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凤凰的炮灰情史第一章
一只凤凰的炮灰情史 作者:年终么奖金
一只凤凰的炮灰情史第一章
《一只凤凰的炮灰情史》
作者:年终么奖金
第一卷:喜逢君子初尝情
第 1 章
天上地下四海八荒的种族里,想要找出一个比凤族更y盛y衰的,还真真不容易。
很久很久没有小凤出生的昆仑墟,为了迎接一只雄xg的到来,甚至把栖梧殿都改了名,唤做唧居(唧,凤的叫声),害得每个从殿前路过的凰女,一声都不敢吭。
她们生怕刺激到族长本来已经非常非常脆弱的神经,现出原身来烧点什么泄愤。
四百多年前,在凤族喜迎第十二位小宝宝出生的时候,本不报任何孵出雄xg的希望在四里外竹林里喝醉的族长,恍惚中竟听到雄凤独有的唧唧叫声。
她立刻酒醒并以可媲美孙大圣筋头云的速度赶回来。
可惜,事实永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一千倍。
盼望已久的小凤终究还是一只小凰,虽说她出生时就是一位掌握两种叫声的外语天才。
情感受到伤害的族长大人盛怒之下误烧了两座宫殿并三片林子,第二ri对着青丘方面送来的赔偿清单又拆了书房。
昆仑墟是一个不适合雄xg生存的空间,所以有这种彪悍的女xg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后来凤族族长发彪成了不定期的娱乐事件,三界成员一见到某处火光冲天就知道凤过又失望了一次,而凤族的死对头青丘畅音就会举杯放hua庆祝。
比如有一回傍晚时分正在遛弯消食闲话的神仙灵兽只要是眼神还中用的,皆发现半空中的流云暮蔼集结成虚飘飘的八个大字:
恭贺凤族喜获千金!
千金两字格外受到优待,特别的镶上一层金边,煞是夺人眼球。
很快就飞过一群仙鹤刻意摆了之字型把云朵冲散,挥挥翅膀不带走一丝痕迹,但传说当天晚上昆仑墟的上空仙气四溢电闪雷鸣。
那仙气青中透着红,红里透着金。
司三岛十洲的东华帝君早早驾了座骑号称云游四方概不受理疑似打架斗殴的事务,其它神明更是装聋作哑爱莫能助地瞧着飞禽与走兽的两位领袖胶换仙法学习心得。
两位帝君打出来的胶情很牢靠,漫长生命啊,多么地寂寞如雪。
打打小架,有利于身心健康。
第 2 章
凤过又有烧点什么的冲动了。
她拿着天庭送来的请柬,凤目露出一道道凶光,毫不留情地设向来送信的小仙。倒霉的送信人无语向苍天地呼唤着:“上邪啊,我我我不想变成烧烤……呜呜呜我只是路过打酱酒的……”
好在凤过也非常清楚的明白,玉帝座下那一帮迂腐古板的仙人并不归她修理,要知道长翅膀的飞禽们已经够鼓噪的了。
所以她露出与地位相衬的优雅笑容,拿出帝君的范儿很慈爱地说道:“你回去禀告帝座,说帖子我已经收下了”
小仙人莫离好象看到漫天的星光闪呀闪……凤帝居然冲我笑喂……回去可以跟文卿他们吹牛……
而凤过看到莫离陶醉的表情很是感到无聊,这孩子是小狗变的吗他是怎么把摇尾巴的表情弄到脸上的……
就在莫离好不容易驾起云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因为太激动栽下去的时候,身后的雄雄火光映亮了整个天空。
这表示,族长心情很恶劣后果很严重。
因为玉帝老儿每逢十万年才过一回,本着解决天庭财政危机和私人小金库的生ri宴上,指名邀请凤族仙友表演传说中的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只在太平盛世才有资格出现的祥瑞之舞。
敢情玉帝对盛世的渴望竟已战胜了把九重天变成火锅的恐惧了?肯定又是那死狐狸出的主意。
最让凤过生气的是,为了追求圆满的寓意,百鸟朝凤的主角,一定要是凤凰。
凤凰凤凰,雄为凤雌为凰。
放眼族中,能拿得出手的雄xg,真是让人难过的存在。
地位最高的灵鸾仙君,目前正在闭关,说穿了就是睡觉。打天地存在的时候,它老人家就在了,你总不能让老爷爷去跳舞吧?!
青皓和紫狺两位已经应劫了。
连生仙君跟了明王学习道法,谁去了都一句话,小可看破天地红尘,不在三界五行啦。
还有赤雉……
赤雉曾是一片幸福的绿叶,满眼满园的hua朵儿衬着,要多金贵有多金贵。
待到他绿油油的茁壮成长到懂事的年纪,终于有位英明伟大的女xg——前族长凤行,也就是凤过的娘,认识到脂粉堆里成材的只能是英雌,于是把他撵了去炎帝座下打杂,这才有了后来的太y星君。
太y星君是凤过同学的前未婚夫。
一个前字,非常让人唏嘘啊。
很多很多年前的上元节,豆蔻年纪的凤过快乐地风风火火地帮族里的长老们筹办灯节的盛宴。
小丫头够细致又勤快,脸上的笑容从没断过,看了真是让人开心呢。
那种傻傻地,从心底开出一朵hua的笑容。
那朵hua儿的名字叫赤雉。一眼望去,心已成秋的赤雉。
为了传递些小儿女的心思,凤过特特去讨了对双生的芸歧鸟回来,一只叫芜和,一只叫芜兰。这种小鸟得了心有灵犀的灵通,一只在手,另一只怕了飞过九天十地也要寻过来。
很适于送送情信慰慰相思。
养得白白胖胖的芜兰送给了赤雉,才俊皱着眉头打量着芜兰r滚滚的小身子小翅膀,又想到这只小肥鸟在自己身后上下翻飞的情形,太煮鹤焚琴了!
没等到他想出把小肥鸟退回去的办法,芜兰的眼泪就大滴大滴地砸到地面上,一个小坑一个小坑。
于是赤雉很迅速的改了主意,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对于会哭的女xg有着本能的畏惧,还写了封感谢信让芜兰送走。
赤雉不是个爱写信的人,但在凤过热情的轰炸下很是hua了心思回了几次。什么什么云胡不喜什么什么在水一方,一边编一边感慨自己的文学素养提高不少。
每次凤过大喜之下,会要求赤雉下一次写得更长更动人些。然后凤过养的芜和就成了赤雉最害怕的飞禽,相比之下,九头鸟又算得了什么,她又不要求你汇报今天想她几遍。
可是最近赤雉的信非常少,凤过快想不起来芜兰上次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她实在是很忙很忙,为了准备上元节的宴会,她恨不能再生出一对翅膀来。
她的使女之一天祉说甲抱怨风向不好,影响发挥;乙吃坏了肚子,上不了台;丙的服装不合身,丁要确定曲子的声调……小姐不要露出杀人的目光,淡定啊淡定,我还没有说完。
凤过深吸了口气,哪里不平哪里有我,我,是打不败的的的的的—
她最后决定还是先写封信给赤雉。
前面空了一大片,就象她沉默了半天不知如何下笔的心情,最后才在信的末尾写了一句:“你说玉兰hua开的时候就来看我,现在玉兰hua的女儿的女儿也开了。”
第 3 章
芜和毫不费力地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小主人凤过。她为了今天的压轴舞蹈踏歌行特地做了一身湖绿se的长裙,在五彩斑斓的族人中特别的显眼。
“大叔,我说过很多次了,烟呢,要的是柔和一点的效果,现在比较象放火啊~”
“喂,那个飞来飞去的?!你的毛掉到桌子上了!”
……
如果不是大声的呼和指挥,小姐和裙子所传递出来的淑女气息会更搭,芜和叹了一口气。
不过呢,你也知道以音乐和舞蹈为信仰的种族是什么德行。
知晓微风吹过竹林的音律,懂得足尖可以摆出的最完美角度,甚至可以把鸡毛蒜皮的无聊事编成诗歌吟诵。
可惜啊,过ri子不是跳舞唱歌,虽然空着肚子的响声也很有节奏。
作为各位艺术家的管家婆,闪烁着理xg之光的少女真可以被称为天才。
想起自己有可能是把天才的心情弄的一团糟的罪魁祸首,芜和决定马上、立刻消失。
“哈,芜和你回来了?”
糟糕,低估了恋爱中女人的敏感度,少年抽抽嘴角,觉得今天的运气特别的不好。
凤过拎着裙子艰难万分地向芜和靠拢,照理说赤雉不可能这么快回信,难道偶尔做一次怨妇状居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芜和啊,信呢?”她的小手平平的伸到芜和的鼻子尖下面,大眼睛亮闪闪,象缠着娘要糖吃的顽童。芜和的第六感告诉他,赤雉写回信时一脸的便i表情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他苦着脸,“小姐啊,你不是马上要上台了吗?下来再看好不好?”“不好!”果然被拒绝了,小姐的急xg子啊。
凤过拆开信,然后,少女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小……小姐?!”芜和有点急,“地灵姐在喊你,到你上台了……小姐?!”他感到小姐很难过,她……她不是……要哭了吧?
如果小姐哭了,他一定要把赤雉的毛全拔了!
凤过猛地把手里的信用力抛向空中,那白绢瞬间被火苗吞噬!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加入到舞蹈的队伍里。
可怜的芜和张着嘴摆出一个呆字,很快,他就听到了女子清亮的歌声。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ri浴风。
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hua,相亲相怜,浴月弄影。
12位绝se女子举袖搭肩斜排踏舞,敛肩、含颏、掩臂、摆背、松膝、拧腰、倾胯
恰到好处的水袖抑扬兼用、缓急相容。
暖意中柔美万千缓缓而至的佳人啊!
一位少女越众而出,歌道:
与君歌一曲,听君为我倾耳听,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荷衣兮蕙带,倏而来兮忽而逝。
芜和从未看到这样温存婉约的凤过。
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hua一现。
凤过好似春风中妩媚含羞的少女,站在杨柳依依的流水边,满怀喜悦的等待自己的良人。
舞婆娑,歌婉转。但愿与君长相守,但愿与君……长相守。
那块白绢上,赤雉用秀丽的簪hua小楷写道:“凤过妹妹,你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子,可惜,我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路人。”
乐声缈缈,凤过突然泪流满面,没有人注意到,小女孩一夜长大的惆怅。
作者有话要说:绝 se 女 子都口
jj比我有趣多了_
第 4 章
凤过把自己蜷成一个蛋的形状,静静地缩在梧桐的枝丫里。
不要哭,不要哭,她安慰自己,天没塌,河水没有倒流,你是上天的宠儿,但不代表人人都要爱你。
可是她那么那么爱他。
“娘……我今天很难过,要是你在就好了”小凤凰呜咽地把头埋到翅膀里,她希望自己变得好小好小,钻进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什么都不用怕。
咦,这是什么味道?凤过抬起头,她的眼睛肿了但鼻子依然好用。
一阵变了调的歌声和r香味飘过来。
不远处的树底下,年纪和凤过相仿的畅音正在烤着什么。他麻利的洒作料,翻面,加柴添火忙得不得了。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啦啦……烤鸡翅膀,我最爱吃”畅音很大声地唱。
于是这副得意样子让某人的小宇宙爆发了。
凤过本来就是个脾气火爆的小孩,她没有冲到赤雉跟前讨个说法完全是天生的傲气在起化学反应。
何况,爱一个人不是让他快乐吗?如果我让你为难,那么就让我自己离开吧。
但这并不代表她彻底进化成了委曲求全的圣女,她心中的一股怨气彻底被跑来烧烤一表三千里勉强算是飞禽类的狐狸点燃了。
我恨鸡翅膀!
当畅音发现从树上跳下来一个眼睛红红穿着湖绿se裙子的少女时,心中还挺欢喜,咦,昆仑还有兔子j吗?长得很标致嘛!他扬起手,打算来个招呼。
少女的手也扬了起来……随即,一团火球狠狠砸飞了狐狸的宵夜……
哪里来的野蛮丫头?!畅音非常愤怒,他跳起来指着凤过,“我跟你有仇啊还是鸡是你下的啊?你想gan嘛啊!”
敢情死小子还侮辱我的种族,那种难看的东西能和我同属嘛?!凤过加倍鄙视眼前这个有点y柔美的生物。
“砸的就是你!谁叫你这有眼无珠跑到这里来烤鸡吃!”
“哈,我是狐狸吃鸡有什么不对?!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鸡婆?”
“那也比娘娘腔好吧?!”
……没啥好说的了,用暴力解决对方吧,两个未来的族长因为一只鸡而种下的深仇大恨华丽丽的诞生了。
凤过把天祉和地灵两个能力助手发配去盯着朝凤舞的筹备,自己上阵培训领舞的凤央。
虽说凤央出生时颇有外语天赋,却也因此大大得罪了亲爱的族长。
她很困惑为什么选择自己,莫非我比绝大多数族人长得漂亮?她小心地望了眼冰山面孔的凤过,忍了忍什么也没说。
后来地灵逗她:“因为你可以反串嘛!”
凤央深以为然,并决定以后要在族长的指导下走雌雄莫辨的光明大道。
再后来她痛不欲生地发现被地灵恁不地道地耍了,因为凤过早就发了十三道金牌给族中唯一的适龄男xg赤雉回来履行义务。而选择凤央的官方理由是,与雄xg比较有共同语言。
凤央并不知道,她也被凤过恁不地道的耍了,许多摆在桌面上的理由只是为这种涉世不深的小朋友准备的。
第 5 章
这时,另一个小朋友阿元躲在园子里无聊的扒拉土,他已经将近五百岁了,却不知为什么还是七八岁小孩子的模样。一起长大的同伴全部出落地水水嫩嫩如一群小青松,只有自己还是颗胖胖的小元葱。
怪不得我叫阿元唉,小男孩很忧郁。
娘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哭,没有告诉爹就带了他偷偷离开了家,飞了好远好远到了这个叫昆仑的地方。娘告诉他要乖乖地自己呆着就走了。
可是好无聊啊啊啊啊啊啊,阿元哼哼着,踢着地上的土。
老天为了不让好孩子太无聊,阿元发现自己的头上出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老天爷,如果我没看错,你是一只小凤凰?!”笑脸的主人是个很漂亮的阿姨,她笑得眼睛弯弯的,“你是跟谁来的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阿元翻了翻眼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事啊?”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总成吧?”
“不行!”很gan脆的拒绝,好孩子不和陌生人讲话,娘说长得越漂亮的越不是好人!
“哪,我请你吃好东西吧……这些你肯定没吃过”阿姨想了想,手里变戏法似的出现一个大食盒,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唔,阿元开始啃食指了,好孩子不吃陌生人的东西,可是好饿啊。
他的小脚开始不听从主人心中的天人胶战,一点点的向着目标前进。
“不要客气嘛,既然来了,你就是我们的小客人”阿姨好笑地瞧着他,把盒子往他手里一塞。
下一刻,阿元的小嘴就变得鼓鼓的。
很快,他就把娘教他的陌生人法则丢到九重天外了。
…………
漂亮阿姨大大咧咧地坐到地上,摸摸他的小脑袋,问:“你说你叫阿圆?为什么叫阿圆呢?”她拍了一下手,“一定是因为你太能吃,变成圆的了对不对?”
小男孩怒:“才不是呢,因为我是上元节生的!”
“上元节啊,那你怎么不叫阿上呢?”
这人什么品味啊,阿元鄙视她。
“阿元啊,”阿姨拉了拉他的衣角,“让我猜一猜你是从哪来的好不好,啧啧,衣料不错嘛……咦,火云锦,说明你家住在天南……那里能生出你这只小凤凰的……”
她半晌方轻轻地说,“你爹是……太y星君吧?”
阿元百忙之中点点头。
漂亮阿姨沉默了好一会,“那阿元你多大了呢?“她的声音有点gan涩。
“四百一十八”阿元说的极含糊。
“四百一十八年啊……原来都过去这么久啦……”
阿元反而奇怪,“你……不问为什么我长这么小吗?”
阿姨微笑,转身把他抱在怀里,“阿元,长大了,反而不快活的时候多。”
阿元哼哼,“可是他们都嘲笑我长不大。”
“他们嫉妒你啊。”
深得我心,阿元决定把漂亮阿姨划为自己人。
“阿元,阿元!”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远远地响起。
坏了,娘看见他吃别人的东西肯定会骂,阿元蹭地跳将起来拍打身上的饼屑,消灭罪证。
旁边的阿姨好笑地看他,很够意思地把食盒也变没了。
阿元感谢地瞧她一眼,然后就被他的娘扑过来紧紧拥在了怀里。
娘,松一点,我要被你勒死了。
“你……你想对这么小的孩子做什么?”
阿元很奇怪,娘为什么浑身都在抖呢?也不是很冷啊?
只听漂亮阿姨笑吟吟地说:“大婶你弄错了吧,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嗳,瞧着你有点面善,我以前有个侍女不晓得你认不认得,”
凤过冷然,“她叫芜兰,不过也不知这些年改了名没有。”
“我……我……”阿元的娘几乎立不住了,只用了仅存的力气死死搂住怀里小小的身子。
林子的边缘,一队白鹭冲天而起。
凤过抬头,望着在天空盘旋不去的鸟儿,忽然微笑起来。
她凌厉的气势消失了,又变成没品味的骗小孩子说话的八卦阿姨。她蹲下来看看阿元,“小家伙,想吃好的就来找我。那个……大婶,你怎么哭了?唉这招对我一点用没有,留着吧,你家夫君就爱这调调……”
她走了。
阿元的娘终于瘫坐到地上,阿元小心翼翼的挨在她的旁边,“娘,刚才的阿姨很好的,你别怕。”
“阿元,娘真没用,这儿没人会帮咱们了”芜兰紧紧地抱着儿子胖胖软软的身子,绝望地抽泣。
天祉、地灵甚至是芜和,无人念旧情给她一点好脸se,难道,她嫁给赤雉是天地不容的大罪吗?他们都记挂着小姐,为什么没人为她想一想?
天祉冷冷的话在她的耳边回响:“为了真爱也好情不得已也好,那是你自己认为的,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个养不熟的不义东西!”
第 6 章
梧桐树下,一个人,一堆火,翻面,撒作料,忙得不亦乐乎。
“你老人家也算两千多的高寿了,不能换个高雅点的爱好吗?”凤过皱眉。
“要是帅吧,做什么都帅,你这种小脑不发达的家伙怎么可能懂呢?”畅音不以为然。
凤过扬扬眉毛,她每次和畅音说话,都有当场掐死他的冲动。趁着心情不很欢快,再修理死狐狸一顿好了。
“哎,我说你老人家也两千多了,不能总用暴力抒发感情啊?”畅音很“慈祥”地笑着。
“感情啊……我和你的深情厚意只有暴力才诠释的比较好呢……否则,为什么每次扁完你我的心情都非常之好呢?”凤过总结道,“死狐狸,你刚才拦着我什么意思?”
“咳咳,没什么意思,只是某人以为的什么美好回忆,居然是被两只傻鸟耍了……”畅音快速说完,立刻躲到安全距离之外。
半响,却没有某人发彪的爆炸声,他从树后偷偷的伸出头看了看,沸了,“啊啊啊,你个鸡婆,那是我的……”
凤过一边吃一边笑嘻嘻,“这是什么鱼,我喜欢。”
畅音苦笑,“你不是只吃竹子吗?”
某人横他一眼,“让你吃个几千年试试?!祥瑞也得换换菜单啊~”
“好好好,您最大,您明个把我烤了吃也正常。唉,先说正事啊,你族里那个太y星君是怎么回事?老婆孩子都齐整,还招惹我家单纯的小妹妹呢?“
“没道理啊死狐狸,那只傻鸟不归我管,人家上头是炎帝,我建议你带着受害者到西天纠风办投诉。”凤过撇撇嘴,“你要是想打黑拳呢,麻烦玉帝的生辰过了再说。”
畅音不可置信的瞧着她,“我当年不过吃了顿烧烤就被你恨几百年,这小子先斩后奏孩子都出来了,你居然打算放过他?”他看了看手里的食物,“这玩意没毒吧,有人神经不太对头啊。”
回答他的是一记爆栗。
“我妈养我多不容易,她难道希望我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凤过怒,“非要我摆出和他媳妇一样的苦脸博人同情控拆几百年前那点烂事?”
“他配吗?”凤过微微扬起嘴角。
畅音有点伤感地瞅着她,说得真大方,凤凰你真是个死要面子的笨丫头啊,他只得笑笑,“那刚才是谁对着那个泪罐子发威来着?喂,那条凉了,烤一烤再吃。”
“恩,凉的给你,芜兰嫁了人,工钱还敢照领,我在讨薪啊!”
……
狐狸终于无语了,凤过是个非常不一般的神经大条的雌xg,他沉痛而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
或许这丫头真看开了也不一定,他望着凤过开开心心的吃着,心里也象刚吃过三百只鸡似的爽快。
凤过觉得家里有点诡异,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东瞧西望,诺大的厅里什么鸟都不在。
连平时爱好趴房檐,听人八卦的麻雀都不在。
要知道她教育麻雀啊黄鹂啊八哥啊没事闭嘴不要乱叫一千年了,居然今天实现了世界大同。莫非大众情人榜第一名的太y神从西边出巡了?
她想了想,决定到排练的地方碰碰运气。
这帮雌鸟寂寞了很久,九成想采y补y。
果然,里三千圈外三千圈,个个借着天生的优势伸长了脖子往中心瞅。
凤过怒,这是不是老娘的地盘啊,有热闹看不带我?!
圈子中央正在上演两女争夫。
身着白se衣衫的,是隔壁的九尾狐狸白逸。她正以当家主母的目光看着痛哭的芜兰,好似在看一棵白菜。
她和赤雉已经定了亲,换句话说,赤雉的正牌夫人已经板上钉丁写上了白逸的名字。
而一直没什么名份的芜兰,即使生了孩子,也改变不了不是正妻的事实。
赤雉显然没料到两女探个班就搞得天翻地覆,他这边轻声哄着芜兰乖,别哭了,有事回家再说。那厢瞧着白逸小嘴一扁,赤雉又赶紧站到她旁边,低声求她莫气。
一时忙得跟hua蝴蝶似的。
凤过看得很受教育,啥叫功力啊,就是让男的象个三孙子似的围着你转。什么嘤咛一声啊娇躯微颤啊很现场很好看!
可见,从此萧郎是路人啊……她自嘲着。
末了发现凤央芜和天祉地灵统统在鄙视她,你是不是我们前进的引路人方向标啊,别人秀恩爱秀你家门口了,你也不怒一怒?
于是凤过响应众鸟的号召怒了:“赤雉正经排练时间做与工作无关事务,今天劳务费扣了!”
……众鸟拍翅膀逃走……
没了观众,白逸芜兰两张梨hua带泪的小脸朝向了凤过和当门柱的芜和,又开始抽泣。
芜兰:“我好命苦啊!”
白逸:“我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罚我!”
凤过青筋直蹦,早四百年前她就应该把赤雉这个祸鸟给烧了,gan干净净,省得被眼泪淹死。她朝黯然的赤雉吼了过去,“让你俩老婆闭嘴行不行?我这儿是离恨天溉愁海吗?”
赤雉被震退了三步,苦笑道:“我要是有法子就好了。”
旁边传来了冷冷的声音:“你倒是有法子招惹!”
狐狸!凤过大喜,“快把你家那只领回去。”
不用她说,畅音早走到白逸身边,“小师妹,回家吧。”他象凤过摸阿元似的摸摸她的头顶,“家里没有人让你哭。”
白逸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紧紧埋进畅音的怀里,“大师哥,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把他让给别人。”
“是是,他是你的,肯定是你的。”畅音保证道,他狠狠瞪了瞪耷拉着脑袋的赤雉。
赤雉被那要吃人的目光吓死,连忙做传声筒,“逸儿,你先回家吧,过几ri我去看你。”
大师兄掺着小师妹又哄又劝的离开了,本来狐狸很有修理修理绿叶的意思,但凤过拼了老命使眼se,别添乱中不?我怕您小师妹化成湘妃竹!
解决了一只,女主二号仍坐在地上大哭,凤过心道她几百年来一点长进也没有,整个一汪海大海永不gan涸啊。
赤雉叹了一口气,苍天啊大地啊诸位神佛在上他再不想娶什么老婆了,他转身去攻克最后的堡垒,“阿兰,我在这里,我不会抛弃你,你不要哭。就算逸儿是我的正妻,咱们的情份不会变的。何况咱们还有阿元呢,你再生气也不会不要我们是不是?”
芜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你已经抛弃我了,我恨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也不要我了……”
“不不不,阿兰,你误会我了……”
“赤雉”芜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我绝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你,如果你非要娶青丘的白逸,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吧!”
旁边磕瓜子的凤过鼓掌,有骨气,跟过我的人素质就是不一样!
赤雉哀怨地瞧了凤过一眼,姑乃奶,您别看戏看得这么明显可以吗?他同样一字一句地对芜兰说,“阿兰,我的心里你永远是第一的位置!刚才那句话不要再说,我会心痛的,何况……你已经重复了五千来遍了……”
芜和的面皮抽了几下后,愤愤然转身就走。
……第一啊,那白逸又是第几呢?凤过冷笑,估计另起一行,也是第一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会有口吗还会有口吗?
第 7 章
胖墩墩的阿元被无良的父母一块儿忽视了,在他这个年纪,父母不会把他看作一个平等的、同大人一样有着喜怒哀乐的人。
小孩子嘛,有吃有睡有玩,哪有什么愁事呢?
事实上阿元很害怕,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父母才不要在一起。否则娘为什么会说,要不是因为阿元,我早已离开你。
阿元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大人们再做什么决定,千万不要拉上自己,他有点悲愤地想,爹娘又哭又闹,他们明明比我更象小孩。
芜和是在厨房的大台子下把阿元拖出来的,这小子,倒丝毫不委屈自已,躲起来吃得小肚子鼓鼓。芜和微笑,到底还是小孩子。
他又返身回厨房拿了点消食的汤给阿元备着,看着小家伙香甜的吃样,心想这孩子随他妈。
阿元看了看芜和,继续化悲痛为食量。
与此同时,凤过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和阿元的爹进行一场艰难的对话。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你没听过吗?”
……
“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听过吗?”
……
“你现在可是分外瞧不起我?”被鄙视的才俊郁闷。
凤过面无表情,被你发现了?老娘现在官阶比你高,用不着照顾你脆弱的心灵。
赤雉苦笑,这些天他基本就这一个表情,“夫妻之道,仿佛一个茶壶配一个茶杯,我不小心却配了两个,焦头烂额啊,”他顿了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这两个,哪个我都是真心喜爱,不分厚薄。”
“凤过妹妹,爱一个是真爱,爱两个是就是罪了吗?”
……呵,承认自己爱过一个自私如斯的混蛋真不容易啊,族长大人愕然后却是满腔满腹的悲哀,即使发觉他是个混蛋,仍舍不得忘了他,她gen本没有自己想得那样强大。
她gen本就是最多烧烧房子,背后却哭泣不已的小女孩。轻轻易易地放过他,却一直没有放过自己。
青涩、娇蛮、幼稚……是哪样让你讨厌我?她几百年来不停不停不停地自问自答。如果我能改,你会不会回来?
而现在,赤雉,我终于可以从你的魔咒里解脱了。
或许我爱上的不是你,只是我太寂寞太寂寞了。
“赤雉,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半响后,族长大人轻飘飘地冒出一句,留下一只被山寨黑社会雷翻的呆鸟。
凤过皱着眉头检查彩排成果,认命地发现史上最不和谐的群舞诞生了。
整个现场洋溢着六月飞雪的怨妇气氛,众鸟深刻地诠释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历史规律以及中间那个男人就是烂桃hua的共识。
凤央本来的路子偏文艺,现在也整得颇有大刀向某某人的头上砍去的j气神,特别的英姿飒爽。
而绿叶本人时刻警惕着什么人扑过来哭一哭,面如菜se,更加绿上加绿。
玉帝会不会认为这是影设他本人呢?凤过恶毒地想,至少王母一定会高兴吧?
最后凤过表扬了大家不怕吃苦的敬业j神,展望了未来美好前景,提出了自己做为领导的殷切希望,再强调了下组织纪律:凡是j神文明不达标消极怠工的,统统送到开明叔那里练丹去!再给我重跳一遍!
于是不死不活的现场有了反应,大家纷纷表示绝对拿出最好的j神状态迎接大会到来,请领导千万手下留情。
开明是一头长着九个脑袋的老虎,其唠叨程度另人发指。凡是被送去他那里打杂的,最后全改造成话语过敏症。
试问你再如何能言善道,也比不过九张嘴是不是?
上次有个小黄莺被丢到开明叔那里,回来后只会扮没嘴的葫芦,别说叫两声了,就是吃饭都懒得张嘴。
第七次演练后,凤过终于满意了,一片祥和之气(或许大家是饿的),才象朝凤的样子嘛,刚才那是啥?王老虎抢亲?
仿佛要给联排留下令人难忘的尾声,一声巨响伴着青绿红蓝紫不知啥se儿的烟爆发了……
开明叔练丹行动第九万万万次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口的是黑 社 会 仨字
提前祝各位亲过年好。
话说大家有毅力看俺这冷文也真是不容易,仅代表本人对你们大喊一声
辛苦啦!
春节之前,争取一ri二更
boss啊boss,别给我分活了中不??!?!?!
第 8 章
凤过带着大总管芜和来到开明住的山门边,高兴地发现屋里的瓶瓶罐罐包括半边山地全炸飞了。终于能安生一段时间,两只鸟齐齐松口气。
由于这次实在动静太大,历来处变不惊的开明叔现了原形,九个脑袋纠结在一起,吵吵闹闹地互相指责。
“呜呜,我的心血炸没了,都怪老三,加什么马钱子!”“你骂谁?明明是老六的意思”“什么叫意思,我说了意了还是思啊?”“吵什么吵,还马钱子?把你自个加上了吧?”“老三不要不服气,来来来,我给你讲一讲……”“讲个头,老四你先从老子旁边爬开”“爬,你爬个给我看看……”“自打小时候起,你就是个闯祸痞子……”
趁他们没有讨论到宇宙洪荒,凤过和芜和见怪不怪地清点了现场准备跑路。却被某个脑袋叫住了:“那两个,把这只毕方带走……”“我活了快万年,头次看见这么小点的毕方。”“没见识的家伙,你一生下来就长这么大吗?”“说到长大呢,我曾经……”“老四不要打岔!”“我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来,咱俩比划比划!”“拿什么比划,你的牙啊?”
老不修的!明明这只倒霉毕方是被你们炸晕的好不好!凤过的脸黑了,还只是个几百年的小家伙呢!奇怪地是,她怎么不知道昆仑墟有脾气奇大的火神鸟毕方呢?(毕方是只有一支爪子的神鸟,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火灾。)
那边芜和拎着毕方的翅膀,上上下下的打量,忽然惊得声儿都变了,“小姐,怎么好象是阿元?”
阿元?不会吧?凤过大吃一惊,毕方是凤凰和芸歧能生得出来的吗?莫非……
赤雉啊,你真是个绿油油的命啊!
阿元的身形终于长大了,但是很显然,他不会比元葱时代更快活。
畅音慢条斯理地品着太y星君小心翼翼捧上来的茶水,啧啧,比凤过那丫头有品味多了,她连碧螺春和茉莉都分不出来。他瞄了瞄准妹夫恭敬的样子,觉得生女孩有前途,平时炎帝座下连个把门的散仙都横着走,瞧这位才俊现在还不是气都不敢喘大了?
“我说星君啊,青丘的墙头你也爬了几百几千回了……唔,不用解释……我们那的民风一向开放,白逸那丫头的xg子你也知道。星君你若去呢,她烦恼第二ri你去不去。你若没来呢,她就烦恼第二ri你来不来。咳,发作起来真是……”畅音四处看了看小声说,“比烧房子的那位也不差许多。”
深受女xg荼毒的赤雉只好苦笑,“帝君体贴。”
畅音嘴角抽了抽,心道这当口呆鸟跟我拿什么乔,“呵呵,逸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有了归宿作师兄的很替她开心……星君啊,你们也订亲不少时ri了,要不,下个月索xg就把亲事办了吧……”畅音一付“帝座我真的很体贴”的表情。
……这个……我也很想,就怕被眼泪淹死啊……赤雉紧锁眉头。
白帝一点都不急,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地轻敲着茶杯的边儿,碧se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在杯子上方跳舞。
一会组成 “人”字形,一会组成“一”字形……赤雉汗,s大雁的帝君……
忽然,升到半空的水雾成雷霆之势呼啸着朝赤雉飞来,就算是一枝水箭,其声势之热烈,可敌千万神兵利器!箭头的目标,正是目瞪口呆的太y星君。
xx的,□裸的威胁啊!赤雉被那水箭的戾气卝得快速而清楚地回答:“就照帝君的意思办吧!小仙欢喜还来不及呢!”
上邪,好野蛮的狐狸,还是只爱吃鸡的狐狸~
于是水箭及时刹车变成个“人”字,悠悠地拐了个弯排着队,很有秩序地回到很体贴的帝君杯子里去了。
畅音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星君没什么异议,就下个月初六吧!这天呢,宜嫁娶宜搬家宜出行,大吉大利啊。”
“是,是……”赤雉不想得罪爱好动武的亲戚。昆仑这个仙乡与他八字犯克,来之后就没遇见过什么好事。
畅音微笑,对付这种滚刀r就是要卝婚,回首,不意外地瞥见走廊里有个身影在发抖。
抱歉,人有远近亲疏,我只能站在小师妹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俺这种第一次写文的废柴,字数真是让人头痛的事
第 9 章
几声凤鸣划过天空,凤过芜和抱着毕方匆匆忙忙从云头跌到院子里。
正在欣赏星君吃鳖脸se的畅音觉得凤过的脸se如玉般透明,心下一紧,难道又冒出什么新的……jian情?
凤过百年难遇地表现得很心虚,吱吱呜呜地不知说什么好,弄得畅音和赤雉七上八下地怀疑她突然冒出来的动机。
芜和瞧着她实在难受,叹了口气把阿元递给他“爹”,“这小子被震晕了,叫芜兰照应着些。”
赤雉浑浑僵僵地就要伸手,猛地一机灵,这只毕方和我有一文钱关系吗?
旁观的畅音回过味来,大惊失se,“你……你从哪又来个孩子啊!!!!!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能致力于传播下一代的神仙!谁也别拦着我,今天我非揍丫的不可!”
赤雉同样惊讶地回瞪着芜和,您嘛意思?!哪一出啊这是?
还好冲出来的芜兰及时用尖叫声解决了大家的迷茫,“阿元!怎么是阿元!”
于是一只鸟一只狐狸被华丽丽地霹雳了。
天苍苍野茫茫,一枝红杏要出墙。
话说多年前凤凰兄某次与芜兰吵架后离家不归,芜兰也学着他离家出走,买醉后人事不知。
以至于期间风流了别人还是被别人风流均不可考。
生下阿元后,她心惊之余只得瞒着赤雉给阿元服了控制原灵的野蓑,把小毕方扮成小凤凰。
假的永远扮不成真的,时间越久,伤害就越大。
芜兰知道,这一次,流再多的眼泪也挽不回赤雉的心。
所以她破天荒的没有哭,纠缠了许多许多年,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得到的心,渐行渐远。她望着赤雉铁青的脸,贪婪地一望再望,是不是她强求了不属于自己的缘分,老天才会降下惩罚?
如果,我没有爱上你,该多好?
芜兰弯下腰抱了抱睡着的阿元,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她走得很慢,似乎在等人唤她。
可惜没有人。
赤雉狠狠地抑制住拉她的冲动,还让我说什么呢,他悲哀的想,你gan得好gan得妙?我再大度,也不可能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他们再再次忽视了地上的阿元,毕方的眼中流出了燃烧地火泪。
畅音凤过芜和几乎是飘出来的,三个虽然活了上百年,感情方面其实还很纯洁的老家伙实在找不出什么词语和当事男女对话。
把我们仨当碍事的浮云吧……
畅音决定什么也不对白逸儿汇报,虽然他一直看那只呆鸟不顺眼,并且开始后悔找了个不宜出行的ri子来翻邻居的墙头,他转移话题道:“咳,听说你家开明叔又开始练丹了?”凤过点头,“不是又开始,是一直……死狐狸,你又番强进来的?要不怎么可能没看见把门的开明叔!”
畅音反驳道:“开明叔有九个头耶!哪次从那进来,我都得留下九条尾巴替我陪九个老头聊天!谁受得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芜和忽然惊叫“小姐,芜兰她好象朝思华年飞过去了!”
凤过两眼一黑,这两口子有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有没有?“你马上去找赤雉,拖也要把他拖去!我先过去看看。”说罢现出火红的原身一飞冲天。
芜兰幼时胖胖的,语气稍重一点就吧棘吧棘掉眼泪,乃声乃气地唤她小姐,那情形仿佛就是昨天。
真笨,天底下哪有你这样为情自杀的神仙!凤过恨不得再生一双翅膀。
畅音恨得跺了跺脚,连忙跟了上去,小母鸟要寻死啊!
思华年是昆仑一个湖的名字,传说湖里住着远古的龙神。如果你肯付出灰飞烟灭的代价,龙神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但是,这只是传说而已。从来没有神仙拿来之不易的修行赌一赌有没有这种神圣生物存在。连神仙都玩自杀,拿什么鼓励芸芸众生热爱生命啊?
芜和带着赤雉赶到湖边的时候,凤过和畅音正一边一个夹着芜兰教训。
“笨死啊你!死了求什么也白搭!小脑不发达的笨鸟!呸,我这口气怎么跟狐狸似的?”
芜兰低着头,半响才幽幽道,“我希望……时光可以倒流……我没有犯下那个严重的错误……我很后悔很后悔……可是回不去了啊……”她凄凉的声音在空旷的湖边回响,然后哭得象个孩子一样
芜和眼睛一红,背过身去。
畅音却翻白眼道,“你还不如求自己别生出来呢!就算是龙神也不能让历史倒退啊!我给你支个招,你去求龙神把那只呆鸟变成断袖,这样你和我师妹都安全了!”
“……娘娘腔你发散的思维真真与众不同啊……”凤过特佩服他。
而赤雉一直没有动。他实在不知道和芜兰说什么好。
芜兰真的出事,他会很难过很伤心,但芜兰没事了,他又不知道与她的将来在哪里,那么……他下了决心,“兰儿……如果你还想呆在我身边,和我回家吧!”
“然后看着你和别人成亲吗?”芜兰冷笑,“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好!”
赤雉火大,那你要怎么样呢,让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爹,娘……”不知何时,已化成清秀少年的阿元站到了湖边,他望着亲人,轻声地说,“保重!”
然后,他跳入了湖中。
“孩子,你想要什么呢?”
“爹永远只爱娘一个,这样娘就不会再哭了。”
“……就这些吗?”
“……还有,让他们忘了我吧……”
天祉跟在凤过后面碎碎念,“所有的服装都试好了,道具也已经送到九重天去了……小姐你还要不要再看一遍采排?哎哟,我的小姐啊,您想什么呢?”
凤过站在竹林边儿,迷茫地望着,好象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她努力地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天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啊……小姐你太过分了……”
……
……
“一定是因为你太能吃,变成圆的了对不对?”
“才不是呢,因为我是上元节生的!”
“可是他们都嘲笑我长不大。”
“他们嫉妒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
顶着锅盖跑
看文的同学要顶住,八要放弃俺八要放弃俺
第二卷:情到深处无怨尤
第 10 章
昆仑,太y神庙
三天后,是凤族族长的涅磐之ri。
青鸟鸾鸟玄鸟背负梧桐枝和香木置于神庙的高台,为涅磐提供着火引子。
芜和天祉地灵忙得四处乱飞
唯一的不事生产大闲人凤过瞧着大家兴致勃勃地准备着,很怀疑这帮家伙就是抱着“看看族长大人是怎样被烤熟的”想法来的。
自焚的“乐趣”伴随着每只凤凰终生,凤过有点郁闷,明明我还很年青,为什么非卝我烤一烤?
因为在烈火中新生的凤凰,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凤过自答着芜和近来一直重复的标准答案。那么要不要再洒点辣椒,味道会更好?
事实上,已经有人那样做了。
烧烤爱好者畅音依旧爬了墙头来看本年度最大的热闹,看了一会就不甘寂寞地出言指点,“这个烧起来有蕙香味,可以多放一点的。我说……这么摆是很好看,但烧起来空气不流动,会很慢的啊,哈原来你和那丫头有仇……我会小声点的嘿嘿你别激动……”
最后他认为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一只鸟服务太浪费了,索xg抱了一堆红薯来要埋进香木堆里……
终于连老好人芜和也激动了,用手遥遥指着在台上忙个不停的畅音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准备族长一声令下就弄它一千只鸟把畅音的毛拔光…帝君怎么了,得罪凤族也得裸奔!
不得不说和凤过呆久了,老好人发彪的方式很有品味。
可是凤过只是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窝,喝着hua酿玉露,再抱上舒服的大枕头,天河璀璨的星光,身边hua木的清香,明明一切都很好很好,为什么还是感觉很悲切呢?凤过想了想,果然还是得烧一烧,有点更年期症状啊!
当畅音被众鸟追杀不得已窜进凤过的院里时,看到的,是一幅悠然的春睡图。
海棠春睡、暗香疏影。
鲛俏被被她踢到别处,露出一段光洁的小腿。
狐狸就象凡间青涩而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脸腾地红了起来。他受了蛊惑似的轻轻朝睡熟的凤过走了过去,捻起一缕秀发。顺滑柔软的手感让他震惊不已,什么时候跟他打架吵嘴的鸡婆变成了风情万种的女人?
或者,只有某人睡着时,才象个女人?
凤过觉得旁边似乎有什么人,微微张开了眼睛,畅音看到那双凤目睁开真是吓得厉害,马上放开手,可是……他的动作大了一点,凤过觉得头上一痛,惊讶地发现自己几gen可怜的头发正在双眼发直的狐狸手里。
天地都寂静。
她眉毛一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解释吧!
半响,畅音颤抖的声音响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啊是这样,我侄女的毽子还缺几gen毛……”
如果世上只有一只生物让凤过发疯,那就是九尾狐狸畅音。
被打扮地五彩斑澜,比任何时候都象一只凤凰的族长,很没气质地发着呆。
拔地而起的高台,一眼gen本望不到头,背朝极渊而立。空中仙雾缭绕,乐声渺渺,空气中充斥着极渊冷冽的暮气和梧桐的清香。
不得不说这架子搭得很漂亮很合谐。
四方来贺的群鸟结成各式方阵对子,歌舞升平。
群众们忙着呼朋唤友发展革命友谊,gen本没几个人注意这冗长而无聊的神圣仪式。快点火吧,完事了杂家好去喝酒。
吉时已到。
凤过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高台上,配着台下热闹喜庆的载歌载舞,准备放把火自焚。
放火我很拿手,只是老娘很寂寞。
脱胎换骨的痛苦旅程,自己陪自己,不能说不悲凉吧?
“那个……”
凤过猛然回过头,畅音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千年难得一见地满脸不自在。
她觉得很无力,“地瓜还没烤好呢,麻烦您等一等?”
畅音的脸se红了红又青了青又绿了绿,就在凤过以为他要变成走马灯时,他终于掏了一包东西出来,迅速往凤过的手里一塞。
“把这个吃了。”话音没落,他变成轻风飘走。
……不会是辣椒面吧,她打开小瓶子嗅了嗅,是九转丹。
幼时狐狸淘气过份被他的娘亲轰杀至渣,全靠这东西顶着。
吃了九转丹的忤逆子什么痛觉都没有,甚至恨不得再打重些好轻散筋骨,抱着他娘亲的大腿使劲地嚎,娘唉,您打死我吧,我还没孝敬您呢……
真是顽劣非常。
凤过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放好,她不想把朋友送的东西烧成灰。算你有点义气,她微微翘起嘴角,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爱热闹的畅音终于也没有鼓起勇气去观摩“凤凰是怎样被练成的”。他一点也不愿意目睹某只鸟周身燃烧的神圣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会很痛,可怜的丫头。
全然忘了每次他挨天谴时,某只鸟是怎么兴致勃勃的大喊:“啊,劈歪了!再来一下!”
后来畅音为此足足后悔了一辈子……他应该陪在丫头身边的。
极渊的风那样地冷。
每一寸肌肤热烈地随火焰起舞,天地间只有红se。
疼痛一拨拨袭来。她再也站不住,缩成一团。
……什么时候能结束呢?凤过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吃力地布下了结界。
外间的目光被忽然升起的浓雾阻隔了。
凤过挺得意,打上厚码,谢绝参观。
“真痛啊!也许应该吃点狐狸送的丹。”
火光中,凤过的身形越来越小,直至彻底变成了小小的一只比鸡也大不了多少,毛还没长全的幼凤。
就在此时,变故忽生。
狂风大作!
没有任何征兆的狂风把台下观众吹得东倒西歪,xg子急的已经“贼风妖风”地乱骂开来。台上的香木灰劈头盖脸地群魔乱舞,全场一片混乱。
等到大家拍拍灰整理队型吵吵嚷嚷好容易安静下来时,非常惊恐地发现,高台上的浓雾散去,台上早已空空荡荡。
……族长……哪里去了?
难不成被吹跑了?没有想象力的飞禽们马上意识到。
事实比这还要糟糕,凤过发现自己掉到了极渊的夹缝里!
不能施展法力,深不可测的四方流放之地,亘古以来从不间歇的狂风。
话说从这里丢下去的神仙没一个能再爬上来。
凤过调整了下降的姿势,这地方虽然邪门,但是……老娘长着翅膀也不是为了好看的。她扑扑愣愣地展开翅膀试了试。
…结果发现以她现在的力量gen本不能与这里的大风抗衡。
凤过要哭了,难道我将是第一只被摔死的凤凰吗?
她不死心的继续努力,这该死地风!
极渊地尽头,蓦地出现一道狭长地光。她使出所有的力气朝有光的地方滑翔。快了,就要到了。
寒风象最锋利的小刀割着她的的皮肤,刚长出零零落落地毛更是惨不忍睹。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谁说的这么有哲理的话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backfire、xuall、披着狼皮的羊、楼の兰几位打分收藏的同学_
啥也不说了,下去码字去
第 11 章
寒冷而漆黑的大海上,一叶孤舟。准确地说,是一叶孤木板。
破木板上趴着一个人。
此君被海水泡得不死不活饥渴难当,此时此刻,才情壮志人生理想对他来说全是浮云。
能给爷弄点吃的吗?他有气无力地幻想着。
作者曰:我要光,人间就有了光。
倒霉蛋同志头上喀嚓喀嚓响雷惊起,忽然一团黑漆漆的物事自空中翻了几个筋斗踉踉跄呛地投奔到大海无边的怀抱里。
连累了孤木板摇了三摇,晃了四晃,苦涩的海水淋了他满身。
一团黑了吧棘的东西忽忽悠悠地飘了起来,被海水托着漾啊漾的……他犹豫了下,伸手把那团东西拎过来。
半大幼仔鸡,还是烤过的!
……这种地方,冒出这种东西有点……不对劲啊……不会……又是某人搞的鬼吧?此君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他的预感是非常正确的。
过了一会,被他丢到旁边的“半调子烤鸡”竟然动了动。
原来是个活的,幸好刚才没把它拔拔毛洗一洗吃进肚去。他兴致盎然的盯着它,被泡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个不长鳞的活物,真是亲切。
半调子烧烤很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瞪着眼前这个面se苍白身体浮肿毫无形象地蹲在木板上的家伙。
倒霉君发现这只明显被雷劈过的霉鸟的眼睛很大很亮……没眼hua吧……他在它的眼里看到了越来越明显地促狭之意。
难道它还嫌他难看吗?
“小东西,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我挺有缘啊!”他轻笑,伸出手来想摸摸这个不幸的小家伙。
小鸟看他伸过手来,偏偏头躲了过去,傲慢地瞥了瞥他。
“……呵,你是个有骨气的鸟,可惜被劈得惨了点……哎,别咬我,我的手不是虫子……你怎么越咬越大力了?”
看来这只鸟听得懂他的话。
“我说,你是不是被天谴弄成这个样子的?”他很是理解成仙路上飞禽走兽j怪的不易,稍有些年岁的,最怕的就是天谴之劫,搞不好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小鸟自顾自梳理羽毛,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哎,你是什么鸟呢?乌鸦?喜鹊?黄鹂?山鸡……在下对于这方面所知甚少……我错了,你别咬我了行吗?这脾气爆的……啊让你别咬我!”
夕y中,一人一鸟的奇异组合越漂越远,某人的唠叨声很快被风吹地无影无踪。
骄y泽被大海。转眼间又过一ri。
漂流人鸟组依旧是老样子。
不过,某人有了可以说话的对象之后,感到老天爷是位仁慈的老天爷。
努力了一晚上,小东西终于肯让他偶尔摸一摸,虽说不情愿的表情那么明显,又软又密的绒毛让他感觉好极了。
却不知道这是她不得不做出的让步,起码他得意的时候终于闭上了嘴。
她眯着眼睛打量他:身上的袍子摧残地没有样子,看不出来原来的颜se;脸se儿是惨了点,但五官还是极好看的,尤其一双眼睛,总是带着笑意,倒是个随遇而安的xg子。
他的气息,有着淡淡地银光,应该是个没有多大道行的散仙,甚至没猜出来她是一只凤凰。除了是个话痨还没有见识!
“我曾经在东海看到棵很稀罕的珊瑚,是龙宫娘娘的宝贝,用绿藻盖得结结实实。结果有天一个莽撞的小仙娥……”
她翻了翻白眼,又来了!凤过苦恼地把头缩进翅膀里,要不是涅磐后的几天里她的力量太过弱小,早离这个故事大王远远地。
“哈,最后你猜怎么招?娘娘大怒,把那棵化做蛟龙想混出宫去的珊瑚磨成了粉,天天对到燕窝里做粥。那粥尤不安生,在煲里滚啊滚的不让宫人盛,只好在锅里做个法术……”
平静的海面上刮起了风,晴朗的天气刷地被乌云遮住,眼看云层低低地徘徊就要打雷下雨。
下雨倒是个平常的事情,可雨云刚刚、正好、很巧地只有木板那么大,又刚刚、正好、很巧地只对着他和她两个。
她疑惑地看了看天,这是杀人灭口式的天打雷劈吗?谁和唠叨君有如此的深仇?
而对面马上要倒大霉的仁兄尤在讲那不安生的珊瑚粥,笑容满满,gen本没有危机感。
唉,谁是这个笨蛋的仇人啊,我简直太同情你了,被他唠叨的杀人的心都有了是不是?
问题是,她不能眼生生的看着唠叨君灰飞烟灭,虽说罗嗦了点,总不至于因为这丧命吧?凤过站起来拍了拍翅膀,不知道刚恢复的这点力量能不能替他抗过天雷。
她没有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专心致志地活动筋骨做着准备运动。
小小的乌云电闪雷鸣,眼看天谴就快来了。
凤过忽地一拍翅膀,却感到尾巴一疼。
她的尾巴被他紧紧抓住往后一带,居然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按住不住挣扎的她,安抚地微笑着,“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怕。”
…难道你和雷公也聊过天?她抬起眼看他。
他抱紧了她,沉声道,“信我。”
凤过觉得他的怀里很温暖,他的声音温和又坚定,不知为什么,她居然相信这个法力低微的罗嗦散仙也许是真的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生平第一次被人催文的俺偷偷更了一章_
第 12 章
天地间一声惊天巨响!
唠叨君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惊慌,甚至这么点子空隙还腾出手摸摸她的头,说声别怕。
能不能别把我当成黄嘴雏鸟那样充满深情的抚摸!她回过头给了他一爪子。
一人一鸟拍来逗去,完全无视头顶上的天雷。
就在天谴之雷堪堪在碰到两只倒霉生物的紧要关头,水面忽地哗啦一声分开,一个雪白地巨大身影倏地窜到了空中,它张开大嘴,对着闪电迎了上去。
生生吞下了天雷!
龙!
凤过张开的嘴久久不能合上,太生猛了吧!
这家伙看来是跟龙神聊过才如此地不畏死啊!
生吞了天雷的白龙盘旋了两圈,突然对着木板一个猛子扎了下来。眼尖的凤过发现,这条白龙居然只有一只角,难不成是独角龙?独角的龙真是不太常见……它的平衡xg很是不好,歪着就冲下来了。
那化做白衣少年的独角龙神,站在木板的一角,死死地盯住唠叨君,眼睛都不眨。而后者居然一改罗嗦作风,板着脸惜字如金地什么也不说。
半响,龙神幽怨地说道:“清君莫不是不认得了我吗?”
凤过被其“深闺”怨气刺激到了,狠狠地抖了抖。有jian情,这两只肯定有jian情。
抱着她的人缓缓叹了口气,“殿下,前尘旧事,缘起缘灭,已是定数,您有大好的前程和姻缘……还来找小仙做什么呢?”
龙神白了脸,“清君你求个土地来做,可是恼了我?好好,我不再纠缠于你,只求你能把我当做普通的朋友就好。能与清君渴渴茶论论道,我已是欢喜得紧了。”
“殿下对小仙青眼有加,原是幸事,但有些事……”
“就如此说定了。”龙神不待他说完,匆匆忙忙地截住他的话头,“清君,我下次带你最爱的dong庭春与你。想那山上贫瘠之地,肯定是没有的。恩,不止是这个,别的也得安置些……”
凤过翻了个白眼,急哄哄的,人家答允你了吗?龙这种生物,有了鳞这脸皮的厚度……啧啧。
“唔,小仙的意思其实是……”
“本王知道清君的意思,不过,我这里,”白衣龙神指了指心口,“只愿清君吃得好睡得好,过得开心。不亲眼瞧着,总是不放心。”
他勉强笑了笑,目光里尽是月se的寂寞,“清君无趣了,有人陪着说说笑笑,ri子会好过许多。”
凤过觉得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如此,随殿下的意吧。”
独角龙瞬间从地狱回到了天上,刚才可怜兮兮的表情迅速化做了满脸喜意,他与唠叨君告了别,转身扑通跳进大海。
浪hua翻着hua儿地向远处延伸着,估计龙神太欢欣了些,打着滚去了。
可怜木板上这一位又怔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对上怀里小鸟的一双大眼。
只听小鸟喃喃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活的断袖……”
“清君,清君!”
从那ri起,凤凰总用脆生生的小嗓子调侃同舟的散仙,直呼得唠叨君心肝寒得颤啊颤的,好不心酸。
他无可奈何地反击道,“早八百年就不是什么清君了,在下就是一个小小的土地,万万当不得这上仙的封号。”
“噢~那你司何方土地呢?”凤过本来想问看你文文弱弱的模样怎生得罪高层被发配下界的或者你唠唠叨叨怎么勾引龙宫太子的,但觉得胶情深不到互相挖隐私的田地。
虽然八卦是飞禽天xg,但我可是纯洁的。
“东海旁一座叫桂hua山的小山。”
真直白的名字,凤过好象嗅到了满山遍野丹桂树的浓郁芳香。
“原来是桂hua山的土地公公……桂公公?”她的大眼睛弯弯地,笑得很象狐狸邻居。
“桂公公”真气岔道,无语地瞪着毛没长全的小凤凰,谁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啊这是,“你还是叫我本名宋璃好了,对了,小家伙住在昆仑,那我以后就叫你仑仑。”
凤过沸了,“我好歹是昆仑的……神鸟,你敢给我起这么恶心的名字?”
她一直没好意思说自个的帝君身份,实在觉得目前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和上仙有相似之处。待过些时ri恢复以往神力再显摆也不迟。
但这代表你可以用小狗的名字来侮辱我吗?
唠叨君看到小家伙炸毛的得行觉得分外解气,“仑者,思也。你不是想回昆仑吗,多匹配?”
提到昆仑,凤过有点打蔫,她想念那里。
他见她无j打采的样子很是怜惜,这只小鸟从来都是j力旺盛活泼得很,只有昆仑是死卝。他摸摸她的小脑袋,“等你长大一点,就可以飞回去了。”
凤过更郁闷,这厮把她当做失踪儿童对待呐。话说我已经一千多岁了。
傍晚时分,昨ri离去的龙神殿下派了四只鱼j来报到,送了吃喝来安慰流放二人组。
领头的踏着海浪向曾经的上君拱手道:“我家殿下担心上仙的安全,派小的们来尽尽心意。上仙尽管坐稳,小的们这就送您去桂hua山。”
他得了龙神的叮嘱,不太理会宋璃的推辞,四只鱼j扛起木板的四角,稳稳当当地向着东方游去。凤过偷笑,独角龙果然非常了解清君,管他唠叨什么呢,直接行动就是。
过了一会,涨食的她觉得实在无聊,于是找水中半浮的鱼j聊天。
“这位大哥,你知道昆仑山吗?”
“啥,俺听过俺听过,那噶大可远啦。”
“那你能帮我给昆仑的朋友送个信吗?”
“闺女,不是俺不帮你,俺是个路痴,出了屯子找不路……你别闹心啊,我找三叔的媳妇的四大爷的表兄弟打听去,那是俺们家第一个出了东海没犯混,齐整回来的……”
凤过眩晕后换了个方向。
“这位大哥,你知道昆仑山吗?”
“玄妹儿说啥子嘛?”
“昆仑啊。”
“麦听当劳。”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清风霁月状的宋璃扑哧一笑,水族里妙人真多。
领头的看不下去,接道:“我来替姑娘跑一趟吧。”
“好啊,你到了昆仑后,从山门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玉阶,过了天梯,找……”
鱼j面se苍白地打断了她的话,“姑娘,小的……自幼就不能往高处呆着,别说九千级台阶,就是九级也爬不上去啊!”
凤过鼓励他,“你可以闭着眼睛往上爬啊,等爬过九千级回头一看,哇,我欲乘风归去……”
鱼首领颤抖地说,“变成风之前小的就掉下去了。”
旁听的宋璃放声大笑。
……凤过想,是谁说水族缺少幽默感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从杂志上看到一个故事,说一棵苹果树,第一年结了100个果子,被人摘了90个,泪奔
于是第二年它只结了10个,被人摘了8个,大喜,因为比起去年,留下了20%
后来它慢慢地长成参天大树,再不在乎留下了10%还是20%
于是俺检讨自个儿的工作态度,最重要的其实是成长不是吗?为毛还老纠结奖金?!
节前最后一章啦,牛年快乐,恭喜发财!大家初八见!
番外
凤过,宋璃,独角龙,畅音在一起包饺子。
宋璃:中国的传统节ri,其实还是很有意义的……
凤过拿起一碗白面,默默地扣到了宋璃的脸上。
独角龙:哥,你皮肤真好!
凤过:你雷死我了。
宋璃:仑仑,你烧水了没?
凤过:有我在,烧什么水?直接烤熟不就成了?
宋璃泪奔:……我不要吃酸菜馅的面包……
凤过:你要吃人r叉烧包吗?
宋璃蹲墙角画圈圈中。
凤过怒:狐狸你包的是饺子吗?!
众人抬头,畅音正在捏面团:小鸡、小狗、小熊、老虎……
畅音给凤过和宋璃送来了鞭炮。
畅音:这两只是给你们俩特制的,一人一只,不许打架。
凤过:真厉害,这个你也懂?
宋璃:其实吧,我也曾经……
凤过:闭嘴!
畅音:什么都略懂一点,生活更多彩一点!
凤过默:宋璃你继续说……
狐狸走后,宋璃凤过急不可耐的点火。
半空中,出现了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
鸟
人
宋璃、凤过:死狐狸!
大年初一,有人大力敲门。
凤过:你是谁家小孩啊?
小孩:阿姨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凤过:……你爹是狐狸吗?这是典型的畅音风格嘛!
小孩:我爹是独角龙。
凤过:断袖也能生出儿子?
小孩哭……
凤过:好了好了,你叫什么啊?
小孩:龙宋生
凤过: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作者有话要说:在奋斗结局中,发现一点思路也么有,可见是吃多了……
索xg编一点番外
祝大家春节快乐!
第 14 章
三ri后,凤过站在宋璃的肩膀上,终于看到了著名的桂hua山。
桂hua树在哪里呢哪里呢?她瞪大了眼睛左瞧右望,怎么看山上也都是草啊?骗人!
半山腰,一间年代久远的简陋院子,再挂上随风凌乱的木匾,就是土地庙的真容。
宋璃倒是挺欣赏原生态,变了把扫帚打扫四周,“仑仑你到外面玩去,灰大,我可不想你变成鸡毛掸子。”
凤过从谏如流,扑愣着朝后面飞去,结果马上就传来她的叫声:“桂公公桂公公!”
宋璃一头黑线,小丫头相中见鬼的公公两字,怎么教也不肯改口,难教育子女!
他来到后院,一株极茂盛的桂hua树出现在眼前,光华灿烂。
凤过喜道,“多美啊,等到它开hua了,咱们做桂hua酒桂桂hua饼吃!你看,那边还有个小池子呢!”她三两下跳到池子边上,“水很清,可惜浅了些。”
那小池子清清澈澈的,宋璃刚靠近,哗地一声,一条金鲤从池中跃出,再扑地落回水里,摇头摆尾,很是活泼。
“这鱼倒是不怕人啊,”他微笑,“仑仑你可别吃了它。据我所知呢,鲤鱼……唉,不爱听也别拿白眼瞧我,这孩子怎么不虚心呢?”
凤过又再接再厉地翻白眼,我不要听道理我不要听道理。
他蹲在池子旁边,搅了搅清澈的水,目光随着支离破碎的水面裂开了条条细缝,一直没有做声。凤过有点奇怪,某人不唠叨了真让人不习惯。她凑到他跟前,拱了拱,“桂公公,回神啦!”
他方从深思中抬头,“仑仑,你看这汪池水,象不象眼睛呢?”
没看出来,我觉得比较象酥饼……饿了……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淘气闯祸了就装委屈可怜。明明让人很生气,但她的样子却让人一点火也发不出。她的眼神就象这池水,清得亮亮堂堂gan干净净的。”
凤过觉得越来越饿,“我的肚子也gan干净净了……”
“仑仑,我们给池子起个名字吧?”
“起吧起吧,晚上吃什么啊,这破山只怕连棵果树都没有。我说你这起名字的爱好挺没治的。”
“叫……长芳好不好?”回答他的,是池中金鲤扑打水面的声音,xg急的小鸟早就飞走了。
深夜,吃得肚子滚圆的凤凰缩在桂hua树上赏月。她刚刚很坚定地拒绝了宋璃关于两人同居一室的提议。
开什么玩笑,鸟也是要清誉的!
他只好投降,答应明ri为她在桂hua树上搭个窝。生存质量直线下降让她唏嘘了很久。
月se清冷,凡间的月亮和在昆仑里看到的也没什么不同。畅音曾有一次酒喝多了,对着月亮大喊嫦娥姐你长胖了哦!话音刚落就被广寒仙子扯起来一顿痛扁。
畅音,芜和,天祉,地灵还有九个头的开明叔,你们怎么还没找到我。
池水中金光闪闪,鲤鱼快活地游啊游。
凤凰大乐,怎么把你给忘了?她飞到池边,捏个诀化做人身,伸手把池水搅得哗哗响,“出来吧,土地公睡着了。”
池中毫无动静。
她作势要把光着的小脚放进水里,“再不出来我就洗脚了!”
哗啦!水中跃出位白衣少年,很愤怒地怒视凤过,“野丫头!”凤过gen本不睬他,“你最好再大声点,把你爹和上清君全招来。”
龙神立时不语,气乎乎地扭过头不理她。
“喂,那个又唠叨又迟钝的上清有什么好,值得你堂堂龙神跑到小池子里装鲤鱼?”
龙神不屑地瞥她,“野丫头知道什么?本王和清君的情意哪是你们冷情的羽族看得懂的?”
“我只看见你剃头担子一头热来着。”凤过嘀咕。
龙神闻言叹了口气。
“我说龙神殿下,上次要劈他的天雷,分明是你爹放的。你知不知道单方面的热情会害死他?”
龙神目光闪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凤过冷笑,“你能化成鲤鱼呆在他身边一辈子?他不过是个小小土地,道行低微,哪里抵抗得了龙王的怒火。你说只求他吃得好睡得好,过得开心,敢情是糊弄鬼呢?”
龙神苦笑,“你骂得很对,如果不是……那件事,他还好好地当着仙君。”他缓缓地在池边坐下,“而且,他的心里并没有我。一点也没有……他的心是属于我姐姐的……”
“你姐姐?”凤过想了想,恍然大悟,“长芳?”
我自小生下来,就只有一只角。族人因为我的身份当面恭敬,背后却议论纷纷。只有长芳姐姐,从来爱我护我,不许别人对我有半点不敬。
她说:“小信你天生异相,长大后定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那些小人目光短浅,你万万不要把那些混帐话放在心上。”
我发誓长大后换我保护姐姐,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摘了送她。
姐姐长大后,和上清仙君走得很近。他们两人相貌才情非常相衬,走到一块,就算是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也比不上。
我喜欢姐姐,也喜欢清君。无事时,和清君下下棋论论道,赖到姐姐处把她单做给清君的点心偷吃掉,再完美不过。
原以为,几千年几万年我们就这样快快活活地过下去。
直到一ri,姐姐遇到了她生命里的情劫。
她竟为了一个凡人抛弃了清君,抛弃了龙女高贵的身份。她向暴怒的父王提出愿受刮鳞之刑,化做普通的凡间女子,换取自由的爱情。
清君不忍见姐姐受刮鳞之苦和丧生在诛仙台上的可能,愿以自己万年道行相抵。
他对姐姐说,“有你的仙术跟着,包那厮一辈子对你千依百顺。否则受了欺负连娘家也回不得可着实凄惨了些。我呢,你gen本不必担心,好歹混了这些时ri,各路仙友都会卖个面子。只要你好好的,便不枉我一番心血。”
姐姐深感对不住他,走时嘱咐我要跟在清君身边开解。我赌气地说你自己去开解吧,这活儿我做不了。
姐姐苦笑道她的安慰肯定是苍白虚伪,她已经非常对不起他,不能再雪上加霜。
于是我ri日粘在清君身边,说笑话讲八卦,清君听得津津有味但时常走神,我知道,他的大度都是装出来的。
为了姐姐高兴,他装大度装疯魔都可以。姐姐不在了,他又为了我装开心,他这付样子,让我难受极了。
后来有人跟父王说我与清君ri夜同行同卧,恐有不轨之举。父王下令再不许我去找他,一个女儿私奔已够难听,再来个断袖的儿子,任谁也受不住双重打击。
我流泪哀求父王让我陪着清君,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愿望就只有一个。
我愿用余下的生命,陪在一个心里没有我的人身边。
气极的父王震怒,告上天庭,他怀疑清君为了报复姐姐的背叛,拉我做筏子。天帝下旨降清君为土地发配极远,求个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我们三个人中,最无辜的,是清君。
姐姐求仁得仁,我自作自受,他呢,又做错了什么?
父王为了警告我,当着我的面降下了天雷。如果我再敢和他不清不楚,下一次,绝对会取清君的xg命。
所以,我答应他老人家,下个月迎娶东海的玄霁公主。
乖乖的安静的过完这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初三,起来后发现自已变成了一只兔子,急xg结膜炎5555
今天初七了,还是一只兔子
看着俺的眼神,谁能比偶更红?!
第 15 章
“仑仑,这金鲤鱼好象听得懂我的话哎。它有没有可能也象你似的哪天开口和我说话?”
凤过想,说话算什么啊,只怕会抱你的大腿痛哭,“桂公公你的仙术是不是也修一修,将来看哪个顺眼好收了当个打杂的小妖。”
“免了,我养了一只能吃的小鸟还不够?”
“我说了八百次了,我是凤凰,昆仑的凤凰!不是什么麻雀乌鸦之流的凡鸟!”凤过怒,把手里的瓜子往宋璃头上丢。
“枉你化成个淑女的模样,却是个小蛮妇的范儿……”
“我打死你个话痨!”
两人正在笑闹,忽听冷清的庙前有了人声。忙隐了身形到前院去看热闹。
山下,骑着马的,坐着轿的,三三两两朝庙里进发。
宋璃很奇怪,土地庙香火稀少,又不逢年过节,这些人专门来看他的?他扭头瞅瞅庙里供奉的神像,长须及地面目慈祥……得了吧,gen本不靠谱。
来的人大多是青年男女,大户人家的小姐们非常矜持,并不下轿,差遣丫头马马虎虎往庙里上柱香就往后院跑。
而小家的碧玉戴了面纱扭捏地小步小步站到庙外,人少了些才往里面走。
凤过看得出来,这帮公子小姐的终极目标是后院那棵桂hua树。
树下,大家把写好的心愿系到红绸上,往树叉上拴好,再合掌许心愿达成。
凤过很八卦地偷看了几个,求某小姐再看我一眼,求嫁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很世俗很热烈。
原来是求姻缘啊。
她挺不理解,“咱后院居然抢了月老的风头,那老头情何以堪啊?以我一千年的经验来看,这棵树明明什么灵通也没有,你说他们瞎折腾什么啊?”
“以我一万年的经验来看,心诚则灵。”
“得了吧,求观音大士的最多,也没有几个达了心愿去。”
“要不说你太年轻,观音大士每月都是采取抽签点播方式解决问题……没达成心愿纯粹是运气太差。仑仑,咱们也挂几个怎么样?”
“不要!我不gan这么丢脸的事!”
“别跑啊你,真是小孩子!”土地转身化作普通凡人,兴冲冲的挤进人群里要纸索笔,写就后挂到桂hua树上。
他双手合什,默默祝福着,那个勇敢追求幸福的女子。
深夜,当宋璃无知无觉地睡着,龙神才敢从池中跃出。
他展开宋璃的愿望,“愿长芳、长信和仑仑,一世快活无忧。”
这,真是只能是个愿望吧,龙神眼中有了湿意,为什么快活两字是世上最难实现的呢?
永不回头的姐姐快活吗?娶一个陌生女子,我又会快活吗?
我用一只手拍着无声的歌,却骗自己那是爱情,不,我怎么可能会快活?
不知何时,桂hua树上传来清丽婉转的女声,合着无边的月se,轻轻哼着一首歌:
既不回头
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
何须誓言
今ri种种
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
君已陌路!注:纪念永远的仙剑
凄凉的调子一遍遍地吟唱,龙神惨淡的表情却慢慢平静了下来,从一开始,就是注定陌路的结局,既然如此,何苦自欺欺人?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喊着,我不要做鲤鱼在千年万年里无望地等待着,我是一条龙!
我不奢求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我再也不想牵累你!
你想我一世快活无忧?好,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给你看!
第二ri,庙里简陋的供桌上,多了一个青瓷大罐子。
凤过以为是谁供奉的吃食,抢过去打开瞧,结果很失望,“是给你的,真是条小气龙,也不给我带点吃的。”
宋璃接过罐子,黯然道,“后院那条金鲤鱼不在了吧?……仑仑,我真是挺狠心的一个人。”
向外走的凤过脚步一滞,不是的,你只是对自己太狠了。
dong庭春清雅的茶香飘满了土地庙。
凤过发现自己的神力在一点点的恢复。没事能变出朵hua或者弹出个火球什么的,不过比起以前来,还是太小儿科了。
她不服气,练得越发勤勉。
惹得宋璃成天看她忙忙碌碌却不太着调的成果险些憋出内伤来。
怪不得凡人对于后代有很大的热情,小孩子果然是世上最有趣的生物。
今ri山下有集,凤过吵着非去不可。
宋璃不能理解这偏僻的小镇上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入了神鸟的法眼,但鉴于“玩累了就不闹”的想法带上她散散心。
“仑仑今天很漂亮嘛,变的是昆仑哪位仙女的样子呢?”
凤过奇怪,“在你宽阔的眼界看来,凤凰的样子必须很丑吗?”
“本来不这么觉得,但是看见你从天下掉下来,我的价值观就动摇了。哎哎别炸毛,我讲个笑话与你听。
北方之寒之地有一种鸟叫做贵se,眼光独到,善于经营。但它们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跟蠢笨的物种做卖买。
有一次,一只公麒麟相中了他们卖的东西,就说,‘我要这柄拂尘,你开个价吧!’贵se不理他,‘我不跟蠢笨的物种做卖买。’
麒麟不服气,又变成智慧的代表——玄鬼去买东西,‘我要这柄拂尘,你开个价吧!’贵se仍不理他,‘我不跟蠢笨的物种做卖买。’
麒麟奇怪,他明明变成了玄鬼,这厮为何说词和上次一样呢,‘你为什么一口讲定我蠢呢?快说,不然我吃了你!’
结果贵se不紧不慢道,‘原则上来说,你要的东西是木鱼而不是拂尘。’”
他话音刚落,凤过笑得直不起腰,双手拉着宋璃摇来摇去,“桂公公,我开始喜欢你讲故事啦。再说一个好不好?”
宋璃感慨原来女孩不喜欢听道理,笑话才有前途。当初老与长芳说什么意义啊道理啊,自己实在无聊之至。
他瞧着她笑得开心,齿如编贝,貌似春hua,心中不禁一荡,这丫头,当真是个美女来着。尤其xg子活泼单纯又豪爽大气,有她伴着,丝毫不会觉得时光寂寞。
“香菜哎、辣青椒喂、黄瓜哎、大苤蓝来哟!”
“柿子哎,涩了还管换的咧”
卖杂货的,算命的,理发的,卖扇子的,卖油盐酱醋的,卖瓜果梨桃、各类gan果的……
凤过自小在昆仑长大,gen本不食人间烟火。看见集市人流熙熙攘攘,各式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早已目不暇接。
她感慨了几句就投入人民群众的滚滚洪流中去了。
总算宋璃也是凡人飞升的,对付好奇宝宝不至于太吃力,而且……她只是没见过,不代表不懂。
当他们路过著名的娱乐产业,难倒了万千前辈的“丽春院”时,他严阵以待的准备答案,
备选一,这个地方女孩子不能来,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不妥,越这么说她越得来。
备选二,出租房间的,和客栈差不多,唯一差别是侍奉的不叫小二,叫姑娘。
这个还不错。
结果,他的仑仑轻飘飘丢了句,“不就是双修吗,我懂。”
害他吐血三升!
凤过转战了无数的小吃摊,姑嫂饼、糯米麻糍、桂hua糕、芝麻糊、藕粉、八宝粥,糖粉,三大炮还有那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臭豆腐。
等她醒悟自己实在吃得太多时,已经哀号着走不动路了。
“救命啊!我走不动!”
“走不动你可以飞回去啊。”他笑道。
“天啊,你怎么派个无情冷血的土地折磨我啊!”她苦兮兮地拽他的袖子,“求求你啦,背我吧?”
宋璃实在受不了她又软又糯的腔调,四周看了看,“上来吧。”好在没有多少人看见。
凤过快乐地爬到他背上,挺舒服的,或者占人便宜时候就是舒服。
过了一会,得意忘形的她低下头,用发丝捅宋璃的脖子,乐得咕咕叫,比鸽子还鸽子。
“别动!再不老实把你丢下来啦!”他面红耳赤地威胁,这丫头真以为自己还是十几岁的孩子?
身后却传来凤过的轻笑,“胡说,你才不舍得呢……”
她忽然红了脸,这算不算调戏?!
一念至此,她把头埋进他的背后,再不敢乱动。
她没有看到他一怔之后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明明是晓风残月,春面拂面,为什么这么热呢?
第 16 章
凤过几百年来头一遭失眠了。
飞禽类是感情上比较热烈奔放的种族,唯一的缺点是不够持久。
她自小目睹了无数次朝生暮死爱情的幻灭。
昨ri郞情妾意卿卿我我,今rixg格不合友好分手。
偏生双方无怨无尤,见面还问着,吃了吗您?
可她怎么就做不到呢?
惹得天祉老认为小姐某个部件不大灵光,很热衷地每天给她做补汤。
可方才她的表现是什么?
实在是太不矜持了!她很沉痛地自我反醒。
吃太多也容易乱xg?
原来这年月臭豆腐也不安全。
第二ri早上她很是心虚地使个神识瞧了瞧,土地公不在,也许跑到什么地儿送温暖去了。
方长吐一口气,如往ri般大大方方跳下树来。
在温暖的春ri下,很舒服地抻个懒腰,是先晨练呢还是先找些吃的来……她打算得正欢,忽见半空中有一物呼啸而至。
抬眼看去,一个金灿灿亮闪闪的圈子正卯着劲地朝她这边儿飞。
有点眼熟,是太上老头的伏魔圈还是哪扎小子的风火轮来着?
“咣”……金圈子长吟着砸向了某只心神不属的头。
她极迅速地往旁边闪去,躲过了不知道是金刚伏魔圈还是什么圈的袭击。
幸好姐们儿我练过!
金圈子一击不中,委屈地转头飞回,呜呜地划着郁闷的弯子。
整得她这个火大,有乱丢垃圾的,还有乱放法器的吗?敢情它还挺委屈!?嫌我躲得太快没砸准啊?
世风ri下啊,居然有人在祥瑞头上动土,看我不给你烧个前后通透。
凤过悠闲地泡着茶,等着即将被修理的倒霉蛋自己送上门。
很快一仙人抱着委屈的金圈子降下云头。
来人见凤过一杯底朝天的牛饮喝法愣了愣,痛心即首地扭着脸上的眉眼,眼看着凤过第二杯又要灌下去,顾不得维持形象,扑过来阻止,“你你你……这dong庭春哪里是如此……粗陋的喝法?”他瞧见茶壶茶杯又是大惊失se,“这又是什么不登大雅之堂的物件?”
随即抱着茶壶悲从中来,“可怜啊可怜,煮鹤焚琴啊明珠暗投啊!”说罢觉得人生真是个流hua无情的境界,弄得虎目含泪感慨万千。
“……莫非你和此茶有什么亲属关系?”凤过只觉五脏六腹酸得哀号不断,忍笑问道。
悲切的仙人继续做缅怀状,“想当年本仙蒙龙宫青眼,有幸参与法会盛事,方才与此茶有了一见之缘。-铫煎黄蕊se,碗转曲尘hua。如今却落到如此不堪地步,真真让人痛彻心肺啊!”
凤过秀眉一挑,手中的杯子啪地拍在桌上,“我却不管你爱茶成痴,一黄汤耳即怜惜至此,却放任法器漫天乱抛,若伤了xg命,坏了天地纲常,可是阁下自问活得不够j采,想去那诛仙台一游吗?”
她难得拿出声势训人,身上散发出王者的尊贵之气吓得那仙人竟立不住,跌到了地上,半晌方战战兢兢地回话,“小仙有眼不识泰山……敢问仙君的道号是……”
他心想自己不会倒霉到放个金刚圈就砸到了什么与天地同寿山川同岁的远古神灵吧?
爱住土地庙的,是哪路低调的神仙呢?
他灵光一闪,金刚圈是不会对道行高深的神仙下手的,说明此女最多是个修行未有大成的j怪一流,差点让她给糊弄了!若是师尊知道他被个小妖三言两语给吓得跌到地上,会不会轰杀他至渣啊?
于是他急忙立起身来,做个不可侵犯的形容,举起金圈子喝道,“汰!何方妖j,快快受降,莫卝本座放出法宝,收了你魂魄!”
凤过彻底崩溃,她决定用武力和这个呆瓜讲尊老敬贤的道理,凤凰再小也是凤凰!
她拿出支五se凤翎,微微一笑,“说吧,五分熟还是七分熟?”
那仙人直觉有些不对,照理说不到一百年修行的小妖别说法器就是人身也修不出来,可这女子明明法力低微却架势极大。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
金圈子见仙人又开始犹豫,心中骂道,都要被烤了还左右摇摆呢!老君的脸都让你给丢净了!
于是它挣脱仙人的手,使个神通,满怀未中靶的怨气朝对面砸去。
忽听有人高呼,“住手!”
一个身影挡到了凤过前面,他双手一划,气势汹汹的金圈子象小溪汇入那汪洋大海,再没了声息。来人拿着圈子看了看,登时大怒,“你是老君座下哪路神使,竟然白ri行凶,伤我娘子xg命!”
娘子????
宋璃身后的凤过觉得心肝脏肺上蹿下跳,热热地叫嚣,燃烧啊,再不烧就要羞杀我也。
而那仙人再次跌到地上,怪道那女子阵势极大,公务员家属啊。
原来那仙人是老君座下的散仙唤作伥垩,别的师兄早不屑坐云头这种不拉风的出行方式,各自到山海间寻找有灵力的j怪神兽做座骑。
伥垩见了心痒难耐,问师尊借了宝物金刚圈想降只代步珍禽,行到桂hua山附近,发现此处灵力四溢,隧放了金圈子,吩咐它寻到那有仙gen的套上就是。
没想到金圈子盯上了天生神胎的凤凰。
更没想到的是这凤凰还是个有后台的凤凰。
上清神君虽说现下颓了些,想当年也是天界中为数不多的有仙品有仙貌有神通的三有才俊。他居然好死不死的得罪了众多女神仙最心水的偶像!
伥垩就象被泡了一旬的茶叶,觉得全身无一不肿涨。
三有才俊上下打量满脸通红的凤凰有没有被伤到,幸好连油皮都未擦出一块,才放下了心。
方转身对伥垩说道,“你行事也太鲁莽了些,今ri之事,我看在老君份上不与你计较,下次再让我知觉你胡乱行事,必不善了!”他挥了挥手,示意伥垩哪来哪去。
伥垩捡起地下的圈子,云头也忘了驾,跌跌撞撞地跑出庙去。
他过了很久才想起,那女子手中的,不就是凤族的信物五se凤翎吗?得,这凤凰不是只有后台,她还有前台!
宋璃微笑的瞧着手足无措的小丫头,这种情形也真是难见。
凤过好容易平复了下纷乱的心情,嗔道:“你方才胡说什么?谁……谁是你娘子?”
他闻言大笑,“看来是听进去了,我还以为你只想着教训他,没有听到呢。”
我再神经大条,这种敏感字也听得到啊,凤过怒,“不许转移话题!哼,你要敢存了调笑的心思……我……我……”宋璃又是一笑,忽然伸长猿臂把凤过拥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低笑道,“调笑你又怎样?”
果然大惊之后还有更大的惊,饶是她活了千年,也不象今ri这样惊过又惊,她手足无措,脸红得象刚在炉子里烤过。
“傻丫头,我看到你被那金刚圈子罩着,真是被吓死了。我不过一会不在,你就惹了这么大麻烦。以后不看着你怎么成?昨晚是谁说我不舍得来着?本土地想了一夜……恩,的确是不舍得。”
她伏在他怀里,被他的“不舍得”羞得抬不起头来,半响方觉出不对,忙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怀抱。
他却抱得越发紧了, “别动,我再也不想被人推开了。”
凤过听出声音中的苦涩之意,她缓缓的抬起手,轻轻地回抱住了他,心道,有这棵丹桂作证,只要你不放手,我永远不会推开你。
两人浑忘了身在何处,静静相拥。天地之间,小小寸土,只有八月的桂hua香暗暗飘过。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本小白文进程过半,万望亲爱的你们留下宝贵意见
多谢多谢
第 17 章
进山看见藤缠树,出山又见树缠藤;
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缠死死缠。
映山hua开hua儿红,年年开在半坡中;
若是开hua不结籽,到老还是一场空。
优美的歌声萦绕在土地庙的上空,惹得宋土地除了苦笑只有苦笑。
自打凤过迷上了当地居民热情火辣的民歌,三天两头就学来唱一唱。虽说好听,可到底是民间的东西,要是这丫头跑到王母宴席上显摆……宋土地觉得上头一定会认定他带歪了凤凰的仙gen,再劈他个满脸桃hua开。
“累了没?过来喝口茶。”
“好!”红se的身影抢到他身边,拿起茶杯就灌。
“慢点慢点,你不是说在昆仑还做个小小的管事,手下有个三五八只鸟吗?就这副急吼吼的样子?淡定淡定!”
她嘻嘻一笑,“我在你面前,为什么要淡定?”她调皮地点他的鼻子,“你淡定就成啦!我呢,最喜欢自由自在的活着啦!”
她放下茶杯,“桂公公,我越来越喜欢这种唱唱歌,喝喝茶的ri子,我怕将来会舍不得回去。”
宋璃赶紧作西子捧心状,“鼓乐呢,快快齐奏哀歌,送了这小瘟神走吧!话说她都蹭了本土地几月的饭了……”说罢护住头面,“要炸毛的那个,这次别打脸啊。”
凤过窜过来狠狠给他几拳,“皮厚得雷击都不穿!我告诉你,我就是蹭饭,你敢不舍得?”
宋璃一边躲一边笑,“不舍得……不舍得……啊舍得舍得……我说错了行不行?”
“什么说错了,j得跟只大马猴似的……咦?”凤过忽然停下了打闹,她向远处望了望,回头对宋璃嫣然一笑,“舍不舍得,一会就知道啦,你有客人,我去给你们泡茶。”
宋璃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不过他一向不比凤过敏锐,她既说有客人到,定是错不了的。他也整整衣衫,不失礼于人前总是对的。
凤过取过洁净的茶具,一边瞟他装正经的样子一边笑,“喂,一直没对你说,我的真名叫做凤过。你可要记得啊。可别一会就忘了。”
宋璃晒笑,“你以为都和你那忘xg似的?凤过……凤过?我在哪听过来着?”
“清君!”门外,龙神的声音很不受人待见的c队。
“原是殿下大驾啊,快请快请。”宋璃愣了一下,笑道。
龙神却往旁边闪去,“今儿主角不是我,你看是谁来了?”
他的身后,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朝宋璃温暖的笑着。
“璃哥,是我啊。你不会怪我来得太忽然吧?”
她的出现,完全不在宋璃意料之中,宋璃只觉得头嗡的大了数倍,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只有面前这个曾让他深陷情劫的女子,长芳。
不想煞风景的凤过拉了长信跑到后院喝桂hua酒。
长信见她只拿出一只碗来郁闷地哇哇叫,“太小气了吧,还是你暗示我可以喝一坛子?”
凤过没好气,“碗是给你用的!我不喝!……别想酒能消愁,没用的,我试过。”
长信深深地看她一眼,倒酒,“女人啊,吃了醋还装淡定的德行,从八岁到八千岁都一样。”
凤过骇笑,“这你都看出来了?”
“小丫头,我是装淡定的祖宗!”
桂hua的浓郁芳香让龙神挺满意,“想不到清君还有这手,啧啧,以后定要常来蹭这一口。”
“你爹是不是忽然看破红尘了?居然允许你常来这儿看看?”凤过实在是很奇怪。
“我自有办法。”龙神转眼喝空了半坛。“喂,怎么酿的说说看,我也学它一学。”
“呵呵,这可是难了。我俩先是化成凡人跑到酒肆里打听人家的方子,老板大怒,认定我们是同行来砸场子的,于是锅铲齐飞将我二人打将出去。
后来我俩又变成别的模样,迂回婉转的打听,老板认定我们是来勾引他老婆的小白脸,于是又锅铲齐飞。
再后来我们趁老板不在家,变成比太y神还帅的小白脸,勾引老板娘说出i方,然后锅铲齐飞地擂了一顿老板。”凤过双手摊开,“你明白了?”
她笑着,眼中却丁点笑意也没有。
龙神默默地喝酒,嘿,出卖se相都gan得出来,果然俩颓败玩意儿。
他闷声喝了半天,对着一声不吭的凤过轻声说:“小丫头,见一面不代表什么,你……不要想得太多。”
她闻言后吃惊地转过头来,“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
他咳了咳,做严肃状道,“六欲清净是本王最贴切的形容。”
旁边的听众并不如他想的那般大笑,她怜悯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流连着,看得龙神很不自在。她很快别开眼,声音恢复了往ri的清脆,“六欲清净还惦记着桂hua酒,话说你什么时候如此地有追求?”
“话说我不想再装做一条鱼的时候。”他淡淡道,“你的命不错,情敌之一改邪归正了。”
凤过看看他,忽然笑得打跌,“你哪是我的情敌,你是我姐妹哈哈!”
“死丫头……”龙神咬牙切齿。
“当然了,如果他下次见到你姐姐的时候,顺便记起身后还有一只醋火涅磐的凤凰,我会更欢喜。”
凤过叹息,宋璃啊宋璃,我不是你们伟大爱情的试金石,你看她的眼神,真让我难过。
其实凤过有点冤枉了宋璃。
见到故人惊了又惊的宋璃此时gen本不敢看眼前袅袅婷婷的长芳,满头黑线的勒令自己去想小凤凰会怎么炸毛,一会怎么灾后重建。
长芳见他走神走得如此销魂,认为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好好一个才俊就毁在情字上,搞得话都说不清楚。
于是两个人忧愁地沉默着沉默着。
宋璃醒神,总得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见鬼的气氛,“对不住对不住,刚才说到哪了?”
“……他的心变了,我只好回来……”
“……唔……啊?”宋璃郁闷,还不如继续默着算了。
“璃哥,是不是越灿烂的东西,消失得越快呢?”长芳泪光盈盈。
“长芳……”宋璃不知如何劝慰她,只得如往ri般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凡人说情到深处无怨尤……哈,怎么能怨尤呢?”长芳泪流满面,“璃哥,当初你对我,才真正称得上是情深吧……你……还怨我吗?”
宋璃一震,心中的防守又要如往ri般溃不成军。他几乎下意识就要回答她,你这个小女孩,到如今方明白过来吗,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大喊着仑仑怎么办仑仑怎么办?
半响,一直没有等到答案的龙女,和杯中清茶一起,心慢慢地冷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辛苦布雷中……
第 18 章
与前院伤感的气氛不同,后院的“姐妹”俩聊得正起劲。
龙神指着天上拖着尾巴乱跑的流星说,“凡人认为流星能实现愿望,唉,他们哪里晓得这是小神仙满天乱丢东西。这帮小东西……真正没有爱护公物的概念……仙道不昌啊!”
凤过扁扁嘴,这人爱装的得行和宋璃挺像,小神仙?龙神你又是什么老神了?
“咦?那颗流星怎么冲咱院子来了?”
凤过愕然抬头,果然闪亮的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难道龙王想用这玩意儿把自家的不孝子孙砸死?
啧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若生了这样的龙子龙女,直接掐死俩皮厚的玩意。
流星落到院子里时,凤过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白se的,九尾的,狐狸。
有点狼狈的畅音满腔的离情别意,全集中凤过既惊且喜的脸上,值得了,九天十地三界之中不休不眠的寻找。他忽然想哭,“死丫头,幸好你好好的,我以为你变成烤鸡了……”
凤过腾地窜到畅音身边,拉着他的手大笑道,“果然狐狸鼻子最灵了,还是你先找到我。”她高兴地又蹦又跳,gen本没留意狐狸越来越红的脸。
龙神感慨道,“不是他的鼻子灵,是我派人通知昆仑的好不好?女人果然都是忘恩负义的。”
凤过回头笑,“你也有功,哪,桂hua酒你搬走吧,不用拿你的破铜烂铁来换了。”
“破铜烂铁?!你个死丫头,我那剑就算是砍个凶兽都没问题!我不占女人便宜,剑借你赏玩几天,回头来取。走了……不用送我。”
凤过不理他,摇着畅音的手,“呀,我掉下去以后可急坏你们了吧?别担心我……”
话未说完,她扭头说道,“桂公公,你站在那儿gan嘛,瞧,我家的狐狸找到我了!”
gan嘛?满头青烟的宋璃怒视着两人拉着的手,话说现在的神仙都这么表达友爱吗?忽然他回过味来,“我家的狐狸”!什么意思啊?!
他深吸口气,淡定啊淡定,微笑着、不露声se的把凤过拽到自己身边,“原来是你的朋友啊,在下宋璃。”他自己也觉得笑的比较咬牙切齿。
畅音幼时顽劣,在长期与父母的战斗中学会了察言观se,比如当他的娘笑得一派温柔的时候恰恰是她老人家气得最厉害,准备下狠手收拾他的前兆。
事隔多年,他又在宋璃的脸上重温了那“可亲”的目光。
畅音虽不是当年的孩子了,还是下意识的抖了抖,“不敢,在下畅音。受了凤族诸人的委托,来寻这顽皮的丫头回去……”他瞧着宋璃挡在凤过身前,表现出保护的姿态,心里当当警钟大作,这小子对凤过有企图啊!
两个男人了然的开始互相掂量对方的份量,心中均想,小样儿,敢跟我抢人,你活得太欢欣了吧?
空气中电闪雷鸣,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凤过觉得没人说话很冷,她想了想,对畅音道,“狐狸,我……还有些事,先不能回去。”
瞬间,装淡定的那个微笑,九只尾巴的暴跳,“什么?你敢不跟我回去?”
凤过更加奇怪,这口气怎么这么冲呢,她立刻拿出原来的娇蛮样子,“我说你这只白毛狐狸什么时候敢指挥我来着莫非这些时ri我不在你就鼻子上脸充起大来?”
……恩……天啊,我都说了什么啊,凤过面皮抽傗,拿袖子惭愧地遮住了脸,偷偷瞄了瞄装淡定的宋璃,丢人啊!
却不知宋璃正偷笑,好姑娘,说得太好听了!
畅音一愣,凤过居然还有脸红这个神通吗?随即他注意到那两人眉来眼去的小动作,他悲哀的意识到,她难得的女儿娇态不是为着他,而是为了她旁边的人。
我……我又来晚了对不对?狐狸大受打击,闷闷得说道,“随你!”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
凤过自打与畅音开始拌嘴,从来没胜得这么利索过,她迷惑地看着狐狸孤寂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深沉的夜se里,忽然就难过了起来。
这一刻,她方知道这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心里一直没对她吐露的i密。
宋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的月se正好,他的心却一直静不下来。
他终于破天荒地起床,打算去瞧瞧桂hua树上那个闹别扭的丫头。
他打开后院的门,惊呆了。
院里流淌着大片大片的蓝se的暮霭,梦一般绮丽的云雾中央,却是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一个梳着双鬓的少女轻快的跑了过来。
她提着裙子,得意地转了个身,大眼睛闪闪发亮,象是说很漂亮吧很漂亮吧?看得宋璃轻笑不由出声,真是的,臭美也不用这样张扬嘛。
她也调皮地一笑,然后伴着银铃般的笑声,又远远地跑开了。
倏地,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梦醒了的后院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宋璃定定神,走到仍在发呆的凤过身边,解下身上的外衣披到她的肩上,“仑仑,方才这……”
凤过缩在他宽大的衣衫里,越发显得娇小可怜,她回过头,红着眼睛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绿得晶莹剔透,看上去却很普通的小瓶子。
“畅音送我装丹药的,我没想到,原来是蜃珠磨的。”她轻轻地说。
宋璃无语,蜃珠为海中的至宝,如果你一直带着它,若有机缘,它会把你最深切的愿望用幻境纤毫毕现地展示出来……可居然有人用这种珍贵的东西当药瓶?
宋璃满头黑线……话说我们那片儿流行用这个记录遗言…………原来畅音最思念的,是调皮轻灵的凤过丫头啊!他微酸,但又觉得自己不那么讨厌那只爱脸红的狐狸了。
唉,都是可怜人。
“我能怎么办呢?难道去告诉他,我只是把你当成好朋友,谢谢你的情意?”凤过扭过头去,不想让宋璃看到她通红的眼睛。
宋璃把凤过拉到了怀里,搂住她轻声安慰着。
“可是我对不起他的心意,只怕……我永远没法子回应他……”她低语着,猛地拉过他的衣襟,紧紧把头埋进里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许久,她在他的怀里仰起头,“我心里难受,背我一会吧!就象上次一样。”
山路上,两人在月光中拉出很长的背影,重重叠叠,亲密的好似一人。
她伏在他的背上,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桂公公,在你心里,最在意的又是谁呢?”
宋璃闻言一僵,强笑道,“瞎想什么呢?”
却不由得想起长芳曾问他,你还怨我吗?
怎么可能没怨过呢?好象一片真心捧到人家面前去,人家看了看说,不好意思我不要,然后把它丢到尘埃里。
好吧,自个捡起来洗净,安回去,再骗自己说,没事没事,不就是让人错待了一次吗?
可是自己知道,什么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好不容易一片y光照了进来,忘了痛过恨过疼过,浑然没事人一般贪婪地汲取那光芒的温暖。又可以活过来了。
伤疤可以好,但不代表伤口不存在,哪怕他假装忘了也不行。
今天终于又撕裂开来。
一边喊着,来吧,我发现了你的真心多么宝贵,快来给我吧。
一边喊着,你舍得离开吗?
自已到底是假装忘了长芳还是假装爱上仑仑?宋璃想得冷汗漓漓。
他没发现背上的凤过,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知道他在想那个女子。
她只好把头仰起来,去瞧天上的月亮,这样泪就不会流到他身上了。
宋璃那绝望又依恋的眼神让凤过明白,他是忘不掉长芳的。
他可以陪她天荒地老,但只要那个人出现,他的眼里就不再有她。
他最美好的年华,是和另外一个姑娘度过的。
那个人不见得比她美比她慧,却拥有与他共同的记忆。纵然她有上天入地之能,却也不能当那段记忆不存在。
凤过想,如果我再傻一点,再糊涂一点,多好!
恍恍惚惚中,她哼起听凡人唱过的一曲小调,
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注,热爱金老爷子的都明白。)
他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的,又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上来,提前更
第 19 章
女孩子气闷的时候,男人要如何做呢?
当宋璃第一千两百六十七次偷看了凤过不喜不忧的小脸,非常认真的考虑着。
“仑仑,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他凑到喂淘金鱼的她旁边,露出像小狗一样讨好的笑容。
布衣荆钗的凤过继续往“长芳”池子里丢饼屑,没有理他的意思。
好吧,总讲笑话也挺没创意不是?他摸了摸鼻子,“这条鱼叫什么来着?我记着你挨条给它们起了名字,哎呀,这一上了年纪,什么都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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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凰的炮灰情史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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