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第77部分阅读
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 作者:肉书屋
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第77部分阅读
颜融立即从座位上跳起来,弓着身子扶起老太傅到一旁的空椅子上落座,陪着笑脸道,“瞧您说的,小子哪敢对师傅不敬啊,咱这就是提个建议,您瞧快要过年了,太子殿下又不满三岁还是个孩子,就算是气着您老人家也不必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告状吧。”附在老爷子耳边,颜融用大家都听得见的音量‘劝’道,“您也知道我七弟脾气不大好,万一一会真的‘教训’不对,是教育起来了,人家母后非得心疼不可,搞的人家夫妻不睦您心里也过不去不是?算了,就饶了小太子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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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3月1日的更新,10更结束咯,明天还是早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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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老太傅几次想插话,都被嘴快的颜融堵回去,他是存了心不让老太傅有机会告状破坏气氛,看准老人家说话惯于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就使劲用言语打岔,就算最后无法打算老人家的思路,也总能让他消消火,或者把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别太和颜赢较劲。
“你能不能闭嘴?”老太傅底气十足的爆呵一声,像小时候每次颜融调皮时的样子使劲拍掉他在面前乱晃的大手,“聒噪!”
完了,老爷子这回是真的怒了,颜融抱头鼠窜。
总算让二王爷消了音,老太傅郑重其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屈膝在颜曦身旁跪倒,三拜九叩之后,才朗朗道,“启禀陛下,老臣今日前来并非是太子有过错要告状,实在是另有他事。”一句话定住那几个疼爱孩子的大人的心,又充分的调动起众人的好奇心,竖起耳朵屏息倾听,“此子之聪慧乃老臣生平所未见,生于皇家,立为储君,若好好引导,天下百姓之福也。仅仅老臣一人已经难以教习,为了避免耽误,恳请陛下再另外物色几位老师一起教授,老臣亦随之一起,求陛下恩准。”
颜曦闻言,并不惊奇。自己的儿子啥样,他最是清楚,心底早就预料到也许有天会遇到这种情况,只是没成想会这么早。
转过头去,对正在努力的照顾母亲的儿子问道,“赢儿,可以应付的来吗?”
桃小薇也低头去瞧,无声询问,哪怕颜赢有一点不愿意,她都会顺从儿子。
孩子确实太小了,还不到那个年龄。
“无所谓,孩儿听从父皇安排。”颜赢一脸无谓,好像对他来说,让母亲更舒适的用餐也比母亲谈论的话题有意义。
老太傅浑浊的眼散发勃勃生机,充满希望的准备聆听紫浩帝最后的决断,他本人甚至比在座的人都更加紧张,连呼吸似乎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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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便由太傅代为寻找合适人选。”颜曦总算松了口,饶有深意的瞅了儿子一眼后,做出最后的决断。
颜赢平淡无波的点点头,随老太傅一起叩头谢恩。
目的达到,老太傅便退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年了,刚好这些天将会有许多饱学之士前来探望拜年,他得好好琢磨,争取为太子殿下物色到更为出色的老师,不负皇恩。
闲杂人等正式退场,为颜融和竹叶瞳的接风宴在两家融融天伦气氛中进行。
除却外人对颜赢‘过于’聪颖的惊叹,自家亲人倒是没太大反应,也不看看他是谁生的儿子,紫浩帝颜曦耶,若他立下的太子是个孬种怂包才奇怪。
颜初瑶趁着众人不注意从父皇的腿上蹭下来,踮着脚来到颜赢身旁,示意他垂下头来听她说悄悄话,“赢儿,你不是说要低调嘛,现在连太傅都惊动了,看你怎么收场。”
颜赢把一粒肉丸子直接塞进姐姐口中阻去她的叽叽喳喳,蹙眉用小手指挖挖耳朵,怪声怪气的道,“瑶瑶,下次别冲着我耳朵吼,你的大嗓门要把我变成聋子啦。”
她明明是在关心他好不好,居然还挑三拣四的嫌弃声音太大震耳朵,死小孩,真是没良心!颜初瑶搂起裙子,对着颜赢的小腿就是一脚,虽然没把他椅子踹翻,好歹也瞧见了他龇牙咧嘴捂着腿呼痛的窘样,哼,本姑娘可是不好惹的,这与年龄、身高、力气都无关,臭赢儿最好给我记住。
回到颜曦身边,爬回到膝盖上的专属位置,颜初瑶还是撅着嘴不高兴,她觉得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了,这回颜赢若不道歉,她一定不原谅他。
颜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没有插言评价,摸摸女儿柔软的发丝,垂下头低声道,“瑶瑶,那样踢脚法不对,改天父皇教你武功好吗?可以一脚把椅子都踹成碎片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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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人立时鸦雀无声,目瞪口呆的瞧着颜曦‘教’小孩。
颜赢很没出息的额头渗出冷汗,第一次,为自己的未来忧心忡忡起来。只要一想到颜初瑶像只小蝴蝶似的在院子里用轻功飞来飞去,间或出拳把他当沙包来一下,任谁心情都好不起来吧。
“哦,对了,这个也给瑶瑶,要好好保存,只要有它在,就不必担心我的瑶瑶挨欺负了。”颜曦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枚不只是用何材质做成的信物,似乎是某种罕见的玉石,黝黑泛着冰冷的暗光,一只栖息的凤凰正静静的把头伏在身子上沉睡,只是那股子无言的压迫感却丝毫未减,长久凝视,骇的人喘不过气来。
大家都识得,这是可以号令整个内侍营的虎符军令,有它在手,就等于拥有了数万虎狼之师的指挥权。
现在,就在他们的面前,颜曦把它当成了玩具来哄女儿,瞧那架势是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命人取来红线,编制成结,虎符成了普通的项链坠垂在下飘飘荡荡,颜曦亲手把它挂在女儿的脖颈间。
见过疼孩子的,可没见过这么疼的,颜融自叹弗如。
呜呜呜,他就是个没能耐的父亲,可拿不出那种‘重量级’的东西来讨女儿欢心。
颜初瑶哪里懂得虎符所代表的含义,只当那是寻常的玉石,挂在身上初时感觉凉意渗骨,很快那股不适便消失不见,小小的身子渐渐复苏了温暖,上升到合宜的温度后便不再增加,舒服的不得了。
她惊奇的瞪大眼,双手捂住,知道面前这位冷面的父皇是赐予了一件很厉害的宝物给她,像是怕他反悔,立即紧张兮兮的塞入衣服里,唔,真舒服,多了这么个小小的东西,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窗外汩汩寒风,完全无法侵袭到她。
来而不往非礼也,颜初瑶的一切都是颜曦给予,拿别人送的东西回送成何体统,她想了想,只好用老办法,踩着颜曦的膝盖站起来,郑重其事的在他脸颊边印下几记香吻,软绵绵热呼呼,还带着小孩子天然的奶香,啾一声,清脆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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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眼眸中现出一丝慈爱,面色仍旧冷冷的,不再多说话。
一餐饭热热闹闹的吃完,颜初瑶的虎符成为其中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众人所淡忘,只有颜融仿佛又嗅到了什么气息,啧啧感叹几声,又颠颠的跟在女儿身后联络感情去了。
该来的,始终要来,与其顽强抵抗,不如欣然接受。
颜曦疲惫了太久,总有一天要卸下肩头重担,去过他真心想要的那种生活。早一些晚一些其实无所谓,他有权利得到这样美好的未来,于大燕国付出的,早就超过了先皇的期望值,若强硬的使劲办法留住他,那才是逆水行舟,违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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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花灯会上最后一盏灯熄灭,象征着新年的结束。
百姓们仍沉浸在喜气洋洋的年味之中,暖融融的笑意与那在风雨飘摇中坠落的鲁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是这个时代生存的法则,没有人对燕军的铁骑踏平别国发表意见,胜利在己方,民众心中只有喜悦。至于道德层面的东西,被忽略的很淡很淡,几乎没有人提起。
四月初,除五蠹部落外,四小国递交国书,年年纳贡,岁岁称臣,甘愿沦为属国,只求紫浩帝的铁骑不要将战火燃至国境。
颜曦应允!
而五蠹部落所占之地乃塞外苦寒,环境恶劣,一年之中倒有十个月在吹大风沙,为了这么个所在派军前去攻夺实在不值,索性暂且放任它去吧,只要不再冒犯大燕,便允许它偏安一隅,苟且偷生。
至此,大燕国已经实际意义上的统一诸国,完成了历代帝王大一统的梦想,紫浩帝颜曦也成为了燕国历史上最年轻最有建树的帝王,不可动摇。
八月,光明神教的总教从京城迁出,羽翼丰满的玉罗娇运用迅速积累的财富,寻了一出灵山,开宗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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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五月,朝廷宣布将寻良辰吉日大举祭祀河山,帝后亲临,告慰列祖列宗。
有各地使者送上万言书,请求紫浩帝恩准光明神教圣女玉罗娇代礼部行司仪之责,帝允。
而另一边,影卫和内侍营几乎同时送上密函,西南角,大皇子与三皇子集结旧部,够买兵器、粮草、马匹,操练士兵,意欲不轨。
颜曦置之不理,宣告祭天大典如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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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之上,玉罗娇身披五彩纱衣,端坐高台之上,目光炯炯,宛若真神。
脚下,是花重金网罗而来的武林高手,也有不少善于计谋之人为他出谋划策,妥善管理教务。
大皇子隐于暗处,耐心的等待玉罗娇忙碌完,把众人都遣散离去,才现出身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意。
那是每次玉罗娇见了,俏脸都要布满阴云的表情,她认为大皇子总是在用这种温情的感觉破坏了他原本整洁的容貌。
“光明神教在几年之间就发展壮大到如此地步,连火神教的百年基业,都让您打的抱头鼠窜,真是令人惊叹。”相处了这么久,大皇子最是明白玉罗娇的软肋,这个女人高度热衷权势,又不喜别人露骨的夸赞,但只需另辟蹊径,便可轻易的掌握她的情绪,左右悲喜。
玉罗娇瞥了瞥嘴,算是承了他夸赞的情。
斜倚在镂刻精美的宝座之上,美艳的女人细声细气慢慢道,“大皇子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忙人,这回来却是为何?不妨开门见山吧。”
“还不是老三样,您前年就令小王候着,这一年又一年终究不是个办法,眼瞅着老七羽翼丰满,政局稳定,若是再拖延下去,怕是连最后的三分胜算都没有了。”玉罗娇这也是个光说不练的主,当年她说的多好啊,里应外合,一举出击,助她夺得皇位,而他只需要立光明神教为国教,大开方便之门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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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了,什么都允了,到末了还是这样的结局。
玉罗娇每壮大一分,大皇帝的底气便减少一些,现如今他与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对等的地位,就连说话,她也是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斜睨态度,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
忍耐着,苟且着,压抑着。
还有,继续微笑着。
可殊不知,他越是这样的笑,玉罗娇便越瞧不起他。
明明有八分相似的相貌,因为这抹颜曦永远都不会出现的表情,而彻底的将两人分辨清楚,让她偶尔想借由着大皇子的脸回忆心上那个人的机会都不存在。
于是愈发烦躁,就连敷衍都不愿意了。
大皇子有求于人,态度始终是如沐春风的和煦,之前遭受的委屈仿佛他都没用放在心上,用殷切的眼神注视着,那小羊羔似的脆弱仿佛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打击,让人忍不住怜惜。
玉罗娇清了清嗓子,娇声道,“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经验,皇子当沉得住气呀,紫浩帝颜曦是什么人物,没用人比你更加清楚,他凭一己之力覆灭三国,令余下的四小国臣服麾下,岂是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动摇根基的。”定了定,不理会大皇子蹙紧的浓眉,微笑的唇瓣吐出字字寒刺,射向他最不堪一击的软肋,“成大事者不惜小费,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积聚力量,呵呵,还有你那三弟现在也并不支持你吧,本尊听说,他日夜流连声色,根本就不参与筹划,看来是想置身事外啊。唉,你与其在这里焦急的催促,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回去做些事情,例如,让三皇子振作起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一番话把大皇子堵进了死局了,她毫不掩饰的在责怪他,还没有准备好就毛躁的想要动手,简直是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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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风一阵,玉罗娇已起身飘然远走。
望着她婀娜的背影,和声势浩大的阵仗,大皇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自打生了孩儿后,雅柔就像是换了个人,不再追逐,不再恳请,竟是连半点注意力都不愿放在大皇子身上。
曾经拥有的痴迷眼睛化为清冷无波的淡漠,从这个女人身上,再也看不见当年毅然陪他共患难的坚定。
一夕之间,她所有的温柔都转移到了那个小小的孩童身上,再也没有多余分给别人。
大皇子现在所做的事情,雅柔都是知道的。
他每天回来都说给她听,即使雅柔不答不说话也没关系。
事实上,他也只有雅柔这么一个倾听者而已,她拥有他的骨血,即使是为了共同的孩子,她也不会背叛他,出卖他。或许,大皇子还愿意期待着,雅柔的心里最深的地方还有着他的一个小小位置,只是这么多年来经历了太多的事,让她把真实的情感紧紧地缩了起来,不愿意轻易外泄,连他都不给知道。
在玉罗娇那边碰了壁,大皇子回来时,又面对的是一室清冷空气。
“雅柔王妃呢?”他不悦的怒瞪身后跟着的女婢,仿佛是那畏缩着不敢抬头的下人把他的妻子藏了起来。
“回王爷的话,王妃在小少爷的房间里,用晚膳时,少爷。。。”
还不等她说完,大皇子已经极度不耐的挥手打断,“小孩子的事情不必同本王讲,叫人传话过去,说本王回来了。”
女婢无法,只好转身去传达命令,谁知一去便再也没再回转,只等的大皇子心慌意乱,站起身来在室内走来走去,阴沉的脸色几乎能凝结出水来。
一夕之间,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连鱼虫鸟兽的声音都没有,肃穆的宁静似是风雨的前兆,阴郁而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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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位来催促的下人正屏息站在门前候着,身边时之前被派来传话的女婢,排成一队,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既不敢劝说也不敢离去。
雅柔做了那么久的当家主母,气势自然是有了。
事实上,大皇子不在的时候,她倒是更像是个气定神闲的女主人,轻而易举的把几十个下人管理的井井有条。
比如现在,她只是一句‘候着’,便没有人敢为男主人说话,更没人敢回去为大皇子报讯。
雅柔耐心的为儿子梳洗干净,换上舒适的衣服让他躺下,随手拿了一本书,一字一句的朗读,孩子大多数是听不懂的,她就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直到那张令她疼到骨子里去的小脸露出释然的神色才继续往下念。
“娘亲,我想睡了。”孩子终于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小身子往里缩了缩,眼睛半阖,努力的保持清醒。
雅柔慈爱一笑,俯身低下头在他额心烙下浅吻,“你睡吧,娘亲陪着你。”
令人把近身的蜡烛吹灭,雅柔沉默的坐在黑暗之中,眼神固定在半空中的某一天,听着孩子均匀的呼吸逐渐沉重。
她轻轻的缩回被儿子握在手心的柔荑,细心的把裸在外的肌肤用被子盖严,这才轻手轻脚的退出卧室。
才出门,就跌入一具愤怒的怀抱中,那有力的臂膀死命的锁紧了她,勒的人无法喘息。
“有了儿子,丈夫就没用了,对吗?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羸弱的身子被摇晃的像是风雨之中的小树,雅柔头晕目眩,伸手牢牢的抓住丈夫的肩膀,一语不发,也没有挣扎的意思。
她是怕距离如此之近,夫妻间的争执惊到了孩子。
然而,对于她的沉默,大皇子却视之为挑衅,更加愤怒,“我辛辛苦苦的筹划着,受尽冷漠的白眼,就是想让你们娘俩将来能重新过回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何就连你也如此对我,雅柔,你说,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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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捂着眩晕的额头打破沉默,“夫君,请你。。请你不要在此处,孩子。。在睡。”
孩子孩子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难倒她的生命中,就只有这么一个牵挂吗?
他的位置,他的一切,都被彻底的忽略掉,一文都不值吗?
大皇子忽然松开了钳制的手指,任雅柔颓然跌倒在脚下。
就用极度冰冷刺人的目光低头俯视着她,哪怕只是解释几句,他也会压抑下怒气原谅了她的忽略。
这个女人是愿意陪他共患难的妻子,为何在最危急的时候得到了她倾心以待,现在生活好了,反而两个人的关系又降回到冰点状态,甚至比从前更加僵硬。
“既然你这么离不开儿子,那么就永远留在此处不必回房,从今以后,好好看孩子便好。”等不到雅柔的回应,暴怒的大皇子口不择言,他一向知道说什么话能刺激到这个外柔内刚的女人,盛怒之下,便毫不留情的朝她最不堪一击的地方攻去。
雅柔头埋的低低的,以沉默回应,大皇子爱怎么说都随他,两人之间现在连争吵都没有话题,那根似乎连接过彼此的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断了。
断了,想接上,之间便有了海与天的距离。
倒是宁愿雅柔像从前一样站起来同他吵,天崩地裂也无所谓,只要她肯说话,肯抬眸对望着他。
大皇子终于无法忍耐这样的难堪对峙,拂袖而去。
臭女人,爱如何都随她吧,想孩子就永远陪着孩子,反正天底下除了她之外,从来不少绝色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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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柔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裙子上的尘土,还有磕的生疼的膝盖。
没有哭泣,心中亦无悲喜,刚刚的争执只不过是一场闹剧,结束也就结束了,余韵的痛楚早就在儿子出生的那一刻停止。
叹了口气,雅柔转过身缓缓的往房间走,她没有追上大皇子,温言抚慰,以缓和矛盾的意思。
若是有选择,她恨不得立即带着孩子走的远远,从此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危险的男人身边,也不让他有机会将杀身之祸带给她的孩子。
有时候,女人对女人的了解,更甚于男人对女人的判断。
美貌与气势很容易混淆掉一个男人的感官,让他分不清对方的意图。
而女人就可以轻易的看穿对方所包藏的真实目的,哪怕只是眼波流转,也能从中体悟出一丝隐藏的意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雅柔是天底下最了解玉罗娇的人,她从来不怀疑这一点。
那一日,光明神教的教徒变装潜入皇陵,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劫走了他们。
事后,玉罗娇更是不断的许诺,要帮大皇子重夺皇位,要让他们都恢复昔日荣光,将所有失去的东西,都找回来,俨然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可雅柔却清晰的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真神,肯不计代价的去帮助弱者脱离苦海。
她倒是更像是魔鬼,完成心愿的同时必定要索取加倍的报酬。
大皇子在她的诱哄下已经着了魔,他一味的做着美梦,幻想海市蜃楼变成真实的存在摆在面前。
即使这样要以所有人的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她的儿子还有她都是丈夫手中的筹码,很可能到了最后,会成为最微不足道的炮灰被扔在乱坟岗里,尸骨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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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死无关紧要,在嫁给他的那个夜晚,就已经与他捆绑在一起,此生此世,祸福与共。
可是孩子呢?他是最天真无辜的,一双清澈的眼尚未沾染到人世的尘埃,她不能让他还没来得及体味酸甜苦辣,就已经受父母连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大皇子虽然是儿子的生父,但他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无法体会母亲对孩子的那份解不开的牵挂。尤其是从儿子出世后,他便又迷恋上了权势的争夺,对这危难之间带来好运的孩子,竟然连拥抱都极少。
那一日,玉罗娇用觊觎的目光盯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大皇子不但不着急去加以阻止,甚至还推波助澜的不许雅柔插手,仿佛被那女人抱着的就不是自己的亲骨肉,而是无关紧要的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在这一刻,雅柔所有的心意都淡了。
对丈夫那一份鸡肋的感情,也再不可能恢复过去的温度。
路是人走出来的,脚上的泡痛不痛只要自己才能体会。
今日之因,是他前日种下的果,雅柔再没办法接受那些改变。
从此之后,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唯有寝室内沉睡的孩子而已,再无更改可能。
他心里怪她冷漠,可他又可知道,那冷漠之后全是血淋淋的伤疤,是他一刀一刀划出来的,永远都不会痊愈的痛楚。
或许直到最后,他也不会体悟到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话真是痛彻心扉的刺骨啊。
寝室的门被打开,又静静的关好,连最后一盏蜡烛都熄灭了,幽静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响动。
大皇子从转角处的阴影里现出身来,狰狞的面色肿胀酱紫,紧握的拳再也没办法抑制,直直的砸向身旁的大叔。
轰!~
树身轻微的摇动几下,骨节处的刺痛无法取代心底沉落落的失望。
雅柔,到最后一刻也没有追上来。曾经,他还对自己说,只要她来,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毫不犹豫的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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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女人,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要后悔!”再也忍耐不住的大声咆哮,所有风度都放下,这是此生之中大皇子为数不多的情绪失控,为那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为了心底莫名的心酸。
他明明不在乎的,一个女人而已,只要他夺回了皇位,要多少没有?到时候,光是挑也要花了眼呢。
平心而论,这么多年来,占据了他心底最重要的一处角落的,始终是那大雪中央的一点荣光,每每闭上眼都可以清晰的瞧见桃小薇娇美的容颜,披着雪色的裘皮,近在咫尺。
可如今瞧见了雅柔明显的抗拒,他冷硬的心为何还会动摇,深深呼吸几口气,大皇子最终将这异样的情绪归类为是雅柔伤了他的男性自尊。
没错,就是这样子,他可以无视她的存在,而在她的世界里,必须以他为天。
算了,何必为了个女人生气,大皇子强迫性的甩甩头,这回真的是大踏步离开,再也不肯做出躲在暗处,等着雅柔追上来求饶的蠢事。
她会后悔的,他一定也会让她尝到什么是心碎的滋味。
忽然怀念软玉温香的滋味,也许在这凉夜之中,拥抱一具年轻的女体入怀,会缓解他在雅柔这边受到的怠慢。吹了蜡烛,环肥燕瘦的女子还不是一样,哪里还分得出特别。
脚步声渐渐远去,雅柔紧绷的心慢慢放松,捂住胸口还未平息的剧烈心跳,她苦笑着回到儿子身旁。
“宝贝,你要记得,以后千万不要辜负那些对你付出感情的人。人啊,要信命的,今天你辜负了对方,总有一日,报应来了,到时候受伤的人就是你了。”她摇摇头,趴在孩子身旁,闻着那淡淡的奶香阖上眸子。
大皇子今夜宿在何处,她压根就不愿去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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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孤马,行于天地之间。
世界虽大,却无容身之处。
这远离繁华的小城,入夜后就再没了灯光,从落脚的民宅内出来,所面对的是漆黑一片,星月在他心情积郁的时刻,也藏进乌云之中不见踪迹。
去哪里呢?找谁呢?大皇子往口中猛灌粗劣的烈酒,呛人的辣更加刺激感官,眼泪被激出来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老七哇,你狠,你足够狠,我现在才明白,当年你抓住了我却不杀我,并非顾念兄弟情分,你是觉得让我痛快的死掉太便宜了,对吧?”拳臂用力挥出,仿佛颜曦就在面前,幻影之中冷漠的挑高了薄唇,无眼的嘲讽他的失败。
“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才是太子,我才是父皇中意的唯一继承人,二十年呐,你知道吗?我从二岁开始就穿着那件储君华服,整整准备了二十年,在该登基为帝之时,你突然把一切都夺去了,你这个强盗,恶贼,凶徒,哈哈哈哈哈”
酒杯喝的涓滴不剩,可头脑仍旧清醒的可怕,他要醉,他想醉,把背负在肩头的一切都卸下,再也不让患得患失的无奈萦绕心头。连忙俯下身去抓挂在马背的酒坛子,握在手中心才稍稍安定,“兄弟,妻子,朋友,部下。。。所有的人都不及杯中烈酒,是人就会背叛,只有酒不会。”
他忽然像个孩子似的紧紧抱住马脖子,哀哀的痛哭起来,那凄厉的嗓音在黑暗中传出老远,到最后,几乎就是用干嚎的,一声又一声,杜鹃啼血。
马儿究竟跑了多远,大皇子不知道。
喝掉了多少酒,他也没有计算。
数日来,奔波劳苦,四处碰壁,折磨的人身心疲惫,又有这催|情的酒儿为媒介,终于如他所愿的醉倒在马背上。
行至一处湖水边,连最后一丝意识都失去的大皇子噗通一声栽倒下来,通人性的马儿停在主人身旁不肯离去,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悠闲的啃着嫩草。
若大皇子此刻清醒,必定认得此处,那圆盘似的湖面潺潺流动,不就是一年前才被玉罗娇搜罗进光明神教,改名为日神湖的所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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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月圆,都是光明神教的祭祀日。
白日里教众云集商讨,向圣女报告各地的状况。而太阳一下山,玉罗娇要独自到日神湖畔祈祷,向光明神教所信奉的神祗祈福,并于第二天带回朝露圣水,分发给教众。
她身边那些武功高强的侍卫在此时也必须退避开来,不得随意窥探,一旦被抓到,就要受到烈火焚身的刑罚。光明神典之内对冒犯圣女的刑罚规范的极为严格,每日有专人耳提面命,生怕有人不小心忘记了玉罗娇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凡人物。
这日神湖偏东的地方,有一座屏风似的陡峭石壁,突兀的立在那里。光明神教在此修建了华丽的祈祷祭台,在山后有专供圣女休息的小屋子,里边还有从地底专门引上来的温泉,终日弥漫着呛人的硫磺味。
玉罗娇每次到这里,都要美美的沐浴一番。至于祈祷之类,反而是排在最后的‘闲事’。连光明神教都是她一手杜撰出来的,那子虚乌有的光明神又何必真的要去敬畏。
换句话来说,她来这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洗澡,揭掉面具放松身心,懒洋洋的在温暖的环境之中昏沉欲睡,把一整月的辛苦和疲惫都抹掉。
她之所以派大批的人马守住这里,甚至不惜为它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不就是为了保持一块小小的私密领地,可以放松身心么。
只可惜,日防夜防也难逃老天爷开下的玩笑。
怕外人发现了她的小秘密,所以特意把守卫支出老远,人手不足,防御有漏洞,所以才让酒醉的大皇子借由夜色的掩护成功的摸索到了祭台附近。
他与她,那样的近,若是抹掉一切掩护,相距几乎不足百米。
只是,一个酒醉未醒,一个浸在温泉中休憩,都还没机会发现对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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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的女人27
为祭拜天地而准备的华丽凤袍就摆在寝宫的一脚,衣着配饰,皆有讲究,仍是里外十几层,组合出凤凰展翅的尊贵图案,象征着天下女子的最高典范——皇后。
也只有在这样不得不穿戴凤袍的典礼上,桃小薇才会勉为其难的让它出来透透气。
光是盛放这一系列配饰的箱子就有八口,桃小薇时常哀叹,一次要把八箱的东西都挂在瘦弱的身子上,怪不得她总是胖不起来。
幸好会有专人把这些玩意送到祭祀的神殿,她只要等到时辰差不多到了再穿上,随着颜曦走一走过场就好。
用过晚膳,颜初瑶被弟弟驾走,任她拳打脚踢也不为所动,反正就是不许她再留下打扰母后的睡眠。
最近这小妮子不知道为什么,老喜欢夜里缠着桃小薇一起睡,就横在父皇和母后中央,当一颗闪闪发亮的小蜡烛。
颜曦疼她,自然舍不得呵责。
于是,每日与颜曦一同晨练的颜赢就遭了殃。
他老子的软剑舞动的虎虎生威,专门朝他身上最痛的部位抽来抽去,练完了还得顶着一身乌青继续去随朝听政,接着御书房观摩批阅奏折,晚上陪母后用膳以尽孝心,直至深夜要上床睡觉前,才让下人把那好的令人咬牙切齿的金疮药敷在青紫处,结果第二天,皮肤又恢复完好无处,有足够的本钱再接受老爹铁血痛殴。
颜赢即便是个再迟钝的孩子,也从连续的‘抗击打训练’中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意味,一路抽丝剥茧的寻下来,才发觉罪魁祸首正是那个没事就喜欢钻进寝宫‘打扰’父皇和母后亲近的颜初瑶。
颜曦亲近不到桃小薇,积郁的火气燎原,没有发泄渠道,于是颜赢遭了殃。
这都是恐怖连锁反应,虽然他最无辜,可那铁了心要拿他开涮的父皇可不管这么多,颜初瑶和他是双生子,姐债弟偿,天经地义。
执拗的女人28
鉴于此,颜赢为了自己本来就繁忙劳累的生活免掉每日的皮肉之苦,不得不狠心介入颜初瑶的任性之中。
桃小薇好笑的望着儿子拎着女儿的衣领子,一路强拉出门的模样,斜倚进颜曦张开的怀抱,“他们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颜曦一眼亮出赞赏的目光,一眼灼灼闪亮的瞅着紧贴着他的柔软身子,“薇薇,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桃小薇立时振奋起精神,抓住颜曦的大手,“去哪里呢?”
进宫之后,极少有机会出去闲逛,颜曦忙的团团转,每天能准时在晚膳的时间出现已是极为难得。
她怎么忍心再要求颜曦牺牲休息的时间,带着她四处玩耍呢。
“去寻宝。”他牵着她的手站起身,就想往外走。
桃小薇慌忙道,“夫君,等等,至少让我换件衣服,”
她身上还穿着锦绣凤袄,花团锦簇,金丝银线,走在宫中还无所谓,可一出了门就入了寻常市井百姓之中,也太乍眼了些,明摆着告诉别人,大家是不一样的。
“不必换,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这皇后宫中,甚至连房间都不必出。”他巧妙的卖了个关子,吊起桃小薇的胃口后,就再不肯泄露天机。眼角余光瞥见桃小薇好奇的瞪大眼,他觉得很有趣,那小豹子似的眼神令他一下坠入七彩旖旎的回忆之中,甚至比他们相逢的岁月更早更远,那是一个完全没有桃小薇存在地方,被他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中。
而如今,他像是忽然想起了童年时埋藏起的宝藏,迫不及待的想挖掘出来与桃小薇共享。
在帝后床下值夜的宫人们被颜曦赶到了外厅。
这会儿又直接被撵出了寝宫。
颜曦和桃小薇仍旧保持着最初的生活模式,相濡以沫,琴瑟相随。
执拗的女人29
早已经习惯了的宫人们并不觉得特别意外,也不会认为帝后是要进行什么秘密的活动而要把他们赶的远远的,以防止机密泄露。
颜曦阖眸静听窗外的动静,待确定没有闲杂人等蹑手蹑脚的聚集在门外后,才拖着桃小薇的手来到墙壁边,两人齐心搬开摆放的装饰物,露出了藏在最里边,被宫人们刻意掩藏起来的古老壁画。
画面上所诉说的故事是一场皇家的婚嫁,从画面来看,极尽奢华,新娘被军队从遥远的地方接来,那些个虎视眈眈的兵士手中还提着冷光频闪的武器,为喜庆的气氛蒙上一层灰暗颜色。
桃小薇忽然发现了一些熟悉,她用手指点住那壁画的一角,疑惑的问,“夫君,你瞧,这个是是不是影卫的成员?”果然,顺着桃小薇的手指,颜曦看到了几个影卫灰突突的站在画面最不起眼的地方,他们没有轮廓没有面目,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太多存在感,就和这个组织给别人的感觉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不得窥探。
“薇薇说的没错,的确是影卫,不止如此,还是其中地位最高的长老。”他点住那壁画上的人物,手腕上一点金光纹身代表了等级的划分,身上纹刻图案的影卫非常的少,那代表了尊贵的身份和不朽的战功,只要躯体存在,皇家必定不负于他。
“看来这副壁画并不是单纯的装饰品,也许它所描述的故事全部都是真的呢。”桃小薇兴致盎然的继续看下去。
只见婚礼繁复的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这是一场新娘的独角戏,新郎是皇帝,不便如民间的男子那般亲自迎娶新娘,他就站在很远的地方遥遥看着,圆滚滚的脸和下巴上唏嘘的胡茬笑弯成愉悦的弧度。
接下来的画面是新娘被迎入了现在的皇后宫,宫娥太监端着各色食物站在两边,皇帝背着手笑眯眯的伸出手,想去掀开遮挡了新娘的红色盖头,却被她激烈的躲开,两旁靠的最近的宫人都现出惊讶颜色。
执拗的女人30
接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画面由喜庆洋洋的皇后寝宫突兀的变成一处幽暗的房间,一具被乱发遮去面容的女体赤裸的横躺在石床之上,不远处,皇帝也披散了头发,笨手笨脚的在扣衣衫的纽扣,那一张一合的嘴和面部不屑的表情似在劝慰什么,只不过新娘并没有搭理他,一味沉浸在悲伤之中。
“如果猜得没错,这些壁画就是当年父皇和他的皇后大婚的场景,难得老头子这么好的脾气,会容许这些能真实记录他龌龊的画面留下来。”颜曦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愿在这幅画前逗留辗转,牵着桃小薇的手一路看下去。
大婚之后,女子入主皇后宫,母仪天下,为六宫之主。
每天早晨都有数百的妃嫔来宫中问安,地位高的可以直接见到皇后娘娘,地位低的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就在院子内跪拜祝愿,画面中的皇后娘娘始终像一具失去生命的布娃娃,眼神空洞的端坐在高位之上,众人嬉笑、跪拜,以及一室的嘈杂仿佛都与她无关,明明坐在众人中央,却怎么都寻不到她存在的感觉。
桃小薇踮高脚,手指勉强触摸到‘哀伤的皇后’,她长的和寝宫里悬挂的巨幅画像一模一样,如出一辙的眼神湮灭所有神采,虽然活着,心却已经消失。
“我们长的像吗?”桃小薇缩进颜曦怀中,心底一阵泛冷。
“很像,似是一母同胞,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你不是她,你是桃小薇,我的结发妻子。”扫开她眉间的发丝,露出令他沉迷终身的明媚大眼,多么爱慕那清澈透明的目光,没有被沾染到一丝尘世的悲凉。
“可是我们长的几乎。。”
“那也只是巧合而已,薇薇,这世间有许多我们意料之外的相同,不能因为与你有某种类似,就全部都揽到自己身上,明白吗?”颜曦正色宣告,冷眸直直的对着她颤动的目光,直到桃小薇渐渐平息了慌乱,才放松拥抱的力道。在她眉心之间亲吻几下,“我们还要去个更秘密的地方,那里有许多关于这位皇后的故事,有些连我都没有看过,今夜让我
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第7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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