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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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真实的埃及艳后 作者:肉书屋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亚历山大,他们向三执政的这一巨头解释,说挑起内战的人不是屋大维而是福尔维娅;屋大维本人只希望同盟友和平共处。当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获悉这些情报时,他们心里明白,屋大维为什么喜欢求和呢?因为他惹不起雄霸海上的塞克斯都·庞培(sext popey)。

    不久,情况就得到了证实:福尔维娅带着3000名骑兵,分乘5艘战舰,从布林迪西逃奔雅典。安东尼的老母也跟随着她,她处在塞克斯都·庞培的保护之下!还有许多其他的消息!因为罗马人发生了新的内战,波斯人朝前推进就更加大胆了,他们已打到了小亚细亚了———叙利亚的许多王子已同波斯人签订了盟约;波斯人还在进一步向罗马总督施压呢;与此同时,波斯军队越过幼发拉底河正在朝叙利亚境内渗透。

    一听到波斯人的进军消息,安东尼立马警醒起来了:他必须出兵,而且必须马上出兵!克娄巴特拉女王完全可能出手相援。哼,这个至今仍然渴求和平的屋大维,即使在这场新的内战中打赢了,他又能把他安东尼怎样呢?他又能把埃及怎样呢?她拥有200艘战舰,她的财富足够满足安东尼的一切需要。她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他安东尼。

    克娄巴特拉女王的内心很矛盾。她刚刚怀孕,要是这个男人一去不回头了,她和她的两个孩子该如何是好呢?安东尼是否能给她任何保证———就凭他这种x格,她还敢奢望他再回来吗?她真希望这已是福尔维娅的最后一招;她由于嫉妒,就把安东尼推向这种局面,所以她将永远不会获得他的谅解。假如说克娄巴特拉已经斗输了,把安东尼还给了他的老婆,那么,她此时又把他赢回来了。但是,要是他把她们俩都给忘了,这世间上还有那么多的女子,还会有第三个女人冒出来,把他勾引去,一直到她也怀了身孕,不再讨他的喜欢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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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俄尼索斯 七(2)

    突然,克娄巴特拉女王感觉到这次愉快的冒险开始出现不妙的预兆。她意识到不久之后,她将被留下来抚养2个罗马人的孩子,留下来面对愤怒的埃及人民。对她克娄巴特拉,狡猾恶毒的亚历山大人还能够容忍到何时呢?她不知道;在最后一个罗马人离去之后,王宫中那些危险的权贵们还能不能容得下这种局面,他们会不会借此而跳起来反对她呢?她也不知道。她同第一位罗马人的爱情,以生死决战为序,又以宴乐欢歌为终。既然如此,那么,她的第二次罗马爱情从欢歌宴乐开始,即使要以铤而走险的战斗而告终,那又有何妨呢?

    克娄巴特拉心想:“安东尼简直不将恺撒之子放在他的心上。在罗马,他家里有一个他自己的儿子,他儿子此时也许到了雅典。如果他的妻子和老母亲聚在一起商量,而孩子们都在身边,他们也会跟着哭起来……对多情善感的安东尼来说,这种场景会造成何种影响呢? 他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呢?对此,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而对恺撒来说,如果他还活着,他多半可能取胜,尽管他好像处在腹背受敌的局势中!”

    当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告别时,她对他说,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已经有了结晶了。他一听,纵声大笑起来,随后,他祝福她和孩子都有好运。他的心思已不再放在她身上了,他已把心思全部放到战场上去了;纷至沓来的情报和命令包围住了他,他的心思早已飞过了地中海。他要先去对付波斯人,然后再去对付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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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俄尼索斯 八(1)

    克娄巴特拉女王又在王宫的窗龛上屈膝而坐,目送她的第二个罗马情人离去。此时此刻,她脸上并没有笑容。而当年,她看着第一个罗马情人离去时,他面露着微笑;当时,那个世界主宰还发出了邀请,邀请她去罗马呢;她分娩时,他一直守候在她的身旁,一直等到婴儿平安出生;看着婴儿那g瘪的身子,有如天边升起了一道梦幻般的彩虹,正弯弯地挂在高天上,他和她共同构筑了一道温馨的誓约。现在,她比当年仅大7岁,但是,在这个美丽的人世间,她好像已经历了100年。如今,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心地高尚者来治理天下。处处一片混乱,就连她自己也深陷于混乱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那愤世嫉俗的简单头脑并未提出这个问题。她只想弄清楚这中间有哪些是因为邪恶,还有哪些是因为必然。反省自己和追悔过去,她从来就不习惯于这样做,她凡事都顺其自然。这个时刻,她留在她父王的王宫里,独自一人静坐在窗龛上,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将军的骨r。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正在启航回家,去见他逃到国外的妻子,也许,他再也不会来亚历山大了。当然,他已经承诺会再来的,而且,还是把她紧紧地搂在他的怀抱里,山盟海誓地保证会再来亚历山大。但是,从他今r的承诺到来r的返回之间,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而且,他还得去对付屋大维———要么同屋大维讲和,要么把屋大维制服;在他们中间,还夹杂有许多的外国人,他们群龙无首,巴望地想投身于战斗;即使这一切都没有了,还有一片汪洋大海隔在他们中间呢,它能将船只淹没,就像命运能够将一个人的心志消磨掉一样。

    很快,她身边就会有两个孩子了,另一个也许是恺撒里昂的妹妹。根据托勒密家族的传统,再过10年,他就得娶他的妹妹为妻。到时候,这对埃及王室夫妇还有一半罗马人的血统,而她自己又怎么样了呢?那时她是一个年近不惑的女人了,在难熬的夏夜,她会把一个快成年的叙利亚奴隶唤来,教他如何去爱抚一个孤独的女人?

    必须保障国家的安全,必须保护好国家的财富,否则,身为一个众望所归之人,你就会丧失行动的自由!还要缔结一些新的政治联盟;只要不与罗马对抗,那么,你就得同最强大的罗马人结盟。最强大的罗马人会不会是安东尼呢?

    幸好安东尼已经走了,她常常这样想。他就像一阵狂风暴雨,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刮得七零八落。在亚历山大的大街小巷里,在埃及的宫廷中,安东尼都是我行我素,原有的派别体系被他动摇了,许多原来亲善罗马的人都因他而感到失望。所以,他博得了普通老百姓的喜爱;由于王宫里对一些货物产生了传奇式的需求,小商贩和手工匠就忙得不亦乐乎;因为这个外国人的奇思妙想,甚至于一般民众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在罗马,安东尼从来不像在亚历山大这么受人欢迎:他是京城老百姓的真正的宠儿,缪斯恩一向嘲笑罗马文化,可缪斯恩居然也不讨厌他;凡是见到安东尼的人都会喜欢他,但是,谁也不对他抱有热爱之情。在心中将恺撒和安东尼掂量比较之后,克娄巴特拉感到恺撒完全是另外一类人。

    然而,对这个身为“皇帝”、将军和新三执政巨头的安东尼,她还是懂得看重他的影响力,同时,她也看到了力争成为东方世界之主的朋友是一项聪明而理智的政治决策———从长远上来看,同充当他的情人相比,这更是一个上策。这样看来,安东尼离开之后,她对他不可能产生什么影响。惟一能把他们这两个迷信人系在一起的就是那个预言家。可她已经把这个预言家送给了安东尼了。利用掌握了安东尼在埃及的秘闻,这个预言家能巧妙地捞取政治资本。眼下,借助于她的众多密探,克娄巴特拉正刺探从希腊沿海传来的消息。她最近听到了一件事,可这件事使她迷惑不解。

    这一对罗马夫妻在雅典会面时的情形很不寻常。克娄巴特拉好像看到了福尔维娅就在她的眼前:她那发直的双眼、那苍白的脸s、那憔悴的神态。对安东尼这个身材高大饱经风霜的男人,她深知这个福尔维娅多么希望把手指伸进他的大胡子里去胳肢他;也许,因为她想弄清楚在这么久的时间内他究竟躲到哪儿去了,这时她正在胳肢他吗?如今,她这个罗马女人掌握了全世界的命运,他还奢望从埃及那个什么女王身上捞到什么油水呢?但是,这时克娄巴特拉似乎又听到了那个罗马赫拉克勒斯响雷般的男低音,打断了福尔维娅野蛮的尖叫声:“你把我与屋大维的盟友关系破坏了,你派兵占据那么多城市,你驻守城堡要塞,你冒险进攻城池,并且把这些还不成熟的决定强加给还未准备好的我,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力呢?”

    这两个声音在大洋彼岸响起———克娄巴特拉仿佛听到了———在四壁回音的大厅里,他们踱来踱去,互相叫嚷着,互相咆哮着,走近时彼此还挥动着拳头;她心想,也许安东尼还真的动手揍了她一顿呢!“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她总算心满意足了。但是,她心里还是不踏实:他会设法把这个女人抛开而又无助于其他的盟友吗?如果他真要抛弃她,福尔维娅难道不会对他下毒吗?福尔维娅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一生气,就像一个疯子。”

    狄俄尼索斯 八(2)

    不过,如今福尔维娅的身边又存在了另外一个女人。克娄巴特拉最近听说屋大维耍起了新的花招:塞克斯都·庞培是庞培大帝的最后一个儿子,他曾经保护过安东尼的老母和他的妻子。现在,他自然是福尔维娅的朋友了。塞克斯都·庞培身为海盗,虽然拥有自己的船舰,但是,他时时处处担惊受怕。因此,他很可能把安东尼的舰队加以扩充,对别人构成威胁。在旧三头执政时的内战年代,屋大维是庞培家族的敌手———恺撒的养子。所以,屋大维立即派出信使去会见塞克斯都·庞培,向他表示他本人希望同他握手言欢,同时有意娶他的侄女司克里布尼娅为妻。实际上,司克里布尼娅比屋大维还大2岁,她已当了两回寡妇了,而且如今还有孕在身,大概是刚刚死去的那个丈夫的遗腹子。尽管这样,屋大维这个罗马新三头执政巨头之一就把女人守寡10月的法令给废除了,很快把福尔维娅的女儿休掉了,娶进了这个庞培家族的寡妇,并且还举行了一系列盛大的喜宴庆典活动,因此,屋大维就成了罗马人的笑料。

    屋大维为人处事刚愎自用,在很大程度上,他这个x格是由于权力的世袭所造成的。在他年仅17岁就毫无心理准备时,就获得了这份权力。作为一个年轻人,他原本体弱多病,腼腆羞涩,是一块当哲学家的材料。但是,给他的权力就如同给了他一个突袭。他那一对y森可怕的目光,这时候就落到了他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女子身上,而且,还吩咐手下把这些女子从她们家里抢过来;在随后的几年里,他还让人扒光这样被抢来的女子的衣服,对她们仔细查看,看她们是不是真正的处女。

    由于安东尼还在气头上,他的情绪极不稳定,所以,当听到屋大维休掉了福尔维娅的女儿和塞克斯都背叛了福尔维娅的消息时,他不禁暴跳如雷。他与妻子不辞而别,像发疯了似地冲出雅典,要对他自己的军团发动突然袭击,叫嚷着要士兵们替佩鲁贾复仇。可是,他发现他的部下不愿意进攻自己的战友。不过,在他的强迫之下,他们还是去攻打他们。当他正一路乘胜前进时,突然从希腊来了一个信使,说福尔维娅死了。福尔维娅年仅30岁就死了,这是在憎恨与复仇心理的刺激下,她的权力欲不断膨胀,最终耗尽了她的生命。

    恺撒有远大的抱负,他的抱负是积极而富有激情的;安东尼有自己的奢望,他想通过获取权力来获得他所贪图的享乐;屋大维有自己的期望,他下意识地渴望化解别人对他的敌视;福尔维娅有政治的野心,但她的野心是消极而充满怀疑的;只有克娄巴特拉,她的志向是让自己享有选择的绝对自由。

    对手死了,可克娄巴特拉的心并未放下来;相反,她倒感到更为不安了。福尔维娅消失后,剩下的两个盟友重新更为紧密地抱成一团;而这正是他们双方真心希望出现的结局。他们可能认为把埃及变为一个罗马行省的r子终于来到了,如果安东尼的立场不坚定,同意接受这个看法,那么,恺撒里昂将要成为什么呢?她克娄巴特拉又会落到何种地步呢?对克娄巴特拉来说,这两个执政的亲善关系构成了一种威胁;而这一威胁很快就惊人地成为了现实。

    同他们的上司相比,双方的战士更为通情达理;他们向来希望通过外j途径来缓慢地达成一些事,如今,他们突然强烈要求他们自己的将军马上去做。15年来,为情势所迫,罗马人不得不进攻罗马人。只是各派那几个头头为了满足自己的感情冲动,他们就莫名其妙地跟随那些优秀的指挥官南征北战。那些头头竞相自我标榜,把自己说成正义战争的领袖。“要制止混乱”、“挽救家国”是他们开展斗争的口号;“捍卫私有财产”是最动听最惑人的口号,可实际上私人财产根本就没有遭到任何威胁。

    最后,这场毫无意义的内战似乎平息了下来;在布林迪斯,他们达成了一项新协议。在怎样分配恺撒的政治遗产上,同3年前所达成的那项协议相比,新协议更明确地说明这三位执政巨头该如何分配。罗马在非洲的领地划归李必达;东至阿尔巴尼亚境内的东部各行省划归安东尼;而意大利和整个西部全部划归屋大维。一个人除非在心里把自己身为罗马人这一点完全忘记了,否则,他怎么会g出这等愚蠢的傻事来呢?假如把罗马拱手送给自己的敌手,那他就等于自我选择了流亡;这意味着自贬为罗马殖民地的总督,哪怕能一身兼六七个总督,还无须对任何人负责。

    这项和平协议签订后,这两个执政巨头觉得要是能劝说塞克斯都·庞培签订一项协约,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尤其是要把西西里和撒丁岛划给塞克斯都·庞培。然而,塞克斯都·庞培比谁都不愿意为任何诺言所制约。在那不勒斯湾,他曾在船上设宴招待过几个友人。酒宴之间,海盗头子默那斯凑上前来,问塞克斯都·庞培:“你想不想当罗马的帝王呢?我可以把那些家伙抓起来吗?我只要起锚去罗马,把他们抓上船就行了。”接下来一片沉默。塞克斯都心里思忖着。“默那斯,”良久,他终于开口了,“你本来不用征询我的意见,早就该去把他们抓起来了!如今可不行了:因为我已经发过誓了。”

    狄俄尼索斯 八(3)

    最后(公元前39年初),罗马内战好像结束了。15年来,意大利人第一次相信和平已成定局。迪奥·卡修斯写道:“最后,在舰队和战士的面前,这3个执政巨头缔结了盟约。他们拍手相庆,并互致了平安之吻。这时,经久不息的欢呼声同时在大海上和海岸边响起来了。这是突然从千千万万名痛恨内战的军人和老百姓中爆发出来的欢呼声,这欢呼回荡在群山之中,久久不息。人群很激动,许多人喊着喊着,就突然昏倒在地;有的踩在了他们身上,有的被他们绊倒了。还不等战船靠近海岸,那些站在甲板上的人就纵身跳进大海,拼命地朝海岸边游去;另一些在岸上的人向他们迎过来,也跳入海水中,和他们拥抱在一起。有很多人意想不到地遇见了一些杳无音信的朋友,他们互相庆幸还活在人世间;也有一些人远远地望见了那些人还活着,可他们原以为那些人早就死了,他们再也不可能见到了。他们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又希望自己没看错人。他们互相叫唤对方的名字,待到听到了对方的回应之后,才终于相信他们都还活着呢!

    “许多人高兴得眼泪哗哗地往下掉;还有一些人在人群中来回奔跑,他们满心以为早已死去的儿子或父亲还健在人间,所以,他们就像发了疯似地,向每一个人打听自己亲人的下落;因为他们还满怀着希望,渴望能找到自己的亲人,惟恐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他们揪发撕衣,痛哭失声,就这样呼喊着死去的亲人的名字,好像他们的亲人刚刚死去而且就躺在跟前一样。也由于这些人的悲痛和喜悦的心情,那些只是旁观的人深受感动。人们就这样闹腾了一r和大半夜。”

    狄俄尼索斯 九(1)

    克娄巴特拉天天盼着孩子快点出世。三方调停结盟的消息传来了,不久,又回来了一个密探,也来拜见她,但是,他没敢讲出他带回来的信息。克娄巴特拉女王见状,厉声命令他道出实情,这时他才说安东尼和屋大维之姐在罗马结了婚。

    这一切都发生得如此顺乎自然;事情若非如此进展,根据双方的x格和他们的利益之所在,那才不合情理呢!自从最初结盟以来,安东尼和屋大维两人就未曾会晤过;另外,两人也不曾写信互相攻击。为了把安东尼从克娄巴特拉女王的情网中拖出来,福尔维娅一心希望给意大利制造内战和混乱;如今福尔维娅已死了,还有谁愿意去理会她那套诡计与y谋呢?每逢塞克斯都·庞培饮酒作乐提到埃及时,他总要重提那些笑话。安东尼为此极为不高兴;但是,屋大维的行径却较为小心谨慎:他等待了一段时r之后,才把自己的愿望悄悄地透露给身边的几个将官,这几位将官又把屋大维的愿望透露给了军代表,尔后,军代表又把屋大维的愿望作为士兵们的共同愿望提了出来。这样,屋大维就可以很体面地对朋友们说,他的部下希望他和安东尼成为郎舅。不过,这件事显然是不可能的,否则,那岂不是妨碍了安东尼与那个克娄巴特拉女王的情分了?

    (普鲁塔克写道)安东尼并不否认克娄巴特拉女王是他的情人,但是,他又补充说,克娄巴特拉终归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他想用这种解释来安慰自己的良心和克服情感上的阻力。

    对安东尼来说,如今距离最后应诺这门亲事只有一步远了。他是一个将军,他目前的处境对他很不利。他现在必须返回叙利亚,为此他不得不向屋大维讨些兵马;而且,回去之后还得同埃及打j道,那么,再婚显然也是他对付埃及克娄巴特拉女王的一张王牌。安东尼对预兆很迷信,所以,对各种预兆,他总希望从好的方面去作出解释。在各种庆祝活动期间,他和屋大维多次展开军事演习,而在每一次演习中,他总是成了屋大维的手下败将:也许这只是因为他嗜酒而身体发了福的缘由吧,因为屋大维年轻,身材苗条,容易占据身体上的优势。当他正在这么寻思时,克娄巴特拉女王的心腹密探,就是从埃及跟过来的那个预言家,上前对他说:

    “哦!安东尼,好运正在等着您哪!不过,您必须躲开屋大维,远离这个年轻人。因为您的神灵受到了他的精灵的威胁!只有他不在您身旁时,您的神灵才勇敢而自豪;不过,一旦他出现在您的身边,您的神灵就虚弱而无胆量!”

    这些预兆说明他的利益遭到了威胁,所以安东尼就像懦夫一样决心扭转乾坤,使之有利于他。很显然,屋大维之姐就是调停他们两个精灵的中介!就是安东尼的保护神!纵然他去叙利亚,她也会助他远离那个埃及女人!难道不是克娄巴特拉女王的错,才使他在国内丧失了那么多的好运吗?是因为她克娄巴特拉的缘故,他才会让福尔维娅替他发号施令!他的孩子很快就要出世了,到时他也要完全学习恺撒;不过,到那个时候,这一个回合就快完结了,原先的魔力就要遭遇挫败,那一场冒险也要宣告终结了。

    安东尼的妻子与屋大维娅的丈夫竟然同时死去,这难道不是上帝的安排吗?每一个罗马人都知道,屋大维娅长得好美啊!她恪守为妇之道,不会g出那种勾引男人的出格事来。她从未勾引过他。但是,若有人唆使这帮善良的女子去g那些让她们觉得害羞的事情,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常听说有些女人遇事会脸红。这还真是一件他从未体验过的好事呀!屋大维娅的品行胜过她弟弟,他们两人虽是亲姐弟,但同母异父,她身上没有那个放债人祖父的血y。她爱她的马瑟路斯,而且她正怀着他的第二个骨r。这一回,在结婚典礼上她可得尽量不站起来,要不,人们准会耻笑他,说他这个三执政巨头要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当嫁妆呢!反正她的弟弟得把那几个军团送给他———那才是真正的嫁妆!到时候他就可以动身出发了。

    屋大维又结婚了,他的新婚之期正巧赶在他新攀姐夫安东尼娶亲之r。屋大维同塞克斯都·庞培和解之后,塞克斯都·庞培的小侄女一下子就成了他的累赘了;而且,如今他又看上了一个比她漂亮得多的女人。因此屋大维再度离婚休妻,并把那个漂亮的利维娅(livia)弄到了手。利维娅也有孕在身,这也是她从前任丈夫得来的一份嫁妆,这个身孕是她在神庙里祈求多子多福后怀上的。所以,这两位执政巨头在他们双双举行婚礼时完全可以互相打趣对方的新娘子了。

    关于这些消息,克娄巴特拉几乎全都是在信使报告安东尼再婚时得知的。她很克制也很冷静地向信使打听:获悉福尔维娅死讯时,安东尼哭了吗?当r他有没有去喝酒?如果当天未去喝酒,那么他是几r之后才开始去喝酒的?福尔维娅死后,有没有人见到他和歌妓们混在一起?他为福尔维娅举办的葬礼有多大的规模?在福尔维娅死后多久,他又订了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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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俄尼索斯 九(2)

    然而,当克娄巴特拉独处之时,对于新面临到的这一切,她总是无法冷静地思索。她的身体状况使她感到很虚弱,向来激励着她奋发向上的那份青春斗志也所剩无几了。产期就在今夜还是要等到明天呢?她不知道。同上一次相比,今天的情形更让人无比地忧郁,她感到再也支撑不住了。她把恺撒里昂唤到身旁,告诉他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孤单了,尔后又问了一些小孩子的想法,最后亲吻了他。大约有一刻钟之久,她老是把这第二个孩子想像为是恺撒的,是恺撒的灵魂借助某种方式让她怀了孕;接着,她又尽量去回忆安东尼的脸部轮廓和身材,回想他当她的情人时的模样。这时,一个军人的狂野表情又浮现在了她的面前。有一次他就是带着这狂野的表情大笑着说,他这回肯定又有了一个儿子了。

    随后,她一想到曾经为他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而且还实实在在地勾引过他,不由得怒从心起。她趴在地板上,狠命地撕扯着身上的内衣,还狠命地打着那些把她抱在怀里要扶她起身的女奴。终于打不动了,就势躺倒在地板上,呻吟着———此时此刻,无论用哪一种姿势,都不能让她得到片刻的安宁;这时,她呼唤着安东尼,那呼唤声十分微弱,接着,她突然说出了她母亲的名字,而这名字她早就忘记了。她记得自己曾有多孤单啊!也记起她为了独揽大权而吩咐手下杀死了亲弟弟亲妹妹。但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她自己为何胆敢把一个外国人留在深宫里,以致酿出了如今的结果:孤身一人,拉扯着两个异父之子。一个孩子的父亲早就遇刺身亡了,身体也已化作了灰烬;而此时此刻,另一个孩子的父亲,也许正在盛宴豪饮,欢歌笑舞,举办他的结婚典礼呢!

    突然间,从朱庇特神庙附近在安东尼家里跳舞的人群中,她看到了一对y森恐怖的目光,那正是安东尼的仇敌屋大维的目光!她大声地尖叫起来,要他们快去把恺撒里昂找来;恺撒里昂找来了,之后,又吩咐他们寸步不离。恺撒里昂受到了惊吓,连自己的母亲也认不出来了,就跑开去了;于是,她让奴隶们也都走开,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这时,她做起梦来了,梦见她回到了从前的一个夜晚:那夜,她同安东尼一起躺在一张睡椅上,摸到安东尼胸前毛茸茸的黑毛,她就扯了起来,直扯得他疼得喊叫起来,并抬手掴了她一个耳光。

    翌r,克娄巴特拉女王产下了一对龙凤双胞胎。之后,任何幻觉都不再出现了;她只想问天上的神灵,这份不寻常的礼物可能预示着什么呢?神父们的解答前后矛盾。不过她想,这对双胞胎或许真有两个父亲,一个是恺撒,另一个是安东尼。她给孩子取名,儿子叫“我的小太y神”,女儿叫“我的小月亮神”。她发誓再也不去想安东尼了;但是,她忽然哭泣起来了,因为远在天涯海角的安东尼,这时正同他的新婚佳人同床共枕,再也不会来亚历山大了。

    就在克娄巴特拉一生中最不得意的时期,对安东尼在罗马的婚礼上写下了些什么,无论是她,还是屋大维,或是其他什么人,都不知道。除了那两个作为见证人在文书上签字的朋友之外,谁都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他这个难得的秘密,还是被一个多嘴多舌的人点破了:安东尼在那最庄重的时刻,他作出了自我表白。怀着一种庄重的心情,安东尼回顾了恺撒的遇刺,和他的遗嘱所产生的一系列后果。不久,他自己就要上波斯前线了,他已年届四十一了,所以在他的第三次婚礼上,他立下了遗嘱,其中谈到了他的子女和朋友。

    他在遗嘱的最后表明,他希望,他死之后,他的遗体必须由庄严肃穆的仪仗队抬着,在罗马广场穿过;最后,他的遗骨必须从海上运到亚历山大,同克娄巴特拉女王埋葬在一起。

    湮灭 一

    在命运之舟即将倾覆的时候,勇敢的斗士好像也展现出一种双重的美。

    在懦夫的精神处于崩溃状态或者陷入自我迷茫的怪圈之中而无法自拔的时候,强者将直面自己最后的结局,她会挺身而起,全副武装,走上战场,同众多的敌人决战。她的热血了数不清的rr夜夜,然后,她那颗斗士之心开始在清静无梦的月夜获得稍微的憩息。次r,从全新的清晨开始,她又投入了繁忙的劳碌之中。她的思想的光芒魅力四s;她那不尽的精力之泉在她浑身奔腾着;对那些不断涌现出来的新的难题,她总是勇敢地去面对,她总是勇敢地去战胜。她始终在同有形的人物或事物进行j锋,并且总是短兵相接,近身展开r搏战,而且,对近在眼前的敌人的躯体或武器,她似乎都能触手可及或嗅闻得到,所以,每一天她都向前挺进一点。假如她不得不向后退却,那完全是以退为进的战术,为了更好地继续向前挺进,她才有条件地后退一步。

    然而,在那些早就听惯了的与敌军有关的谣言背后,她如今听到一种非同一般的声响。苍穹虽然很辽阔但开始黯淡失s,雷鸣之声隐约传来,这些都预示着敌手的实力。rr面对着敌手的阵容和声响,她从中感觉到黑暗的乌云正在逐渐聚集密布,一直绵延至远方的山峰。这个勇敢的斗士准备出击,下定决心要战斗到最后一刻。首先,让她震惊的是,她竟然无法把握她的敌手,已无任何策略能让她赢得须臾的喘息了。如果她作一番理x的思考,也许她会自动放弃挣扎而接受失败的来临,但是,她还是用尽全身的招数,倍增自己的勇气和信心,试图发挥出超乎常人的能量。纵然是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在她的灵魂深处,她仍然渴望自己能力挽狂澜,能扭转乾坤。

    这样英勇无畏的场景在女x身上展现出来是极为少见的。在乌云滚滚压来的时候,纵然是一个勇敢无比的女人,也必须具备特殊的天赋,才能做到不惊慌失措。对于末r的降临,女人出于天生的直觉,她们能够比男人更早地预测到吗?对那不可避免的命运,她们也许会试图采取曲折迂回的方法来避免。这样做来,她们可能不会出现像男人们那种充满戏剧x的痛苦的最后挣扎,而会获得一次次的苟延残喘。容易遭到暗示影响的天x所期待的征兆,或许会如同某些闪光会从光谱上凭空消失一样,只要任何对命运预兆的解释能强化个人的自信心,就会容许它们存在。女人天x之中的所有脆弱和犹豫不决、她们那种对子孙的保护重于实现目标的本能以及她们对妥协的期望,都将会把她们指引到最后的坦途:在此有可能绕过所有沉重的打击。

    如今,面对命运的挑战,克娄巴特拉女王决心遵循英雄的方式作最后的抗争。她决心把所有的招数和规避战术一个接一个地使出来,淋漓尽致地把女人的诱惑和说服的武器发挥出来。同时,在保卫战役的每一个阶段,她都满怀信心,凭借那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投身于战斗之中。但是,面对步步近的悲惨结局和死亡———高贵生命的最后终结,她的目光之中还是那么镇定自若。在声音嘹亮的军号声中,数不清的凶兆把克娄巴特拉女王包围起来了。她靠着信仰所感知的某些迹象,从中得知了这些凶兆,同时,回过头来又使她的不祥的预感更为强化了———命运乖蹇之声的合唱开始了———她一定感知到了,尽管合唱声此时还相当微弱。

    对安东尼这个新三执政巨头的弱点,靠着猎人一样犀利的d察力和敏捷的感悟,克娄巴特拉女王早就有了清楚的认知。现在,在她生命的最后2年之中,对这个沉迷于嬉乐游戏的安东尼,她试图把他改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勇士。可在她的灵魂最深处,她早就把这个念头舍弃了。虽然她感觉到了命运的悲剧正一步一步向她近,但她还是勇敢地去面对。即使在男人的世界之中,这个勇敢无比的克娄巴特拉女王的所作所为也极为少见。

    湮灭 二

    从所处的位置上来说,以弗所同亚历山大城并无区别,都位于大海和繁华的内地之间。几百年来,以弗所一直是希腊文明的家乡。最初,罗马人占领了以弗所,接着亚历山大大帝把它解放了,后来它再一次身陷罗马人之手。沿着那条古老的商道,从小亚细亚山区过来的征服者们走出了内陆山地,走到了地中海岸边,抵达今土耳其港口城市士麦那,这里与河流入海口相距较近。对从西方走出来的征服者而言,通向小亚细亚山区之路也一样是畅通无阻的。在军事战略上,以弗所是一个伟大的港口城市。在两个征服者之中,假如一个占有了东方世界,并在以弗所修筑城堡布设防线,那些基地设在西方的对手就有可能被他引诱过来。这的确是一个很巧妙的战略。

    语言,这个身为世界霸主的罗马人心领神会。只见他微微点头,于是指令就改成了只推倒安东尼的铜像。

    第二天,屋大维启程返回罗马。在地中海上,对埃及这块给他带来如此丰盛的黄金的海岸,他情不自禁回头远眺,只见托勒密家族最后一个国王的铜像矗立在大海的一角,在7月的y光下,那铜像闪闪发光。他久久地凝视着她;但她却对他不屑一顾。

    克娄巴特拉女王静静地伫立在大海边,她的目光掠过地中海,永远凝视着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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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艳后年表

    公元前69年

    克娄巴特拉出生,她是马其顿人的后裔;没有埃及血统。

    公元前51年   18岁

    托勒密十二世去世,克娄巴特拉与其15岁的幼弟托勒密十三世一同登基为王。

    公元前49年   20岁

    埃及女王克娄巴特拉被废黜并遭驱逐。

    克娄巴特拉幼弟独踞埃及王位。

    恺撒率军渡过鲁孔比河,占据罗马。

    公元前48年   21岁

    被驱逐出王宫的克娄巴特拉招募军队,与其弟托勒密十三世形成对峙之势。

    庞培逃往埃及并被埃及人刺杀。

    恺撒进入埃及,克娄巴特拉为寻求支持和保护而引诱恺撒。

    在恺撒的帮助下,克娄巴特拉打败了幼弟托勒密十三世领导的反克娄巴特拉党。

    克娄巴特拉幼弟丧生。

    公元前47年   22岁

    克娄巴特拉七世成为埃及女王,并与其更小的幼弟托勒密十四世订婚。

    克娄巴特拉和恺撒的儿子———托勒密·恺撒里昂出生。

    公元前46年   23岁

    恺撒被举为罗马狄克推多,克娄巴特拉带着儿子恺撒里昂和弟弟一同住在罗马恺撒专门安排的别墅里。

    恺撒在罗马举行了历时4天的凯旋大典,克娄巴特拉出席了这一盛大庆典。

    公元前44年   25岁

    恺撒在院遇刺身亡。

    克娄巴特拉回到亚历山大城。

    公元前41年   28岁

    安东尼成为罗马执政三巨头之一,欲召见女王克娄巴特拉。

    克娄巴特拉带上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乘船前往小亚细亚的塔尔苏斯城与安东尼会面,并施展自己的魅力,将安东尼留在了亚历山大城。

    公元前40年   29岁

    安东尼返回意大利,与屋大维议和。

    克娄巴特拉生下她和安东尼的孩子———一对男女双胞胎。

    公元前37年   32岁

    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重逢,并与之结为夫妻,居于亚历山大城的王宫。

    公元前34年   35岁

    安东尼在阿米尼亚取胜,亚历山大为安东尼举行凯旋盛典。

    克娄巴特拉被称为众王之后,其子恺撒里昂被称为众王之王。

    屋大维拿到了安东尼放在神庙中的遗嘱,并向罗马人民宣布,安东尼欲把首都从罗马迁到亚历山大城。

    公元前32年   37岁

    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在以弗所和希腊建立军事基地。

    克娄巴特拉怂恿安东尼与屋大维娅离异,并诉诸实践。

    罗马向克娄巴特拉宣战。

    公元前31年   38岁

    安东尼—克娄巴特拉的联军与屋大维的军队在亚克兴岬海战中对峙,结果安东尼—克娄巴特拉的联军被打败。

    公元前30年   39岁

    屋大维率军攻入亚历山大城。

    克娄巴特拉躲入陵墓中,安东尼自杀身亡。

    在与屋大维的谈判中,克娄巴特拉不慎被俘。

    为了不受到罗马人的耻笑和侮辱,克娄巴特拉自杀而死。

    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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