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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嫡妻txt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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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彪悍嫡妻txt 作者:肉书屋

    彪悍嫡妻txt第39部分阅读

    你的人都可靠不?”梁永能虽觉老海子出现得有些奇怪,但也顾不得太多了。

    “都是老伙计,您有事就吩咐。”老海子提神往前凑了凑,也压低声音问道:“您想捎什么货?”

    梁永能想笑却笑不出来,把大氅分开一些,露出墨菲烧得通红的小脸,“可有懂医的?”眼却斜着他,带着审视。

    “……这不是问少吗?”老海子大惊之下却也明白梁永能那眼神是对自己起了疑心,神色倒不作假,“这是怎么了?昨儿下午还一起喝了顿酒呢~”

    “你们关系还挺不错的?”

    “嗨,不是两年前合作过一回嘛,这次又碰上了,也是难得,就喝了点儿酒嘛。”老海子关切之意并不掩去,“问少这是病了吗?昨儿见着还挺好呀~您还真别说,还真有个想跟我回去的老大夫,说是要落叶归根。您等等,我这就去找他。”

    梁永能眯眼看着他打马往商队后面那个青布小马车寻去,想了想,也跟了过去。心里却琢磨着,他倒是神色自然,难道真的只是一般交情?

    老海子撩了车帘,低声说了几句,一回头便见梁永能已经跟了过来,连忙说:“您还是把问少送到车上吧,老爷子刚想再眯个回笼觉,这不,还没睡着呢。”

    梁永能歪头往里瞧了瞧,光线虽暗,却也有些面熟。“他……是不是来过我府上?”

    “正是正是,赶巧了,上次问少的脚也是老爷子给瞧的。”

    梁永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真是巧,……我也上车,马就交给你了,别让人发现是我的坐骑。”

    老海子听了前面半句,心里就一紧,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大将军难道不回城吗?”

    梁永能下了马,又抱下墨菲,“只管按我说的做。对了,你们这是往哪儿去?”

    “嗯,还有几处没走到,把货备齐了就往回走。您的意思……”

    “直接去兰州,以最快的速度。”梁永能说罢就抱着墨菲上了车。

    老海子牵着那匹黑马,示意车夫继续前进,然后往前面追去。……什么意思,莫非是要送墨爷回去?兴庆府离兰州快的话,五天就能赶到……

    梁永能已经顾不上老海子可不可疑了,抱着墨菲紧张地看着老大夫,“怎么样,她没事吧?”

    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指,把两边的窗帘都卷起,“不太好,血气亏得厉害,我得看看伤口。先把这药给他吃下,好在我随身带些了常备的。”

    梁永能接过那指头大小的药丸,看着墨菲紧闭的眼,犯了难。这么大个,不嚼怎么咽?可是看着老大夫已经托起她的右脚,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事儿。想了想,把药丸往自己嘴里一塞就嚼了起来,味道虽苦涩但也渐渐感到有丝甘甜的回味。顾不得车上还有人,轻轻附上墨菲的唇,翘开那紧闭的牙关,把药汁一点点地哺过去,怕她不肯吞咽,还反复地勾撩着她的舌……

    老大夫放下墨菲肿得比猪蹄还粗的脚脖子,撩起棉帘对车夫低声说了句话。马车停了一会儿,又动了起来,那车夫递进两个雪团。

    老大夫又递给梁永能一个药丸,“将军也要吃的,再喂一个吧,两不耽误。”

    梁永能脸上一热,方才确实一时情迷,不知不觉地咽了一部分药汁。还以为他人老眼花不曾注意到……

    老大夫一直垂头用雪团轻蹭着墨菲的脚脖,直到雪团化去一半,才又翻出两粒药丸递给梁永能,“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将军代劳,只嚼开就好,这是外敷的,咽不得。这壶里是凉开水,可漱口。”

    梁永能啥也说不出来,默默接过去就嚼,只是这回却是苦涩难堪,渐渐连舌头都麻木了。把药汁吐在老大夫递过来的帕子上,他赶紧漱口。一连几口,嘴里药味儿虽淡了,那麻性却还在,竟说不得话了。

    老大夫慢条斯理地用那帕子缠上墨菲的脚脖,又慢条斯理地说:“药性过了就能说话了,不会一直那样。把她放下吧,我给将军看看伤。”

    梁永能呜噜了两声,把墨菲放到身边躺好,一指她右腿根上缠着的腰带。

    “还请将军换到门边,我才好上药。”老大夫从随身药匣里找出个小瓶,又找了条干净的棉布条,欲起身。

    梁永能摇头,接过那些东西,把壶里的水往绑着的腰带上倒了些,见完全浸透才慢慢地解开。

    当那裤子破处露出来后,又稍稍撕大些,把露出的伤口清理干净,拧开瓶盖把伤药倒出来些,干净的棉布条细细缠上,然后才脱了衣服,露出自己腰上的伤。

    全部弄好后,梁永能又把墨菲抱在身上,把大氅细细地裹好她,让出一半的位置示意老大夫与自己并排坐。

    老大夫也不客气,把窗帘放下,摸了下墨菲的额头,“那脚脖子还得施针才行,但已经伤到骨头了,怕是日后会落下隐患,没准儿还得跛了。”

    梁永能一愣,虽还不能说话,眼底却流露出疼惜之色,轻轻抚着墨菲后脑勺,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缓缓闭上眼,眉头微蹙。

    墨菲被推醒,挑开沉重的眼皮,却惊见老海子。“你……”挤出的那个字,声音如破锣。

    “驸马爷失踪,阿青让我寻你,想办法先回去,他跟白鹤寻到驸马爷就赶去会合。梁永能让我直接去兰州,看样子也想放你回去。”老海子急促地说道。

    墨菲点点头,“成。”虽然她更想自己去找梁继,可眼下怕是走都走不了。

    她抬了抬头,瞧到脚脖上已经包扎了,还有抹清凉之意。

    “你怎么在这儿?”梁永能不太高兴地看到车里多出一个人来。不过下车方便的功夫,他竟钻了上来?

    “您回来了?”老海子变脸之快,让墨菲也佩服。不过一转脸的功夫便挂上从容自然的笑,“我就是好奇嘛,想问问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公子好像说不出来话,我去找老爷子过来瞧瞧。”

    墨菲配合地啊了一声,依旧干涩沙哑。

    梁永能让开身子,老海子跳下车,果然去找老大夫了。

    梁永能上得车,关切地看着墨菲,又是抚额又是摸脸,稀罕得不得了似的。

    墨菲拉下他的手,做了个要喝水的动作,梁永能才后知后觉地抓过水壶,却想以口哺之。

    墨菲翻着白眼推开他,自己抓过水壶灌了几大口才满足地一抹嘴巴。

    梁永能也不点破之前的事,自己美个滋儿的轻笑。

    老大夫上得车,又为墨菲把过脉后点点头,却指着她的鼻子没好气地骂了几句,无非是气她明知脚崴了还逞强落地,不然也伤不到骨头,以后就等着拄着拐吧。

    梁永能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墨菲却面带微笑地听完后,好脾气地说:“没办法,比起它来,命更重要些。”

    老大夫一听不吭声了。梁永能却听得心酸,对墨菲的愧疚又深了些。

    老海子端着两大碗冒着热气的肉汤泡馍送过来,老大夫直接往墨菲那碗里丢了两药丸,转身下了车。

    墨菲冲梁永能笑笑,“老爷子是个好人。”

    “我知道。”梁永能情绪还有些低落,“只有我不好。”

    “呵呵~”墨菲轻笑,用勺子把那药丸舀出一个放在梁永能的汤碗里,“快吃吧,你好不好的,我知道就行。”

    梁永能因了这话,精神一振,觉得那肉汤也无比美味了,虽然有股子药味儿。

    吃过饭,老大夫居然没回车上,商队就继续上路了。

    墨菲睡过一觉,有了些精神,盖着大氅想着心事。梁永能有心想抱着她,却被那张青白小脸上渐渐转深的担忧给堵了心。终于墨菲叹口气,回过神,才发现梁永能居然一直傻傻地看着自己。

    “有点儿冷。”墨菲小声说完,梁永能便马上抱起她放到腿上,“怎么不早说?”

    “想事呢,”墨菲眉头拧起,“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出谁会下这死手,我担心梁继也遭了不测。你知道,他是不会武的,又是在国都,就算阿青跟白叔武功不错,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嗯。”梁永能不是心思地应了一声,也情知墨菲说的没错。

    “你能不能回去?”墨菲扭脸直视着他,“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若不肯,我只能自己回去了。”

    梁永能想拒绝的话就哽在嘴边说不出了。那眼底清澈得让他觉得若是拒绝,自己就是十恶不赦。

    “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但不妨碍做朋友吧?”墨菲嘴里说着无情的话,小手却抚上他起伏渐大的胸口。“当初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放心地跟你回来,只会想别的法子把他救走。若是那样,没准儿他现在还好生待在家里,照看儿女……”

    梁永能抬指压上那张嘴,“别说了,我明白。”

    墨菲还想说什么,唇上的手指却借机探进嘴里,连忙呸了一口吐出去,“你洗手了吗?”

    梁永能看着瞬间脾气高涨的她笑了,“这才是你,你呀,你呀……”渐渐却笑不出了,眼底涌出浓浓的不舍,缓缓压上她的唇,“你让我的心好疼……”

    本想小文艺一把的墨菲被这样的梁永能一下子懵住,直到那唇压上自己时,才腹诽地想,这鲁汉也煽情了?却不自觉地被那小心翼翼的碰触蛊惑了。

    梁永能气息不稳地放过那张吻不够的小嘴,“我早晚会让你知道,我能护得了你。放你回去,不是不想要你,你安心地等我……不要再为赵顼小儿卖命了,我不想与你为敌。”

    “下一个叉口,我就回去,若他还活着,定会把他送回去,你且安心等着,把伤养好。”

    墨菲知他既然这样说了,定会全力去办。点头道:“好。”

    梁永能轻吐口气,“等我再找到你,就不会再放你离开,不管你是不是会恨我,绝不放手。”

    墨菲听得心惊,但眼下也无它法可想。“真不知道我哪儿好?你若能说出来,我肯定改。”

    梁永能无奈地捏了她一把,“招蜂引蝶,霸道,冷血,卸磨杀……没卸就杀,都改了吧。”

    墨菲翻眼不理。梁永能苦笑,把她紧紧搂住,似要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去才好。他也纳闷,自己为何只对她,如此的……没骨气。

    他再不舍,终是在下一个叉口与商队分道扬镳,带着决然打马回奔。

    老海子倚在车边,怪声怪气地来了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车窗里飞出一颗核桃打在他额头上,“啰嗦什么,美人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所以才更可悲呀~!”老海子哀叹一声,扶老大夫上了车,“走了走了,伤心地呀~”

    车窗里又飞出一物,却没打中那长吁短叹的人,落在雪地上才看清,竟是个才啃完的羊蹄……

    ☆、第一一七章 伤不起

    梁永能在子夜时分终于赶回了兴庆府,身冷心也冷。那大氅,他说啥都给墨菲留下,只觉得自己情愿做那件大氅才好,可惜一番英雄情那人却不予理会。

    大将军府一阵鸡飞狗跳后总算安静了,洁净的雪,又纷纷扬扬了起来,将世间一切原罪试图掩盖,粉饰太平。

    梁永能沐浴完毕,才欲躺下,忽地想起一事,眉头一皱,让人把总管找来。吩咐了一番话后,见总管不去办事反而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便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他一个。

    “可还有别的事?说吧。”

    总管偷瞄了一眼大将军才垂眼道:“昨夜质子府进了一拨贼人,将军府派去的侍卫死五伤三,驸马爷失踪,那两个北宋护卫也不见了。”

    梁永能立即瞪起了眼,“知道是谁……”又一转念,“你且出去说我大发雷霆,不止派人去那边寻,质子府这边的事也要查,大张旗鼓地查,明白吗?”

    总管点头。

    “没移氏这两天可安分?”

    总管依旧垂眼,“昨日午后进了趟宫,约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是太后召见的?”

    “应该不是,府里没收到太后的旨意。”总管抬眼看了梁永能一眼,“大将军没有禁足令,夫人出府……所以……”

    昨日她进了宫,晚上就出了事……好,好得很。梁永能挥手,“与你无关。知道跟太后说了什么吗?”

    总管摇了摇头,“夫人带的是陪嫁丫环去的。”

    “去打听一下,宫里是不是突然多了个人,还有……宰相府上,只问昨夜,其它的不要管。”

    “是,将军。”总管这回转身走了。

    才吹熄了灯火,梁永能就觉得床前似多出一人,隐约有黑影可辨。

    “谁?”

    “是墨青,请问我家主子在何处?”

    梁永能坐起,“她没事,但也回不来了。等我找到梁继,再想办法送回去。”

    “你受伤了?发生了何事?我主子是不是也受了伤?伤得可重?”

    梁永能对他的敏感有些意外,沉吟了一下,“伤得……倒是不太重,只是不利于行。你可有梁继的消息?”

    “你们遇到老海叔没?”

    梁永能觉得跟他没法沟通,难道现在不是应该更关心那个失踪的人才对吗?“遇到了。”只是这个问题若是不回答,这个阿青似乎还会一直追问。

    “我若有二爷的消息自会来请你帮忙的,告辞。”

    梁永能只觉气闷,当初怀疑这个阿青对她似有不同,现在觉得果然很有问题。……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起身趿上鞋子来到外室,竟也无人,倒是屋里多了一丝凉意。

    推开没有关严的窗户,却见雪地上竟连个脚印都没有,一溜的平整,只有沙沙的落雪声。看来这个墨青还是有些真本事的,或许倒是用得上。

    墨青本也不是这样不通情理的人,只是这会儿也正气盛着。若不是梁永能,她能遭这罪?所以,他不觉得自己如此对梁永能有何不妥,还没拨剑要杀他呢。当下悄然翻出大将军府,赶去与白鹤会合,好把她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白叔,再想法子打探姑爷的下落。想起姑爷被贼人调虎离山给掳走,气就不打一处来。

    第二天一早,梁太后跟梁乙埋就收到梁永能半夜回府的消息了。据说是单人匹马回来的,发了好大的脾气,连夜派出五十府卫去寻人,又询问了质子府前夜的事。

    梁继还真的在宫里,被梁太后一眼相中,却还没吃到嘴儿。

    梁太后觉得以前有过的那些男人,跟这北宋长驸马一比,简直就是鱼目,当天夜里就百般勾引,可惜那人就是不开窍,万般的不肯。梁太后虽也有自己的骄傲,但越是不能得手的越是勾得心痒难耐。

    得知梁永能回来后,梁太后知道,人在自己这里,早晚得让他知晓,定会来要人。为了个男人,伤了姐弟情分虽是不值,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俊俏了,难怪没移氏巴巴地进宫来说。再者,那个什么阿问,又是男又是女一会儿就成了北宋长公主弄得这个惯只杀伐的弟弟神魂颠倒。前次为了让他暗中除去那个女人,还拂逆过自己,此次若就这样还给他,岂不是太不把自己这个太后放在眼里?乙埋说得没错,这个弟弟是得给点儿教训了,不是一个娘肚里生出来的就是差了一层。想要拥军自重?哼哼,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看样子乙埋那边应该得手了,不然他怎么一个人回了大将军府?若不然,也不会连夜就派人出去找,定是不死心,还没找到尸首。乙埋也是,不说跟自己过个话儿,那个阿问,究竟死是没死?

    “太后,北宋那位驸马爷求见。”贴身侍女进来禀报,打断了梁太后的沉思。

    梁太后美目一闪,抬手让那侍女过来,附耳低语了几句,“去吧。”

    那侍女会意地转身出去。

    不多会儿,梁继走了进来。连着两天两夜担心墨菲会遭不测,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如若不然,自己也不会被掳到西夏皇宫里来,那无耻的太后也不会那样的对待自己。

    他还不知那黯然神伤却让那绝好的容色平添了几分凄楚,瞧上去我见犹怜似,瞧得梁太后心火大盛。

    “太后,请容许在下离宫回府,我家殿下若回来不见我,定会……”

    梁继的话还未说完,梁太后就咯咯一笑,“梁驸马不用担心,怕你家长公主已经回不来了,你就安心地留在宫里陪哀家吧。”

    梁继听得心头大震,“什么……怎么可能?!”

    梁太后挺了挺丰满却已微垂的双胸,走到他身前,看着这个虽俊美却也是第一个敢拒绝自己的男人,樱红的唇一翘,“傻郎君也不好好想想,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哀家若不是听说了……岂会特意让人把你救了来?”红艳艳的指甲慢慢爬上梁继的胸口,轻轻一按,准确地隔着衣物点了点那珠果。

    梁继失神地退后一步,“不,这不可能……”身子颤得如筛糠,脸色也惨白一片。

    “郎君不用难过,哀家会对你好的,要什么有什么,那个长公主,哀家也是见过的,虽说胆子倒是挺大的,不过长相嘛,可就一般了。只要你陪好了哀家,哀家保你骏马得骑,高官得做,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梁太后又贴了上去,轻搂着那窄腰,一手滑向身后下方,另一手大胆地抚上小梁继,“好人儿~”

    梁继猛地一把推开她,失神地桃花眼直直地瞪着,“不,我不信不信……她那么强悍,一定不会有事的~”

    梁太后这十多年一直过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对梁继的几次三番回绝已经是耐足了性子,这下子被推得狠了些,差点儿没摔倒在地。当即翻了脸,站稳后上前抡圆的巴掌,啪地狠狠煽了他一下:“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哀家也舍得多疼疼你,却如此的给脸不要,你当哀家是什么?跟那个阿问还真是一丘之貉。”

    梁太后连喘了几口粗气后阴狠地一笑,“反正那人是回不来了,死在外面了,哀家再给你个机会。来呀,把东西呈上来~”

    侍女托个银盘走了进来,上面有两个杯子,金银各一只,里面都有液体。

    “这里有二杯好东西,金的那个,装的是九霄玉露,上好的助性之物,持久且不伤身,你喝了,好好陪哀家一回,哀家就原谅你刚才的无礼。”

    梁太后高傲的看着他,虽然梁继比她高,但却似站在云霄藐视着他一样。

    “另一杯里也是个好货,喝了后,你这辈子就废了,不过男人做不成,倒也可以当半个女人,哀家可以把你赏给那些喜欢好龙阳的臣子。当然,还可以留在宫里,做个总管什么的,哀家时时看着,倒也赏心悦目。你选吧,哀家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一个是前途似锦,日后你就是想要娇妻美妾,哀家也可以赏你。另一个嘛,做好了也不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只不过做得再高,也是个太监,呵呵……”

    “总之,你这样的美人,哀家可是舍不得放手的。”梁太后扭身坐下,“冤家,这可不是哀家逼你,谁让你长了这张脸呢?”

    梁继早已闭上的眼忽地睁开,冷冷地直视着梁太后,“若我毁了这张脸,太后会放我离开吗?”

    梁太后见说了这么说,他还是想要离开,玉脸一冷,“若真是那样,你就等着被男人骑吧。哀家虽不想对你用强,但你也别太不识抬举了。想不到那个阿问倒有些本事,竟让你痴心一片。你却不知道她当初来兴庆府时是怎样的,哀家那时便看出来那素来只懂打仗的傻弟弟看上她了,哪怕以为是男子,也不顾家中夫人的阻止,一路护送……”

    梁太后洋洋自得地问:“哀家那弟弟一向直性,若不是得了手,岂会如此上心?你再来看,当初她可是亲手相赠此二物的,那样的女子,你至于对她深情不悔吗?”说着,把个精巧的匣子打开,露出一只紫晶一只暖玉的宝具,竟是当初墨菲送与范越的那两件。

    梁继身子一晃,双眼渐渐失去光亮,“不不,娘子不会的,媳妇不是那样的人,你是故意捣毁她的~”

    “冤家,哀家可是头一次这样喜欢一个男人~”梁太后得意地端起那金杯,“来,小冤家,喝了这杯,哀家好好疼你……”

    梁继呆滞地看着那金杯渐渐送至唇边,突然一把打落,“不,娘子一定没事,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就算,就算……”桃花眼一闭,坠落两颗晶莹,“我就是做鬼也是她的人~”再睁眼,一把抓起银杯仰头倒进嘴里……冷冷地瞥着梁太后,“我对你没兴趣。”

    “你……哼!”梁太后阻止不及,玉脸一沉,“真是烂泥一堆,来呀,把这个废物拖下去赏给……”

    外面一阵喧哗,梁太后火正旺,“谁呀,拉出去砍了~!”

    梁永能大步冲进来,“太后姐姐好大的火气……咦,你怎么在这儿?”

    梁继扭头见是他,疯了一样地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我家娘子呢,我媳妇呢,你把她带哪儿去了?”

    “好弟弟,你就告诉他实话吧,那个女人再也回不来了,是吧?”

    梁太后咬牙切齿地瞪着梁继的后脑勺,“就算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也别想出这个宫门~!”

    梁永能一惊,这才注意到梁继惨白的脸,又扫到地毯上有两只空杯,一只金一只银……

    “你喝了什么?”他瞪着梁继。心说他若是死在这儿,阿问定会恨自己一辈子,努力再多也白费了。

    梁继却用力地摇着他,“媳妇呢,我媳妇呢,她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梁永能有心告诉他实话,但太后姐姐也正盯着自己,于是目光有些闪烁,琢磨着要怎么暗示他才好。不料梁继突然脸色转紫,“你还我……”扑地一口血喷了梁永能一脸,随后眼一闭向后倒去……

    梁永能吓了一跳,抹了把脸再一看,梁继已经直挺挺地倒在地毯上不动了,脸色铁青。

    “哎……还不去快去叫太医?”梁永能这会真的心跳了,冲旁边也傻了的侍女怒吼道。

    梁太后腿一软,倒在卧榻上,半晌才一脸嫌弃地哼道:“真是晦气,这一大早的……你来干什么?”

    梁永能半蹲半跪在地毯上,手指压在梁继的颈侧,“姐姐给他喝什么了,怎么毒性发作得这样快?”

    “什么毒?”梁太后抚着胸口悻悻地说:“是能变成太监的药。真是个蠢的,白长个精明的脸蛋儿……这好看的男人果然脑子都不够用。”

    梁永能听了却心底窍喜,这可不怨他,他可是得了信儿就冲进宫来的。可到底晚了一步,……只差那么一步。这人一定得送回去,必须送回去!

    太医很快地过来了,给梁继扎了几针,不一会儿,他长出一口气,眼皮下一阵转后,睁开了眼。

    太医起身,说是气急攻心,需要静养,正欲开药,梁永能摆手,让他下去了。

    “太后姐姐,这人还留着养眼玩?”梁永能故意这样问。

    “带走带走,”梁太后厌恶地挥着手,“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死,回去死吧。”

    “是,太后。”梁永能二话不说,伸手捞起他,快步走出去。

    直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梁继才似缓过神,直愣愣地目光转到梁永能的脸上,“我媳妇……”

    梁永能撩帘往外看了看,才压低声音:“她只是受了些伤,我让人先送她回北宋了,这才回来,然后知道你出了事,就马上去救你了~”

    梁继浑身一颤,面白似纸,痴痴地盯着一处,半晌才喃喃道:“真的?没事就好,她没事就好……”一向有神的双眼渐渐散去最后的光芒,脸色竟有了几分灰败。

    梁永能心头一颤,张嘴便说:“她本不想走,只是伤得太重,……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梁继死灰一般的眼恢复了一丝亮,迟疑地转过去盯着梁永能,“不是没事吗?你骗我……”

    “骗你做什么?若不是她逼我回来救你,你以为我会舍得离开她?她都伤成那样子……”梁永能一想到那肿得跟什么似的脚脖子,那青白的小脸,心头就一痛,都怪自己大意,带了那么几个人就出来,不然的话,也许她会没事。

    梁继认真地盯着他,觉得那样痛惜的眼神不似假的,才转开眼,喃喃道:“也好,反正是生死相随~”

    梁永能被那生死相随四个字唬了一跳,却被梁继眼底的认真震撼了。这人……竟是真的生出死意了。

    以前只是觉得男人长成他这样,除了招灾也做不了别的,阿问定也是被他的美色所迷,现在才觉得自己似乎昏了,人家竟是生死相随。

    “送我,送我去,我求你……”梁继突然坐直,瞪大眼,似乎那眼珠都能瞪出眼眶一样,死死地抓住梁永能的小臂,“她在等我,在等我……”

    梁永能不忍了,有心说出实情,却怕梁继会受不住崩溃,只好压下心头一抹愧疚,“好,别急,我送你。”

    “现在,现在就去!”梁继几乎歇斯底里,吼得脖子上青筋直蹦,“她等得辛苦,现在就去!现在!现在!”

    梁永能说不出拒绝的话,第一次对这个一向在心里定位小白脸的男人升出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好,你别急,我们现在就去追。”声音竟柔和多了,然后吩咐外面的车夫直接出城。

    还未出城门,车帘一挑,一前一后进来两位,正是墨青跟白鹤。好在梁永能的马车甚大,突然多出两个也不显挤。

    墨青吃惊地看着梁继,“二爷这是怎么了?”

    白鹤也倒吸口冷气,怎么瞧着姑爷似浑身罩着死意?

    梁永能看着直勾勾地盯着车顶棚的梁继叹口气,“我进宫时晚了一步。”

    白鹤连忙上前摸着梁继的脉门,疑惑地问:“怎么似有内伤?”

    梁永能隐晦地来了句:“不止。”然后就不吭声了。

    一连猛追了三天三夜,终于在最后一站撵上商队。看得出来,老海子为了墨菲,真是连命都豁出去了,便是梁永能那四驾马车也追得如此吃力。

    墨菲看到几乎奄奄一息的梁继大吃一惊,立刻看向梁永能,眼底隐含埋怨。

    梁永能只得把委屈压在心底,抱歉地说自己进宫时晚了一步,若是夜闯皇宫就没事了,倒让墨菲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在老大夫医术确实不错,把了下脉,就往他嘴里塞了两丸药。有墨菲在跟前,梁继几乎无知觉地把药嚼了咽下,痴痴地看着墨菲,眼皮眨也不眨地流着泪,跟没有尽头似的。

    老大夫叹口气,一针扎下去,梁继眼一闭昏睡过去。梁永能这才把实话道出,墨菲当时脸色就青了。冷冷地哼道,梁太后果然至贱无敌,滛邪无耻。说得梁永能脸上火烧火燎的,觉得没脸见人。

    倒不是为了太后,而是为了自己曾有过的龌龊之心。觉得自己竟不敢再以坦荡来自诩了。

    老大夫连忙表示异议,说毒性虽有却不是很大,应是吐出来不少。假以时日,定可调养过来,令一群男人脸色好了起来。毕竟虽然这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却都颇有同感。梁永能便想起梁继吐自己一脸血的事,说了后,墨菲难过得眼圈都红了。也让梁永能的心一凉再凉,又觉得这事做得正对。若是没吓得他吐血,没准儿这男人根真就没得救了。

    虽然梁永能一再想把自己的马车留给墨菲,墨菲却坚决不收,并坚持让他回转。再怎么说,两国也才刚刚结束战争,他若在大宋边境出了什么事没准儿又挑起争端。

    辞别了梁永能后,商队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赶到宋境,二个时辰后到了兰州城外,竟意外地见到了种师道。

    原来他是自熙州过来出公办的,被兰州知州请来帮忙一阵子,正打算回返。

    知州送了一辆舒适的大马车,老海子也与墨菲告别,并把老大夫纪老爷子托付给墨菲,就带着商队离开了。他还有自己的事,那些不能曝光的事,还要暗地里去做。

    于是墨菲带着梁继,纪大夫,墨青白鹤,在种师道的陪同下往熙州前进。

    梁继竟是一直睡到了熙州才清醒过来,人自然是又瘦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肉,又飞了。墨菲感叹,似乎命运总是拿自己跟梁继开玩笑,生怕会胖成肉球,所以隔三差五就让两人抖掉一些。

    墨菲第一时间把纪大夫的话转给梁继听,梁继没受住这刺激,吐了一大口血,不过精神却是好多了。果然,男人最致使的伤就是……做不成男人,甭管能不能用上。这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样,能生而不生是一回事,想生却不能生就是另一回事了。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矛盾,伤不起呀。

    纪大夫私下里找到墨菲,跟她说虽然第一口心头心解了大半的毒性,但这第二口却要了他半条命,怕是折了不少的阳寿,让墨菲有个心理准备。墨菲愣了一会儿才追问,还有多久好活,纪大夫说以自己的医术,十年应该不成问题,再多就不敢保证了。

    墨菲久久后叹了口气,十年就不少了,要知一场战争过后,千千万万条命就那样随风而逝了。纪大夫默然,几十年的沧桑令他看透了生死,不想她小小年纪竟也有如此觉悟。思前想后了一番,跟墨菲直言,老家应已无亲人,不如就随他们回去,一来厚着老脸养老,二来也方便时时为梁继调整。墨菲自然是千恩万谢,并承诺先陪纪大夫回老家看看。

    在熙州盘恒了数日,知州虽是旧识却因墨菲的不良于行,也不好太颇打扰。纪大夫补全了要用的药后,一行人又启程,往东京汴梁出发。

    虽一路前行,墨菲却有意地多了解一些当地新法执行的情况,速度就有些慢,加上还回了趟纪大夫的老家,等回到汴梁时,已经是五月天,春暖花开了,然而汴梁的天,已经变了……

    ------题外话------

    不受控制了……人生岂能总是圆满……

    ☆、第一一八章 得失之间

    老早得了信儿的皇帝赵顼,一身便装抱着虎头虎脑的小娃儿等在城门楼上,巴巴地看着,终于盼来了一辆马车,二骑马的护卫在侧,心底一阵激动,忍不住叫怀中的娃儿看,并告之那是他爹娘坐的车。

    匆匆下了城楼,一手抱娃儿,一手拉着七八岁的女童迎了出来。有少年上前把女童拉过去,一同迎向马车。

    “姐姐~”两人异口同声地叫着,未等车停稳便心急地一边一个挤了上去。

    纪大夫一脸尴尬地撩帘而出,“请容老夫先行下车。”

    少年一见,率先让开了一边,扶纪大夫下了车,“多谢您老对舍姐一路的看护。”礼貌而谦和,并拍拍女童的头顶,“安儿快叫纪爷爷。”

    女童虽看似纤弱,双眼倒大而灵活,盈盈一福,“纪爷爷好~”

    “好好,你就是安姐儿吧。”纪大夫伸手拉起她,手指顺势搭上那纤细的手腕,“坐了几个月的马车,骨头都要散了~”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

    那边的赵顼则麻利地抱着小娃儿爬上车,直接把小娃儿丢给他爹,自己不顾身份的扑上墨菲,“姐姐,你受苦了~”

    梁继手忙脚乱地接过儿子后,已经阵地失守,不由怒瞪着他,“看摔着宁儿,你姐不跟你急呢?”

    墨菲已经知道王安石被罢免去了江宁,赵顼在两宫皇太后及士族的挤压下心里定是非常憋屈,就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头,“只是受些苦,也没什么的,这不是没死呢?你可不许哭啊~让人知道了看不笑话你?”

    赵顼眨眨泛红的眼眶不好意思地抬起头,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姐姐你又瘦了~”

    这几个字说得情真意切,让墨菲竟也有些唏嘘了起来。“你不也是?啥好吃的没有,你怎么把自己饿成这样了?这腰快赶上我了。”说罢,顺手在他头顶上揉了几把,“……真以为回不来了呢。”

    “娘,娘啊,爹爹~”小名丫丫大名梁安的女童被小舅舅墨容抱上车,“爹,娘,可想死安儿了~”一双水灵的大眼盈盈欲滴,爬到近前却愣了,不知往谁那儿扑了,竟没个空儿。

    爹怀里抱着弟弟,娘居然抓着皇帝舅舅的头?!

    赵顼红脸退了出去,“回家再说吧,我先下车。”

    安儿这才心满意足地扑进娘的怀中,这一打岔儿竟把泪意逼退,只剩下欢喜了。

    墨容歪头在车边往里看,一脸的隐忍,“姐,姐夫,咱们回府再聊。”

    墨菲见又长高不少的墨容,虽唇边满是绒须却已有了几分沉稳,含笑点头,“好,帮我照顾好纪老。”

    墨容应是,扶着纪大夫上了带来的马车。

    一家四口终于团聚了,小宁儿别扭了一会儿后似终于想起他们来,不亲反怒,蹦跶着小短腿一个劲地往梁继身上扑……咬,梁继就躲,哇哇叫着不许咬爹,墨菲搂着安儿幸福地看着爷俩折腾着。

    回到墨府时,宁儿已经跟墨菲混熟了,母子连心确实不同,虽看上去也不高兴,却不曾狠心咬,不像梁继,下巴上都破了皮,见了血。

    当墨菲单脚跳下车,接过梁继递过来的拐杖后,赵顼脸皮连抽好几下,眼底泛潮地亲自上前扶住她左边的胳臂。

    梁继倒是没跟他争,安静地抱着宁儿跟在后面进了大门。

    大房,四房五房的人都到齐了,自是一番热闹,却也不敢把人久留。哪敢让皇上久等?

    一行人回到墨琼院,姚嬷嬷高兴地直抹泪花,小丫头们也早红了眼眶,墨叶挺着又硕大起来的肚皮又笑又哭的,说什么下次也要陪着二奶奶去,不许再不带着她……,墨枝抱着儿子红肿着眼皮却轻拍着墨叶,埋怨她堵在门口,还不快让二奶奶进屋歇歇……

    顶着疲惫跟赵顼又聊了一会儿,他总算自觉告辞了。

    姚嬷嬷安排好纪大夫的住宿,回来时墨容也走了。再一看,墨菲跟梁继竟靠着床头昏昏欲睡,连忙抱走宁儿,拉走不想走的安儿,留给他们夫妻一室的安宁。

    睡足了一大觉,梁继服侍着墨菲泡了个澡,换了家居服才一身清爽,恢复了几分精神。

    去给老太太请过安,一大家子吃了顿团圆饭,天也渐暗了。

    一连三天,墨菲足不出户,憋在书房写了份密函,把沿途所见一一列出。哪些是新法带来的好处,哪些是监管不利引发的冲突,哪些又是地方官僚有意阻挠归纳得清清楚楚,并注明最后出稿的日期,却不急着交给赵顼,只是妥善收好。

    宫里的赏赐接二连三,却没有明旨,各种好药更是成车地送来,墨菲觉得太医院的库房应该差不多搬空了。太医也来了好几波,请过脉,摸过脚后都没了影儿,倒是医正大人每天都上门来为墨菲施针。后来与纪大夫无意中遇上,一番恳谈后,把施针泡药桶这活儿交给纪大夫了。

    六月初,骄阳有了滚滚之势,墨菲动了心思去江宁。

    王安石虽罢相,但吕惠卿还在朝,坚持新法的推行与原本保持中立的新任宰相吴充斗得寸土不让,新旧党派相争,赵顼如左右摇摆不定,时常为难。

    于是墨菲在走之前,把回来时写的那厚厚一撂密函亲手交与赵顼,只说何去何从,是君王的选择,自己再帮不上什么并。私下里嘱托万有一定把那东西看住了,万不可被别人拿去。

    终于回到江宁,安儿对枫叶山庄好奇得很,拉着才会走路的宁儿,每天探宝似的四处转。

    纪大夫对这里非常满意,在山上转悠几天后便跟墨菲商量要建个药圃,说自己从西夏那边带回不少好种子。墨菲自己不会不同意,拨给他几个人手,帮着开地。

    墨菲一直惦记着王安石,安顿好了后就

    彪悍嫡妻txt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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