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燕铁衣第10部分阅读
爱上燕铁衣 作者:肉书屋
爱上燕铁衣第10部分阅读
人的嘴巴已经不干不净起来。
我继续装着哭,眼瞧着他们越走越近。十步,八步,五步,突然,我从地上暴弹出去,如箭矢般射出,软剑在内力注入下,已经变得笔直。
狂号半声,一个家伙已经一个跟斗倒摔出去。他丝毫没有防备,这一剑刚好刺中他的心窝。旁边哗地一声,所有人都沸腾了。我轻笑着,挥着软剑冲进人堆里。哟,人还挺多的,十五六个。如跳舞般,我的软剑舞得飞扬,一圈下来,寒光到处,便割去了几个人的脑袋。
旁边突然闪起一抹眩目的电光,燕铁衣急旋过来,背靠着我,一股暗劲传来,我不由地跟着又转了一圈。一口气被他收拾了十条人命。我瘪瘪嘴,果然就是不一样。我转一圈四个,他转一圈十个。而且,还是看不见的情况下。
剩下三人分向不同的方向奔逃。才出几步,燕铁衣的身形飞撑回掠,长短双剑如流星般掣穿,瞬间又收割了三个。
看着剩下的那一个站着发抖的问话人,我有些好奇地问:“燕大哥,这个人你可认识?”
燕铁衣眼球都不转动,静静地说:“大红七中两人,刀不留人房振隆被你杀了。剩下的,应该是黑判官崔煌。”
我笑着:“黑乌乌的天,黑漆漆的判官,真是宜景啊。”话音未落,我便晃动着身影,鬼魅地出现在崔煌眼前,灿烂地一笑。软剑卷上了他的脖子。“大哥,早说了让你带我出去的嘛!既然不肯,那你就先回家。等我老了,再去看你啊。”血光一闪,早已经被燕铁衣吓得呆站在原地的崔煌硕大的脑袋便飞了出去。
蹲□子,我摸了摸他的尸身。竟然摸到了铜锣。这就是他们说的什么玩意儿吧。想想,应该不止这个东西,我又乱摸了一顿,又找到一个哨子。扔一旁,我嫌弃地拍拍手。“燕大哥,这帮人准备了哨子和铜锣。可能是想示警与扰乱你的听觉。”
燕铁衣哼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丝怒意。这些人好歹毒,欺负一个看不见的人。不过,我倒能理解,若不是这样,他们有多少人送上门来,就能死多少人。只是,刚才摸那个尸体时,发现已经被汗湿透了,粘粘腻腻的,恶心透了。我在身上擦了擦,掠到燕铁衣身旁。“继续走吧。”
“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我杀人时,害怕得很。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也毫不手软了。”燕铁衣的声音沉沉的。
呀,他还记得那件事呀!我得赶紧解释解释。“那个时候,我太天真了。即使看到裴大哥的凄惨,也总还抱着美好的期望。燕大哥,我已经知道,踏入江湖后,命就悬在刀口上。我不杀人,别人就会来杀我。与其任人鱼肉,还不如将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有些事情,刚开始会害怕,到得后来,就麻木了。”说到这里,我心中顿时不好受起来。“其实,我第一次杀人,真的好害怕。总觉得手上沾着洗不净的粘稠鲜血。燕大哥,我真的不明白。有些事情其实可以不用生死来解决的。为什么有的人就能为一点欲望,一丝仇恨,就为所欲为。逼得我们不能不自保。”
挽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去看那些鲜血淋漓的尸体,我总是不去想像尸体上残缺的部位是怎么消失的。就连割人肉,削人骨的那滞涩感,我也总是忽略。虽然我很想帮燕铁衣,可对杀人,我还是抱着本能的抵触。前二十多年受的教育太深刻了。习惯了和平,再到这个满天血雨的江湖里,总觉得有些无法释怀。
“这便是人心啊!永远满足不了的人心。”燕铁衣淡淡地叹着。“江湖饭,原就是拎着自家脑袋过生活。既然动了杀心,就再也停不下手来了。”
突然,燕铁衣低嘘了一声,侧耳静听,屏息如寂。我皱着眉头,又来了一拨?这些人,也不嫌累得慌。这都折腾一天一夜了,他们就不能放松一下吗?想想好笑,要是放跑了燕铁衣,他们恐怕要累一生了。
瞧见前面有一片疏木林。我扯了扯燕铁衣,悄声在他耳边说:“要不,我们先去那里躲躲?”此时我已经听到顺风传来的声音。人在奔掠时的急迫呼吸声,衣袂飘拂声,兵刃的轻撞声以及偶而低语的声音。
燕铁衣微点头。我们急速奔过去。人群离得还远,我们还来得及。
到得林子里。我四处打量一番,这里,似乎挺适合下陷阱的。我贼笑着掏出兽夹,用力地扳开。听到机括声,燕铁衣侧首一笑,顿时明白了我的想法。选择了一株大树,小心地安置好,找了些草梗枯叶撤掩在钢夹上。顺便把燕铁衣领到钢夹旁边,告诉他具体位置。
斧头怎么办?难不成当暗器抡出去?可惜了,我还想回收呢!
34、还有人比我更阴险
“找根幼嫩坚韧的树枝来。”燕铁衣吩咐。我眨了眨眼睛,四处搜寻起来。真是黑呀!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用力一扯,啵地一声断了。我无奈,继续找。一连扯断了好几根,这才找到合适的树枝。
燕铁衣跃上树底接过树枝试了试,摸索着用一段绳索将斧头绑牢在枝头。调整高度,反弓起树枝,松手,“梆”地一声斧头便砍进了斜对面的那株树干上。位置、高度约在脖子处。
我眨了眨眼睛,斧头原来还能这样用啊!比我之前想的那个烂法子好多了。他再次跃上,绑好后,将剩余的绳子缚在地面的一条树根中。嘿嘿,果然跟我一样有着恶趣味啊!动手多累啊,能顺手制造一两个陷阱岂不省事。朱瘸子的东西常用,利得很。
然后他紧靠在兽夹处,等着人们搜寻过来。我则站在另一边,准备上去惑敌。
片刻后,已经有人影出现在林边,低促的谈话声也传来。咦咦,竟然是任广柏。他称另外一个人为二哥。不知道姓名,反正是大红七之一了。听他们的对话,已经知道了房老五、崔老六挂了。推测我们走不远,这才扩大搜索圈的。看到那群人越走越近,我眯了眯眼睛。又要开始表演了。万一有机会让我穿回去了,一定要去考中戏和北影。就凭我这十几年来的演技底子,肯定没啥问题。
瞧见这边疏林子,他们自然要过来。我瞧见一共是十九人,散展成一排,在六七只火把照明下缓缓走来。我咧嘴一笑,哀哀地哭了起来。哭声拖得又缓又长,“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那些该遭雷霹的畜生还留在人世间。老天没眼啊!相公,相公,你死得好惨啊!”
唉呀,效果真不错。我看到有人忍不住打起抖来。有人壮着胆子大吼:“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啊?我就是一个苦命的人儿。相公被恶人杀死了,我也被留在这个漆黑漆黑的树林里,挣不脱,走不掉。老天爷啊!你怎么如此恶毒啊!你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放我出去!”最后一声,我尖锐地凄叫着。自己也打了个颤,靠,好冷!
一群人面色惨白,看到火把的光线乱闪。嘿,下次,我一定不会说恶人胆小了。你看,竟然有人扑了上来。只听嗖嗖几声急锐的声音,突然嚎号声连成一片。火把纷纷抛落。哈哈,燕铁衣帮我扔叶子玩呢!“有鬼!救命啊!有鬼!”一眼看去,呵呵,已经倒了一大片了。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顺着又惨叫两声,无声无息地掩了上去。软剑抖动着,冲着任广柏卷去。旁边的那个家伙跳跃飞腾,手舞足蹈。三片树叶扑面的锐风,让他更是惊疑不定。
“你是什么人?”任广柏大吼。
我随手扯乱头发,诘诘怪笑。“还我命来!你个恶人,还我命来!”一点寒芒冲向他的咽喉。他就地乱滚,惊得大叫,“是个女鬼!”
“我不是鬼,我不是鬼,我只是个可怜的人儿。”继续装着,我在空中翻滚着追杀他。气死人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失手。看来大红七也不是个个都是蠢货。一咬牙,我拼了。陡然加快速度,我陡手挥出百余剑。剑剑相连,闪起一片银电。这招太耗力气了,除了拼命时,我一般不用的。任广柏正含着哨,曲嘴鼓劲,突然一见剑芒,吓得怪叫一声。只听扑地一声,我一剑首先刺中他的肩膀,随后的几十剑连连击中。转瞬间,任广柏便被我刺成了筛子。
一旁,另一个大红七滚地前行。他的哨子已经吹响。燕铁衣连发树叶,阻止他继续制造噪音。眼见他往林子那里去了,我懒得跟过去。冲到另外那堆傻大个处,谁敢先敲锣,我就先杀谁。几个呼吸,便死了大半。剑尖滴着血,看着最后一个正在奔跑的身影,我如浮云般飘了过去。软剑过处,已经将他拦腰切成两半。
转头,发现那个大红七已经进入了林子里。突然一声惨叫传来,我哧哧直笑。踩到兽夹了吧。就剩这么一个人,燕铁衣不用我帮忙了。唉,真是没用。若不是这些人武功太不济了,也轮不到我来逞威风。听到惨叫突然截然而止,便知道他已经搞定了。
冲进去时,我眨了眨眼睛,笑开了。燕铁衣还真会物尽其用,竟然把他引到斧头处弄死他。我嫌恶地把兽夹从死人身上扳开,“燕大哥,这又是哪一个活宝啊。”燕铁衣轻松地站在林子里,“孟琮,大红七老二。”把兽夹在他身上擦了擦,看着血淋淋的斧头,我犹豫着。这个更恶心。是劈开他的脑袋,上面红红白白,令人作呕。
估计是感觉出我的犹豫,燕铁衣一笑:“收着吧。没准呆会儿还要用呢!”
我忍住恶心,把斧头上那些鬼东西在死人身上擦干净。“我们先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吧。”抬头看去,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马上要天亮了,我装鬼也吓唬不了人了。
燕铁衣嗯了一声。“没必要再躲了。找个好地方,等着他们过来吧。”燕铁衣骨子里的强悍全在这一夜激发了。与其逃避,不如主动出击。晚上也收拾了不少贼人,还赶了不少的路。或许我多少有些用处,他才放心与我共同面对险恶。若是我像朱瘸子那样,他肯定只想着逃离了。挽着他,我们快速地离开这个战场。
隐伏在一堆杂乱生长的齐胫野草之后。这里姿势偏低,除非来到跟前,否则,从任何一个角度观察也不易发觉。四顾看了看环境,这里是一片洼地,前面有片山田。燕铁衣真是厉害,仅凭听的,竟然走到了朱瘸子说的地方。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可是,我们却决定不走了。
我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睛。“累了吗?”他柔声问。
“还好!”一天一夜没闭眼,还要进行如此激烈的运动,说不累是骗人的。可即使累了,也不能说出来。最后一战马上要开始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暂时不急着走。”燕铁衣温柔地说,“昨晚真是辛苦你了。”
我随手拢好头发,随便用发绳扎好。“不辛苦的。”他也不再多言。盘膝坐下,调息着。其实他也受了伤,肯定也有些疲了。我靠着一棵树,才一会儿功夫,就意识模糊了。真的好累啊!可是,能帮到他,我觉得好开心。
感觉睡了好久,突然有人碰了碰我。我嗖地张了眼睛,从地上弹起。“别紧张,他们是来了。但暂时发现不了我们。”燕铁衣见我受惊,柔声安慰。
我揉了揉眼睛。此时,天色已大亮,雾气都不多,一眼便能看得老远。
“卓飞、贺大庸他们都来了,两个海妖回头肯定会赶过来。你要小心些。”听着燕铁衣吩咐,我低低地嗯了一声。卓飞他们,我还能缠住,两个丑八怪,我可是没本打赢。
突然想到一件事。“燕大哥,如果他们用声音扰乱你。我会给你示警的。你不用担心。”听我这么说,他眉头舒开了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看着他累了一夜后,依然精神弈弈的脸庞,我不由地叹了口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脚步声很快便走了过来。贺大庸果然j滑,竟然让一些小啰啰在前面走。他与卓飞混在人群中。我全身警惕,燕铁衣却依然一副淡淡的样子。“呆会儿,我先上。你在我背后,小心别伤着了。”心下有些泛甜。我会帮你守好后背的。
等人走到最近时,燕铁衣突然暴起。身形急闪飞翻,太阿剑在半空凌虚旋滚,左手照日如电般伸缩,转眼间,地上便倒了一片。我偷偷躲在原地,看能不能抽冷子来一下。
一群人顿时有些傻眼,有些悍不怕死的便扑了上来。贺大庸气急败坏地大骂:“慢点儿上,你们还不赶紧吹哨敲锣!”这个瘦子最可恶,我抽出背后的斧,刷地就扔了过去。贺大庸一心防着燕铁衣,没料到我突然扔了一个硕大的暗器过来。急促下没躲开,斧头颤微微地砍在他的肩膀上。瞧他一张老脸痛得扭曲,看得我那个老怀大慰。
不再隐藏,我跃了过来,专门捡起来比较弱的下手。这帮混蛋已经开始制造噪音了。真讨厌!难听死了,一点乐感都没有。我站在燕铁衣背后,刺杀时,还忙里偷闲地告诉燕铁衣哪些人离他最近,“前方三尺”、“右后方九尺”、“左手四尺”……燕铁衣的双剑交互闪缩,流光般在身边旋舞着。我指哪打哪,感觉真是爽。
开声吐气时,卓飞虬髯倒竖,竟然掏出自己的武器“熟铜人”往我这边砸。靠,怎么有这么野蛮的武器,比狼牙棒还大。我还未来得还手,燕铁衣突然太阿指来,当地一剑拨开,左手晶莹急闪,他的一只左耳与大片毛发已经在空中飞溅。
好酷的发型!我嘿嘿直笑,耳旁突然传来刺空声。下意识后仰准备避开,突然眼角扫到燕铁衣,他在我后面。我一愣,不再躲闪,挥剑急卷,不好,拦不住了。我闭上眼睛,只听叮地一声。燕铁衣照日光华在我眼前倏闪而过,已经将那个暗器隔开。“子锥?”竟然也是一个硕大的暗器,我回头望去,发现贺大庸死死地盯住我。
原来是这个瘦子的武器。见我扔斧子,他也扔自己的锥子。比比看谁大啊!背心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心跳加速。若是燕铁衣没帮我,这会儿,我已经被锥破了头了。好可恶、好阴险的贺大庸,跟我有的一比。
35、慰问女性座谈会
一阵偷袭过后,竟然全场暂停。我也乘机休息一会儿,这到一场杀伐下来,不多,只收了对方一半多的人。包括卓飞与贺大庸,他们一共来了四十多个。还包括什么青鹤教青鹤十英之类的。
“小妮,挡不了,就先躲开!”燕铁衣的声音有丝关切。
我嗯了一声。我怕躲开,会扎着你。可是不用跟他争辩,他说我就听着吧。
“你是哪个窑洞里钻出来的婊、子?原来是你帮着燕铁衣,一晚上竟然干掉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贺大庸恶毒的眼光看过来,如同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我一听,这人怎么骂得这么难听啊。顿时忍不住了。“瞧你那副尊容,鼻子大眼睛小,长着一副歪瓜劣枣的德性,估计进了窑子也没姑娘搭理你。我真是奇怪,你竟然还知道窑洞怎么走。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半夜三更跑去偷窥了吧。”唉呀,我也真是,跟他争这个干什么。真丢份。
“小妮!”燕铁衣的声音有些无奈。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一时口快。
缓缓的,燕铁衣开了口:“不要叫骂,卓飞、贺大庸,你们也知道光是凭着一张嘴起不了任何作用。你们想怎么办,何不付诸于行动?”
我不屑地说,“他们敢吗?冲上来不就是送死的份。你瞧,卓飞与贺大庸那两个混球聪明得紧呢!一味指使着别人往上冲。自己却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在人群后面。哼,没胆子你就缩被窝里别出来啊!可怜这些青鹤教的人,转眼间就躺了一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跟你有仇呢!”
一席话说的贺大庸与卓飞脸色涨红。青鹤教就剩一光杆司令,曲老大恨恨地瞪了他们俩一眼,愤怒的脸色像要吃人般。我嘻嘻直笑。被我这种貌似小丫头,实则是中年妇女的人辱骂,这些大老爷们哪里受得了。
卓飞气得破口大骂,那个口沫横飞、张牙舞爪的,满嘴污言秽语,难听得要命!一旁,贺大庸阴沉地道:“姓燕的,你让一小丫头出来对阵算什么?想拖延时间吗?乘我们在人手未曾集齐之前使贸然行动,再由你各个击破,逐一收拾?嘿嘿,你的算盘敲得精细。别把我们当成楞头青。”
燕铁衣有趣地问:“贺大庸,你以为你们还有几路人马?”
我扳着手指算:“刚才杀的孟琮与任广柏是一路,之前房振隆和那个崔什么来着是一路。燕大哥,他们还有几路啊?”
“应该只有海妖那一路了吧。”燕铁衣淡淡地说:“再加上剩下的这几个人,没剩多少了。”
对面的一群家伙全部如雷殛般僵直在全场。贺大庸冷汗直流,外加失血,脸色惨白得跟死人一样。他硬着嘴皮子大叫:“胡说,你们纯是一派胡言!你能杀得了老五和老六他们?简直是在扯你娘蛋的。”
我好心地指了指方向:“哪,就在那边,要不你们派人去看看?时间还早,我们等得及的。”
剩下的十来个人面面相觑,混身颤抖,连骂我的心情都没有了。我嘿嘿直笑:“其实你们也不用急的,呆会儿你们就可以一起喝酒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西天嘛!我不介意帮你们这点小忙的。”
阴险的贺大庸忍得住性子,卓飞是暴躁得跳脚就骂。好不容易等他歇下,我又挑了两句,他又怒得继续跳脚。太有趣了,我突然想到以前玩过的一个小游戏,叫整蛊专家。那里面的恶人就像卓飞这样的,一碰就起火。可他骂归骂,怎么也不敢冲来了。我更是逗得起劲!胆小鬼!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声。燕铁衣靠着我的背震了震,估计是看出我就是想逗那个动不动就怒发三千尺的家伙了。好吧,我是闲着无聊。看到燕铁衣没有想继续进攻时,我就知道他是故意在等。剩下那一拨人里,那里有最难对付的两个海妖,还有石钰。燕铁衣向来不怕危险,只怕麻烦,等人全部过来了,一举歼灭是最好。另外,他应该是想向石钰要解药。
见燕铁衣不动,其他人乐得跟着不愿意动。因为他们的想法也是一样,也想等人支援。发了火箭信号通知后,不管我如何挑衅,对方就是不挪一个步子。
我嘲笑得更起劲了。“卓飞,有本事别光站在那里骂呀!有本事,你过来。”勾了勾手指,我笑得妩媚,顺便再眨了眨眼睛,送去一个媚眼。
对方更是炸窝了,这回好了,所有的污言秽语全不光全朝我家十八代祖宗问候,就连我的娘亲还有我的的身体,也遭了殃。我抓了抓脑袋,这是什么情况。不就是想激怒他们吗?怎么变成了慰问我家集体女性的座谈会了。
“小妮!”燕铁衣叹了口气,“这些都是粗野莽汉,你不要没事招惹他们。”啊?他不是看不见吗?这都能知道?迅速蹲下,燕铁衣抓了一把叶子洒将出去,嗖嗖几声,刚才骂得最狠的那几个全部喉头上钉了个血窟窿。贺大庸、卓飞与那个姓曲的青鹤教大哥,功夫稍好,翻腾躲过。
“嘴巴放干净一些!”燕铁衣冷然道。看着场上只剩下贺大庸等不到五人。全部如筛糠一样,抖得那个风中零乱。所有人都明白了,燕铁衣不是没本事杀他们,而是故意留他们下来,等着援兵。
卓飞有些按捺不住了,手中的熟铜人摇来晃去,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忽然间,站在最左边的一个汉子已猛的跳了起来,兴奋的扯开喉咙大叫:“当家的,当家的,海氏二位爷来啦,带着他们那一组人来了哇。”
那些人集体松了一口气。贺大庸更是夸张,像受尽欺凌的小孩子突然见到家里的大人一样,又是喜悦,又是激动地嚷起来:“来了,终于来了!”
我嘿嘿直笑,真没出息。
在他们振奋的翘盼中,一边的草丛杂树掩遮里,十几二十条人影已经纷纷蹿出。为首的两个人,赫然正是海氏三妖中的海公伯和海明臣!跟在他们后面的,就是那个我老早就神交的鬼手郎中石钰。他表情晦涩,形态憔悴。走路时,像是拖着脚步在行动。宛若一个苍老、颓唐、满怀愧疚的负罪者!
唉,我摇摇头,何苦呢!“燕大哥,石钰也来了。”
燕铁衣身子一挺,随即又缓缓放松。
只见那个海公伯的左手包扎着厚厚的白布,白布外层,犹浸印着淡淡的血水。他骷髅黑脸浮现着一抹隐隐的灰白。他的右手上,紧紧握着一只巨号的幻刃箫。那个海明臣用阎王笔拄着地。神态疲乏、表情萧索,脓黄泌油的面孔透着铁青。
老三的死对他们的打击颇大。三兄弟变态归变态,却是真的兄弟情深。你说这是为什么,好好地在家里样着不好,非要凑热闹来杀燕铁衣,为了那点金子,值得吗?
卓飞忍不住快步上前,急切地说:“海老大,海老二,你们可来了。真把我们急死了。还以为出了什么纰漏呢!”
贺大庸也精神抖擞起来:“真是皇天保佑,你们好歹是来了。”
一双肿涨的三角眼死死盯着那边圈子里的燕铁衣,海公伯的声音缓缓从牙齿中迸出:“你们没有把姓燕的畜生杀掉,很好!他是我们兄弟的,我们要用我们的方式来对付他。慢慢的,零零碎碎的来对付他。”
这声音听起来真冷啊。带着至极的仇,刻骨的怨。我眨了眨眼睛,“燕大哥,他们倒还有理了?为了些阿堵物来杀你,自家兄弟先报废了一个,现在还怪你不引颈就戮。真是可笑得紧。”
那边卓飞怒得大吼:“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婊、子,等着,大爷呆会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摇摇手,笑着告诉他:“说话文明些,麻烦你将米田共称为大便!别跟不开化的猴子似的,什么难听拣什么说。你不说脏话,别人也会承认你不像人的。真的!”
燕铁衣摇摇头,突然将我带着怀里向远处冲去。我小心地告诉他地面有什么特点,他则迅急地向远处掠去。
一条人影冲天而起,如流星般冲向我们,是海公伯。
燕铁衣此时才开始跑,目前的是为了分散敌人的力量。如此便能各个击破,逐一歼杀。其他的人倒不见得有所畏惧,主要是海氏二妖。因为我的力量不够,他不能冒险。腰上一松,捕兽夹被摘了下来。嗯,又有用处了吗?转眼已经奔过了山田。我轻声说:“注意洼沟丈前”、“田坎高三尺,起!”
“小妮!呆会儿小心。”燕铁衣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一阵尖厉的怪啸破空而至,堪堪入耳,已经来到了燕铁衣后面。
我急声提醒:“右肩,小心!”燕铁衣左手倏翻,当地一声挡开了尖刃。我身子一轻,人已经被他送上了天空,离地五丈。海公伯见我上了天,下意识地快速拧腰急挫,幻刃箫一拦之下洒出流芒千道,向我凌空卷去。
燕铁衣的身子暴翻,太阿鞘起刃飞,一抹冷电眩出直直刺入海公伯的腹部。海公伯的幻刃箫还未来得及靠近我的身子,他的人便已经被刺得撞向一旁。我轻轻地在空中扭身轻飘,如一片轻叶般在空中缓缓落下。真是了解我,知道我就轻功最好。海公伯骷髅似的黑脸顿时枯稿,他包扎白布的左手紧捂小腹,浓稠的血液将他白布染成一团猩红。痉挛着,他仰身翻倒。
我看得佩服不已。燕铁衣这一招真是漂亮!只见他一个翻滚来到海公伯的尸体旁边,略一摸索便将捕兽夹悄悄暗藏在海公伯的右腑下,然后扯一片前襟掩遮住。我偷笑,哈哈,兽夹又要咬人了。
36、小正太,我来救你
丈许外,另一阵强劲的风声飞快接近。我急声警告:“左边!”
暴弹而起,燕铁衣的照日闪旋,太阿剑芒伸缩百次。一个照面,便将豁命扑来的海明臣给逼了回去。他刚刚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落在我旁边,随即便传来海明臣嚎天嚎地的哭声。哭声响了一半,突然变成一种惊恐高亢的怪叫。我哈哈大笑,大笨蛋,又上当了。
只见海明臣像是被东西咬了一口似的,狂甩着左手。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咒骂从嘴里蹦出。啧啧,这话说的,比卓飞还来得熟练。看来是骂惯了人的。就在海明臣鬼哭狼嚎的时候,卓飞与贺大庸赶到了。两人一见地上的海老大,倒吸一口凉气,看到海老二那副疯子的模样,发傻地怔了好久。
我身影一动,就想挥剑冲上去,却被燕铁衣一把扯住。“别急!”带着我,直接跃下不远处的涧底,与那些人拉开了距离。
海老二哭嚎着骂那几个笨蛋不过来帮忙,贺大庸赶紧上去,插好兵器,双手用力扳开来。这下子夹得真狠啊!海老二的右手血肉模糊,皮翻骨裂。燕铁衣轻轻松松,杀一个,弄残一个。嘿嘿,燕老大果然就是燕老大。
只见海老二喘着粗气:“那个姓石的在不在,你们这般蠢货,快把他找来给我治伤止血啊!我痛得受不了啦。”我这才醒悟,原来燕铁衣不但要废掉海老二的手,还要石钰逼上风头浪尖。
只见贺大庸大吼石钰。石钰木然地拿出一包药给一个同样胚子不好的中年人。哪知道他一把倒下去,海老二痛得一缩,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这一巴掌仿佛打在了贺大庸与卓飞脸上,两人的神情都不好看。
活该,让你们狗咬狗去。我悠悠闲闲地站着看戏,见到这帮人闹内哄,比吃了十全大补汤还开心。
转头,卓飞怒骂石钰。问他拿的是什么药,石钰萧索的说,自制的金创药。那些家伙逼着石钰前去敷药。海老二照样痛得一哆嗦,一掌就甩了过去。石钰略略一侧脸便避过,顺便轻扯海老二的伤手,痛得他连鼻子都歪了。
眼角瞄着那些人演戏,我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燕铁衣身上。此时的他眉头轻皱,面色却沉静如水。他是故意的吗?石钰有一手好功夫,他是故意让他们发觉的吗?他是在等着,让那些人逼着石钰与他动手。只有这样,他才能与石钰正面对上话。问问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还有希望复明。燕铁衣,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这样冷静?
有些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疼。马上就要与好友执刃相见,面对这个陷害自己的老友,他该有多难受。可是,他眼睛木然无光,神色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似的。我走近他,轻轻地牵起他的手。感觉到他颤了一下,却没有收回去。“燕大哥,你的眼睛一定会没事的。石钰的为人你知道的。纵使此时,他帮着别人来害你,也是因为儿子被挟持了。他怎么可能真的用猛烈的毒药置你于死地。不然,你早就死在了长春观了。”
燕铁衣有些讶然地看着我,仿佛在问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微微地笑着。再过一会儿,我就不能这样毫无顾忌地看着他。我又要像以前那样,跟他保持着距离,客气有礼地称一声大哥。趁你还看不见时,让我再看你吧。
缩回手,我不再牵着他。那边,石钰的儿子已经被带过来了。我抬眼望去,只见那是一个白净乖巧,生得非常秀气的小孩子,约摸十岁左右。这个孩子,看起来真可爱。难怪石钰疼入骨髓。连我都哈啦子直流。
一见到儿子,石钰的情绪已经激动起来。他说想要抱抱儿子。贺大庸不肯,他说,愿意自缚双手,只是想亲亲孩子。不然怎么也不会下来与燕铁衣对峙。那些人没办法,只能由着他。看着他泪水纵横的脸,我心里也不怎么好受。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人家父子好好地享受着天伦之乐,你们却非要去打扰别人的平静生活。将他们带到这个战场后,逼得石钰下毒,还要让他动手伤害自己的朋友。真是一群泯灭天良的畜生!
在众人的胁迫下,石钰在孩子的脸了亲了又亲。看着两人的泪水交织,凄绝地仿佛生离死别。我也忍不住红了眼圈。这些人真该死!
石钰用衣袖拭泪,又深深的看孩子一眼,转身行向涧边,一声不吭地暴射涧底!我微微后退,给他们让开一定的距离。
石钰脸上全是羞愧、惶恐与内疚。他汗如雨下,全身颤抖,面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嘴唇哆嗦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燕铁衣静静地站着,太阿指地,平静地开口:“石钰,你是来杀我的?”
石钰猛一痉挛,再也忍不住泪水迸溅,他扑通一声跪下。“瓢把子,我知道我错了。再怎么爱柱儿,我都不该帮着那群畜生来害你。这一夜来,良心上的煎熬已经让我受够了。”
燕铁衣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他伤感地说:“我知道你在后悔。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后悔。其实,你不止一次地劝我不必来,你一再拒绝与他们合作。可我真的没料到,你会这样对付我。大郎中,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是连心的挚交。是不是?”
石钰涕泪滂沱,用力地掴着自己的耳光,自责不已。他说,自己下的毒是一种不伤内腑、不留遗根的暂毒性药物。即使没有解药,只要三天毒性就会消失。燕铁衣失明,只是因为运功排毒时,毒气泌出侵入眼珠。不用药,五天也能恢复。
他右手倏弹,一小包弹向燕铁衣。燕铁衣侧着耳朵,以一个搓揉面颊的假动作悄然接住。他毫不考虑地一低头撒开纸包,将药粉倾向嘴中。我淡淡地笑了,其实燕铁衣还是很相信石钰的。不然,药也不会吃得这么爽快。唉,石钰,何苦!你一早便该想清楚自己敌不过良心的责备。
石钰说,刚才,他已经与石柱儿说好,他们假装拼斗。二十回合后,他便跃起尖叫。石柱儿会挣脱那些人的掌控,跳下来。“如果挣不脱呢!”燕铁衣问,
石钰惨然一笑:“挣不脱我也认命了。回头我便替孩子报仇。”
石钰探手入怀,铮声脆响,拔出了他的惯用兵器双刃刀。燕铁衣没说话,太阿连鞘斜举。突然石钰暴闪,巴掌宽的锋利双刃带起如流的冷电。燕铁衣长剑蓦扬,左手伸缩,一蓬参差不齐的芒焰立时四飞,硬将石钰逼开。我眨了眨眼睛,老实说,以我的功力,我根本看不出他们是在试招还是在真打。只看到一阵阵冷芒闪来晃去,快速得让我的眼睛几乎都看不清他们兵刃的模样。不过,我的目的不在这里。小心地注视着悬崖上,呆会石柱儿要下来,多我一个人,便多一份把握。
两人打得厉害,转眼间二十招已到。只见石钰尖叫一跃,暴起五丈有余。涧崖上注视战况的人们正看得全神贯注,石柱儿大喊一声:“爹爹!”猛然挣脱挟持,从崖上跃起。石钰凌空折转,飞往承接。可贺大庸一个徒弟却带着刀冲上他。他本能地暴移三尺,双刃刀将那个人割得血肉横飞。
我足尖点地,飞迎上去。抬手便抱住了石柱儿,呵呵,忘了还有我吧。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破空声,我虚空连转,仍然躲不过去。右背一凉,刺痛的痛让我往前一蹿,与石柱儿向一块竖直的岩石跌落。不好,掌控不了力度了。我勉强转身,将石柱儿放在上方。心里苦笑,爱护祖国的幼苗已经成为习惯性的动作了,没办法,以前受的教育太好了。
突然一个身影向我冲来。一把将急速坠落下我们抓牢,一扯一带。伤口被扯到了,我痛得闷哼不已,手里却死死地抱住孩子。身子打着转子由直坠变成横飞。待到我双膝发软,跪在地上时,才发现是燕铁衣。他的一双眼睛已经不再木讷,不再迟滞,不再迷茫,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看起来晶莹澄澈、明亮炯灼。我微笑,终于恢复了。
涧崖上,怒叱厉喝声响成一片,剩下的人全部扑了过来。燕铁衣挡在我身前,太阿猝然扩展成一片晶幕,突然散成光矢芒雨射落。照日同时闪出千百怪蛇也似的流虹,往上暴卷。光影刚落,一枚巨大的,彷佛闪射着冷电精芒的光球突然炸开,燕铁衣的急速凌空。前方的人全部嚎飞出去。呵呵,接连两招冥天九剑。燕铁衣这口闷气也憋得狠了吧。
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颤抖地摸向后背。靠,是子椎。深得已经埋进了大半个。贺大庸这个死不要脸的,不就被我扔了一斧子吗?怎么这么记仇,非要甩我一椎才开心。估计他盯了我好久,我一动,他就一锥子发了过来。
好痛!我浑身痉挛,长这么大以来,我就没正而八经地受过伤。眼前有些发黑,身上的血液一点点地顺着伤口流下。身上沾沾的,铁锈的味道刺鼻得要命。嘿嘿,果然是杀人者,人恒杀之啊!我苦笑,幸好没中要害。这里还有一个大郎中,死是死不了。哀叹着,完了完了,又要躺在床上一阵子了。真倒霉啊!
眼见燕铁衣与石钰已经清理完所有的人。海老二也被燕铁衣那个光球秒杀。我松开石柱儿的身子。这个小正太,身子软软的,抱起来还挺舒服了。昏迷前,这是我唯一想到的。
37、打回原形
身上好酸,好痛。我怎么又躺在医院里了。这种困在病床上不能动的感觉好难受。躺在床上,我浑身不适。就连翻个身,也是痛苦无比。嘴边传来阵阵润泽的凉意,我微微张口。甜甜的水送了进来,我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来。直到喝饱了,水才消失。嗯,真舒服。
我张开眼睛,咦?不是医院。这里是,我眨了眨眼睛,记忆瞬间回来了。这里是古代,只是到现在,我还是没弄明白是哪个年代。我怎么躺床上了?好像记忆空白前,我似乎是抱着石柱儿的。那个孩子长得真可爱啊,当时我都快忍不住朝他的小脸亲下去了。
呃,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问题是,我现在到底在哪里?转过头四处打量,熊道元那张粗犷的脸印入眼帘。四周的环境,呃,原来是在楚角岭,我常借住处的那个房间。几个月没来,有些陌生了。我说怎么一下子没认出来呢!
“小妮,你醒了?”大熊哥咧开嘴,笑得脸如菊花。
我嗯了一声,想动动,却被背后的伤口扯得痛。噢,我想起来了,那个该死贺大庸,竟然把子锥扔到我肩膀里扎着了。可怜我,这辈子除了睡觉外,从不爱躺在床上。就是怕死了这种不能动的无助感。我咒他下地狱
爱上燕铁衣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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