待了半天,又是问这,又是问那的。
他很想对他们实话实说,但在向局长交待之前,他还不能公开些什麽,反正答案他们很快就能知道,可是接下来文杰告诉他的消息,却让他的头顶像被挨了一闷棍。
“局长被抓了。”
“什麽意思?”韩逸轩不敢置信的问他们。
文杰也是至今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先前我们一直抓不到曾伟然的证据,就是因为局长是他的内线。”
韩逸轩毫不犹豫的回他,“不可能。”
怎麽可能,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他是他带出来的,他的作风他清楚的很,他怎麽会是曾伟然的内线,g本不可能。
可是证据确凿,人已经被收押入狱,又岂是他一句不可能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天恢恢。
果然是疏而不漏吗?
事情全乱套了。
且不说,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单就他的辞职只有鲍安强一人知道。
在日本,他一直都和他单线联络,现如今他被抓,那麽他的假辞职就变成了真辞职。
所以,他已经回不去警局。
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他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去里面看过他一趟,他瘦下去不少,总之一切看起来还不算太糟,如果没有他和他讲的那番话的话。
韩逸轩第一次那麽後悔,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顾念旧情去看他,他宁愿躲在家里睡大觉。
可是一切都晚了,晚了。
晚上,那家夥打电话给他,要他去外面吃饭,可他有些懒懒的,又突然想吃他烧的菜,一通命令,卓思晨只能颠颠的跑回家。
当然,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躺在床上,自是又一顿缠绵。
韩逸轩趴在卓思晨跨间,为他卖力的吞吐,舌尖打滑下,还时不时舔过顶端,卓思晨兴奋的抓住他头发,抬腰跟住他的节奏,用力深顶入他喉咙,低吼著抱住他。
休息了5秒锺,韩逸轩扒开他的爪,轻咳一声,仰躺上床。
这段时间,那家夥也不知脑袋是被门挤坏还是浸水了,每次看他想的要死,结果又只要他用口帮他解决。
卓思晨则是笑著横臂一搭,趴上他的肩膀,他正想再靠近一些,却不想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只得翻身暂且放过他,接起手机,“义父。”
韩逸轩耳朵一竖,虽然闭著眼,却集中起j神来。
“是吗?不必了,你看著解决就行。”卓思晨略显疲态,皱眉揉额,“好,我知道,明天早上我就过来。”
扔掉手机,他忽然翻身一压,直欺上另一人的唇,刚才的疲态一扫而空。
小晨,人已经找到,你想怎麽办?
他早知道曾伟然没那麽容易死,他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躲到东京去,等他查出他的行踪,他却又逃回国内。
他可真能逃,不过狐狸就是再狡猾,还是逃不过猎人的枪口,逃回中国,他g本就是找死。
只不过,对付他已经失了玩他的耐心,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多余起来。
井上神野如他所愿,已经尸骨无存,整个井上社团被警察查封的查封,被同道吃进的吃进,也有被曼威?琼斯那个疯子抢走的。
他果真听了忆函那妮子的话,当然,这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那就是被逼急的狗反咬一口,虽然,最终还是他胜利。
不过,井上神野还有一个跟著他久经沙场的二儿子,井上希,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留著他跟那个疯子斗,那一定会很好玩。
吻落遍他的全身,他从他x前一寸一寸划过,来到他的硬挺。
他将两人的欲望贴到一起,相互摩擦,韩逸轩受不了那种厮磨,轻哼一声,卓思晨一笑,又想将那g过大的东西塞进他口中,韩逸轩气得一脚踹开他,“要麽直接做,要麽滚。”
他有些气急,卓思晨看得出,他很想要,他翻身压住他,用食指按住他x口。
忽然,他皱了皱眉。
韩先生的肛部受创严重,恢复不会太快,以後,最好少做,即便真的要做,也请为他做过充分润滑,没有任何不适为妥,如果再受伤,就不好了。
他闭了闭眼,指腹上移,握住他硬挺的欲望,一口吞入,韩逸轩低叫一声,双手捏紧他双肩,用力把他拉上来,他的眼睛有些深沈,“我要做。”
“逸轩……”
“你不做的话,我做。”他翻身想要把他压倒,被卓思晨双手拉回,他有些无奈,伸手拉开床柜抽屉,拿出润滑油,韩逸轩看到後,抢过去把它扔出很远,“别把这种高科技的东西用在我身上。”
他一脚踢翻他,恶意讽刺他,“你是不是不行了,那就让我来干你。”
卓思晨眼神一沈,手指毫不留情的刺入,终於把他气人的话给闷回去。
“你在气些什麽,我只是怕你痛苦,才想给你做些润滑。”
“不需要,况且,现在才来关心这个,你不觉得太迟了?”在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後的今天,他再对他说这句话,是不是让人觉得更显矫情?
痛?他从来不怕。
七岁以前如此,七岁以後更是如此。
他喜欢他在他体内创造痛苦。
痛,才能感受到他真实的存在。
痛,才铭心刻骨。
无论爱,还是恨。
卓思晨眉峰一皱,不悦的吻住他,不再留情的猛顶而入,动作狂野,干脆利落。
韩逸轩压抑出声,他後仰起头,掐入他的手臂,用力呼吸,减缓那阵直冲头顶的痛楚。
赤裸的躯体紧紧相拥著缠於一体,激情的汗水热力四s,狂猛的动作声响不断。
漆黑的空气中,情色无边。
今夜,依然无眠。
天,大亮,阳光透过明晃晃的玻璃窗户s入房内,洁白的地砖染上一片金黄色。
蓝天,白云,还有欢唱的鸟儿叫。
韩逸轩从梦中醒来,还有些迷茫。
忽然,客厅里传来些细微动静,他总算彻底醒来,一看身旁,他立马起床下地跑出房间。
卓思晨已经打算出门,穿鞋子的时候,他被另一人的声音叫住。
“思晨。”
卓思晨讶异,第一次听他主动叫他的名字,他觉得很不习惯,差点不知道是在喊他,他笑,“是我把你吵醒了?”
“这麽早就要出门?”韩逸轩走过去,替他理理衣领,卓思晨有些受宠若惊,他露出害怕的样子,诡笑,“怎麽突然对我这麽好?有什麽y谋?”
谁知,韩逸轩竟直接袭上他的唇,攻势猛烈,他用两指擦过他上衣口袋,揽住他的双肩,卓思晨一愣,立马反手拥住他,把他抵到墙沿。
唇舌不离,吻得昏天暗地。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得去赴约,卓思晨终於控制住即将爆发的欲望,离开他,笑著喘气,“这一大早的,你这麽热情,还真让我难以消受。”
“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韩逸轩的气更喘,他的头发零乱,睡衣还没换,x前露出一大截紧致的蜜色肌肤,尤其是那上面的点点红痕,卓思晨不敢再看,怕等会儿就要出不去,在理智尚存间,他点头迅速离开。
车驶出很远,他还意犹未尽的用指尖擦过唇瓣,回味刚才的味道。
难得的热情,倘若约会对象不是自己的义父,他可能今天真的懒得出门了。
来到别墅,白飞鹰已经坐在书房等著他,让他奇怪的是,红爷也在场。
“抱歉义父,让您久等了。”
白飞鹰笑著让他落坐,拿起纸扇摇了摇,“和我之间,就无需这麽客气了。”
卓思晨点点头,和红爷打过招呼後,便正襟危坐,沈默不语。
说不清,这间书房充满古意,端坐其间,会有一股淡淡闲意萦於心中,别样的舒适,但今天,他却觉得压抑的很。
下一秒,白飞鹰开了口,“小晨,曾伟然那小子,你打算怎麽解决?”
一出口就入正题,卓思晨有些头痛,“义父,这件事我昨天就说了,让义父看著办,我没意见。”
“你之前一直恨他入骨。”白飞鹰挑眉看著今天这个心不在焉的人,很感新鲜。
这小子可从未在他眼前如此烦躁过,他的义子可是一点也不下於他那深沈如渊的老弟。
他是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的,这是首次,如果此刻有人想暗杀他,那麽已经成功了。
卓思晨点头,他後靠上沙发,盯住天花板,“是,我的确恨他入骨,只是觉得没必要再为他花费心思了。”
白飞鹰若有所思的点头,他瞧瞧红爷,又看看眼下的棋盘,推动p台向前两步。
他似乎忘了与他对话,专心对付起棋子,红爷坐在一边更是一声不响。
卓思晨静静的看著,也不说话,等见到他吃下另一人的马,才听他又开口,“小凡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把他送到里面去?”
卓思晨冷哼,“他居然把曾伟然放出来,让他杀了筱筱。”
“你很明白他为什麽要这麽做,而且筱筱的事,的确是意外。”
卓思晨一震,低头不语,好半天後,他才沈闷的点头,“是,其实筱筱g本就是我害死的。”
话一出口,白飞鹰突然手一打划,把自己的车送到另一人口中,他也不去管它,只无奈的叹气,“小晨,这是意外,谁也不能怪。”
谁能想到那个丫头会孤身一人,独闯狼窝,谁又能想到曾伟然会刚好碰见她偷账本,失手将她杀死。
一切都是天意。
“那个警察,有没有怎样?”
“他很好,在东京出了点意外,现在已经没事。”卓思晨移动身子,不舒服的捡来一个靠垫放到身後,增加一些厚实度。
今天的心绪安不下来,他集中不起j神。
早上被他弄的意乱情迷,整个脑子里都是他,甩也甩不掉。
今天的他,实在出离的很,太不正常。
让他也跟著别扭,真是见鬼。
白飞鹰点头,“既然如此,让他好好养养吧。”
“我知道,他的用处已经告一段落,我也不需要他再为我做什麽,他以後可以慢慢养。”说这话本有些牵强,但他还是嘴硬的不让他义父看出些什麽。
只不过,白飞鹰是谁?哪有逃得过他那双鹰眼的表情,他古怪的盯住他眼睛,却不想那小子并不愿让他看出他的心思,硬是低著头,他低笑出声,“既然你已经没有用处,红爷有一笔生意需要他效劳,你愿意给人吗?”
卓思晨张嘴半天,看著那个等他答案的人,稍一笑,“对我没有用处的东西,我留著自然没用,什麽时候要?”
忽然,一丝凉风从复古的窗棱口钻进来,越过书桌,吹起坐於沙发上之人的刘海一角,透过门缝,直飞向汪洋大海。
晴空万里,天高海阔。
碧蓝的海水轻轻荡漾,柔和的波浪层冲向沙滩,又慢慢退回。
海风带著点点湿气,迎面扑来,翻起微微上扬的刘海,太阳当头照下,韩逸轩微眯起眼睛,双手搭上栏杆,捋顺发丝,他拿下小耳塞,夹在指缝间转了转。
忽然,他松开指头,一点黑色很快消失於空气中,灭尽。
他抬头望天,微扯嘴角。
原来,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无数个虚幻泡影编织而成的假象。
从来如此。
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
到了这个地步,我不想再瞒你什麽,是我害了你。
我知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麽会和曾伟然狼狈为奸?小韩,不知你有没有看过无间道,记不记得里面的刘健明?
你大概不知道,我十五岁以前,只是个体弱多病、面黄肌瘦的小乞丐,十五岁那年,我遇上我的救星,他不止救了我的命,还把我送去大医院治好我的病。
他也不过是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可那时候他在道上已经是小有名气,在我眼里,他是个枭雄。
为了他,我毫不犹豫的当上警察,因的就是可以为他效命。
只能怪你太出色,让我一眼看中你。
卓思晨是白大哥的义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少爷,为了他的计划,我把你送给他。
还记得在晨云放假毒品的事吗?这件事g本就是少爷自己一手策划的。
花冲是被我们收买过来的人,只是没想到曾伟然会眼也不眨一下的灭了他,果然是以心狠手辣著称的黑道老大。
把你放到身边,少爷是有思量的,他要借你的手,一点一点毁了曾伟然,那样他既得利,又不会惹得一身骚。
你以为我是为曾伟然做事,其实这也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什麽和日本警方联手,其实都是我做给你看的。
说有日本警方联络我方,似乎有要合作意向的传言,是我故意让人散播出来的,那都是假的,会在这个时候说,是因为新闻里播报日本那边闹得凶。
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合。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怀疑他的真实度,所以你一样信了,让你过去做卧底,也是少爷的计划之一。
日本的确在打黑,但在那边和你接头的却是我们的人,应该说你在那边所接触到的,全是我们的人。
你的每一份情报,都是我们的人通过特殊渠道,通报给警监,他们并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既然你和他们是一夥的,他们怎麽可能让你坐牢?
你忘了,筱筱小姐是被曾伟然杀的,而当初让曾伟然保释,却是出自我的示意。
我没想过他会杀了小姐,不然,即便不赞同少爷对你……我也不会这麽做。
我有罪,我该罚,少爷做的对,他没有直接处死我,已经是对我开恩。
所以,我不过就是一枚被你们玩弄於股掌间的棋子?
所以,他才是那个当了一年傻瓜的人?
韩逸轩没有躲避强烈的光线,他大睁著眼,直到眼前开始发晕,才低回头,闭眼缓劲。
他笑了,不可自溢的发笑,他的笑声里,掺杂著太多的自嘲意味和对那人的恨意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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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