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马上月底
“值钱又怎么样,我们家不缺那点钱,我只求别这折腾妈,让妈走的安详点。”
“要不我们待会去看看妈吧,老头子的性子你我都知道,十头牛都拉不住,守一个破庙守了几十年。这次估计是铁了心要让那个大师来救妈了。我待会和疗养院的保安说一下,不要放老头子进去,他如果敢放进去,我打个电话给他们院长直接开除他。”
“只能这样了,去疗养院的时候别待太久,今天咱两还有个合约要去签,签完还得陪黄总去喝酒。”
“放心,我有数,妈有护士照顾,我才不操这份心浪费时间。”
另一边,黎之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了,表哥家的厨房里已经开始忙活了。杨父看到黎之回来询问了几句,不过对于黎之夜不归宿这个事情他也看得很开。
儿子大了,迟早是要放手的,夜不归宿还不至于成为他看儿子的底线。
吃过早宴后,黎之准备离开家,但是被刘俐俐缠住了,说什么也要跟着黎之去玩玩。
无奈之下,黎之只能带着她,反正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带去也无妨。
不过,这家伙总是这么缠着自己,也不是个办法啊。正准备出门,屋内一名中年人走出来,脸色极为严肃。脑门和大多数的中年人一样都脱得一干二净,还用两侧的头发披过来掩盖着。这人就是苏空的父亲,苏大龙。
苏大龙在h县算是有名的老板,政界、商界都人脉通达。
算上去,苏大龙还是他姨夫。不过刘俐俐却不是苏大龙的亲生闺女,刘俐俐是收养的,为了祭奠她死去的父母,收养刘俐俐的时候就没有帮她改名。
“俐俐,去照顾你嫂子,别一天到晚地到处跑。”苏大龙锐利的目光紧盯着黎之。
刘俐俐瘪嘴无奈的耷拉着头,慢吞吞地往回走。
“姨夫。”
黎之出于礼貌和苏大龙打招呼,苏大龙的目光却是冰冷的、不屑的,甚至说有些看不起黎之,转身就回到家里去了。
转身后,冷冷的低语几句,“不学无术,那点成绩考了个二流大学还好意思每天到处玩,就知道瞎混的人有什么出息。”
黎之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凡人,耳朵聪慧异常,听到苏大龙的声音,心中丝毫没有一点波动。家道中落这些年来,这种声音他不是第一次听到。
估计这一次找自己老爸帮忙开车,不是他的注意,应该是自己外婆的主意。
母亲不来,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家里的牲畜,更多的是不想看到自己最亲的亲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吧?
摇摇头,黎之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往土地庙走去。
到土地庙时,苏义已经早早的等候在了门口。黎之走动时,身旁许多信徒都纷纷称呼黎之为庙祝。
黎之也没摆谱,一一回应之后看了眼土地庙的香火情况。自从昨天的事件过后,香客基本增加到了几百人以上,光着一个上午,黎之的香火值就增加了二三十点。
甚至还有些学生,成群结队地也来这玩,目的虽然不是上香祈福,但是看到还是有人不断的上香,他们也跟着大众上了注香。
“苏老,我们走吧。”黎之溜达看了几眼,对土地庙的情况很满意,决定先去把该办的事情去办了。
苏义把手中发给香客的大把红香放在土地庙门上的空处,说道:“我去关庙门。”
“不用了,赶紧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忙。”黎之催促着苏义,自己已经往小道上走着了。
苏义也不敢浪费黎之的时间,跟上去在前面指路。苏义走路不敢超过黎之,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在香客眼里看来,这杨庙祝的地位应该高于苏庙祝。
不过离开土地庙后,走远了,在路人眼里看来就觉得特别的奇怪。
黎之多次要求苏义走前面,可苏义就是不听,估计在苏义眼里,自己能和土地神一起走路都是一件不敢奢求的事情,更别说走在土地神前面。
黎之无奈地拐入了民居的巷子里,一只手抓住苏义的肩膀,问道:“苏老,你老伴在哪?”
“南城郊疗养院,要不我们还是打车过去吧。”苏义猜测黎之在为自己走在后的事情烦恼。话音刚落,就眼前眼前突然一白,宛若陷入了灯中的世界一般。
脚下有些空空的,同时还有些软软的,再看清眼前的东西时,竟然身在了山中,往前一看,竟然是疗养院。左顾右盼几眼,这里不就是疗养院的后山吗?
黎之说道:“腾云之术,不用惊奇。”
如果不是因为苏义的迂腐,黎之还真不想使用腾云之术,这玩意虽然简单快捷,但是自己这样在天上飞,难免被捕捉到影像,做个土地这种小神,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选择在疗养院的后山落下,也是因为后山荒芜,罕有人至。
沿着小径,黎之与苏义绕到了疗养院的左侧,再走到前门。刚准备进入,门口的保安就拦住了苏义。
保安在一大早就得到了通知,不允许放苏义进入,看到苏义后急忙拉住,说道:“苏大爷,现在是静养时间,您不能进去。”
“开什么玩笑,我在这进进出出几年了,也没听说过什么静养时间。”
拨开保安,苏义就要往里面闯。苏义本以为自己这么强硬对方会知难而退,可是他没想到保安竟然往前站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同时还把电门给关上了。
保安说道:“苏大爷,今天上面真的有通知不允许看望,院长刚从市里请来了专家,您现在进去会打扰专家为各位大爷大妈看病的。”
“有专家在不是更好吗,我进去看看我老伴,顺便问问专家我老伴的情况。他治不了,我这有人可以治,不麻烦他大老远跑过来。”
“大爷,不好意思,真不行。”
关上电门后,保安走进了保安室,挂出一个禁止看望时间的告示。苏义看了眼身旁的黎之,心里着急的不得了,然后喊道:“这也是我请来的大夫,我们要进去治我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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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瞥了眼黎之,冷笑一声。今天他得到的消息就是苏大爷被骗子盯上了,有个什么大师要来。看来那位“大师”就是眼前这个少年了。
十八九岁的样子,没想到骗人的套路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他靠上去,说道:“这位也是专家啊,我还真是眼拙,不知道十八九岁的专家是不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医?”
“苏老,我们走吧,看来今天确实不是看望的时间。”黎之注视着疗养院的目光退了回来,心中有些明朗。
估计这问题出在了苏老家人身上,不允许他进去探望自己的老伴。
“可是……”
苏义刚想会话,黎之已经搀扶着苏义往回走了。就在黎之走后,门口保安拨通了电话。
“苏老板,您父亲我已经帮您挡住了,他今天还真带了个骗子来。十七八岁,穿着就是个学生样,还冒充什么医学专家。……哪里,苏老板过奖了……苏老板再见,我一定替你把关好,您父亲绝对进不去。”
下一秒,他目光瞟向监控镜头时,看到苏义和黎之已经走在了疗养院的楼道中……“苏老板,您父亲和那个骗子已经到了您母亲的病房门口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明明已经离开了。”挂断电话,戴上帽子,赶紧往里跑。
来不及多做解释,他现在只能追上去,希望能阻止下来。苏大爷肯定和那个骗子是翻墙进来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平白无故的丢了工作。
走廊中。
苏义推开了其中一间病房,轻声说道:“大人,先进来吧。”
黎之踏进病房,病房里充斥着淡淡的药味,同时还有一股花朵的清香从窗外飘进来。两者混合在一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进病房不算什么痛苦的事情。
以前黎之不喜欢去病房,因为充斥的味道极其让人不舒服,即使喷了空气清新剂,还是有一股让人不爽的味道。
从房间上看,就能看出这个疗养院不是一般家庭能住下的。
苏义顺着日光看向床上静谧地躺着的老伴,白发苍苍、脸颊已经看不到一丝的血色。
“大人,麻烦您了。”
黎之点点头,仔细的端详着苏义老伴,走至床前轻轻地坐下。右手轻轻地搭在了老妇人的额头上,黎之闭上眼睛,一丝神力慢慢地往脑海之中延伸而去。
这一招叫做洞灵之术,是土地爷传承之术中比较鸡肋的一条,只能在对方没有反抗之时洞察对方的灵魂。
一个人的灵魂,就是她自己,灵魂什么样子,她的本尊也是什么样子。
黎之不会看病,但是知晓灵魂,一代代土地神对灵魂的认知都在他脑海之中。
“大人,我老伴怎么样了?”
苏义看到黎之缓缓睁开眼,急切的询问,不过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因为一丁点的噪音吵到自己的老伴。
黎之摇摇头,说道:“有一部分灵魂已经趋于脱离人体的状态,她现在应该什么……”
黎之正想说下去,一名中年妇女带着保安就跑了进来,中年妇女怒喝道:“抓住他!”
方才的小青年刚被训了一顿,现在正是一肚子火,走上前直接就抓住黎之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黎之的手腕就要往上翻把他压倒在床边。
可是刚抓到黎之手腕时,他感觉自己抓住了铁柱一般,不管自己如何使劲对方的手就是纹丝不动。另一名保安也想要同样的方式,同样完全都不了。
“我尼玛!”待在门口保安室的青年保安骂了一句,一只膝盖直接往上顶,准备直接放翻对方。
黎之抽出一只手,直接抓住袭来的膝盖,而后右脚抬起来对着青年的另一只脚踹了一脚。青年一只脚被踹地离开了地面,导致身体瞬间倾斜下来。
砰!
青年直接脑门落地砸在瓷砖上。
呼……另一旁的保安吞了口口水,手心直冒汗。自己同事的本事他可是知道些的,跆拳道的黑带。一般的小青年完全不是对手,可眼前这个少年还没给自己反应的时间就把同事打到在地。
这种实力,貌似不是一般人啊。准是练家子。
身后的中年妇女见状,尖叫一声,后撤了几步,正好靠在了一名中年人的胸前。
来人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一个听诊器,目光看人之时有股独特的锐利感。这是在社会摸打滚大很久的人才有的目光。
他进来后问道:“杨院长,怎么了?”
“南宫医生……没事没事……”杨院长理了理头发,整理下自己惊吓的心,冲着黎之继续说道,“你还敢动手打人,有种你别走,我报警抓你。”
不由分说,杨院长就拿起手机,不过被身后的南宫医生接了过来。
“杨院长,这里是疗养院,大声喧哗都不应该,再叫来警察,这些老人一时半会心都是惶惶的,不利于他们现在的身体呀。”
“这小子是个骗子,说自己是什么大师,过来救人的。我们的保安不让他进,他楞是翻墙进来了。”
南宫医生仔细地看了黎之几眼,而后走进房内搀扶保安的同时说道:“小帅哥,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小小年纪还是多读书,别学人家骗老人,会遭报应的。”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苏义在一旁听了火冒三丈,张口便质问几人。
黎之轻轻一笑,也没多在意,不让他进来的原因他已经清楚。合着自己的好心好意,竟然被人当做了骗子。
唉,这都是哪跟哪啊?
“各位,我进来来这我一分钱都没收,来这我只是看在苏老的面子。不是什么骗子,我想你们误会了。”
南宫医生问道:“那请问你来这干嘛?”
“为了帮人。”
“怎么帮?”
“尽我所能。”
语落,病床上的苏老太太坐了起来,目光涣散无神,没有一点精神,看着众人,问道:“你们是谁呀?”
苏义激动的喊道:“老伴!”
这么多年来他很少见到她了,以前总觉得结婚久了,两个人待在一起只是为了生活。可是当苏义昨夜回家听孩子说她命不久矣时,几十年待在庙里的静心再也静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