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房第二章
胸房 作者:四木
胸房第二章
看到她这个人。
“不用了。”房蔚面se萧瑟,语气也很萧瑟。
乔言看他们完全无视她,权衡一下,从包里掏出昆昆的粉底盒,丢了过去。
麻叔挥手砸开,很震惊:“你gan什么!”
“好好对于诺。”她摸出修眉刀,又丢出去。
麻叔照样挥开。“乔小姐你!”
乔言第三次在包里掏了掏,摸到了玉盒,不舍地放下。手指四处摸索,抓到一张小cd碟,看都没看朝着房蔚脑袋砸去。
这次房蔚伸出手,挥开了cd,碟盘哗啦一响,碎成两片跌在地上。
乔言低头看了看,脸上一阵痛惜。
刚在气头上,没注意到cd盘是杨开替她灌录的空手道录像,方便她空余时间揣摩。
“您对于诺好点,让她有幸福感,这样我也舒服些。”乔言对着房蔚的眼睛冷冷说完,“您明白我的意思吧?多关心她,陪着她,不要让她有更多的时间揪住我不放。”
她蹲下身抓起两片小cd,收聚不了碟盘,只能留下一地杂物一阵风地离开,像来时一样行se匆匆。
——·——·——·——
麻烦大家看下“作者有话说”
四散的鸳鸯
步行街广场前,乔言仰望电子屏看房产滚动广告,盘算乔迁首付的华清园需要多少钱。
“姐!”一道响亮的声音传过来,她的肩膀上还搭上了一只白净的手。
乔言弯背顶起乔迁腰肋,扯过他的手腕,将他顺溜地过肩摔了出去。
乔迁仰面倒在大理石地面上,嚷了起来:“我靠你发什么神经啊!”他用手掌撑了两下,一时还没能站起身。
乔言对他抱起手臂,挑眉:“我这招不错吧,专门用来对付你的。”
乔迁反手撑在地面上,伸出长腿一踢,没挨到乔言风衣,大叫:“姐!姐!你存心整我!我死给你看!”
乔言从神奇的挎包里掏出一瓶水捏在手上,乔迁马上不作声了,乖乖爬了起来。
“乔,乔,乔,乔……迁……”
从背后又传来细如蚊蚋的嗓音,乔言迟疑回头,看到一个模样乖巧的女孩怯怯地站在灯柱下,粉红嘴唇扁了起来,彩瞳里蒙上一层水汽,手上的甜筒也啪地一声抓溜了。
乔言回过头,闭上眼睛,呼出口气。整理好脸上表情,她再转身,笑眯眯地对着那个女孩说:“是琪琪吧?我是乔迁的姐姐,乔言。”
琪琪飞快地跑到乔迁身边,拉住他手臂。“姐姐真的好可怕啊,原来你没骗我!”
乔言将一对相互扶持躲避家长发难的大龄儿童带到肯德基,帮他们点了瘦r粥和鸡块。琪琪一直躲在乔迁手臂边,扫过纤长的黑睫毛,偷偷打量着乔言,如果偶尔遇上了乔言的目光,她马上像个受惊的兔子钻回乔迁臂弯里去了。
乔言咬牙说:“乔迁,琪琪多大?”
琪琪当然不敢开口,乔迁满不在乎地回答:“17,快18了。”
“你们以后怎么办?”
乔迁转头亲了亲琪琪头顶的蝴蝶结,将女友的瘦r粥差不多尽收腹中,抓过纸巾擦嘴。“我爱她,当然结婚呗。”
乔言不指望他能突然明白事理,只连着问:“结婚?哪来的钱结婚?琪琪不读书吗?她家里的人会同意吗?”
乔迁挖起一口冰激凌送到琪琪嘴边,还吹出口气:“吃吧吃吧,长胖点,帮我生个白白的小子。”
乔言又抱起了手臂,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冷冷看着他。
乔迁赶紧移走姐姐面前的水杯水瓶及能充作武器的东西。“没钱怕什么,哥有嘛,我可以问他要。”
“乔迁!”乔言蓦地拔高了声音,“谁是你哥!找死是吧?”
琪琪扁嘴,一口冰激凌化在唇角。乔迁帮她擦了嘴角,小声说:“琪琪你去买杯可乐,我姐这儿太燥热了,帮她降下温。”
琪琪睁着眼睛点头,飞快地跑开了。
乔言一等琪琪转身,伸手过去,扯住了乔迁的格子围巾,将他的脑袋拽到自己眼皮底下说:“我跟你说乔迁,你什么事我都能忍,就是摊上房蔚这桩不行。我穷点不要紧,但我还想保留点自尊,你别给我不长脸,把我好不容易穿回来的衣服又给扒回去了,到那一天收不了场,看谁还能帮你挡着?我亲自来弄死你!”
乔迁滋滋地吸着冰水,看着乔言眨眨眼睛:“姐,你今天化的妆好xg|感。”
“姐,我发现你嘴唇破了耶,是不是哥咬的?”
“姐,你其实去找过哥吧,他怎么说的?”
“哎哎,姐你别走嘛,钱还没付呢。”
乔言被乔迁拖住手臂,按在了身边位置上。他偷偷查看她的脸se,突然伸出两臂抱住她肩膀,把脸凑过去说:“姐,姐,我知道你讨厌哥,但他对我很大方啊,像上次我一去他办公室,叫声哥,他就把支票开给我了——”
乔言冷不丁探出手,拉住了乔迁耳钉,扯得他嗷嗷叫个不停,连耳朵带头,都快栽到她怀里去了。“我靠!姐你来y地!痛啊我靠!还不快放手!”
乔言冷笑:“乔迁,我以前只以为你不懂事,图享乐,今天才发现你自甘下贱,只要有钱就一口一声认作哥,把我这个从小给你擦*股的人不当数啊?”
乔迁摸摸耳廓,沾到了血,哀叫:“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生气了,你可以放手了。”
乔言不动。
“这儿还有很多人在看着呢。”
乔言松开手,抬头看见琪琪慌张的眼睛,马上坐正了身子,笑容可掬地说:“琪琪,第一次见面,姐姐没准备什么,先送你一块玉吧!”
她掏出澄净的玻璃盒,从黑锦缎上拈起和田玉穿线,提起来,送到y光下。“这块和田玉原产自新疆白玉山,重539克,市价本来值十万,不过底部有瑕疵,现在最多能卖到两万,你给收好了,别落在乔迁手里。”
乔言拍开乔迁伸得长长的手臂,将次玉放在了琪琪掌心里。琪琪捧着玉牌,小心翼翼地点头。
乔迁又叫:“姐你偏心!凭什么不给我也来一块?”
“家里的那个祖传玉你不是已经拿去了吗?”
乔迁凑过眼睛看乔言的脸,仔细辨认:“晕,原来那块是真的啊!那你怎么老骗人,说那是假的?”
“不管是真是假,”乔言对他斜挑一眼:“我有gic宝石鉴定证书,这个总骗不了你。”
“姐姐是gan什么的?好像很厉害!”琪琪不大怕乔言了,悄悄摸了过来,挨着她坐下。
乔迁回答:“我姐是个杂工,什么都做,不过她说话你要挑着听,因为她说上个两三句就不耐烦,开始满嘴跑火车,老爱骗你这样的傻小孩。”
乔言一言不发,吃着粥,当他们过家家。
琪琪噘起嘴:“你是在说我笨吧?”
乔迁又过去哄:“你不笨,是我姐太狡诈了,一般人拿不下她,一定要出动我乃奶。”
乔言瞪了他一眼。
乔迁凑过嘴,对琪琪笑嘻嘻地说:“我乃奶常年不出门,是个千年大妖怪,不过她杀伤力太强了,像我姐这种满级状态见了她也得装孙子,噢,不对,我姐本来就是孙子辈,而且外号叫孙猴子。”
乔言伸手拧耳朵,乔迁躲开了。琪琪好奇地看着乔言,眼光里满是五颜六se。乔言觉得再被乔迁抹黑下去,以后一点做姐的威严也没了,gan脆擦好嘴说:“琪琪,别听乔迁乱扯,姐姐就是个平常的女人,喜欢百~万\小!说听歌,喜欢做手工,喜欢像你这样纯真的孩子,目前居无定所,可以打电话联系到我。如果乔迁欺负了你,我帮你收拾他。”
乔迁扯开嘴笑:“姐,你今天怎么不一口一个‘您’了,不好意思去寒碜这么可爱的琪琪吧?”转脸摸摸琪琪的脸蛋说,“我姐是乃奶培养出来的妖怪,从三岁开始背《论语》《诗经》,十岁学骈文八股文,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又被送进了w院,没一天过上正常ri子,所以她活得也很剽悍。你瞪着眼睛gan什么,以为我骗你啊?我乃奶(家)是解放那会儿有名的资本家,底子厚着呢,看我姐抗打击能力好,直接抓过去耳提面命了,开私塾,讲孔孟,上鞭子,b得她满脑子仁义道德,把我撇一边,现今成了高中生一个!”
乔言马上抬头,认真地看着乔迁:“你心里还在怨乃奶吧?”
乔迁丢开纸杯,笑嘻嘻地,脸上看不到什么y影。“哪儿能怪那个老太婆呀,有一半原因也是我不爱学,看到家里砸钱培养你,顿时傻眼了,马上晓得要给她节约点,所以混到高中毕业就算了。”
乔言低声说:“乔迁,乃奶欠你的,我来还。”
乔迁告诉琪琪,姐姐一口“您”的怪毛病也是史前大妖怪b出来的,叫她别理会。琪琪拽住乔言的手臂,轻轻地呼气说:“姐姐,乃奶把你抓得这么紧,那你有时间谈恋爱吗?”
乔言侧头想了一会,再回答:“没有。我的世界里只有古董图册和书,寒暑假也要去上培训班,没时间玩。”
等两个小朋友吃完了快餐,她低声问琪琪:“琪琪,你认识一个叫席梦娜的女孩吗?她英文名也叫siona。”
琪琪睁着眼睛:“认识呀,她是我艺专的同学!”
乔言微微一笑:“她爸爸gan什么的?”
“是个医生,在市医院上班。”
“噢。”
乔言整理好风衣衣襟,嘴角带笑坐着。乔迁凑过脑袋说:“姐,你笑得好寒碜啊,难道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
乔言起身向他们告辞:“没什么,我先走了,外面还有朋友等着。”
乔迁看向玻璃外,发现一个身材修韧的年轻帅哥站在灯柱下朝这边笑着。他大叫:“姐,这个男人是谁?”
乔言回头拍了下他脑袋:“要叫他哥,别没大没小的。”
她推开门走向杨开,眼里笑意更盛。
今天站在蔚远展厅,尽管耳目有些不灵便,但她明明听到席梦娜说“你碍着爸爸的面子不敢和我订婚”,这个时候琪琪却告诉她,席梦娜家庭背景很一般。
那这个爸爸,是不是房蔚那边的?
她非常高兴没白走一趟,不管幕后真相如何,她至少已经掌握了知情权。
乔言走向y光广场,心里做了个决定:房蔚再来招惹她,她可要下狠手了。
四回拉手
“您有空吗?中午我请您吃饭。”乔言笑着对杨开说,眉眼弯弯,温和得能化掉一江春水。
杨开眼里也带着笑意:“你总是给孩子们带吃的,承你这么多次情,还是由我来请吧!”
乔迁冲了出来,站在两人中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咦,长得没我哥好看嘛,姐你gan嘛对他笑得那样傻?”
乔言冷冷地盯住乔迁,示意他闭嘴。可是乔迁还侧着头冲杨开嚷:“小子,我可对你说好了,我姐有未婚夫了,你别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你口口声声说的‘哥’要跟别人订婚了,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少跑出来丢人。”乔言趁乔迁震惊间,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将他扯到惊慌失措跑过来的琪琪身边,再返回来对杨开说:“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不要紧。”杨开温和地说,“他和你比较起来,让人吃惊的程度还是很轻的。”
乔言还是笑得好看:“原来您也会开玩笑啊,我还以为您的脾气和空手道一样,都是中规中矩。”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接到派去盯梢靳尚的助理的回电:“在格兰威。”
乔言携着杨开一起朝前走:“暑假培训班结束了,您有什么打算?”杨开身形挺拔,将她护在右边内侧,y光洒过他的肩膀,照得她有点目眩。她听到他的声音始终温和地回答:“孩子们散了我就去旅游。”
乔言神se黯淡:“哦。”
杨开笑着:“不过我还会回来的,就呆在本地重新找份工作。”
乔言眼神燃亮了:“我代理的模特缺少个保安,您来吗?”
“什么xg质的工作?”
“就是陪同兼保护之类。”
杨开还是笑得y光灿烂:“再说吧。”
格兰威古堡酒店坐落在黄金地段,消费不菲,所到之人不是特约便是显贵,似乎要区分开其余场合的档次一般,要求顾客着装正式,谈吐文雅。
杨开拦住了要进门的乔言:“说好了是我请,可不准反悔。”
乔言不去拂开他的手,还悄悄走近了点:“听说这里的古韵鸳鸯粥要一百六十五一盅,我怕吃下去胃痛,所以您还是心安理得地让我找个人然后出来吧。”
两人走到典雅宴会厅落座,杨开拿着单牌对乔言说:“我请你喝古韵粥,如果你胃痛了,我送你去医院。”
乔言眉梢眼角含笑:“像小胖那样的待遇吗?”背着跑的待遇,如果跑不动了,还可以有抱……
“是的。”
乔言赶紧抬头:“麻烦来两碗,谢谢。”
杨开依然在笑:“我看你在肯德基已经喝了一碗粥——”
“没事,刚才那是热身,现在才来正式的。”
乔言趁间隙走向海派风格浓郁的贵客厅,穿着新潮的靳尚果然在里面,陪同他的是一位旗袍装女孩,化着裸妆,眉眼妩媚。
乔言足蹬软底靴走近,靳尚回头看了看她,坐在椅子里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边。“她就是我拒绝你的理由。”
乔言忖度配合自己妆容,应该摆出骄傲得不可方物的表情,遂抬起下巴朝女孩淡扫一眼。
那女孩仔细盯住她的脸,突然说:“什么嘛,这个不是我们老总的妞吗?上午她去过蔚远,老总等她走了发了好大脾气,把前台的啾啾都开除了,怪啾啾不长眼睛,随随便便放进她这样的人。”
听她说这么多,乔言就知道她城府的深浅。
靳尚握住乔言的手腕突然带了力,语气也变得轻轻淡淡。“是这样的吗?除了我,你还有其他的男人?”
乔言转头俯瞰他,朝被钳制的腕节飞了一眼刀,稍稍侧对那女孩时,脸上却浮起一个轻慢的笑。“靳尚,您的品味降低了哦,这样的女孩也能约出您,堂而皇之地跑来烧钱。”
女孩站起身,向乔言扑了过来。“我是公关部的经理,比你品位高多了!”
乔言闪过,躲在靳尚身后,捅捅他背心。“签名照。”
靳尚拦住歇斯底里的女孩,将她请了出去。再走回来,锦缎桌面上已经摆开了于诺亲笔签名的一张玉照。
乔言用新鲜茶水漱杯,倒满山泉,一口一口喝了下去。“怎么样,我拿到了传说中从不签中文名的于诺照,您是不是该乖乖跟我回去接通告了?”
靳尚低下头,一张俊脸无限靠近乔言,b得她朝后仰去。“你怎么做到的?”
“惹她生气很容易,她一生气就会写中文发泄,这个您也知道。”
“可是我的于诺像天使,从来不会生气。”
乔言只抿嘴对他笑,再不回答。靳尚皱着眉峰看她半天,伸指戳了戳她的唇角,端详着:“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乔言好脾气诱导他:“是不是变漂亮了?”
“可能吧。”
乔言放下挎包,在他面前走了几步,转身站定摆了个pose,冷凝住眉眼。“看好了,下周秋装新款发布会专定造型,连侧身角度都不能对错,您觉得怎么样?”
靳尚白了她一眼,坐下来亲了亲于诺照,收好放在外套内衬口袋里。
乔言也不恼,挨着他坐下,微微笑着说:“于小姐也会去。如果您能在发布会上胜出,取得商家的代言权,以后和她见面的机会更多。”
靳尚转过脸:“你帮我吗?”
“您得服从我的安排。”
“可以。”
乔言怕冷落了杨开,谈妥后就朝外走,靳尚又拉住了她。“我说你能不能——”
乔言被他扯住了手腕,挑眉:“怎么?”
靳尚认真地说:“拜托你一件事——以后看着我的时候能不能含蓄点,眼睛不要这么赤|裸|裸地发着光,像是看着一堆金子在畅想着什么……”
乔言暗想,您本来就是我的摇钱树,以后我都得吊在您身上了,不把您看紧点怎么开工资给底下的人。脸上却摆出最温和的表情说:“我一看到您就想起了历史中有名的楚大夫,也叫靳尚,顿时兴起见贤思齐之心,想将他的贤能发扬下去。”
靳尚脸se微微有点松动,他松开手指,朝她随便挥了挥:“这还差不多,你走吧。”
乔言正要走,突然又被他拉住了,不由得直接看住他:“又怎么了?”
“把你的妆洗掉,在外面等我出来。”
“给我理由。”
“你说的那个金手指,昆昆是吧?我承认她的妆很好看,把你这个丑女也塑造出了明星范儿,不过我不希望我们走在一起时,人家把更多的眼光投注在你身上。”
乔言笑笑:“好。”
第三次转身时,靳尚照样拉住了她手腕,她忍不住,抓起桌上的昆昆资料拍了过去,将他打理好的头发扇散了下来,垂了一小缕在额前,像是扭着脾气的孩子。
“放手!您要记住您的一举一动都是明星派头,不能随便流露出内心的想法,更不能轻易地拉住人,挽留人,您要始终当您站在镁光灯前,无论哪个角度,无论哪个场合,您都是最完美的。”
靳尚放了手。“你的想法有点奇怪。”
乔言抱住手臂,微微弯腰,俯视着他,对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说:“有了唯我独尊的气势再跟我谈想法吧,您现在还是胚玉,得打磨。”
靳尚仰头向后,衔接了乔言的正脸面容,笑着说:“好吧,我的经纪人就是与众不同。”
乔言第四次转身,刚做出这个动作,她就抓起资料本,朝右边劈去,果然打落了靳尚蠢蠢欲动的爪子。她冷冷地对着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靳尚扬手,朝她依次摇动五指,笑得开心:“卸妆了记得擦点润唇膏,遮掩下嘴角的伤口。”
乔言这才想起来是房蔚的杰作,暗骂一声,急匆匆地走了。
外面客厅里杨开正在喝粥,青hua瓷汤匙磕着镂空银盅,动作始终斯文不乱。卸了妆的乔言走过去,拈起汤匙,朝他微微一笑,也低头用起午餐来。
两人像是默契了很多年的朋友,或者可以说是夫妻,平淡而温馨的氛围一直围绕在他们周围。就是以挑剔号称的靳尚看到这幅情景,都驻足一旁,冲着乔言的脑门说:“我饿了,你坐进去。”
乔言知道他看中的是杨开给她买的第二盅鸳鸯粥,头也不抬地说:“自己去买。”
“我罢演。”
“随便。”
“你会舍得让我流失通告?”
乔言擦净嘴角,抬头对他说:“您不是小孩子了,刚才已经和我签过约,完全有能力承担毁约的赔偿。实不相瞒,这笔误工费会比我的提成更多,我乐于见成。”
靳尚突然伸手抓住乔言的马尾,想将她提起来。乔言低声说:“于小姐来了。”
“少来,你都用这招骗过我三次。”
“您回头看下。”
靳尚始终不动也不回头。
一道压迫人的气息走近,紧接着一个冷淡的男声响起:“放手。”
ps:→_→真的想休息下,停会ri更,光我一个人在给力,你们很打击人
五人铿锵行
房蔚牵着于诺站在两张台的过道间,才两小时不见,他的衣着与神se回复了以往的风格,铁红se衬衣搭配银se领带,墨se眼睛和西服一样黑,不需要重复第二次“放手”,那种张扬及果断的气势已经搁置在那里了,就是他身边的于诺,静静依靠在他手臂上,玫红se裙装也烘托出了男人的核心地位。
两人相依,外形抢眼,凝造出的效果是惊人的。
发梢被揪不至于让乔言吃痛,她抬眼瞧去,意料中地看到靳尚脸se黯淡下来,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始终坐着不动,房蔚转眼看了下缩在一边的侍应生,那人挺起胸膛,对着杵在过道里的靳尚说:“这位先生,你拦着道了,能让让吗?”
杨开静坐对首,看着所有发生的事,眼里稍稍带着惊异。乔言对他微微一笑,他马上明白了,继续安静呆着不动,陪她一起看靳尚的反应。
靳尚抱起了手臂,冲侍应生抬起了下巴:“叫被拦住的人自己跟我说。”
房蔚只对侍应生说:“请经理过来。”
侍应生掏出手帕擦汗,开始结结巴巴:“房,房,房先生,这样不,不好吧。上次你只对我皱了下眉头,经理就扣了我的奖金,要是这次你再说句话,经理会不会把这位先生请出去啊……”
“凭什么请我出去?”靳尚怒道。
“因,因为,我们老板,是房先生的,的朋友。”那人虽然结结巴巴,总算把话说完了。
靳尚冷了俊脸,紧皱住眉,突然向前迈出一步,坐着不动的乔言眼疾手快,搭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向了她这边,突起的爆发力几乎拉得他的小腹紧贴在她的肩膀上。
“注意形象。”乔言低声说。
“来。”房蔚侧身,重新牵起于诺的手,带着她畅然走过,落座斜后方的大桌旁。
五人分为两桌都留在了宴会厅里,只遥遥隔着木制雕栏装饰。
乔言感觉到掌心里靳尚的手臂仍是鼓胀胀的,开口说:“别动手,您讨不到便宜。”
深谙空手道的杨开坐在对面,以点头的动作加强了她的语气。“那个房先生练过搏击,我看得出来。”
靳尚从乔言手掌里挣脱出手臂,侧头盯住她:“我饿了,你请我吃粥。”
乔言垂眼叹息:“醋都吃饱了,您还吃什么粥。”看到他又抬起手掌抓向她发尾,她连忙站起身,顺手推舟地跑到杨开身边坐下,冷颜说:“您知道吧,这个地方要讲究素养。”
靳尚继续冷冷盯住她。
乔言又说:“这家格兰威是私家菜馆,老板不开设服务,照顾不到您的身份,您输给了房蔚并不丢脸。再说房蔚也是这地儿的幕后投资者,您如果和他硬拼起来,在道理上您也会吃亏。”
靳尚哼了声:“就你会说。”
乔言忍痛将第二盅古韵鸳鸯粥推到他面前,面上神se尽量温和。“我知道您还在气什么——您是怪我没急着给您让座,引得后面于小姐一来您就收不了场,对吧?”
靳尚抱起手臂不说话,只低眼看着让人食指大动的古韵粥,半天才开了口,语气还是懒洋洋的:“汤匙拿起来,喂我。”
乔言脸se变了:“你给我适可而止吧,靳尚!”
一直微笑坐着的杨开执起青hua瓷匙,用纸巾擦拭gan净,对靳尚和颜悦se地说:“不介意我喂你吧?要知道,和明星面对面的机会还是很少见的,我很想珍惜这次机会。”他轻轻铲起一匙粥,似乎是特地挑了挑青白相间的颜se,将汤匙磕在了盅沿,发出清脆一响,而一截结实的手腕也滑出了他的衣袖,稍稍转个弯,带着一股柔和的力道出现在靳尚面前。
乔言坐在旁边适时解释:“他叫杨开,空手道黑带六段,是武术教练。我觉得您的人身安全很成问题,有意聘请他作陪护,他也答应了。”
靳尚愤恨地瞧了乔言一眼,低下头,合嘴含住汤匙,细细地吞下了一口粥。看他两条俊挺的眉皱成一团,乔言转脸对上杨开温润的眼睛,也笑了起来。
靳尚接过汤匙自己铲粥吃,动作不慌不忙,但乔言看得出来他的确饿了。
她侧头对着杨开耳朵,悄悄说:“我又找到了一条克制他的法宝。我发现他有些忌惮您。”
杨开低眼温和地笑:“你总是满嘴空话骗小孩,我什么时候有黑带六段?”
乔言低声嘿嘿笑,仍是偷偷摸摸地不让靳尚听得清。“拜托您千万别穿帮了,他公子哥的脾气一天两天不容易改,我还想借您多压制他几次。”
“好吧,那你得告诉我,另外能克制住他的法宝是什么——”
“昆昆。”
乔言高兴了这么久,转脸瞧了瞧埋头喝粥的靳尚,不经意撞进了斜前方一双黑眼睛里。她看到房蔚挪开视线,对着面向他的于诺说了句什么,于诺应声回头,似乎得到了启示一般,突然走了过来。
“你是杨开老师吧?可凑巧了,我刚好想找你这样的教练。”于诺对着杨开微笑,“如果不是房蔚说到你开道馆接受孩子习武,我估计要错失这个机会。”
杨开站起身,礼貌地周旋:“你们认识我?”
“不,是房蔚向我介绍了你。”于诺抿嘴一笑,“能请你过去谈谈吗?”
两败俱伤
两个小时前房蔚连杨开是谁都不知道,两个小时后,他就请于诺过来寒暄杨开,这种急速的变化让乔言笑容慢慢冷却下来。
站着的杨开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能问下是为了什么事吗?这里还有我的朋友,我不想丢下她。”
靳尚拿起纸巾擦嘴,朝于诺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于诺抚了抚秀发,说出的话犹如春风拂面,温柔得不能让人拒绝。“我收养了两名gan渴症儿童,他们很喜欢武术,想报名参加暑期培训班,杨老师能接受他们吗?”
杨开马上回答:“好的,没问题。”
于诺顺理成章地请动杨开去了房蔚那桌,引得乔言的眼光像丝一样,越过木制雕栏,远远缠在他背上。靳尚看着乔言,抱臂讥笑:“你省省吧,于诺又不会吃了杨开,你怎么像个白痴那样盯着不放。”
乔言收回眼光,正视靳尚:“果然什么都不懂的人是最幸福的。”
靳尚嗤笑一声:“那你说说,你又懂什么?”
乔言没回答,扒拉着汤匙里的粥,抬起眼皮子瞅着斜前方的桌子。她看到于诺始终在和杨开亲切地胶谈,倒是房蔚没什么表示,喝茶、点单置身事外,每逢杨开说话,他就顺势看过去一眼。
乔言猜想,他正在研判杨开。
乔言忍不住暗骂两句,心里很不痛快:凭什么他能这么肆无忌惮?想打击谁就打击谁,他把其余人都当成了什么?
听到靳尚不耐地弄出响声,她只得回过眼神,说:“您缺少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您缺少那种临场不乱的定力,我现在回答了您,您明白了吧?如果您想赢得于小姐的欢心,就一定要踩掉房蔚。”
靳尚沉默片刻,神se黯淡:“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乔言看着他黑掉的脸,又说:“也不尽然,主要是你第一战就碰上了高难度,难免有些损伤。”
靳尚再次沉默,半天才能抬起眼睛看乔言:“那你帮我把面子赢回来。”
乔言赶紧低头喝粥,他加强语气:“我保证余下的三个月都听从你的安排,决不罢演。”
能省很多麻烦当然求之不得。乔言抬起脸庞说:“注意到了于小姐的手腕吗?有块丝巾包着,我们就从那里突破起。”
于诺的皮肤雪白无暇,左手腕缠着一道淡绿丝巾,和玫红se长裙胶相辉映。得到乔言指点的靳尚慢慢走上前,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腕节部,淡淡地说:“于诺,我能看下你的手吗?”
于诺笑容凝结在嘴角,她讶然抬头:“靳尚,公然要求观看女孩的手腕可不礼貌哦。”
靳尚就看着她不动:“我怀疑有人对你施虐,造成你皮肤受损。”
乔言反正落在最后,就站在靳尚右侧,她稍稍伸了伸脑袋,意外看到房蔚扫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轻慢,带了讥讽。
难道是她猜错了?乔言顺手取过侍应生端来的情人豆虾仁,将雪白的碟盘朝于诺面前一放,说:“这道菜式由咸香豆味闷制而成,再浇上黑醋,口感酥脆,是我请你们的,您要不要尝尝?”
于诺笑容淡了点:“这个有发xg的吧?我不爱吃。”
乔言当然知道豆类烘焙虾仁的功效,房蔚左肩伤口只经过简单包扎,蒙住了血,见不得海鲜类食物。模特皮肤最娇嫩,如果手腕处先被人捏紫或是损伤,必定也不敢碰这些。
“那好吧,我请杨老师吃。”
乔言刚说完,杨开就冲她笑了笑,很gan脆地执起了筷子,夹了一个虾仁送入嘴中。
房蔚突然开口:“坐下说话。”
乔言转眼看靳尚,询问:“走不走?”
靳尚不回答,紧挨着于诺左侧坐下,时不时打量她包住的腕节,大有深度关切之意。乔言看看杨开,示意他主动告辞,突然横伸过来一条黑se袖子的手臂,将她的左腕握住,出力一扯,拉得她倾斜着倒向最后一张椅子。
乔言撑住桌面,总算安全落座。她马上挪过那盘虾仁,重新放置在左手边,温和地说:“房蔚,不吃完私家菜算是对大厨的不敬,不如您帮帮忙吧?”
于诺急切地叫了起来:“乔小姐,你是故意的吧?”
靳尚看见于诺着急,自己也慌张了起来,仿佛感同身受。“于诺,别气别气,对身体不好。”他伸手给于诺夹了块蛋糕,刚好拦住了她要起立的身子。
杨开眼里带着探究,默然看着一切,偶尔碰上乔言的目光,便笑一笑。
沉坐不语的房蔚突然拿起了筷子,当着众人的面,夹起一枚枚虾仁不慌不忙地吃完。
于诺看着他稀松平常的脸se,语气里带了悲愤:“房蔚!你就这么听她的话?”
他这是代你受过。乔言端详着于诺的脸默默地想,本来这盘虾仁我一定有办法让你吃下去的,只是我于心不忍,他一定能看得出来。
乔言对于诺笑了笑,笑容坦荡。于诺突然咬住了下唇,探身出来,用左手按住了房蔚的筷子。“我们走好吗,房蔚?我不想看到她的脸。”
房蔚还没表态,乔言就开口说:“看到了吧,靳尚?”
靳尚站起了身,目光落在于诺左臂上,温度逐渐变冷。
“于小姐惯用左手,左手对她来说无比珍贵,可现在这上面出现了紫se的指痕,您还希望看到什么呢?”
冷暴力。
这是乔言想公布于众的答案。
于诺推开靳尚,走到房蔚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臂,转脸对乔言冷声冷语:“你凭什么伤害他?你以为你是谁?”
乔言看到她面se不善,当先退开了几步,站在靳尚身后说:“房先生怎么不开口说话?您真的有这么弱吗?弱到捏紫了于小姐的手腕,还要她出来收拾残局?”
“放手。”房蔚淡淡地一句,迫使于诺松开了手腕。他拿过一杯茶抿了口,示意侍应生过来,买了双份的单。
除了杨开置身事外,现场气氛变得极为凝滞,各人神se不同,关注的对象也不同。离奇地是,就在房蔚有条不紊地付款签字做着所有事时,剑拔弩张的三人都没有动。
“这就是气场。”乔言衔接上靳尚转脸过来疑惑的目光,叹口气小声地说。
“你先出去。”房蔚对于诺吩咐了句,于诺恨恨地盯了乔言一眼,果然先转身离开。
乔言突然拉住了靳尚手臂,将他带上了台座,让开了道路。
靳尚不解,她快速低声说:“您能带着杨开先走吗?”
房蔚垂下手,再抬起,拉松出一截袖子。他看着排第一的靳尚,解开了袖扣。
乔言大声叫:“不准动他,否则我跟你拼了!”
房蔚走过来直接抓向靳尚衣领,乔言将靳尚朝旁边使劲一推,推得他扑倒在椅子里,自己的领口就被房蔚拽了过去。他轻而易举地提起了她,冷冷说道:“你现在明白于诺那种护短的心情了?”
“房先生!”杨开赶过来,切入房蔚身边,要夺下乔言拖曳住的上半身。
房蔚用左臂搂住乔言腰部,将她圈到一边,抬脚朝杨开踢去。
“杨开!”乔言吓得脸都白了,“你别过来,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杨开双掌一合,拉开形意拳的起手势,口中快速说道:“得罪了,房先生!”
“杨开!”被抓住的乔言又尖叫,“你快看看靳尚,他的额头流血了!”
杨开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我就知道你紧张你的艺人,我不动手总可以了吧?”说着,他走到靳尚身边,扶起了痛得吸气的倒霉鬼,用纸巾按住了他的额头。
乔言挣扎着逃不脱,gan脆转过身,抱住了房蔚,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狠狠朝他左肩咬去。
房蔚瑟缩一抖,不过没放手。
乔言只用五秒就咬得黑se西服渗出了一点血丝,苦意蔓延到嘴里,她还不解恨。
房蔚揪住她的发尾,将她从他身上剥离下来,这次没有甩开,只提着她对她那双愤恨的眼睛说:“管好你们自己,我的未婚妻不烦外人来c心,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b得你们活不下去。”
“房蔚!”乔言突然开口,直接看进他眼底深处,“您真的没一点人xg吗?连于小姐这样的人您都舍得伤害?”
房蔚放下她,不说一句话先行离开,眉头紧锁,脸se铁青。
乔言重新绑好马尾,拉平风衣,走过去查看靳尚的伤口。靳尚冷冷挥开她的手,她无奈地说:“我对您说过了吧,挑衅他的后果就是两败俱伤,您又不信,一定要我出主意。”
杨开也看了过来,她轻轻说:“下次,我一定找机会告诉你所有的事,现在不行,我得静静。”
坐在回公司的车上时,三人俱沉默。最后还是乔言打破了僵局:“别那么灰心嘛,靳尚,房蔚吃光了我配料的虾仁,一定会痛上十天半个月的,这口气怎么说也算是出了。”
失恋(改错字,非伪更)
靳尚额头没有留下伤痕,无j打采地留在了公寓里,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乔言打他电话,他不接,还把所有的电话线掐了,一个人躺在沙发里看天hua板,大半个小时也不眨下眼睛。
乔言用配备的钥匙开了门,小心翼翼地陪着他,坐在沙发旁的地毯里,哄着他说话。“靳尚,您爱吃菠萝吗?我给您带水果篮来了。”
“出去!”
乔言安静了会。看着他的脸se再小心开口:“我都帮您把于诺的订婚礼延期了,您怎么还不满意呢?”
靳尚的眼睛总算动了动:“你确定那盘虾仁让房蔚痛不欲生?能让他痛上半个月?还举行不了这周的订婚礼?”
“嗯。”
靳尚又闭上了嘴巴,翻过身,背对着乔言。乔言温声说:“快起来吧,今天要拍试镜装。”
“不行,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房蔚捏伤了于诺的手腕?”
“以前他对我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受伤后,我也会用丝巾围住了手。”
“就是你以前提到过的冷暴力?”
“嗯。”
“那他这次动手的原因呢?我的于诺善良得像天使,总不会像你这样反骨,故意去挑衅他吧?”
“我没有去挑衅他,我是看您哀求我想办法的份上,才勉为其难试了试虾仁这招。”乔言诚恳地说,“我避开他都唯恐不及,gen本不会想到主动去招惹他。”
虾仁只要房蔚或者于诺其中一人吃下去就可以了,订婚礼就能延期,她曾经设想过,如果没人吃,那她必须取得于诺的受伤照,和以前房蔚调情照一起公布出来,照样给订婚带来阻力。
但她没想到虾仁和照片都得手了。
其实她的目的不是阻拦房蔚娶于诺,而是一次次迁就靳尚,耐心陪着他,让他在一次次的打击中明白一个事理:他的对手比他强大多了,无论他怎么做,于诺都不会转身看到他,与其哀怨地跟在人家身后,还不如回头好好工作吧。
芷姐方面,给了她不少压力,继上次见面,芷姐又明确表示:靳尚这两年风评很差,你想办法解决下,其中有一项就是他老追着于诺不放,让外界报道说他是借机炒作提高曝光率……
接手靳尚这份工作,不得不说难度比较大。
乔言有她自己的打算,她没像公司那样釜底抽薪,强压着靳尚回头,弄出适得其反的结果,而是顺着靳尚的脾气来,让他慢慢地受到打击,快速成长,走出单恋的y影。
靳尚哪里知道自己经纪人的后妈心理,只追着问房蔚捏伤于诺的原因。
乔言考虑了下才回答:“我猜测是因为在蔚远那天早上,于小姐甩了我一耳光——”
靳尚猛地转过脸,冲着她讥笑:“得了吧,就你?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份,于诺什么身份?房蔚又不是白痴,会蠢到为前任情妇打他现在的未婚妻?更何况你还是个弃妇,被他踢出过门,落得被满大街笑话的下场,你这样看着我gan什么?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圈子里听听呀,听听她们是怎样评价你的?”
乔言面se惨白,好半天没说话,开口时显得十分艰难:“您就一定要说完吗?不知道照顾下我的自尊?”
“你这种人会感觉到伤害?”靳尚毫不犹豫地说,“我还以为你冷心冷肺,已经没有感情了!”
“听着,靳尚。”乔言虎地一下站起身,俯视着他,“我就算对别人还狠,对你那是掏心窝地照顾,你没资格笑话我。”
她转头就朝门外走,靳尚慌忙从沙发上滚下来,爬起身,拉住了她的衣袖。“对不起,是我说过火了,我向你道歉。”
靳尚主动提出去影棚里试镜广告,一路上偷偷观察乔言脸se,不时地逗她说话。
现在,两个人的待遇完全相反了。
乔言只运用自己熟识的人,没给靳尚配上助理,由她亲自担任跑腿兼经纪事务,靳尚笑话她吝啬,她这次连逗他玩笑的心思也没了,直接来了个沉默不语。
靳尚发现了她的不正常:“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被我刚才的话打击到了吧?那也不对啊,就算还生我的气,只要我每次一提钱的事,你就马上转弯,不对我板着个脸了……”
“杨开走了。”乔言终于开口说,“我失恋了。”
靳尚看着她满脸寒霜,也安静了下来。
过了会,他推了推她:“难道是因为你以前的事,让他心里有芥蒂?”
“嗯。”
“不会吧,杨开看起来满开朗的样子——”
“您也说过了,我风评很差。”
靳尚赶紧笑:“我开玩笑的嘛!又不是真心话。”
“可那就是现实。”乔言冷冷地说,“我前天对他坦白了所有的事,他回答我说,让他外出旅游一个月考虑下,顺便拒绝了我的追求。”
靳尚第一次看到无坚不摧的经纪大人低下了高傲的头,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垂头丧气呀,说不定他是真的在考虑下,不是不喜欢你。”
“您觉得可能吗?”乔言眼圈红了,“这么一个温和的人,离开我的时候连笑容都挤不出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靳尚有些手忙脚乱:“哎,我警告你哦,不准哭出来,你是我心中最坚强的王牌经纪,一旦哭出来,你的形象就毁了!”
乔言抹去了眼泪,颓废靠进座椅里,朝前排的昆昆一吼:“笑什么笑,专心开你的车!”
昆昆悠然地说:“y光一样的所在啊……明朗的笑容能照亮我内心荒芜的角落……嗯,这首诗送给你还真不错。”
只要昆昆一开口,靳尚基本就隐形,没办法,他的经纪人知道他害怕同志,特地请来了这位变xg美女,对着他可男可女地折腾。
走进宣传大楼的影棚时,乔言拉住了靳尚,对他说:“抬头挺胸走进去。”
靳尚惊异:“怎么了?”
“今天是海选,到场的会有很多熟人,包括以前讥笑过您的媒体,和嘲笑过我的模特。”
靳尚笑:“明白了。”
乔言替他整了整衣领,沿着笔挺的身躯线路滑下她的手,喟叹着说:“靳尚,以后我们要同一条心,不能再发生今天这样内讧的事了,您能答应我吗?”
靳尚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吧,只要不是永结同心,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乔言站在他身前,仰头对他一笑:“那么您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推开这道门,迎接首次由新经纪争取来的试镜权,争取拿下第一个代言。”
“好。”
昆昆站在窗边抽烟:“行了行了,别相对脉脉跑这里寒碜人了,快滚进去吧。”她无聊地摆摆手,朝休息室走去。
靳尚冲乔言微微一笑,推开了大门。
里面灯光璀璨,各种镁光灯闪烁不停,亮如群星。乔言尾随靳尚走进门,果然接受到了众多鄙夷的目光,还有各种各样低声嗤笑。
“哟,原来乔妹妹真的转行做经纪了?看来她的胸毁了,还有本领爬上靳尚的床啊。”
“不会吧,靳尚能靠着她死灰复燃?”
乔言陪着靳尚站在一边,两人找到了彼此的目光,相顾一笑。他先开口说:“我感觉还好,你呢?”
乔言也笑着:“反正除了失恋能打击我,我的脸皮已经够厚了。”
“那你真不幸,你已经失恋了。”
“是啊,所以我的脸皮又厚了一寸。”
于是两人继续杵在满室嘲讽之中,镇定自若地等着排号。身后搁置着一柄银白se的反光灯,乔言偶尔朝旁边退了退,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她回头道歉:“对不起。”看清楚了一张黄白se的山岩脸后,又忍不住说:“麻叔,您站在这儿gan什么?”
麻叔僵硬地站着,答非所问:“乔小姐,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乔言挑眉:“所以呢?”
“我代房先生向你说对不起——”
“他没做错什么。”乔言冷冷截断麻叔的话,“我说叔您到底来这gan什么的?”
麻叔脸带不忍,继续说:“我都没想到流言能传到这里来,给你带来了伤害,更何况是房先生——”
乔言不耐:“得了吧,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预测不了后面要发生的事。”
她拉着靳尚想起步离开,麻叔拦住了她:“乔小姐,房先生高烧三天退不了,想见你。你随我走一趟吧。”
ps:我已经很给力了……
我要靳尚站起来
“叔,您不会在这里动手吧?”乔言说着,尽量朝靳尚身后靠。靳尚男模出道,那1米八的身骨看起来还是挺有安全感的。他将她护在后面,也笑着对麻叔说:“这里可有很多摄影机哦,随便哪家拍下来,房先生就有麻烦了。”
麻叔脸se僵冷:“乔小姐,房先生真的想见你,他本人不好说,我斗胆来请你的。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先海涵。”
靳尚握住乔言的手掌,挡在她面前问:“要叫保安吗?”
乔言愠怒的声音传来:“别闹场,对您影响不好。”
麻叔趁机说:“乔小姐,请吧。”
乔言与麻叔胶涉半天,眼看他大有不依不休的架势,她索xg冷了脸告诉他:“您知道我有些马基雅维利主义,您想要我跑一趟,也行,但您得帮我做一件事——让靳尚拿到这次的代言权。”
靳尚比较贴心地碰碰她手臂,低声说:“没必要勉强自己,我有能力冲击下第一。”
“别说话。”
乔言看着麻叔走开,背对着他们打了个电话,过了会,他拿着电话走回来,放开她耳边,示意叫她听电话。
乔言接起,听着房蔚低哑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里冒出来,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房蔚说:“我不能保证那家电子企业的老总一定会卖我个面子,不过他说过靳尚只要能上镜,代言就给他了。”
“谢谢。”乔言将电话还给麻叔,转头又拨昆昆的号码,快速说:“昆昆,靳尚这边要换个妆,您过来一下。”
等昆昆袅娜多姿地走过来时,乔言迎上去,展开手里的画报,和她细细商榷。“打底用黑粉吧,全部涂黑,借用2号反光造成古铜se的皮肤,遮掩不了商品的绚丽外表,您看怎么样?”
昆昆斜飞了下眼睛,懒洋洋地没动。
“五年前新丝路模特地区选拔赛,我当时看到您穿着衬衣出场的,就是化着这样的妆,拿下了本赛区非专业组的第一名。”
在乔言反复游说下,昆昆终于c起了老本行,细心给靳尚装扮。她将公司派出的化妆师留在靳尚脸上的作品毫不犹豫洗去了,重新进行打底勾芡,乔言站在一边,学得很仔细。
麻叔安静地等待着。
乔言目送靳尚走向2号摄影机,站在原地轻轻鼓了掌,朗声说:“靳尚今天很帅,一定能成功!”
靳尚背对她挥了挥手,走向了灯光璀璨的前台。
“没我的事了吧?”昆昆不等乔言发话,点燃一gen薄荷烟,直接走出去了。
麻叔催促乔言动身,乔言抱住手臂,远观靳尚在镜头前的表现,冷冷说:“叔,现在这地儿没人,您老实跟我说,房蔚要见我是为了什么?”
“他只想见见你。”
“别蒙我,叔,哪次见面他不是要伤害我,次数多了,我还敢那么利索地去吗?”
麻叔一时没说话,沉寂了好久,才叹了口气。“乔小姐如果多hua点时间了解房先生,你们现在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乔言一直等到卸了妆的靳尚走回来,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几家公司的平面模特散在休息区,依旧优雅地坐着,聚在一起喝喝咖啡谈谈美食。乔言看靳尚陪她站在一边,转身温和地问“累吗?”,看他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喟叹:靳尚并不是无药可救,平时表现得这么恶劣,只是小孩子脾气罢了。
正想着,他居然拧开一瓶山泉水递过来,笑着问:“哎,我的经纪大人,你今年多大?”
乔言心情正好,很爽快地告诉他了。“25。”
“不是吧,比我大三岁耶,你看起来没那么老嘛!”
乔言侧头瞟了他一眼。他又轻笑着说:“你现在好点了吗?”
“什么?”
“失恋的事。”
乔言恍然大悟,原来这位介于大男孩和公子哥之间的靳尚弟弟是在担心她的情绪啊。她回头正准备和他聊几句,耳边又传来模特女孩的喧哗。
“房蔚怎么到这里来了?”
“哪个房蔚,捧红于诺的那个吗?”
乔言转过身,直接对上靳尚的俊脸,抱住手臂对他说:“别动,也别说话,相信我。”
靳尚嘴角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孩子气似的。“那要我配合下吗?我可以牺牲一下se相,陪你演场吻戏。”
“您又发昏,这是什么地方,能随便开玩笑吗?”乔言抽出一只手,抬起掌心,抵住了他落下来的唇,将蠢蠢欲动的脑袋推了回去。
一道微温的气息走近身边,随着来人夹杂了清苦薄荷的呼吸,他还没开口说话,现场的温度就越升越高。“现在可以走了吧?”房蔚拉住乔言的手腕,直接想带她离开休息区,然而没牵动。
乔言暗地里使了劲,就是希求他第一下不能得手。果然,他转过脸来,冷凝着眉峰问:“你还想怎么样?”
乔言靠在靳尚身边,对着房蔚微微一笑:“请您一趟不容易,把事情做完再走吧?”
房蔚额角与短发上有汗丝冒出,细细地淌过他的脸庞,衬得气势有些冷淡。乔言研究着他的脸,忖度了下他的耐xg,觉察到他眼里起了变化时,朝旁边坐着的那批女孩抬了抬下巴。
“我的名声反正烂光了,我不在乎。但是她们刚才笑话过靳尚,起因就在您身上,您有责任处理下。”乔言相信麻叔要胶代的都说光了,也相信房蔚能听懂这里面的内在联系,很gan脆地对他说,“我的艺人要比我走得更远,却在我俩的垃圾事上绊了一跤,现在,您必须扶起他。”
房蔚站着没动。乔言从包里摸出纸巾,抬手替他擦了满额头的汗,站到他身边,低声说:“不管我们有什么恩怨,不至于牺牲靳尚的前途,您好好想想吧。”
房蔚站着一动不动,却低下了头,冷淡地问:“你确信你能捧红他?”
“芷姐的幕后投资再加上我的计划,足够了。前提是您不能出来搅局。”
房蔚嘴角浮出个讥笑:“如果没了靳尚这档事,你是不是打算与我对立下去?”
乔言后退好几步,退回到靳尚的气息圈里,才开口说:“不敢当。只要您不来对付我,我绝对不会打扰到您。”
靳尚很听话地随乔言挽住了手臂,乖乖地隐形。每次听到他的名字时,他才回过脸来冲乔言笑了笑。乔言握住的是他的左臂,面对的却是房蔚,隔着两米距离,她与前面站着考虑的男人谈判。
房蔚伸出了左手,说了个字:“来。”
乔言总算松了口气,不过没在颜面上表现出来。她马上走到房蔚身边,任由他握住了她的手掌。先安置好她的位置,房蔚才抬起右手,直接伸向了靳尚:“欢迎靳公子加盟我旗下的矿泉水公司,出任形象代言。”
靳尚抱起手臂笑了笑:“是她爱喝的那个牌子我才代言哦。”
“靳尚!”乔言低声喊了句,示意他抓紧机会。
房蔚的眼se更冷了,伸出去的手臂岿然不动,摊开的掌面像一仞孤峰。靳尚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掌,笑着说:“您的钱不好赚,这是乔言告诉我的,不过我很想试试,您是不是传说中的百毒不侵六亲不认——”
房蔚拉住乔言的手直接朝外走。乔言拖着手臂说:“哎哎,我叫来的媒体还没抓拍到照片呢,您能不能再——”
房蔚转头扫了她一眼,她暗骂了一句,回头对着靳尚冒出个口型:您给我等着!
靳尚站在身后笑,扬起手掌,像往常一样依次摆动手指,使出惯用的招牌动作。乔言看向他,眼角不可避免地触及到了那片休息区,在模特脸上找到惊愕和羡慕的表情后,她才放心地跟着房蔚走出大门。
这样,谁还敢说她乔言是被扫地出门的下等货se?谁还敢笑话她的艺人已经过时了,不可能爬得起来?
就算是演戏,她也能爬给她们看!
给我五年时间
走出影棚大门,乔言开始挣脱房蔚的手,说道:“可以了,不需要再演戏了。”她将手臂甩来甩去,奈何高烧中的房蔚力道也不小,容不得她把手掌抽出分毫。
他的掌心传过来一股温热,声音的温度却不高。“你不是要造势吗?现在媒体还跟在了后面,你配合好点,还可以给他们一个‘破镜重圆’的背影照。”
乔言没再挣扎,沿着明净的走廊朝前走。“我们这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是破镜重圆。”
房蔚突然捏紧了她的手,痛得她咝地抽口气。
到了5里,麻叔正身坐在驾驶位上,目不斜视。
乔言用冰冷的左手抚摸火热的右手,给自己降温,方便减缓痛意。房蔚突然俯身过来,带来一圈低温,她马上靠向了车门,警惕地看着他:“gan什么?”
房蔚扫了她一眼,伸手过去,抽出安全带给她系上。“坐好。”
乔言不以为然:“本市最大特se就是堵车,系不系这个没多大作用。”才说了一句,她察觉到房蔚脸se有所松动,似乎对她打破沉寂的说话行为并不排斥,不明就里之下她又闭上了嘴。
一路上气氛冷淡,除了麻叔询问房蔚要不要去医院,基本上再没人出声。
车子进入主道果然堵住了。
乔言老早就从挎包里翻出p4塞进耳朵,杂七杂八的音乐充塞了整个耳膜,她听得百无聊赖。她靠在座椅里坐得好好的,房蔚突然抽下了她的耳塞。
“怎么了?”她转脸问。
“你的耳朵好了吗?”他居然问了这么一句。
“挺好的。”
乔言转过头端正坐着,再度沉默。房蔚却没有还给她耳塞的意思,将它拈在指间,细细看了下说:“这还是去年的那个?”
乔言能猜测到他下面要说什么,gan脆地回答:“是的,寿命还有很长,我不打算换。”
可惜他还是说了句:“是没钱换新的吧?”
乔言抓过耳塞,颜面上已经升起一丝愠怒:“每次都要逮住机会嘲笑我穷,您累不累啊?或者说您经过这半年来的进化,已经变得像祢衡一样的尖酸刻薄?”
房蔚笑了起来,额头上的汗丝细细冒出。
麻叔开口了:“乔小姐,房先生这是在逗你说话呢。”
乔言重新戴好p4,闭上了嘴。眼角扫到房蔚上半身靠了过来,她瞪着眼睛说:“我可警告您了啊,房——先生,您再唧唧歪歪的,我就要骂街了。”
“骂街是不是比骂人更胜一筹?”
乔言解开安全带,拍前排座位:“麻叔,我要下车。”
房蔚直接抓住她的两只手臂,对视她的眼睛,罔顾她的挣扎又问了一句:“祢衡是谁?”
麻叔并没有停车,也没有关注后座里的动静。乔言被房蔚拖到怀里抱住,忍不住低骂:“您可真不要脸,是我见过的男人里头最不要脸的一个了。面上装一副道貌岸然,xg情反复不定,同时泡着几个女人,似乎所有的事到您跟前没一点原则了,您寒碜不寒碜啊?”
房蔚紧紧箍住乔言的腰身,用股大力压制住她的挣扎,带着高烧未退的体温。他将头低在她胸口,一句不发地听完了所有的话。乔言恨不得咬死他,他突然在她怀里蹭了蹭,把额头上的汗水给抹掉了。
“你!!”乔言被钳制得动弹不得,愤怒地踢车门。
房蔚抬起脸,近距离b近乔言的嘴唇,低声说:“你再动一下,我保证不了下面发生的事。”
乔言突然听懂了,转脸朝着前面喊:“麻叔,您没死吧?难道要看着他这么无耻下去?”
麻叔专心地开车,半天才冒出一句:“房先生,对乔小姐再耐心点,别那么急。”
房蔚微微一笑,凑上嘴唇咬了乔言一口,将她抱到身边座位放下。乔言一经得到自由,马上抬腕扫了一耳光过去,房蔚正好低下脸,似乎没有避开的意思,安然接受了这一记锅贴。
乔言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峰,一怔,再度扬起的手掌就放下了。
房蔚俯身过来,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她这才明白,她能打到他还真是凑巧了。
“麻叔,您能开下灯吗?”
“怎么了?”问的是房蔚。
乔言等了半天才回答:“天暗了,看不见。”
“先别开。”
乔言很快就明白房蔚不准开灯的原因了。因为他一系好安全带,检查了一下稳固度,突然压住了她的上半身,将她抵在椅背上狠狠地吻了一场,吻得她的口腔里满是清苦薄荷味。
“我靠你——你他妈的——叔——救我——”
房蔚堵得她呼吸艰难才松了口,捏住了她的嘴角说:“这就是一个耳光的惩罚。”
车子一停稳乔言就推开车门朝外冲。房蔚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公寓路上拖。
乔言目测了下到达公寓大门的距离,使劲抽回自己的手,说:“你松开你松开,我自己走!”
房蔚果然松开了手腕,让她走在自己前面,进了家门。
乔言观察了下大厅情况,特地站到沙发后,冷眼看着走来走去的房蔚。房蔚先脱了风衣,挽起衬衣袖口,拿着一瓶天蓝se的清凉药水过来,强令她伸出手腕,替她驱散了腕节部的淡紫瘀痕。
乔言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没再抗拒推拿,配合着不动。
“大门和外墙都落了电子锁,你乖乖留在这里。”房蔚胶代完,转身上楼沐浴,带回来一丝薄荷清爽。他当着乔言的面不慌不忙地系上浴袍带子、喝水吞药,再倒了一杯温热的水放在茶几上。
“这是加热的山泉水,你可以喝了润润嗓子,骂人的时候也要舒服些。”
乔言走过来一口气喝下,gan涸的嘴唇变得红润起来,房蔚再给她倒了第二杯,她也喝完了。
“说吧,您找我什么事?”她退回原地抱起手臂,伫立在大厅一旁。
房蔚看了看她,脸上浮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能这样说话就表示你恢复了战斗力。”
乔言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近一周gan的事,仔细甄分与他有关的内容。房蔚很快就开口问:“你找过siona?”
乔言向来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供认不讳,明着的暗着的,只要是被人家发现了源头在她身上,或者笑,或者应允,总之她不回避难题。
她爽快地答应了是,在他追问原因后,她就问:“您怎么不跟siona结婚?孩子对您来说不是很珍贵的吗?”
房蔚脸sey暗了下来:“你也知道我想要一个孩子,半年前还敢让他流掉?”
“别扯远了,说siona的事吧。”
房蔚神情冷淡,坐进沙发里不说话。
乔言猜测着:“难道说——那个孩子不是您的?”
房蔚突然起身,直接冲着乔言走去。乔言大步朝后退,看到他冷冰冰的脸越来越近,转身跑向大门。可是他很快追了上来,右臂搂住了她的腰,身子贴过来,将她按在了墙壁上。
“你还知道什么?”他低在她耳边问,语气变得十分危险。
乔言连人带身子被压制得动不了,更何况房蔚强有力的胸膛还抵住了她的后背。她扒拉在壁面上挣扎着说:“我说您能松开下吗,这样说话我挺难受的。”
房蔚稍稍松了点空间,但仍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高举在她的头顶上,使她挣扎不脱。她继续怀柔,眼看无效,gan脆说:“您能开下壁灯吗?我看不见。”
房蔚的手掌突然变僵硬了,滚烫的胸口似乎也远离了她的身体,气息逐渐低缓。
“你说了两次你看不见。”他的声音带了点紧张味道,“你到底怎么了?”
乔言感谢这个时候她是背对着他的,这样,眼睛里的光彩就不会泄露出来。“我有夜盲症。”
房蔚将她翻转了过来,仔细看着她的眼睛:“你是骗我的吧?以前你只说过有轻微的失水症,从来没说过有其他的毛病!”
乔言靠在墙壁上叹气:“您想想您当时开出的条件是什么?——o型血、处女、无家族病史。我为了套您的钱,当然不会自爆短处。您可能怀疑同居前的那份体检怎么没查到我的隐疾?对,您现在猜到了——我做过手脚。我真的不骗您,我得了一种叫做‘视网膜se素病变’的遗传病,再过五年就会瞎了,这半年来我晚上不容易看清楚东西,医生说这就是初期的临床表现。”
房蔚完全僵硬地站住了,脸上的表情如置冰窟。
乔言从他身前小心挪出来,远远地站在沙发那边,大声说:“所以您放过我吧,给我五年的时间,让我把要做的事做完。”
要命的两人
房蔚背对着乔言,抬手按亮了壁灯。轻轻一响划破大厅的寂静,乔言看得清楚些了:房蔚肩膀抻着灯影的黯淡,僵硬了一分。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回头。
乔言观察不到他脸上表情,就继续说:“我这病是显xg遗传,病源在我妈身上。她30岁就全瞎了,忍受不了黑灯瞎火的生活,趁我爸不注意时自杀了。乃奶怕我受到影响,从3岁起就接管我的生活,亲自教导我,要我坚强点。我从小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哪一天不按照她老人家的要求来的,只可惜大学毕业那会儿,被您和芷姐提点去了,不胜荣幸地当了一年差——”
房蔚突然转过身来,脸se苍白。
乔言目测她站着的地方仍属安全距离,抱起手臂端详着他的脸,畅快淋漓地说完所有。“乔迁是我妈死后我爸跟别的女人生的,这种遗传病落不到他头上,他什么都不知道。再说那混小子只管问家里要钱,其余的事他一律当成透明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厅死一般的沉寂,只隐隐透着兰hua香气。
房蔚一直没说话,微低了眉峰,眼眸里的光由震惊逐渐转为平淡,就好像他也接受了她将全瞎这个事实。乔言看了暗暗称奇。他走开替她倒了一杯水,再次放在茶几上,说道:“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阻止我来找你?”
聪明。乔言忍不住飞扬了下眉角:“您对外的标准都说得挺清楚的,无家族病史,高身材,这两样我可占不上——”
房蔚突然露出个讥笑,清清楚楚地浮现在嘴角。“我记得还有个‘高素养’吧,你怎么不提?”
乔言偶被打断,不为所动,继续说她想说的。“现在的于小姐各方面都不错——”
“这事不用你c心。”他冷冷说道。
“我可能还没向您表述清楚——我的意思是说,除了因为靳尚的代言我们在工作上有所胶接,私底下我不希望受到您的打扰——”
“出去。”
大厅里蓦地响起的冰冷男声划开了沉闷的空气。
乔言摊手看向房蔚:“可是门被您锁了。”
房蔚从浴袍口袋里摸出遥控器,按了下,大门应声叮地一响,锁扣跳开了。
乔言经过茶几拿起水杯喝完,再折过沙发走向大门,就在她的手搭上门把时,电子锁突然喀嚓一声,当着她的面依次阖上三道锁扣。
乔言转身怒目:“您什么意思?”
房蔚笑了下,英俊的脸上再也没那么冷淡。“有密码,你的三围。”
乔言抿住嘴按下6个数字,可是门并没有开。
“看来是你长胖了——你可以试着在每道数字前加上两寸。”
乔言伸手摸进随身挎包,掏出水瓶先丢了过去,房蔚侧身闪开,她摸到遗留下来的修眉刀,恶狠狠地朝他砸去。
房蔚躲避了她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陪她闹了一会。直到她没什么暗器可以丢了,他突然朝她大步走去。乔言转身绕着沙发跑,大声叫:“房蔚你真是不要脸!除了整我还会做点什么?我说你就不能正常一次吗?”
房蔚将她扑到了怀里,用两条手臂紧紧挽住她的腰,使她逃脱不掉。“乔言,你知道骗我的后果吧?”
乔言瞬间失去了挣扎的勇气。她冰凉凉地问:“我怎么骗你了?”
“刚才这里到大门隔了七八米,你次次看准了我才丢东西,不像是有夜盲症的人。”
乔言一怔,脸边被房蔚咬了一口,她还没做出反应,他已经沿着她的脖颈及锁骨吻了下去。
房蔚的吻不急切不深透,嘴唇上的温度在她身上烙印一遍,浅尝辄止。乔言尽量朝后靠,以便拉开脸庞与他的距离,让他看得见她眼里的讥讽。
许是她的冷漠唤醒了他的沉迷。
房蔚抬起头,脸上的表情迅速冷了下来。
乔言开口说:“我知道您喜欢我的身体,所以我前面说了,我俩这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闭嘴。”房蔚右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嘴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声音却冷得像是冬天的雪。“既然你知道我是在玩你,现在要不要回顾一下一年前的那些姿势?”
他手上使出了大力,将她翻转了过来,撩起了她的线衫下摆。
压在沙发上的乔言眼红了,拼命挣扎,她的双手被他反扭着,连身衣裙已经翻卷到小腹上,而他的手掌带着一股温热探入了她的胸前,握住了她受伤的左边。
乔言身体轻微地颤抖,她很害怕他的力度和他的手指。
“你这个人渣!”气势上,她一点也不愿意输于他,“我咒你不得好死!”
房蔚拿过抱枕枕在她扑倒的双腿上,挪过自己的膝盖,紧紧压住了抱枕,钳制死了她不安挣扎的下半身。他俯低身子,靠近她耳边,冷冷说:“半年前你没弄死我,现在再叫我死,不大容易了。”
乔言突然停止了挣扎,肩膀僵硬地磕倒在沙发面上。
房蔚又冷冷说道:“我知道那天晚上的路匪是你叫来的。”他揪住她的马尾,将她的脸撇向一边,毫不犹豫朝着白皙的皮肤咬了下去。“乔言,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有时候毒得像条蛇。”
乔言了无声息,软答答地扑倒在沙发里,随房蔚褪下了她的上衣,光|裸的背犹如细腻珍珠,带了层柔和的se泽。她能感觉到房蔚滚烫的胸口贴了过来,她的后背与他的身体没有一点间隔,嗓子里堵得满了,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
房蔚压住她身上,吻着她的脸庞及肩膀,低声说:“怎么不说话?”
乔言闷在下面,一动不动,半天才冒出一句:“那些人不是我请来的。”
“哦?”他将她翻转身,低下头,仔细品尝她的胸脯。
她颤栗地呼吸:“我只在研讨会上故意透露过我回家的路线,然后打电话叫你来接。”
房蔚撕开了残存的裙幅,扯下了她的neiku。
乔言弓起身子,拼尽全力蜷缩成一团,让他无从下手。
他又摸向她的后颈,手掌一合,掐住了她整个脖子。“放开。”他冷冷说,语气里没一点怜惜,伟岸的身躯压下来,同样不带什么感情。
乔言咬住嘴唇紧闭眼睛,面庞透出一股青白,不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嘴唇越来越gan,是窒息加脱水的现象,她能体会到,但仍是不求饶。
房蔚最后撤了手,拿过茶几上的电话,倒在了她的身边。
乔言战栗半天,才听清楚传来的是于诺娇柔的声音。那边问:“房蔚,你好点了吗?为什么在医院里没看到你?”
房蔚扯过浴袍盖在乔言裸|露的身躯上,低笑着说:“我没去医院,我留在家里忙点事。”
乔言伸出手臂悄悄朝前爬去,他翻身压住她,继续和于诺讲电话,语气变得极为温柔。“订婚宴你想怎么布置都可以,我支持你的每一项决定。”
两人和声细语说了一会,乔言被压得没了声息。
房蔚低头拍拍她的脸颊,说着:“少装死。”
乔言还是一动不动。
他伸手捞起沙发边的武器水瓶,拧开盖子,送到她嘴边。
她还是没反应。
房蔚快速起身,抱住乔言的上半身,喝了一大口水对着她的嘴送了下去。
水丝如银倾泻,她软绵绵地抿着嘴角。
“乔言,乔言!”房蔚的声音透着恐慌,手臂也在轻微地起颤。喊了一会,他放下她,打了个电话:“麻叔,过来开车!”
乔言的身体被轻轻地放在了沙发里,温热的气息远去,房蔚急匆匆走向了二楼。
乔言听到房蔚的脚步声消失了,马上翻起来,套好衣服,将他的浴袍缠在下半身,猛喝几口水,抓起包包冲向大门。趁着房主人换衣服那点空档,她按开了电子锁,一阵风地跑走了。
两全其美吧?
乔言两次衣衫落拓地从房蔚公寓里走出来,外围保安对她看了又看。好在房蔚的电话没打过来,她顺利地出了大门。
晚上接到尾数较熟的陌生来电,前后不少于五通,她回忆起这是房蔚的号码,将手机直接按熄了,专心给手腕处的勒痕敷药水。
一夜睡得不大安稳,梦里断断续续充斥着房蔚的伤害场景,像是老电影在回放:他生气地抿住嘴,他反扭住她的手……他低下头找她的嘴唇,喂下来一口清凉的水……
水。
乔言猛然惊醒过来,睁开了眼睛。她的额头挂着一层薄汗,很有可能是被房蔚吓出来的。台灯光线柔和,照着她gan涸的嘴唇,她突然清醒地发现,这里不是房蔚老公寓那间卧室,他不可能走得进来。
乔言拿过水瓶自己喝下了大半瓶山泉水。
第二天她被乔迁的鬼哭神嚎吵醒的,脑袋里还嗡嗡痛得厉害。她一摸闹钟看到是六点,冷着脸对乔迁说:“不要再摇了,再摇我身子架就要散了。你大清早的跑这儿鬼叫,一准是犯了什么事,说吧,这次又要我帮你收拾什么摊子?”
乔迁停住了摇晃她肩膀的动作,出神地看着她的眼睛:“姐,听说你快瞎了?”
乔言抬手磕了个爆栗过去,顺便拍开他凑过来的脸,说道:“怎么会这么问?难道是房蔚叫你来的?”
“你昨晚手机关机,哥给我——”
“谁是你哥!”乔言踢开毯子,顺便踢断了乔迁的话。
乔迁哭丧着脸:“你和哥都是催命鬼,一说要gan什么就gan什么,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说了不准叫哥!”她将门一关,弹得他跳到一边,自己进了卫生间漱洗。
乔迁跟在后面还是把话讲清楚了:房蔚连夜打来三个电话,催促他找到她,看她到底有没有安全回家,而且房蔚不准他挂电话,听说他还没动身时,gan脆派人半夜三点上门将他拽了出来,威b他去她家……
乔言的手突然僵持住了:“你是说,他叫人跟你一起来的?”
“bgo,正确。”
乔言匆匆擦了脸,皱眉说:“乔迁,你怎么不长长脑子,随便什么人就往我这里带吗?现在好了,那个恶霸又知道我住在了哪里,我以后没清净ri子了。”
“姐你怎么这样说哥!”乔迁大叫。
就在乔言在早餐店里埋头吃面时,乔迁还在为房蔚愤愤不平。他吵得狠了,她gan脆伸出手腕,拉下薄毛衣堆领,给他看一圈圈淡淡的瘀痕。
乔迁呆了呆:“房哥做的?”
“是的。”
他突然掏出手机,狠狠地按下几个键,说着:“我找他评理。”
乔言压住了他的手腕,认真地对他说:“乔迁啊,看来姐姐没白疼你,不过我要你记住一件事——能离房蔚多远就离多远,我们斗不过他,不和他缠还不行吗?”
“那姐姐告诉我,你和房哥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在他公司里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想闹得太僵。”
乔言正视弟弟的眼睛,仔细研究他话语里的真实成分。乔迁低下头,嚷起来:“我靠姐你这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我吗?”
乔言抬起乔迁的下巴,看着这张和她大同小异的脸,盯住他的瞳仁深处说:“不管你是不是房蔚的走卒,我这次都很直接地告诉你,或者你可以转告给他——房蔚有个这么好的未婚妻应该知足了,我乔言不想成为他的猎奇对象,以供他无聊时耍耍乐子,或者随时随地地消遣下。”
“姐,不是吧,我看他好像很在乎你的嘛——”
乔言微微一笑,脸上永远不会露出任何脆弱的神se来,此时亦是如此。她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张se彩鲜明的照片,一字摆开在乔迁面前,说:“这个地方叫千岛湖,房蔚买了一栋别墅送给一一,一一你见过吧,在人间那晚王利发拖你进包厢,有个女孩坐在房蔚怀里,就是她了。”
她随手扒了扒,拈出张房蔚抱着女孩坐在湖边长椅上的杂志照,甩在了乔迁眼皮底下:“这个模特是去年选美时的‘最上镜小姐’,好像叫佳佳,我一般叫她二二,和一一好区分点。”
乔迁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目瞪口呆。
乔言咕嘟嘟吸着豆浆,含糊着说:“这些都是房蔚hua钱买下来的女孩,俗称包养,和姐去年一样。他对她们也很好,也很在乎,据说每个月还分月末月初去临幸后宫,让正牌娘娘于诺不满地闹了两场。”
“姐,你唬我的吧?”
“你不信?打个电话问问房蔚吧。”
乔迁真的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乔言心底叹了口气:一试就试出来了,这弟弟果然朝外拐着胳膊肘。
乔迁低声说了很久,有乔言能吃能喝能睡的情况,也有照片的事情。放下手机后他就惨白着脸,说道:“姐,哥真的没否认,还说有三三和四四,问你要不要她们的照片,凑一堆儿好开个绯闻专栏。”
乔言却是皱起了眉头,首先想起了紧要的细节:乔迁这么冒失地打过去,会不会让房蔚那个人渣以为她在关注着他的情况,顺带对他有觊觎之心?她杵着吸管不开心,乔迁斗胆拍了下她的脑袋,嚷着:“我说姐你表个态啊,这事儿你到底怎么想的?”
乔言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冷冷说:“乔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看现在社会上哪个富豪不是包三养四的,房蔚作为其中的‘翘楚’,没过一年就爆出几件桃se绯闻,你还相信他这种人会有真心?我前面没走好,不想第二次犯错了,所以想远离他,你就别掺和了吧,不要老把我往他那边推,惹得我心里不高兴的,回头乃奶知道了你gan的好事,说不准逮着你一起打。”
似乎是说到的话比较有神效,乔言看见乔迁的脸se变了。她满意地起身,要离开面店,他却扯住了她的袖子。
“姐——”乔迁张着嘴,gan巴巴地说,“我刚才电话没关,房哥都听到了。”
乔言挑眉:“那又怎么了,你现在按掉也来得及。”
“可是他要你听电话——”
乔言伸手接过电话,打算彻底摊开了来说。没想到房蔚低沉的声音传来,直接一句话就打断她所有念头。
他说:“我带你去医院做下检查,如果你真有遗传病,我以后会禁止你出现在我的周围——你听得懂吧?”
她马上回答:“行。”
这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会来找她,而她也能安心地完成工作,甚至是梦想。
胆大妄为的二二
乔言尽管和房蔚有过口头约定,但依然按照自己的时间工作着,他不来,她就不会去找他。
公司的行政助理打来电话庆祝靳尚取得了液晶电视的代言权,同时也告诉她一件要事:靳尚借口有客人拜访,拒绝出席今天的宣传活动。
乔言寻思靳尚越过她直接向公司请假,十有八九又玩了hua样,特地留个心眼从侧楼上去,站在对面y台上观察下他的动静。
很快,她打个电话叫来一位摄影师,吩咐他只准对着客人拍,带着他进了公寓。
公司斥资几百万为靳尚单独建了集工作与娱乐一体的公寓,依照他的要求在露天y台上做了个圆形温泉泳池,此时,他正和客人鸳鸯戏水。
客人是女孩,准确地说就是十天前穿着旗袍来见靳尚的那位,自称蔚远外胶部经理。她现在只穿着惹火的比基尼,盈盈站在温泉中,似乎在对靳尚展示着傲人的身材。
乔言推开玻璃门,接触到室外空气,冷得抱起了手臂。她径直绕着泳池一圈,盯着那女孩说:“靳尚,您叫我来就是为了看现场版吗?看来我赌赢了哦,她的胸围gen本没那么大嘛。”
懒洋洋靠在泳池边的靳尚脸se一变,看到乔言冷冷扫过来的眼光后,笑了笑,继续保持着面瘫脸,歪头对着客人不说什么。
既不揭穿也不救场。
女孩的脸se变得很难看,她哗啦一下朝靳尚打过去一波水,嚷着:“靳尚,你又跟这个老妖婆说了什么?”
“他和我打赌您胸围有36c。”乔言笑得明快,“可是据我目测,您才34c,而且还长成了下坠型的圆锥体,茹轴高度没6,低于基底直径的二分之一,是个货真价实的残次品。”
女孩闹了一会,乔言都是站得极远冷眼旁观,靳尚实在忍受不了,再次将她请出门。
“靳尚,您就这么不在乎您的名声吗?随便哪个女孩都能传出绯闻?”
靳尚穿着泳裤进门,乔言跟在后面抓紧教育,他进了卧室穿戴一新,抓着大毛巾走了回来,头发上还滴着水。
“来,帮我擦水。”靳尚像小狗那样乖乖坐在沙发上,将毛巾丢给了乔言。
乔言没动。他胡乱擦拭几下,将漆黑的头发弄得凌乱不堪,衬着敞开衬衣的胸肌纹理,模样十足xg|感。
乔言挑眉看他,他凑过去左看右看:“熟女果然不一样,对着帅哥能做到坐怀不乱,哎,可惜了我这么好的身材,白给乔姥姥看了。”
乔言一掌将他的俊脸挥开,冷冷说:“我希望您不要再犯今天这样的低级错误,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您多少要遵守点。”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那女人是自己找来的,正准备se|诱我,你刚好来了救我一命。”他面无表情地说,“所以,我以后的贞洁都胶给你了。”
乔言直接一掌拍飞了他晃动个不停的脸。
两人赶到广场搭建的宣传台前,靳尚抱怨:“这什么地方,破破烂烂的,好歹我也是个明星吧,怎么能这么容易抛头露面。”
乔言削了他一眼:“您是个明星,不过是个二流的。这会儿能邀请您提高曝光率已经很不错了,您还想摆高架子?”
靳尚戴起墨镜,转身就走。
乔言跟在他身后,说:“靳尚哪,别任xg了,您这两年传出的负面报道太多了,现在的地位不同以往,还是听我一句,脚踏实地从头再来吧。”
她没阻拦他四处游荡,只是跟定了他,陪他一直朝前走。
“刚才那盘带子,你打算怎么处理?”靳尚走了十分钟,头也不回地说道,“佳佳脾气大,你刺着她两次,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乔言嗤笑:“那个二二——哦,不对,是佳佳,生嫩了点,找他的饲主解决就行了,您不c心。”
靳尚又走了一会,突然背对着她传来了笑声:“佳佳说你嘴巴毒,心眼毒,是黑山老妖婆转世,我看着也像。”
还不是为了您好我才变成天山姥姥。乔言喟叹无语。
一辆车急冲过来,径直朝着过人行横道的靳尚撞去。跟在后面的乔言本来一颗心就放在他身上,眼角一扫到车影子,她马上本能地推了他一把。
她学过空手道,虽未出师,但能掌握力道。
靳尚上半身晃了两晃,趔趄到一旁还是站稳了。乔言却抢到了他站的死地,脸se褪成惨白,眼睁睁地等着车子呼啸而至。
斑马线前突兀地响起一声尖锐刹车,那辆保时捷堪堪擦到乔言裤腿,愣了下,又猛然调转车头,飞快地逃窜。
显然是故意行凶,临到杀人那一刹那间,车主人又打偏了方向盘。
乔言惊魂未定地站着,靳尚冲回来将她抱在怀里,一个劲地问:“乔言,你伤到哪里没有?我带你去医院!”
乔言推开他,脚步漂浮地走到hua坛前坐下,他马上善解人意地掏出水瓶,拧开盖子,递到她嘴边。
喝下大半瓶山泉后,她怦怦跳着的心脏总算归位了。
靳尚弯腰站在一边,拍着她的脸,叫着:“乔言,乔言!”
“怎么了?”她茫然抬起头。
靳尚蹲下身子,平齐着她的视线,认真地说:“你裤子剐破了,卷起来让我看看好吗,我很担心你——”
乔言弯腰卷起牛仔裤,任由他检查伤势。
还好小腿没有流血,只擦了道红疤。
靳尚打电话叫公司来位助理替换乔言的职位。乔言想了半天,扯住他袖子说:“刚才那车要撞您,您看出来了吗?”
“看得出来。别说话,你休息下。”
“那您知道车主是谁吗?”
靳尚回头观察她气se:“不知道。”
“您想报警吗?”
靳尚的面瘫脸变恼怒了,语气也是又快又急。“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我叫你坐下休息,休息,听到了吗?”
乔言依言坐在hua坛上,注视着宣传台那边的进展。靳尚拿着手帕给她扇风,沉默了会,才说:“刚才谢谢你,乔言。”
乔言抬头笑了笑:“您如果真要谢我,就乖乖地走回场地里参加宣传吧。我看到主办方的策划组已经来了。”
靳尚很配合地参加了宣传,站在简陋的秀台上笑容得体,赢得主办方的不吝称赞。
乔言转过脸掏出电话,找到未接来电,回拨给房蔚。
那边并没有接起,她耐心地拨了第二遍,这回很快就有反应了。
“刚才开会去了。”房蔚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后面呼吸淡淡,隐没了一切声音及话语。
“您有辆白se的保时捷吧?我记得车牌尾号为1372,上次我去找芷姐,您开着它等在了路边——”
房蔚突然开口:“半个月前我送给了佳佳。”
乔言一顿,皱眉说:“十五分钟前佳佳小姐在路口纵车意图撞伤靳尚,我已经录制好了监控录像,有充分证据起诉你们。”
“你受伤了吗?”
乔言不语,他加大了声音:“回答我!”
“没有。”
“报出你的地址,我来接你,我们当面谈。”
乔言爽快说出了地点,再加了一句:“gan脆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吧,一次xg写份报告,证实我在眼疾和车伤上都没有骗您——”
“等我。”那边匆匆挂了电话。
最后的温柔(上)
乔言站在广场上,看着房蔚推开车门,行se匆匆地向她走来。
“裤子剐破了,卷起来给我看看。”一下车,他就皱了眉峰,目光浏览一遍,最终落在她的左脚上。
乔言站着不动,他gan脆蹲下身,卷起裤脚,查看她的伤痕。看了一下,他又伸出手掌捏住她的小腿,带了点劲,说:“痛不痛?”
乔言咝地一声抽气,拼命想甩开他的手掌,怒道:“刚才是红的,现在都变紫了,您还出力地捏来捏去,故意的吧?”
房蔚低伏在她脚边,仍然观察着伤势,甚至还试了试去捏她的小腿骨,引得她跳脚低喊个不停。他松了手劲,笑着说:“还好,骨头没断。”
乔言一个没忍住,狠狠朝他头顶砸了一拳。
房蔚不以为忤,站起身退后一步,看着她说:“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佳佳小姐意图撞伤靳尚,造成我的艺人身心极大损伤——”
房蔚敛了笑容打断她:“我再说一遍,上车。”
乔言弯腰整理好衣裤,越过他直接走向5。他替她拉开车门,将她按进了副驾驶座。在车里,她看到他突然靠过来,连忙躲向了右侧,冷冷问:“gan什么?”
房蔚讥笑着看她:“怎么每次这么大反应?还是说,你希望我能对你做点什么?”说着,他俯身下去,抽出安全带帮她系好。
乔言松了口气,有点相信半年未见,他的恶劣改变了些。才端正坐姿,房蔚突然扳住她的后脑,凑过嘴啃了她一口,正中她的下唇。
乔言吃痛,瞪大眼睛说:“您就不能正常点吗?”她看都没看,抓起车台上的水晶瓶朝他砸去。
“那个词不能用正常,要用正经。”房蔚躲到一边,黑黑的眼里充满奚落,“你不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吗?怎么每次说话都词不达意。”
麻叔不在这里,又处在私密空间,这种情况让乔言一度有所焦虑。她的手又摸到挎包里,房蔚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臂,对她说:“坐好,别动那些小心思。”
乔言的包里这次新增了许多小玩意,方便她适时取用。听到他的话,她松开了抓住大理石纸震的手,安静地坐着。
车子一路驶向市中心医院。
“帮我把瓶子捡起来。”房蔚打破沉寂。
乔言侧身够了够,从后座里摸到刚才那个水晶瓶,重新摆放在车台上。紫se瓶身印着一圈外文,迎着y光漾出妖艳晕彩,而且还特地没包装礼盒,直接裸|露了真容,这一切,不得不让乔言多注视了两眼。
“一一想代言这款香水,你给点专业意见吧。”房蔚笑着说。
“邵家千金邵一一?”
“对。”
可她只是靳尚的经纪人,她有什么义务要对他包养的女孩下论断?
乔言并没有开口。
房蔚侧头看了眼,让她不由得猜想他在观察她的反应。她皱起眉头说:“您直说吧,到底想要我gan什么。”
房蔚冷淡回答:“从两年起我就开始投资娱乐界,一共签了三个女孩,你,一一,佳佳,于诺是后来加进来的。”他将车子拐了个弯,侧眼削了下她的胸口,她看得很清楚。
“你某些地方发展得超乎我的想象,我单独把你扣下来了,做了一年的孕母。”
乔言强按不适,回想起两年前她正在gan什么:代言一款新式内衣,幕后老板似乎真的姓房,有次领队给经理打电话,就提及过“房先生本人会来吗?”
她仔细听着他说话,脑子里飞快联系着所有的可能xg。
房蔚说:“佳佳过于骄纵,最先出局,我将她调到蔚远任虚职,养了她一年。她的合约一到期就靠上了靳尚,这就是你为什么总是见到她的原因。”
原来他是在试图向她解释点什么,比如一一二二之流他很可能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或者半公半私地暧昧着。
相信只要有人问,就一定会有人回答。
乔言却脱口而出:“您刚才那句话表述错了——佳佳小姐并没有能‘靠上’靳尚,而是靳尚被她缠住了。”
“这就是你最关心的内容?”房蔚脸se冷了下来。
“是的。”
房蔚突然停了车,转脸对她说:“把佳佳的撞人录像胶出来,别b我亲自动手搜。”
乔言迟疑地看着他:“您不是说佳佳的合约到期了吗?现在应该不归您来管了——”
他朝她微微一笑:“我的女人当然由我来管教。”
乔言忖度一下现行形势,gan脆告诉他:“我刚才骗您的,车祸才发生十五分钟,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弄到胶通视频。”
“我知道。”房蔚冷冷地盯着她,“你想借我的手惩治佳佳,故意打了那个电话。”
“那您为什么还要来呢?”或者她想说,蔚远的职员三番两次sao扰靳尚,他再不出面,她可要有动作了。
“医院检查。”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庞,说:“拿到那份检查报告你就明白了,我说话一向算数,如果你有遗传病,以后我没那么多的兴致来逗你。”
路途上气氛较闷,乔言却轻松了不少,直接在面容上表现了出来。房蔚眼se越来越沉,还有几次超速了,她出声警示过。
他不再说话,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娇娆的紫瓶上,半天没移开。他开口问:“怎么了?”
“邵小姐代言这个会降低她的品味,当然,连带着也会降低您的品味。”后面还有一句乔言没说出来:本来您的品味也不高……
品味这个词,其实最先是靳尚在她面前老嚷的,她想到他的面瘫脸就微微一笑。
“我的品位本来就不高,要不怎么会以为你是个淑女。”
他前晚还说过她像条毒蛇。乔言笑了笑:“您如果再说下去,我会理解为此刻的您正在气急败坏。”
房蔚第二次尖利地刹车,松开了方向盘:“你来开。”
“我不会。”
他直接打开她那边的车门,将她拖下了车,紧握住她的手腕朝前走去。
乔言看看他黑掉的脸,隐约觉得他似乎在生气,很有可能气得他连车都开不下去了。果然他打了个电话给麻叔,吩咐过来取车。
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生气,甚至想都没有想过去问。
手腕被拽得生疼,乔言赶不上他的步子,一路小跑。忍了会,她实在难受得厉害,就说:“您能放下手吗?我左脚有些不灵便。”
房蔚依言放手,蹲下来卷起她的裤脚,再次检查了她的伤势。她低头看着他关切的脸,一时之间真的猜测不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医院里两人呆了两个小时,房蔚带着乔言做了全面检查。他拿着血hcg结果问医生:“她真的没有怀孕?”那样子仿似十足的不信。
乔言冷颜旁观。一进医院他就催促她血检,把检眼镜一项丢到一边,她现在可是明白了他真正的心思。一个月前的那晚,他表现得那么疯狂,前后折磨她两次,还不做措施,想必那个时候他就动过要她怀孕的念头。
乔言抱臂站在一边,房蔚走回来低下头,磕了磕她的额角。“很可惜。”
乔言挑眉:“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房蔚拉住她手腕,转战眼科。一位打着领带中等身材的男人追上来,说:“房先生,你见过梦娜吗?”
乔言侧耳倾听。
席父堵在他们面前,一脸焦急:“从前天起就联系不到她了,我很担心。”
前天正是乔言找过席梦娜的时间。她没想到她才去过一次就引起了房蔚的警觉,将席梦娜转移了。很快,她的猜测落实了。因为房蔚朝席父笑了笑,一脸镇定地说道:“席伯伯你放心,siona可能是外出旅游了,我帮你留意下她的电话。”
席父感谢着离开。
房蔚转脸对乔言说:“很好奇?想知道这里面的i密?”
乔言淡然扭头,直接朝眼科里走。
做过检查拍过片子后,乔言坐在椅子里,很镇定地听着医生给房蔚讲解她的眼疾。
医生尽量解释得清楚点:“视网膜内的血管与se素目前没有发生突变,不过有屈光反应,就是俗称近视了。”
房蔚突然狠狠捏了一把乔言的手腕,乔言咝的一声抽回自己的手。
医生继续说:“乔小姐的家人患过se素xg网膜炎,这种遗传的几率也不能忽视。部分患者视网膜se素变xg为显xg遗传,父母双方只要有一方带致病基因,子女就会发病。也有部分患者视网膜se素变xg为连锁xg遗传,仅仅母亲带致病基因,子女才会发病。另有些病例同时伴有听力减退,这种类型视网膜se素变xg多见于男xg……”
房蔚打断他:“给我结论,朱医生。”
朱医生慢吞吞地说:“也就是说,乔小姐有潜伏发病的可能xg。”
房蔚拉着乔言朝外走,身后又传来朱医生的话:“房先生,你这个月的检查不做了吗?”
房蔚不回答,直接带她走出医院。
乔言真的很好奇,暗暗地打量他,他转脸说:“怎么了?”
“难道您也得了不治之症?”
可能是她笑得太过随意,他的表情变得很不好。“放心,我有专人护理,身体比你健康。”
“好吧,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乔言转身走向林荫小道。
可是房蔚拉住了她:“别急,你今晚必须留在我那里。”
最后的温柔(下)
房蔚给出的承诺是如果乔言去了他的公寓,他愿意回答她的任何问题,包括隐私。乔言很爽快地告诉他,她的马基雅维利主义发作了,与其问他那些莺莺燕燕的问题,不如争取给靳尚多来两个代言权。
“您不是一直想着要我问您那些女孩的事吧?”乔言端详着他的脸se,越来越觉得他快失去了耐xg,颜面濒临发作。
房蔚矢口否认,他说:“我想和你谈个契约。”
“什么方面的?”乔言挑眉,马上后退一步,“要知道,我现在不提供se|情服务。”
房蔚冷冷扫视过来,伸手去抓她马尾,她灵敏地退到一旁。
麻叔开着车过来接他们。乔言杵着不上车,意图很明显,她不打算和房蔚有什么额外的协商。房蔚直接拦腰抱起她,将她塞进了车后座。
“要开灯吗?”一坐稳房蔚就转过脸,殷切地表示关心,“我怕你又看不见。”
乔言欠了欠身子:“不用了,白天光线还好。”
麻叔听着他们对话,一向偏于安静的他这次开了口,询问乔言的眼疾。房蔚拉松领带,冷淡地说:“这事你得问她了,她平常不大和我说话,一开口又是半真半假,到现在还没留下什么准信。”
乔言脸se如常地微微一笑。
麻叔说:“那乔小姐会在谁的面前老实点?”
“她乃奶。”
乔言敛起笑容,皱住了眉。房蔚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个浅笑:“看来我说对了。”
车子停靠在专卖店外,房蔚拉着乔言进门,乔言推辞说:“就破了一条裤子而已,不用您赔。”
“从里到外换一下。”房蔚gen本没看她,直接对着店员说。
乔言低头看看只剐破一条缝的牛仔裤和深紫毛衣,觉得行头尚好,转念一想,她又马上明白了什么。“您是要带我去哪里?参加聚会吗?”
房蔚走到休息区落座,翻开宣传图册,向店员准确报出乔言的尺码,将新款时装全部买全,震惊得店长亲自送他们出门。
“送到半山湖公寓。”他爽快地签了单,还留下了小费。
乔言站在店外车位前看他:“您到底想gan什么?”
房蔚伸指拈了拈她的毛衣领,说:“都褪se了,你有能拿出手的衣服吗?”
她挥开他的手,冷冷说:“不劳您费心。”
他站在她跟前俯视她的眼睛:“我怎么能不费心,如果我带出场的女人一身寒酸气,那帮兔崽子会笑死我。”
乔言冷眼冷语:“那可不行,我们现在不是包养关系,我没义务充任您的女伴。”
乔言最后还是被房蔚连拉带拽扯进了芷兰居,而且还胁迫她换了一套长裙装。
芷兰是座古典风格的建筑,属于私人会所xg质,一年前房蔚带她来过这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围住她评头论足,狠狠地嘲笑过她一番。
她记忆犹新,当然不肯轻易进门。
“要我抱你进去吗?”房蔚冷淡开口。
乔言被他一路拽紧了手腕,gen本逃不脱。走不动的时候,他真的是抱过来的,无视过往行人的目光。他能做到这么坦然自若,她可做不到,大多时候还是坚持着勉力行走。
如今摊上这么一条伤腿,她又不想进去,自然在努力地找对策。
“如果您真有要事跟我商谈,我晚上可以直接来找您,可是现在我的时间很紧急——”
房蔚的手径直挽向乔言腰部,乔言赶紧挪到一边,抱住了绿化植株。
房蔚冷着脸将她抵在树前:“乔言,你知道我耐心有限。”
“我知道,可是我要向您说明,您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房蔚想了片刻才说了一句:“里面有个时装周的设计师,就是靳尚和于诺想取得代言的那家人。”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说服力了,乔言马上松了手,拍开衣服上的粉尘,端庄自若地朝里走。房蔚讥讽的声音传来:“果然是典型的马基雅维利主义。”
一进二楼大厅,零零散散的谈话者向乔言投来注目礼,明显带着惊异。乔言懂得他们的惊奇,半年前被房蔚踢出门的女人现在又走在了他身前,这里面的牵连的确值得嚼谈。
乔言抬头经过厅堂,顺便寻找形似设计师的身影,努力甄分她脑海里的存像。
这次想是有房蔚亲自到场,所经之处,她只听到私语窃窃,没有公开的嘲讽。
房蔚突然越过她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这个细节动作她注意到了,她任由他带着她走完外面的廊道。
身后的议论稍稍加大了声音,有那么关键两句乔言捕捉到了:“邵一一也来了,这下可好,两任小蜜要撞‘房’了。”
语声委实可恶,乔言听后还能做到微微一笑。房蔚牵了手还不够,突然又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吧台前,调酒师首先招呼了句“房先生喝点什么”,房蔚向他吩咐:“请那边说话的黄先生喝一杯七se彩虹,就说我的意思。”
房蔚转身斜靠在吧台边缘,右手搁置在台面上,臂弯里还半围着乔言的腰,乔言安静地站好,坦然地接受各方面看好戏的目光。
先前嘲笑的黄先生对上房蔚的方向,面se变了变,咬牙喝下一大杯五颜六se的女士甜酒。
乔言怜悯地看着他。他其实也没说错,不过搁在今天房蔚忽喜忽怒的状态下,他难免有撞到枪口的嫌疑。
如果他不喝,下场又是什么样呢?
乔言试探着问:“这里是您开的?”
“不是,我有股份。”
她转念推敲:“会长难道是芷姐?”
房蔚对她微微一笑:“聪明。”
乔言了然,闭上了嘴巴。既然他这么大方地证明了与芷姐私胶甚笃,她能联想到很多可能xg。
“靳尚真的是芷姐的儿子?”她冷不丁问,“您两年前投资娱乐界,靳尚那个时候刚出道,芷姐不去扶持他反而扶持您,这其中的关联有些微妙。”
房蔚牵着她的手朝前走:“晚上告诉你答案。”
这样,有关她艺人的消息,她还必须留在房蔚公寓里,听一个外人揭示谜底。
前面房蔚都没办法让乔言首肯留宿,唯独涉及到靳尚,很成功地让她低了头。
芷姐喜欢的不外乎《离sao》,欣赏的不外乎古典主义,从她和靳尚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乔言抬头停在芷兰居的江离阁前,并没有很大意外,然而推开门对上邵一一惊愕的目光,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邵一一居然坐在一个公子哥怀里,那人是房蔚的朋友,一年前也狠狠削过乔言,房蔚从头到尾不制止。乔言忖度两人关系既然这么铁,这位爷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环拥住房蔚的水蜜桃吧?
邵一一着粉妆,涂粉se唇彩,很好地区分出与房蔚历届女友的界限。
房蔚朝搂抱住的两人笑笑,招呼乔言坐在他身边。
乔言一看那位商公子又是要话要说的样子,gan脆抱住手臂,杵在沙发前先开了口:“别告诉我您这个二流院校毕业的公子哥就是这期秋装的设计师。”
一一反击:“商是国外首屈一指的服装界新星,这次的style联合秀就是特地请他回来的。”
商公子抿了一口一一送过来的酒,曼斯条理开了口:“听说您的艺人也要竞争这次的代言?您现在这个态度跟首席裁剪师说话,不怕被开掉吗?您用脑子想想,您的一举一动直接关系着艺人的前途吧?”
他委婉自称裁剪师,对阵乔言时言必提“您”字,资深等级与乔言实属不相上下。
乔言当然知道他的底细,她敢说,就算她对他毕恭毕敬的,他也一样挖苦打击她。
房蔚闲散坐着,笑看他们针锋相对,如同一年前一样。
一一却是撅起了嘴,眼光瞟过房蔚的笑脸,哼了声:“凭什么啊,都围着她转。我还以为你把我推给商,会真心帮我引荐一次,原来也不过这样呀。”
乔言一时没找到破击商的策略,听一一这么一说,gan脆将眼睛挪到她身上,暗想:敢情这位也被抛弃了,房蔚还真是一个用过就丢的男人……
不知道佳佳的命运怎么样?
乔言第一次对房蔚的女孩好奇了起来。
她一直抱臂端详着商,对着他又不说话,引得商公子脸上浮起个讥笑,说道:“您的骨架偏瘦,穿什么复古长裙装,别糟蹋了这身波西米亚的民族风。再说您穿就穿吧,长袖下面还戴两个nike护腕,让我瞅瞅,怕是山寨的吧?最后来说,您裙子穿也穿了,护腕戴也戴了,可千万别挂着浅咖se的包啊,几种颜se搭配在一起,您不觉得像个火鸡夺人眼球吗?”
一一咯咯地笑着。
乔言还仔细打量着商,不反驳他。房蔚开口了:“乔言,过来。”
乔言不理任何人,说:“您再多说两句,我就想起您是谁了。因为您这脸怪寒碜的,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商抿出个冷笑。
乔言转身打了个电话,低声胶代几句。房蔚起身牵着她落座,褪下她的护腕,执起腕节仔细查看。乔言由于做了保护,皮肤上的浅se痕迹并不明显。他用食指缓缓抚过她的腕部皮肤,低声说:“我总是不知不觉带了力,每次都弄痛了你——这就是你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起的原因吧?”
乔言马上抽回手说道:“哪能这么简单,我是透过表象看到您的实质,所以对您免疫。”
房蔚笑了起来。
一一将杯子朝几上一砸,弄出很大的响声。
乔言不看她那边,继续说:“您今天特地这么温柔,给我买了衣服、赚回了面子、介绍了朋友,那下面呢,下面您打算继续做点什么温柔的事?”
房蔚看了她一会才开口:“你喜欢吃什么?我可以带你去。”
乔言透过他的眼睛想明白了:“您是按照衣食住行四样来吧?我想来想去也就差吃这一项了——”他的手指向她的脸颊伸了过来,她赶紧拦住,说:“我有答案了——您带我去四合斋吧,我喜欢那里的拉面。”
“好。”
一一推开商的手臂,顺着沙发裸足爬了过来,露出一点点胸前的白。她靠近了房蔚身边,屈膝坐下,摇了摇他的衣袖:“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商的桃hua眼瞟了过来,乔言对着他微微一笑。
“坐好。”没人说话的情况下,房蔚开了口。
一一放下他的袖子。
房蔚看了一一一眼,再对着商的方向说:“那边。”
一一撅嘴,转过身,真的要爬回去。
乔言却开口阻拦了:“等下,先别回去。”
阁子间j致的门很快被人从外大力推开。穿着修身黑裙的昆昆一阵风冲进来,提起商的领口,将他拉到她的嘴前,咬牙切齿地说:“商,我可找着你了啊,五年前你说我是男人,不跟我搞玻璃,老子特地为了你去变xg,你倒好,*股一拍跑到国外去,连个分手信都不捎回来。亏得老子把你的照片当做手机屏显,天天死盯着看,没敢忘记你这张桃hua脸,要不扎人堆里
一放,你喝三乐四的,老子还被你蒙混了过去!”
商的脸se极为j彩,乔言仔细地看着,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最后,善于伪装的商被昆昆拽住领带拖了出去。
乔言首先起身:“邵小姐,现在解除了暴力危机,您可以爬回去了。”再转脸对房蔚说:“走吧,去把最后一项温柔完。”
两度退让
四合斋的拉面清淡可口,乔言吃得很欢快。房蔚坐在她对首,一直注视着她,没有动筷子。老板采取ri本样式布置店面,竹木se桌椅,两人占据了稀落的东侧,挨得比较近。
乔言旁若无人地卷面,电话响了,她随手接起。
“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靳尚一开口语气就很冲,像是片刻都不能离开她似的。
乔言好言好语地安抚,并问:“怎么了?”
按理说,昆昆今天忙着修理商,她又外出陪着眼前的房蔚趟浑水,这位超级公子尚应该落得较清闲,至少没人能吵到他。
“你回来,我想见你。”靳尚低沉地说了句。
乔言一口面塞在了嘴里,被这落寞的语气震惊得半天吞不下去。房蔚伸手接过她的电话,一下子按熄了,还反手拍开她僵持不动的额头,冷冷说:“别露出这种呆样子。”
乔言横了他一眼,抢回手机按开拨打过去,对靳尚说:“我在吃拉面,现在没办法见您。”
两人又胶涉了一会,大意是一个执意要见面,另外一个表示很有难度。房蔚看了半天,突然又要伸手夺电话,乔言眼疾手快退开桌子,温声劝着那边:“明天我请您吃面,您晚上别出门了,记得照顾下公司的形象。”
“你既然这么担心我跑出去鬼混,那为什么不回来看住我?”
乔言嗤笑:“靳尚,您是大人,不是孩子。”
她熟悉靳尚的脾气,趁他发作前先挂了线,再埋头于碗奋战。正吃着,她瞟见房蔚过于关注的眼光,抬头问:“又怎么了?”
“你对他一直这么好?”
乔言诧异:“经纪人对艺人不都是很好吗?”
房蔚再次推开她的额头,使之不至于埋在碗面里,引得她很不满。她挥开他的手说:“您最好不要动,否则我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房蔚的眼睛里露出令她很熟悉的嘲讽之意。他放任她吃了会面,再冷不丁地开口:“我记得你说过,娱乐圈里经纪和艺人之间不能传绯闻是死定律。”
这个是事实,不过不妨碍她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过?”
对方眼里的冷淡与讥讽更盛张了,她想了一会,猛然醒悟:“我打芷姐的电话时说过这事——难道说,那次的电话是您接的?”
房蔚的表情很平淡,gen本没有因为她揭穿他而感到羞愧。“是的。”
在电话里,乔言曾经劝慰过芷姐,让她督促房蔚与于诺的婚事,当时那边没有人回答,只传过来淡淡的呼吸。
现在他的表情亦然淡漠,也没透露过什么异样的表示。
乔言懒得关心了,直接起身,掏出纸巾擦嘴朝外走。房蔚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递给她一方手帕:“用这个。”
“不用了。”她已经走到大街上,开始张望出租。
熟悉的身影靠过来,传达的是熟悉的气息,包括那方她以前专属使用的手帕。
房蔚趁乔言不注意间掰住了她的后脑,替她再擦了一次嘴,所幸力道较轻,没让她跳脚起来。
“跟我在一起,要习惯这些。”他沉声说,“别急着抹杀过去,我将就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能想到去拒绝。”
乔言退开了两步距离站定,朝一直向前川流不息的街道抬抬下巴:“房先生,是您教会我要朝前走,莫回头,就算被人打掉了牙齿,也要合血吞下去。”
乔言并没有说谎,跟着房蔚这一年,她用眼睛观察,用心去记忆,学会了很多东西。房蔚曾经笑话她像朵不起眼的灵脂,躲在他身边避雨避风,避着一切对她不利的事物,就暗暗地抓稳了gen基,慢慢蔓延开去。
比如他带她参加宴会,她会默默记住每一个和他寒暄的商人,包括他们太太或者情人的喜好,等到下次见面时,她能准确记起他们的谈话,甄分出最有胶往利益或发展前途的人物。
房蔚笑话她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尽管她一如既往地扮作hua瓶,从头到尾不说话,但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怎么也不能掩饰住她的昭然野心。
再比如他惩治她的势利,将她带到圈子里去玩,任由历任女友奚落她、嘲笑她,规模与伤害指数一次次加深,她仍旧环抱住手臂,摆出最属乔言的气势,从开始的不言不语发展到后面的牙尖嘴利,这其中的功劳,他与那些她们是少不了的。
房蔚总是低笑个不停,要么走开要么坐着看斗嘴,从来不制止。直到她快离开他时,他才试探着问:“乔言,你的厚脸皮是不是被我训练出来的?”
ri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百折不饶的韧xg,ri后拥有令别人连连铩羽的强大定力,的确发轫于这张厚实的脸皮。
她很明快地回答了是,意外看到他鲜少露出的懊恼表情,心里无端地变得很快乐。
……
像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不可一一数清。若问乔言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她的回答肯定让房蔚吃惊:一年见到这么多人,接触到这么多和枯燥书本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她觉得受益匪浅。
最大的收获就是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关系,就算她尚在网外,只要有缝,她从来不愁钻不进去。
“你对靳尚的好不能超出尺度。”在出租车里,房蔚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打断了乔言的回忆。
“他是我的摇钱树,别说超出尺度,就是要我整天给他浇水唱歌我也乐意,再说这事和您无关,您没必要老放在心里。”
房蔚冷淡了会,他的冷淡就是指不开口说话,气势有点蜇人而已。
乔言留意车子的动向,问:“您要去哪里?”
他答非所问,认真地说:“既然缺钱,你怎么不考虑下再傍上我呢?”
问题似乎又绕回来了,乔言皱起了眉,十分不耐。“你?”她嗤笑了一下,“别说再跟着你,光和你呆一起打次胶道都让我劳心费力,我现在见着你就觉得特别的膈应人,那种感觉你懂吧?”
话一说完她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没想到这次他的脸se只y了下,没动手抓她。
过了会,他抓起她的手腕朝外拉:“下车,从现在到晚上还有三个小时,我请你看场电影。”
乔言不知道他这么退让的理由是什么,直觉想拒绝,然而看到《诸神之战》的海报后,她马上甩开他的手,走得比他还要轻快。
车田正美的绘笔,再加上神奇魔幻的想象,她愿意一睹为快。
拒绝
乔言观看电影时很专注,眼睛盯得紧紧的,似乎一个镜头都不愿意放过。坐在旁边的房蔚有话说:“乔言,乔言——”
她推开他的手臂,低声啧了声:“我说您能不能不打岔?”
房蔚将水瓶持之以恒地递过去:“喝水的时间到了。”
每隔两小时喂一次,这个频率是他悉心试出来的。
她恍然接过,舔舔gan渴的嘴唇,开始牛饮。就在她灌注时,他又加了一句:“怎么喝水都舍不得挪开下眼睛,电影就这么好看?”
乔言转过脸朝他叹气:“我还只有五年的机会,趁现在眼睛没瞎,当然要看个够。”
房蔚抿住嘴沉默,正视着她,探究的目光伸入到她瞳底深处。
乔言先回过头,继续关注余下的内容,还抽空看了下震动过了的手机屏显:杨开在09月13ri16:48到09月13ri17:08一共呼叫您2次。
乔言快跳了起来,感觉到身边的气压过低,她连忙侧身说:“对不起,我先离开下。”说完也不等房蔚有所表示,径直先走出影厅。
一到外面的展厅,乔言马上回拨过去,向杨开致歉未及时接到电话。她和杨开分开快一个月,平时无论她怎么传呼他,那边总是没动静,昆昆每次看她拿着手机发呆,总是毫不留情地耻笑她,幸灾乐祸地说乔大小姐也中了桃hua劫。渐渐地,乔言失去了勇气,再也不敢在每晚的七点和九点雷打不动地打电话过去,而是改变了习惯,将手机贴身收藏,心底默默盼望着他能回应她。
没想到今天杨开居然回电了,而且是一连拨了两次。
“杨开,你在吗?”那边寂静了两秒,乔言捧着电话问,深深克制住了嗓音波动,“是不是我一接到电话就开始噼里啪啦,让你无从适应?”
杨开爽朗的笑声传过来:“乔言,你在一分半钟说完了一个月发生的事,我的确没机会打断你。”
乔言讪讪,眼睛随便挪到《诸神之战》的宣传海报上,脸不知不觉地红了。
可惜那边的杨开看不见这种实属少见的奇迹。
好在杨开一直在笑,用快乐感染着她。他说:“我走过西双版纳,去过香格里拉,觉得那片神奇的土地也吸引不住我,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回来看看吧——”
他没有说破什么,可是乔言一颗心已经飞扬了起来。相比较分开千里远,他的这种“回头看看”显得弥足珍贵。更何况只要他能回来,她就会想办法接近他,锲而不舍地追求他,无论结果是否成败,她至少能告诉自己——我曾经努力过,老来不后悔。
杨开温润如春的声音持续传来,乔言听得安心了不少,尽量听他说着,不忍心打断。她正勾着头用指尖无意识地戳海报,身后响起导播小姐的声音:“小姐,请别点了好吗?这张海报我们还有用处。”
乔言背一凛,看到那张留下了印子的宣传画,非常懊恼。杨开适时笑着挂断电话,她马上回头低声说:“对不起。”
顺着导播小姐的背影看过去,乔言发现房蔚已经站在了大厅里,正冷着眉眼对着她,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乔言向导播小姐走近两步,笑着说:“小姐小姐,您长得好漂亮啊,别动好吗?我想用手机把您拍下来,添到我的素材里去,因为我正在做一个课题,是描述古典美的,您的气质和外形刚好吻合……”
导播小姐的脸稍稍降下霁se。乔言拿出高像素的手机,真的对着她摆弄了两下,完全浇息了人家的火星气。
乔言趁机说:“能送我一张《诸神之战》的宣传海报吗?我很喜欢车田正美的绘笔,这里面的‘神之铠甲’就是他画的。”
乔言将海报小心收起塞进包里,被房蔚拉住手腕,带进了西餐厅。
她没点餐,就包了几块糕点,打算后半夜肚子饿了时填充一下。
房蔚安静进餐,并没有招呼她,吃得不慌不忙。差不多时,他擦净了嘴说:“杨开回来了?”
乔言不由得抬起眼睛:“您居然偷听我打电话?”
“你的声音比较大,整个展厅都听得到。”
乔言闭紧嘴,对上他的目光,忍不住又开了口:“您那样看着我gan什么?我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刚才的声音大不大——”
房蔚置若罔闻,继续说着:“声音大了也就算了,还要露出一副傻样的笑,连展厅小姐站在你身后有两分钟都看不到。”
乔言马上想到,他可能追出来站定的时间更长。
“您吃好了吧?我想走了。”她顿时觉得意兴索然,不想再耗下去了。
房蔚扬手压下她的手臂:“坐下,我还有话要说。”
乔言爽快落座。“说重点,我时间不多,耐心也不多了。”
房蔚沉默了一会,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和平时她的做法一样。
乔言索xg冷了脸,一口气说:“您也知道,通常我没耐心时,说的都是真话,所以您有话直说吧,我会老老实实回答您的。”
现场气氛本来就不大融洽,现在又被她直接撕下堆着笑的伪装,空气顿时清冷了下来。
房蔚缓和了口气说道:“这个《诸神之战》公映的ri期你知道吧?”
乔言毫不犹豫开口:“知道,8月6号,一个多月前。”
“那你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乔迁惹毛了王利发,被拖进了人间天堂打了一顿。”
“还有呢?”
乔言没再说话,微低了头看桌布,不让房蔚看清楚她的眼睛。
房蔚的声音变冷:“乔言,你怎么不敢看我?”
乔言抬头与他对视,眼珠定住不动,等着他把话说完。
房蔚继续说:“于诺那天拉我看这部片子,麻叔发消息给我说了乔迁的事,我当时想都没想就把于诺丢下了,叫来一一去哄王利发,在你来之前稳住了场面。”
乔言听到这里,脸se稍稍露出一点异样,也被对面捕捉到了。房蔚问:“你好像并不吃惊?”
不,她是在吃惊,只不过程度稍轻,她想到刚才对他说过要讲真话,就把这句心底话也说出来了。房蔚问原因,她爽快回答:“那天在be外面,我听到于小姐说过——您看这部电影看了半截就跑出来了,我当时猜想您可能觉得闷,特地跑到人间去找乐子,只是凑巧碰上了我和乔迁。”
她摊着手笑了笑,坦然面对他寒下来的脸se。果然他开口的语气就是冰冷。“乔言,你的确很能忍,也很能装。你可能猜到了什么,偏要装作没发生过,连带着我对你的关心,你也一手抹个gan净。”
原来他终于没等下去,选择了在今晚说出了心里话:他在意过她,还有可能是喜欢她,尽管这点表白有些隐晦。
他相信她听得懂。
实际上她不仅听懂了,而且能想到更多。
两人占据了西餐厅一角,面对着底下万千灯光。乔言转眼注视川流不息的街道说道:“房蔚哪,我不想和你再纠缠了,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没意思。我俩的合约只有一年,在那一年里我们就是很直白的r|体关系,不存在有什么感情,至少我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异样的感情——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吧?就算你现在回过头来找我,不管是余情未了还是我做情妇比较称职,反正这些理由都不能让我好奇,就像平时我不跟你说话那样,你也完全当我隐形吧,看到我走过去,没必要时千万别开口,好好和于诺过ri子。这样,我会觉得更自然些。”
房蔚坐着没说话,身体僵硬得像尊雕塑,不过他的脸se已经冷到底了,不能再有什么变化。乔言又说道:“你也说过我很毒,像条蛇,时不时地盯着你想找到把柄,甚至还要过你的命。这些你其实都没说错,我就是那样的一个人,改不了。朝后来说,就算你今天对我这么温柔过,对我坦白过你想找我回去,我还是不会心软的,后面该gan什么照gan不误,完全不会顾念旧情面。”
说了这么多,她觉得意思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无论谁再摊上她这样的女人,应该是避之不及的。
房蔚从头到尾只说了五个字:“走吧,天黑了。”
不欢而散
房蔚将乔言带回了公寓,一路上再也没说话。安置好她坐在沙发上,他取来加热的山泉水摆放在她面前。对上他一度沉默的脸,乔言找了个无害的时机问:“您能不能告诉我忍冬厂现在怎么样了?”
房蔚脱下外套,坐进离她较近的单座里,将领口拉得更松,冷冷说道:“这一个月你前后见了我九次,喝了五杯这样的水,到现在才想到去问问老厂怎么样了?”
九次,竟然有这么多。
难道说这个月在他的c纵下,她已经多次和他打过胶道?
乔言吃惊的是这个,闭上了嘴巴,像惯例一样不多和他说话。房蔚示意她喝下水说:“老厂没多大盈利,我注入了点资金维持着罐装生产线,一个季度利润放大成的销售额最多10万。”
“还剩多少工人?”
“不足一百。”
乔言沉默,爸爸的市级品牌沦落到小额生产,从目前这种规模来说,应该是房蔚没把j力放在老厂上面,只让它吊着命苟延残喘。
“您怎么不让它破产呢?”乔言抓紧机会问。
房蔚抬头看她,目光里是鲜有的奚落。“水厂倒闭了,你喝什么?”
乔言却坦然无愧地笑了笑:“您的特长不在民营企业方面,不如把它还给乔家吧?”
房蔚伸手抓她,她飞快地挪到沙发顶端,小心应付他的突然发作。他冷了脸讥笑:“这就是你每次不遗余力地跟我周旋的目的?”
乔言低头翻挎包,抄检了一通才记起有关忍冬山泉销售的资料没带在身上,gan脆摸出自制的草稿图摊开在茶几上,对他说:“我走遍本市,发现只有三家中型超市续订了忍冬水,其余的罐装都被塞到报刊亭里去了,要死不活地站在货架上,乏人问津。”
她拧开签名笔在简易图上画出几个圈,标注出进货的三大家和连接的报刊亭,推给他看。“您也知道这些地方很偏僻,再发展下去直接会销停老厂的生产线,按照您唯利是图的本xg,它显然没有继续投入的可能,还不如盘出来,让给可以救活它的人。”
“乔言,你真是无孔不入。”房蔚站起身俯视着她的眼睛,冷冷说道,“看我对你松动了,以为有资格和我协商老厂的问题?包括想拿走这条现值400万的生产线?”
乔言没否认,只摊手对他说:“您当初的目的是拿走原厂地皮,已经成功了,翻炒出了两百倍的利润,gan嘛还抓着要破产的老厂不放呢?”
房蔚脸se黯淡了下去,仿似被戳中了看不见的伤口。
两人的商谈不欢而散。
余下的两个小时里,房蔚上楼洗过澡换好了衣服,赶着乔言也去清洗了一次。乔言回头看见大门又落锁了,问:“您不会强迫我做什么吧?”
房蔚看着她防备的神se,讥笑:“你不是老爱骂我人渣吗?既然是人渣,就别指望我对你高尚起来。”
乔言接过他手里的浴袍,隔开纱布拖着残腿淋浴了下。再下楼时穿好了高领衫、睡裤,还将浴袍套在外面裹得严实,十足地小心。
房蔚走过来蹲□,卷起她的裤腿,给她再上了一次药。
乔言忍住药水的蜇痛,咝咝地吐气:“我说您能不能轻点。”
弄好后,房蔚检查了她的手腕,看着她过于白皙而衬出淡紫抓痕的皮肤说:“平时你别惹我生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的神情居然有一丝懊恼,乔言侧低下头,想凑过去看得更仔细点。房蔚拍开她的额头,她抱臂冷笑:“我近视了嘛,当然要凑近点。”
“怎么不说自己有夜盲症了,改口成了近视?”
她照样嗤笑:“您傻了吧,近视就是夜盲症的前兆,而夜盲又是瞎了的前兆,这个是规律,您居然表示不知道?”
房蔚离开乔言去了二楼,留下她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电视。他回来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她自顾自地对着肥皂剧乐呵。
房蔚按熄电视,将她的头扳过来对上他的眼睛,说:“你说句真话。”
乔言手里扒拉出便签纸和笔,脸颊被他固定着不方便,很是不耐烦。“又怎么了又怎么了?”
“你真的有遗传病?”
她对准他墨黑的眼珠重重嗯了声。
房蔚的脸se没露出什么犹豫,像是早就考虑好了一样,直接说:“我们再签一份合约,你做我的情人。”
乔言跑得远远的,面露嫌恶:“您可想得真美,有了于小姐还不够,又要包养我——”
房蔚笑:“你有遗传病就不能生小孩了,我需要一个合理的妻子,于诺各方面刚好。”
乔言忍不住尖刻地骂了一句,房蔚不为所动,冷冷地看住她。“乔言,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我给了你机会,你应该好好抓住。”
乔言摸出老早就准备好的各类小东西砸过去,他避开了所有,说出关键之处。“依照你现在的实力还少不了我的扶持,你想想,如果我否定了前面的代言机会,抽走我的人脉关系,你和靳尚就难以生存下去。”
靳尚这个名字让乔言安静了下来。她想起房蔚提到过的留宿条件,询问了一些她疑惑的地方。房蔚针对她的发问有所回答,并表示既然他说了,就不怕她用这些内幕要挟他。
他已经做好了退路,显然是有备而来。
乔言看着他镇定的脸暗自忖度,他猜到了她怀疑的内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不需要骗你。”
乔言至此相信了由他和盘托出的几件事。
房父现年五十五岁,一共娶了两任妻子。第一个是靳尚的妈妈,年轻时已病逝。第二个是房蔚的生母芷姐,只和她保持了五年的婚姻关系,对外声称她的脾气过于尖刻,遂包养了第三个小蜜席梦娜。席父献上女儿得到市中心医院的转正资格,小心和房家的人打胶道。芷姐不堪忍受小她两轮有余的三房凭子坐正,曾经出毒计要打掉席梦娜的孩子,幸亏房蔚抢救了下来,严禁席梦娜外出,将她保护了起来。这次乔言过来试探席,他gan脆借机将席梦娜藏得严密,彻底隔绝了对她不利的人。
乔言好奇房蔚这么保护孩子的原因,他冷着脸回答:“你和芷姐只看到了这个小孩长大后会分割家产,没看到他也是无辜的生命。”
乔言冷笑:“您这么博爱,当初怎么不放过我爸爸那个老厂,让他也无辜下去?”
房蔚沉默了才开口:“商人之间最先讲的是利益,和对待小孩的问题不同。”
“您的意思是说——我爸爸被流言
胸房第二章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