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VIP文手打完结)第37部分阅读
痴缠(VIP文手打完结) 作者:肉书屋
痴缠(VIP文手打完结)第37部分阅读
怀孕了,和涵贵妃同时,这次,她生下了步陌然。
这个时候,涅盘出现了,阴差阳错之下抢走了步陌然,还把她和颠茄交换了,最后还冲进火堆里,虽然最后偷了出来,脸却被烧坏了,最后只能狠命地训练颠茄,最后把她丢进了七色盟,任由她自生自灭。
之后的,步陌然先前已经知道了。
“那你当时和你母亲住在哪里?”步陌然想了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们住在外公家里啊,当时舅舅的武功很高强,还是七色盟的盟主,只要母亲配合,我们家在那里再疏通点关系,很轻易就把母亲和我救出来了。只是,我两岁的时候,还是让皇帝给找到了,于是,我们又回到了皇宫里,这次母亲被封为了淑妃。”聂惊郓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把头靠在步陌然的肩膀上,深深地嗅了下,这才继续说道,“之后过了一段开心的日子,只是后来就什么都变了,我亲眼看到,是皇后把我的母亲……”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呼吸沉重了起来。
步陌然一听,知道他未竟的话是什么,心里竟然有一股怒气,为了那个女人的狠毒!可是,转念一想,其实,深宫里也就那样吧?
“这么说,皇帝最喜欢的还是你的母亲。”步陌然接口道,眼睛有些茫然。如果皇后真是生自己的母亲,那她对聂函所做的事,让自己怎么去面对惊郓?
说实话,大概是由于前世的缘故,时间过了那么一会,步陌然冷静下来后,一想,自己是皇后的女儿,似乎也没有那么惊讶了。
“也许吧。”聂惊郓皱皱眉,清澈的眼里有着了然,道:“大概每个男子都是这样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现在这个皇帝娶了那么多女子,而且每个都和母亲有点相像,估计真的有点移情作用,。他们偷情偷了这么多年,肯定让皇帝觉得刺激,之后又一直分开,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又有皇后在中间阻碍着,所以皇帝才觉得我的母亲是最好的。”
步陌然一听大大吃了一惊,她转过头来看着聂惊郓,在他大大的眼眸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就道:“惊郓,你怎么会说这些话?”还偷情,还刺激?这就是自己一直认为很纯真的聂惊郓吗?
聂惊郓孩子气地抿抿嘴,把步陌然重新搂入怀里,笑道:“然然,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这些都是我舅舅告诉我的。”他不想告诉她,在自己被卖入青楼半年的时间,这世间有什么样的肮脏事情自己不知道?只是自己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罢了,就让然然觉得自己是个纯净的好孩子吧。
聂惊郓苦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身份已定,他也高高地钉在凸出的荆棘上,明明背后很痛,却只能在面对她的时候笑着,仿若什么事也没改变过一样。
他可以再次逃避,却不想再次经历那次绝望。与其让别人来保护她,还不如自己亲自来才安心,所以不能逃避!
步陌然松了一口气,道:“你舅舅也真是的。”她说了一句就没再说下去,改而问到,“后来呢,你怎么会和我出现在人贩子的手里?”
“呵呵,不出现在那里我又怎么认识然然?”聂惊郓笑得很开心,摸摸步陌然的脸蛋,道,“五岁的时候,我母亲死了,所以舅舅再次把我带出宫,到了七色盟的老巢里,我开始在那里生活,皇帝再也找不到我了,没想到,我六岁的时候去外公家探亲,就让一些妒忌我的人给卖了。”
“你有什么好让人妒忌的?”步陌然听到这里很不解,眉头紧锁起来。
“呵呵,外公很疼我母亲,又怜我自小失去母亲,为了避开皇帝还得跟着漂泊的舅舅去流浪,所以就把他的大部分财产秘密送给了我,结果,还是被我母亲的那些大哥们知道了,所以就把我给卖了。”聂惊郓笑嘻嘻地说谎,“当时我外公不知我舅舅在外边做的事,所以以为我们很穷。”
步陌然这才了然地点点头,皱眉道:“的确,为了钱财和权势,即使是亲人也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尤其在皇家。
“然然,无论为了什么,我都不会对你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见步陌然脸色沉重,眼眸阴郁,聂惊郓连忙安慰道,又趁机捏捏她的脸。
步陌然摸摸自己的脸蛋,也不在意。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以后也会好好的,然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最后一句,聂惊郓吐字已经含糊不清。
步陌然终于推开他的头,抱怨道:“你离我太近了,热死了。”
“呵呵,你是我妹妹,这样子有什么不可以?”
步陌然看不到的地方,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对了,惊郓,那天你怎么正好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估计都被那白熊撕掉了。”步陌然微微一笑,想着他的话。
在这么多男子中,那最为怜惜的就是聂惊郓,也不想伤害他。此时见他时自己的哥哥,心里很是高兴,所以对他也格外地宽容和喜欢。
这话一出,聂惊郓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他放下步陌然,转身侧躺在另一边,背对着步陌然,低声道:“我来的一点都不及时。自从那次我知道你是公主后,我就下定决心离开你,也答应了师父的事,但我还是放不下你,所以就派了人保护你,结果这事被师父,也就是我舅舅知道了,他很生气,就收回了我的权力,我生怕你出了意外,就赶紧跑过来,没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舅舅并不喜欢我和皇家的人接触,此时见我身份暴露,昨晚又跑来教训我。”
正文 第117章 隐瞒
聂惊郓一口气说完,猛地回头,把步陌然压在身下,低声道:“然然,你不知道,你没呼吸的那一刻,我也想跟着你去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步陌然,里面有着不容忽视的深情。
步陌然愣了愣,沉默地看了他的眼睛一会,撇过头去,慢慢地吐出四个字:“你是哥哥。”那么,请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吧?自己无法承受,世俗也无法承受。
聂惊郓颓丧地倒下,伏在她的身上,嘴里喃喃自语:“妹妹,你是我的妹妹。”他趁机轻轻地吻了一下步陌然的脖子,道,“好,妹妹。”可是你可知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不会是妹妹……
步陌然微微叹了口气,把他推开,道:“我想休息了。”
聂惊郓点点头,抓起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低头轻声道:“对不起,然然,我刚刚失态了。”
步陌然马上释怀,道:“没事。”她没有再说出再多安慰的话,现在这样的局面,她不适合说任何意义的话,这一切只有让聂惊郓自己走出来。
从自己在他怀里昏死过去后, 聂惊郓眼里流露出来的感情让步陌然无法否认他对自己的深情,这样的深情,在这几个男人身上,她都曾发现过。
只是,她不能接受,事实上,她当然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全部把他们要回来也不会有人话什么。但步陌然所受的教育让她无法这么做,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伤害白洛天,而他,对步陌然有着更深的感情。
所以她只能保持着拒绝的态度,一直到他们死心为止。
“惊郓,我只想说,即使我真的去了,你也不要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你还那么年轻呢。”步陌然想起刚才他对自己说的话,忙反驳道。
在她心里,活着一直是她的追求的,所以即使聂惊郓只是说这些丧气话,都会令她不高兴。
聂惊郓却眼光悲哀地看着她,缓缓地摇头,说道:“然然,你根本不懂。”不懂,你在我心目中是多么地重要!罢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些话已经无法和从前一样随心所欲地说出口了,他只能选择把这些话深深地埋入心底,只是从此再也没有数述说的对象。
步陌然垂下眼睑,不再说话,只是把头埋进枕头里。
聂惊郓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起身下床穿鞋走了。
步陌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直到白洛天拿着一扎草药进屋。
“然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白洛天见她一动不动的样子,看样子是没睡着了,于是忙洗干净手走了过来。
步陌然翻身过来,看了一眼那扎草药,再看看白洛天的样子,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忙坐了起来,心疼地道:“师父,你流了好多汗,是不是采药太辛苦了?”她伸手到白洛天的怀里拿出手帕准备替他擦汗。心里有些疼痛,她想起白洛天以前的仙姿,无论怎么辛苦,他似乎都不会流汗,只是现在失去了武功,才那么一会而已,就已经累成这样了。
白洛天见状赶紧把手帕抓过来,道:“我自己来。”事实上,几乎是把手帕抢过来的。
步陌然愕然地看着他的动作,笑道:“师父,我又不是没有为你擦过汗,你慌个什么劲?”
白洛天只是微微一笑,镇定地说道:“你身子刚好,我不想你过于劳累。”
步陌然苦笑,没再深究。
白洛天连忙转过话题,道:“刚才你在难过什么?“
对于白洛天对自己情绪的敏感度,步陌然已经习惯了,于是说谎:“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才惊郓和我说了一些他的身世。”她踌躇了一会,终于说道:“这个皇帝,虽说是身不由己,但我看不起他。”
“他可是你的父亲呢。”白洛天有些哭笑不得。
步陌然冷然一笑,道:“也就只是身子上的父亲罢了,从我生下来后一直照顾我的人是你,他可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她没又再说下去,因为白洛天已经在低着头了。
步陌然见状,展颜一笑,摸摸他的脑袋,道:“师父,你别自责,五岁之前虽然你对我没有以后好,但你救了我的命,而且以你当时的状态,你根本就没做错什么,很正常的。”她知道,自从他们在一起后,白洛天就很自责他对小时候的自己的漠视。
白洛天点点头,抬眼看着她,忍不住又排解道:“看样子,你似乎把我当成自己的父亲了。”话里有着调笑的意味。他心里却暗暗忧心着,步陌然似乎对于父母的感情都很浅薄,又是像甚至是用一种陌生人说话的口吻来描述他们,而且,他看得出来,对于皇后,她现在还在抗拒着,甚至不想提起那个人。
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无法否认的是,一旦她以后真的生活在皇家里,她这种态度迟早的改变的,否则会对她不利。所幸,她只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说。当着皇帝的面会维持起码的尊敬。白洛天心里又高兴又有些难受,一旦自己离她而去,然儿她还能在找到一个让她放松的人吗?
步陌然见他不在意也就正常了,继续道:“作为一个皇帝,在政事上,他可以窝囊,我知道现在祈莲国是茅家在一手遮天,他如果没有独立的势力和过人的智谋是无法改变这种尴尬的状态。这个我可以不说,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他对于感情上的态度,他的后宫有那么多女子,偏偏还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我觉得他真是可恶,为了另一个女子,白白糟蹋了那些女子。”或许是吧把皇帝和自己前世的父亲联系在一起了,步陌然显得有些激动。
见白洛天面无表情的样子,步陌然有些不好意思,就抱着白洛天的头,道:“师父,我情绪是不是太激动了?我刚才就想和惊郓说了,只是不好说出口,所以就在你面前说了。”
白洛天叹了口气,转而把她的脑袋按入自己的怀里,吻了吻她的发丝,道:“然儿,我问你,你觉得一个男子取很多个女人是可以的吗?或者说,对于一个女人嫁给很多歌男人,你有什么看法?”
步陌然皱皱鼻子,把白洛天的胸膛推开,而后紧盯着他的眼睛,回答道:“这个国家就这样,虽然我看有些人似乎生活得很好,但对我而言是不可想象的,一个家里有那么多女人,那肯定会有不公平的事情发生,事实上,每个人都是偏心的,所以无法做到公平,那就注定有人会痛苦,只是现在祈莲国的女子太少了,所以有时候是没办法的事。”她想了那个所谓的诅咒,虽然觉得有些荒诞,但这里的人却深信不疑,而她自己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男多女少的情况。
“那你……”白洛天艰难地开口,问道:“然儿,万一你是女皇,你会娶很多个男子么?”
步陌然终于明白过来了,她反问道:“师父,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担心我吗?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对于我而言,和你在一起是我最放松的时候,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这一生也只愿意和你在一起。呵呵,师父,你是不是吃醋了?其实,凤盏和烈阳的事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一生一世一双人,师父,即使我真的是女帝,我也会只娶你一人。”
白洛天一听,眼里有着满足,他把步陌然重新拥进怀里,暗叹:“然儿,有你这句话我已经满足了。
要是在以前,白洛天肯定会高兴,但现在,高兴之余又有点心酸。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地衰老了,白发就是最好的证据,他现在浮云之术已经全无,武功也消失了,再加上现在的咳血和心悸的毛病,他会恢复到四十一岁的状态,但不同常人的是,他的衰老速度回事常人的两倍,因为当步陌然三十岁的样子,她成熟貌美,依旧年轻,而自己却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老态龙钟的自己,怎么能陪伴在步陌然的身边?
即使步陌然不嫌弃,他自己也没办法和她在一起。
这就是现实。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步陌然的手不经意地搭上白洛天的脉搏上,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白洛天就已经抽回了手。
“师父,别瞒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步陌然死死地盯着他,”从我醒来后,有些东西就变了,包括你,我能感觉得到,你有些事情瞒着我。“步陌然一向是个敏感的人,在以前,只要自己一说出这些情话,白洛天早就抱着自己亲吻了,可是现在呢?他还是带着假面具对自己,对自己也一直在克制着,一有机会就往外跑,生怕和自己独处,而且,他身上的药味也和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样了!还有他头发上的药味……
步陌然不明白,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告诉我,是不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那个追魂连心蛊到底还有什么副作用?”步陌然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袖,眼睛紧紧地捕捉着他的眼神,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样。
白洛天转过脸去,哑声说:“没什么。”
步陌然冷冷一笑,放开他的衣袖,冷声道:“好,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逼你,爱人之间最贵的是坦诚,你既然不愿意信任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从今以后我的死活就与你无关了。你可以走了,今后我再出什么事,你就不必来救我,反正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说完就转过身去。
她知道,白洛天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虽然她很不想这么威胁他,但被人瞒着的感觉真的不好。
她希望,自己的爱人能把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无论发生什么时候他们都能共同却承担,而不是让他一个人独自受着。
话里的意思让白洛天心悸,忙抱住她,道:“好好好,真受不了你的威胁。”他苦笑,道,“我说出来后,你可不许太激动。”
步陌然这才点头,紧张地看着他。
白洛天摸摸她脸蛋,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老了,我的情劫已经到来,而我没度过,所以我的浮云之术没有修成,我已经开始和正常人一样开始衰老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现在的步陌然身体看似正在恢复中,实情却不是如此,只是他还没有办法确定而已。
在步陌然没有脱离生命的威胁前,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阻碍她康复的因素。
步陌然一听,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她看着他平凡的面容,脑袋里想起另一张俊雅无比的容颜,道:“师父,你才比我大二十岁,没什么的,这个根本不是问题,以前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只是我心里很内疚,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身外之物罢了。”白洛天淡淡地摇头,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步陌然点点头,心里很是复杂,既欣喜白洛天对自己的情意,又自责自己对他的伤害。
两人相拥了一会,步陌然突然说道:“等我多了二十岁生日,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师父,我们会药王谷,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或许,我们还可以生个孩子?”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白洛天停顿了一会,终于轻轻地点头,不语,只是把步陌然更紧地拥入怀里。
当晚,营地里出现了三个喝酒的人。
阎烈阳衣衫不整地躺在草地上,手里还拿着一坛酒,偶尔提起来就是仰面灌下一口。
聂惊郓躺在他身边似乎已经睡着了,眼睛紧闭着。
凤盏坐在他们身边,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慢慢地,速度很均匀,但喝的却最多。
三人的周围已经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酒瓶或酒坛子。
阎烈阳含糊不清地说道:“凤盏,你的侍卫真强,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美酒的?真过瘾。”
凤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警告般说道:“你别喝醉了,否则明天没法交代,陌儿会看到的。”自己却又饮下一口。
阎烈阳眯着眼睛看着他,苦笑,道:“然儿?呵呵,她又怎么会在乎我?她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有了白洛天哪会记得我们?”心里有着失落,虽说是打算放手了,可是看着他们相拥的样子又太刺眼了,心疼得厉害。
“你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怎么就能让我们三个大男人失魂落魄呢?是不是我见识的女人太少了!”阎烈阳继续喃喃自语。
“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试试。”凤盏冷眼瞥了一眼,踢了踢今晚一直没说过话的聂惊郓,道:“你也说说话啊,是不是真打算一直不说话了?”
聂惊郓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道:“你管我!”
“唉,你还是别和他说话了,他比我们惨啊,算了没看到聂惊郓,我的心里平衡了。”阎烈阳嘿嘿一笑,只是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捏紧滚重新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凤盏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他的反应,但自己的事都顾不上来了,则么还有心思去研究别人?他没再开口说话,只是一口口地喝着那苦涩的水。
三人一夜无眠,却在这一刻建立了革命般的友谊,颇有心有戚戚然的同感。
三天后,他们开始拔营回都城。
休息的时候,她遇到了许久未见的莲心儿。
莲心儿此时正被侍女扶下马车,她身穿一件白色的狐皮大衣,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一只衣袖空荡荡的,似乎只是一具被人操纵的玩偶,浑然没有自己的思想。
看着这样的莲心儿,步陌然有些惊讶,但绝对没有同情。
自己如果不是有白洛天,早就死了,那么她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即使失去了一条手臂。
她没打算怎么去报复,因为她知道有人会替自己去做的。
但是她的判断很快就出现了错误,因为莲心儿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身上下所迸发出来的怒气足以让人知道,这个女子,并不是一具人操纵的玩偶。
此时步陌然正无力地待在树下,看着正在忙碌中的人们。
谁也没想到,莲心儿会有那么大的力道,推开了别人的搀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步陌然身边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小偷!你偷了我所有的东西,我的盏哥哥,我的阳哥哥,现在,你竟然还偷了我的母后!你怎么就没死?怎么就没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贱人。”
步陌然没有捂着自己的脸,她只是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宣誓般说道:“我错了,我决定收回我刚才愚蠢的想法!”
正文 第118章 怅然
在弱肉强食的年代,善良是一把双刃剑,永远是成全别人伤害自己,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她绝不想去做。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也许是她的思想偏激吧?但此时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句话。事实上,她本来就不善良。
步陌然眉梢带着冷意地盯着莲心儿的脸,趁着她呆怔的瞬间,冷冷哼一声,轻声道:“我从不跟疯狗计较,这次就饶了你。”她的眼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知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边。
步陌然知道,此时并不适合还手——即使她很想,但是她现在不还不代表以后不还。
正在指挥侍卫们搭建帐篷的阎烈阳愤怒地走过来,厉声道:“心儿公主,请你注意你的身份!”事实上,阎烈阳想说的话并不是这个,但在步陌然的眼神的安抚下,他只能如此说。
莲心儿虽然已经不是皇后的女儿,但她毕竟还是皇上的女儿,祈莲国的公主。而他,只是一名将军,在众人面前,他还要保持基本的礼节。
莲心儿也愤怒地瞪着步陌然,但她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因为聂惊郓悄无声息地站在步陌然面前,冷冷地看着她,说:“你可以再打一次,但我不会袖手旁观。”
“你——一个贱民,竟敢对我如此无礼!”莲心儿把视线移到他的身上,见他面容绝美,是以前自己喜欢的少年,更是愤怒,对步陌然也更是恼恨。
步陌然突然不想看这场闹剧了,在侍女的搀扶下很快地继续坐在树下,样子旁若无人。
“够了,心儿!”皇后从马车上下来,眼神严厉语气冰冷地看着莲心儿,“记住你的身份!”
看到皇后,莲心儿一下子就崩溃了,忙奔过去,想向以前一样扑到她怀里诉苦,却发现这个自己一向依赖的怀抱已经拒绝了自己。
她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了。似乎只是一觉醒来,她好不容易拜托了黑暗,却发现迎接她的不是光明,而是更深沉的暗黑。
自己的左臂断了……
母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反而是死对头的,并且,母后一次也没有来见过自己,她的态度很明白地昭示:自己以后的死活和她再也没有关系另外!
后宫的人皆知,母后有多讨厌和她同时怀孕的涵贵妃,而自己却好巧不巧是她的女儿……忽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不,她还有!但唯一有所依仗的,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却离开了这里,所以现在,她还是孤零零的。
“母后——”她弱弱地叫了一声,楚楚可怜,自从她受伤后,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茅清冷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深刻的厌恶,她看了一眼步陌然,撇过头去,冷声道:“够了,这是本宫对你的最后一次放纵,以后再让本宫发现你伤害长公主,那你就好自为之吧,你该知道皇家的规定的。”最后一句是警告。
莲心儿怔怔地看着她冷漠的侧脸,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无力地看着她,嘴里还是喃喃道:“母后……母后……”
茅清冷不再看她一眼,改而走到步陌然面前,她掏出手帕递到步陌然面前,柔声道:“陌然,你有没有被伤到?”
步陌然睁开眼睛轻扫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皇后尴尬地怔在原地,这才讪讪地手绘手帕。
本来一直在树上窝着的莲殇再也看不下去了,忙从树上跳下来,道:“好了,这事就算了,下不为例。心儿,你下次不要再如此胡闹,要不然父皇也饶不了你!”本来他一直很不待见莲心儿的,但毕竟做了快二十年的兄妹,而且造成现在的事实他要负很大的责任,此时见莲心儿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一向对女子不喜的他也觉得有点心软了,于是忙下来打圆场。
都是公主,所以只能粉饰太平。
步陌然没有反应,只是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一卷书,开始专心地翻阅起来。到今天,步陌然总算明白了,着莲心儿除非有金莲,否则真的是很难翻身了。
除非,皇后还认她这个女儿……
皇后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挺直脊背走向自己的马车上,从头至尾都没有再看莲心儿一眼。
莲心儿只是坐在地上,呜呜地哭泣。
步陌然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先前还对她疼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却能对她如此无情!果然是皇后的风格,如果这次自己不是……哼,只怕现在早就有凶险的东西在等着自己了!
阎烈阳也没再说什么,毕竟皇家人都出来了,这是皇家的事,而且,他现在已经不能以然儿的未婚夫自居了。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只觉得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胸口郁闷得想找个地方爆发下。
“然儿,你的脸没事吧?”阎烈阳连忙问道。
步陌然抬眼对她一笑,摇摇头,只是异常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个明显的五指印。
这下,阎烈阳和聂惊郓又愤怒了,亲眼看到她的伤势让他们几乎理智全无。
他们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人来本就该细细呵护,现在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而且还是以前害过她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阎烈阳和聂惊郓对视了一眼,两人很快就有了默契。
聂惊郓甩开拦着自己的莲殇,恨恨地盯着正在哭泣的莲心儿,道:“不能就这样算了,都打了一掌了还不能还手?然然她心地善良不计较,我可没心善,自己做过的事就得接受惩罚!莲心儿,你不要在那里装可怜,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刚才她侮辱自己也就算了,但现在竟然还敢表现得比然然委屈?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莲殇却抓住他的两条胳膊,使劲地按着,道:“惊郓,这个不行。”他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得为陌然想想,想想,你现在这么做,别人会以为陌然仗势欺人的,这对她的名声很不好。”
只是那么一句,聂惊郓就安静了,阎烈阳眼里也出现懊恼和不屈。
随后,一切都恢复了过来,仿若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许久,出去采药的凤盏和白洛天终于回来,两人看看营地里的气氛,觉得有些沉默得古怪。
和白洛天分开呼,凤盏忙召来水竹细细地问过一遍后,,只是长叹一口气,望着莲心儿帐篷的眼神是复杂的。
白洛天径直回到步陌然的帐篷,放下草药后随口问道:“今天这里怎么那么安静?”平常晚上扎营的时候,单是莲殇和聂惊郓他们就已经吵翻天了。
步陌然坐在软绵的织锦地毯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低着头翻阅着,昏黄的灯光打在她乌黑的青丝上泛起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文雅安静得不可思议。
“没什么。”步陌然轻轻地摇头,头也不抬地说道,“师父,你今天又采了什么药?”
白洛天马上兴奋起来,道:“今天我们的运气很不错,凤盏身手很好,帮我采到了罕见的几味药材,这对你恢复身体很有利。”说着就把背篓里的药材翻出来,想拿给步陌然看。
他的动作随即又顿了顿,叹道:“要不是我的身体不行,这些天也不用麻烦凤盏和我们一起上山了。”语气有些挫败。他一向都是独来独往,采药的时候也从来不需要人家帮忙。但现在,只要他一说出去采药,即使只是去远处走走,凤盏他们马上就跟着自己,生怕自己遭遇什么不测。
老实说,这种感觉很不好,那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毫无行动能力的娃儿。他白洛天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偏偏他们的保护自己又不能拒绝。
“国师,先不说你特殊的身份,单是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去一些危险的地方都会有生命危险,试问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怎么办?”凤盏淡淡地说道,语气平和。
阎烈阳却不客气了,道:“就是,说句实话,你现在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为了不让然儿伤心,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我们吧。”
聂惊郓也点点头,道:“没错,而且你这种情况是为了然然才造成的,作为她的哥哥,你的安全我责无旁贷。”
每次听到这种话,白洛天都有些抓狂,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真的很不好,但不能不要老是重复地提醒他?其实除了第一次,其他时候他从来没有抗议过。
但看着他们妒忌的眼神,他就明白了什么,最后只能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步陌然一听,连忙抬起头来,笑道:“师父,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应该接受现实才是,你再说的话,我就该内疚了。”
白洛天想想也是,忙一笑,走了过来,却冷不丁发现她脸上尚未消退的印记,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这是谁打的?”他看着那形状,想了想,又问道:“是不是莲心儿?她怎么还不知道收敛和安分!”
步陌然赶紧抓住他的手,摇摇头,冷静地说道:“只是一个小小的挑衅而已,已经过去了。”
步陌然眼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白洛天安静下来,闷声道:“我马上去制出清淤的药。”基本上,在步陌然这一场大难中,她几乎已经用去了他们所有的存药,所以现在需要什么药都得现场制作,于是在每次休息的时候,白洛天才跑出去。
步陌然微笑地点头,看着白洛天专心捣鼓药材的样子,撑着下巴道:“师父,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闲适了。”只是赶路,似乎没什么忧愁一样,两人可以相聚在一起而没有人和事情来阻挠。
经过一次大难,步陌然更加珍惜现在平和的时光。
白洛天只是道:“是不错。不过,有些事情你不要逃避太久了。”
步陌然顿时低下头,不语。
此后几天赶路时,莲心儿似乎受到了什么警告般,一直都没再向步陌然挑衅,除了方便就是乖巧地窝在自己的马车上,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事实上,她也没能力挑衅了,一是因为步陌然身边的人对她的保护;二是因为她也没有依仗可以去大胆挑衅了。
以前她可以是因为她有皇后和祈莲国第一世家茅家的支持,但现在,这一切已经不属于她了,唯一属于她的只有皇帝给她留下来的十几个护卫。
日子就那么缓缓地流淌过去,为了还没有痊愈的莲心儿和步陌然,队伍走得很慢,等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整整比皇帝迟了半个月。此时,柔和的春天已经过去,夏天已经来临。
回到都城后,步陌然依旧坚持回到白洛天的家,皇后没法,只能依从,但是派来守护的护卫比以前多了好几倍,堪比一只铁桶,比起皇宫的守卫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使步陌然再三抗议也没用。
随后,皇帝向天下发了一道圣旨,把步陌然和莲心儿的身份说清楚了。这道圣旨在整个祈莲国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其中受影响比较大的就是超重的众臣。他们纷纷找借口也探望步陌然。最后因为皇后一道不准打扰长公主修养的懿旨而打发了众人。
只是,这些拜访的人中没有茅家。
而步陌然奇怪的是,皇帝为什么没有把聂惊郓的身份说出来?据她的观察,皇帝对惊郓是前所未有地宠溺。而且,自从她回来后,凤盏和阎烈阳就很少在她面前出现了,即使出现,凤盏也是对她很有礼,甚至是疏离的,而阎烈阳也不再张口闭口就说打他们的婚事,甚至绝口不提,这让步陌然感到轻松的同时又是好奇。
她总觉得,在她沉睡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只是不知为何,她并不想去探究。
但有时候想想,她心里还是有些怅然的,凤盏和阎烈阳帮了自己那么多忙,自己还没来得及回报,他们现在却疏远至此,只怕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唉,说实在的,有时候还真想念他们呢。
但因为有白洛天一直陪在身边,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步陌然没有再去深究。
当然,她还有一个疑问。
“惊郓,皇帝为什么没有把你的身份说出来?”步陌然看着正在不停地吃着葡萄的聂惊郓,好奇地问道。
聂惊郓自顾自地吃着,等了一会才漫不经心地回道:“是我不让他说的,哼,我可没承认他这个父亲,没种,孬!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最后还闹出那么多事来,现在整个都城都说着这件事了,皇家的事情太滑稽了,母亲不是母亲的,兄妹不是兄妹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会搞错,恶心!再说了,我自己又不是养不活自己,何必靠他?反正我是不想搞什么认祖归宗!”
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才发现失言,再一看步陌然,见她毫无反应,心里松了一口气,呐呐地说道:“呵呵,这不关然然的是,都是那些人的错,最后还连累了你!”
步陌然不予置评,只是看着他吃的欢快,汁液横流,弄脏了白嫩嫩的脸蛋,忍不住一笑,掏出手帕站了起来,细心地替他擦着脏污,道:“瞧你,都长胡子了,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吃个东西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让人看了岂不笑话?”她的眼里含着笑意,“葡萄就真的那么好吃吗?”
闻着她身上清香的药味,感受着她对自己的关怀,聂惊郓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贪婪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然然。”他突然把自己的脑袋埋入她的怀里,蹭了蹭,闷声道:“你对我真好。”这动作掩盖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然然,我也只能用这个身份来接近你了,只能看着,却不能再出手,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步陌然微微一笑,想了想,又问道:“惊郓,这些天,涅盘可来找过你?”她生怕涅盘又来找他,那人喜怒无常,做的事没人意料得到,惊郓的武功再高也没他高。即使他是惊郓的舅舅,步陌然也没把握惊郓是安全的。
聂惊郓的动作顿了顿,摇摇头,又闷声道:“不过你要注意一下舅舅,舅舅这个人自从涵贵妃疯了之后,行为有时候也脱离了正常的范围,特别是看过涵贵妃回来后。先前他知道你是涵贵妃的女儿,对你一时又很好,常常跑来偷偷地看你,连我派人来保护你都默认了,但有时候又很恨你,甚至恨不得想杀了你,反复无常的,我也没办法阻止。”
所以,他现在不出现了,聂惊郓反而担心。
步陌然理解地颔首,摸摸他的脑袋,轻声道:“放心,会没事的。”
“哟。在私会情人哦?”两人正在私语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传来,引起了步陌然和聂惊郓的警戒。
正文 第119章 变态
“哟,在私会情人哦?”两人正在私语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传来,引起了步陌然和聂惊郓的警戒。
“谁?”聂惊郓把步陌然护在身后,能在层层的护卫下还能不动声色闯进来的人,定然是不简单的。
“哼哼,小娃娃,你说我是谁?”来人冷笑几声。
步陌然拍拍聂惊郓的手臂,叹了口气,道:“惊郓,不必惊慌,他是我师父的师父。”
聂惊郓这才让开。
“哼,你倒还记得是我。”白榄飘飘然落下,悄无声息。
步陌然看着他脸上的怒气,不解,就柔声道:“您请坐。”她指指面前的桌椅。
白榄毫不客气地坐下,对桌面上的茶点视而不见,只是紧盯着步陌然看。
步陌然似乎没有察觉,开始为他倒茶。
白榄没有动,只是瞪着她。
步陌然就坐在那里,聂惊郓在她旁边,有趣地看着白榄。
全身都白的人,他还从来没见过呢。
“我师父,是不是去了您那里?”碍于自己是晚辈,步陌然没有让气氛一直冷下去。
自从回都城后,白洛天就很少回来,常常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问他又语言含糊,每次都是急匆匆而来,又急匆匆而去,让步陌然很是无奈。不过现在,知道答案的人找上门来了。
“哼哼。”白榄一声冷笑。
聂惊郓有些坐不住了,抢先道:“你有事就直说,一个劲地盯着我家然然干嘛,难道你看上我家然然不成?老不休!”看着他发须全白,即使脸上没有皱纹,聂惊郓还是认为这人已经很老了。
白榄瞥了一眼聂惊郓,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但聂惊郓却不敢再说了,只是撅着嘴在一旁无聊地看着园中的景物。
“他是不是去我那里了,你
痴缠(VIP文手打完结)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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