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那样，把目标和不切实际联系在一起，再努力便都没什么用了。

    是重活了一般，脑海中的记忆确定是真实的，是经历过的。单纯的梦境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还有很多未知等着去选择。

    如果说用一年半的时间好好享受不应该有的安宁是很不错的选择，那再之后的失去又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不是没有失去过，不是不知道失去之后的滋味……

    可面临着有些久的不久之后的失去，真的不去做点什么，不去和命运抗争一下，真的说服不了自己。

    没有什么对或是错，只要是自己不喜欢的，那就不认同。

    无关对或错，只有内心是否在过程之中能够安宁。至于结果，不是没有经历过悲伤的结局，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失去呢？

    在墟城的街道上走了走，木易忽然明白，哪怕要面对可怕的未来，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如果这一年半还多一点点的时间都浪费在忧虑之中，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岂不是更加痛心。

    不知不觉中，已经想到了失败。

    更做好了失败的打算。

    纵然未来悲切，亦有现在。

    似乎，她就是这样想的吧……

    知道木易看着自己，云渃仍旧平静，甚至不需要偏转目光或刻意去得出什么新的结论。

    原本就是多出来的自由时光，还不好好珍惜？

    自一开始，云渃便知道木易是一个错的人。遇上所有的人，都只会是错。

    错肯定是错的，但木易错得很可爱。

    谁都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就像是意外真的很意外，在没有料想到的时候，就改变了一切。

    生命的终结便是一切最终完结的句点。

    其实生活真的是平平淡淡的。

    两个人的生活和一个人的活着并没有太多的不同，一个人做着做不完的事情，另一个人一点都不着急，任由时光流逝，默默等待结局。

    只是两个人真的在一起生活，生命已经出现交点，就总有一点点时间会用去做一样的事情。

    对于明天的追求，就似夜晚的四处走走。

    墟城一点都不大，用并不长的时间就可以丈量大部分的土地，那些低矮的残破建筑本就显示着墟城的破落与衰败，所谓的繁荣只不过是聚集起来的人想出来的，改变不了如规则一般的铁的事实。

    不易被外力改变的墟城，规则固化了的建筑，还有金丹期才能飞行的定律，被木易给挖破了。

    土地就像是锅，木易的坚持与不懈，终于给这口锅的底部破了一个小洞。

    很小的洞，只能渗透出一点点的水。

    却是……足够了。

    很难在命运之中留下痕迹的人，是木木都要借助的力量，如今破了墟城的格局。

    原本这样的改变会迟来很久，甚至不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来临，可变化就这样发生了，发生得连木易自己都没有想到。

    王涛之到了墟城，亦平缓的脚步前行，打量墟城的景象，顺带观察一些其他可能有趣的人文，却是突然觉得心中一紧，好像再有了跨界而来时的那种压抑。

    很短的时间，很短暂的压抑，很迷惑的未知……

    “不会这么巧吧，我一来就出大事了？”王涛之有一点点不平静，“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应该不至于吧？还是说，真的有那么多巧合？”

    平静的心绪消失，接下来便是寻找内心悸动的根源。

    墟城还是有些大的，对于一个陌生人而言，有一些东西，是不好去发现。

    可是，王涛之真的很强。

    超出墟城能够接受的强，就只能是被誓死抵抗或者无所谓地接受。而王涛之是后者，像是被墟城遗弃了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忧伤。

    可能真的就是这样。

    没什么波澜，挺好。

    但现在又有一些异常，好像有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木易躺在水中。

    曾经的那一条河……似乎是河水吧，其实木易也不清楚了。他只是知道自己动不了，被水淹没，却不觉得无法呼吸是什么大不了的。又好像和这水融合在一起了。

    “回去吧。”云渃看着王涛之，轻轻摇头。

    王涛之的眼睛眯了一下，似乎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将云渃的实力估摸透彻了，点了点头，却又紧跟着摇了摇头。

    “不走？”云渃冷声道。

    “我不参与，就是看看。”王涛之微笑说道，“你想想啊，我又不做些什么，也还能算得上是一道保护。”

    云渃抬手，灵气狂暴。

    “算了，我还是退一些吧。”王涛之摇头，向后两步。

    两步，比平常走路的步子还小一些，也可以说这两步的后退根本没多少的退让。但王涛之退了，在云渃看来，有这样的行动，就说明了他的态度，也足够了。

    “冒昧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涛之微笑道。

    云渃摇头。

    摇头，是不知道。更是即便知道也不会说。

    事情是肯定发生了的，但是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至少没有出现心灵的预警，并没有危机感。

    云渃相信自己的直觉，自小便是如此。她不会拿自己和传说中的人物比较，懒得去细想一直都正确的直觉有什么重要意义，只是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能确定自己该选择怎样的行事方式，就足够了。

    如今，没有危险的感觉，就证明不会是坏事。

    想到木易之前所说的与一直所做的，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多了一些期待。

    可能是未来可以改变的期待，也可能是命运真的在和自己开玩笑的错感，或者是简单觉得木易做得对。

    王涛之不知道云渃怎样想，认定这里的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中，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来得这么赶巧……其实自己是真的没想做什么啊，真的只是想来看看。

    但是，谁会相信呢？

    就连自己都知道不会被相信啊！

    “比计划要早一点点，不过，无所谓了。”

    “命运的年轮，总是反复？”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