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兼收完结+番外第11部分阅读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第11部分阅读
去的!我不要你有事啊!”眼泪奔涌而出,撒到玉冰鉴脸上、颈上。
玉冰鉴勉强睁开双眼,挣扎着望向泪流满面的锦绣,四目交汇,玉人冰眸此时因疼痛已化成水雾,破碎的柔唇颤抖着却吐不出一个字,他喘息着松开抓住床单的手与锦绣十指交缠,紧紧扣住。
锦绣流着泪贴着他脸颊哽咽道:“加油!不要放弃!”
玉冰鉴虚弱地闭上眼,重新打起精神全力抵御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灼热,一炷香后,药泥凝固,药汁完全渗入腹中,翻涌的肚腹终于平息。
候晓谕道:“快把他抱入池中!”
锦绣急忙抱起玉冰鉴进入药池,和衣慢慢泡进水中,候晓谕也跟着下来,在池边展开银针袋,银针慢慢扎满玉冰鉴全身,联合着池中药水渐渐止住了疼痛。
玉冰鉴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缓,许久后终于勉强张开了美眸,琉璃色的眸子不再涣散。
锦绣欢呼一声,情不自禁抱住他低声哭泣。
候晓谕也舒了口气,擦了擦汗,拍拍锦绣:“好了,熬过这次以后就不会这么痛苦了,解药药性刚烈至极,母蛊毒性也极强,两者初次较量必是惨烈,能挺过来日后解蛊就不会如此难过了。”
锦绣不停地点头仍旧哽咽不已。怀中玉冰鉴定定地看着她,冰眸悄然融化落下清泪,他吃力地抬起手拭去锦绣的泪水,无力说话。两人就这么凝视着对方一时无语。
候晓谕叹了口气,出了浴池,轻声道:“还要泡上一个时辰才能有效,我先去煎药,绣儿好生照料玉宫主。”
锦绣应了一声,候晓谕看了看他们,终是默然离去。
锦绣舀着池水为玉冰鉴擦洗,玉冰鉴静静依偎在她怀中,任由她温柔动作,看似宁静气氛下两人心中微妙的情愫却在翻涌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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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启国,苍月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
箫肃坐在最奢华的包厢内悠哉地喝着杏花酒。
门开了,走进一位身形修长容颜俊美的紫衣公子。
“箫公子今日好雅兴,居然忙里偷闲来醉仙楼品酒。”
箫肃笑着一举杯:“箫某一介商人,怎比得上你这第一公子日理万机呢?”
“箫兄言笑了,章某要找你还真不容易啊。”
箫肃起身盈盈施礼:“箫肃见过章大人。”
章逸云朗声笑道:“你这人又来这套虚的,摆谱跟我见外?”
箫肃摇头笑道:“刚听说逸云又被皇上升为三品太仆寺卿,已是凤启国历史上男子为官最高的官阶了。恭喜恭喜。”
章逸云坐下拿着酒杯把玩:“凤启国虽然一向开明,但自古以来男子入仕再出色,官阶也只能到正三品为止,如今我已到极致,再无可去了。”
箫肃微笑着替他斟了一杯酒:“除开皇上,再大的官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廷派系众多互相倾轧,风云瞬息万变,究竟还是女子天下。章兄身为男子,年纪轻轻已经破格提拔到正三品,已是前无来者了,况且锋芒太盛易招人嫉恨,不如安于现状,尽力为百姓谋福,何必再为仕途过于忧心?”
章逸云浅酌一口酒,半响笑道:“箫兄说的是,我十五岁便破格考上功名,沉浮官场已经十载春秋,初衷到如今早变得不同了。说是为民请命为百姓谋福祉,哪有那么容易,成日应付欲拉拢我的朝廷各派系就已经很头疼了。”
箫肃点点头:“做生意虽比不得朝政,也是殊途同归,我亦身为男子,更明白你的苦楚。然,有何办法呢?凤之天下凰为辅,凡事尽力便是,不可强出头乱了秩序,以免。。。”他顿住没再说下去。
章逸云神会,转了话题:“听说前段日子你不在国中,亲自去了伽陀国,是不是又招揽了大宗生意?箫家银钱还不够花么,几乎富可敌国了。”
箫肃脸色微变:“逸云可千万别在人前夸我箫家富可敌国,这话传到有心人耳中,箫某日子可不好过。”
章逸云摇头道:“皇商箫氏一族财力雄厚已不是秘密,遮遮掩掩能有何用?”
箫肃叹道:“话所如此,遮掩总好过言过其实,令。。。那位贵人疑心。对了,章兄急着找我何事?”
章逸云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递给箫肃:“这十数人是我辖制内各省官吏推荐的满腹才学的寒门学子,苦于无路费上京赶考,若是因此错失良材乃是国之损失,还请箫兄如往年一般能慷慨相助。”
箫肃看了看名单,放到桌上,指尖敲着信笺,沉吟道:“银钱是小事,但是箫某资助一事不愿弄得人尽皆知,怕惹事端。”
章逸云点点头:“如今朝廷党派林立,大商家纷纷明哲保身,但大多身不由己,卷入之后祸福难料。我明白你的难处。若你信得过我,只管交与我处理便是。”
箫肃笑道:“如此甚好。我明日便派人送银票与你。”
两人寒暄几句,章逸云忽然提到伽陀国来使之事:“据查,箫兄是伽陀国指定大婚皇商古力尔的供货商,不知箫兄可探听到了有关男王之事?”
箫肃平静的笑道:“箫某只擅长做生意,对余外之事甚少探听,何况伽陀国男王出嫁乃是其皇室私事,我只要有钱可赚便成。”
章逸云俊目微眯,嘴角一缕轻笑:“箫兄亲自去伽陀国采办的时间似乎比往年早了许多,可是遇到棘手之事需要你提前亲自去处理?”
箫肃展扇轻摇:“生意上的确是有些小麻烦,母亲大人这两年身体大不如前,去年伽陀国冰冻十分严重,狼皮羊群冻死不少,冰灾导致棚屋坍塌,损失了不少陶器、贵重葡萄酒和干果,皮草美酒干果价格势必猛涨,我才提早动身前去伽陀国处理。”
“原来如此。。。”章逸云抿着酒:“男王大婚却无妻主,已是人尽皆知,真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痴情男子,那驸马抗旨离去,他仍旧守身下嫁并当众誓言终身不侍二妻,密灵王果然不是寻常男子,只可惜世间女子皆薄幸。。。”
箫肃咳了几声,笑道:“情爱之事外人都是雾里看花,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即便是皇室贵族亦逃不过这规律,你我就不必操这份闲心了。”
章逸云默然饮酒,思绪已飘忽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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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云今日没有马车接送么?不如我送你回府吧。”箫肃指指自己的马车。
章逸云摇头笑道:“多谢,不必了,我今日正好想微服四处看看民生,特意不带随从也没坐马车。”
“原来如此,但是你身为朝廷大臣,微服视察还是要小心为妙。这样吧,我家护院谭影武功不错又熟悉苍月城,借你一日如何?”说罢手一挥,谭影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垂手侍立。
章逸云打量了谭影一眼,赞道:“果然身手不凡,不过我对自己的身手尚有点自信,何况青天白日天女脚下,怎会有如此嚣张的狂徒呢?还是谢过箫兄了。”
箫肃摇摇头笑道:“罢,罢,逸云眼中如今凤启国乃是天平盛世么,箫某就不勉强了。”
两人施礼别过,章逸云独自一人离去,箫肃也上了马车,谭影却还站在原地,盯着章逸云渐行渐远的背影,狭长冷漠的眼中瞬间闪过寒光。
箫肃掀起车帘奇道:“谭影,你在作甚?我们要回府了。”
谭影低头应诺,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换图片鸟,冰山长得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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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蓦然回首处
解蛊以七日为一个疗程,平时锦绣除了帮候晓谕配药外就在玉寒宫内外到处溜达,不是缠着蓝君梦就是拖着紫仙羽带她四处参观,她对居于深山的玉寒宫族人的生活十分好奇。
仙霞山简直可以说是世外桃源,山顶云池之水酿造美酒,山上有不少桑树可以用作养蚕,土地肥沃果树颇多,山下还有湖泊田地。女耕男织自给自足,族人大多食素,玉寒宫宫人更是不沾荤腥,他们甚少与外界来往,只在每年集市之日出山用美酒山果换取所需之物。
百年来凤启国国师会不定时来玉寒宫求国运征兆,但自从六年前谋反浩劫中国师殒命之后,朝廷再也没有人来玉寒宫。
蓝君梦倒是好脾气,若有空时从不拒绝当锦绣的导游,但他事务繁多,甚少有时间;候晓谕忙于制药无法陪她;而紫仙羽性子古怪,寡言恬淡难以亲近,锦绣跟他就是两国人没话讲,与他经过一次极其沉默的山上踏青之后,锦绣彻底放弃了这条路。
闲下来便陪着玉冰鉴说故事给他解闷,玉冰鉴甚少出山,一直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桃源生活,而锦绣恰恰是市井出身,还在江湖和草原混了不少时日,见识颇广,特别是她天生具有说书天赋,那些奇趣的小故事被她一番天花乱坠地描述,更是精彩十分,玉冰鉴时常被她逗得莞尔轻笑。
他自中蛊毒之后被折磨得身心疲累,许久未曾有过如此轻松快乐过,总是情不自禁展露笑容,被故事与说故事的人深深吸引,每当锦绣跟他聊天,玉冰鉴虽然表面仍旧淡然恬静,实际内心早已柔化为水。
“怎么样,可乐吧?”锦绣期待着看着玉冰鉴,太难得看到冰山笑了,何况他笑起来真的很美,一时间又开始犯迷糊:“经常笑才好啊,你笑起来很美呢。”
玉冰鉴闻言却敛了笑意,美眸又凝成冰潭,默然不语。
锦绣尴尬地摸摸头,试探着凑近观察了下玉冰鉴的眼睛,冰眸无波无澜好似回到初识那晚。她丧气地缩回脑袋,错过了那双冰眸中一闪而过的温存。
候晓谕端来了药汤,事关玉寒宫全族性命,未免出差错候晓谕凡事总是尽力亲力亲为,连煎药都亲自来,小碧接过要喂给玉冰鉴,锦绣只得让开。
候晓谕看到她没精神的模样,猜到她又在玉冰鉴那里吃了瘪不觉好笑,扯着她退到一旁,伸指戳了一下锦绣的脸颊,嗔道:“活该!看你还敢招惹人不!”
锦绣嘟起嘴:“我给他讲小故事解闷,他笑了,不过夸了他笑容好看,他就生气了,师父你说怎么办?”
候晓谕看了眼玉冰鉴,轻笑道:“你呀,若是连人家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都分不出来,你如何辨得出真心假意?”
锦绣眨眨眼,愣愣地望向玉冰鉴,恰好他目光正朝自己望来,视线刚一接触,那双冰眸水光微晃即刻移开去,睫毛覆下犹自流光溢彩。
锦绣怦然心动,突然间体内真气又开始翻涌直冲胸口,她忙道:“我突然好困啊,先回去打会瞌睡。”不等候晓谕回答,就冲出寝宫,跑到自己房中。
反手就锁上房门,按住锐痛的胸口,弯下腰咬牙拼命忍耐。
体内翻腾的真气不断游走,不止冲击着她的心脏,甚至窜到脊梁、肚腹、头部,一阵阵锥心剧痛似乎要撕裂她的身体,锦绣咬着牙翻滚在地蜷缩成一团,拼命压抑喉间要冲出的尖叫,才一瞬间,汗水已密布额头。
所幸剧痛没有持续太久,锦绣刚刚从地上爬起,候晓谕的声音伴随着急切敲门声便传来:“绣儿?绣儿!你怎么啦,怎么把门锁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开门啊!”
锦绣急忙擦掉汗水,深呼吸几口气,换上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才打开门,候晓谕一把握住她的手,便要探脉,锦绣想抽回手,却被候晓谕美眸一瞪,只得老实下来。
候晓谕脸色渐渐惊惧,狠狠盯着锦绣:“你。。。你想到什么时候才让为师知道真相?”
锦绣看着脚尖讪讪道:“我没觉得很难受。。。”
“撒谎!!”候晓谕怒道:“脉象都乱成这样,心脉筋络俱损,你是不是要拖到死那天才说实话!”话未说话眼眶一红。
锦绣急忙安慰:“师父,我不是怕你知道后不让我继续放血救。。。”话突然打住,锦绣惊讶地看到玉冰鉴在小碧搀扶下居然站在不远处。
她心中慌乱,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呵呵,你,你也来了。。。啥时候来的?”
玉冰鉴凝视着她:“你方才说放血是何意?”
候晓谕低头咬唇不语,锦绣背心冷汗直冒,眼珠骨碌一转:“放血是一种疗法,气血阻塞或是高烧的时候就应适当放血啊,师父说我最近血气阻塞得厉害,要为我适当放血治疗啊。”
玉冰鉴秀眉一蹙,看向候晓谕:“是这样吗?候神医。”
锦绣使劲捏着候晓谕手心,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依旧维持着干笑。
候晓谕慢慢转身,点点头:“是这样。”
玉冰鉴仍是狐疑,锦绣拍拍候晓谕的手:“师父,我就全靠你帮我治病了。哈哈哈。”
候晓谕忍着心痛,拧了拧锦绣的脸颊,柔声道:“为师知道了,你放心吧。”
锦绣朝玉冰鉴挤挤眼睛,得意笑道:“冰鉴,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就是有些小毛病,有师父在,药到病除!”
玉冰鉴默然看了她许久,终是轻轻点点头。
锦绣见他如此虚弱还强撑着步行到此,也顾不得自身刚恢复,迎了上去扶住他:“我送你回去吧,你身子虚弱,可经不得久站风吹。”
玉冰鉴点点头,由着她扶着自己慢慢走回寝宫。
自从第一次疗毒之后,玉冰鉴体内母蛊果然安静许多,族人也没了子蛊发作的征兆,接下来几次疗毒过程果然不再那么疼痛,而每次锦绣必定相伴帮忙,而玉冰鉴渐渐习惯了她的陪伴和照顾,甚至对锦绣无形中有了他自己都无法否认的依赖。
虽然不曾明确表露过,然而两人都默认了这种情愫,一个甘心守候,一个不愿放开。
对这一切看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候晓谕。
候晓谕每每见到这一幕,看到玉冰鉴淡漠眼中隐隐流露的温情,便会想到男王看向锦绣那坚毅隐忍又暗藏深情的目光。
他当然明白男王做出了怎样巨大的牺牲才成全了锦绣,给予她们自由,这需要有多深多广的爱才可以令一位皇子不顾自身清誉名节而放爱人离开。
候晓谕常常试问自己,换做是他,能不能为了爱人做到毕利森格这样的地步?答案是他做不到。如果爱上了,候晓谕只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心爱之人留在身边,绝不会放她离开。
如果说抗婚之前锦绣分不清楚对男王有无情爱,那么在她离开男王之后这份朦胧的情感反而因为两人之间遥远的距离变得逐渐清晰。
她对男王并非无情,此情只关乎情爱。。。
“师父?师父?”锦绣摇着候晓谕,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见他回神,笑道:“师父,你刚才走神了,在想什么呢?”
候晓谕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心中一荡,微笑着柔声道:“只是又想起了咱们在草原生活的日子,还有。。。密灵王。。。”
锦绣笑容消失,眼中顿时落寞黯淡,她松开手捣着药草,垂首不语。
候晓谕默然地继续配置药粉,好久耳边才传来她细细的声音:“师父,我对毕利哥是不是很无情?男子新婚却被准妻主抛弃已经是奇耻大辱,毕利哥还是皇子,他对我那么好,那么为我着想,甚至还帮我逃婚。。。我留下他独自一人面对女皇面对举国上下的非议,我是不是很卑鄙可耻。。。。。”
“绣儿。。。。”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个小人、是个混球,毕利哥说我是扎雅格齐,我配吗?他处处护我疼我,甚至用生命救了我,我最后还在他心上插上一刀毁掉他毕生名节,自顾自离去,我。。。根本比铁炎森格还不如。。。”
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落入药槽,候晓谕急忙掏出帕子想为她拭泪,锦绣扭过头避开,转身背对着候晓谕哽咽道:“我连捣药都做不好,弄污了这些药草,我凭什么值得他那么付出那么喜欢,我凭什么让师父生死相随!”
“绣儿!”候晓谕刚想拉她,锦绣已经跑出门外。
候晓谕心疼不已,他跟锦绣共处一室,怎么会不知道白日锦绣强装笑颜,貌似乐观豁达,夜晚常常辗转难眠,一次他半夜醒来,看见锦绣蒙着头卷缩在被中低声抽泣。
多少次乘人不在,她偷偷翻出扎雅格齐玉带出神地凝视,看到他来又急急忙忙地藏起玉带慌张掩饰。
那把银月匕首从没离身,一直被她视如珍宝,小心翼翼擦拭呵护,就如同那时毕利森格对她的珍视一般。
原来情根不知何时已然深种,只是当时惘然不知,如今相思入骨犹怕人知。
作者有话要说:俺打算让小狼下章露个脸吧,哈哈 有么有人想他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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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蛊祸之异变
枣红马飞驰而来,直冲向营帐边矗立的男王,马上银发男子猛拉缰绳,骏马昂首嘶叫立时停驻。
毕利森格上前抚摸着枣红马的鬃毛,枣红马亲昵的低下头用鼻子碰碰他,马上男子一跃而下,兴奋地看着毕利森格:“我。。。会骑。。骑马了。。。”
毕利森格赞许地拍拍他,笑道:“很不错了,都可以和王营骑兵并驾齐驱了。”
孤狼墨瞳闪耀着光芒,线条坚毅的俊脸满是喜悦:“哥。。。带。。。去。。。找。。。绣。。。”
毕利森格接过缰绳:“会去的,我一定会带你去找她,但是这之前,你是不是先要练习好写字说话呢?难道你不想见到她的时候,能痛快地说出心里想说的话么?还有要是让她知道你居然还能识字写字了,她会不会更开心呢?”
孤狼皱起俊眉,仔细地想了想,点点头:“那。。。学。。。后。。。就。。。去。。。找。。。绣?”
毕利森格眼神微暗,仍旧笑着:“当然,你学会后,哥就带你去找她。。。”
孤狼使劲点着头,拉着毕利森格朝营内走去,边走边结结巴巴咬字:“哥。。。说。。。话。。。算。。。话。。。”
男王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自然,我说话算话。”他眼中悄然闪过一丝落寞。
孤狼老老实实地坐在书塌边“写”了一下午的字,傍晚他经不住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脸印在墨渍未干的白纸上,纸上一个歪七扭八的“绣”字,一翻脸,颊上也是一个歪七扭八反的“绣”字。
密灵王下朝后,就看到了脸上盖着反“绣”字“印鉴”正睡得香甜的孤狼,轻轻为他披上薄毯,凝视着满桌写着绣字的白纸,凤目微微湿润。
悄悄走到挂着蛟龙剑的壁前,一手缓缓抚过蛟龙剑,一手触上右耳耳环。
男王薄唇轻动,一声轻唤犹如梦呓:“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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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仙羽站在云池旁监察众人撒药完毕,蓝君梦刚好过来,看着云池上因为药粉作用而升腾的红色水雾,欣慰道:“圣水云池终于解毒了,过不了多久,族人可以安心如常取用了。”
紫仙羽颔首:“候神医果然不同凡响,这药粉效力很强,这才十数日,池中子蛊种子已消亡大半,估计要不了多久全数尽灭。”
蓝君梦笑道:“他说是二十余日便可消亡子蛊,看来所言非虚。宫主体内母蛊也被压制,已有萎缩困顿之状,看来我族人真的有救了。”
两人相视一笑,望向云池,内心均是感慨不已。
入夜,紫仙羽回到住所,刚推开门,屋内忽然火折一亮,烛光燃起,一人影伫立烛灯旁。
紫仙羽脸色一变,愠怒道:“又是你,为何又来找我,你不要命了吗?还不快滚!”
那人慢慢转身,半边脸似乎在微弱的烛光中晃动,只听他幽幽笑道:“我目的没达到怎会就此离开呢?”
紫仙羽急忙将门掩上,压低声音道:“那天我便答复了你,你还来作甚?乘无人察觉,你快走吧。”
那人摇摇头:“我自然不是想来问你同一个问题,因为已经没必要了。。。”
蜡烛融成红泪不断流下,烛火燃起丝缕青烟弥漫消散,窗外明月高悬,院内树影婆娑,偶尔晚风拂过树叶沙沙轻响,屋内烛光摇曳,直到天微明才熄灭。
这几日,玉冰鉴体内母蛊毒性减除许多,除了停止生长之外更有萎缩枯竭之像,且未再疼痛。
锦绣看着玉冰鉴的肚腹,觉得比刚来玉寒宫见到他时小了些,心内高兴,笑得眉眼弯弯,却把玉冰鉴闹得有些不自在。
候晓谕拔去银针,白了锦绣一眼:“哪有你这样盯着男人身子看的?还笑成这付模样,成何体统!”
锦绣赶紧收了笑容,扭过头辩解道:“我刚刚是作为一名医者来看待冰鉴的,看他体内母蛊小了这许多,我高兴嘛?这也不行啊?”
候晓谕收拾好东西,玉冰鉴欲起身想送,被他拦着:“宫主好生休息吧,不必送了。”玉冰鉴这才重新躺下。
候晓谕走到锦绣身旁瞪了她一眼:“我今日要配置药丸,一会儿给宫主熬药的事便交给你了,完了就回屋,我有事要找你算账!”
锦绣缩缩脖子点头答应,等候晓谕走后,才吐吐舌,瘪着嘴找来药罐准备熬药。
玉冰鉴看她胆小的模样,不禁问道:“你如此畏惧候神医么?”
锦绣边往罐子里塞草药,边笑道:“师父对我很好啊,他很疼我,干嘛畏惧啊。”
“那你方才。。。”
“这是情趣,是我跟师父独有的相处方式啊,如果哪一天师父对我不闻不问不冷不热不发脾气了,那我才头疼呢!我去熬药了啊。”
跑出去没几步,又转身回来,给玉冰鉴盖上薄毯,笑道:“现在是开始暖和了,你身子虚,还是捂着点好,春捂秋冻么。仙霞山很美,待你完全好了,一起去山上游玩野餐怎样?”说完乐颠颠地跑走了。
玉冰鉴目送她离去,直到她背影消失目光仍未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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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晓谕凝神为锦绣把脉,眉心微蹙。
锦绣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有些紧张:“师父?问题很严重么?”
候晓谕松开手,看了锦绣一眼也不答话,自顾起身翻起了医书。
锦绣吞咽了一下,摸到自己左腕上的伤口。
她早发觉伤处恢复很快,每次放血大约两天,伤口便愈合,到了第七天头上,就只剩下浅浅疤印,并且没有失血引起的晕眩无力之状,只是每次血疗之后,体内真气愈发难以控制,时不时发作胀痛不已。
候晓谕自从上次发觉之后,开始配置药方治疗,连喝了十数日,真气逆转现象有所控制,可是却增添了头晕血虚现象。尤其这次放血后,锦绣脸色惨白差点立时晕倒,要不是她咬舌尖强撑着,只怕就被玉冰鉴知晓了。
服药能令筋脉不再受真气所伤,但会导致锦绣血尽而亡;若停了压制她体内真气的药,血虚症状便逐渐消失,但真气又开始伤及心脉。候晓谕陷入两难境地,两者的后果皆是死亡。
他从没遇到如此棘手病状,纵然玉寒宫蛊毒之祸也被他化解,但锦绣的情况真是头一遭令他觉得陷入了困境,翻遍医书和候乐留下的笔记,也没找到解决办法,没有头绪就无法对症下药,候晓谕这几天变得异常沉默。
锦绣不敢多打搅他,悄悄溜下床,打算进厨房给他做些小点心提神,刚迈出门口迎面碰上了匆匆赶来的蓝君梦,两人差点撞上。
“蓝护法,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是不是玉冰鉴出事了?”锦绣看他满脸焦急神色慌张,立即想到玉冰鉴身上。
蓝君梦摇头道:“不是,而是发现最近饮用云池水的族人突然出现子蛊发作现象,十分严重,我想请候神医一同去看看。”
锦绣大惊,蓝君梦冲进屋内跟候晓谕交谈几句,两人便准备一同去查看。
锦绣急道:“师父,我也去。”候晓谕点点头。
三人匆忙赶到那族人家中,还在屋外便听到屋内传来痛哭声,三人急忙进去,顿时脸色惨白。
满屋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床上一片血海狼籍,尸体四肢被绑在床头床尾,肚腹破了个巨大的血窟窿,人早已气绝面目狰狞,子蛊随着血浆流出犹在地上蠕动,她的亲人们都恐惧地畏缩在墙角哀号,既伤心又恐惧。
锦绣看着这副惨状,眼眶湿热,胃里一阵翻涌,急忙掩住嘴拼命压下了呕吐,眼泪却流了下来。
留守在这里的宫人急忙迎上前:“护法,她刚刚去世的,撑了不到半个时辰。”
候晓谕色变:“上次听说撑了十二个时辰,怎么这次如此之快?”
蓝护法点点头:“不错,之前子蛊发作而死的几人从发作起到死亡大约十二个时辰,而之前有发作征兆的族人因为宫主母蛊被压制现在本没了迹象,自从在云池下药后,现在已然六十日,按你说的云池之水可以重新饮用,我为了谨慎起见,只开放了很少的人进池取用,结果才几天,这族人体内子蛊居然脱离母蛊牵制独立发作了。这到底是何原因?”说着不由满脸焦虑。
候晓谕神色凝重,他默默走到床边仔细检查尸体,末了起身对家属郑重鞠躬,才转身对蓝君梦道:“药粉还有剩吗?”
蓝君梦点点头:“还有少许在紫仙羽护法那里,最近都是他负责监管制药撒药。”
“带我去见他。”三人刚走不远,身后便传来疾呼,数位宫人纷纷奔来禀告多名族人体内子蛊发作,并且有急速蔓延之势。
候晓谕大惊急问:“可知紫仙羽护法现在何处?”几位宫人面面相觑,都摇头表示不知。
蓝君梦心中忽然忐忑,对众人道:“大家快分路寻找紫仙羽护法。候神医,你们跟我一路,我们去他现在居住的地方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男王和小狼,亲妈放你出来透透气了~ 求留言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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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祭司长孙醉
一行人赶到紫仙羽住处,没有找到他,只找到了剩余的药粉,搁在桌上。
候晓谕用手指沾染一点闻了闻,惊道:“这药粉不是用我那方子配置的,而且内含催动子蛊发作的毒药!”
“什么?!!这是为何?!!”蓝君梦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药粉频频摇头:“仙羽他怎会做出这种事??不可能吧不可能。。。”
锦绣四处看了看,又闻了闻空气,她五感本就敏锐,吃下圣子金果后比以往更胜,奇道:“师父,这屋子里除了药味,好似还有股子血腥味和腐臭味。”
候晓谕眼一亮,正颜对蓝君梦道:“紫仙羽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但若近日云池施药之人不是‘紫仙羽’了呢?”
“神医莫非是说紫仙羽他。。。。”蓝君梦盯着候晓谕,心内涌上恐惧悲凉。
候晓谕不答话神色凝重,蓝君梦急命个人在屋内仔细搜查,锦绣摇摇头:“不用乱找了,我大致知道这气味从哪里来的了。”
吸吸鼻子使劲闻了闻,走到床边,趴在地上往床底看去,敲着床底木地板,起身嗅了嗅手,对蓝君梦道:“叫人把这床挪开,再挖开地板。”
宫人找来铁楸搬开木床,挖开地板掘了一尺多深,一股药水混着血腥腐臭味扑面而来,随着挖掘深入,一具男尸渐渐显露,众人大惊失色,小心拖出尸体。
蓝君梦上前仔细端详,顿时手足冰凉,他颤抖着掀起尸首左臂的衣袖,开始腐烂的手臂依稀可见一块梅花状的斑纹,顿时泪如雨下,哽咽道:“这。。。这人是紫仙羽。。。这梅花斑是他的胎记。。。”
“啊?!!”众人惊惧不已。
候晓谕急忙验了验尸体:“已经死亡超过十日了,颈脖刀伤虽是致命之伤,但伤口处血量不多,估计受伤前已经中了某种毒药,除此外没有别的伤处,杀害西护法的人不是寻常高手,必善于施毒制蛊,并且很可能与西护法相识。”
蓝君梦不忍再看,退出屋子。锦绣亦是十分难过,虽然跟紫仙羽没太多交集,但这么多日相处,也知晓他是一位善良正直之士,如今惨死,那凶手还冒成他模样,借他之名伤害其守护的族人,实在令人扼腕和悲愤。
候晓谕叹息着起身:“看来这些日子在云池下药的人便是杀害紫护法的凶手了,他调换了我的药粉,还掺了催熟子蛊的毒药,此人多半就是那下蛊之人。”
蓝君梦站在院中,悲切不已,候晓谕拍拍他肩膀,沉声道:“事态已经容不得你我多做伤怀,玉寒宫族人如今才开始真正面临浩劫,我们必须尽快遏制子蛊发作。”
蓝君梦点点头,众人正欲离去,忽然院门外有人轻笑道:“来不及了,玉寒宫族人的天谴到了。。。”
月光下,来人长身玉立,手持银质法杖,一身松松垮垮白色长衫,火红长发斜梳在耳侧直垂于地,眉心一颗朱砂痣,嫣红如血的樱唇浅笑弯弯,最令人心惊的是他那双眼睛,居然是白色的眸子,很像无色透明的玻璃珠,在月夜下隐隐闪光。
蓝君梦轻呼一声:“南护法长孙大人。。你出关了?”
长孙醉徐徐走来,蓝君梦急忙迎上扶住他手臂:“你眼睛不便,怎不带人跟随?”
长孙醉嘴角一抹苦笑:“哪还有人?哪还会有人?”
“长孙大人此话何意?”
长孙醉不答话,那双无色的眸子空洞地望向众人,没有焦距:“七星守护之人可在此?”
候晓谕一愣,望向锦绣,锦绣眨眨眼,指着自己对候晓谕无声做口型:是我吗?候晓谕点点头。
锦绣咳了一下,犹疑轻声道:“我。。。我在。。”
长孙醉循着声音转头,对她招招手:“请过来说话。”
锦绣看了看候晓谕,候晓谕点点头,她才走到长孙醉面前。长孙醉白瞳慢慢移到她脸上,如同有种魔力,锦绣忽然被这双白瞳死死吸引住,竟是挪不开半分,无法言语,就连手脚都被捆住一般。
长孙醉松开蓝君梦,手指抚上锦绣前额,朦胧月光下,众人依稀可见锦绣前额慢慢显现七颗细小的星形标记。
长孙醉本是无焦距的瞳孔突然收缩,盯着那七星标记喃喃自语:“灭前世存今生,魂飞云外异世重生,七星乍现,拨云散雾,重现曙光。”
他将法杖顿于地上,双手握住锦绣的手腕:“你就是未来澄清我玉寒宫族人血债之人,一生奇遇不断,一路贵人相助,一世情缘纠缠,七星守护你,你亦守护七星,相依相伴直到拨云见日。”
锦绣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瞪着长孙醉。
“你服下圣子金果徒增百年功力,可惜你不会控制,导致真气紊乱筋脉受损,不可强用药物压制。”长孙醉松开手:“我玉寒宫必定有此天谴,难以避过,惟愿借你之力以期他日沉冤得雪。”
锦绣终于可以动弹了,她急道:“现在只是子蛊失去控制独立发作,没试过怎知没有救了?”
蓝君梦更是惊异:“长孙大人此言何意?子蛊之祸难道不可避免了吗?”
长孙醉忽然脸现痛苦,锦绣惊讶地看到他那双无色眸子渐渐布满血丝,转瞬血红,他闭上双眼,两行血水从眼中流下。
“长孙大人!”蓝君梦急忙扶住长孙醉摇摇欲醉的身躯,长孙醉喘息着,苦笑道:“我毕生窥视天机,大限将到。”
候晓谕忙上前为他诊脉,长孙醉偏偏头,眉头微蹙:“可是候神医?”
“正是。”
“候神医不必费心了,长孙一直闭关不出占卜天机未能相见,如今自知时日无多了,多谢您尽心救治我族人,有句话请神医附耳聆听。”候晓谕附耳过去,长孙醉嘴唇动着,也不知道所言何事。
锦绣只看到候晓谕面色越加沉重,半响才起身:“虽然天意难违,但我等还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尽力多救活一些人,蓝护法,还请你引我去病发族人那里吧。”
蓝君梦点点头,长孙醉微笑道:“不愧是七星之一医仙候晓谕,仁心仁德,我族浩劫或者不致太过悲惨。”
这一夜,部分子蛊脱离母蛊影响自主发作,玉寒宫族人死亡过半。
一夜间桃源变地狱,血腥弥漫仙霞山,哀号痛哭三日不绝。。。。
要不是中途体力耗尽晕倒,玉冰鉴几乎要拖着病体走遍每个失去亲人的族人家中,他本已稍微有了血色和笑容的脸,这一夜全部隐埋了去,再也难现。
锦绣跟着候晓谕不分昼夜地边为族人制药施药边替玉冰鉴解母蛊之毒,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七日后,子蛊大面积自主发作的迹象终于慢慢被遏制,但是玉寒宫已遭遇重创,生还之人不足三分之一,而这些人体内子蛊还要等玉冰鉴体内母蛊消亡才算解除。
锦绣连续劳累体内真气逆行加剧,候晓谕不知为何停止了给她服用药物,改成了每日循序过功引导她体内逆行的真气,效果颇佳。
锦绣每每问起这种疗法可有伤害候晓谕,他总是肯定告知绝无影响。锦绣半信半疑,但多日观察候晓谕气色并无异样,才略微放心。
百日之期即将来到,玉冰鉴母蛊已经枯萎转为胎衣,即将临盆产出,耀月宫忙碌异常,锦绣担心他近日悲伤过度身体虚弱,便陪在他左右寸步不离。
候晓谕仔细探查一下玉冰鉴身体,判定是时候引产母蛊,说道:“母蛊已经完全枯萎,我熬些引产汤药,宫主先吃些食物储存体力。绣儿,你熬些补血药粥给宫主喝吧。”锦绣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玉冰鉴平躺在榻上,目光直直望向烛台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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