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线第7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7部分阅读
话吗?低头苦着脸抱怨,真没想到这么出师不利,才刚刚偷运第一件东西就被人给抓住了。
不过,还好她聪明。她抬头展眉一笑,高高举着和里的大花瓶说,
“爹,我最近觉得腰上肉好多,所以抱着花瓶在院子里转转,听人家说这样能减肉呢!”
慕容宇紧皱眉头,这都是什么理由?他才不会像以前那么好骗,这次可长了心眼,板着脸说,
“你要减肉是吧,好,去后院劈柴,要不了三天你就减肉了!”
慕容悠苦着脸哀怨的喊,
“爹,那种粗活,你怎么能让女儿去做?”
“你不是要减肉吗?”慕容老爹一本正经的回。
慕容悠不管不顾的喊,
“不管你了,反正我现在需要钱,很多很多钱,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把咱们家的贵重东西全都拿去卖!”她被丑奴姐姐说的非常向往,好想开一定店,然后去做个真正的商人。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慕容悠梦幻又高兴的说,
“当然是开铺子啊。爹,你放心,凭你女儿我的聪明灵慧,到时候我会开很多分铺,让你天天数钱数到手抽筋、、、、、、”她的雄心万丈还来不及说完,就听慕容老爹厉喝,
“混帐,开什么铺子,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出去抛头露面?你姑姑把嫁衣都送来了,这三天你就给我在家里,好好的学学女红,哪里都不准去,三天之后就准备出嫁吧!”
慕容悠一天瞪大眼,这事居然还没完?连忙哭丧着的脸喊,
“爹,你真的忍心让我嫁给表哥吗?他将来可是做大事的人,你要女儿与那么多人共侍一夫吗?人家都说后宫三千,女儿真要进了宫,得要等多少天才能见表哥一面啊,女儿嫁给一个平凡人不好吗?”
听女儿这么说,慕容宇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的所有一切都是长姐给他的。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长姐。长姐当了皇后后,他对长姐更是唯命是从。如今长姐让悠儿嫁过去,他怎么能拒绝?他最初想的是,女儿嫁给夏武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享不尽了。
孩子虽多,可只有一个慕容悠是他亲手拉扯大的,听女儿这么怨喊,说的也句句再理,他的心思有些动摇。不过,这些当然改不了他的决定。女儿是什么脾气他清楚,就算嫁到普通人家,要不了三天,女儿就会被人家休掉。而武儿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对悠儿好,再加上有长姐在,女儿进了后宫定不会受欺负。
他皱着眉头顿了一会儿,就在慕容悠以为老爹会改变主意时,却听慕容宇说,
“你放心好了,你表哥他绝不会负了你,他从小就对你好!”
“可是我不喜欢啊、、、、、”慕容悠急的跺脚。
“什么喜不喜欢,喜欢又不能当饭吃,只要人家对你好就行了。阿大阿二,把小姐请回房,这三天内不准她出门!”
慕容宇这次玩真的,竟然还把她锁了起来。慕容悠闷在屋子里出不来,连丑奴姐姐都不能去看。房间连窗户都被密封起来,外面还增添了许多侍卫,她这次真是插翅难逃,可是,她真的要在三天后嫁给表哥吗?
一想到又嫁给表哥,她内心的爆燥与愤怒都平静下来,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忧虑与遗憾,难道真的不能再见到他的吗?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撑着下巴想他。他的怒,他的笑,他的难得温柔、、、、、、、好多好多,她躺到床上决定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的想一次他。
第一次见面她饿的恨不得吞下一头猪,然后极狼狈的抢了他的烤鸡。还有她怕蛇紧紧抱着他的傻样儿、、、、、想着想着就笑了。现在想起来多难为情啊,自己怎么就那么大胆呢?可是当时,她好像根本就没这些想法,一点儿也不怕生的就抱住了他。而他,像君子一样没有占她便宜,那种淡淡的声音让人心安。
还有,她为了让他们不赶她走,像猴子一样紧紧爬在他身上的样子。当时他的表情真是又羞又急又怒。其实想想,他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总是一脸冷然,像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勾动他的情绪一样,遇事从来稳重沉静,仿佛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可偏偏就是这样看起来事事都从容不迫的男人,却是那么的容易脸红害羞、、、、、、她想着,又捧着脸笑了。笑到一半,又开始失落起来。
他很高很大。她还记得巴在他身上的那种感觉,就跟小时候爬一棵大树上的感觉一样,坚硬的似永远不会倒。
如果,如果可以永远一辈子赖在他身上多好啊。
她想象着自己坐在他臂膀上被他抱着的样子,眼泪忽然流了出来。如果他是一棵树,她就要做一只小鸟,永远的栖在他的肩头。
笨蛋,知不知道我在想你啊。笨蛋,那天为什么不拉住我啊!
天啊,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缘份呢?以后我还可不可以见到他?就算不能再一起,也只想见见他就好!
月有些圆,像掉到陷井里,被朵朵泛黄的云包裹着。又像是深井里的一轮月,橘色的云朵围着那轮明月移转。
他看的有些呆愣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很少有心情坐下看月,一直觉得云都是白色的,可是,围着月亮的那圈云却是橘黄|色。像挡住了月亮,却发着柔柔的光。
不知不觉,天上的圆月就变成一个人的脸。他的心思开始恍惚起来。她的笑,她的娇,她的俏、、、、、、、一一映在他的心头。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是还淘气的在外面呢?或者已经回家了?有没有惹事呢?是不是又没钱花了?还会不会像对他那样,紧紧的抱着一个男子然后赖着不下来了?
一时间,甜蜜又心酸。
那天,没有回头,真的很后悔。可是,他只是怕,他不能给她幸福,因为她那么美好。
也许,这辈子他们都不能再见了。又或者多年以后相见时,她应该幸福的抱着她的孩子吧。所有的心情,心酸,不舍,祝福的心,也许只有天上的这轮明月能代表了。
可是,这一生,再明亮的月,也不抵那晚了。那晚他背着她,她靠在他肩上安睡,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声,他轻盈的脚步似走过了世间每个角落的幸福。
原来,有一天,仅仅只是望着月亮,也会心生伤感。
伤感的想要流泪。
如果他从小不是一个穷小子那该多好。如果他对人生没有那么多沉重的负担多好,如果他再能年轻几岁多好,如果他的脸能不那么丑多好。如果他能像京城里的那些公子哥儿,有好家世,好学识,好外貌多好!
她一定会嫁的很好,过的很幸福吧!
即便多么伤感,仍会叹息一声,眼光噙泪的对着月亮,心中暗暗祝愿,她会嫁的好,然后一生幸福。
望着那月下独坐山头的孤寂背影,杜虎撞了撞周亮问,
“你有没发觉大哥回到军营后好像不一样了?感觉没从前那么冷了,可又隐隐觉得好像比从前更冷了!”杜虎挠着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周亮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谁像他只猪一样,这么久才发现大哥变了。
以前大哥虽然为人冷漠,但从那挺直的背影还要以看出一丝精神气儿。自从那一别,大哥好像做什么都没什么精神,连吼都没从前那么激昂了。
大哥,变的好像更让人心疼了!除却脸上有疤,大哥根本不比这世上的任何男子差?可是这样的男人就注定要孤独一生吗?大哥也因为心里的障碍,一直未打开心门,这次好不容易对一个小妮子、、、、、、、
唉,即便他现在想不顾一切的为大哥找回那个小妮子,他也不知道去哪儿找啊,天下那么大。
038我相信你
明亮的阳光透过纸窗户温暖的洒在屋内,床上的人懒洋洋的躺在那儿。憋在屋里,浑身都没颈儿,昨天晚上没有像从前一样梦到大个子,慕容悠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开心,明明她昨晚入睡前,都从头到尾的把他想了很多遍的说。唉,不能出门,想了半天,都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
难道她就真的得这样乖乖闷在屋子里,然后等着三天后出嫁吗?无聊又烦闷的在床上打滚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她的丫环小柔。
小柔端着洗脸水,恭敬的站着,柔顺的说,
“小姐,表少爷来了,老爷让您好好梳洗一番出去见客!”
慕容悠一想到夏武就烦,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老爹关着。脑袋往里一埋厌烦的说,
“不去!”
“可是、、、、、、”丫头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却不敢多言。犹豫了一会儿,正要转身出去禀告老爷时,床上的人突然一跃而起,一脸兴奋的说,
“小柔,赶紧为我梳装!”
客厅内,一身华服的男子端坐着品茶,慕容宇客气的在一旁陪着笑。虽然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他的侄儿,可是他从来都不敢怠慢,只有他那女儿、、、、、、唉,不知道她何时能长大。
慕容悠穿过长廊一拐弯就到了客厅,因为想着心里的计划,小脸上的神情也很雀况。一袭鹅黄|色的丝质衣裙,勾勒出她的窈窕身段。黑亮似缎带的秀发编成小辫,垂在脸颊两侧,边走手指边绞着小辫绕圈圈,一派纯真灵气的模样更惹人疼爱,蹦蹦跳跳的进屋,似一股快乐的风迎面吹来,让人眼前一亮硬是挪不开眼。
慕容宇眉头皱的老深,都一个大姑娘了,走路怎么还那么蹦蹦跳跳,跟个三岁小娃似的。
慕容悠特别开心的跑到夏武面前,亲切的喊,
“哥,你来了!”
看她笑的像花儿一样的脸庞,夏武只觉得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去散,笑着宠溺的点头。慕容悠一把拽起他的手说,
“哥,我刚刚从院子里来,外面的牡丹开的可好看了,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然后不等人同意就拖着人往外走。
慕容宇一见女儿没大没小的样子,就站起来忍不住喝斥,哪里知道才说出一个字,那个英俊脸子便回头纵容的笑说,
“舅舅没事,小悠开心就好!”然后就笑着任心爱的姑娘拉着他往外走。
一到了院子,看到满院盛开的杜鹃,夏武就忍不住笑说,
“笨小悠,院子里哪有牡丹花啊,这些都是杜鹃!”
慕容悠才懒的管那些花花草草,拖着夏武的手就皱眉正色问,
“哥,你有没有钱啊,借我点儿?”离了一次家她知道钱有多么重要,所以这次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且,她跟丑奴姐姐都计划好了要做丝绸生意。
夏武皱眉提防的问,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慕容悠跺跺脚撒娇的搂着他的胳膊嘟着小嘴说,
“人家就是要钱嘛,你给不给,给不给?”
夏武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无敌撒娇缠功,一边扶着她站好一边问,
“你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啊,最好把你所有的闲钱都给我!”慕容悠理所当然的说。
“你一个人在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秘密啦,以后会告诉你的,总之你要给我钱。如果你说你没钱,那我不要嫁给你了,你都没钱,以后怎么养得活我啊!”她故意嫌弃的说到。
夏武失笑的说,
“我怎么说也是大夏的三皇子,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小小的你!”他说着,宠溺的刮刮她的鼻间。
慕容悠立即神色一喜的问,
“这么说你要有钱喽?我不管,人家娶媳妇都要聘礼的,你也要给我聘礼!”她霸道的昂着小下巴。
夏武看她可爱娇俏的样子,笑着环住她的腰,把她搂到怀里说,
“聘礼早就给舅舅了,小悠是不是等不急要嫁给我了?放心,只要再过两天就好!”
慕容悠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忍着欲推开他的冲动,假装生气的喊,
“你娶的人是我耶,为什么要把聘礼给我爹?哼,既然你不把聘礼给我,那你就不要娶我,去娶我爹好了!”说完就推开他,生气的欲往屋里走。
夏武情急的拉住她,真不知道怎么像这个小家伙解释,自古提亲都是这样的啊,哪有把聘礼给新娘子本人的。可是,他怕她生气,再说,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说出他们成亲的事,他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计较其它,不过是一些钱而已。
他拉住她,重新把她搂到怀里,温声说,
“别生气了,我再重新补一份聘礼给你还不行?虽然我没有多少闲钱,但是父皇还有太后奶奶赏我的那些夜明珠以及其它贵重物品都可以卖许多钱的。反正,你早晚都要嫁给我的,就把表哥我的所有家产统统先交给你保管吧!”
慕容悠哈哈大笑的回搂住他挤挤鼻子,小人得志的说,
“这样才乖嘛,人家都说了,如果得不到男人的心,就要管住男人的身,我把表哥所有的钱都挖来了,表哥以后就不会在外面乱来了!”
夏武哭笑不得的训斥,
“在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这么小,哪里知道什么男人?只要乖乖听话,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就好。小悠,表哥在这里以生命向你起誓,这辈子绝不会负你,会一辈子疼你宠你爱你,你相信表哥吗?”夏武郑重的说完,诚恳的望进慕容悠的双眼。
周边的树木,明亮光线,都不及他眼里的诚意让人颤动。一刹那间,整个世界好似只有这样一双真诚的眼。那样诚恳的望着她,带着渴求,带着郑重,带着绝然的执着!
慕容悠差点被夏武的诚挚感动哭了,表哥从小到大都对她那么好,可是,她她却骗了他、、、、、、唉,有什么办法,也许以后他会明白吧,也许有一天,她终于可以向他解释清楚,她现在所执着的到底是什么吧。总之,以后如果她真的做生意赚大发了,一定会好好回报表哥的。
她含泪连连点着头说,
“嗯,表哥,我相信你!”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傻很笨。明明有这样一个痴情的男子守着她愿意娶她为妻,可是她却要走更远的路却找寻那可能找寻不到的人。她甚至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喜欢她,她也不确定自己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对,可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慕容悠要的,绝不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嫁人,然后做一个深宫儿怨妇。
夏武看到慕容悠含泪点头的样子,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所有的情怀与激动,只能化成一个紧紧的拥抱,紧紧的拥住她。
他等的人,终于长大了,终于要嫁给他了。从小到大,他所认知熟识的一切每个人,每件事都在变,他也从小时候那个爱笑的男孩儿,变成现在这样规矩内敛的皇子。
有时候很迷惘,是不是,这个世上注定没有固定的永恒的事,非要一直改变呢?那么,他可以留住什么?母后逼着他当皇上,当了皇上后又能怎么样?可以长生不老吗?看着后宫里那些争宠的女人,看到父皇夹杂在众多女人间忧虑皱眉,他看到的,只是一个皇上的悲哀。他的兄弟啊,明明小时候在围场打猎时同生共死过,可是什么时候,他们渐行渐远,到现在,只能成为明争暗斗的对象呢?
他要往前走,可他又怀念过去时光的那种单纯美好,于是,每走一步,每看到一个人,心总是生生的疼。
原来,你活在世上,一定要接受这个世界的改变,一定要接受每个人的改变。
只是那么庆幸,一路走来,什么都变了,只有怀里的她还没变,还像小时候那样单纯快乐娇俏可爱,只要看到她,就仿佛浑身都被阳光笼罩住了那般温暖。
好似,她是他生命里唯一没变最纯真的美好,而他,要用尽全力保护这份美好,抓住这份美好!
小悠,相信我!
039成亲前夕
慕容悠的感动与不舍,还有愧疚,很快就被一大堆金灿灿的珠宝给晃的心花怒放了。虽然她不得已得听她老爹的而被关在屋子里,可是只要她撒撒娇,夏武表哥在老爹面前一说,老爹还是得听夏武表哥的。所以,她现在已经从不能出房门改成不能出府院了。早上一大早,夏武表哥的小跟班就搬来一箱子东西,慕容悠打开一看,哇塞,活生生的全是金银财宝,真没想到夏武表哥这么阔气有财。
耳边小定子还在说什么殿下太忙没有时间来看慕容小姐,慕容悠全都没听在耳里,只兴奋的望着那一箱子的珍珠手饰。小定子临走时还不舍的一步三回头,连连交代说,那可是殿下的全部身家了。从小太皇太皇皇上赏赐的东西,还有逢年过节,兄弟姐妹赠的,其它下属官员送的,可都在这里了。说的好像夏武多么节省才省了这么东西一样。
慕容悠才不相信,皇宫里什么都没有,多的是金银财宝。
只要跟夏武有关的事,慕容老爹都管不着,他只知道小定子抬了一箱子东西进去,却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晚上慕容悠把东西都装到包袱里包好后,做贼似的东看西扭,悄悄溜进了丑奴的房间。幸好她让人把丑奴姐姐房间安排在她隔壁,这么短暂的一会儿还没人注意。
丑奴正要歇息了,听到声响扭头一看是慕容悠,而且左右肩上还挎着包袱,不禁惊疑的起身。
慕容悠竖起食指对着唇边“嘘”,轻步踮着脚尖走到床边,然后把包袱往床上一扔摊开来,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的望着丑奴。
丑奴惊讶的捂嘴问,
“你哪来、、、、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想她进门前那样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不会又去做贼了吧。
慕容悠神气的说,
“哈哈,我就是有这么厉害嘛,这次可不是偷的,光明正大的要来了!”
“那么我们准备走了吗?”丑奴不相信慕容悠可以这么快说服她的父亲。这世上没有哪个父母会让自己的女儿出去抛头露面,除非他们脑子有病。
刚问完,慕容悠的表情却变的凝重起来,她坐到床上,重新包好那些东西后,拉着丑奴的手说,
“姐姐,这次我可能有点儿难脱身了,你先走吧,你先去谷城开店,等过几天我就到了!也许我不能到,总之你放心,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她也不傻,知道自己带这么多钱肯定逃不了,所以先让丑奴带走。至于她到底能不能成功逃脱,也不敢肯定。
丑奴不可置信的问,
“你让我一个人带着这么多贵重的物品走?”
慕容悠点点头说,
“对啊,难道这些钱还不够开一个店吗?”看她天真疑惑的神情,丑奴无奈的摸一摸她的头说,
“笨蛋,你让我一个人带着这么多钱走,就不怕我从此销声匿迹带着钱财跑掉了吗?世界这么大,你到哪里去找我?虽然你没吃过什么苦,不知道挣钱难,可你也得长点儿心眼啊,都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慕容悠思索后又点点头说,
“我知道啊,可是我们是结拜的姐妹嘛,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再说,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又何必要与你结拜呢!”
丑奴一时觉得她年纪小小,讲的话却简单有道理,拍拍她的脑袋赞扬的说,
“聪明的小鬼,那么,你想给店取个什么名字呢?”因为她的相信,丑奴更坚毅了自己的决心,一定要做到不辜负悠妹妹的相信。而且她在心里决定,不管将来生意做多大,她的老板一定是悠妹妹。
慕容悠用手指点点了下巴,突然眼睛一亮说,
“叫日日盈怎么样,日日都盈利,那样我就很快能赚大把的钱,让他们所有人对我令眼相看了!”
丑奴温柔一笑说,
“好名字,挺好听的!”
慕容悠吐吐舌头说,
“会不会有些俗啊!”
丑奴笑着摆头。两人又说了一些近况,丑奴也听说了慕容悠的事,她事实上不支持慕容悠出去,可是觉得她年纪小小嫁人怪可惜的。而且女人的命运就注定这样吗?不得出门,只要在家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就好。她那么努力尽力的去做了,可是结果又如何?
随心所欲,做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子才是我们活着的目的吧。告诉世人,很多事不只你们男人可以做到,我们女子也可以,将来的某一天,不能说做到男女平等,至少可以让男人多尊重一下女性吧。
分别再即,两人都很不舍,慕容悠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丑奴经历的事多,心比较硬,虽然没哭,可也很难过,因为慕容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妹妹。连她对着镜子自己都嫌弃的吃不下饭,可这个小鬼头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老说她的眼睛美,就像一湖烟雾飘渺的朦胧湖水一样,有着神秘的美。
慕容悠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第二日心情难过的送走了丑奴,保重的话自是说了千万遍。丑奴一遍遍叮嘱着慕容悠要小心。
这一天,夏武也排出众难,过关斩将的登上了太子之位。有人羡慕,有人咬牙切齿。而太子本人却只有一颗急迫的心。希望天很快黑,很快亮,然后,他就可以娶他从小守到大的小新娘了。
这一夜,慕容悠辗转难眠。她真的要嫁了吗?她真的要嫁了吗?
无论人们的情绪怎样纠结,太阳照旧会东升西落。天依然会不受阻拦守时的亮了。
镜子前的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任人为她梳妆打扮,半瞌着眼,穿上大红嫁衣被人扶上了轿子。
鞭炮连连,锣鼓喧天,明明是个喜庆的节日,可是坐在轿子里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却没有半点儿心跳加速的状态。
龙凤喜烛蓦而爆开一朵双蕊灯花。他大步而入的急切步伐在看到床边端坐的那抹红色身影后,突然定了下来。这一天实在过的太慌太闹,喜悦的让他都忘了自己是谁,只想快些摆脱那些繁锁的礼节,然后快快见到她。在她成为他新娘子的这一晚,他能握着她的双手,与她一同分享他的开心快乐。
他太开心太快乐太激动了,为了怕自己克制不住的开心吓到她,他只得定住脚步,定定的望着她的身影。
眼前的距离很近,他只要十几步就走过来了。可是,他的脑海却被拉的好远。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穿着淡绿色的小衫裙,白里透红的脸柔嫩又细致,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有两抹苹果红,配上她那黑白分明的灵动双眼,嘟起的樱桃小嘴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那时候见着她,她大多时都像个小乞丐一样又脏又邋遢,鼻尖上一小团泥浆,可爱的双角髻散了一边,不是躲在草丛里与小猫咪玩,就是执着的扑着蝴蝶。明明都是很简单的事,可是看着她做起来,却感觉特别有趣,那种美好,他想永远撷取。
她一天天长大,他的心思也愈来愈沉重,有时候不明白身不由己的自己还能守住一些什么东西是独属于自己的。为了做一个完美的皇子,为了当上太子,他被逼着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喜好。
当长大的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时,他的眼前仿佛一片明亮,在那片明亮的光影里,站着一个美如仙女的女子。
他越急于抓住那个美丽的女子,她却好似越逃越远。他只好无限的疼爱她,只要她能在他身边,陪他一同走完漫长黑暗又无趣的人生,他的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每一次的盼望希望,都被她小小的动作,小小的眼神给打击的暗然心碎。一直安慰的想,她还小,她还小、、、、、、
索性,她今天终于嫁给他了。
他松开捶在身侧紧握着的拳头,一步一步坚定的往前走着,目视静坐床沿的新娘子,她的头垂的很低,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看的出来很紧张害羞。想到他的小悠也会紧张害羞,脸上升起一抹温柔的笑,拾起桌上的称杆,轻轻挑起新娘子的红绸盖头巾。
040丫头小柔
只是挑开红绸盖头巾,看到那张容颜时,夏武却惊吓的往后倒退一步,手中的称杆也一滑掉到地上,满心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而后便是眼色阴鸷盯着此时床沿端做的人,无形间好似在用眼神狠厉的掐着人的脖子。
那床沿端坐着,赫然就是慕容悠的丫环小柔。小柔在慕容府里从来都是只见到夏武温柔有礼的一面,哪里看到过他这么凶狠吃人的眼神,吓的浑身颤抖起来。
夏武紧紧握着拳,不知道使了多少力,才克制住自己想把眼前人撒碎的冲动,咬牙问,
“她人呢?”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她。他愿意相信所有,却不愿意她逃婚了,丢下他逃婚了。因为前天,她还在他怀里面容娇俏的说着他们的婚事。这个世界谁都会变,只有她不会变,只有她不会骗他,一定不是她。
明明事实都摆在眼前,可是他仍愿找千百人理由来为她邀搪塞。
小柔吓的一抖说,
“小姐、、、、、小姐她说她在外面有了心上人,而且她还怀了那个男子的娃。奴婢不忍心小姐与心爱的男子分离,所以抖胆抖胆、、、、、、小姐一边说一边哭,还让奴婢代她为殿下说声对不起,辜负了殿下的深情、、、、、、”话还没完,只听“砰”的一响,小柔反射性的闭上眼,悄然睁眼只见英明神武的男子左手紧握的拳头一直流着血。
有了心上人?还怀了娃?为了逃离他,她竟不惜编出这样的谎言吗?从小到大,他什么不事事顺着她?如果她真的不想嫁他,可以与他说,他能等,一直等。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找人顶替,为什么要骗他?难道他的喜欢在她的心里就一点儿份量都没有吗?
看眼前的男子气的发抖的身躯,铁青的脸色,小柔吓的缩成一团。小姐说什么没事,她还是遭报应了。小柔在慕容悠的胡编乱造下,被慕容悠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慕容悠若嫁给寻常人家还好,可她嫁的是皇室啊,一个弄不好就要杀头的。谁知道慕容悠看穿了小丫环的这点儿,继续游说,说着夏武有多温柔的话。也对,凡是在慕容家当下手时间稍微长一些的人,都知道这个三殿下。永远是笑容洋溢的温柔,说起话来也是彬彬有礼。这样斯文的男子发起火来应该也没多么吓人吧?再说礼成之后就是夫妻了,再不济也是男方的人了,这三殿下已经是太子,嫁给他以后好说歹说都是个妃子,一辈子也不愁吃穿了,不用为人做牛做马了。小柔就这样被慕容悠说的心动了,事实上她也曾暗恋过三殿下,笑起来那样温柔如风的俊气男子,谁会不喜欢呢?只是她知道三殿下眼里只有小姐,而她又是个小丫环,长的又不如小姐漂亮,怎么样可能妄想?
也许这时一个机会,所有她一时昏了头答应与小姐换妆。一路上她的心情又紧张又欣喜,此时却被眼前的男子吓的缩成一团连气都不敢喘。
紧紧闭着眼时,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字一字的狠厉道,
“慕——容——悠!”
小柔吓的头皮发麻,心想这次小姐死定了,只希望小姐永远别回来了。
好久没有动静,再抬头时,屋里已没人影,只瞧见地上碎掉的瓷器,以及那点点血迹。她突然松了一口气,为那刚脱离的危险。可心里又非常失落,因为,他竟然一眼也没有看她。她不由自主的叹口气摸摸自己的脸,也许是她长的太平凡了吧,也许天生就是个奴才的命,愣了一会儿,起身收拾好屋里的一片狼籍。
这就是她心酸的新婚之夜。当初那个念头好像很傻,但是擦着地上的血渍时、、、、、她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至少,至少她离喜欢的人又进了一步。
夏武离了新房就立即带着兵马气势汹光的到了慕容府。慕容老爹正坐在空旷的大厅一个人喝着茶,享受着嫁出女儿后的欣喜,感慨着女儿离开后的冷清与孤寂。
家里有个孩子还是热闹些,虽然大多时候悠儿皮的让他又怒又气,但那样总显的府里有生气些,好像连感动孤独的机会都没有。客厅明明还是这样大,没了女儿的活跃的身影,与永远带着快乐的声音,好像整个府都空了起来。
尽管好几年前他就在安慰自己,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的,不能留着一辈子,一面担心女儿嫁的人家不好,一面又舍不得女儿嫁,可如今女儿真嫁了,心却空落落的。
脑子里都已忘了妻子的模样,却在想到自己总算把女儿平安养成大,并睁大双眼看着她出嫁时,心里不由得升起了自豪感。
想着想着,有些想流泪了。突然很是怀念当年与妻子在一起时的那种同甘共苦。虽然很穷,可是心很近。现在虽然富有,女人也很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说些知心话。连最最体贴他的女儿也走了,他真的是孤落落的一人了!
正感慨着,守门的人突然慌忙的跑进来,紧张的还没说出话,只见后面大队人马进来。慕容宇抬头,只见到脸色凛然的夏武。这是他从没见过的面貌,他不由紧张起来,笑的呵呵的说着,
“武儿,这种大日子,你不陪着悠儿,跑来这里做什么?我猜一定是悠儿又胡闹了吧,说什么不是她的床睡不着,不是她的枕头她不要!”
听到慕容宇这样说,夏武不由得心一软。原本他是来质问的,可是看着舅舅笑呵呵的脸,听着舅舅口中的悠儿,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喜欢胡闹的小人儿。纵然恨她,可她仍然是那个一提起来就让他心软的人。
他身高挺拔,双手缚后,一副高大不可侵犯的样子冷哼一声说,
“舅舅,你养成的好女儿!”
“怎么了?”慕容宇紧张的问。这个侄儿可是从来都没对他摆过脸色啊,而且他死活都想不到自家女儿会逃婚,在他心里,这么好的姻缘只有傻子才会逃婚。
“今夜我挑一盖头,看到红绸布下的却是你家的奴婢,你说,要我怎么办?要我怎么样对父皇母后交代?”他的语气从平到高,从温柔到逼问。
慕容宇被他节节逼近的气势吓的腿一软,摔在椅子上,结结巴巴的说,
“不,不会吧,你们从小感情那么好,悠儿她,她怎么会、、、、、”
“她对她的婢女说她在外面有了心上人、、、、、、、”还没等夏武说完,慕容宇就急切的打断说,
“怎么可能,悠儿还这么小,哪里知道什么心上人,就算有,也是被人骗了。这世上再好的男子怎么会有武儿你好?武儿,不管怎么样,她慕容悠现在就是你的妻子,我这辈子就只认你一个女婿。你赶紧去找她吧,别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也会派人找她,如果我发现她的踪影,立即把她提到你面前来!”
夏武看慕容宇这样,也不像装的,特别是慕容宇说出来的话,他也很受用。即便慕容悠真的有了心上人,过不了她爹这关,她照样得做他的女人。
他礼貌的说声告辞,便带着手下退下。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了二十个侍卫把守慕容府。可能需要些时间,但他知道,慕容悠无论如何都会回来见他父亲一面。
回到宫时,夏武自然又受到母后的训斥,说他才当上太子,不要得意忘形。这大半夜的,带着那么多兵马去干嘛?
而夏武却不向从前一样对着端德皇后言听计从,只是冷声说,
“母后请放心,儿臣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龙椅之位,儿臣势在必得!”他就不信,拥有了全天下,他还搞不定一个女人。
端德皇后看到儿子坚毅冷然的侧脸,感觉儿子好像真的长大了,变了。明明这就是她期待的模样,可她又有些担心。站在一侧看了儿子许久,欲言又止,终究不放心的离去。
屋里终于静下。夏武低头静静的看着受伤的手背。
慕容悠,慕容悠,你可知我曾视你为珍宝,许你以天下?
可是,你竟然如此无情的践踏我的情意。
我必会,用尽全力,向你证明,无论怎样,你都逃离不了我的手掌心。
041茶楼听闻
慕容悠在送亲过程中借着出去方便,说服丫环小柔与她调换了身份,然后在故意走在队伍最后面,不知不觉的溜掉了,毕竟,这种大日子没人太关心一个小丫头。
本来以为不会有这么顺利的,心紧张的砰砰跳,生怕被人正好逮住,没想到逃脱的这么容易,只能说明她慕容悠太聪明了嘛!再一次离家,有了不同的味道,上次是迷惘,这一次却是非常坚定,有了很明确的目标。只是想到老爹,想到夏武表哥会很愧疚。虽然她在大多时候都把老爹气的半死,但是她知道老爹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她好,只是她并不是那种安于室的人啊,当看过更宽阔的世界时,总觉得一生都闷于那个小小的屋舍有些可惜。
逃离了迎亲队伍,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高扬双臂,深深呼吸,自由的感觉真好。接下去自然就是去谷城和丑奴姐姐会和了。当然,为了让自己不被人发现,她又把自己扮成一个脏兮兮的臭小子。为了打听去谷城的路,她去茶楼喝茶,那小二竟瞧不起一身脏乱的她,她只好用一定银子砸扁人家,然后被恭敬的请了进去。
茶楼是各个地方消息最流通的地方,这里聚集着五湖四海的人,聊着各自一路走来的趣事,也有说书的先生说着趣味横生的故事。慕容悠选了个人稍多的一角坐下,然后细细打量。左边的一桌好像是江湖人士,身材粗大,桌子上还放着武器。右边的一桌打扮很平常,像是老百姓,三人聊的热火朝天的。慕容悠一边品茶一边听他们说话,慢慢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他们是商人,路过此地。
小二上茶时,她也问明了路,喝完了半杯茶,正准备走时,突然听到那几个商人提到叶将军。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叶”字,她的心尖就突的一跳。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不可能做将军的,但就是忍不住重新坐下来,竖起耳朵细听。
三人好像很了解这个叶将军,这个说那叶将军有多么本事,战无不胜,大夏的国土全靠他。那个说叶将军有多么伟大,名声有多么好,受多少人崇拜等等。总之,他们口中的叶将军好像神一样完美。慕容悠听着笑了起来,其实她刚刚还在想,那个大个子一脸冷酷的样子,还真有点儿将军相,如果他不是军人,还真想不出来其它什么适合他做?莫非是杀手?想着,听旁边人聊的这么投入,不如掺上去凑一脚问问这个叶将军全名叫什么,脸上有没有一条标志性的疤,搞不好她认识的那个大个子叶大哥正是这个“叶将军”呢?后来听他们把人家叶将军说的跟神一样高大完美,再想想她认识的那个叶大哥,连顿红烧肉都不让人吃,还整天摆着张冷脸,吓都吓死一个人,怎么样可能有那么大能耐当众人的神?
就在她放弃寻问,喝下最后一杯茶,决定赶路去谷城时,又闻三人中的另一个人叹了一口气。
“唉,这么出色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娶不到媳妇!”
“怎么回事?”
“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叶将军长的可丑了,听说他就是靠那张丑脸吓退了敌国的军队,任何人见到他都会被他那张狰狞的脸吓的后退三步!”
“不会吧,如果这样,那真是太可惜了!叶将军多好啊,为我们国家打了那么多胜仗。那他脸是天生的丑,还是怎么了啊?”
慕容悠的心忽然一紧,连手中的茶杯掉到桌子上,水洒到衣服上都没有知觉,当她听到那人说“那个叶将军长的可丑了”,莫名的,她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以为那种喜欢只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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