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线第12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2部分阅读
着肩上他的手,默默不语。她想象着八十岁时他们一起下棋的样子,她有着她的爱人子女,他有着他的妃子皇子,小孩子在一边打闹,大人们在一起数落着小时候的糗事,那真是极美的画面,而她的悲伤却越来越浓……
为了怕他看出异样,她忍住那股悲伤,笑着说,
“好了,表哥,别说那些好听的话了,人家说路遥知马力,你对我好不好以后不就知道了吗?来,先陪我下棋,小柔,快去倒茶!”
夏武一听这话,开心的放下所有,愉快的同慕容悠下棋。慕容悠极力想羸,每颗棋子都下的小心谨慎,因此考虑的时间特别长。夏武专注的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倒也不觉得无聊,边喝着茶边耐心等她落子,时间过的很快。
几杯茶后,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忍不住的闭上双眼。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小悠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的眼睛都如小悠的眼睛一样大的精灵可爱,只有男娃有些像他。
也许因为梦太美好,他睡的有些沉,睁眼时,虽觉浑身无力,但是心情很好。
只是坐起身,看到身边的女子时,他猛的一把提起她问,
“慕容悠人呢?”他的警觉终于恢复过来,他怎么会睡的这样沉,这样久?透过外面的日出,应该是第二早的清晨了吧。
小柔从睡梦中惶恐的睁开眼,颤抖的说,
“不,不知道……”
夏武眼中一片阴戾,待看到桌上的那张纸后,急迫的上前,赤身光体的走去,看完后,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
“你,果然,又跑了!”他咬牙切齿的碎声说,憎恨自己那天何必心软。
小柔看到夏武满是鲜血的手,跑过来急跑着他的腿哀求说,
“殿下,您有什么怒气就冲着奴婢来,千万不要伤了身体!”
夏武又恨又气,脑子一片空白,呼吸急促,气都要喘不过来,扫过来的目光如野兽般吓人。小柔吓的不由自主的想往后挪。
可她还没能动,他的头便俯了下来。
“啊”的一声惨叫划破悠然宫。小柔受伤的捂着自己的左肩,颤抖着身体不敢哭泣。夏武“呸”一声,从满是鲜血的嘴里吐出一块肉。
他活生生的咬掉了小柔肩上的一块肉。慕容悠,慕容悠,慕容悠……他在心中一遍遍嗜血的叫。
他的痛,他的苦,他的血,都在那块肉中。
小柔怯怯的看着面前这个看似疯狂的男了,左肩不觉痛,只有满满的心疼。
小姐多么残忍啊!
063生死相许
这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崖,到了崖顶,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山下的情景。望着周边的仙境,会误以为自己在天堂。青城的人把这个崖称为“鹿回头”。它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传说一个打猎的小伙子追一只鹿直到这里,因为前面是断崖,鹿无处可逃,小伙子正要用箭射时,小鹿一回头却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后来小伙子就把美丽姑娘娶回家,过着恩爱无比的日子。
这个传说很美,这个地方也美,早上的红日升起,很近很红,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白色的云朵仿佛是长在山尖上儿的,而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云朵上,美的就似幻境。
这么美的地方,却让人窒息。慕容悠已经跪在崖顶整整一天了,明明难过的想哭,表情却仍是笑着,笑这世上怎么有那么笨的人,笑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傻的人。她不顾一切从宫里逃出来,一路不顾骑马的辛苦,快马加鞭的跑到青城,却听说叶将军跳崖了,在那个美丽的鹿回头,随着红日下坠了。
百姓们把叶将军身亡的事说的很神乎,明明很惨的一件事,却说成是神在召唤他。也许是鹿回头那个传说太美了,于是在那个神仙境地跳崖的叶将军也被描绘的很美。
对于这一切,慕容悠都不可置信,活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跳崖?可周亮告诉她,叶大哥是真的死了,是他亲眼看着叶大哥跳的。当时他们被齐兵包围,无路可退,齐国君主给了叶倾城两个选择,一个是当齐国的附马,成为齐国人为齐国效力,二是跳崖自尽,可保他手下的五百多的士兵不用死。穷途末路,叶倾城为了保住手下只好牺牲自己。而杜虎与周亮为了查出这次军中的j细为大哥报仇,只得忍痛好好活着。
“、、、、、、、当时,所有人看到大哥跳崖,都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自己!大夏不败,大夏不败!所有人都高喊着这个口号……我们,终于冲了出来!”周亮哽不成声的说着。仿佛又回到那天所有人壮志雄心的场景,大哥的牺牲刺激到所有人,每个人都不怕死的想要杀掉齐国人为大哥报仇,所以创下了五百多人闯过两万大军的奇迹,尽管后来活下的来只有五十个人。
慕容悠紧紧皱着眉不可置信的问,
“那他为什么要选择跳崖啊,他疯了不成?就算他很想让自己的手下活着,他也可以去做齐国的附马啊,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死?不,我不相信他死了,也许崖下是条湖也说不定!”
慕容悠听完周亮的说词就朝崖顶跑。可是杜虎告诉她说这崖有千丈高,根本望不到底,就算他们想救,也没地方下手。
突然的一切,就好像一个笑话。她放弃一切的跑出来,他却死了,跳崖了?腿一软,一跪在那里便没起来过。
脑子里沉沉的,好似什么都在想,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时间好像静止了,只有那渺渺的烟在动。
她很想哭,却只能笑,笑他傻。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回想他,就像从前躺在床上想他一样,可是她怎么拼凑,也不能在脑子里拼出他一张完整的脸。
这样昏沉的跪了一天,直到晚上夕阳下落,美丽的红霞染满整个天空。她双眼迷蒙的看着那轮红日,好似看到一个美丽的姑娘回头在笑,一个拿着弓箭的男子追了上去,两人越跑越远,她努力的想要抓住那抹身影,想要汲取他们的美丽,却不知前面是崖的尽头,当周亮发出声时,已来不及,只看到慕容悠伸长着手掉了下去。
夕阳仍在,却仿佛是泣血的红。杜虎与周亮两个汉子满是泪水的跪在崖顶。中箭流血时,他们没哭。生离死别时,他们没哭。看着大哥为他们牺牲时,他们仍然忍着没哭。可是,这一刻看到那个弱女子走向悬崖时,他们竟然忍不住哭了。
那个一直笑着骂大哥是笨蛋的女子,那个恍惚的神情跪在那里半天没流一滴泪的女子。
他们佩服她!他们与大哥同生共死九年都没有勇气跳下去,而她,跳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还记得很多年前喝酒,他们一大群人围着火堆又笑又吼,几个长年待在军营里的单身汉边喝酒边聊着自己所经历的有关姑娘寥寥无几的几件事。在军营里,女人是个稀有品种,所有人只能靠着那些淡淡的记忆,来排遣长长的寂寞。然后就有一个兄弟喝着酒笑着豪迈的念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以身相许!”
那时周亮还觉得兄弟把这诗改的好,真是讨厌听那些生啊死的鬼诗,弄的好像这世上只有儿女之情最伟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了这个东西,老是听说这家的公子和丫头私奔了,那家的小姐嫁了一个穷鬼,然后人人都开始谈这个事情,说那种东西有多么美丽,于是,就有了爱情的传说。动不动就听到这个人为那个人死,两个人要死要活的要在一起,或者背叛所有亲人也非要在一起,弄的最后过的惨兮兮的回来。周亮老是不以为然,他没遇到过心动的姑娘,也不以为爱情那玩意儿有多么伟大,只是觉得说书的人没事把那故事说的太炫乎了。
可是望着慕容悠跳下去的纤细背影,他跑去时,只来得及抓住一抹轻纱,他终于震撼的流下泪水。
当时看着大哥跳下时,他也冲动的想跟着跳下去,但那种想法只有一瞬间罢了,他知道还有更重的责任。
他有责任?慕容悠就没有吗?也许所谓的责任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他与大哥九年啊,他都没有跳下去,而那个弱女子却这样没有顾忌,没有怀念的跳了下去。
他望着她越来越远含泪带笑的脸庞,才彻底人领悟那句“生死相许!”
原来他曾经的嘲笑与讥讽,不过是因为他没遇到,没见到。当他亲眼见到,一个女子为一个男子这样付出时,这才真切的知道爱情的伟大。
这世上,会否有一个女子为他的离开而落泪?会否有一个女子如同慕容悠那样为他跳崖殉情?
他一直以为保家护国就是他的责任,就是他的使命,并且从不觉得自己孤寂,此刻,漫漫山野,他才知道自己那么孤独。
因为这世上,不会有女子为他哭,更不会有女子为他跳崖殉情。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杜虎,一直觉得虎子傻愣傻愣的,没想到他也哭了。
“你哭什么?”
杜虎抹着泪说,
“感动呗,要是有个人为我跳崖就好了!”
周亮看着渺渺白雾,笑着暗想,做傻子也挺好,至少不会悲伤春秋。
叹一口气,却甩不掉那浓浓的孤寂。他拉起杜虎,第一次问关于姑娘的问题,
“虎子,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杜虎想想说,
“没,我一直就想做一个像大哥那样的人,现在大哥走了,我也觉得自己活着没意思了!本来也想跳的,不过昨晚梦到我爹娘了,他们说我还没给杜家留下香火,得好好活着!”
周亮拍拍他的肩说,
“等打完了这场仗,咱们就回家娶妻生子好不好?”
“好,我娶你生行不行?”杜虎很认真的望着他问。
弄的周亮还糊里糊涂的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便追着他喊,
“你小子,还会开玩笑了!”
风托着她的身体一直往下,好似蒲公英要飘到不知名的远方。
身体轻飘飘的没有着落点,她不害怕,因为,在这一刻,她终于在脑海里拼凑出他的模样。他英挺的眉,长长的浓密睫毛,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翼,丰润的唇,坚毅的下巴……世人都被他脸上的那条疤吓的老远,只有她知道他的俊逸,只有她欣赏他那种沧桑的俊气。
他不说话,深深望着她的模样,如同头顶的蓝天,紧紧的包围着她,让她深陷其中。他不爱笑,他少言,他面目时常僵硬冷凝,可是只要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是这世上最深情最温柔的男子。
他的温柔眼眸轻轻投映在她心房。她含笑带泪随着风下落,她知道风会带她找到他。
她不害怕,因为,他在她心上,这一路都有他相陪。
他们会,永远的在一起。
064崖下相见
闭上眼似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桃花遍地,迷人炫烂。那里风景秀丽,鸟语花香,每个人自给自足,没有掠夺与战争,世界和平,人人安居乐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张张朴实的面庞,炙热的阳光下在田里用满是汗水的脸上挥洒着幸福的笑容。每逢佳节,你来我往,杀鸡宰羊,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那是一个很长的梦,可是因为梦太美,竟让人沉醉的不想醒来。
她不知那是梦中,只以为是天堂,天堂中有他的身影,只是她怎么都看不清他的面庞,于是她睁大眼想看清他的面庞,努力睁大眼……
眼一睁,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有些惊异的坐身起,目光一扫便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太清晰太清晰,那温柔安静的双眸,那熟悉的唇线,下巴那美好的弧度……
泪水突然莹湿眼眶,她伸出颤抖的手朝他抚去,轻喊,
“城城!”原来他们真的能在梦中相见。
他带着温暖的笑,握住她空中颤抖的手,轻轻一拉,放到自己脸上,千言万语只凝聚在那个动情的眼神中。
温热的泪沿着他的脸庞划落到她的手上,她一惊,不可置信的扭头望着他问,
“我还活着?”他的脸是热的,他的泪水也是热的。
他含泪的脸庞宠溺一笑,似天边的云彩那般迷人,炫花了人的眼,笑骂,
“傻瓜,我们当然还活着!”自从大叔把她外面抱进来时,他就猜到所有事了。那么高的崖,她会出现在湖里,只有一个可能。
他为那个可能激动不已,他为那个可能彻夜难眠,所以一直守在昏睡的她面前。
“我们还活着?我们真的还活着?这里哪里啊!”她激动的抱着他问。
他抚着她细软的如丝的秀发温声说,
“这是四季谷,一对夫妇救了我也救了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感恩与知足。
慕容悠这才趴在他怀里扫视周围,这是一个不大的木屋,屋中简陋却是干净大方。所有的东西都看似很有时间的痕迹,用的比较久了。
她紧紧的靠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一遍遍叹,
“活着真好,活着真好!”
叶倾城没想到生命会这样峰回路转,看着灵动的她,心情也在激荡中,两个人紧抱着彼此,都在平伏着那样激动美好的心情。
好一会儿,慕容悠才想起来拉着小脸恶声质问,
“说,你为什么要跳崖?”她从他怀里坐直身,小手凶蛮的紧扯着他的领口问。隔的这样近,都能看见他新生的胡渣。他没有多加装束,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长袍,看起来很闲散,也没了从前的冷冽,整个人都显的温和许多。
他只是温柔的笑看着她不语。
她见他不答话,心里更是恼,这个笨男人,真是笨,这次若不好好教训他,以为他要乱跳崖的找死怎么办?
她很凶很霸道,更揪紧他胸前的衣服刁蛮的说,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你的兵才选择跳崖的,可是人家不是还有给你第二个选择嘛,你可以做齐国的附马呀!虽然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不好,但有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呢?你要这样想啊,说不定那个齐国公主很漂亮呢!你干嘛非要选择跳崖,讲义气做忠臣有什么鬼用,你又不能长生不老。就算你死了被别人视为英雄,可是你都死了,别人说你什么你都听不见了,所以你要记着,活着,活着,什么事都没有活着来的重要!”
看她这样严肃的义正辞的教育着他,他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感动。既然她都知道活着那么重要,为什么还要跟着跳下来?
“那么你呢?”他含笑的反问,温柔的双眸能溺死人。
慕容悠差点掉在温柔的陷井里,回过神,提着他的衣服朝自己靠近,恼羞成怒的说,
“什么我啊?现在问的是你,给我老实点儿!”
他与她四目相对,鼻间抵着鼻间,勉强压住自己的笑意,淡声说,
“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她两眉纳闷的扭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这是在回答她前面的问题。一股欣喜又如泉水般的涌在心头。“泉水”越冒越多,她压不住那喜悦,于是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小窃喜凑近问,
“为什么不想?”哼哼,一定是太喜欢她不想娶那个齐国公主,所以才笨笨的跳崖了。她在心中得意兮兮的想。
叶倾城温润的表情却顿了一下,他似乎又感受到刚听到周亮的话时的那种钝痛。后来的每一天,只有一想到她是当今太子的太子妃,就仿如有一个锯子在他的心上拉扯。做什么事都没办法专心,总是担心她,想着她,又安慰自己也许不是。可是他太自卑了,他从小没有父母,是个穷小子,十八岁之前根本不懂生活,不知道什么是理想,真正像一条狗一样的活着。就算后来当了将军很有成就,尽管他面对百万名士兵威风凛凛,可那股深深的自卑仍然压在他的最心底。
所以当听到她是太子妃时,那种最心底的自卑感就一次次的否定着他。它说他们不配,它说他是癞蛤蟆,它说人家为什么会不要太子而选择你呢?
可是他却不想这样认输,一次次想着他们的相遇,安慰自己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
就这样每天都在矛盾中挣扎,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每件事总是别人去提醒,他才想起来,然后硬撑着去做完,没了从前的主动与细心,更没了那种战场上的雄心万丈。所以,让有人心有机可趁而大夏战败,是他的责任。
当他们被齐兵包围无处可逃时,他好像才真正清醒过来,望着那一张张担心害怕的脸庞,他深深愧疚自责。是他没控制好自己,连累这些离家背景的孩子走到这个地步,想到家里的父母亲还等着他们,他更是愧疚的抬不起头。
齐国给了他两个条件。
他连想都没想的选择了跳崖。身为将军,竟然都想着一些儿女情长,把保卫国土抛之于脑后,这是他的失职,他必须死。
但更多的是,心里那团解不开的结,那个不敢面对的真实。他羸了又如何?也许他依然风光的回到京城,可那时,他和她是不是变成君与臣的关系?他是否要在高高的台阶下仰望她?
那是他不愿想,也承受不起的痛。他宁愿带着那一点点美好的回忆结束一生,他这辈子没遇到什么特别美好的事,也不想死时没有什么怀念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懦弱,选择了跳崖。
也许,只有闭上眼才能稍稍平息他心中的沉痛。
只是没想到从那高的崖掉下来,他还能活着,还能活着遇到她。
065就是不想
他低头温柔的看向她,他不是笨蛋,知道她想听什么。她都已经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为何不能说些好听的话,让她开心些?于是,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道,
“就是不想,不想娶你以外的任何人!”
慕容悠听了嘴角都咧到耳根后面去了,笑了一会儿,又板着脸提起他的耳朵,似娘亲样的口吻说,
“好了,你的心意我都接受到了,我也很开心,但是,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我命令你去娶那个什么公主,不准给我死。”
他有些好笑的问,
“你不怪我娶了别人?”
慕容悠豪气的说,
“那你别管,那是我的事,总之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去死就行了。”
他低头沉默不语。她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训斥他让他不开心了,想想也是,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这样拎着耳朵训斥,肯定觉得伤自尊了。撞撞他轻问,
“喂,你怎么了?”
叶倾城突然抬起头,目光看向她,有些误伤的说,
“听说你是太子妃。”明明她已经到了这里,站在他面前,可是,他仍然不自信,觉得这似乎是梦。梦中的甜蜜与梦醒后的钝痛,差距太大,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几次那样水深火热的感觉。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啊!她很骄傲的抬起头,摆出太子妃的架子说,
“原来你都知道啊,哼哼,还不快来参见本太子妃。”
他不说话,只是用忧郁心痛的双眼凌迟她。
她本想逗逗他的,可实在心疼他悲伤的样子,爬到他身边哄说,
“好啦,好啦,不骗你了。那个太子呢,是我表哥,我们一块长大。没办法,你娘子我长的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了,他喜欢我喜欢的无法自拔,非让我当他的太子妃,不过呢,人家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本小姐呢,就看上你颗白菜了,你说怎么办吧!”
他仍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似乎对她这样不正经的回答不满意。
唉呀,慕容悠真是认输了,气极的恼声喊,
“人家都为你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她根本不想承认她跳崖的事实,那根本不是她慕悠会做的事嘛。她都觉得自己很傻,怎么会傻里傻气的跟着跳了下来,当时脑子到底是怎么抽风了啊,奇怪。不过,想想跳下来遇到他,好像也挺值的。
他平静无波的双眸终于带着点喜悦,压低着嗓音问,
“为什么要跳下来?”
她觉得丢脸极了,背过身愤愤不平的说,
“跳下来就跳下来呗,问这么多做什么?”他固执的扳过她的身体,她羞红着脸,头垂的低低的,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他见她娇羞的样子,小女人的妩媚无形自现,心动的无法言喻,轻轻把她搂在怀里,低声哄问,
“悠儿,为什么要跳下来,告诉我,我想听!”他的声音低沉的如上好的美酒,瞬间把她迷醉。
她脸上泛着红霞,掩饰着装作不再意的样子,绞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别扭说,
“也没什么啦,就是看到一个很英俊的男子追着一个姑娘跑,然后我也跟着追了上去,一不小心就掉下来啦、、、、、、告诉你哦,我可是掉的,不是跳的,你少在那里高兴得意,哼,我慕容悠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傻的……”她话才说到一半,他便低头用唇盖住了她的唇,包住了她所有话语。
也许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抵不过这一刻的相濡以沫。虽然她努力装作不再乎,虽然她极力强调她是掉不是跳,虽然她的表情仍然很神气,可是,他就是觉得她好可爱好可爱,可爱的让他心尖泛疼,只想永远的疼爱她,一辈子。
不想说话,就想吻住她,这样深深的,轻轻的,吻住她。告诉她,他没有说出口的爱与感激。
这个木头竟然会主动耶!慕容悠吓的惊奇的睁大眼,不过一会儿就是很高兴的感觉啦,很配合的闭上眼,认真的与他缠绵。在这方面两个人都是生手嘛,可以多加交流交流,学习学习。
温情迅速上升。他所有的自制力都沉浸在被她的感动中全部消失,那些天的纠结,深深的自卑与担心,这一瞬好像都找到了出口。用力爱她,缠绵的,温柔缱绻,一点一滴、、、、、那是一种情到浓时,难以克制的心动。
她像个好学的孩子,非常快速的学着他的动作。嗯,唇滑溜的在他腔里嬉戏,小手很霸道的钻进他的衣服里,一会捏捏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这样好像还不够,身体却了动,两条腿像蛇一样的缠在他腰上。
他不像从前那样拒绝,而是用他的大手带着她的小手往下滑,教她领略男女的不同。
就在两人往下倒时,他“啊”的痛叫出声。
“啊,我捏痛你了是不是?”她看着他惨白的脸吓的捂着嘴问。她只是觉得那个东西好好玩,而且只有他有,她没有,所有就好奇的多玩了一会儿嘛。
叶倾城艰难的抬起头,用手指指她压住的他的小腿。
她一看,这才发现那里的白纱布染了血。
“啊,你受伤了,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她急的跳起来扶他坐好。她身上衣服被他扯的乱糟糟的,此时随着她的动作惹隐惹现越发迷人。
他觉得自己无耻至极,暗红着脸撇开脑袋不敢看她。
她轻拆着纱布关心的问,
“怎么弄的啊?”
他按住她的手偏着头说,
“没事。掉下来时在湖里碰到了石头,养了几天,已经好多了,没有大碍。”
她便停了动作,偷眼看到他还支起的某处,坏笑的爬上床说,
“既然没事,我们继续刚才的事吧,这次我会很小心,不弄伤你的。”
他脸瞬间红的无处掩藏。他当然很想那样,很想继续,可是,他使终太清醒,不能……
她按住他的双肩,一下子压倒他笑说,
“乖啊,你今天注定要成为本小姐的人!”就在刚刚那一刻,她想起上次表哥差点强上她的事,突然有些明白那天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了。她从小被宠过了头,不像别的女子那般受了许多家训,所以从不觉得女子贞节有多么重要。现在才知道那时难过,无非就是难过自己的第一次不能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罢了。
以前也想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不过后来知道他有过女人,虽然是过去式啦,但心里就是有些介意,所以每次都打着“煮饭”的旗号故意撩拨他。现在她不想撩拨他了,人生意外太多,我们应该及时行乐。
叶倾城也不想再挣扎了,所以被她按倒后,就乖乖的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反正,他是被强迫的,所以,应该,不能说他是小人吧!
哼,可是这世上哪有人被强迫还一逼很享受的神情啊。
066真的很难
慕空悠笨手笨脚的,叶倾城被她激的满头是汗了,她还在钻研着他的身体,没有别的更近一步的动作。
他被逼无奈,只得从被强迫翻身做主人,把她压在身下。她睁大双眸好奇的望着他,他不忍,可又克制不住体内的,低头吻了吻她的眼,她闭上眼,他这才开始。
“开始会有点儿痛!”他在她迷醉时,轻声说。
她的意识早已飞走,只有身体随着而动,听了他的话后,只是不安的动了动更靠近他。
这样无声的贴近,让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急迫感,又突涌出来。
真不想吓到她,伤到她,但是……真的很难。
她初时叫痛,见他忍的满是汗水,大颗汗珠从额头直滚而下,表情也极是痛苦,便忍着痛紧紧的抱住他,终于,两人都顺利的沉沦在那种极致的欢愉中。
正是缠绵情动时,突然传来脚步声。因四季谷温暖如春,所以没什么厚被子,而那薄薄的春被已被两人滚在身下,想抽出已来不急,叶倾城只得抱着慕容悠朝里一滚,用高大的身体挡住她,只来得及用衣服草草盖住下半身。
来人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强健的裸背,一愣后便笑说,
“小姑娘才刚刚醒来,应该不适合做这种事吧!”说完便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慕容悠被叶倾城揽的紧紧的,什么都看不到,等挣着从叶倾城的肩处探出一颗小脑袋时,只看到那高高的背景越走越远,以及留在脚步后的爽朗笑声。
低头便看到叶倾城一副痛苦想死的表情。
“怎么了?”她朝他脚处望去,并没有压到他脚啊。
叶倾城紧紧闭着眼一副不想见人的模样,轻捶了一下床铺,咬牙痛声说,
“丢死人了!”
慕容悠看他这样不禁想笑。本来她也觉得挺难为情的,不过,也没他这么严重吧!好笑的拍拍他的背说,
“有什么好丢人的,我们又不是偷人干嘛的,我们真心相爱啊,所以做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相爱的人做什么都是圣洁的!”
他抬头便看到她笑嘻嘻的轻松的脸。她不知道她轻轻松松的话,让他的心有多么震撼。
一再努力压抑,终究没有忍住,再次翻身紧抱住她,一切美好才刚刚开始。
慕容悠有些受惊,不是刚刚还懊恼的喊着丢脸吗?不过,面对他少有的热情,她尽管有些疼,还是乐于陪他,陪他一起,到世界的任何地方。
仿佛知道两个小情人久没见面,所以一整天都没有来打扰。到了晚上,传来了食物的香气,慕容悠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才懒懒的起床。
叶倾城懊恼极了,她才刚清醒过来,他就没忍住的要了她,而且还要的不止一次。她肯定很累,一边扶着她起身,一边担心的问,
“还疼不疼啊?”现在有些怪自己那时没忍住了。
她本来想撒撒娇说很疼的,不过看他担心的样子,摆摆头笑说,
“没事啦,我们快起床吃饭吧!”可是从她不自在走路的样子,他还是看出她应该很疼。想着她强装没事笑的样子,他的心里又感动又心疼,一瞬间天地一切,好像只有她。只有她的存在,只看得到她。
慕容悠原本不害羞的,看到那对老夫妇,便有些窘窘不安的不好意思,乖乖的坐在叶倾城身侧。
再反看叶倾城,那会儿在屋里懊恼的要死的人,这会儿却面色镇定像没事人一样拉着她的手介绍说,
“悠儿,叫牛大叔牛大婶!”
她红着脸,怯声叫了句,
“牛大叔牛大婶!”
牛大婶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从五官看,也能看出她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而牛大叔虽然胡子都白了,可还是给人一种高大强壮的感觉。
“好好!好俊俏的小姑娘!”牛大叔呵呵笑着说,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叶倾城。叶倾城瞬间红了脸。
叶倾城在谷里的半个月,与牛大叔喝酒谈天已成了忘年之交。他强装镇定的紧握着慕容悠的手轻声说,
“吃饭吧!”只有慕容悠从他的手心里感觉到他的紧张。好喜欢这种感觉,她轻轻用手指划了一下他的掌心,他便握的更紧了。
就连吃饭,他们两个都手握的紧紧的没有放开过。
不过是简单的四个菜,没加任何调料,可是慕容悠却吃的津津有味。吃完了饭,她不好意思,想着去帮牛大婶收拾碗筷,牛大婶却笑着说不用了,叶倾城又紧紧纂着她的手不放,她只好坐下陪牛大叔聊着天。
牛大叔牛大婶都特别的和蔼,没一会儿,慕容悠就喜欢上了他们。
天幕拉黑,院子外点了火照亮了周围,点点繁星挂在天上,让黑夜不再孤寂。大部分时间都是慕容悠在说话,连叶倾城都佩服她话如此之多。
她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接着又数落叶倾城有多么不好,牛大叔听了只是笑,看着年轻的小俩口,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而叶倾城只是低着头带笑静静听着,牛大婶在一边就着火缝制着鞋子。
终于,慕容悠的小嘴安静了。她好像终于没了话题聊,抬头望天。叶倾城无奈的看向牛大叔,眼神说,你见识到了吧。
牛大叔只是笑。慕容悠猛的一拍大腿说,
“对了,你没听过鹿回头的故事没有?”
叶倾城摆头,牛大叔脸色不变眼神却微闪的笑问,
“是怎么样的故事,你讲讲!”
慕容悠兴冲冲的说起鹿回头的故事,说完后道,
“我本来觉得这个故事没什么好听的,但是现在想想,觉得还蛮不错的,只不过是一个风景漂亮的地方,别人却能编出这么传奇的故事,真的好厉害啊!”
牛大叔却眉角一挑问,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呢?”
慕容悠蹦起来说,
“不可能吧,难道世上真的有神仙?可我都没见过神仙的模样,鹿也能变成|人吗?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牛大叔点燃了烟斗,叹了一口气说,
“我就是当年那个猎户小伙子。”慕容悠惊的瞪大眼,然后看向牛大婶,心中一直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牛大叔顿了一会儿叙说,
“当年,我追一只鹿一直追到断崖的地方,就在快要射鹿时,发现它身下有一个人。我走过去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姑娘,安静睡着如一个天使。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为了感谢鹿让我遇上它,便放了那只鹿。其它几个打猎的小伙子看我抱着一个姑娘回头就笑着调侃我,说我追鹿却追了一个姑娘回来。里面也有一个小伙子喜欢上了姑娘,但姑娘不喜欢他只喜欢我,他便在外面传言,说姑娘是妖怪,是一只鹿变的,还做了许多坏事冤枉姑娘,最后村里人都相信姑娘是鹿变的,是一个妖怪。姑娘本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才对我以身相许,因为村人的排挤,怕连累到我,便在断崖我们相遇的地方……”他说到这里哽咽的说不下去。尽管已经过去四十年了,可是那种失去挚爱的痛,只要一想就仿如昨日。更何况姑娘离开时,肚子里有着他的孩子。
慕容悠看看走近屋的牛大婶,也明白了。她开始还奇怪为什么会有人住在这个谷底了。真是天不绝有情人啊,慕容悠看牛大叔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悲伤,故作欢快的拍手说,
“这么好的地方,我们不如把它叫做情人谷吧,看,当年的牛大叔和牛大婶,今天的我和城城!”
牛大叔闪着泪花笑说,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一说起来,还是有些难过。不过,最难过的还是当时那个孩子没保住,后来也一直没要孩子,我猜想可能是你牛大婶的身体受了损,所以才……唉,这谷里待久了,两个人真是有些安静,有时想,若多个孩子多好啊,现在好了,你们来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留不住这里,但是,真希望你们走时能留个孩子给我们!”
一听到“孩子”慕容悠便红了脸,她现在可是具体知道孩子是什么来的了。
叶倾城却突然握住慕容悠的手,朝牛大叔跪下郑重请求说,
“大叔,我和悠儿还没正式成亲,想请您当我们的见证人!”
067委屈你了
牛大叔一听到叶倾城的请求后,就哈哈大笑着说好,谷里许久没有喜事了,办桩亲事也热闹一下。而且牛大叔与牛大婶都听了慕容悠的话,把这个四季谷改成情人谷。
情人谷什么东西都是自给自足的,所以布置的不可能如外面那样豪华大气,但也另有诗意。谷的周围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草,牛大婶心细的采了许多花,然后扎成小朵,从院子里到新房都插满了红黄绿的花,好吸引人的眼球,看着也很添喜庆。
没有红烛,没有红盖头,也没有华丽的衣服。慕容悠还穿着从崖上掉下来时的衣服,伴随着牛大叔的哈哈大笑声,她羞红着脸被牛大婶扶近新房。
叶倾城与牛大叔豪饮几杯后,便脸色微红面露喜悦的朝新房走去。走到门口时,他似喝多了酒,身体不稳的顿了一下。这个地方实在太简陋,除了门口这样美丽的鲜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添一些喜色。小木屋在风的摇摆下,像是随时可能倾倒。在月光的引领下,他轻轻推开门,她端坐在床沿,微低柔柔带笑的脸,柔软了他的心房。
屋内简陋的只有一张小小的方桌他那么抱歉,因为没能给她一个特别的婚礼,甚至连一块红盖头的都没有。大步走到床沿,把她拥到怀里,心疼的涩声说,
“委屈你了!”
她从他怀里仰头,灿若星眸的双眼望着他疑惑的问,
“哪里委屈我了?”
“没能给你最好的!”他粗糙的大手细细抚着她白嫩的脸颊歉声说。
慕容悠俏皮一笑,再次倒在他怀里说,
“你知道就好啊,以后可不许对我不好!”叶倾城失笑,宠溺亲了亲她的额头,静静把她抱在怀里。时光太美好,他不舍用话语打破,不敢相信,他竟也有娶妻的一天。
她不说话,似在听他的心跳,又似在看地上月光泄了一地的银光。好久,才恍然对着月色道,
“以前我觉得活着好没趣啊,除了吃就是睡,根本找不到什么有趣的事,虽然整整下人,会感觉有点儿新鲜,可是玩了太多次就没意思了,他们的表情总是一样,我老是想,活着那么长那么的时间我应该做什么才不觉得无聊呢?你会不会觉得我年纪小小的,想这些东西很奇怪?说真的,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我自己挺奇怪的!”她从他怀里纳闷的抬起脑袋。
他笑说,
“我只能说你太无聊,才会有时间东想西想的!”
她皱眉似是肯定的点点头说,
“说的也对,好像遇到你之后,我就没感觉无聊了,因为总是觉得连想你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时间无聊!”
他听了,忍之又忍,终于忍不住的低头傻笑。
她感觉到他胸膛抖动,才知他在笑,很生气的离开他的怀抱责问,
“你笑什么?”人家在很认真的讲话耶。
他只是笑不语。她知道他怕痒,威胁说,
“快点说你笑什么?不然我挠你痒哦!”
他抓住她两只欲作乱的小手,忍着笑说,
“没有,就是听到你说那句话,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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