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
乐医 作者:肉书屋
第 6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鱼悦笑了下:“这件事情不小,单单就你们几个能做主吗?”
领头的这位中年男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下身后的同伴,又看下帝堂秋那边,他慢慢走到鱼悦耳朵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鱼悦一脸古怪的表情,他上下打量着中年人,看了好大一会,接着让开那个箱子,做出随便你们的手势。
中年人大喜,连忙拿起电话通知着什么,大约十分钟后,一辆带着巨大后车箱的改装车停在了附近,一群人抛下车子准备搬运。
“等一下。”鱼悦叫住那些要离开现场的遗族。
领头的中年人神情紧张,他看着鱼悦,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第三方乐医的首领还要刁难他们什么。
鱼悦缓缓的走到那个玻璃箱前面,看着依旧一脸凶相的海妖,突然张开嘴,一声根本不可能发自人类喉舌的音调缓缓响起。
“吼……!”
玻璃上顿时开裂了无数的细小裂纹,那只海妖惊恐的匍匐角落,努力的想把自己的身躯离面前这个恶魔远一些。
鱼悦的声音只是针对面前这只海妖和这个箱子,他想要的不是简单的只是针对海妖的威胁,他也在威胁着遗族这帮人。他必须要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有无数力量能毁灭别人,乐灵岛就未必是最大的。第三方能建立,能被承认,他们也有他们的生存道理。
鱼悦看着箱子里那只可怜的小妖,满足的摸摸下巴:“恩,你吓唬我都一晚上了,也该我吓唬,吓唬你了。”
总要迈出这一步(上)
鱼家今夜很乱,就连那个远在外乡的田牧都抱着新出生的孩子站在客厅里茫然四顾。一枚炸弹把她可怜的小车库飞上了天,新贷款买的小房车成了废品,可怜那车还有五年的贷款要还。为了省钱,田牧只买了一般保险,爆炸的时候,她正抱着孩子在车库的地下室找东西,幸亏那家由地窖改装成的地库比较深,不然此刻她已经去见死去的父母了。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到,孩子也听不到,爆炸的声音很大,震动声也大,她们的耳膜都出了问题,医生说,要多等几天才会好。
田牧抚摸着缝了三针的额头,傻乎乎的看着愤怒的哥哥和自己的丈夫笑,她只能装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吧,她现在只盼望自己大难不死,自己隐瞒乐医的事情,丈夫能够原谅自己,她眼巴巴的看着丈夫。
而她的丈夫,那位飞机师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爆炸,老婆孩子的失而复得,老婆娘家的势力,还有大舅哥的身份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对自己的老婆一直反复说着话,说着自己也听不明白的话。
田牧很庆幸自己聋掉了:“亲爱的,我听不到,你等几天,我再详细为你解释好吗?”虽然她努力的把自己的声音放柔和,放轻松,但是聋子的声音总是特别大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一个傻笑妈咪抱着孩子对着自己老公大声怒吼,反复重复一句话。而她的老公只是不停的告诉她:“好的,亲爱的,没关系,只要你平安,我不介意等等……”
“田葛,送田牧去她原来的房间。”鱼悦无奈的抚摸下额头,对一脸愤怒的田葛说。
田葛看了一眼奉游儿,奉游儿那把美丽的长发,因为超市意外起火已经烧成七长八短。即使这样,他还是要安慰突然翻车的田葛,田葛拍拍他的手笑着摇下头,表示没事,他们都不怕袭击,但是伤及无辜,还害到下一代,这就令他们无比愤怒了。
此刻,大家都故作轻松,但是每个人的怒火都燃烧到了最高点。
鱼悦已经后悔那么轻易的放走那群遗族袭击者了,看着家里乱成一堆的样子,他也烦躁了。他想找个出气筒,但是这屋子里每个人都不是能作为撒气对象的。
月光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拉着他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吴岚新执政党派了代表前来慰问。”萧克羌低头对鱼悦说。
鱼悦烦躁的摆了一下手,表示谁也不想见。
“那么,华莱西亚呢?她也在门口。”萧克羌再问。
抱着好好的帝堂秋扭头看下萧克羌,萧克羌冲他确定的点点头。抚摸下儿子的额头,好好吓坏了,一群奇怪的人冲到幼稚园,差点劫走这个孩子,要不是帝堂秋早就动用了帝家的力量,一直对儿子施行保护,那么现在的结果有可能就是这个小胖子已经成了某个实验室的试验品。
问题的关键还不在这里,好好的那场劫持事件,好像,级别很高,帝堂秋赶到现场还在争斗,双方都在拿命填,比起田牧家的爆炸,好好的劫持就是一场可怕的升级版。
“我去见她。”帝堂秋把孩子放下,好好呆滞的目光有些慌乱,立刻抱着爸爸的大腿不愿意放开。
“你去吧!”明灿灿弯腰抱起儿子,坐在角落的沙发继续安慰他。
“叫她来书房,你们都来一下,我们需要商讨一些事情。”鱼悦站起来拉着月光去后楼的办公室。
坐在家里沙发上正在接受治疗的包四海抬头对鱼悦的背影说:“我不去,我在这里等易两。”
现在,唯一没有确定是否安全的就是悄悄消失的易两,一个小时前他还一肚子怨气,现在这些怨气已经转化成满肚子的委屈外加担心,那个该死的家伙到底如何了?包四海的心上下那么揪着,揪的实在难受。
“他没事,大概全家最安全的就是他,你上来吧。”榔头摸下包四海的头发,安慰他。
“他到底去哪里了?或者说,哥哥们有什么秘密是需要隐瞒我的,还是说,在这个家我已经不被信任了对吗?”包四海一脸愤怒的看着榔头。
鱼悦没有搭理那个愤怒的青年,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至于包四海的抱怨已经不属于被考虑的范围,他没时间安慰他,没时间去做他的思想工作,他已经长大了不是吗?
“我不去,我就坐这里等易两,易两来了我再去!”包四海负气的甩开榔头的手,回到沙发上,那股子气人的任性终于爆发了。
屋子里的医生,佣人,乐盾,还有临时调来的第三方的一些保镖们都扭头看着这边的冲突,榔头尴尬的看下自己被甩开的双手,无奈的咧嘴笑了下。
走到门口的鱼悦慢慢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扭头看下依旧任性坐在沙发上的包四海,转身慢慢走到他面前。
“站起来!”他命令他。
包四海扭头看另外的方向,有些心虚的继续那么拧着:“不!”
鱼悦这次没有向从前那么淡淡的笑着,宠着他,他冷着脸,克制着那股子发自心底的愤怒:“如果你拒绝站起来,那么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鸦雀无声,包四海呆了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愤怒的哥哥,他从未对自己这样过。
“对不起。”包四海站起来,喃喃的道歉,满腹委屈。
鱼悦深深的吸气,他咬咬自己的牙根,伸出手拍拍包四海:“要是,今天我们出事了,你可要怎么好?”
包四海下意识的战栗了下,大力摇头:“不会的。”
鱼悦探出身体,悄悄在包四海的耳朵边说“易两没事,他在家中的地下室,就是月光常去的那个地下室……你最好不要打搅他,这是他本人要求如此的,所以,你就不要去了。”
包四海呆了一下,转身向着地下室跑去,他才不管别人怎么说,为什么不要去,他只是离开了他几天,才几天功夫,他就要疯掉了。
鱼悦看着包四海的背影,缓缓的摇头,看样子,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华莱西亚今日没有穿自己那套红裙子,她的打扮很正常,夸张的卷发,现在抓成马尾,她穿着一套运动衣,很精干利落的样子。
她缓缓敲了几下鱼家会议室的门,钬溪节帮她打开门,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很快眼神错开看着另外的方向再无交集。
鱼悦冲这位老姑娘笑了一下:“坐。”
华莱西亚点点头,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看下屋子里各怀心思的人们开口道:“我很抱歉,真的,我的父亲叫我来表达第三方乐医对我们圣神宽手大度之意,我来这里……(她低头想了一下,抬头说)我可以提供许多你们不知道的情报,也许能弥补我们中间的裂缝。您看,遗族从来都是可怜虫,从远古我们就吃残渣剩饭……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比起廉耻,生存才是第一选择,对吗?”
榔头把玩着手里的一个打火机,他看下屋子里一直没说话的人们,他看了一圈,大家都是那种不知道该问什么好的人,华莱西亚就像一个被告。帝堂秋、奉游儿他们都不会问什么,而鱼悦,他根本不懂如何面对这里的一切。
“我很奇怪,你们怎么拿到第三方出行的情报,要知道,所有的袭击,都是按照我们的习惯安排的,一丝都不差。很明显,我们中间出了叛徒。”榔头问华莱西亚。
华莱西亚用手掐了一下手心,长长的指甲掐的手心实在疼,她抬头看了一眼奉游儿,奉游儿吓了一跳,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脸惊讶:“我?”
华莱西亚苦笑:“奉家老爷子提供的情报。作为交换,乐灵岛为老爷子提供三位子弟去乐灵岛的空额,奉家这些年也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自从你走后更是如此……当年叱诧风云的四大家族早就名存实亡了,对吗?”
奉游儿没想到这件事情会牵扯到自己,他眨巴下眼睛看下田葛,又看下鱼悦:“我……我……还是回避一下吧!”他站起来转身要出去。
田葛拉住他:“别,我相信你,你不会的,虽然有时候你这个人有些傻,但是你绝对不会的。”
田葛拉着奉游儿的袖子,扭头看着鱼悦,一脸确定:“他不会,我为他担保,如果不相信他,那么我跟他一起离开。”
鱼悦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帝堂秋c话:“不会是游儿,我想……这个家还有一个人和奉家有关系,花椒。”
罗宽慢慢的从二楼往下走着,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晃悠着,他的脚步很慢,慢的几乎几秒才下一个台阶。
大堂里已经安静了下来,花椒依旧那么忙乱着,自从她来到这个家,她就几乎一刻都不得闲,为所有人都任劳任怨的忙着,花椒是个好人,每个人都信任她,依赖她。
她捧着一个急救包看着下楼梯的罗宽,罗宽停下脚步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花椒有些不安的回避了自己慌乱的目光。
“您不上去吗?”她小心的问。
“不,奉先生对我说,我必须和你好好谈谈。”罗宽看着她,他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那里看出一些什么。
花椒缓缓放下急救包,看下依旧在哇哇大哭的好好,她想过去再抱抱那个胖宝宝,但是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抿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扭头说:“我也……也……没什么好谈的……本来……我就是奉家的人。您看,如果可以,我想给我弟弟打个电话,他一直在奉家,那边的人都对他不错……可以吗?”
罗宽伸出手,想做些什么,但是他很快想起花椒是一位未嫁的女士,他缓缓的收回手:“本来,我想追求你的。”
花椒苦笑了下:“我只是一位可怜的下人,身不由己,嫁人是奢侈的事情。”
罗宽还是伸出了手抚摸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头发,如今立场已定,他们再也不可能了:“我陪你去收拾行李吧。”他说。
“可以告诉我要去哪里吗?监狱?还是刑场?”花椒苦笑了下,慢慢解下身上的围裙。
“鱼家没那样的地方,你知道的。先生只是叫我送你离开。”罗宽笑了下回答。
“这样啊!”花椒的声音平静无波。
“想好……要去哪里了吗?我开车送你,路过……银行的时候,先生叫我去帮你拿一笔钱,他说你……一个女人实在是不容易。”罗宽让出路,看着那条通往她卧室的路说。
“他很大度。”花椒慢慢的把围裙放到沙发上。
“先生从来都是一个大度的人。”罗宽。
“这样会很吃亏的,那些人,心肠太歹毒,他们永远都知道你需要什么,永远都能紧紧扣住你的短处威胁你,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先生不是他们的对手。”花椒看着罗宽说。
“是啊,他总是那么天真,善良的吓人,我们就是喜欢他这一点,对吗?他那个毛病大概这辈子也改不了了。”罗宽笑着摇摇头。
花椒扭头看下好好:“他们答应我不会伤害孩子的。”
“他们……什么事情都会答应的。”罗宽讥讽的笑了一下。
“我想抱一下好好可以吗?”花椒请求到。
罗宽看着花椒的背影,这个女人,陪了大家好几年了,每个人都把她当成家人。
“还是不要了。”罗宽拒绝到。
花椒慢慢停下脚步,扭头看着罗宽很认真的说:“我……我只是提供了一份出行表……我是在奉家长大的,有些人情,欠下了,一辈子还不起。我的弟弟在那里,我吃奉家饭长大的……我真的觉得很奇怪……虽然你们每个人当我是家人一般(她突然蹲下嚎啕大哭)……可是别人命令我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拒绝。但是我不想你们受伤害的……我宁愿自己去死,我宁愿自己去死的……”
罗宽缓缓的蹲下,挣扎了一下还是缓缓的抱住了这个可怜的女人。有些东西根深蒂固,好比奴性,被奴役的多了,他们都会认为世界理当如此。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即使她出卖了所有的人,但是她为大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些发自内心的照顾,还是令每个人都恨不起来她。
花椒的哭声很大,通向二楼的楼梯和几十米的距离都无法掩盖那种痛彻心扉的哭泣声,鱼悦站起来,缓缓关闭起窗户,扭头看下屋子里的人。
“我想,我想去乐灵岛。”他这样对他们说。
总要迈出这一步(下)
花椒的哭声依旧在院子里飘着,即使是双重窗户都遮盖不住。屋子里的人,因为这哭声弄的肠子都开始拧了起来。
“我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吗?”华莱西亚突然c话。
“你说。”帝堂秋冲她点点头,华莱西亚咳嗽了一下,刚要开口,钬溪节却端着一个茶杯放置在她面前,华莱西亚伸出去的手突然和那个人触摸到了一起,华莱西亚顿时哑了嗓子,脸色奇怪的红了起来。
钬溪节笑了下,站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点了一支放进嘴巴里。
“……那个,我们接到的暗杀任务一共有两个,消灭,打击第三方乐医之外,还有……有风那边,我们也接到了暗杀任务,不是打击,是暗杀。暗杀名单虽然我拿不到,但是我听父亲说,有知意。整个暗杀名单一共有三页,涉及千人,这些人都是有风最中坚的力量……”
“乐灵岛……疯了吗?”屋子里的人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田葛突然开口。
华莱西亚苦笑了一下,谁说不是呢,现在这样的形式。乐医界刚刚找到平衡点,事情却一件,一件的出,先是暴虐因子突变,接着世界各地一件又一件的出现病变者,遗族又突然接到这奇怪的任务。几百年来乐灵岛虽然卑鄙,但是总算还是披着高尚的皮毛在卑鄙,但是这次,如此直接的下暗杀令,多少年来还是第一次。
“有个奇怪的事情,当然只是猜想。”华莱西亚犹豫了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
“你说。”鱼悦扭头对她说。
“遗族那边有些风声,说乐灵岛那边有变。以前,很重要的任务,一直是由小岛主琴汐冠来发布的,但是,有些隐秘的任务……会有大岛主来发布。虽然我们这一支一直在遗族说了算,但是有些隐秘的东西,族长从未给我们看过,可是,那些机密文件由大岛主签发这是没错误的。这一次……(华莱西亚放下茶杯)我们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发布的任务,那个人叫琴耿,他应该是那位小岛主琴早的师傅。这个人一直在乐灵岛属于不管闲事的一位,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会突然冒出来,最重要的是,我们得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华莱西亚沉吟了一下,咬咬下嘴唇抬头说:“基因突变有可能是人为所致,我们知道,乐灵岛有个世界上最完善的研究机构,它的成就超越现实世界上百年。现在……乐灵岛有可能在制造一种矛盾,这种矛盾最后的结果有两个,一是消耗有风和第三方乐医的人力,达到他重新统一乐医界的目的。我们不再被它需要了,我们已经演变成某种障碍,还有一个就是……乐灵岛那边的权利机构重新洗牌,当然这只是猜想。”
华莱西亚说完,抬头很认真的看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尤其是鱼悦,她非常认真的观察着他,可惜鱼悦依旧是那副样子。他从窗帘的缝隙看着院子里那个啼哭的女人,明灿灿跑了出去抱住花椒,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花椒趴在明灿灿的怀里哭,明灿灿也掉着眼泪,拼命压抑着自己。她不敢哭,不能哭,她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个卑微的被庇护者。
鱼悦回过头,眼睛和华莱西亚互相碰撞了一下,华莱西亚回避了他的眼神,她低下了头。
那双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日子开始,明亮的吓人,那里面一直闪烁的光芒能窥视到你内心的最深处。
“你知道吗?华莱西亚小姐,请允许我这样说,于私你是我哥哥的故友,我应该称呼你姐姐,于公,我们和遗族一直没有任何纠葛,所有的矛盾都不应该是从第三方和遗族之间展开。”
华莱西亚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家里的长老,族长也知道。可是……”
鱼悦慢慢站起来,伸出手拉起窗帘,是所有的窗帘,屋子里顿时黑暗下来,黑暗中只有钬溪节的烟头一闪一闪的,很快,屋子里的灯光全部被打开了。
华莱西亚习惯了一下灯光,扭头再找鱼悦,鱼悦却坐在了屋子里最中间的那个位置上。他坐的那把椅子是旋转的,他把椅子拧了个个,这个时候大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你知道吗?你给我的都是过时的消息,假如一个月前,在小豆失踪前你能带给我这个消息,未来第三方乐医将会是遗族最好的朋友,我们给你们的利益绝对会比那个所谓的圣神能带给你们的更加大。有时候信仰只是传统的一种依赖,以前有个人告诉我,一个好的头领应该一切以组织的利益出发,显然,遗族站错了队,现在你告诉我这些不觉得晚了吗?”
房间里此刻的气氛真的很诡异,鱼悦……他从未用这样的语调说过话,那种站在高空,以一个强者,一个领导者,一个统治者的语调。
月光很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他慢慢站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像从前一般走到鱼悦身后,甚至这种气氛都是不被他喜欢的。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慢慢的走了出去……他只是一条人鱼,他突然发现了这个早就被他忽略的问题。
鱼悦没有去问询月光怎么了,他在等待着华莱西亚的回答。
华莱西亚呆了很久很久之后,突然看下钬溪节:“溪节,能再给我一杯水吗?”她问他。
钬溪节笑了下,拿起一边的茶壶放置在华莱西亚对面。
“一直以来,遗族就是弱势群体,我们的祖先登陆的比较晚。那个时候,陆地上到处是人类,他们从未认同过我们,他们也不喊我们人类,虽然我们都长的一模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人类拥有的情绪我们一样不少,都是从zg里孕育从来的生命……但是,从我们被称呼为遗族开始的那一天,我们就注定成为这片陆地上的低等民族,我(华莱西亚苦笑)……一直弄不明白,这样的观念是谁制定下的规定,就因为我们来的晚吗?我们高价从人类那里获取食品,我们从人类那里租用祖祖辈辈都居住的土地,我们胆战心惊的站着队,我们为自己的地位努力过,但是一次又一次的被镇压着,屈从着,依附着,没有立场,没有根骨。我们慢慢的就这样一代又一代,您说的没错,我们的头领这次的确没站对方向,但是我来这里,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您,这场争斗,您胜,我们还是会依附,您败……我们就会站到另外的方向。抱歉,我们只是一群没有根本的可怜的……卑微的……细小的民族,我们再也经受不起风浪了。”
华莱西亚这一番话说出来,心里痛快了一些。
鱼悦慢慢的把位置调整过来,看着华莱西亚,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那么,请告诉我你来此的真正目的吧?华莱西亚小姐?”
屋子里很安静,一直到一声诡异的呼疼声传来,钬溪节的烟头烫到了他的手。
“有人希望你去乐灵岛一趟,还有……(华莱西亚看看帝堂秋),还有那个叫好好的孩子,虽然他没碍着谁,但是他那样的血统,那样的存在,都是不被允许的。无论是有风,还是融心,甚至是遗族都不允许那样的孩子繁衍下去,我们都不敢想象,人类是没有暴虐基因的世界。如果几百年后,也许几十年后,暴虐症消失了,那么,我们这些人,这些把乐医职业当成唯一目标的人们,我们应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所以……(华莱西亚失笑的摇头)如果任务成功,那么,遗族将会得到真正的居住区,是永久居住区。这个任务,我们就是耗费尽我们的力量也要实现,为了我们的后代……能有一块属于我们遗族真正的土地,粉身碎骨,我们也在所不惜。”华莱西亚叹息了一下,靠在沙发上两只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说。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鱼悦大大的叹息了一下,“其实,即使你不来,我也会去的。真的一直以来我真的很好奇,我想,我想去乐灵岛,去看看那片土地上的怪物到底是怎么生存的?他们活着的目的是什么?那些一直危及我家人的人,左右我命运的人,他们到底是怎样生存的?华莱西亚,如你所愿,我会去。”鱼悦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叙述着自己的观点,好像……想开了什么似的。
“我反对,你的理由太牵强,鱼悦,你到现在都没摆正位置,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卖陶埙的小老板吗?这一大家子从上到下,你万一……万一出什么事情,他们怎么办?”榔头立刻站了起来,他脸色十分不好,第一次直呼鱼悦的姓名,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鱼悦呆了一下,仔细看每个人的脸色,除了平静无波的蝴蝶君。除了榔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左右这个人情绪的力量。
华莱西亚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鱼悦,她很震惊。
鱼悦苦笑了一下,慢慢走到窗台边,再次打开窗帘看了一眼。院子里,花椒和明灿灿都消失了,鱼悦抬起手,看下腕表回头对蝴蝶君说:“麻烦你去把花椒叫回来,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一直住下去,我们都犯过错误,我不想因为一件细小的错误……失去一位家人。未来,属于这个家的,真的没有多少了。”
蝴蝶君想了下,冲他笑了下:“好的。”说完他转身离开。
鱼悦再次合起窗帘,阻断外面的阳光,他看着月光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以前他说话喜欢遮掩自己的语气,但是现在他用一种充满向往和盼望的语调说:
“以前,我遇到月光那一天开始,我和他一直有一个梦想,去找一块远离人群,在大海深处的地方。那里四季长春,空气宜人,我和他就在那里,一直一直的快乐的生活下去,除了我们俩再不会有其他人。没有鄙视,没有争斗,没人左右我们,我们也不必去左右谁……就那样只有你我的坦诚的过我们的日子,即使我们不穿衣服□l的活着,也不会有人突然站出来指责什么,那种日子从我记事起就是我所盼望的。后来……我来到陆地,说起来……我登陆的日子,比遗族还要晚,开始只是寂寞,要知道,一碗饭,一个人吃的实在凄凉。后来有了乃乃,有了榔头,有了你们,我离我想要的日子越来越远,我背负着你们的人生,唯一背弃的就是对月光的诺言……他一直一声不吭的跟随着,从不抱怨什么……”
鱼悦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油画,那是一副海上人鱼的油画。人鱼坐在礁石上,看着远处的方向,那只人鱼在笑着,充满期盼的笑着。这幅画是榔头从街边的一家古董店为他找到的,鱼悦喜欢所有有人鱼的东西。
他看了很久之后,扭头对大家笑了下说:“我会去那里,去乐灵岛,我去看看它真实的样子,如果它和我想得相反,那么我会毁灭它,我会为你们铲平一切,为了你们今后能更好的活着。然后……请允许我自私的离开……假如我死去,那么算我的命不好,如果……它是正确的,那么请你们按照这个世界自然的规律去活。现在,我真的很迷茫,我有些弄不懂谁是错谁是对的,就像有风发动战争,占领莱彦驱逐融心那一天开始,其实我就在迷茫,为什么人类不能友好的,祥和的去生存呢?”
“就连狗都会撒n占地方,你的理想世界不符合实际。”榔头负气的声音再次传来。
鱼悦苦笑了一下:“是啊……”
“你确定了吗?”榔头看着他。
“我确定,这一步其实早晚要走出去的。”鱼悦也看着他的双眼。
“如果……你回不来呢?”榔头问他。
“我的运气一向不好,你不必对我抱过分期盼,即使我达到我想的目标,我想……我想也是我该对月光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虽然你没有给过我任何诺言,但是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家伙,我真的没想到,你的心竟然从未为任何人开启过,你……太卑鄙了。”榔头看着他,眼球上慢慢露出一些血丝,他在无声的指责着什么。
“我只能说抱歉了,你看,榔头,我给月光承诺的时候要比你早的多,你的出现,太晚了。”鱼悦笑了下,想走过去,又停下脚步。
“那么,你走了之后,第三方你准备交待给谁?你创立它,不可能就这么丢弃吧?”帝堂秋站起来看着鱼悦说。
鱼悦笑了下,慢慢走到大门口,他回头冲屋子里的人眨巴下眼睛:“你们可以抓阄。”说完他离开了这个屋子。
华莱西亚慢慢站起来:“既然任务完成,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钬溪节抬头:“我送你。”
华莱西亚冲他笑下:“好,我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喝一杯。”
走廊里,华莱西亚和钬溪节的脚步越走越远,屋子里很安静,许是那种烦闷的气氛,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奉游儿走到窗户边猛地拉开窗帘,推开窗户。
阳光终于□l的被送进来,一起跟随来的还有今天的空气,奉游儿看着远方突然扑哧笑了一下说:
“那个傻瓜准备舍弃我们去付出生命,我们也没权利去阻拦,毕竟这是他自己愿意的。可是……他也没权利阻止我们去乐灵岛啊,要知道几年前乐灵岛就约我去了,那个时候爷在谈恋爱没时间,现在……我觉得我还是能挤出一些时间去做一些身心愉快的旅行的,要知道,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你就只一个去吗?这样也太自私了。”田葛笑眯眯的看着他说。
奉游儿慢慢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留下来好吗?有时候恋人间看得太紧,对方会有压力的。”
田葛伸出手摸着脸颊上那只手,那只一直给予他温暖的手:“你知道,恋人间从来都是自私的,那样的自由,我给不起,也不愿意给。”
“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奉游儿亲吻着他的鼻尖,肆无忌惮的玩暧昧。
帝堂秋无奈的摇头,他笑了下,招呼了下其他人一起离开了那个地方。
这一步,总要迈出去,一个人迈出去的力量是薄弱的,那么,他们选择了一起迈出去,当脚步落下,那股力量绝对是强大的,无可比拟的。
这一天,或者是那一天,世界都将会为之而颤抖……
机场外
那天早上,空气出奇的好,当然,天气也是十分好的,院子里那片小菜园子内种植的新品种的蔬菜,许多已经挂果。鱼悦拿了一个保险箱摘了许多,他甚至还跟花椒要了许多去年的种子。
站在这个新建立起的家园院子当中,鱼悦扭过头看那一扇一扇的窗户,很奇怪呢,除了几位相熟的仆人,还有热泪盈眶的新来的厨子先生(搞不懂他为什么哭),没人送他们。
“如果后悔了,就留下来。”月光站在青藤架下看着花花去世的地方,语调温柔的对身后的鱼悦说,说来奇怪,他今日的语调特别的温柔。
“走吧。”鱼悦笑了一下,捡起地上的那个背包扛在肩膀上,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一块崭新的红地毯铺垫在鱼家的院子门口,地毯大约宽六米多,两边站了大约有三十多位穿着很正式礼服黑西装先生。
琴早站在地毯那头,看到鱼悦他们出来,连忙迎接过去。此刻,他脸上一改往日白痴形象,这时的琴早是具备某种威严,并且周身环绕着某种气质的。
“岛主大人,您的父亲命我对您说,离家的孩子,欢迎回家。他盼望已久,乐灵岛上下三宗也等这一天很久了。”
鱼悦看着他,这个第一次在他面前正经八百样子的琴早,这是他的真面目吗?鱼悦微微弯腰:“别装了,再装你就憋死了。”
琴早抬起头,一脸释然的笑:“你看出来了。”
“我的家……不在乐灵岛。”鱼悦对这个话题还是很执着的,每每遇到,绝对很执拗的要纠正别人的观点。
琴早噘嘴,指下他身后:“难道你身后的就是吗?”
鱼悦顺手把自己的大背包丢到身边一个西装先生身上,话说,乐灵岛这些员工怎么这样没眼色呢?
那个包裹太重了,那位可怜的先生因为没预计到的重量仰天倒去。
“我觉得,只要有家人的地方,哪里都是家。”鱼悦微笑着说着那个本来存在,他却一直无法悟出来的真理,这话……太俗气,俗气的人们都忘记了。
车队缓缓开动起来,花椒带着家里的仆人整齐的站在那里,就向昨天一般,送他们上班,上学,然后关起大门,干好家务,等待他们回家……
“我们什么时候到?”鱼悦放下手里的一份竟然是乐灵岛发行的内部杂志问琴早。
琴早也在看最新的杂志,本月酷卡龟新品上市,他需要委托别人购买了。听到鱼悦问他,琴早想了下:“下个双月会面,激流过去才能进岛,如无意外的话需要7天,两天飞机,两天的轮船……”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此刻已经到达了祈兆那个并不大的机场,说了一半话的琴早惊讶的看着外面,好多人,那些人堵在道路上,车队开不过去。
鱼悦他们缓缓下了车子,成千……上万……人山人海的,许多人聚集在那里默默无语的看着他们。
“怎么回事?”琴早问身边的护卫。
“抱歉,先生,他们是一小时前聚集在这里的,而且现在还有人向这里赶,我们问不出什么来,抱歉,时间太紧迫了。最奇怪的是,我们打电话到当地护卫部门,警察部门,政府机构……没人接电话,好像所有的人都向这里聚集着。”
琴早扭头看鱼悦,鱼悦知道月光讨厌人多密集的地方,他会呼吸不畅,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他拉起月光的手,带着他向前走,面前的那些人们……闪开两条通道,当鱼悦和月光从他(她)们身前走过的时候……
他(她)们说:“谢谢您!”
他(她)们说:“一直受到您的照顾,真是谢谢了!”
他(她)们说:“万分的感谢您!”
他(她)们说:“谢谢……”
那些声音不大,汇集在一起犹如祈祷一般,成千上万人在此祈祷,鱼悦被感激的有些不知所措,他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人,是你的病人,真是的,身为医生竟然不认识自己的病人,太不合格了!”奉游儿笑着调侃鱼悦。
鱼悦扭过头,机场的大门那边,奉游儿,帝堂秋,榔头,萧克羌,宝云,包四海,易两,刘君,罗宽,蝴蝶君,田葛,田牧……所有的人都在那里,他们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他,包四海咧着大嘴笑着……家人,一个都没少的站在那里。
看着奉游儿他们一副远行打扮的样子,鱼悦喉咙干涩,语调结巴:“你……们……你……们?”
月光不知道在哪里拿到一包零嘴,好像是来送行的人不知道谁塞给他的,漂亮的人总能拿到不少福利,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他慢慢的走到鱼悦身后拍拍他的肩膀:“早上三点多他们就悄悄溜出去了,那个时候你去小溪看那些新种植的树木去了。”
鱼悦偏过头,瞪着月光:“为什么不告诉我?”
月光继续吃零嘴,没准备搭理他。
站在高出两节的台阶上,鱼家人放下行李,深深地给这个小镇,小城鞠躬,感谢你们的信任,感谢你们一直默默包容我们这些有着各种心伤的人,感谢你们敢于把你们的命运交付给我们。谢谢你们。
看着那些人默默地来,默默地远去,当场地再次空下来的时候,包四海默默的拿起身边的行李慢慢的向外走了出去。
“昨天还哭闹着要跟,怎么?害怕还是后悔了?”奉游儿调侃他。
包四海扭过头,冲大家笑了下,他放下行李,看着自己的哥哥们,很认真的看着,他要把这些人,每个人,那些充满温暖的眼睛全部记在记忆里。
“你个小骗子……”
“四海,过来,量体重!”
“为什么?你总是长不高呢?”
“相信我们啊……”
“包四海……你怎么总是长不大呢?”
包四海拼命的吸下鼻子,许多许多的眼泪掉落下来,他看着他们,他大喊着:“我想去,即使……即使是死了,我也想死在你们的身边,可是……我长高了,不再是小骗子了,我是包四海……我是个……是个(他扭过头看着那些远去的人们)乐医啊,你们都走了,那些病人怎么办?家怎么办?谁去吃菜园新结出的蔬菜,哥哥……最讨厌浪费了。”
他提起行李向回走,一边走一边大哭,他嚎啕的声音传出很远,惊起无数的飞鸟。他一边哭一边大声的抱怨着:“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找到我……又要抛弃我,我讨厌……讨厌我是最小的那个……我想做小骗子……想做个无赖……我讨厌做乐医,我讨厌负责……讨厌……”
有人轻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扳回他那张满是泪水的脸,易两看着他:“我爱你!”他这样对他说,接着抚摸着他那一头柔和的栗子色的头发,狠狠亲吻着那张不知所措的嘴巴。
“啊,亲嘴嘴……”妞妞大喊着,一脸兴奋的指着那对肆无忌惮热吻的情侣。
孙宝云把怀里的孩子递给明灿灿,她抱起妞妞,扳过孩子的脸:“妞妞,看着爸爸。”她对孩子说。
妞妞不知所措的看着妈妈,接着看她的爸爸。
孙宝云:“孩子们,你们要记住你们父亲的脸,记住他们的样子,永远记住。”
“为什么?”好好奇怪的看下父亲,为什么他要记住爸爸的脸,不是说好的吗,只是去几天,以前爸爸也总是不在家的。但是他离开几天,还是会回来的不是吗?
孙宝云把妞妞放下,萧克羌亲吻女儿,孙宝云抱住老公丢掉平日的矜持,她狠狠的在老公的脖子上咬了
第 6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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