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 3 部分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红旗下的果儿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有一天,沈琼又从远处走来。坐在一旁的陈星忽然问:“你觉得这婆子怎么样?”

    小北不假思索地说:“。”

    他没想到陈星会说:“那就她得了。”

    小北一愣:“你要g嘛?”

    陈星说:“拍婆子啊,我要拍婆子了。”

    小北当即为陈星欢呼。窈窕,混子好逑,沈琼才是他们这种痞子学生的好伴侣。陈星前些r子和张红旗腻腻歪歪的,这在小北看来是脑袋短路了。

    而虽然小北也多次对沈琼表现出强烈的意y倾向,可婆子怎么能跟兄弟比呢?意y对象说换就可以换,一起进派出所的兄弟却只有一个。

    小北激励陈星:“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不上你是孙子。”

    陈星说:“这有什么的。”

    小北更没想到,陈星居然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迎着沈琼过去了。他拦住沈琼,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沈琼含笑听着,侧脸看着陈星,又低下头说了几句什么。小北被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陈星平时几乎不和女生说话的,他看女生的眼神也像在看一块石头或者一棵树。而现在,他居然直接向沈琼搭讪,而且相谈甚欢。

    小北差点赞出声来:“真他妈的有一套。”

    陈星和沈琼说完话,若无其事地往回走。这时已经有几个男生不忿地看着他了。他们都是沈琼班上的,很可能就是沈琼的暗恋者。小北明白,这时候需要他为兄弟拔拔份儿了。他走过去,指着那几个男生威胁道:“再照眼,抽你们丫的。”

    陈星后来多次问小北:“你说说,这沈琼究竟好在哪儿?”

    小北诧异地反问:“你连人家好在哪儿都不知道就拍人家?”

    陈星说:“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小北说:“反正咱们年级好多男的都觉得沈琼特有味儿,她们班还有几个人为她打过架呢!”

    陈星便放心地说:“拍她不算丢份就行。”

    小北瞅了瞅陈星说:“我觉得你态度特不健康。”

    陈星说:“不健康就不健康,反正你不准跟我抢。以后你碰见沈琼也不准s迷迷了。”

    对于陈星来说,发现沈琼“好在哪儿”是那段时间的当务之急。这决定着他与她j往的动力。可是他实在体会不到小北说的“有味儿”是什么意思。相反,他还发现了沈琼的一些缺点。比如她的发型,是从一边披下来的,厚厚地挡在脸前,遮住了一只眼睛,这造成了一个错觉:她是一个独眼龙或者青面兽。还有她的衣服,总是过肥过大,裤腿能装下她的腰,裤脚把鞋跟都淹没了。这其实显得很邋遢。再者,沈琼的脸s也不大好,虽然白,但是不滋润,是透着沧桑的白。后来才知道,原来沈琼是打粉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3。那年夏天(2)

    有意思的是,因为陈星发现了沈琼的缺点,所以对她总是有点冷淡,而恰恰由于这种冷淡,沈琼才对陈星产生了特殊的感觉。她已经习惯男生为她两眼发直、语无伦次了。陈星和别人是那么的不一样。

    沈琼飞快地和陈星“好”上了,好得死心塌地。这又是一个轰动x的新闻,一时间产生了很多旷男怨女。沈琼那边就不说了,陈星原来也有许多暗恋者。他的个头很高,身材挺拔,而且脸上的棱角很有立体感,再配上寡言少语和火爆脾气,是女生中公认的硬汉代表。过去没有人主动向他表白,因为他对女生太冷淡了。过去和张红旗闹出传闻的时候,暗恋他的女生也不担心,因为她们认定陈星和张红旗不合适。可现在,沈琼让她们绝望了。她们不担心张红旗,却自认为比不上沈琼。

    而对于新出现的这一对儿,老师却连管都不去管。反正这种学生就算不早恋,也得惹别的祸,早恋反倒能起到遏制真正的犯罪的作用。这就是差学生的特权。

    陈星和沈琼各自的暗恋者,也把小北忙得不可开j。他兴高采烈地对他们抱怨:“你们这对狗男女爽了,还要我给你们擦p股。”

    首先,沈琼那边有几个铁杆暗恋者需要解决。如果对方是老实巴j的男生,那还好办,但是据小北所知,高年级还有两个狠角s也喜欢沈琼。过去他们打过架,现在面对共同的敌人陈星,就团结起来了。一个家伙说起陈星,曾经信誓旦旦地宣布:“我就要丫一只手!”对付这两个家伙,小北发挥了聪明才智,他模仿沈琼的口吻,给高三的年级主任写了一封声泪俱下的信,说自己是“多单纯一女孩”,面对着两个如狼似虎的学长有多害怕。他还虚构情节,说那两个男生每天一个在她家门口堵她,一个在学校门口堵她,弄得她家也不敢回,学也不敢上;他们甚至效仿血x的韩国人,声称她要是不跟他们好,他们就准备在高考的考场门口自剁手指,以此明志!这封信把学校吓得够呛,教导处主任亲自找沈琼谈话。沈琼多么聪明,非但承认信是她写的,而且添油加醋,几乎把两位师兄说成了犯。高三的学生出这种事还了得,学校采取铁腕政策,把两位的家长都叫来,软硬兼施,直到他们保证再也不纠缠沈琼为止。

    而更多的时间,还是花在安慰陈星的暗恋者上面。对于这个人道主义事业,小北的兴趣远远超过了搞y谋诡计。他先观察那些女生,看看到底是谁见到陈星和沈琼在一起就眼神幽怨。将所有嫌疑人都挑出来后,他就再从中选拔出漂亮的,挨个儿去做思想工作。他以陈星兄弟的身份接近她们,首先表示深感不公:“我觉得沈琼还不如你好呢!她那种女人,迟早都是祸害。”一旦对方接受了他的安慰,他便开始第二步,拐弯抹角地向女生暗示,其实他也不错,和陈星属于同一x质的人,要不为什么他们两个情同手足呢?他还需要说明,他并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以前那些传言,都是群众的误解。姑娘们被他乘虚而入,不免神魂颠倒,而他抓住机会,对人家又亲又抱。等到人家反应过来,他已经欢呼胜利,逃之夭夭了。为了把最难打动的一个姑娘侃晕,小北甚至编出了一个苦情故事:“其实我也是深爱着沈琼的,陈星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们难道不是兄弟吗?”

    3。那年夏天(3)

    他就这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非礼了五六个女生,从此彻底奠定了臭流氓的形象。两年后,当他在大学里急扯白脸地找女朋友的时候,才尝到了这时期种下的恶果——甭管他想追哪个学校、哪个系的姑娘,都会有一个中学女同学跳出来,义正词严地警告:“这人可是真不要脸。”

    群众很快忘记了陈星曾为张红旗两进派出所的壮举。现在记得那些传闻的,也许只剩下张红旗一个人了。

    在陈星和沈琼好上之后的两个月里,张红旗一句话也没对陈星说过。即使迎面碰上,她也装作根本没看见他。陈星呢,他的脑袋越来越乱,正在变成一锅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沈琼太能说了。在沈琼的语言包围下,他完全腾不出心思去琢磨事情。

    以前谁也没发现,沈琼是一个如此渴望说话的人。她和女生的关系很僵,对男生又大都颐指气使的,自然不会有什么j流。她的滔滔不绝只想、也只能奉献给她喜欢的人,这甚至比奉献初夜更能够证明感情。

    每天早上,从她下了楼,坐上陈星的自行车那一刻起,语言的长征就开始了。她坐在后座上,搂着陈星的腰,对着他凸起的脊椎骨说话。说昨天的晚餐、今天的早餐,说香港电视剧的剧情、夜间音乐节目的歌曲,说新买的衣服领子太硬了、用了一个月的毛巾太软了。谁也不知道她的这些话是从何说起的,她不需要任何启发,就像例行会议的例行发言一样,就这么按部就班地说下去。她的小嘴翻动着,频率非常快,说了一路,到了学校,刚好把自己的衣食住行说完了,接着便开始评论同学们的生活:谁家住得近,谁家住得远,谁家条件好,谁家条件不好,谁家饮食习惯古怪,谁家家庭矛盾突出……虽然她和大家并不熟,但观察得很仔细,而且坚信自己的判断是准确的。

    沈琼敏锐地揭穿了一个穿着和打扮都很时髦的女生。她说,那个女生虽然穿着很贵的运动鞋、还有一只进口书包,但她的领子从来都拉得很高。这是为什么?别人都没有发现,只有她在厕所看见了,那个女生的高领衫很脏,而且脖子一侧的位置还有一个破d。这说明该女生只有一件高领衫,她把买内衣的钱都用来买名牌运动鞋了。还有,从嘴里的味道推断,那个女生一定不是出身在什么高雅的家庭。高雅的家庭怎么会允许女儿吃完韭菜、大蒜之类的食品,而不嚼一块口香糖就出门呢?

    对另一个神s木讷、从外地转来的女生,沈琼则给出了相反的判断。她从那个女生的嘴里闻到了山竹的气味。山竹在那时是一种很昂贵的水果,市面上能买到的,基本是从泰国空运过来的。这说明该女生的家境非常好,好到了需要低调的地步。她是从外地来的不假,但外地之前呢?也许就是外国。

    沈琼让陈星第一次发现,女生之间竟然有这么大的差异。张红旗是绝不会对沈琼热衷的事情感兴趣的。他骑车把张红旗送到进修学校的那个早上,她就一句话也没有说。在学校里,他也从没听到张红旗与人讨论过衣食住行的问题。衣食住行在张红旗那里,仿佛只是舞台上的幕景道具,一旦搭好了,也就意味着可以忽视了。

    沈琼大概将喋喋不休地说话视为维持两人关系的胶水——而且不需要是双面胶,只要她这一面够稠够密就可以了。相反地,她还很欣赏陈星的寡言少语,不说话的陈星嘴角坚毅,咀嚼肌线条清晰,让她非常着迷。而对小北,她就明显有些轻视了,言语之中,似乎还对陈星有小北这样的朋友感到奇怪。小北想,她看不上我什么呢?也许就是因为我也非常喜欢说话吧。沈琼对小北的不喜欢,是一个话多的人对另一个话多的人的敌意。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3。那年夏天(4)

    张红旗和陈星一伙“断了线”,让老师非常满意。她再次将张红旗列入“可以信任的”那一类人中。作为奖励,她又一次和张红旗进行了单独谈话。这一次,她毫不掩饰地将殷切的希望寄托在了张红旗的身上:“眼看就要高三了,我们对你考上清华b大,都不表示怀疑。但我们相信,你还有能力获得更大的荣誉,那就是争取成为北京市高考状元。我们学校是曾经出过高考状元的,他们在大学里非常受重视,有的刚一入学,就被j流出国,直接获得了两个国家、两所大学的学历。你的心态现在调整得非常好,你应该让自己的高中生活以最辉煌的方式结束。”

    张红旗从办公室出来,也为高考状元的伟大目标心情澎湃。每当确定一个目标之后,她都会心情澎湃一下,然后再脚踏实地地稳步前进。有了这样的心理状态,她不相信还有自己做不成的事情。但在楼道的拐角处,她看见了窗外的陈星和沈琼。陈星正坐在在双杠上,像鹅一样伸着脖子,仰视天空,而沈琼则靠在他的腿旁,脸同样四十五度角上扬,把陈星当作她的天空。她在不停地说啊说啊,而陈星则安之若素地听着她说。

    张红旗忽然感到一种忧伤。

    她明白,自己渐行渐远,和陈星永远地走在了两条岔路上。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了。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也是在陈星的帮助之下达到的结果。

    她肯定不为此后悔,但却忍不住忧伤。忧伤的感觉,就像雾水把泥土y湿了。

    群众也习惯了陈星现在的形象:这个高瘦、沉默的小伙子,身边除了有一个流里流气的死党,又多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话匣子。经常是别人还在上自习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大摇大摆地踱了出去。陈星和小北穿着脏兮兮的军大衣,沈琼则半边头发遮着眼睛,拖着无比肥大的裤子,在陈星身边不停地说啊说。因为她的身高还不到陈星的下巴,所以一天到晚都处于仰视的状态。即使和陈星短暂地分开,她还是仰视着的,这就好像刚刚流鼻血了。有钱的时候,他们到“金假r”台球厅去打球,到罗杰斯餐厅(那时候还没有倒闭)吃烤豆子与r饼、喝扎啤,而更多的r子还是落魄的,他们就钻到小胡同里重温板儿面。反正能不上课就不上课。在一般人看来,他们绝对是学校里最快乐的家伙。

    就这样,冬天和春天过去了,夏天也过去了一半。学校放假了,再一开学,他们将是高三的学生了。

    这个暑假对于小北来说,有两个主题。第一,他疯狂地迷上了摇滚乐;第二,他见识到了货真价实的女x。这两件事像人生的两扇门,在北京最热的时候向他敞开了。

    他们那拨儿孩子上中学的时候,中国摇滚乐正在经历一段繁荣时期。崔健成为了无法逾越的高峰,“黑豹”和“唐朝”两个标志x乐队人员齐整、风头正劲,还有大批有志青年正在“地下”状态中乐此不疲。小北他们大院儿就有几个“玩儿摇滚”的,那些人在废弃的仓库里怒吼“社员都是向y花”,吵得老g部都神经衰弱了。小北很羡慕,向前辈们虚心请教。

    摇滚青年却要考考他:“你平常都听哪些?哪些?”小北说:“崔健、唐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呸”,啐了一脸:“太没深度了。”小北说:“那您说说。”那些人便背诵了如下名字:“平克?弗洛伊德、齐柏林飞艇、警察、老鹰、山羊皮……”虽然他们一天到晚只会唱《社员都是向y花》,但是一定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外国名片夹子,否则在摇滚圈里会很没有面子的。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那年夏天(5)

    得到真传的小北得意洋洋,向陈星显摆那些外国名字。两个人便培养起了到五道口买打口带的爱好。五道口是北京一个既很洋又很土的地方,那里有许多外国人,但又大都是外国的穷人。卖打口带的地方基本是小音像店,一个纸箱子摆在地上,装满了外国名字。据说北京打口带的货源被一两个大佬垄断着,那些人既在海关有人,又在黑道所向披靡。相比之下,后来的黄s光碟市场就健康得多,进货渠道多元化,市场竞争激烈。

    整个暑假,陈星和小北几乎每天都撅着p股,蹲在音像店的纸箱子旁挑打口带,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认英文。挑完打口带,他们就钻进语言大学,坐在c场旁,轮流用单放机听。假如兜里的钱有富余,他们还能在留学生宿舍旁的杂货店里买一盒“七星”或“好彩”走私烟,甚至来一瓶劣质威士忌。听完外国音乐,看完外国女人,他们还会去c场上打篮球,被外国男人的胳肢窝熏得眼冒金星。

    那个时候,陈星和小北真切地喜欢五道口这个地方。小北说:“以后我要是有了钱,就在这里开一个摇滚乐主题酒吧。”

    陈星说:“以后我就是没钱,也天天在你的酒吧里喝酒。”

    泡走了白天,他们就可以去找沈琼了。夜晚到来,沈琼才获得自由,因为她父亲是上晚班的。她住在万寿路附近的地铁家属院里,陈星和小北骑着自行车从五道口赶过去,已经浑身臭汗了。但是他们的精力还没有发泄完,坐在街边等沈琼的时候,小北依然不时爆发出孟浪大笑。这个举动往往会惹恼附近的孩子。有时候双方一照眼,随即破口大骂,然后就打了起来。如果对方人数不多,陈星和小北是不会吃亏的,他们都是老手,而且陈星的体格非常好,出手又快又狠。但是万寿路那边很多都是部队大院的子弟,特别抱团,常常能从院儿里招呼出十几个小伙子,还有穿便衣的警卫战士,骑着自行车追他们。在逃窜和追逐的过程中,陈星他们常常慌不择路,撞进不知哪个大院里去,哨兵都拦不住。而一旦进了大院,他们就能安全逃脱,因为小北自己也是一个大院子弟,从小就对这种建筑群非常熟悉,知道所有大院里的路都是不离十的。再加上两个人都是长跑健将,这边的孩子反而堵不住他们。在甩开了敌人之后,他们便从容地回到街上。这时沈琼正好吃完晚饭下楼了。

    沈琼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经常还洗了澡,在她身边几米的地方,晚风中都飘着清新的香味。她窈窕地站在路边,迎来了两个肮脏的英雄好汉。她出钱,请陈星和小北去吃一碗牛r面或酸辣粉,外加几十个羊r串。然后再一起去军事医学科学院的电教资料室,看一部对外放映的美国老电影,《岁月》或者《剪刀手爱德华》之类的。即使看电影时,她的嘴依然是上下翻飞的。

    这时候沈琼的喋喋不休,其实就是焦虑造成的了。她想要单独和陈星在一起,但又没法把小北支开。陈星却丝毫不觉得小北碍事儿。他觉得到这边来的目的就是玩儿,而不是约会。

    后来倒是小北自己提出了解决办法。他嬉皮笑脸地对沈琼说:“你也给我发一妞儿吧?”

    沈琼故意说:“你这样的男的靠不住。”

    小北说:“那你就给我发一靠不住的妞儿得了。”

    沈琼果然把陈慧敏介绍给了小北。陈慧敏本来不叫陈慧敏,叫陈芳,但她嫌这个名字太俗气了,满大街都是。她死活要改名,最终改了一个在香港满大街都是的名字。但所有人还是叫她陈芳,尤其是沈琼,叫她陈芳的时候还是带着揭露口气的。

    3。那年夏天(6)

    沈琼稍微有些敌视陈芳,这说明陈芳还是很漂亮的。她也是地铁家属院的孩子,长着一个尖尖的下巴颏,眼睛特别大,乍一看好像占了脸的三分之一。所以小北既不叫她陈芳,也不叫她陈慧敏,而是叫她“大眼妹妹”。

    小北摇头晃脑地跟着他的大眼妹妹跑了,终于为陈星和沈琼腾出了空间和时间。这样沈琼就不提出去看电影了,她把陈星带到了自己家里。

    沈琼的家是一个不能称为两居室的两居室,她拥有一个不能称为一间房的独立空间。那闺房几乎是长条形的,只有三四平米,摆了一张床之后,就不剩什么地方了。假如沈琼需要支起书桌写作业,就必须得坐在床上,好在她也不写作业。房间谈不上有装修,但沈琼尽力地把它布置得温馨漂亮:用明星海报遮住墙上掉皮的地方,用线织毯子遮住水泥地,用玩具狗熊遮住嶙峋的铸铁暖气管。

    在沈琼家,陈星倒也丝毫没有不自在。他一进门,就大大方方地打开冰箱,找晚上吃剩下的馅饼和粥。吃撑了,他就进入沈琼的闺房,坐在她的床上,用十年前出厂的“健舞”录音机听打口带。而沈琼则歪在床的另一侧,头枕着玩具狗熊,把它压扁在暖气管上。此刻沈琼反而不说话了,也撩开了遮住一只眼睛的头发,直直地看着陈星。

    听完打口带,房间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但沈琼还没有开口,陈星就指着桌上的闹钟说:到时间啦!他打开录音机的广播功能,调到每晚不能错过的《曲苑荟萃》节目,开始听相声。

    在相声大师的表演中,沈琼就更没有说话机会了。而陈星咧着嘴巴,眼睛直勾勾的,对着墙傻笑。沈琼感觉听相声的陈星就像一个白痴,但这个白痴又太可爱了。

    等到相声节目终于结束,陈星却说:“哎呀!”他跳起来,把打口带从录音机里取出来,雷厉风行地告辞离开。这时已经很晚了,即使用最快的速度骑车回家,也要半夜才能到达。

    陈星从沈琼家出来,还必须在地铁家属院里转上一圈,叫小北一起走。好在这个院子并不大,也没有礼堂和树林,无非是几幢破旧的板楼而已。他有时候在自行车棚里,有时候在锅炉房后面,有时候g脆在几个巨大的垃圾桶之间找到了小北。当然找到的不只小北一人,同时还有鬓发凌乱、气喘吁吁的大眼妹妹。有的时候她的t恤都被掀到上面去了,听见有人来,赶紧拉下来,但还是暴露了一截雪白的小肚子。

    每一次陈星找来,小北都既尴尬又懊丧。到后来,小北觉得自己绞尽脑汁地东躲西藏,并不是为了躲着别人,而单单是为了躲着陈星了。陈星晚一分钟找到他们,他和大眼妹妹见不得人的快乐就能延长一分钟。这个单调的捉迷藏游戏重复了几天,小北终于忍不住了,他问陈星:“你不知道我和大眼妹妹在g什么吗?”

    陈星说:“是我不知道和沈琼应该g什么。”

    小北随即坏笑着说:“你是想让我手把手地教给你吗?那还不如让我替你g呢!”

    最终把鸭子赶上架的,还是小北。又是一个晚上,陈星照例在沈琼家听完相声,迅速告辞,跑到楼下找小北。但这一次,他在地铁家属院里绕了好几圈,仍然没有找到。小北到哪儿去了呢?陈星有点慌神了,他害怕小北被附近的孩子伏击了,或者被戴红箍的人抓走了。于是他在院儿里喊了起来:“小北!小北!”书包网 。。

    3。那年夏天(7)

    过了一会儿,他头顶的一扇窗户却开了,小北探出头来喊:“这儿呢这儿呢——今天不回去啦!”

    陈星仰着脑袋说:“啊?”

    小北说:“大眼妹妹他爸他妈去北戴河啦,机会难得——”

    这时候,小北的背上重重地响起了“啪啪”两声。那一定是大眼妹妹在打他,这种事怎么能在院儿里喊呢?而从小北挨打的声音判断,他是光着上身的。鬼才知道他的下半身正处于什么状态。

    陈星还在不知趣地问:“那你们家人——”

    小北g脆不耐烦了:“我给他们打电话了,说我住你家。我也给你家打电话了,说你住我家。”

    说完,小北就把窗户一关,封闭了屋里的一切声响。他进而把窗帘也拉上了。陈星看了会儿黑dd的窗子,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儿里。这时乘凉的人都已散去,他又围着几栋楼绕了一圈儿,只看见两只没主的猫。何去何从的念头涌上心头,他感到了忧伤。转了很长时间,他也累了,连抽一支烟的兴致都没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沈琼。

    沈琼已经又洗了一个澡,换上了纯棉的白睡裙。她的头发还是遮着半边脸,一只眼睛闪着幽怨的光。她迎着陈星走上来问:“你怎么还不走?”

    陈星说:“我没地方去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沈琼说:“我听见楼下有人走来走去,就看见了你。”

    于是她就牵着陈星的手,把他拉上了楼。陈星顺从地被沈琼牵着,上楼梯,开门进去。但他对今天晚上到底要做什么全无概念。

    所以到了沈琼的房间里,事情就由不得他了。沈琼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鼻子和嘴在他胸前蹭起来。刚开始她的动作很快,后来就变得缓慢、有条不紊了。蹭了一会儿,她却又推开陈星说:“你先去洗个澡吧!”

    在厕所的喷头下面,陈星看着自己的,才感到事情有那么一点不合适,自己有那么一点不愿意。可是他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再一想小北和大眼妹妹,人家都已经“那样”了,自己又为什么“不”呢?于是他用力深呼吸,穿上衣服,从厕所走了出来。

    沈琼已经在等着他了。她躺在床上,脑袋枕在布狗熊的肚子上,闭着眼睛,似乎正在养神。但陈星一出来,她就像猫一样睁大了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闪闪发亮。那一刻,陈星感觉沈琼的眼睛是某种玻璃制品做成的。

    然后沈琼坐起来,和陈星用力地接吻。陈星以前是吻过她的,但从未像这次这样。两个人的牙齿不时碰撞,那声音在耳朵里很清晰地响。沈琼的嘴里很凉,而且留有牙膏的薄荷味,所以陈星更觉得她是一个化学材料做成的人了。

    接完吻,沈琼含糊地说了一句:“给我服。”她却先帮陈星脱掉了t恤。他们对异x的衣服都不很熟悉,沈琼解陈星宽大的牛皮皮带时,死命地拽了好几下都没拉开。而陈星则为沈琼的胸罩费尽周折。好歹解开了,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沈琼闭着眼,呼吸很急促,又把毛巾被拉过来,盖在陈星的背上,等着他来。但陈星只知道牢牢地抱着沈琼,在她的脖子弯里喘气。两个人喘了十分钟之久,呼吸都平和了,陈星还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沈琼又不好催他,只好和他抱着,好像两只同x冬眠的小动物。又过了很久,沈琼才推了推他,力图把他撑起来。她怀疑他睡着了。而陈星这时候才醒过神一样,侧着脑袋琢磨了一下,终于弄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g什么。

    3。那年夏天(8)

    他说:“让我看看你。”

    于是沈琼把脸侧向一边,袒胸地让他参观。她的r房挺大的,和她又瘦又矮的身材不成比例。似乎她整天穿着过分肥大的衣服,就是为了掩掩它们。看了一会儿,她便脱掉了裤子。

    这时两个人还觉得头顶的r光灯管实在太响了,嗡嗡地充满耳朵。陈星应该看得很清楚,但依然只限于看,并无继续的动作。沈琼忍不住扭过脸来看他,发现他居然带着认真严肃的表情,既不惊喜也不失望,好像正在进行纯粹的生物学研究。难道他真的把沈琼当作一具雌x哺r动物标本了吗?她从陈星的脸往下看,越过他的前胸、小腹,最后停留在上。那只不太g净,因为泡了汗,还软塌塌的。更关键的是,沈琼并没看见小帐篷一样的隆起。陈星的身体居然对她没反应。我的天啊,沈琼顿时万念俱灰。她惊愕地看着陈星。

    而陈星也发现了自己的不中用,他心慌意乱了。沈琼看到陈星满脸委屈,好像刚刚让人欺负了。他几乎马上就要咧着嘴哭了。在痞子学生陈星的脸上,这样的表情多么珍贵啊!沈琼的懊丧一扫而光,她怜爱地把陈星搂下来,让他的嘴贴在她的脸旁,像母亲一样喃喃地说:“没事的,没事的。”

    他们就这样纯洁地睡着了。

    但是陈星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就被沈琼推醒了。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沈琼的脸在窗帘下透进来的光中,如同上了釉。她慌张地说:“忘了上闹钟了,快,快。”

    陈星忙不迭地正在快,门就响了。沈琼的父亲从地铁维护车间下班回家了。两个年轻人什么都没g,如果还被抓个正着,那就太冤了。陈星拎着自己的裤子,在沈琼的床上躬着身,焦急地转来转去。还是沈琼想到了一个古老的办法,她指指床下说:“这儿,这儿。”

    陈星钻到床底下,被灰尘呛得想打喷嚏,但只能忍着。屋外,沈琼的父亲一边倒水喝,一边问:“你醒啦?”他大概听到了女儿房里的响动。

    沈琼回答道:“被你吵醒了,下次上楼轻点儿。”她佯装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沈琼的父亲坐在外面的桌旁,不紧不慢地喝了一杯水,吃了半袋饼g,然后才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接下来的时间对于陈星来说太漫长了,他想象自己是一只老鼠,正趴在姑娘的闺床下东看看、西看看。他发现了一只j毛毽子、半截绘图铅笔和两张贺年卡。一张贺年卡上写的是“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天边的一朵云彩”,另一张上写的则是“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沈琼过去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等到里屋传来沈琼父亲有秩序的呼噜声,陈星才一言不发地钻出来,疯狂地套上衣服。沈琼帮他悄无声息地开了卧室门,又开了大门。他们都没有互看一眼,陈星就跑了。

    他在院里的台阶上抱着脑袋,又迷瞪了两个多小时,小北才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从大眼妹妹家的楼上下来。

    他对陈星说:“我怎么两腿发软呐?”

    陈星什么也没说,他的脑袋几乎都木了。这时小北发现了陈星脸上脖子上的脏,又撩开他的t恤看了看,感叹道:“昨天你g了一个女矿工吗?”

    听到小北的话,陈星也感到了这一夜的荒诞可笑。他摇头说:“c蛋,c蛋。”他又说:“饿死了,吃早饭去。”

    小北说:“我要吃两个大腰子。”

    没过几天,他们就重新开学了。他们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书包网 。。

    3。那年夏天(9)

    两个痞子学生忙于听打口带、打架、和姑娘滚在一起的时候,张红旗正在欧洲喝咖啡。

    作为一定级别的g部,她爷爷享有出国“考察”的待遇,而且可以带家属。这趟去欧洲的名额本来是属于弟弟张红兵的,因为张红旗寒假已经去过一次三亚了。但她的父亲说服张红兵:“你姐姐马上要高三了,让她最后轻松一下行吗?”

    而送别张红旗的时候,父亲说:“开阔一下眼界,有助于制定人生的计划。”

    张红旗想:连度个假都要带着任务。由于这个念头,她很冷淡地向父亲挥了挥手,就下了楼。以前的张红旗,是不会有这样的情绪的。她本来认为,人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有计划、有目的、有意义。但是现在是怎么了?好像她自己会习惯x地和自己对着g。烦躁让她一路上东张西望,也不愿意和爷爷的下属说话,搞得人家很尴尬。

    她在欧洲走马观花地转了几个城市,无非是汉堡、巴黎之类。老g部考察的欧洲只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当爷爷被一群中年人簇拥着、装模作样地讨论问题时,她得以自己在街上闲逛。当然,闲逛也没什么意思,无非是在柏林的广场上喝咖啡,在维也纳的剧院旁喝咖啡,在巴黎的小巷中喝咖啡。一路喝下来,她只有一个收获,就是证明了自己的英语确实非常好。可以流利自如地点咖啡、可以和周围的人谈天气。

    尤其是在巴黎,看着那些法国人穿着衬衫拎着皮包,同样在走、同样在忙,张红旗格外索然。她想:这里所谓的“浪漫”,无非是中国女孩们的一厢情愿罢了。或者g脆就是旅行社的幌子。但她又想:也许是自己不是个浪漫的人,才感受不到这里的浪漫?这么一想,张红旗更索然了。

    但刚刚这样想,浪漫却来了。其实也就是旅行中没头没尾的小c曲。当时是在巴黎的第二天,张红旗在一个露天咖啡馆喝完咖啡,正想要回去。可掏出钱来,却愣了神。她在每个地方的零花钱,都是爷爷的秘书准备好,放在一个信封里留给她的,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出了差错。她拿出来的不是法国的法郎,而是两张德国的马克,那时候欧洲的货币还没有统一。

    如果是美元还好,在哪里都可以结账。张红旗紧张地把钱给服务生看,问他可不可以收。服务员坚决地摇了摇头。张红旗飞快地用英语向他解释,她只有这两张钱;如果附近有银行,她也可以去换,换回来再付账。可是服务员露出听不懂的样子,随即更加坚决地摇头。张红旗想,是不是自己没说清楚呢?再一想,是这个服务员的英语不好,太长太快的句子都听不懂。

    张红旗有点慌神了。在一个语言几乎不通的异国,身上又只有两张不能流通的纸币,换了谁都会慌一下。她站起来,想比划着把意思表述清楚。可不比划还好,一站起来,却把杯子也碰到地上去了。叮当一声,把服务员的警铃也敲响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抓住张红旗的手腕。这下张红旗真的害怕了:他们不会认为自己想逃账吧?而手被人抓着,浑身不由自主地硬了,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对方。

    幸亏旁边桌的一个男人拍了拍服务员,才让双方都放松下来。那人也是说英语的,但他的同桌有法国人。于是他说一句,同桌就翻译一句给服务员听。他告诉服务员,这个小女孩递给他的两张钱,何止一杯咖啡,已经够在最好的饭馆吃一份牛排了;如果他们这个小咖啡馆不愿收马克,他可以替小姑娘付钱,杯子也算在里面好了。

    3。那年夏天(10)

    服务员立刻不好意思了,他向面前的中国小姑娘道歉,并绅士地请她再喝一杯咖啡。他私人付账。于是张红旗只好又坐下来,向旁边桌的男人说谢谢。

    那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外国中年人,蓝眼睛,棕s头发。衬衫和西裤一看即知就是名牌,但样式却很朴素,手上的表也不是爷爷单位人戴的那种闪亮的劳力士。他的桌边,还放着一只小小的旅行箱,看来也是一个巴黎过客。他端起咖啡杯,对张红旗和蔼地笑笑。外国人就是这样,几十岁的人了,笑容却还像孩子一样单纯。

    那男人对张红旗说:“你是来旅行的吗?”

    张红旗点点头。她随即窘了,不知应不应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带错了钱。犹豫了一会儿,她说:“我去了很多国家。”

    那男人说:“你一定是个马虎的旅行家。”

    他们那一桌的人都笑了。每个人都笑得那么优雅,那么风趣。张红旗被弄得更窘了,但心里却有一丝说不出的开心。坐在那男人身边的一个法国女人还递过来一盒“女神”牌香烟,问她抽不抽。看到张红旗急切地摆着手,他们又笑了。

    显然,那些人纯粹把张红旗当作了一个小女孩。十七八岁,涉世未深,有着这个年纪的少女特有的可爱。萍水相逢,他们就帮助她,也“逗”她。短短的一瞬间,他们便把她拉进了一种既温暖又轻松的气氛里,使她感觉自己正被宠着。这让张红旗感动。她早就耳闻外国人是讲“人x”的,而什么是“人x”呢?这时她飞快地想:就是把女人当女人,把孩子当孩子——把女孩当女孩。

    人家笑着,张红旗却出神了。对方更把她当成那种懵懵懂懂的可爱姑娘了,可他们不知道,张红旗的脑子正在飞快地转,转着转着,就把自己弄到了一个小漩涡里。她陶醉了。

    可惜美好的气氛是转瞬即逝的。张红旗正想没话找话地说点什么,一辆加长型轿车开过来,把几个人接走了。只留下一张空桌子,让她凝视。她又开始猜想:这些是什么人呢?度假途中的公司高管?有钱的贵族后代?艺术家?那男人上车前,还特地回过头,向张红旗俏皮地挥挥手:“下次出门检查钱包。”

    然后就把张红旗留在怅然若失中了。她想,这次陌生人之间的邂逅,大概是她在欧洲最大的收获吧!

    再后面的旅行,却因为这件事而显得越来越乏味了。到了罗马的市场街,张红旗心里几乎在强烈地抵触了。那地方又脏乱又嘈杂,肥胖的意大利大婶在大叫,还有猫和狗满街跑。几个中国来的叔叔倒是找到了自我,嗓门不自觉地恢复了国内的分贝,还买了比萨饼当街吃。张红旗皱着眉头,执意要自己回宾馆,以至于人家笑她是奥黛丽?赫本演的小国公主。

    而几天后回国,看到比罗马还要脏乱差的北京城中村时,她g脆是一种躲闪的姿态,把脸藏到了车座里。

    但快到家时,张红旗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禁抬起头来。

    车窗外,陈星蹲在马路牙子上。他身后是一排小平房,门窗上满是“足疗”、“”、“成人保健”之类的字眼。小北正举着一个小塑料瓶,又蹦又跳地对他叫唤着:“你要面对现实!”

    4。痿掉了(1)

    高三刚开学的一段r子,小北生活中的主题词就是:身体。他开掘大眼妹妹的身体,开掘自己的身体,并随着开掘出的乐趣越来越大,也越发关心起了陈星的身体。具体说,是关心他的生殖系统。

    那天从沈琼家回来之后,陈星就说什么也不再去了。小北迫切地想和他j流一下“那天晚上的事儿”,他也避而不答。后来倒是大眼妹妹泄露了当晚的真相。这种事情,不只男生要j?

    第 3 部分

    欲望文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