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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来的爱情 作者:堂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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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1
【谨以此文,送给身患重病的书友小小小爱海。并请其担任书中主角苏明,给予桂花力所能及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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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提交了博士论文,出来没一会儿,就遇到一场豪雨,原先倒也不大,淅淅沥沥的没太当回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雨越下越大,如今天色已经暗得看不清往来的人影,就算打着车灯,也只能看到被雨线勾勒得支离破碎的人影穿来穿去。
低头看看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八点,何海澄终于彻底放弃了,在心里叹了口气,开着车驶进了滂沱大雨里。
因为这样一场大雨,给城市的交通带来不小的麻烦,交通电台里主持小姐语音甜美的提示,何海澄要回家的那条主干道,正因为几起事故堵得难分难解,建议有需要的听众绕行。
苦笑着打着方向盘,拐上另一条岔路,何海澄真心觉得,自己二十八岁的这个生日,过得糟糕无比。
亏爷爷还总是说,四月二十日,就是“是爱你”的意思,给他的车牌尾号也特意选了这个。可事实呢?他都二十八了,眼看着兄弟姐妹一个个的成家添丁,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来爱他?
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也许“他”也是爱他的吧?只不过“他”爱得太肤浅,除了他的身体和──他的钱,并没有更多东西。
这也怪自己自作自受啊,第一次和“他”发生关系时,就该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了。可自己就是不死心,一定要弄到今天这种局面,又能怪得了谁?
算了,这样也好,就当是给个机会让自己彻底死心吧。
何海澄拿起手机,果断的把那个号码删除。他这回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彻底斩断这种建立在金钱之上的x关系,然后好好找个人,认认真真的去谈一场恋爱。
糟!
座驾突然死火让何海澄意识到了不对劲。往车窗旁边一瞧,靠!他只觉得自己今天的霉运还没有完结的趋势。
因为一直在想心事,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驶进一片过街天桥下的积水里。
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淹在水里的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重新点火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叫拖车。
头疼的揉揉太阳x,何海澄再度拿起手机,从电话簿里拨了一个号码过去。
“正想给你打过去呢,全家人都等着给你庆祝生日,你这老寿星在哪儿呀?观观别闹你妹妹,蛋糕要等你海澄叔叔回来才可以吃!”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是家庭安定,事业有成的幸运儿,连最后一句训斥都透着股幸福的得意。
何海澄很想抽他两下子,可眼下却不得不求助于人,“不好意思,我给堵在路上了。刚刚车子在水里熄了火……”
“哪个地方?发个地址过来,我马上开车来接你。”对方倒是毫不含糊的急人所急,半点没有推诿敷衍。
何海澄的心情总算好过些了,把地址发过去,接下来,他所要做的,就是坐在车里──等。
苦闷的大雨依旧下着,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令人难熬。
再度拿出手机,怀着无比矛盾的心情,何海澄将一条短信写了删,删了又写,最终,他拼尽残存的勇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往那个铭心刻骨的号码上发了出去。
然后,是忐忑的等待。
大概有几分锺的时间吧,对于何海澄却象是生生被煎熬了几年。看着手机提示,他竟跟近乡情怯的归人般,半天不敢按下去。
暗自吸了口气,才闭着眼睛点开了信息。
“对不起,我不想见面。”短短一句话,冷漠而又无情,象是把锋利的刀扎进心里,彻底斩断了何海澄最后的温情。
“不必抱歉。我想,我们以后也没有联系的必要了。就这样吧,结束了。”
终于作出回复的何海澄并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反而一片空荡荡的失落。看着车窗上的雨刮奋力而又徒劳的扫来扫去,只觉得嘴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一直蔓延到心里。
面对无望的事情,却拼尽全力的重复下去,这已经不是一种执着,而是傻气了。
何海澄再也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在手机黑名单里将那个号码锁定。以后,他想他会尽力,把“他”忘记。
作家的话:
原本是打算选在四月二十,海澄生日的那一天再开文的,可是听说了书友小小小爱海患病的事,桂花好难过。尽力码出大纲,就开文了。
桂花其实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也不懂得要怎么安慰生病的人。我只能尽力写好这个故事,满足小小小爱海的心愿,让他在故事里得到圆满和幸福。
今天是二月二,也是传统民俗中龙抬头的好日子,我迷信的希望能用这个好日子给小小小爱海,还有所有喜爱桂花,支持桂花的书友们带来吉祥、平安、健康和如意。
愿天保佑,你我安好。
☆、偷心 2
唐慕阳来得比想象中要快,他开了辆底盘较高的越野车,还从工厂带了辆拖车。
开拖车的小伙子技术很好,一次x就将车停到了位,指挥着长长的吊臂就如灵巧的手一般,钩起悬在车侧的拖车绳,稳稳的送到了何海澄的车前。
何海澄赞赏的仰头看了一眼,可在雨天昏暗的光线里,却看不清司机的脸,只有一小截雪白的下巴和淡粉色的唇在大片昏黄的背景中醒目的跳出来,带着种奇异的优雅与美丽,让人心中莫名一紧。
雨还在下,不过已经小得多了。何海澄正打算报废脚上的皮鞋,开车门去绑牵引绳,唐慕阳抢先从越野车上跳下,不着边际的嚷嚷,“寿星公你别动,让小的来搭救你!”
他的装置很齐全,雨衣底下是出门前特意换的大短裤,足蹬一双不怕雨水的塑胶鞋。三两下就大步踩着齐膝深的雨水,熟练的将拖车绳绑在何海澄的车前杠上。
冲拖车师傅打个手势,那拖车很顺利的将何海澄连人带车拖出水坑。
不过这车肯定是没法开了,得送到车行去做保养。当何海澄终于从车上下来,脚踩在实地上,第一件事就是想向那拖车师傅道个谢。
虽然车行是唐慕阳开的,但这样的大雨天,又早过了下班时间,把人家叫来帮忙,实在是不好意思。
可唐慕阳却大大咧咧的挥挥手,示意拖车可以先行离开,转头拉他上车,“不用这么客气,小明又不是外人。”
何海澄听了却更不好意思了,唐慕阳口中的小明他也认识,全名叫苏明,是个很俊美的小伙子。可比他那张脸更有价值的,是他j湛的修车技术,这几年唐慕阳的车行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其中有一半都是他的功劳。
当然还有另一半,也得算在唐慕阳身上。谁叫这小子从前是个明星赛车手呢?人面广,粉丝多,还有些明星朋友免费给他拍广告海报,引得许多人慕名前来他的车行买车做保养,生意好得让人眼红。
可更让何海澄眼红的,却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这小子拐到自己双x体质的表弟,结婚三年,眼下已经育有一儿一女,都活泼可爱得不得了,真是让他这个单身汉情何以堪啊。
“你随便叫个小弟来拖也就是了,人家怎么说也是股东,算是半个老板了,叫他来拖车,不是大材小用吗?”
听何海澄低声抱怨,唐慕阳表示自己真不是诚心的,“我本来是打给车行里晚上值班的小弟,可走到半道上,他给我来个电话,说是正好有点事回厂,就顺便过来帮这个忙了。”
“那你赶紧跟他说一声,等把车送回去,就请他一起到家里吃个饭吧。”
“我刚已经说了,可他说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也可以去坐坐嘛,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跟他说。”良好的家教让何海澄无法接受别人的帮助却不做出回报,要了苏明的手机,拨打过去。
响了好几声,电话也没有人接。正当何海澄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号码,电话终于通了,那对面传来一个谨慎而小心的声音,“喂。”
象只──小鼹鼠。
何海澄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脑子里跳出来的就是一只躲在地底下,小心翼翼跟地面联系的小黑鼹鼠。
这是苏明一贯如此,还是自己的电话格外具有杀伤力?略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何海澄发出邀请。
“今天是我的生日,麻烦你来替我处理车子了,能不能请你回头到我家坐坐?只是家宴,我家里的人你也都见过的,一起来吧。”
“这个……不大好吧。”对面那只小鼹鼠很是犹豫,“你们一家人,我一个外人……”
“那我打个电话给你二哥,请他也一起来,好吗?”
小鼹鼠是家里世交叔伯近来才带回家照顾的孩子,他的大哥二哥却和何海澄一家挺熟。尤其是他二哥谷心杨,是个警察,为人极是热心,也很爱和唐慕阳去飙车打架。前不久,刚刚荣升为何海澄辈份上的四姑姑,祈爱之的夫婿。
苏明想了想,有几分同意了,“那我先问问他。”
“不用了,我打吧。”何海澄挂了电话,立即打给他二哥。
谷心杨倒是很爽快的立即答应了,“……正要回家呢,你要再晚点,我就不来了。不过先说好,我可没礼物。就一张嘴,还得你管吃管喝。”
“你来就行了,废话这么多。”何海澄笑骂了他两句,转头再跟苏明一说,他也同意了。
唐慕阳本说把车直接开回车行,接了他一起过来,可苏明却要他们先走,“二哥来了肯定想跟你们喝几杯,我去开辆车来,到时好载他回去。我知道你们家,还是碧海花园的老别墅吧,我自己来就可以。”
那样也行,唐慕阳方向盘一转,与何海澄先回去了。
等他们到家,谷心杨已经到了。正指挥唐慕阳的大儿子观观和何海澄的弟弟小丸子打架呢,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过男孩子总是这样j力过剩的,让他们白天多消耗消耗,晚上才睡得香。所以即便是一大家子人看着,也没有一个上前制止的。反而围着刚回来的寿星公嘘寒问暖,并争先恐后的拿出礼物。
这就是自己的家,永远这么温暖。何海澄被“他”打击得低落的心情渐渐恢复过来了,再喝上一碗热乎乎的老火靓汤,在暖了胃的同时,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刚拆完礼物,门铃响了。
苏明站在大门外,低着头,怯怯的说,“我来了。”
作家的话:
亲们会害怕“虐心”的标签吗?要不桂花取掉吧。不过这是一个阳光攻和别扭受的故事,因为小受有点小别扭,所以会有些小小的虐心,但应该比那些动辄就虐得要死要活的文要好得多吧?
咳咳,桂花能说自己还是亲妈么?总之桂家的小攻和小受,最后一定会是幸福美满的啦,这是可以举爪向大家保证滴!
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哟~
☆、偷心3
“海澄,来,把这杯酒干了再去切蛋糕。”
“唐慕阳,我警告你!你要是又喝多了发酒疯,就自己回去,我可不伺候你!”
“小刚,别搭理他们,实在喝多了扔那儿就是,反正我们有录像为证,到时候就算四姑回来,看四姑父喝成那样,也不能对我们发火。来,你把这个帽子给海澄戴上,我来拍照。”
“嘉宝你也太坏了,居然要海澄戴这个?这不是小镜子过生日时戴的吗?哈哈,海澄你戴上试试。”
……
何海澄哭笑不得的躲开企图扣到自己头上的小丑帽,连连告饶,“放过我吧,我把最好的蛋糕切给你,这总行了吧?”
“当然不行!最好的蛋糕给了他,我们怎么办?快点快点,把帽子戴上,这么帅的帽子,当然要配你这么帅的帅哥啊。要不然,我们就要去欺负小丸子了哦。”
面对自家这一票“无良”亲戚们,心疼弟弟的何海澄只得顺从民意,戴上了那顶又小又花哨的小丑帽,这才能突破“重重封锁”去切蛋糕。
可切蛋糕之前的许愿又是一个艰难环节,这回连亲爹亲爸都不站在他这一边了。
祈乐之和何家悦俩夫夫一唱一合的表示,“海澄你也别求那些没用的了,只求早日找个人去过你们的小日子吧,爹地真的不想每个周末还得带着你们兄弟俩去郊游啊。”
“你弟弟还小也就算了,可你都多大了?每回走出去人家总以为小丸子是你儿子,是我们孙子,都把我和你爹地显老了。”
何海澄脸红脖子chu的辩白,“又不是我不愿意找人,是缘份没到嘛。”
“那我们不管,你都二十八了,还想拖到什么时间?老爸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岂止会打酱油啊,都可以去当做酱油的小伙计了。”
祈幸之唯恐天下不乱的进言,“嗳,我有个提议,要是海澄明年今日还是单身,就干脆把他跟我家那个臭小子一起赶出家门算了,省得看得人心烦。”
“此计大好。”连一向老成持重的大伯祈安之也点头表示赞赏,“我们也没什么地域歧视,到时我出钱,让他俩沿着赤道转一圈,遇着什么人就娶个回来,娶不回来就接着转。”
“好啊好啊。”
全家人都跟着笑闹起哄,何海澄只觉头疼之极。
把他和慕容烈那个妖孽表弟绑在一起环球旅行?那真是哦买嘎等!估计等不到转上半圈,他就会被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所不敢的表弟活生生的把骨头都拆了。
无奈的摇头苦笑,眼神不经意的瞟过房间角落,那里,还有一抹纤瘦的身影,怯怯的站着,仿佛已经融进背景。明明离得这么近,却象是站在千山万水之外,羡慕的看着这里的繁华热闹。
何海澄心中莫名一软,淡淡的怜悯油然而生。
苏明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拐到犯罪团队从事偷车的勾当。家在哪里,爸妈是谁早就记不得了。不过这孩子虽然生长在那样一个黑暗的环境里,却奇异的保持了纯良的本x。
他虽然会偷车,可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事实上,那个犯罪团队就是企图把他养成一个除了车之外,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的白痴。
当年,谷心杨的爸爸,同样是身为警察的杨恺泛叔叔就是因为同情苏明的遭遇,所以才在打掉那个犯罪团队之后,把17岁的苏明接回家照顾。
这四五年来,苏明已经学得懂事不少,但时常听谷心杨,还有唐慕阳提起,他对于人际交往还是非常生疏。
在切分蛋糕之后,何海澄特意托着一块j心挑选的部分送到男孩面前。
“给你。”
“谢……谢谢。”男孩有些手足无措,连伸出来的手也在轻轻发抖。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原本是开玩笑的话,却让男孩微露出的圆润白皙的耳垂都泛起了粉色。在壁灯的映照下,连上面细小的茸毛似乎都一gg竖了起来,让人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揉上两把。
何海澄不自然的收回视线,看着自己脚尖想找几句话说,却偏偏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正当何海澄想落荒而逃时,身边的男孩却说话了,“蛋糕……真好吃,谢谢你。”
何海澄转过头,正好对上男孩悄悄瞟过来的眼。见他不放心的伸舌去舔唇边n油,怕留下不雅证据的样子,象极了自家小弟每回背着大人偷吃糖果,何海澄不由得笑了。
这一笑,那一点小小的尴尬便荡然无存了。
“你喜欢吃蛋糕?”
“嗯。”男孩低低的应着,依旧低着头一小勺一小勺的挖着蛋糕,长长的刘海遮着他大半眉目,显得平凡无奇。可何海澄知道,这男孩有一张漂亮得可以压倒大片明星的好看面孔。
可他只在人前展露过一次,就是唐慕阳和慕容刚带大儿子回来办喜酒的那一天。当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只是自那之后,他就再不肯在人前展露了,想想还真是令人遗憾。
“其实今天的蛋糕做得不算好,你吃过我姑爷爷做的蛋糕没?那个才叫好呢,我爱之姑姑做得也很不错。”
男孩犹豫了一下,腼腆的低声答道,“我吃过二嫂做的,她每次回家都会做好些点心带回来。呐个……我听说你也会做。”
何海澄轻轻笑了,“那你听说过我做菜总是一团糟没有?”
男孩花瓣般好看的唇形微微弯起,“二嫂说,你对j细化的东西比较有把握。”
何海澄忍不住笑出声来,“恐怕她直接说我是个照本宣科的书呆子吧?一个蛋糕方子,可以把每样配料都j细到01克,前后次序严格规定,连使用什么工具都是固定好的,就跟我们在实验室一样,照流程走就完了。但是中餐却随意得多,好多步骤都是任意发挥,调料也是任意搭配,对于我这样的书呆子,可就完全没办法了。”
“你不是书呆子。你是,你是……”男孩听他自嘲,却转过脸来认真而又着急的看着他,似乎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妄自菲薄。他想找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却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言语,最后只得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是个好人。会做蛋糕,也很了不起的!”
何海澄的笑意更深了,“就算你是为了奉承我,我也很开心。就为你这句话,我下回再烤蛋糕,一定要让你二哥或者慕阳带给你尝尝。”
“谢谢。”男孩侧过头,那露出来的小耳垂又红了。他一手端着蛋糕碟子,一手c进裤兜,似乎想从里面掏什么,可是忸怩了半天又不好意思拿出来。
“海澄,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蛋糕吃完了,酒也喝完了。别说大人们觉得累,就连j力旺盛的小孩子们,疯了一天,也累得各找各爹,开始闹瞌睡了。尤其是许嘉宝家的小镜子,才几个月大的小宝宝,早就回楼上呼呼大睡了。 “那我也该走了,我二哥呢,他还走得动吗?”苏明慌慌张张的把手从兜里抽出来,掩饰x的四下寻找谷心杨。
“我在这儿呢!”谷心杨今天喝了不少,刚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但还不算醉得太彻底,“明早还有执勤,我跟你回去,你明早记得叫我。”
祈康之把大女儿送上楼去安顿下来,看他已有六七分醉意,便道,“不如你们也在这里留一晚好了,我煮点醒酒汤,明天早上叫你。”
“算了吧,你们家小孩子多,不吵你们了。再说你们这里离警局太远,我宁可回去,明早多睡会儿。小明,走了。”谷心杨伸手把苏明肩膀一搭,半挂在他身上就挥手跟众人再见了。
看他那么大个块头压得苏明纤细的腰顿时弯了一截,何海澄赶紧过去搭了把手,将谷心杨扶到车上,苏明冲他感激的笑笑,似是想说什么,可是看一眼旁边的谷心杨,还是什么也没说的开车走了。
醉得迷迷糊糊的唐慕阳突然凑上来,把何海澄肩膀一搭,低低的笑,“喂,你是不是对小明有兴趣?要不要我帮你牵牵线?他可是个正宗的gay,还是个没跟人交往过的处男。这么难得的货色,看在亲戚份上,便宜你了。”
“你胡说什么呀,满嘴酒气!小刚不爱搭理你,我也没兴趣伺候你这大爷。”何海澄佯装生气的把他拖进屋里,扔在沙发上,可心里却莫名的动了一动。
脑子里不觉又浮现出那男孩纤瘦的背影和低垂的面庞,久久不去。
认真说起来,苏明和“他”的身形真的好象哦。
可是想起那个“他”,何海澄心头又是一黯。认识三年,连生日都不愿意陪自己过的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作家的话:
今天写着写着,突然发现有些细节都忘了。比如上一章出现的谷心杨,他在《纯鼠意外》尾声的时候,已经跟祈爱之开始谈恋爱了。那照目前的进度,就安排他和祈爱之结婚吧,设定二人暂无小孩。
为了防止和《追风》时空错乱,海明的故事发生在尉迟临风和江意与慕容烈发生联系之前。嗯嗯,就是酱紫啦。
谢谢夜媱、72226、yoko的礼物,更谢谢大家对《追风》的支持和喜欢,也请和支持这一对一样,支持海明这一对哟~~~
然后,扯着嗓子喊一声:别忘了投票!
☆、偷心 4
自生日一别,等到再次和苏明联系,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何海澄是真忙。虽然博士论文已经提交通过,又有自家的研究所可以继承,省去了找工作的麻烦,但毕业时,总有许多琐事需要处理,同学老师那边也要适当的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等到开始工作了,可就不知道下次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
正好爷爷nn又看着春暖花开,想出去游山玩水,可是爹地要照顾小弟,爸爸要上班,都抽不出时间陪两位老人家,这任务自然就落到暂时“赋闲”的大孙子头上。
所以等到何海澄忙完这段时间,时间已经从春天跳到了盛夏,小弟都可以从完全不会,到骑着小脚踏车满屋子飞奔了。
在车行接到电话的苏明显然有些诧异,“找我有事?是车又出故障了?”
“没有。车很好,听慕阳说,我的车上次是你亲自做的保养,感觉比新买的时候都好开,早就想谢谢你了,可是最近一直忙着,也抽不出时间来。正好我入职,单位的同事们说要给办个欢迎会,其实也是大家找个借口出去放松下的意思,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来玩。不是很远,就这个周末,去摘摘瓜,吃吃农家菜,泡泡温泉。早上出门,晚上就回来了。”
“你们同事聚会,我来……不大好吧?”
听着苏明的犹豫,何海澄几乎都能想象出他小心翼翼如小鼹鼠般的模样,唇角不觉勾起一抹笑,爽朗的道,“没什么不好的,大家都会拖家带口,带朋友也是有的。”
听着对面迟迟没有回应,何海澄又玩笑着补了句,“你可别想替我省钱啊,出钱的虽然也姓何,可你要不花,也不会给我的。就这么说定了,一起来吧,回头确定了时间和具体行程,我再通知你。”
正想挂了电话,把事情敲定,电话那头却低低嘟囔了句,“这钱你不花,将来也是你的。”
何海澄愕然的怔了怔,忽地笑了。
看着窗外正在夏日阳光下灿烂开放的夹竹桃,心情也跟着那胭红粉白的花朵一起愉悦起来。
没有出行的时候,以为郊外总是清静的。可真正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如今大城市的郊区可远比城里还热闹,停车场里满满当当停的都是周边几所城市的车,全是来渡假休闲的。
还没下车,单位里的老员工周姨就开玩笑的说,“我们这倒不象是来渡假,而是来赶集了。”
好开玩笑的小齐顿时配合的举起她三岁的小孙子,笑问,“那这个小子卖多少斤?”
“总不会是千金。咱们又这么熟,打个八折也行。只是你讨去,又做不了老婆,你要讨好也得去讨好那些有闺女的呀。”
这话说得一车的人都笑了,有人开始起哄,“小齐你也别不好意思了,直接在头上c一草标,路上遇着合适的姑娘就问人家要不要,免费赠送年轻力壮劳动力一名不说,再把月薪全部交上。”
“那也别光说我呀,咱们所里可不止我一个未婚的。要比起年纪来,海澄比我还大几个月呢。他做领导的都不急,你们催我做什么?”
“海澄,听见没?你可是咱们所的接班人,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这后方不安定,我们做员工也着急啊。要是外面真没情况,你要不内部消化得了。咱们所没结婚的丫头们,有木有?”
“有!”下面顿时莺声燕语笑成一片。
何海澄颇为好笑的站了起来,“你们不能这样欺负领导啊,小丫头片子跟着瞎起什么哄?一个个都有男朋友了,还来消遣我这老人家!”
“报告领导,我没有男朋友。”才入职半年的人事文员程莜燕忽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红着小脸,却勇敢的站了出来。
这下车里沸腾了,有人跟着站了起来,“报告领导,我曾经有过男朋友,可是几个月前已经分手了。领导要是不喜欢她那款,考虑我吧。”
“我虽然有男朋友,但要是领导喜欢我这样的,我立即甩了他,改投您的怀抱!”
“我虽然有老公有孩子,可要是海澄这种极品好男人开了口,我抛夫弃子也来投奔你!”
……
“那你们先pk,打赢的再说。”何海澄落荒而逃了。
走得远了,似乎还听见后面的哄笑声声。被取笑得赧颜的同时,他也实在有些无奈。
自家生物研究所的规模不大,员工也不多,但搞科研的人都知道,一个项目做上十几二十年都是常事,所以只要单位没什么大的变故,员工的稳定x都比较好。
这个所里大部分的老员工都是从小看着何海澄长大的,是以说起话来就跟半个长辈似的,是以带得这帮年轻人也没大没小起来。看来自己想要树立权威,还很任重而道远啊。
可要是不解决终生大事,估计他们还有得闹。何海澄下巴,正考虑着要如何板着脸才能达到让人望而生畏的效果,忽地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转过头来,却见是苏明,给他递了支水。
虽然是大夏天,但男孩却依旧穿了件长袖衬衣,一直盖住手指。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他没有穿全黑的,而是穿了件有深灰色领口和袖口的──黑色衬衣。看起来很是时尚,好象还是新衣服。
“啊,不好意思,刚才我只顾自己跑了,也没关照你。”说起刚才的事,何海澄忍不住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接了水抱歉的道,“第一次叫你出来玩,就让你看笑话了。”
对面的男孩却摇了摇头,长长的刘海在额前荡漾,如和风吹起的杨柳,似乎随时都能被轻轻折断,却又韧x奇好。
“她们……都很喜欢你。”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几分干涩,似乎不太高兴。
何海澄深觉对不起,他知道苏明不是个容易跟人亲近的人,自己把人约出来,又把他抛下,肯定会让这男孩感觉很无措吧?
眼下既然已经走到田园里来了,那就好好享受假日的悠闲时光。他振作起j神,跟他建议,“你会划船吗?那边湖里种了很多莲藕,眼下正是摘莲蓬菱角的时候,我们过去玩玩怎么样?”
男孩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片湖,湖面上亭亭玉立的碧绿荷叶之间,开着美丽的大朵荷花,已经有不少游人划着当地特有的采莲船,在荷塘里穿梭,一路桨声激荡,洒下笑声串串。
“可我,我不会划船。”男孩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犹豫。
何海澄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没关系,你不会划,我来划。你就负责摘莲蓬菱角,这种事连我小弟都会做,你总不会做不来了吧?”
苏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可何海澄从他紧抿着,却微微弯起的唇角知道他同意了。豪气的大手往他肩上一搭,“走了!”
可男孩立即反sx的往前一蹿,何海澄的手又落了空。讪讪的缩回手,在暗怪自己唐突的同时,何海澄也难免觉得苏明这反应实在是有点神经过敏。
都是男孩子,至于吗?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看着苏明不知所措道歉的样子,何海澄又生不起气来了,也许他就是这样不擅长跟人接触吧?
“没关系,我的手劲大,吓着你了吧。走吧。”
男孩跟在他身旁半步远处,悄悄看了他一眼,何海澄明明没有不高兴,可他的手指却藏在身后绞得青白。
作家的话:
再一次证明,这是纠结的两只~~~~~~
小海:明明我不纠结的。
可你遇上个纠结的,你就纠结了。
小明:我也不是故意要纠结的。是某人……………………啊不,是我自己要纠结的。我错了。
乖,good boy~~~~
谢谢lkjklkjh、ay2929、kiki送来的礼物,别忘了继续投票啊!
☆、偷心 5
小小的采莲船,刚好只能容下两人,一人划桨,一人采摘,在团团圆圆的荷叶间划行,既不需要多快的速度,也不需要多么厉害的技巧,正好迎合了都市人希望自己动手,却又不想太累的需求,很受欢迎。
只是循着水道一路划进去,却见两边触手可及之处的莲蓬和菱角都已经被摘完了,就是有船上准备的小勾杆,可想要摘到那些藏在远处的小莲蓬和小菱角们,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何海澄早收了船浆,动手来采摘了,可显然实际情况并不理想,费了半天的劲,什么也没捞到,让人很是郁卒。
“去年带小弟来的时候,明明还是很好摘的,怎么现在就摘不到了?”他悻悻望着不远处一只长得正好的大莲蓬,却苦于胳膊不够长,够不着啊!
苏明不说话,只低着头,努力躲在草帽里,把往上弯的嘴角往下压。
“你还笑?”就算看不见他的表情,何海澄也从他微微抖动的肩膀感受到他的笑意了,故意板着脸训斥他道,“你也真是的,稍微也努把力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难道就这么空手而归?你不怕回家给人笑话?”
苏明还是不抬头,只是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何海澄夸张的叹了口气,“你要想笑就大声笑吧,我不会怪你的。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带点纪念品回去的,有没有兴趣?”
听他话里的别有深意,对面的肩膀终于不抖了,草帽下的脸带了些不解抬了起来。
何海澄狡黠一笑,指指水里,“这里除了莲蓬菱角可以吃,还有什么可以吃?”
虽然草帽底下,还有长长的刘海挡着,但何海澄明显可以从突然透出来的光芒发现,男孩的眼睛亮了。
很聪明啊。
何海澄赞许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作声,拿那勾莲蓬的短杆在水里一搅和,果然立即看到有好几条活泼的小鱼儿闪着漂亮的鳞光,从水面上跳了起来。
“快抓!”不等何海澄话音落地,男孩已经出手了。真正的快如闪电,又准得好象拿瞄准器校准过一样,一条巴掌长两指宽的小鱼儿已经给他抓上来了。
何海澄兴奋又压低着声音赞美,“哈,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这种柳叶鱼拿油一煎最好吃了。再来,再来!”
他钩了一片大荷叶,把鱼压着,然后继续和苏明配合,开始捕鱼。
第二次出手也很顺利,这回抓上一条小鲫鱼,继续往荷叶下一压,跟它的难兄难弟作伴去了。
有了两次默契的配合,再不用多说,只要何海澄把鱼惊起,苏明就会很心有灵犀的伸手去抓。不能说百发百中,但十次里至少有六七次成功的,这已经是非常高的成功率了。
两个人越玩越开心,就跟小孩子似的肩并肩,并排趴在渔船上。摘不到的莲蓬菱角的郁闷一扫而光,反倒是男人骨子里天生的狩猎欲望给激发了起来。抓活物总比抓植物要有乐趣得多吧?
“现在换我了。”何海澄把短竿给了苏明,瞪大眼睛,摩拳擦掌要换自己来抓鱼了。
男孩悄悄转头,又弯了弯嘴角,也不多话,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击鱼出来。
不知道是何海澄的运气太好,还是苏明的击打成功率太高,一条足有两斤多的大鲤鱼窜出水面,正正的落到何海澄的掌心里。
“啊呀呀!快来帮忙,它要跑了!”何海澄拼命想抱着鱼,可鱼儿个子大,力气也大,在他怀里使劲挣扎扑腾着,那滑不溜手的鱼鳞g本就抓不住。
他随着鱼东摇西摆着,却忘了自己还在船上,这样动来动去,整条船就随之荡来荡去,用来盖小鱼的荷叶一下就滑开来,趁着一个倾斜的机会,原先抓的那几条小鱼噗通噗通又跳回了水里。
苏明也慌了,坐回船中,手扶两边,极力控制着船的平衡,难得的叫嚷起来,“别动,别乱动!”
可何海澄的注意力全放在鱼上,一心只想把那条来之不易的大鱼抓住,g本没注意到眼下的危险。
此时就见那大鱼一跃跳到苏明身后的船舷上,再有不到半尺远就会滑进水里,何海澄一激动,整个人扑了上去,却忘了身下的男孩,还有自己正在船上的事实。
眼看着他就要跌进水里,苏明无法,只好伸手把他往下一拉。
“嗳嗳!”何海澄的双手在成功的将那条企图逃脱的大鲤鱼又抓回来的同时,只觉得自己也跌进一个温暖却瘦弱的怀抱。
低低一声闷哼,身下当人r垫子的男孩显然被撞痛了。可何海澄听到这一声,却奇异的象是触了电似的,脑中有短暂的空白。
他想撑起身子,看看身下的男孩,却忘了手上还有尾鱼。大鱼尾巴一甩,啪地甩了他一巴掌,趁着何海澄分神之际再度逃脱。
而何海澄也再度跌回到男孩身上,毫无征兆的,他的唇落到了男孩的唇上。
四目同时圆睁,瞪大,然后,何海澄觉得自己的心脏象是被什么狠狠攫住似的,可来不及等他弄个明白,就这么短短的一瞬,连一秒也不到的时间,苏明象是被针扎到似的猛地将他推开,反手捂着自己唇,全身都在剧烈颤抖。
那过于慌乱的样子让何海澄一下子冷静下来,刚才一定是错觉,肯定是错觉!他不可能从苏明的身上闻到“他”的味道,绝不可能!
瞧这孩子都被吓成什么样了,唐慕阳说过,苏明没有跟人交往过,自己刚刚拍他一下就把他吓得不轻,何况是这样已经到了限制级的亲密接触?
闭一闭眼,何海澄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是被太阳晒糊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奇怪的错觉。苏明?怎么可能!
让自己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搅得乱七八糟的心境平复下来,他低低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没有说话,依旧背对着他,依旧发着抖。
何海澄真的很尴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类似占便宜的事情好不好?那要是别人遇到类似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脑子里正纠结着,不远处突然传来周姨的声音,“海澄,海澄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何海澄霍地一下从船上站了起来,无比感谢有人解围。
周姨道,“太阳太大了,小孩子和小姑娘们都受不了,想先回岸上去,你们要不要一起?”
“好啊,马上来。”
终于找到机会摆脱这尴尬局面的何海澄拿起船浆,卖力的划起小船向岸边驶去。
而男孩,一直背对着他。
何海澄不无懊恼的想,他肯定是生气了吧?
苏明要是个女孩子,刚才自己的行为都应该叫“非礼”了。可对于一个喜欢同x的男孩来说,这不也一样吗?
何海澄更加懊恼了。
他突然发现,招惹到处女和招惹到处男,恐怕都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呃……他能说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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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 6
下船的时候,才发现一条小鱼也没有了,何海澄在失望之余,也没忘记礼貌的把借来的草帽还给渔民。
他们倒是挺和善的把包鱼的那张荷叶给了何海澄,“先生,把这个拿上吧,回家做道荷叶,或者煮汤都可以,还清热解暑,别浪费啊。”
何海澄道谢接过,看一眼闷声不响走在前面的男孩,很是郁卒。
太阳明晃晃的照在头顶,本来就烦恼的心情觉得更糟糕了,何海澄随手就把大荷叶扣在自己的脑门上,得到些许清凉。
原本苏明是走在前面,可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他犹豫着停下了。
何海澄快步上前,“左边。”
冷不防看到他头顶荷叶的样子,男孩怔了怔,似是想说什么,却嘴唇动了动,却又没吭声。
“很奇怪吗?”何海澄不明所以的问,从前他带弟弟来玩,小家伙可喜欢顶着片大荷叶当帽子呢。
苏明又看他一眼,还是没吭声。
算了。何海澄不抱希望能和解了,回头让唐慕阳去跟他解释解释吧。当然,还得在谷心杨那边做好保密工作。
为什么?何海澄还没嫌命长,他也怕被小姑父知道,在把他胖揍一顿之余,逼着他跟人交往。
这也不是说苏明不好,只是何海澄觉得吧,自己这人就已经够闷的了,再跟个更闷的人在一起,恐怕就彻底无语了。
“就是这儿了,乡里趣度假山庄。”终于看到行程安排的那个招牌,何海澄也松了口气,就要回归大集体了,他也不必没话找话的跟苏明说话了。
“绿帽子。”突然,身边的男孩低低的开了口。
何海澄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苏明快速瞟了他一眼,一g食指从袖子里伸出,往他头上戳了戳,“拿下来吧,男人不能戴那个。”
何海澄突然会过意来,不自觉的有些脸红。
怪不得一路上有人瞧着他微笑,他因为c心苏明的事,没太留意,现在细细想来,除了小孩和女x同胞们,真没看见男人顶着这玩意儿招摇过市的。
赶紧把绿油油的大荷叶抓下,何海澄讪讪的很是不好意思,“谢谢你提醒,要不我一会儿又该被他们取笑了。”
苏明低低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何海澄突然觉得,这男孩虽然过于沉默了些,但心地还是很好的。
进了山庄,服务生把他们带到荷风厅,就见不少同事都过来了,正围着一张大桌剥莲蓬菱角吃。见他们空手进来,顿时开始打趣。
“哈哈,又来一对空手而归的,看来我们今天是颗粒无收啊。”
“也不算颗粒无收。没看见海澄手上拿着片荷叶吗?摘不到果子,摘片叶子回去也是好的。不过海澄,你是不是应该去摘朵荷花?鲜花才配美人嘛!”
“就是因为这里的美人太多,我怕摘不过来,所以才只摘了片荷叶,回家做菜孝敬老爹。” 何海澄笑着拉苏明一起坐下,抓了几个莲蓬和菱角摆他面前。
而何海澄的面前,已经有人快手摆上一小碟刚剥好的莲子和菱角了。程莜燕笑得乖巧甜美,“我特意选的嫩的,连莲子芯都清甜清甜的,可好吃呢。”
当着大家的面,何海澄有几分不好意思,“你自己吃吧,我自己来剥。”
“领导你别不好意思呀,几个莲子菱角而已,我可没想着凭这就能加薪水。”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何海澄要是不吃那也太不给面子了,拿起一粒雪白的莲子放进嘴里,“果然很清甜,谢谢你啊。”
苏明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低下头,眼中却掠过一抹y郁。指甲狠狠的掐进了一只红菱角,那chu糙的菱角皮顿时划破甲沟,染出一抹淡淡的殷红。
他全没留意自己的手,只忿忿把这只菱角扔掉,又抓起一只来剥,可周姨那比桌子还矮的小孙子却看到了,稚嫩的当即嚷了出来,“哥哥的手流血了!”
“怎么了?”何海澄关切的问。
可男孩的耳垂却顿时红了,深深的埋着头,“没……没事。”
他逃离似的走向洗手间,把水龙头开得最大,冲洗着手上的小伤口,可心情却莫名烦躁起来,呆呆的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怎么也无法平静。
一时,洗手间里有人出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苏明隐藏起情绪转身出去,又不想回到那间屋子里,便在院子里的走廊下吹着风。
度假山庄的园林绿化做得很好,也兼顾了实用。走廊上吊着的南瓜长得正好,一个个圆头圆脑的很是肥厚可爱。
伸手了,那淡淡的果香让人的心情刚刚觉得放松了些。屋子里爆发出来的笑声却把他的目光又吸引了回去。
不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什么,何海澄笑得很开心。
而苏明不过刚离开一会,那个程莜燕就坐到了他的位置上,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何海澄,笑得更加甜蜜了。
哧,轻轻一声响,指甲再度掐进无辜的南瓜里,指甲里又渗出了新的血。男孩眼中的y影更重,紧紧抿着的唇线里勾勒出愤怒的弧度。就这么站在当地,直直的看着何海澄。
数度想要上前,却又象被什么钉住似的,死死的站在原地。只是藏在长长碎发后的那双眼睛,渐渐浮起了一层氤氲之气。
作家的话:
咳咳,差点忘了上传。
不过看了这一章,大家会不会又觉得偶是后妈了?可怜的小明,偶不是故意欺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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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 7
“今天真的玩得很开心,都不想回去呢。”回程的大巴上,程莜燕不过是起了个头,立即得到车尾一圈年轻人的积极响应。
坐在苏明身边的男生齐楠立即从假寐状态中满血复活,扯掉耳机,兴致勃勃的转过头来,“澄哥,安排一个午夜场吧。我们去唱歌好不好?aa制也可以。”
“我知道一个地方,又好又不贵,我朋友有那里的会员卡,还可以打折的。要是决定去的话,我叫他先订位置。”说话的袁蔓就是那个和男朋友分了手的女生,听说有活动,她也很积极。
何海澄苦笑看着他们,“你们怎么都不累的?”
“哎呀,明天礼拜天,又不用上班,就是多玩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吧?”
看样子是众志成诚,那何海澄也不好反对了。只是看着坐在角落里的男孩,问了一句,“苏明,你去吗?”
“不去。”男孩头也没回的吐出两个字。
坐在他身边的齐楠耸了耸肩,觉得这男孩的个x可真古怪。上车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跟他聊聊天的,可他半句也不答,还说他占了何海澄的位置。
其实坐哪里齐楠是无所谓的啦,只是上车前程莜燕曾偷偷跟他打了个招呼,她想坐在何海澄的身边,自然要有人去堵何海澄的位置。这小姑娘对何海澄有意思是摆明的事,齐楠也就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了。
可偏偏苏明就是这么不开窍,还一板一眼的点出来,齐楠当时真是有点小尴尬。认真说起来的话,集体坐大巴,又不是小孩子排排坐,有什么非要严格限制的?
苏明这样的做法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或者应该说,他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吧。
总之,齐楠对这个男孩的印象不太好,听说他不去,反而有种少了碍眼之物的轻松。
只有何海澄从苏明那两个字里感受到了一丝不悦的情绪,可隔了这么些人,他又不好去劝。
不过客观来说,何海澄也觉得苏明的x格不太合群。何海澄既无力改变他,也无力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只能当做没看到了。
大巴进了市区,不再进行午夜场的员工纷纷选择离自家较近的站台下车离开。何海澄自然被抓着同去唱歌,只是在苏明离开时,下车跟他道了个别。
男孩似乎有些负气,什么话也没说就调头走了,何海澄心中微微摇头。这样的个x,真是不讨好的说。
要说他家爹地何家悦,听说年轻时也是很有个x的一位,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爱跟人交往。不过何海澄所认识的爹地,却已经渐渐成熟稳重了起来,而且极疼自己,所以对何家悦,他完全没有发言权。
在何海澄过去的二十八年里,见识过最有个x的是代表人物其实是他大伯祈安之。
几十年如一日,牛气冲天。何海澄毫不怀疑,如果穿越到古代,这位大伯十有八九不是帝王,就是在准备做帝王的过程之中。最起码,也得是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
但大伯有他牛气的本钱,从小的天才儿童可不是浪得虚名,自从执掌祈氏以来,更是带领企业一步一个台阶,走得踏实而坚定。而且他那位置,就是要有些居上位者的霸气才压得住人。
大伯是我傲故我在了,但对于苏明来说,这样的个x真的好吗?
何海澄觉得很难界定。
如今是个讲求自我,讲求个x的时代,苏明要过这样的日子,谁也无权干涉。要说他也不求着谁,也没有必要一定跟何海澄的同事搞好关系。他有他的手艺,能成为车行被看重的技术人才,能在社会上立足,他就算把自己封闭起来,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可是,这样就真的好吗?
祈安之再傲气,可他对自己的家人一向是极好的。
听爸爸说,小时候就算几个弟弟换颗牙齿,对大伯来说都是大事。尤其对于二伯父,大伯更加上心,专门为他做些小发明小创造,生怕这个弟弟给人拐了去。
几个弟弟每天放学回来,大伯必要问上一句,有没有人欺负你?要是谁敢给他弟弟一丁点气受,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要是同学就必定揍个猪头,要是老师,祈安之就会代表家长去跟老师讲道理,往往还能把老师讲得无话可说。
何海澄一向觉得,听说二伯父读书时成绩不好,估计跟大伯这种做法脱不开干系。
可是反过来一想,大伯是把冷酷的一面对着外人,却把所有温情都留给了家人,所以他平衡了。而苏明呢?他有没有一个正常的情感对象,来让他找到平衡?
作为大伯爱人的弟弟,唐慕阳曾经说过一句颇为深刻的话。被祈安之这样的人爱上是幸运,也是不幸。
因为他爱你,就会把你刻进骨头里,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你。但与此相应的,因为他爱你,他就会侵蚀进你的生命,如藤蔓一般缠上你的骨r血脉,让你再也无法脱离他而生存。
这话虽有失偏颇,但也不失中肯。
想想当年大伯为了和本是独生子的慕辰叔叔在一起,甚至不惜设计唐家爷爷nn,费了无数心机替他们造出一个唐慕阳,就知道大伯对这段感情的决绝与狠辣程度了。
但幸好大伯还找到了慕辰叔,可苏明呢?他又能否有祈安之这样的幸运,找到一个让他倾心,又能够完全的明白他,并甘心情愿的给他缠上的爱人?
何海澄突然打了个冷噤,这种感情实在是太浓烈了,不适合他这样中规中矩的人,还是找别人吧。
只是莫名的,他又想起那个“他”来。如果“他”要缠上自己,自己是不是还会考虑一下?只可惜,人家g本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
“海澄,在想什么呢?已经到了,快下车吧。”
齐楠推了他一把,何海澄回过神,笑笑的走进他该有的正常生活。
其实程筱燕不错,袁蔓也不错。他不是一直想找个人认认真真的谈恋爱结婚吗?也许是时候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苏明回了家,却有些不开心。
连养父杨凯泛这样大大咧咧的人都看出来了,悄悄问他另一个养父谷延捷,“你说小明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玩一趟回来反而不高兴了?海澄是个挺稳当的孩子,不至于得罪他吧?”
谷延捷想了想,“你去把爱之今天带来的蛋糕拿一块来。”
“yes sir!”杨凯泛知道他要去做思想工作了,特意敬了个礼。就算挨了爱人一记眼刀他也无所谓,依旧嬉皮笑脸的去拿蛋糕了。
杨凯泛挺有自知之明,要说起吓唬小孩子,他比较拿手,可说要细致的心理辅导,他就完全不行了。
前头两个养子小时候调皮胡闹起来没少挨他的揍,可苏明不行。他进家门时已经十七岁了,这么大的孩子不能再打,只能以说服教育为主。
虽然当初把苏明领进家门的是杨凯泛,但说到管教,却是谷延捷c心比较多。
端着蛋糕正要敲门,却发现门没关上,谷延捷试探的推开,“小明,在干嘛呢?”
却见苏明跟小孩似的,正拉长着脸,好象在生气,只是听他一叫,立即藏了个什么东西到被子里,看着他一脸的紧张。
谷延捷反倒笑了,“藏什么好东西呢,能给谷叔看看不?”
苏明低了头不吭声,但耳朵却红了。
谷延捷把蛋糕放下,“好啦好啦,谷叔不看了。这是你二嫂做的提拉米苏,你尝尝看。”
“谢谢。”苏明终于放松了下来,端起蛋糕,小口小口的吃着,比女孩还秀气。 谷延捷又笑了,“能跟谷叔说说,今天出去玩得还好吗?”
“挺好的。二嫂的蛋糕做得真好。”苏明的回答一向简明扼要。
谷延捷也习惯了,接下来就直奔主题,“那你怎么回来不高兴?看你这样,你杨叔叔和我都很担心呢。”
苏明怯怯的看他一眼,“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坐车有些累了。”
看他不想说,谷延捷换了种问法,“今天去的人多不多?海澄的同事都好相处吗?”
苏明的神色闪烁了下,低下头无意识的戳弄起手中的蛋糕,“挺多人的,他们……有好些女孩都想追海澄。”
谷延捷也是商场打混几十年的人,瞧他这样子,心里便有几分明白了,肯定是跟何海澄的同事闹不愉快了。如果只是些小矛盾就什么追究的必要,反而是引导苏明健康积极的生活才最要紧。
“海澄条件那么好,女生想追他肯定也是正常的,不过小明也不差是不是?你要是看上了谁,也不要坐着等哦,得快点下手才行。否则给别人抢了先,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哎呀!”
眼看苏明手中的蛋糕小叉子直接叉向他的手,谷延捷替他惊呼出来,忙问,“有没有事?”
苏明连连摇头,耳朵更红了。谷延捷眼看无事,呵呵一笑,不多说了,“那你吃完,早点休息吧。玩了一天,也该累了。”
等他一回房,杨凯泛顿时迎上来问,“怎么样?”
谷延捷下巴,“小明应该是喜欢上谁了吧?可那会是谁呢?”
夫夫二人大眼瞪小眼,都颇有几分纠结。
把门反锁,苏明才从被子里把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只金光闪闪的金属小球,跟只橙子大小,打造得极为j巧细致。
他反复抚着这只橘色的小球,数度拿起又放下,不知是在为难什么。橘色的台灯在男孩脸上勾勒出晦暗不明的y影,跟他的眼神一样,让人无法看清。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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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 8
华灯璀璨,正是寻欢作乐的黄金时间,尤其是周末,各大娱乐场所几乎都是人满为患,真多亏了袁蔓会办事,虽然打电话来订包厢的时间已经晚了,但还是在她的强力攻势下抢到一间卡啦ok的包厢。
看来招这女孩的人事经理眼光的确不错,虽然袁蔓是技术人员,但以她的x格,今后完全可以考虑往项目经理的方向加以培养。
至于程莜燕,虽然个人能力比袁蔓差了不少,但开朗大方,一进了包厢,就很主动的安排起茶水点心,协调与亲和能力都还不错。假以时日,也未必不能独挡一面。
虽说何海澄是跟同事们出来放松的,但却不自觉的暗中观察起每个员工。
没办法,谁叫他是未来老板呢?眼下还有老爸在所里看着,等到老爸不愿意管了,这一摊子事就都是他的了。所以许多时候,他必须比旁人多用些心。
年轻人聚在一起玩闹,总是轻松又愉快,但很容易──失控。
眼看第三打啤酒又要告謦,何海澄是真心觉得该收摊了。虽然脑子还不至于糊涂,但他去个洗手间回来,也觉得脚步开始发飘了。
够了,玩得开心是好事,但要是全喝成醉猫那就麻烦了。悄悄把包房门口的服务生叫来,把帐结了,要aa制还是公费都等到礼拜一再说吧,何海澄此刻只想回家睡觉了。
耳边模糊传来如雷般的叫好声,也不知是是谁在表演,惹得场面这般火爆。只可惜何海澄已经过了追逐这些的年龄,回到房间把结帐的消息一宣布,还嬉戏玩闹着的同事们在惋惜之余,却也不再恋恋不舍。
毕竟是同事,和同学朋友不一样,玩得再high,也不会忘记保持了一份清醒的职业态度。
出门之前,何海澄还不忘让几个女孩子把住址报一下,看是谁离得近,让几个男士分头送一下。结果除了何海澄,其他人都住在差不多的地方。
齐楠笑嘻嘻的带着几分醉态打趣,“到底是澄哥,住的是高档住宅区,不象我们,都是出租户。”
袁蔓善解人意的接了一句,“就算澄哥有好房子住,那也是他们家努力奋斗来的。你要羡慕,不如从现在开始努力。”
何海澄笑了笑,其实对齐楠的说法,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从一出生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了,他不会因自己家境富裕就瞧不起家境贫寒的人,但他也不会对自家拥有的一切有所心虚。毕竟这也是家中父辈努力奋斗来的,如今他不也在为了努力维系这一切而努力?
只是对袁蔓的解围他还是很有好感,如果这个女孩子不是为了奉承,而是真心说出这样的话,那证明她对金钱还是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正想交待大家到家之后别忘了给他发个短信报平安,脸色绯红的程莜燕上前道,“那我和澄哥一起走吧,我想去表姐家,正好可以顺一段路。”
好啊,何海澄无所谓。可袁蔓却看了一眼程莜燕,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可程莜燕却好象没看到她的眼神,只是甜笑着看着何海澄,小鸟依人得很。
一行人从包厢出来,要经过大厅的表演区才能出去,那里的欢呼声似乎比刚才更热烈了。
何海澄没有留意,径直走向电梯。可其他人却没有他这么好的定力,齐楠首先就惊呼起来,“你们看!那个男孩子跳得真好!”
这一下,终于把何海澄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
伴随着节奏感强劲的音乐,舞台上的演员正卖力演出,可是那么一大群人的表演却都盖不过当中的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孩子。
在所有的人当中,他不是个子最高,也不是最有力量的,可他的表演偏偏是最让人无法挪开眼睛的。
因为他是在这一片喧嚣中,投入最多感情在舞蹈的人。明明是动感火爆的音乐,可他偏偏跳出一份唯美的忧伤,那忧伤很浅,却象是在人心上最柔弱的地方轻轻拨动,直让人心都痛了。
只可惜,大多数的人感受不到这份忧伤,他们更加着迷于的,是这舞者比男孩更加柔韧的腰肢,又比女孩更具力量的律动与摇摆。
可──那又如何?这男孩所需要人关注的,不就是这层皮相吗?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那也只是为了诱惑更大金主的外衣,g本不是发自本心。
“走吧。”只淡淡的看了几眼,何海澄就果断的调头向外。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唇无意中抿紧,眼神里也流露出一股淡淡的,足可称得上愤怒的y影。
紧跟在他身边的程莜燕以女x天生的第六感,敏锐的感觉到了。她说不出来这感觉,只是本能的觉得窥到了何海澄的一点内心,如果抓着这一点不放,她是不是会在追逐何海澄的这场战役中占领某种先机?
是的,程莜燕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天真,她看出了袁蔓对何海澄的好感,她也看出何海澄对她的欣赏远大于自己。当然,她更知道袁蔓也看出自己说要去表姐家是在撒谎,可她就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这年头,好男人实在是太稀缺的资源了,好不容易遇到了,程莜燕不会放过。至于耍些小心机小手段,这是正常的。袁蔓要是有本事,她也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大家各凭本事,不管最后谁输谁赢,总得要努力过,才会输得甘心。
看何海澄要走,程莜燕立即集中j力跟了上去。可她没想到,何海澄的魅力不止于此,正在台上热舞的男孩突然跳了下来,向他们走来。
人潮随之骚动,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分锺不到的时间,男孩来到了何海澄的面前,和着音乐,在他面前热舞。
从修长的颈到纤细的腰,然后滑向被紧紧包裹的挺翘的臀,男孩虽然是用自己的手一一抚过,可那热辣撩人的姿态却实在是太明显的邀请。
一帮同事看傻了眼,而周围的观众开始有节奏的鼓掌起哄。谁都恨不得自己取代何海澄,站在那个让男孩讨好的位置,可偏偏站在那里人,直直的杵在那儿,就象是一g木头。
可木头身边的女伴,程莜燕却快被气疯了。袁蔓跟她抢也就算了,毕竟她还算有分寸,没什么过分的举止,可这个男孩怎么能这样无耻?他怎么能对着同样是男x的何海澄做出这些不堪入目的动作?
“滚开!”程莜燕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冲上前就想把那男孩推开。
可男孩滑若游鱼,瞬间就躲到了何海澄的另一边,指尖隐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处,悄悄划过他的手背。
何海澄的拳攥紧了。
旁边的观众开始起哄,“小妞,有本事你就跟他来pk嘛!何必推人这么难看?”
再看一眼那男孩宛若灵蛇般妖娆的舞姿,一股无名的怒火混合着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程莜燕快气哭了。让她pk,她拿什么跟人pk?
袁蔓显然误会了,低头从钱包里取出自己所有的百元大钞,递到男孩的面前,“谢谢,你跳得真好。可我们要走了,请让一让。”
男孩一面继续舞蹈着,一面从自己兜里取出更多的大钞,递到她的面前。他不说话,可那眼神却让袁蔓尴尬得无以复加。
僵在那里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只胳膊从旁边伸了出来,“干嘛拿钱给这种人?不值得。这地方又不是他开的,我想,他还没有权力把任何人留下。如果你还要堵着路,我会报警。”
何海澄冷冷的说着,男孩虽然就站在面前,可他却连一眼也没看他。
一直肢体灵活舞蹈的男孩僵了一僵,然后不死心的重新缠上去。何海澄终于把眼光放到他的身上,可声音却更冷了,“你再跳下去,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揭了你的面具。”
一句话,象是冰冷的剑,一下子就戳住男孩的心窝,把他定在当地了。
“走吧。”何海澄一手拉着袁蔓,一手拉着程莜燕,大踏步的离开。
男孩愣了愣,忽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清脆而妖媚,然后继续随着强劲的音乐,和身边的男人贴身热舞。那样的放浪形骸,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齐楠这么chu神经的人都瞧出不对劲了,这个男孩似乎对何海澄,有些不一样吧?
可何海澄没有回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前,一直没有回头。
男孩的笑声更响亮了,就连那么强劲的音乐都掩盖不住,可怎么听,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暗哑与悲伤。
出了门,谁都不敢问何海澄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他还神色如常的安排的士,让大家一一上车,并逐一拍下车牌号,让大家到家了给他发个短信。 最后一辆车,是他和程莜燕。
“你表姐家在哪儿?”
一坐上去,程莜燕突然就后悔了,何海澄虽然还是那个何海澄,但他明显和平时的他不一样了。态度虽然依旧温和,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绝对称不上亲切。胡乱报了个地址,何海澄请司机开车,然后就再不发一言。
“对……对不起。”程莜燕抓紧背包带,决定赌一把,低低的认错,“我撒谎了,我在这里g本没有表姐。我只是想……” “司机,停车。”何海澄没有半点生气,只问,“那现在应该去哪儿?” 程莜燕不敢抬头,报出了真实的地址。司机再度开车了,何海澄还是一言不发。小小的车厢,气氛降到冰点。
直到把程莜燕送到楼下,何海澄没有再开口。程莜燕本来想请他上楼喝杯茶,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何海澄却说,“你快上楼吧,我在下面看你的灯亮了再走。” 听他这么说,程莜燕心里多少安慰些了。也许情况还不那么糟糕,再说,第一次就约人家上楼,是不是显得太轻浮了?
心头各种念头纠结着,程莜燕忐忑不安的上了楼,打开房间的灯,在阳台上看着的士走远,心中还是莫名难安。
终于只剩下一个人了,何海澄坐在后座,深深的吸了口气,告诉司机,“不好意思,请转回上车的地方。”
司机开久了出租,什么样的事情都见怪不怪了,方向盘一转,就回到了那间歌舞厅。
把车钱结了,何海澄正要进去,却见旁边角落里,有个瘦瘦的身影站了起来,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喜轻轻的喊,“海澄?”
何海澄才看过去,那黑影已经扑了上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他的身上明显留着打斗后的痕迹,衣领的一处都给撕到了x口,露出里面新鲜的红肿和淤青,嘶哑的声音里也透着哭过的痕迹。 不用问,何海澄就知道他为刚才的过火付出了代价。
可是在见到何海澄的那一刹,这一切似乎都值得了。男孩忘形的搂着他的脖子,想吻上他的唇。
不料却被何海澄冷酷的拉开了,按着他的手,把他推到一步远的地方,“听着!我会回来,不是为了和你重修旧好的,我只是想当面告诉你,我们结束了。请你以后,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略顿了顿,他放手后退一步,“希望,我们后会无期。”
“不要!”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男孩再度扑上来,从后面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颤抖而惶急,“海澄,我们……我们之前不是很好吗?我们就跟以前一样,不是很好吗?”
何海澄闭了闭眼,然后转身再次把他推开,眼神冷酷,隐含愤怒,“我早跟你说过,我厌倦了这种偷偷的关系。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长相,不知道你的过去,更不知道和你能有什么未来!如果你对我的需要仅限于床上的话,我建议你不如买个按摩器!”
男孩拼命摇头,眼泪从面具上一串串掉落。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象一串串晶莹的水晶珠链,清澈而哀伤。何海澄有些不忍,可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说下去,“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真名,如果是真的,我也最后告诉你几句真话。你自己也知道,我曾经给过你多少机会,可是你毫不珍惜。对不起,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我玩不起这样的游戏。我想认认真真的恋爱,结婚,过正常的生活,如果你对我多少还有一点点的感情,就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男孩低下头,默默的流泪,本来就瘦削的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越发的可怜,何海澄扭过头去,“我在那个上账户里放了一笔钱,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自己去取,我不会修改密码。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说完这番话,似乎也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何海澄一向挺直的背微有些佝偻,可是很快,他重又挺直了背,迈步离开。
“海澄──”男孩在背后喊他,声音凄切,闻之心碎。
何海澄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头,“最后一个机会,我数到三,你若愿意,就自己揭开面具。”
男孩眼神破碎,似是被人遗弃的小狗,又似被逼到火坑边绝望的兽。那样哀恸而绝望的眼神,让何海澄心中抽痛不已。男孩几度把手举起放到面具旁,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下。只是祈求的看着何海澄,祈求他的回心转意。
何海澄悲伤的望着他,同样摇了摇头,然后无力的摊了摊手,沉默的,无声的走了。路灯将他的背影拖出一条老长的墨迹,沉重而艰涩。
男孩抱着膝盖,跟刺猬般瑟缩成小小一团。
夏夜的风并不寒凉,可他却在不住颤抖。
作家的话:
这章真长啊,本来想分2章的,结果还是决定一次发了,桂花真素好银哪,对不?
反正虐就虐个彻底的,挨一刀总比两刀强~~~ (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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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9
清晨下的一场雨,隐隐带出些秋凉的气息,就算是在关着门窗,开着空调的房间里,依旧闻到了那一丝雨的凉气。
何海澄在强大的生物锺下醒来,本想习惯x的去上班,却突然发现今天是礼拜六。
那再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吧?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去了趟洗手间后回来就关了空调,打开窗户,重新躺回床上,想美美的再睡个回笼觉,却觉得身上的被子怎么也捂不热了。
就算本地的夏天再漫长,也毕竟也到了入秋的时候。一个人的体温到底单薄了些,要是有个人陪伴,可能就不一样了。
心里虽然很想睡,但他也知道很难再睡得着了,可要这么早的爬起来又实在觉得有些辜负这么难得的礼拜六,于是仍旧裹着被子在床上假寐。
“葛格(哥哥)。”门口,响起一个跟小猫叫似的熟悉声音。
何海澄赶紧翻过身去,闭上眼睛装睡,可嘴角却不自觉的上翘起来。
门锁被扭了几下,终于扭开了,小小的人儿看着床上的那团静静的隆起犹豫了一下,然后跟下了决心似的往前冲去。
抓着床单,吭哧吭哧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小人儿趴在大大的枕头上,小心翼翼的从背后探过小脑袋,在看见何海澄紧闭的双眼时,小脸上明显写满了失望。
一屁股在他身后坐下,不甘心的挠了挠头,小人儿把声音压得极轻,又在何海澄耳边低语,“葛格,要起床罗。天亮了,太阳公公也出来了。”
下雨天,哪来的太阳公公?何海澄继续绷着脸皮,不理那个小骗子。
小人儿很是为难,似乎知道这样挠人清梦并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行径,但要是让他一个人呆着,又实在是太无聊了。
于是小人儿想来想去,纠结了半天,只好自得其乐的讲起了故事,“葛格,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嗯……从前森林里有只大灰狼,它到了礼拜六,想去跟小兔子玩,可是小兔子不跟它玩,小兔子要上班。大灰狼生气了,说那我们以后不做好朋友了,我去找小松鼠玩。可是小松鼠也不跟它玩,小松鼠要去……要去……它要去买菜!”
噗哧,何海澄装不下去了,揉搓着弟弟,笑得在床上直打滚,“笨蛋,这谁教你的故事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他醒了,小人儿顿时活泛起来了,高高兴兴的咧开小嘴,拉扯着他的胳膊,“葛格,带我去玩吧,今天是礼拜六哦,我要出去玩啦!”
何海澄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逗自己的小弟,“你怎么不去找爸爸和爹地?”
祈思元一听这话,顿时瘪起了小嘴,“爹地在睡觉,他不理我,爸爸让我来找你。”
爹地那么疼小弟,舍得不理他?何海澄琢磨了一下,明白了。这么凉快的早上,应该正是适合做某种运动的时候,小弟估计去得不太是时候,所以就被老爸打发到自己这里来了。
唉,也只有自己这样的单身汉,才不怕被打扰啊,
在心里自嘲了一把,何海澄克尽哥职的爬了起来。
不过老爸也算尽职了,在恩爱之余,也不忘尽职的带小弟去嘘嘘过,还喂他吃了一块蛋糕,所以何海澄可以从容自如的把自己收拾干净,这才带着自家小弟换了厚衣服,准备出门了。
他是好哥哥,也是好儿子,难得老爸和爹地晚起一次,就让他们清清静静的过下二人世界吧。至于他们兄弟俩,嘿嘿,走亲戚去!
不过临行前,何海澄有点坏心眼的故意敲了敲爸爸们的房门,“爸,我带弟弟去老宅了,你们别担心啊。”
嗯,老爸只应了一声就算敷衍了事了,倒是爹地更加负责,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多交待了句,“变天了,和你弟弟都多穿些。他早上没怎么吃东西,带他出去再吃点。”
“他那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会照顾弟弟?”老爸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轰他们出门,“快走吧,记得买点东西回去,别空着手。”
何海澄忍笑应了,终于带着小弟出门了。
他可没打算独自应付弟弟一天,这个小人儿别看一大早乖巧得象只小猫咪,等到傍晚,就会变成不折不扣的小魔头,不闹得你筋疲力尽,头大如斗绝不罢休。
三两岁的孩子,真正是狗也嫌的年纪,祈家老宅子里养了几代的金毛cky,见了他和唐亦观就溜之大吉,宁肯躲在沙发底下窝一天,也死活不肯出来接受这两只小魔星的蹂躏。
何海澄自知能力有限,只能应付乖巧温顺的小猫咪,等到弟弟化身小恶魔了,他会忍不住想揍他屁股的。
所以,为了保持他温和亲厚的长兄风范,还是回碧海花园的老别墅,让好脾气的姑nn和姑爷爷陪他玩。那里离唐家近,也可以让唐亦观这只小魔星来跟他亲爱的弟弟彼此相爱相杀去。
瞧瞧,何海澄安排得多么合理?
路上,买了些家里人爱吃的水果点心,何海澄驱车直奔老祈家而去。他的座驾还是刚满18岁时,爷爷送的礼物,车牌尾号420,也暗合了他的生日。
只是眼下何海澄都28了,这台车在日新月异的时代里,无论当年怎么风光,现在已经显得有些落伍。
可何海澄一直舍不得换,这不仅是对爷爷的怀念,还有对车的感情。
开了这么多年,车子里里外外的每一个棱角,每一处细微之处都变得无比熟悉而贴心。就算是座椅上洗得泛白的旧布套,也格外透出一股温馨和亲切。
如果贸然要把它扔了,何海澄总有一种抛弃糟糠的负罪感。
爹地时常摇头说他太长情了,这样的x格在外人看着或许会觉得没什么,但了解他甚深的亲人就会担心,怕有朝一日这x格会害了他自己。
但何海澄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不就是辆车嘛,反正还能开,就继续开好了。等它达到规定的里程数,实在开不了了,那何海澄也不会违章上路,到时再舍弃,估计人的心里也不会那么歉疚。
不过想到车,何海澄不自觉的就想起苏明来,要说那男孩修车确实有两下子,上回何海澄的车交给他保养一回,开到现在都顺顺当当,没有半点故障。
可想到苏明,未免又让何海澄想起“他”来。
原本想带苏明好好出去玩一趟,报答他的修车之情,可没想到苏明最后弄得也不开心,后来还发生那样的事情。连唯一带回来的战利品,那片大荷叶也不见踪影,搞得小弟嘟着小嘴对他生了半天的气。
这都是出门前没看黄历啊,何海澄想轻松的带过,可心头到底又掠起一阵隐隐的疼。
三年的感情,就这么放弃了,要说一点都不心痛不留恋不难过那是骗人的。虽然在人前他从没有流露过,但背地里,只有何海澄知道,自己独自一人望着夜空,渡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在心底低低的叹一口气,有时想想,“他”的名字还真没起错。
烟,不就是一种飘渺不定,无法捕捉的东西?何海澄早就感觉到,那个男孩象雾一样的个x,所以才会给他起了个ist的代号,只是理智清楚是一回事,他到底还是在那雾里迷失了三年。
只是时间,天生与雾为敌。
再大的迷雾,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总有云开雾散的一天。何海澄用三年的时间走出了那片迷雾,他相信自己也能在时间的治愈下,慢慢淡忘那一切。
望着窗外雨水冲涮后格外明朗的天空,何海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集中j神开车,不再去想那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姑nn,姑爷爷,我们回来罗!”
还没进门,祈思元就兴奋的冲着栏杆里的大房子嚷嚷。小孩子的声音尖锐,穿透力强,比什么门铃都管用。
要是从前,祈安娜和陈武,或是祈康之家的几口子早就乐呵呵的从房间里迎出来了,可是今天,家里却宁静得有几分异乎寻常。
何海澄心里咯!一下,自己不会点这么背,这一大家子都出去玩了吧?
正想着,铁门终于缓缓开了,祈安娜脸色煞白,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看着他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何海澄顿时心往下一沈,抱着小弟就冲下了车,“姑nn,这是怎么了?”
祈安娜抖着手往里指,艰难的挤出字来,“澄儿……你姑……姑爷爷……”
何海澄把弟弟放下,拔腿就往屋里冲。
一进屋就倒吸了口凉气,陈武晕在楼梯上,好象是从上面摔了上来,幸好家里的楼梯宽且平稳,还铺了地毯,陈武摔了几级便停住,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皮外伤,但他们年纪大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磕碰?
何海澄迅速打电话给急救中心,又在对方的指导下,先对姑爷爷进行了简单的救治。
等到把人送进医院,医生抢救了回来,祈安娜才终于平稳下情绪,哭着跟侄孙说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许嘉宝的弟弟带了结婚对象回家,祈康之昨天就带着一家四口回去了,不巧家里帮工的阿姨因为临时有事请了个假,老两口也觉得没什么。
今儿一早,看变天了,祈安娜叫陈武别出去锻炼了,可陈武看雨停了,觉得没什么,还是坚持要出去。 老两口为此还争执了几句,祈安娜哭得很伤心,“……我不是成心咒他的,就是气上来了,就忍不住骂了他两句。可就是我一转身的工夫,老头子也不知怎么了,就摔下去了,当时给我慌得,手脚冰凉,完全就傻了。我想搬他,可怎么也搬不动,要不是海澄你来得及时,你姑爷爷只怕就保不住了!”
何海澄跟安慰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姑nn,“没事的,已经没事了。姑爷爷不会有事的,他也不会怪你。这是意外,谁都想不到的,对不对?”
祈安娜还是很伤心,伏在他怀里,泣不成声,“刚才他倒在那儿,我就在想,他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就太对不起他了。你是知道的,你姑爷爷和你小爷爷一样,都是孤儿。虽然你们都很孝顺,可是我知道,他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这都怪我,年轻的时候太任x了,弄得后来想生也生不出来了。”
她抹一把眼泪,紧紧握着何海澄的手,“澄儿,眼下没别人,姑nn才跟你说这个话。你从前不是提过你们研究所有培育基因的事吗?那时起,你姑爷爷就上了心。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这样拼命锻炼,保重身子就是想等到你们成功的那一刻。眼下姑nn求你了,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哪怕跟我没关系,你想法子给你姑爷爷弄个孩子出来吧。当年沈阿姨身体那么差,你大伯父也不想法子弄出慕阳来了吗?不管要花多少钱,你跟姑nn说,我出好不好?”
看着她一把年纪的人,哭得满脸是泪,何海澄心里真是难受。可这样的忙,要他怎么帮?
作家的话:
有鉴于广大童鞋们说此篇为虐文,桂花觉得有必要指天为证,在此申明一句。你们看着虐,桂花写得可就更虐了!55555……
要知道桂花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亲妈啊,生生的被这一对逼得当起了后妈,每次在电脑上打开这一篇,心中就得培养出多少心酸啊!(……≈ap;gt;__≈ap;lt;……)
所以童鞋们还是自携小手绢,一起跟桂花来虐吧。千万不要跳过过程,只看结果哟。据说适当的泪腺分泌有助于明目安神,缓解情绪,大家就当解压吧。(咳咳,头顶锅盖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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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10
面对姑祈求和眼泪,何海澄很难过,更加为难。
早在几十年前,研究所还在何家悦父母手上的时候,就开始做关于生殖方面的科研项目。这些年来虽然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想要解决象祈安娜这样明显早过了生育年龄的不孕不育问题,还是相当的棘手。
甚至可以不怕残忍的说一句,靠现有的医疗手段,以祈安娜这样的年纪,是绝对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的。当然,陈武也明显的年龄大了,就算给他找个二十岁的年轻孕母进行人工授j,也是机会渺茫。
而且何海澄怎么可能去帮他们做这种事?
姑爷爷和姑感情一直很好,虽然姑爷爷很爱孩子,可是何海澄相信,他更爱姑nn。否则,他不会这么多年都跟姑nn在一起,不离不弃。
陈武虽然是个孤儿,可也是个顶级大厨,以他的个人能力,就算离开了祈家,也完全有能力过上富足优渥的生活。而姑爷爷这个人,乐观豁达,对财富和权势从来都没有特别强烈的追求,如果不是出于和姑真心相爱,他不会宁肯放弃孩子,也要跟祈安娜相伴终生。
姑nn是被吓着了,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何海澄是男人,他更能理解姑爷爷的想法。所以他更加明白,如果不是姑nn和姑爷爷的孩子,哪怕孩子身上流着一半自己的血,陈武也是不会接受的。
问题就卡在这里了。
何海澄有点后悔,当初不应该告诉他们这个项目。
他们是企图从人的骨髓细胞中培育出生殖细胞,从而解决夫妻双方的生育问题。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其实不只是姑nn,连唐叔叔一直都抱有很高的期望,瞒着大伯父私下对他们资助不少。
可是这个项目一直很难招募到合适的志愿者,所以研究进展很是缓慢。因为在试验过程中会用到很多新药,对人体会带来什么样的副作用没有几十年的工夫g本看不出究竟。
而这项试验又很特殊,不能单个进行,得夫妻双方同意并配合才行。而一加一的难度,明显就成几何倍数增加了。
可要是不用这个方法,姑爷爷和姑nn就半分机会也没有了。
何海澄决定召开一次家庭会议。
就在陈武恢复出院之后,确认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j神也可以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在让许嘉宝把所有的小萝卜头们带出去玩乐之后,何海澄跟全家人把事情讲明,并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大家都很担心姑爷爷和姑身体,可他们要是不拼这一把的话,真的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所以,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想替他们试试。”
“我反对。”出乎何海澄的意料,爸爸祈乐之是第一个站出来表态的。
他的神情严肃,态度也很认真,“海澄你太感情用事了,姑姑和姑父年纪这么大了,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我们可以的。”陈武不服老的举手发言,“安娜,你说行不行?”
祈安娜一个劲儿的点头,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也反对。”祈安之甚为威严的开口了,可还没等他说出理由,身边有人却跟他唱起了反调。
“不,我们支持。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参与这项试验。”
祈安之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又惊又怒的转头大吼,“你疯了是不是?这时候你出来添什么乱?”
“我没疯,我也不是添乱。”唐慕辰淡淡的扫了爱人一眼,顿时把他的火气灭了一半,“这个计划我早就听说,也早想参与了,只是海澄说没有你的同意不能进行,所以才一直没吭声。”
祈安之益发恼怒,“那就是说,要是他同意了,你就能背着我去做试验用的小白鼠?”他不敢想象,要是万一唐慕辰加入这计划,出什么事的话,自己可怎么办?
“你这话就过分了啊,什么叫试验用的小白鼠?难道你很瞧不起它们吗?要不是有这些小白鼠和勇于试药的人,象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家伙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吃药吧?”
“我怎么贪生怕死了?”面对爱人的讥讽,祈安之明显愤怒了,可他还能保持着理智,“我不跟你吵,总之这件事我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那好,从现在开始,在你同意之前,我拒绝和你说话。”
“你!”
眼见这一对还要吵下去,祈幸之拦在了他们中间,“大哥!你就少说几句吧,慕辰哥也是好心。这样吧,照咱们家的老规矩,投票决定!”
“投票也没用。”祈乐之不甚赞同的道,“先不说这件事的成功率低得可怜,就算是侥幸成功了,谁来做代孕母亲?海澄,你考虑过没有,这涉及到太多的伦理和医学问题,光是我们同意有什么用?”
“要是可以的话,我来替姑姑生!”一直没吭声的祈爱之突然说话了,她看一眼身边的爱人,谷心杨握紧她的手,什么话都不必说,祈爱之就看懂了他眼里的支持与理解。
感动的回他一笑,祈爱之遗传自祈家个x里坚决的那一面,和大哥一样表露无疑,“我们最近打算要小孩,本来就一直在调养身体,我跟姑姑血型一样,又是亲姑侄,肯定不会出现排斥反应。”
“爱之……”祈安娜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祈幸之立即道,“那就是说,爱之是同意的,我也同意。乐之反对,大哥反对。2比2,康之,现在就看你的了。”
慕容刚突然道,“爹地,为什么不能让我们来投票?我也支持姑nn和海澄。”
“大人说话,小孩别c嘴!”祈幸之瞪他一眼,“姑姑的事情,我们五个做决定就行了。康之,你给个痛快话吧。”
祈康之左右看看,很是为难,大哥三哥在那边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二哥四姐又在另一边同样眼含深意的看着他。这让他怎么选?
从理智上说,他觉得大哥三哥是对的,但从情感上,他还是想站到二哥和四姐的这一边。可这话要怎么说,才能既不伤害一家人的感情,又能让大家达成共识?
“我来说几句吧。”陈武忽然环顾众人,轻松一笑,“我知道你们争执都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安之,你有没有想过,姑父都多大年纪了?我和你姑姑活到这把岁数,说句大实话,也算是活够了。这辈子想吃的想喝的,我们也算是都享受过的,就算现在闭上眼,也没什么不知足的了。要说人生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没个孩子。眼下海澄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如果我们试过了,但没成功,我们走的时候会遗憾,但肯定不会后悔。可是,要是你连试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这不是让我们走的时候都不安心嘛!”
祈安娜也是同样的心意,泪眼朦胧的看着真正能够决定这件事的大侄子,“安安,姑姑知道你是心疼我们。你就当这是姑姑最后一次任x,成全我们,好不好?”
祈安之无话可说了。
祈康之终于知道说什么了,“大哥,同意了吧。你还记得小时候爹地说过的话吗?所谓的一家人,不是在他做对的时候多么支持,而是就算明知他的选择不讨好,甚至会很辛苦,可只要他觉得幸福快乐,我们一样要无条件的支持。”
祈安之垂下眼眸,好半天才涩然道,“海澄,现在全都交给你了,你多用点心。我……和你辰叔一起加入这项试验,有什么药,先给我们用。”
“谢谢你,安安。”祈安娜激动得泣不成声,祈安之上抱紧姑姑,拍着她的背,“好啦好啦,我们家的安娜公主,天大地大你最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是我答应过爷爷的,要宠着你,让你任x一辈子。”
祈安娜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唐慕辰在背后重重捶了他一记,眼里含着泪,可嘴角却又分明挂着笑。
这混蛋,平时冷冰冰的比谁都酷,可要是煽情起来比谁都招人眼泪,真是讨厌死了!
……
看唐慕阳换了只手托着腮,再度重重的叹一口气,车行的小员工不干了,“老板,你不要这样啦,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出来给我们听听。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叹了多少口气?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担心车行是不是要倒闭了啦!”
唐慕阳老气横秋的白了这帮小年轻一眼,“你们这屁大的年纪,懂什么?”
“就算是不懂,听你说说也好嘛。老板……你不会要闹家变了吧?”
“去去去!你们老板家庭和睦,婚姻幸福,还儿女双全,等你们结婚闹家变了,我还没变呢!”不过唐慕阳突然想起一件事,“嗳,如果要你们参加新药试验,你们愿意吗?”
啊?这一下,把所有人问了个瞠目结舌,“试……试药?”
左右看看,齐唰唰的开始摇头,“我们又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为什么要去试新药?”
“算了算了,跟你们也说不通。你们呀,有空都去跟小明学下修车,别成天躲在这里偷懒。”
一帮小年轻们顿时叫起了屈,“哪里是我们不学,是苏工修得太快了,我们都没看清楚,他就弄完了。而且他做事的时候,又不喜欢人多,又不喜欢说话,我们不就只好出来了?”
想想苏明这个古怪脾气,唐慕阳也有些挠头。
其实近年来苏明已经改掉很多了,可最近几个月不知怎么回事,每天除了闷头修车,就是捣鼓一些小模型,问十句答不上一句,有时还经常魂游天外,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唐慕阳叹口气,打算继续回办公室发发呆去。可有个人却悄悄跟了进来,低低的问,“唐大哥,你刚才那么问,是不是海……何家的研究所出问题了?”
呃?唐慕阳倒有点稀奇,难得苏明会主动关心人,顺嘴就接了句,“研究所没什么事,就是试用新药找不到人。”
出乎他的意料,苏明当即表态,“那我去吧。”
唐慕阳连连摇头,“你不行,人家要已婚的,夫妻双方才能行。再说,你好端端的,去试什么药啊?”
可苏明的态度却更为坚决了,“你就帮我说说吧,我是真的想帮他……帮社会做点有用的事情!”
唐慕阳被他缠得受不了了,“好吧好吧,那我去帮你问问,到时不行可别怪我。”
苏明好似大大的松了口气,沾着油污的下巴,绽出数月以来,第一抹柔和得近乎微笑的表情。
唐慕阳用力眨了眨眼,是他眼花了吗?只可惜,男孩再没有给他确认的机会,低头又去了工作间。
这样的拼命,让唐慕阳这个大老板很是不好意思,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减少发呆叹气的时间,多拉几个单来了?
不过干活之前,还是先打电话吧。说起来,唐慕阳也很关心这项目的进展,毕竟他嫡亲的大哥,唯一的大哥也去以身试药了。 如来耶稣,唐家的列祖列宗们,你们可都在天上地下看着点,千万别让大哥出什么纰漏啊!至于那个祈安之,也顺便关照一下子吧。
作家的话:
终于,小明又有机会去见小海了……
众:之前都是某人拦着不让见的好不好?一点都不懂得制造机会!╰_╯
好吧,知错的某人默默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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