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嫡妻txt第44部分阅读
彪悍嫡妻txt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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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喜欢这样的性子,拍着她的肩头告诉她,国法在那儿呢。
她没说的是,这位丁八爷拐着弯挂着个皇亲的名头。赵顼的娘舅,承了侯爵的那位并不是皇太后同母之弟,只是老侯爷买来的一个妾室所出,是为了让这个老来才得的唯一儿子继承爵位才在那小妾去了后提为继室。当初赵顼他爹还不是太子时,只是个不起眼的皇侄宗子,因仁宗皇帝没有儿子,才在身子不妥后将他过继立为太子的。赵顼他爹当初虽有宗子之名,却无甚实权,皇叔好几个,叔伯兄弟一大堆,也不算出彩,自然娶的正室,也不会高到哪儿去,且姐妹四个,最小的庶弟只比赵顼大个几岁。若不是高太后娘舅家势大,她爹岂会在正室活着时连个通房都不敢收?而这个丁八就是那赵顼小娘舅的小舅舅,也是个老来子,被惯得不行。当然,这些有尚科告诉她的,也有以前自赵顼那儿听来的一嘴,两下综合的。
赵顼他爹做了皇帝后,怕皇后娘家太不好看,这才赐了承恩侯的爵位。老侯爷没当几年就自愿把这爵位让与小儿子,关起门养了老。不过听赵顼偶尔提起过,他那小舅舅倒是个聪明的,谨守本分。
赵顼一直与母舅家不太亲,想来也是怕龙椅还未坐稳,怕恩宠母舅家太过,招来曹太皇太后的打压。毕竟那边才是正宗的皇亲,他这个皇帝宝座是人家挑出来让给他爹的。
与林晚辞别后,墨菲又颠颠地进了宫,把这事跟赵顼学了。赵顼有些为难,墨菲就让他先找人私下调查一下那丁八的人品。若是,正好可以杀鸡儆猴,公正地处理这件案子。一来正面提升女子的地位,维护女子的权益,二来也可以让那些世族看看谁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大宋的天早就换了。皇帝家的亲戚都法不容情,他们也都警醒着些。
执法严明,有法必依,这才是最终的目的,省得每每做事还要被他们挟制。且那些世族大家们着实养出了不少纨绔,正好可以敲敲边鼓,让他们安分些,于变法也是有利的。
赵顼听得心动,终是点头,却苦笑着说姐姐真会给他找麻烦。
墨菲一撂脸,若都像她这么惦记着他这个皇帝,何愁大宋不振作?说得赵顼哑口无言,深深地看着墨菲,一副知己的样子,惹得墨菲匆匆告辞。
没几天,汴梁就开锅了,随即江淮那边也炸开了,比边境打仗更令人激动,八封,无处不在。茶馆酒肆青楼花坊,每天都人满为患,似乎汴梁人突然一下子都从家里跑了出来,乐得掌柜们数钱都数酸了手。听说了么,妓子告了御状,商女告了国舅爷的舅舅,这些女人怎么了,吃错了药不成?
皇家快讯第二刊又出来了,头版头条就是赵顼写的女人值得尊重,加之后面有沈言的据实采访,将燕娇娘跟林晚的案子大白于天下。于是这二起案子引起了地震式的效应。
娇娘那边过堂时,墨菲去了,……具体来说是听了一回。有熟人好办事嘛,依旧做刑名师爷的尚科,在新任的开封府尹的默许下,让她带着林晚在后堂听了全过程。
不得不说娇娘确实有才,那小嘴不止唱曲好听,依律辩论更是条理分明,把贵家请的讼师噎得咯喽咯喽的。加上尚科有意的庇护,贵老爷子最终还是判了个杀人罪名成立,杀人未遂之罪,两罪并罚,秋后斩立决,罚银十万两用以赔偿燕娇娘的毁容及精神损失。
贵老爷子当庭叫嚣着不服,也要告御状,被按下以咆哮公堂为名打三十大板。
贵家子不舍看到祖父偌大年纪吃这个苦,自愿替之。娇娘冷眼看着,府尹也没客气,知道这位在御前说得上话,当即打了贵家子一顿。
贵家子屁股上开了花后,又苦求府尹开恩,祖父年纪一把,求法外施恩。
府尹半真半假的说,不如就由他这个孝孙替祖父,一命抵一命好了,贵家子脸色更白,却没再吭声。只是用无限委屈的小眼神撩着娇娘。娇娘无视。
讼师在一旁帮着求情,不如多交些银钱,只求改判。于是府尹为难了半天,才说交二十万两银子可改判流放十年,十万两银子流放二十年。贵老爷子气得当堂翻白眼,被仵作伊先生在人中上连扎三针救了过来。
府尹让被打了板子站都费劲的贵家子回去筹银子,三日之内交上,便罢,若交不上,十天后就押送贵老爷子上路了。
很快的,皇家快讯又出版了,以长篇燕娇娘与贵家子的恩怨情仇如实发表了。这下子不得了了,首先是青楼花坊掀起了维护女权的运动。不得不说女才子们还真有不少,生生地将一面倒地骂燕娇娘无耻的声浪给压住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那些早被赎了身纳进豪门官门富户的妾室们付出的努力。广大良家妇女们是不屑于替燕娇娘说话的,毕竟那也算是隐敌。
接下来林晚的案子,皇家快讯就连载了,几乎是时时关注,还发起了热议,国法面前人人平等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这下子,连早朝都充斥着对立的声音,热闹得很。家有纨绔的,自然会隐晦地表露出律法不外乎人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王安石是个嫉恶如仇的,当即反问,难道做错事之前就不知道是错的吗?那就是家教不严。子不教,父之过,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就应连坐,凡朝官家中有子触犯律法的,连老子一并处罚,最少要连降三级。顿时把那些人呛得无话可说,赵顼觉得心里爽得很。
承恩侯高天赐只是大理寺少卿,也朝议却一言不发。实在被逼急了,就出列往地上一跪,口呼臣愧对皇恩,只因与丁家一直疏远,疏于辖制,请陛下重责,严惩那丁家子。弄得想借力的那些官员都无处可借,却又不能真的对他怎么样。谁都明白,这是人家舍卒保车呢。再说,他跟高太后不是一个娘肚里出来的,母舅家也不是一处,按理,那丁家也算不得承恩侯家的正经姻亲。高太后的正经娘舅家可是三朝元老,有名的士林大族。不然当初,也不会选中为宗子嫡妇。
就在这闹闹喧喧中,王安石请旨严管娼门,尤其是户籍,卖身契由官府掌管,严禁来路不明的花娘,逼良为娼者更要严抓严打,自汴梁开始,各地齐抓,道不明出处者,由官府统一管理。
一石激起千层浪,未等那些青楼幕后老板反应过来时,轰轰烈烈的普查开始了。
此时,丁八玷污案的结果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被生生打五十大板,流放二十年,罚银十万两。丁家也就这几年兴旺起来的,不过十万两在他家来讲,也是个破产价了。
最终因这个祸害,丁家卖房卖卖仆地凑足了罚银,合家三十余口,挤回乡下老宅。丁八成为各家教训不孝子的口头禅,代名词,基本上大致是这样滴:孽畜,老子宁可打断你的腿,也绝不能让你成为丁八,祸害全家!
于是汴梁的纨绔们悲催了,无比痛恨远在千里之外的丁八,你怎么就不叫王八呢?
这年头,哪有几家青楼没做过逼良为娼的事?官府一说凡逼良为娼入行者,一经查实免费转为良籍,即便之前受了威胁不许说出实情的也不顾生死地竹筒子倒豆了。凡是敢开青楼的,有几个背后势力不硬的?可谁能跟皇家比硬?交罚银吧!
二个月后,在青黄不接之时,国库增银一千五百万两,赵顼乐得直跳脚,抱着墨菲原地转了三圈儿。各地青楼老板恨得咬牙跺脚,把王安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下子,古代最具娱乐性质的行业受到了重创,没个五年是恢复不过来了。一些不知深浅的以怜香惜玉为己任的才子佳郎们纷纷跳出指责此等不道德的行为。其中就有苏轼这个二儿,墨菲恨得跟什么似的,一封信过去,总算消停了。
全国被迫入娼门的共计二千八百二十六人。最远的州府集中护送到汴梁时已经是冬初时节了,这是最后一批,计三百六十六人。之前已经有四批分别培训完,部分确实是有才有德想做事的下放到各州府首府成立皇家教坊,做教习嬷嬷。她们打小就学的规矩,琴棋书画更是各有所长,教导各地官家女子是再合适不过的。另外还有些媚入骨髓的,也特别培训了一番,被赵顼以为国分忧之名赐给一些机要职位的官员做妾。并严格要求这些人,一不许争宠二不许闹,安分过日,洗尽铅华做良妇。实则要求与各地教坊紧密配合,一旦官员有异动或查到些幕后的不可告人之事,将密函交由教坊送至汴梁皇家总教坊。那里的总执事就是燕娇娘。
就连苏轼这样的推官,因在苏州这么重要的地方,都被赐了一名,当然,也仅限于从四品以上的官员,偶有特例。若是有一个算一个,这点儿子人还不够分的呢。
为何要教习嬷嬷教导各家小姐呢?墨菲的原意是这样的。既然男人都爱去青楼,就说明青楼女子还是比良家妇女有吸引力。不少官家还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来要求自家闺女,庶女则更是只懂女红,家长里短那些事儿,字都认得少。一旦嫁了人,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不跟那些小妾通房斗个乌烟瘴气还有何乐趣?嫡女一般为正室,庶女大多是与人妾的。都从自家母亲那里学的手段,恨不得人脑袋斗出狗脑袋来。男人当然会觉得不如外面的野花入眼了,不往青楼跑那就往小倌馆跑,再不就是赌馆,有几个是因后宅之争而发愤读书,以报朝廷的?
既然男人都喜欢青楼女子,就说明女人还是多学些可以陶冶情操的艺能为好。个个都做知情识趣的解语花,男人去青楼买笑的自然就少了。不许开青楼显然是不合国情的,哪个男子不发马蚤?如果自家娘子也是一样的雅人,那谁还贱皮子花钱去外面?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杜绝是不行的,只能釜底抽薪。
似是而非的一番话说动了赵顼,也让视娼为毒的王安石默许了这种理论。赵顼为了让王安石“深有体会”,也赏了他一个年龄偏大但却有些实才的女子。说是偏大,也不过才二十五,比燕娇娘大上几岁,原本年纪大赎不起自身改行做了琴师的。
王安石被堵了嘴,只好黯然把人领回家去。至于怎么跟他那结发老妻解释的,赵顼就不关心了,反而为自己的随机应变大为兴奋。
但是谁也没想到,日后王安石老妻去世后,不如意了多年,却是这位老妾一直形影相随,不离不弃地服侍他终老,就不知今日的孽缘是不是来日的善缘了。
林晚官司打赢后,留在汴梁,做了赵顼的隐史,至密尚宫,有御前之权。其实这至密尚官必是四五岁就入宫的女童,经过十多年的培养,习宫规后才可凭优选出。但赵顼就是走了后门,其实是发现那林晚也长了颗赚钱的脑袋。因她是商女,于是就暂时留在宫中学规矩。赵顼的意思,将来要放她出宫,为自己赚银子去,但做什么,他心里还没个谱。
一转眼就过了新年。熙宁九年正月初四,赵顼身边女官朱氏生下一子,赵顼高兴异常,赐名佣。
墨菲也为他高兴,却于二月初五,悄然离京回了江宁。
庆州等地一直未收复,在北边大辽的虎视眈眈之下,赵顼忍了。大力发展农业,开海禁,林晚被他放到了风尖浪口上。小姑娘也知道自己只能在皇帝的庇护下生存,咬牙顶住一切压力,在赵顼指派的副使的帮忙下,艰难地站稳了脚根。
当然,墨菲也在暗中指点过几回的,毕竟是她把林晚引到赵顼面前的。林晚做得不好,也是间接打了自己的脸,同时也让赵顼更加抓住自己不放。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消停地过日子了,连安儿都一并带回了江宁,也以为自己与赵顼之间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不想六月中,赵顼突然出现在江宁枫叶山庄,把墨菲惊出一身汗,以为他被推下龙椅了呢。结果一脸疲惫的赵顼居然把才五个月大的六皇子赵佣给她留下了,让墨菲十分的愤怒。不想赵顼居然说后宫龙气太盛,皇子皇女们都受不住,所以日后但凡是皇子公主们都要出宫寄养。
墨菲不肯松口,赵顼便与她密谈了近一个时辰,出来后眼皮还是微红的,而墨菲默默地接过六皇子,抱在怀里,目送赵顼匆匆离去。
墨菲很憋屈。她想骂,可想起赵顼哀求的样子又不忍。她想哭,可看着一家大小都战战兢兢望着自己的眼神,又不敢哭也哭不出来。
为什么呀?她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折腾了一溜十三招,后宫为何还没肃清?为什么她就得苦逼的沦落到了奶妈的地步?这鸡仔一样的皇子,能养得活吗?洗个澡嘛,在澡盆里差点儿溺死,吃个奶嘛,更绝了,连||乳|娘都中毒死了……可这小东西虽然弱了些,倒是个命大的。唉,赵顼,我上辈子也没欠你啥呀?为啥就得替你操不完的心!
------题外话------
高太后,路人n,所以就拿她说事了……杜撰了
☆、第一二六章 兼职
当墨菲知道王安石独子逝去的消息时,赵佣已经来了快半个月了,那边连头七都过了。墨菲觉得对不住老友,分明就是赵顼来过之后发生的事。这种事也没有后补的,好在墨容来信说是已经替姐姐送了礼过去。
自从有了这个小家伙,墨菲觉得自己实在够悲催的,来到这里几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都不赶这小祖宗费心。她倒宁愿拎刀上阵杀敌,也不愿被困在家里养活这么个小东西。
赵佣一来,墨菲就精减了庄里的人数,连为孩子们聘的先生也客气地辞了,改由梁继自己亲自教。梁继小时那也是正经学过的,这倒不是费什么劲,林嬷嬷被墨菲一封信要了过来帮着管内务,连带着白鹤也跟了过来,教习孩子们学武。家里的粗仆也辞了好些,弄得人手太紧张,林嬷嬷又生墨府调过来一些补充上。
墨菲没找奶娘。原本在宫里的那个奶娘已经被毒死了,来时也没带上新的,一路竟是喝米汤过来的,难怪瘦得跟猫崽似的。于是墨菲就自作主张地买了只才下了崽的母羊,给六皇子找了个“羊”奶娘。
为了掩饰赵佣的真实身份,墨菲就给他起了个小名,叫煦,小煦小煦地叫着。
也因此墨菲学会了多门手艺,让梁继大为吃醋。
首先,挤奶这个活计,从最初挤得母羊咩咩直叫到熟练得指哪打……挤哪的炉火纯青,每次挤之前的消毒工作也是墨菲自己亲自来。红泥小火炉随时备着,一个半时辰一熬奶,喂那猫崽一样的小祖宗一次。
搓澡工。每天洗两遍澡,一次是泡药浴,一次是晚上睡觉前正常清洁。药浴是让纪老亲自来弄的,生怕被人在药里夹了东西。
缝纫。从未拿过针线的手,居然也开始了自创工程。不过,她缝出的衣服与旁人家的不同,都是最好的细棉料。衣缝都是外翻的,看着有些惨,像穿反了似的。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不穿开裆裤,缝了二十来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裆中间加了几层的细棉尿布,腰上的带子一系,就是个原始版的尿裤。抱着方便了,她不用担心尿布总会掉出来,尿湿了洗净,放到大太阳下曝晒。
天热,她便只给小煦系个肚兜,穿着她自创的尿裤,就那么放在席子上练坐练爬。
晚上还要亲自照顾小煦,按点起来喂奶,换尿裤,动不动地就把梁继折腾醒了。
梁继倒也不是不知道这小祖宗的重要性,精心些倒是没毛病,可是……但可是……也不能以牺牲x福生活为准绳吧?自打这小家伙一来,梁继就没挨过墨菲的身,别提多郁闷了。人家也是正常的男人好不!
那羊也荣幸,新隔离出的羊圈小室更是一天两遍清洁,每两天就让人给它涮一次身,那身毛洗得通透雪白,比别人家养的哈巴狗还金贵。吃上更用心,除了在院里种上新鲜肥美的嫩草外,每天还喂各种应季的水果,以及一些根茎,比如红薯,胡萝卜,还喂茯苓,玉米下来后,还剥了熟玉米粒喂。若不是这家伙吃素,梁继怀疑墨菲会不会喂些五花肉什么的下奶。
倒是有一样好处,这么精心的喂养,这羊的奶水足得很,而且没有膻味儿。小煦一个是吃不完的,于是安儿宁儿也有了口福,每天都跟着喝几杯。小煦六个月后,墨菲就开始少喂些辅食。用羊奶蒸蛋羹,自己动手打些羊奶酪,还加了些野蜂蜜进去,弄得安儿宁儿总来抢食。
有多余的,墨菲向来不吝啬,连白湖跟荀玉也常能喝到吃到,有时墨叶带着老二过来串门儿,也分一杯羹。
墨菲化身为全职奶妈这件事让梁继后悔莫及,原来她不是做不来这些贤妻良母的事,只是以前都是自己抢着做,愣让人家没啥发挥的机会,那郁闷就别提了。
十月中,心灰意冷的王安石退隐江宁,赵顼居然亲自暗中护送,以示对他离去的不舍。
其实要叫墨菲说,这家伙分明是借由子,来看自己儿子的。
王安石直接住进西院,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显然赵顼早就打听明白了,连带着他带来的护卫也都住在那边。一顿忙活后,总算是安顿下来了。
吃过晚饭,赵顼潜伏过来,看到了四个月未见的儿子,居然丢脸地红了眼眶。
“姐,果然把皇儿放在你这里是最妥贴不过的。”赵顼有些笨拙地抱着粉白小肉煦,整整比来时大了两号不止。“哇,这是吃什么了,跟气吹的似的~真好玩儿~”他点着儿子的胖脸蛋。
墨菲没好气地翻着白眼,一指改良过的羊圈:“自己推门就能看到了。”
赵顼见儿子养得这么好,自然不会觉得她态度不好。就算以前没儿子这嘛子事,她的态度又好过几回?早习惯了。
推门一看,愣了一下,一只白羊正悠哉地啃着苹果,还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墨菲推开赵顼走了进去,那羊一见墨菲,苹果也不啃了,摇头晃脑地奔进墨菲怀里。
墨菲抚了抚它的脑袋,“雪雪,今天的苹果甜不甜呀?要不要再吃些玉米粒?吃好~睡好~奶~才好,知道吗?乖~”弯腰摸了摸羊腹。
赵顼心里的滋味……恨不得自己也是羊,同时也感动非常。这屋子采光通风都好,收拾得干净不说,还有股淡淡的青草味儿,就是没有尿马蚤味儿。
“正好你来了,也得让你亲自体会一把。小煦就由你亲自照顾吧,也加深一下父子情,省得他长大了跟你不亲。”墨菲蹲下从小盆里拿起一块苹果喂羊,“我给你做遍示范,你用些心。权当放松了,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小煦一向乖巧,被赵顼抱了半天都没闹人,但毕竟是孩子,且也有些饿了,便挣扎着够墨菲,“马马……马……肚肚……”
“还喂马奶?”赵顼瞪圆了眼,“别动别动,再动爹就抱不住你了~”
“什么呀,他是在叫我呢,小煦开始冒话儿了。”墨菲回过身,亲了小煦一口,“乖,是不是饿了?妈妈这就给你挤奶做蛋羹啊,先让你爹抱着~”
赵顼觉得这感觉好得不能再好了,虽然妈妈听着有些别扭,但……是娘的意思吧?嘿嘿……
墨菲拎起坐在小炉上的水壶倒了热水,净了手后,又换了新水,把雪白的棉布沾湿,仔细地擦净母羊雪雪的肚皮还有||乳|~头后,换了块干净的,提着水壶浇上热水,吹得不烫后又擦了一遍,才取了用开水烫过的白瓷瓶,放到雪雪的肚皮下,熟练地挤起奶来……
边挤边说着小煦平日里的趣事。比如冒了牙尖时就添了好咬人的毛病。安儿还好些,知道躲,宁儿不知被咬哭了多少回,可没记性,下学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弟弟。比如会爬后就总想出门溜达,有一次趁墨菲午睡,还真的爬出去了。好在墨菲因有他后一直浅睡,睁眼一看孩子不见了,吓出一身冷汗,冲出门去,便见小煦正撅着小屁股倒退着欲下台阶呢,也不知道这孩子咋就那么j。怪不得从床上没了呢……这就随根儿呀,他爹就是太j了,把儿子往这一撇就不管了……
赵顼听着墨菲的絮絮叨叨,脑子里的儿子在一天天生动地成长起来,几个月的空白竟神奇地填充上了。他嘴角也一直翘着,以前的姐姐哪有这么碎嘴?可是现在的她,真的好可爱,好……贤妻良母。这一刻,他虽幸福着,却也暗恨太皇太后的多事,不然他的中宫皇后便是姐姐了。
直到羊奶煮沸,墨菲把小锅放到一边冷却,另一个炉上蒸的羊奶蛋羹也好了。端回客厅,伸手抱过小煦,探手摸了一把后,把他的小裤裤退下,伸脚勾出木制的婴儿尿盆,在赵顼看来也是奇怪的很,把小煦放到上面坐好。“乖宝,哗哗完就吃蛋羹啊~”
宁儿散着半干的发跑了进来,“娘,蛋羹好了没?”
墨菲用嘴一呶,“那呢,小心些,别烫着嘴。”
“知道了,娘。”宁儿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吹了吹气,吃进嘴。
赵顼只是看着,并没什么不悦的表情。不料宁儿只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过来逗小煦,“小胖,尿没尿呢?哥哥一会儿喂你吃~”然后看着赵顼问,“大舅舅吃不吃?我才尝过的,没事儿。”
赵顼顿时惊诧地瞪大眼,“姐,你让宁儿试吃?”说完眼圈又红了。他这几年在宫里,什么腌臜事没见过?可她却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替自己的儿子试毒?!虽然自见了儿子后,感动一直在心,却都没有这一刻来得震撼,让他……觉得这世上若只有一个人不会害他,那就是姐姐了。
墨菲拿了干净的棉布拭着尿完自己站起来的小煦的小煦煦,“哎哎你个当舅的,没事儿就眼泪汪汪的,丢不丢人呀?看让你外甥笑话~”
赵顼情动地看着墨菲,宁儿却已经熟练地喂起了小煦……
梁继一进屋便看到这温馨的一幕,顿时心跟翻个儿似的。细一瞧,墨菲似乎并没感受到赵顼的脉脉含情,才好了些。“媳妇,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今晚就让他们爷俩过去睡呀?”
“我都多久没睡个囫囵觉儿了,正好让他爹来了。哎呀,真希望明早睡到自然醒……”墨菲端起尿盆往外走。
“我来吧。”梁继接过来,“你找些尿裤备好。”然后特意压低嗓音凑过去,“为夫也盼着这一天呢。”
墨菲知道他暗指什么,“德性!”抬指一点,“快去倒尿盆吧。”
梁继嘿嘿笑着转出去。
净过手,墨菲把煮好的羊奶倒进琉璃瓶中,再拧上盖,放进软木桶里的棉垫中。
“这是做什么用的?”赵顼按下刚刚看到那一幕的不舒服,瞧着墨菲忙乎着。
“小煦大了些,夜里只喝一次奶就好了。刚来那会儿可是一个半时辰一喂的。你睡到半夜想着起来喂他,不然会饿哭的。喂的时候要让他坐上尿盆,他习惯一边尿一边喝……啊,是喝奶,呵呵~”
宁儿也吃吃地笑,碗里的蛋羹已经喂下去三分之一了。
“还有些剩的,宁儿一会儿喝了吧。”墨菲放下软木小桶,“用这个保温,半夜时奶还不凉,省得再折腾。这也是琢磨出来的,比没它时省事不少了。对了,这几个尿裤睡时就放在床边吧,万一尿湿了换也方便。”
这时,小兰抱着小浴盆走进来,“主子,水备好了,给煦哥儿洗澡吧。”
墨菲嗯了一声,“今晚谁巡夜?”
“是小菊跟二墨。”小兰答道,墨菲点点头。
那五个半大小子,居然自己给自己起了名,从二墨到六墨,只是前面加上自己原本的姓,倒省事儿。
赵顼挑眉,“那么小的孩子,你也放心?”
“哎呀,我家这几个,哪个拎出来都能以一当十的,除了最小的六墨还差些,个个都鬼机灵的。”墨菲不满地瞥他一眼,“外面的人,我也不放心用不是?你以为奶~妈很好做呀?今晚就让你体会一把奶~爸的滋味儿。”
赵顼觉得自己原本已经练就出的铁石心肠,被烫得跟面条似的了。
墨菲调好水,不客气地把赵顼拉过来给他儿子洗澡。吃饱的小煦肉墩墩地坐在澡盆里,咧着嘴龇着四颗小牙咯咯地直笑,他爹哪是给洗澡,分明就是在挠痒。
墨菲看不过去了,蹲在另一边,一巴掌拍下赵顼的手,熟练地给小煦洗完,用干爽的棉巾包上他,抱进才收拾好的侧室里。
赵顼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宁儿,见他已经把剩下的三分之一蛋羹吃得差不多了。
“大舅舅,……你吃吧,明儿让娘再做。”宁儿小时在赵顼身边待过,对他有种自来的亲,嘴角还沾了些碎块,冲他咧嘴笑。
赵顼摸了下还是虎头虎脑的宁儿,“大舅舅不饿,宁儿都吃了吧。照顾弟弟很辛苦吧?”
宁儿一晃头,“不辛苦,娘说了,弟弟很可怜,就像宁儿小时候,不是也让大舅舅养过嘛,所以我们要对弟弟好,非常好才行。”
梁继收拾完浴盆进来,“宁儿,吃完要漱口。”
“知道了,爹。”宁儿放下空碗,“爹,大舅舅,宁儿回去睡觉了。”……
“你把孩子们教得很好,谢谢你。”赵顼认真地看着这个以前曾非常嫉妒的男人。岁月不留情,再俊美的人,如今眼角也现了淡淡的细纹,却更显得成熟睿智了。曾经因他而被姐姐爆……了菊的怨念,不知不觉中已经风化吹逝了。
梁继无声一笑,“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我都想帮她完成……在我有生之年。”
赵顼一愣,觉得那伤感一现即逝。这才发现他鬓边竟已银霜初现,“你……”
“若有一天,我先她而去,希望你能放手,让她做她想做的事。”梁继郑重地看着他说道,随后又笑了,“当然,我会努力与她白头偕老的。毕竟还是自己看护着最放心不过。”
赵顼横他一眼,“去,还以为你真大方了呢。”
“难道我还不大方吗?”梁继嗔怪地斜他一眼,倒有些万人迷的架式。
赵顼一口气没上来,呛得咳了起来……
“还干嘛呢,快过去,小煦已经睡了,轻些。”墨菲不善的走进来。
赵顼接过梁继递过的茶,顺了一口,笑笑:“好,今晚你们就睡个消停的吧。”
墨菲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赵顼一拍胸口,“当然,君无戏言。”……
许久未曾共浴过的两口子甜蜜地泡了个鸳鸯浴,梁继迫不及待地抱着墨菲回到床上……
脸红心跳的长达近一个时辰的暧昧声终于落下,梁继不舍得抚着还趴在身上的爱妻,“终于不用做和尚了。”
餍足的墨菲哼了哼,“等小煦再大些,就让小兰她们几个轮班带在侧室睡。”翻身下来,梁继体贴地为她擦拭着。
“真的?”梁继一喜。
“当然了,我也舍不得你难受不是?”墨菲一捏,“再说,我也不好受呀。”
梁继吃吃一笑,凑过去讨了好几吻,才搂着她睡去。
似乎才迷糊地睡着,就听到哭声……
梁继一动,墨菲连忙按住他,“先等等,看他爹管用不。”
两口子在被窝里光溜溜地搂着,闭着眼听着那哭……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委屈得很,间接伴着马马的叫声。
墨菲叹口气,“果然是个不顶用的。”起身欲穿衣服。
“还是我去吧。”梁继也坐起来。
“别了,还是我去吧,那孩子找我呢。”墨菲提起被子盖住他,“一会儿就回来,你先躺下。”
套上睡袍,墨菲就趿着鞋去了侧室。
推门一看,差点儿没把墨菲乐死,赵顼一身中衣,发也凌乱地披在背上,光着脚丫在地毯上抱着哇哇大哭的小煦正转着圈,一脸的纠结,恨不得也跟着他儿子一道哭才好。
听到门响扭头一看,顿时长吁一口气,“怎么才过来呀,体力倒是真好,我都坚持不住了~”
墨菲被他说得脸一热,知道定是一不小心声音叫得大些,被他听到了。仗着脸皮厚,翻他一眼,“你姐夫四个多月没沾荤腥了,能不好吗?”然后上前接过小煦。
赵顼无意中碰到墨菲小巧的胸,心尖就一颤。但看着墨菲认真地拍着儿子,也知道干不了啥。
墨菲哄了一会儿不见好,不由伸出舌尖舔了舔小煦的额头,“也不热呀?你都干什么了?”
赵顼吱唔了一会儿,在墨菲狠叨叨的怒瞪下说了实话,“就是……他醒了嘛,我就抱他哄,可他不睡,又尿湿了,换了干净的还不睡,我就……把奶喂了,……谁让你们没完没了的,不然我就过去找你了~”要知道,他抱着儿子在门外听到那声音,心里有多难受~!
墨菲怒其不争地哼了一声,“奶都喝下去了?”“没,喝了一半就不喝了,就开始哭~”赵顼噘了噘嘴,倒一脸委屈的样子。
“那是撑着了,还没到开饭点儿呢。”墨菲白他一眼,竖起小煦,搭到肩头,轻轻拍着他的背,“乖宝,乖宝不哭,你爹真没用~”
“姐~!”赵顼不忿地叫了一声,然后走到她背后,“这是在做什么?”
“拍奶嗝,看看能不能拍出来。多余的气排出来后,应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对了,他有没有吐奶?”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后,一件中衣被拎着提到墨菲的眼前,“这个就是吧~”
墨菲凝神一看,果然左胸口处一片湿,还沾了些浅色的黏稠物。“哎呀,赶紧换一件,抖搂什么……”
赵顼甩手丢下,悄然自后面搂上她跟儿子,心底立即涨得满满的,“姐,啥时能拍出来呀~”并亲了儿子肉肉的脸蛋两下。
“急什么,这一下下地拍,总会拍出来的。”墨菲的注意力果然被引走,担忧地看看虽不哭但明显没什么精神的小煦。“要不,麻烦纪老过来看一下吧,实在不行,就得放点儿血了。”
赵顼吓了一跳,“还要放血?!小煦太小了吧?”一时无比后悔。
“只是扎扎指尖,疼是疼的,不过孩子会好过些。”墨菲扭脸瞥着小煦,“哦哦哦,小煦乖乖,快打个嗝出来吧,不然可要动针喽~”
又拍了一会儿,总算听到小煦打了两个嗝,墨菲这才放下心。心神一松,才发现自己竟被搂住,“干嘛呢你?”
赵顼有些不舍地松手,呐呐道:“就是想学学怎么抱孩子嘛~”
墨菲抱着小煦在地毯上来回走,看到赵顼光着上身,虽然不胖不瘦的,却没有梁继来得养眼。“去找你姐夫,先弄一件穿。”
赵顼摇头,“一会儿就睡了,天也不算冷。”才说完,他就打了个喷嚏,把才有些睡意还没睡实的小煦惊醒了。
“你看你,……要不赶紧上床,真是的~”墨菲连忙又拍又哄的,看着小煦又合上眼才不客气地白着那位傻爹,“还不上床盖上被子?这儿虽然没有汴梁冷,但夜里也凉了。还有啊,后半夜警醒着些,小煦要是踢被子了,可得给他盖好。”
赵顼跳上床钻进被窝后,才含笑看着墨菲。
“笑得那么傻,臭美啥呢?”
“你刚刚好像管家婆。”赵顼笑容不减,其实他更想说像孩子他娘。
墨菲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走到床上,半跪着,把小煦放到床里,盖上他自己的小被子。
才欲起身,被赵顼环腰抱住,才欲怒,就听到他低低地说了句:“谢谢你,姐~”然后背上一暖,竟是赵顼把脸贴了上来。
那声音,软得让墨菲心酸。
“……你别这样,不是叫我姐嘛,总不能看着弟弟为难不是?又不是要我的命,这点儿忙还是能帮的。”墨菲欲起身,却被他用力一拖,跌倒在他腿上。“快放手~”
“姐,我有没有说过,你比我母后还像娘,……她从来是太皇太后说什么是什么,也不管我受不受委屈。”赵顼紧了紧怀中人,下巴垫到她的肩上,“姐是第一个疼我护着我的,有时,我恨不得把你栓在身边,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得着~”
墨菲叹口气,“那我也没那么老吧?当你姐就能把我折腾成这样,要是当你妈,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赵顼扑哧一笑,原来妈跟娘真的是一个意思。那皇儿叫她妈妈,岂不就是……
“多大了还撒娇?”墨菲回手一敲,“别闹了,小心吵醒小煦。我回了~”
赵顼差点儿被她呕死,什么叫撒娇呀?分明是……明明就是……好吧,认了。
不舍地松开手,“我想多住几天。”
“管你那么多呢?住一辈子就没问题。”墨菲拍拍他,“得锻炼啦啊,才多大年纪呀,肉皮就这么松?你那后宫美人还有不少没临幸呢吧?体力才是最重要的,要勤奋耕耘才有儿女出来,多生几个,也省得小煦备受瞩目,知道不?”
赵顼啊了一声,看着她甩手走出屋。……是呀,这倒是个招儿~!
梁继正等得不耐烦,想亲自过去抓人回来,便见墨菲推门进来了。
“怎么这么久?”他上下扫了一遍,没发现敌情。
“那家伙把小煦撑着了,拍了半天奶嗝,孩子才睡着。”墨菲摇头上了床。“这爹不亲自做,还真是不行。你说,咱啥时把小煦给他送回去?”
梁继拉开被子,把媳妇搂进去,并一扯她睡袍上的带子,“那得看他啥时想接。若是不接,长成年也说不定呢。”
“那么久?不行,五六岁就送回去吧,孩子还是在父母跟前长大的好,否则都不亲了。”墨菲嘟囔着。
梁继异样地看着她,“你有这资格说人家?”
墨菲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在宁儿才百天的时候就上了战场,再次见面,就是被梁永能掳去的那晚,宁儿果然不太认识自己了。当即心虚地一笑,“我不是尽量做到了嘛,你看,出远门都带着。”她是指去洛阳那次,就是那回相中了弟妹。
梁继哼了一声,抚上她的腰,“算你有理……”
“哎哎,不是才做过?”墨菲躲闪着梁继的吻,心里琢磨着方才被赵顼听到声音,还是不要了吧。
“可我现在又精神了~”梁继不客气地抓过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按去,“好不容易……这回,我要在上面……”
☆、第一二七章 皇子的养成
赵顼硬是待到第三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就出发了,害得墨菲不甚清醒地送走圣驾。不过,他留下韩祖跟二十名护卫,说是保护王安石,实则是保护他儿子,这一点,墨菲还是看得明白的。
既然韩祖留下了,墨菲就派人把李嫣接了过来。
李嫣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当她挺着微鼓的肚子出现时,一直不知情的韩祖都傻了。
墨菲拨出个小院子让这对夫妻住了进去。那二十个护卫住在西院,只有白鹤跟林嬷嬷住在东院的外院,帮着操持家务。
其实墨菲也想为姚嬷嬷找个伴儿的,可姚嬷嬷说啥都不肯,再说深了就要出家做姑子去,说墨菲嫌弃自己了,弄得墨菲也不好再提这个事儿。
因为小煦的事,墨菲头一年不回汴梁过年了。给家里去了信,捎去二车年货,也给墨容送了二车。只不过人都有私心,给墨容的,自然比给梁家那三个妯娌的要贵重得多。钱是自己的,爱给谁花给谁花,梁继倒是不管这个,甚至认为那两车都不必给。毕竟他们一直都是花自己的,这几年从未跟家里伸过手,省下的公出部分,都摊给那三房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腊月初,墨菲就把年货都送完了,洛阳的几位老大人家里份额都是一样的。宫里的赵顼那边,墨菲请王安石画了
彪悍嫡妻txt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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