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老郝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刚刚的情绪荡然无存，换上了戒备。

    “我跟你一样，是看不惯问鼎山的人。”那个人一身休闲装，只是脸上带了个面具，老郝没法看到面具后的样子。

    凭借自己的修炼，老郝意识到这个家伙绝非普通人，这个人的身边萦绕着令人战栗的灵力，若是灵力激发……他的身边便可拥有像刀阵一样的保护，来者必会被剁成肉酱。只是这样的灵力别说是见，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但那时的老郝对此坚信不移，即使过了很久之后依然确信。

    “我是个失败者，没有通过问鼎山的考试……也修炼不出什么东西……”老郝被这个人威慑到了，他怯懦的说着。

    那人听了却不生气，他笑道：“这个年纪就能召唤魔灵，怎么会是弱者。千里马也要有伯乐才能发挥他的能力，问鼎山上的众人皆是凡夫俗子，凭什么能看出你的千里之能？”

    “我的……千里之能？”老郝的眼睛里闪着希望的火种，这正是他想要听到的话。对啊，他们这些白痴凭什么说我没有能力，凭什么说我明年再来！老郝不住的点头接着说，“对，他们全是凡夫俗子，我可是本门最大的希望。”

    “这就对了，只要你跟我修炼，不出五年便可凌驾问鼎山所有学员。再假以时日，就连那些所谓的导师和教授也只是你脚下的蝼蚁。”他的声音有些苍老，老郝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原本的声音，但此时此刻那声音却动听的像是莺啼。

    “真的……可以么？”虽然老郝自认强大，却也有几分自知之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自己强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对于眼前这个陌生人的话语，自己更多是踌躇，而并非坚信。

    那人见老郝将信将疑，便大手一挥凌空凭借灵力结出阵法，灵力涌向离位，这是一个颇具攻击力的灵……他全身黝黑，只穿了一件兽皮短裤，上身坚实的肌肉异常凸显，一头长发披肩，手持开山大斧，他巨大的身躯足可比肩旁边的参天大树……而就在他出现的一刹那，本来山脚下此起彼伏的虫鸣兽语戛然而止，这个灵散发的令人战栗的灵力好像将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这是……”老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灵，无论等级还是灵力都远远超越了自己认知的上限。

    “圣灵元始天尊，但从仙灵进化时选择了盘古形态。”那人拍了拍盘古的小腿，他便听话的坐了下来。

    “顶级的圣灵么？”老郝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灵，别说是最高等级的圣灵，就连仙灵他也没有见过，那是自己……那是自己能力的界限。而这是自己视野的界限。

    “最上位的圣灵，不过……嘛，只是我战斗力最弱的一个啦。”他掰了掰面具的下面，在自己嘴的位置居然有个机关开了一个小口。他点上了烟，吸了两口接着说，“现在还在怀疑什么呢，跟着我这样等级的灵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郝完全被这句话打动了，他坚信眼前的这个人会为自己带来远超问鼎山修炼所带来的好处。这个人太强大了，而自己的运气太好了。由此刻开始他再也不想问鼎山了，他只思索着什么时候自己能像这人一样召唤出仙灵，再进化成圣灵。

    “我跟着你修炼，你……叫什么名字呢？”老郝太希望知道了，在他的脑海里飞速的寻找着华夏唤灵师界那些震天铄地的名字。本门的名望太小了，他也希望像那个叶家的人那样，只是让人知道他是叶家的人，就轻松通过了测试。

    “无名无姓，我本不该在这个世界上。”那人笑笑接着说，“如果真想有个称呼，就叫我达叔吧。”

    “达……叔”老郝试着叫了一声。

    “唉。”达叔颔首答应着。

    “达叔！”老郝开心极了，他一下子冲到达叔怀里，死死的抱住了这个能实现自己愿望的人。为了这个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天快亮了啊。”达叔走到一个小土丘上，望着远处的地平线说道。

    老郝跟了过去，站在他的身后……就在第一缕金线划过天空直达云霄之际，他看到了树林中走出来大量的人，他们虽然穿戴各不相同，但统一带着跟达叔一样的面具。

    达叔背过手去，看着涌出来的人群集结到自己面前，它们整齐的站好队列，任由金色的阳光洒满自己的后背。

    “我聚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人，我们都被华夏这样或那样的规矩所束缚着，没有一天在过我们想要的日子。我将这个组织称作破晓……我们现在就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而我们就是破晓的第一缕阳光！”

    此话一出，下面的众人便开始震天动地的欢呼起来。开始还稍显杂乱，之后便越来越整齐，终统一成了一个声音。在这种阵势的带动下，老郝也用尽全力挥舞着拳头，不停“哦！哦！”的喊着。这声音既是他对曾经自己的忘记，也是对新一页的期待。

    那天之后，老郝一直在达叔的身边磨练自己的技术，达叔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毕生所学教给了老郝。这使得老郝进步神速，不到四年的时间里已经拥有三个魔灵一个妖灵这样强大的阵容，在以前这是自己根本不敢想象的。也正是自己对破晓的绝对忠诚得到了达叔的信任，他将a市的活动全权交给自己负责，一人统领数百名部下。而随着不断袭击各大门派，破晓也声名鹊起，名门正派的唤灵师一听是破晓的人纷纷惊慌失措……这正是老郝乐于看到的，达叔对自己的承诺正在一点一点的变为现实，继而更坚定了自己对于破晓的信任，一直到了今天。

    “黎明破晓，相当有深意呢，你们仍然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么？”蔡明没有反驳什么，他听了老郝的故事知道即使反驳也无济于事，毕竟在最困难的时候不是名门正派挽救了他，而是那个所谓的破晓。

    “当然。”老郝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好了，现在听完我的牢骚，带我去见慕容欧耶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走吧。”蔡明看向远处的月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