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喋血王妃第36部分阅读
穿越:喋血王妃 作者:肉书屋
穿越:喋血王妃第36部分阅读
胸前一痛,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跌去,重重装在身后的石壁上。
“咳……”瑶儿一得自由,便整个人无力的往前一扑,长孙憬焕顺势接住她,却哪知瑶儿直接抬起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缩进他怀里哭:“殿下……瑶儿以为自己差一点就死了……”
叶无澜贴在石壁上猛咳了一声,嘴角又溢出些血沫。她抬起眼,看见这一幕,顿时诡异的笑着抬起手狠狠擦去嘴边的血。
瞬时,她身形一闪,再一次扑了过去。
却是还未靠近那相拥的两人,长孙憬焕再一次一挥衣袖,她胸口犹如遭受重击,再一次重重向后跌去,落在地上。
鹤离明知会是这样,想要起身过去扶她,却奈何本就没什么力气,刚刚被她的煞气震住,此时早已力不从心,完全无法起身,心如刀狡的看着她一次一次冲过去,又一次一次重重的跌到。
叶无澜勉强站起身,骤然仰天大笑,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
“好一个云外瑶台,好一个玄洲令主!不……或许,你现在已经是坐拥天阑与苍宏两国的一方霸主了也说不定?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皇上?哈哈哈……或许这两个字我唤的太早了,你还是苍宏国的三皇子,那个被流放在天阑国十三年的质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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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认为你长孙憬焕那么无害那么简单……”
“我以为你的报复仅仅是在苍宏国仅仅是夺回你失去的一切罢了,放眼今日我才明白,原来你要的是这整个天下,哈哈哈哈哈哈……”
“长孙憬焕!你是有多狠?”叶无澜笑着:“让我亲眼看着那些我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一个死在我面前,你还记得岳迁么?即便她不是我的爹爹,可在你的算计之下,我还是被他的父爱所感动,我将他当成亲生父亲一样看待!可是你……为了让我心中有恨,为了让我将矛头指向苍宏,为了我这颗棋子顺利到手,不惜拿岳迁的一条命去换来我对你信任依赖的心!”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岳迁的头滚在我脚下的那一幕!”
“今天,你想保护这个瑶儿是不是?”她冷笑着,缓缓抬起手中的孤月剑:“我也该让你尝一尝亲眼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想要保护的人死在自己眼前是什么滋味!洚”
手中短剑用力一划,天边风起云涌,风云变色,脚下的山震动的愈加剧烈,剧烈的爆炸声在四周响起,只见四周能看见的一切皆在一股震荡之气下被炸的粉碎。
叶无澜眼里的血红色浓重的犹如染了血。
周身的爆炸声一直不断的想起,长孙憬焕静静看着她,久久不言出。
赫然,叶无澜以着奇快的速度举剑而来,长孙憬焕眉心一拢,募地将瑶儿推开,转身双指轻轻一抬便截住她夹带着汹涌内力的剑,叶无澜瞬时弃剑,双手一抬,顿时尘土飞扬,她血红的双眼里染尽汹涌的恨意,在一片尘土飞扬看不清一切的瞬间,她赫然抬手向瑶儿头上拍去。
长孙憬焕脸色一变,猛地上前阻止,却哪知叶无澜竟用了十成的功力。玄罡夺魄第七层的极限竟被她逼了出来,恐怕这悔过峰是毁了,不出一个时辰此山必塌!
然而玄罡夺魄第七层一旦被激发而出,定要见血,若是被人挡了回去,那她必然会遭反噬。
顷刻间,叶无澜的手已毫不犹豫的向瑶儿头顶拍去,这掌不能接,可若不阻止,瑶儿必死无疑。
“瑶儿!”金长老心胆具碎的颤声大喊。
而这声大喊,却抵不过化云决与玄罡夺魄第七层的真力相撞之时的惊天巨响。
所有人都没的看清是怎么回事,只是一阵惊天的巨大响声,瑶儿整个人也被那股力量弹到角落里,头撞在地上晕了过去。
鹤离却在尘土飞扬间眯起眼,远远的便看见叶无澜的身体犹如风中落叶一般重重摔了下来。
转瞬间,飞扬的尘土渐渐散去,叶无澜无力的匍匐在地,几次试图想要爬起来,却是完全没有力气。
嘴边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头上的布巾在刚刚那股惊人的碰撞之力中徐徐掉落。
当所有人能看清一切,便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趴在远处的地上,浑身抽搐,口中涌出的鲜血将她身前染出一片血泊。
长孙憬焕在出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当灰尘散去,看见她头上那银白长发的刹那,他整张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恐慌。
“澜儿!”鹤离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边趴在地上的叶无澜,咬着牙好不容易站起身,踉跄着奔了过去,俯下身扶起她,却是刚将她扶起来,便赫然瞥见她下身流出的血,他脸色骤变,盯着她身下不知从什么地方流出的血,不敢置信的看了她半天:“这是……”
叶无澜眼中的血红色已渐渐消失,只有满眼的茫然,呆呆望着天空,嘴边的血汹涌不断,身下的血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澜儿!你……”鹤离抬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这才探出她竟有了身孕,可是这孩子已经……
“澜丫头!”
“这……怎么回事……”
这时才刚刚赶到的不戒与妙音刚一上来,就看见在一片血泊里被鹤离紧紧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的叶无澜,顿时冲了过来。
“澜丫头!”不戒不敢置信的冲过来,俯下身见叶无澜双眼空洞的望着天,低下头一看见她腿根处流出的血,脸色顿时大变:“丫头!你什么时候有了身子?!”
他这一喊,周遭所有人表情各异,长孙憬焕更是怔怔的望着在鹤离怀里一动不动的叶无澜,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窖。
“澜儿!澜儿!”见她没有反映,鹤离一脸焦心的抬起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拍打:“澜儿!”
妙音缓步走过来,惊愕的看着叶无澜身下的血迹,眼中写满了惊诧:“她竟然……有了孩子?”
顿时,鹤离转眼冷冷的看向长孙憬焕。
长孙憬焕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们的方向,仿佛丢了魂,没有任何表情任何动作。
“澜丫头!你可不能死啊!我不过就是晚来了一步!你这丫头怎么昨晚上突然自己跑了出来!不是说好了让和尚我陪着你一起上来!你这丫头的性子怎么就这么急!”不戒心急火燎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从里边倒出几粒药,匆匆的往她嘴里塞:“丫头,咽下去,快咽下去!”
“澜儿,咽进去!”鹤离紧紧抱着她冰凉的犹如死人一般的身体,心如刀绞的在她耳边连声说:“咽进去!”
忽然,叶无澜终于有了动静,她忽然僵硬的扯开嘴角,呵呵一笑,却是一笑间将嘴里的药丸与血全部吐了出来。
“澜儿!”
“澜丫头!”
“……我……差点……忘了……”她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眸子望进鹤离墨绿色的眼底,忽然紧握住他的手:“我是……来……救你……离开的……”
“澜儿……”鹤离心痛的几乎窒息,反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前:“我没事,我们一起下山,你好好的……你一定给我好好的……”
“呵……”叶无澜诡异的扯开一丝笑,眼里仿佛只剩下鹤离,与他握着手,她笑意越扯越大,忽然,她另一手渐渐紧握成拳,从丹田内拼命的挤出一丝力气,赫然一跃而起,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拽着鹤离起身,以着奇快的速度瞬时在所有人面前消失。
一刹那,不戒缓缓转过头,看向久久矗立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长孙憬焕。
“澜儿!”
“澜儿你慢点!”
“澜儿——”
鹤离被叶无澜一步一踉跄的强拉着在丛林间快步穿梭,终于奔到山下之后,叶无澜忽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鹤离忙接住她的身子,俯下身抱住她,她口中血涌不断,长孙憬焕的化云决之气将她玄罡夺魄第七层的真力全数弹了回来,她遭到自己玄罡夺魄的反噬,能保住命已是不错,现在竟还硬撑着一口气要带他走。
“呵……”叶无澜轻笑,试图再次站起身,却被鹤离紧紧按在怀里无法起来。
她抬起空洞的眼望着他:“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可鹤离是真真切切的因为这个女人而第一次竟然落了泪。
他将她视若珍宝一般紧搂在怀里,俯首吻着她发际,看着她雪白的长发粘满了她的血,红红白白的一片惨不忍睹,他心疼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着她,一次一次在她耳边说:“澜儿,你还有我,还有我在,还有我!”
“呵呵……”叶无澜仿佛没有听见,只是一味的咧开嘴笑看着他眼里的泪光:“哭什么……”
她下身的血已不再流,可早已经流了一路,那孩子就这样在她身体里满满流失,可亲手杀了这孩子的人……
竟是……
鹤离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算到长孙憬焕与叶无澜两人会走到这一步。
“你不要哭……我没事……”许久,叶无澜才在他的怀里老实下来,不再挣扎,乖乖的缩在他怀里,仿佛想要汲取一些温暖,低下头去用着很小很小的声音说:“我没事……我不疼……”
第214章
鹤离紧紧抱着她冰凉的身子,抬头朝四周看了看,瞥见悔过峰下的湖水,他眸光顿了顿,想到了一个人,便又低下头看着怀里又哭又笑的女人,抬手捧着她的脸,让她正视着他。
“澜儿,你听我说,现在玄洲大地已经是长孙憬焕的囊中之物,你若真想与他对抗,想要保住还未沦陷的银袖国与扶图国,你必然要找到一个人,与他联手一起,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叶无澜闭着眼在他怀里,拧了拧眉,空洞的双眼呆呆的看着他。
“你看着我!”鹤离捧着她的脸,低下头盯着她空洞的双眼:“想要阻止长孙憬焕吞噬整个天下的脚步,只有你能做到!”
“我知道你的恨,知道你的痛,知道你现在心里所有的苦,我更知道你不是轻易就会被击垮的女人,澜儿,你要坚持住,你不能死!你对我们所有人都太过重要!无论是这个将要被他报复被他毁灭的天下,还是那个小小的银袖国,我们都需要你!洎”
“你知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悠关着银袖国的人安危,知不知道自己的使命?”
他忽然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紧紧握着她的手,垂眼看着她眼中的茫然:“现在在这个世上只有你,可以开启古萨隆教的千年宝藏洛水明珠!如果我告诉你,洛水明珠可以让你回到你原来的那个地方,你会不会有勇气坚持?”
叶无澜空洞的双眼骤然微微一亮,愕然的看着鹤离眼中的痛心疾首,轻轻眨了眨眼,仿佛没有听懂屦。
鹤离俯首,温暖的唇贴在她耳边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顿时,叶无澜双眼发亮,咬着牙支撑着自己在他怀里坐起身,然后侧着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鹤离点头,眼里几分浅笑。
“只要我拿到四国玉玺与云瑶之颠的金令?”她眯起眼。
“现在,只要你肯,我就能让你马上得到天阑国的玉玺。”他静静看着她。
叶无澜不解的歪着头,鹤离却是勉强攒着几分力气,抬手撑在一旁的树干之上缓缓站起身,叶无澜亦是撑在身后的树干之上,一点点站起,起身的同时,垂眸看着自己下身的血迹,眼里骤然满是悲怆。
“鹤离。”她忽然哑声开口。
鹤离回身看她,只见叶无澜无力的靠在树边,脸上血色全无,正抬抬的抬起头,眯着眼看着向下一直滚落着石块,正在一点一点坍塌悔过峰:“你看见了没有……”
“看见什么?”
“他为了保住那个瑶儿,明知道我用了十成功力,一但被拦截,必自遭反噬,可他,还是出手了。即便是螳臂当车,我也明白自己心里的愤怒源自于太多的因素,可是直到最后,他依然将我往绝路上逼。”叶无澜眯着眼,静静的看着悔过峰顶:“他那一掌,怎么不直接将我拍死,总好过让我亲眼看着肚子里的孩子这样死去,要好的太多。”
“是不是我的恨,我的怨,在他眼里都可视若云烟。”
“即便如今我将他恨的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他依然没有任何感觉。”
“是不是,因为我太傻。”
“曾听人说过,这世间任何事情都不要认真,一但认真,你就输了。”
“所以,其实我是输了,对不对?”
“我错把虚情假意当爱情,错把禽?兽当做人生最亲密的伴侣,错看了人,更错看了人心。”
叶无澜缓缓转过头,看向沉默无言的鹤离:“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依然太过陌生,这与这里太过格格不入,如果我选择离开,算不算懦弱?”
“澜儿,去与留,都是自己的意愿罢了。与懦弱无关。”鹤离轻叹。
叶无澜轻笑:“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活的这样失败过,这六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努力的去追求我想要的,却发现那一切一直都离我太远。而当我终于决定了什么的事情,却往往都是错的。眼前仿佛有一道迷雾,一直挡着我的视线,将我向着一条错误的方向推,我不得不走,我停不下……”
“我拼了命的想要保护的,一个一个离我而己……”
她抬起手,抚向自己的小腹,咬了咬唇,目光渐渐又是一片通红,她咬着下唇,咬的唇上出了血,浑身轻颤,双眼仇视的瞪着悔过峰顶:“我本来只是很生气,很生气自己这样被当做傻子一样的欺骗,我也气自己。”
“可是现在……”
“我除了恨,便什么都没有了。”她忽然轻轻一笑,手指在自己小腹上渐渐收紧,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渐渐坍塌的山顶:“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恨,可以这样深……”
“你还有我。”鹤离走过来,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垂眸看着她通红的双眼与被她自己咬破的嘴唇,转手轻轻握住她的下巴让她松开自己的牙关,目光怜爱的看着她眼中那几乎嗜血的表情:“如果你选择下地狱,我先替你踏过奈何桥,扫清所有鬼怪,即便万劫不复。”
叶无澜歪头看着他眼中的深情,看了许久,忽然冷冷一笑:“你是因为你当年对你师傅许下的会一直守护在我身边的誓言,还是我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鹤离眸光未变,见她眼里那亘长的距离,笑着扬起唇角:“你怎样想都好,鹤离始终是鹤离,你未婚的丈夫,注定的……天煞孤星的守护者。”
叶无澜垂下眼眸,不再说什么,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抚着胸口,却是胸口里又是一阵火烧火燎,猛地转头又呕了一口血,然后对着地面“呸”了一口,将口中残余的血吐干净,须臾抬起手用力擦去嘴边的血迹,抬眼淡淡看了一眼鹤离那双墨绿色的双眼:“你能读懂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你想找到我说的那块天阑国玉玺。”他淡淡的说。
叶无澜冷笑着瞥了他一眼:“在我们去找那块玉玺之前,鹤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在悔过峰?我现在救了你,他们根本就没有追出来!你确定,是他们要将你束缚在悔过峰上让你整日受刑罚么?”
“我生是云外瑶台的人,死是云外瑶台的鬼,即便心已背叛,身却不能背叛,水长老免了我锁骨穿钉之刑后本与其他四长老商量让我将功补过,给我赎罪的机会,是我没有要这个机会。”他眉眼尽是迷离的笑意:“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自己认罚。
“那妙音她……”叶无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说你快不行了……我还以为……”
“悔过峰的冰火之刑不会使人一朝毙命,但若连续一百零八天,必死无疑。”他挑眉:“今天,是第一百零四天。”
“如果没有人来带你走,是不是你真打算死在这里?”
“如果带我走的不是你,我宁愿死在这里。”
“……”叶无澜怔怔的看着他,久久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悔过峰下的寒池洞里,叶无澜冷的直哆嗦,刚刚眼见着鹤离踩动山脚下的一处机关,便看见一条地道,这条地道仿佛是她昨夜在山脚下看见有两个侍卫也在这里走下来过。
与鹤离一路沿顺着那地道向下,便进到这一处寒池,叶无澜抬起双手环抱着双臂用力搓了搓,一脸诧异的看着这四周,但见鹤离没有停下脚步,便只好跟着他一起走向前边那条更深的洞|岤。
大概走了一拄香的时间,叶无澜左右的看了看:“奇怪,这里怎么都没有人看守?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找什么?”
鹤离手里拿着刚刚从她那里要来的火折子,在火折子上吹起了一小簇火苗,隐隐的照着两人眼前的路,他没有回头,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轻声说:“因为你那玄罡夺魄第七层的震荡之气,致使悔过峰很快就会塌陷,这下边本有的守卫刚刚就逃出去了。还有,就算这里没有守卫,这世间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在这里,更没几个人知道这悔过峰下的机关。何况……”
他回眸淡看他一眼:“这里不需要守卫,被关起来的那个人,根本没办法走得出去。”
“被关的人?”叶无澜孤疑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你要带我来找天阑国玉玺么?找什么被关的人?”
第215章
鹤离没解释太多,一边在前边走,一边淡淡的说:“澜儿,你可听说有一种毒,名为半边月。”
“听说过。”
“那你可知道那毒有什么效果?”
“我听说……”叶无澜犹疑着说道:“中了半边月之毒的人一辈子都不能见光,只能永远的生活在黑暗里。”
“你有一个故人,在这悔过峰下被关了近六年。浒”
“故人?”叶无澜眯起眼,跟着他一路向下走:“那个人我认识?”
“你在天阑国还认识几个人?”忽然,他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叶无澜骤然间头皮一麻,仿佛想到了什么,却是不敢置信的瞪着鹤离的背影,匆匆跟上他的脚步:“我听说战王御南烈失踪了六年,该不会是……旯”
她话还未说完,人已随着鹤离走到一处黑暗的密室里,就着他手中火折子上一小团小小的火苗,她看见在那密室的角落里,有一道静静打坐的身影。
鹤离手中那微弱的光在她看来还很小,勉强能看清一些事物,那边静坐之人却是赫然睁开眼,拧眉看着忽然闯进来的两个人,冷声道:“把光拿开!”
“御南烈?!”叶无澜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又从他的声音里听了出来,知道这光能要了他的命,连忙抬手以掌风将鹤离手中那一团小火苗熄灭,然后凭借着自己曾经长年吃老鼠而练就的一双在黑暗中能看见东西的本能,快步走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那人的声音很冷,有一丝丝的低哑,但却全然没有被关六年的颓废与憔悴。
他是战王御南烈不假!
当年那个在阗安城里为她洗清冤屈更又与她共患难过一次,甚至曾扬言等她长大了要封她做女将军的那个战王御南烈!
那个……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男人!那个天阑国的支柱,天阑国的神话……
“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你这年一直都被关在这?”叶无澜冷不丁的开口。
在黑暗中静坐的身影似乎也早已在长达六年的黑暗中习惯了这黑暗,睁开眼,面无表情的在黑暗中看着眼前的女人,陡然觉得有些眼熟,但却在这六年的封闭中,已经渐渐忘却了太多事情,只是冷眼看着她:“你是何人?居然找得见这种地方?”
叶无澜拧眉:“六年前我才十岁,与你虽只是几面之缘,或许你已将我忘记了。”
御南烈陡然凝眸看了她半晌:“叶……无澜?”
叶无澜眉锋一挑,有些惊异:“你竟然还记得我?”
御南烈眯着眼,看着她淡淡说:“你做为一个区区十岁的小姑娘,所做所为都太让人震惊与佩服,这世上很少有什么人能在我心里留下丁点位置,而你……却被我记下了。”
听他这口气,完全不像是被关在这里六年之久,如果是她,在黑暗中被关了六年,她一定会疯,或许不到一年,她就会自杀!
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让她这样整日面对着黑暗,她绝对会受不了!
可眼前这个男人,却依旧淡定如许……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她惊讶又沉默的当口,御南烈问。
叶无澜这才回过神,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边微笑着望着他们的鹤离,须臾回过头来说道:“你先别问那么多,这悔过峰就要塌了,我们先救你出去。”
“我不能见光。”他从容不迫的淡声说。
“我们将你用衣服盖住,挡住光,尽快将你带到其他无光的地方!”说着,叶无澜上前就要拉他,却是刚一碰到他的手拉起来,便听见锁链在地面上被拖拽的声音。
她眸光一凉,毕竟这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她全凭吃过老鼠夜视力极好才能看见眼前的人,但却根本看不见他脚上边竟然栓着锁链,她摸索着碰了碰他的脚边,果然摸到冰凉而粗重的锁链。
“如果这么轻易的就能离开,我又怎么会在这里等了六年?”御南烈似笑非笑:“半边月这种东西,人一但沾染,便无毒可解。”
“可是这山就要塌了!”
“那便也许是我命该绝于此,白白坚持了六年。”他仿佛无所谓的笑笑:“我的死与活都没有关系,只要天阑国的百姓日子过的好,只要……”
“天阑国已经没了。”叶无澜骤然拧起眉,低声道。
御南烈脸色一僵,猛地抬眼看向她:“你说什么?”
“天阑国已经没了,在一个月前……已经被金甲军攻陷,现在的天阑国,是长孙憬焕的囊中之物。”叶无澜的手握在他脚边的锁链上,一边说,一边试图将锁链扯开。
御南烈脸色煞白:“他竟然动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早就知道长孙憬焕并非那么简单?为什么他不能动手?”叶无澜仿佛听出了什么,骤然低声问。
“因为他一但对四国下手,对云外瑶台及他自身的危害也极大。”久久未曾说话的鹤离骤然开口。
叶无澜回头看了一眼鹤离,见他神色平静,心下更是不解。
“这些年,长孙憬焕下来探望过我。”御南烈哑声说道:“早在他在阗安城时,我便知他不似表面那般简单,曾有意拉拢,我想待到他腾飞之日结为盟友,所以常常在前往阗安城时找时间去与他喝酒谈天叙旧,却不成想……那消失了整整百年的金甲军一夜间突袭我天阑北部,我连夜带兵前往,却中了埋伏受了重伤昏死了过去,再醒来时,便已经在这间密室里,且中了半边月之毒,从此不能见光。”
“长孙憬焕第一次下来看我时,他说我这样的人,他不舍得杀,他要看着我的意志一点点被消磨殆尽,要看着我自己在这黑暗中渐渐崩溃,要我放弃所有坚持去求他,等着我主动交出传国玉玺,可是他等了六年,我都没有如他所愿。”御南烈冷笑:“只要我不交出玉玺,他攻打天阑师出无名,定会失了民心,这样冒险的举动不该是长孙憬焕会做出来的事,玉玺在我手里,他对天阑的吞噬都只能暗中进行,可你们说天阑国已经没了!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叶无澜一时无言。
她也曾疑惑,长孙憬焕向来行事谨慎,怎么会突然的就下了手,外边的百姓在这两个月里早已将玄洲令主的名声很难听,她还以为是长孙憬焕的手下出现了失误,现在看来,明显是长孙憬焕自己的决策。
他这样做,即便是得了天下,也会全失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俨然是将他自己也在往绝路上逼。
是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日长孙憬焕还不肯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今日的长孙憬焕却是一心求死……
“山就要塌了!澜儿!你知道这悔过峰的山体已经被震荡之气瓦解,坚持不了多久!”鹤离赫然低声道。
叶无澜脸色一变,募地又是用力扯动御南烈脚上的锁链,可这锁链却无动于衷,她咬牙,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没法撼动这锁链分毫,顿时,她拔出腰间的孤月剑,用力砍向锁链,空气中闪出一道火花后,便平静下来,没有任何改变。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脚下的锁链,连玄罡夺魄第七层的功夫都不能弄断的锁链,这是什么东西铸造的?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御南烈从容不迫的淡看着她:“这是玄铁所制,连化云决之力都无法弄断。”
叶无澜惊愕的看着他:“这山就要塌了,我必须救你出去!”
“叶姑娘。”御南烈忽然似笑非笑:“你们忽然闯入这悔过峰之下,在这种危险时候还要拼命的来救我,有什么目的?”
叶无澜脸色僵了僵,时间已经不多了,可御南烈的话却问的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的目的是什么?”御南烈淡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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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她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几分,垂眸看着他眼底的冷漠,索性直言道:“我要你的玉玺。”
御南烈眉锋一挑,眼里写着“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神情愈加的冷淡:“哦?”
“你说的没错,我和你的交情不算深,会这样突然不顾性命的下来救你,我就是要得到你手中的玉玺。人本就是现实,但是战王爷,你如今见不得光,又几乎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可你心里还有着想要光复天阑国的雄心壮志。我叶无澜一界小女子虽然不才,但现在放眼望去,似乎也只有我,能替你光复天阑。”
“你?”御南烈孤疑的看着她:“为什么是你?”
叶无澜骤然从手中拿出一枚金印,扔到他怀里,御南烈拿起那金印仔细看了看,眸光一顿:“你竟是银袖国长公主?浒”
“如果不出什么岔子,不久的将来,我更会是银袖国女皇,我银袖国占着这天下的一方土地,养着一方人,虽不好战但都是草原上的男女,兵力是否强胜想必战王你心中有数,只要你将玉玺交给我,我必会替你夺回天阑国的土地,还你御家为皇之姓!”
“你要这玉玺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用处,现在天阑国已经灭了,我拿着这块玉玺没什么用处,这玉玺只对长孙憬焕有帮助,但现在,他即便拿到这块玉玺也同样无法收复民心,所以,这块没用的东西,你自己斟酌考量,我用它有我的目的,但与名利权势无关。窦”
御南烈面无表情的看了她许久,手里握着她那枚金印:“我曾听闻,玄洲大地四国变动皆由一人,更也曾在算命先生那里听说过,十六年前出生的银袖国长公主不同凡响,如今一见,果然……”
“澜儿,时间不多了!”鹤离打开密室的门。
叶无澜顿时紧紧盯着御南烈的脸:“战王爷,山就要塌了!”
“你确定,待你继承大统后,发兵夺城?还我天阑?”御南烈眯着眼,谨慎的问道。
“我似乎没有欺骗你的理由,更也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做赌注,这山很快就要塌了,我没有工夫跟你开玩笑!”
“我被关六年,手下强兵强将所剩无几,恐怕都已同赴黄泉,我在这黑暗中苟活这么多年,他们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让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这样坚持着不倒下去,只想还有一天能活着看着我天阑国泰民安,可如今……”御南烈忽然冷笑:“叶姑娘,御某恐怕要仰仗姑娘的帮助了。”
话落,他赫然道:“姑娘的剑可否借我一用。”
“你不是说这是玄铁,无法弄断么?”叶无澜以为他要砍锁链,不由的迟疑的将剑递给他。
哪知,御南烈接过剑的刹那,不眨一眼的赫然挥下。
叶无澜倏地只觉脸上被渐到一股滚烫,呼吸一窒。
他……
他竟然……
她讶然的看着眼前亲手斩断自己双脚的男人,整个人惊的几乎失了声。
“烦请姑娘相助,扶我出去。”御南烈双腿血流与泉涌,咬着牙将剑还给她,脸上半分隐忍的疼痛与半分冷笑。
她错愕的盯着眼前那张苍白如纸却隐忍坚毅的男人。
如此够胆魄之人,天阑国若不能在他手上光复,那便是连老天爷都瞎了眼!
怪不得连长孙憬焕都不舍得杀了他!
这样一个人,如果看着他的意志一点点被消磨殆尽,看着他低头,那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叶无澜深呼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伸手上前扶起他,转身叫来鹤离,两个本就虚弱的人扶着一个失去双脚的战王匆匆离开悔过峰下的寒池洞|岤。
三人刚一奔悔过峰方圆百里,便赫然听见身后的轰塌之声。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尘土飞扬,叶无澜的脚步顿住,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塌陷的悔过峰。
须臾,与鹤离一同扶着御南烈,头也不回的向远去奔去。
“孩子,连我都没有倒下,你又怎能就这样将自己逼上绝路?”
不戒气的要死,在云瑶之巅的腾云殿里来来回回的踱着脚步,时不时停下看来着静静站在云氏祖先画像前的那紫色的背影,见他一动不动,不戒更是急的直跺脚:“一切的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万万没想到络儿会布下这样一个弥天大谎!可是连我都还能理智的去努力将事情摆平,殿下你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见长孙憬焕没有反映,不戒吹胡子瞪眼的赫然快步走过去绕到他眼前,见他静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你究竟在想什么?我在护国寺听说你对天阑和苍宏动手了,才急急忙忙赶回来,算到这两天澜丫头定会过来救鹤离,就想带着她一起来云瑶之巅找你,将你们之间的误会说清楚,免得那丫头恨的太重,可你却……”
忽然,不戒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心蹙了蹙:“你是不是想要成全澜丫头?”
长孙憬焕一直静闭着双眼,此时眉睫终于隐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你要将欠了她的,用这样的方式还给她?”不戒拧眉。
长孙憬焕未语,再一次闭上眼,沉默无声。
“你!你……”不戒骤然暴跳如雷:“你让我怎么说你!你这孩子向来稳重,行事老练的连和尚我都自愧不如,你娘她太糊涂,做出这样人神共愤之事,可错的只是她,你不必为此承担一切!你何苦这样做!伤人伤己!最后落得一身骂名!澜丫头到死也不会因此而觉得你补偿了她什么,她只会更恨你!”
“恨也罢,不恨也罢。”终于,长孙憬焕开了口,声音寡淡,语速轻缓:“不过是凤啼声过一场空,这是命,谁也逃避不了。”
“你从来都不信命!”
长孙憬焕睁开眼,抬眸淡淡看着眼前的先祖画像,眼里渐渐染上一抹似是而非的漫笑:“是啊……我从来,都不信命。”
不戒骤然语塞,脸色僵了僵:“难道是……情劫?”
长孙憬焕无言的笑了笑:“这盘棋,看似我在胜局,其实不然。”他轻笑着:“我将自己输了进去,输的干干净净,满盘皆输。”
“我一直不明白。”长孙憬焕闭上眼:“我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将澜儿留在身边,即便明知她毫无用处,无论她身世如何,于我来说都不过是一种虚设,我若要达到任何目的,不需她任何帮助。”
“可宿命让我走错了一步,我错将她留在身边,最后,将自己输了进去。”他轻叹:“不戒,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为何你偏偏要将那颗心剔除,由怀至不,这颗心,原来是这般蛊惑人的东西。”
“孩子,你……已经……放不下了?”不戒静静的看着他。
长孙憬焕好看的眉宇微微蹙了蹙,他闭着眼,声音略略嘶哑:“早在回云外瑶台的那几日,我便已开始迷惘。或许……要更早一些……我还在澜儿身边的时候,我便已经放不下了……那么多牵强的理由使我继续深藏在她身边……那么牵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却偏偏那么可笑的去做了……”
“直到两个月前我在云外瑶之巅上亲眼看见这可笑的真相大白于世,在那种冰冷的绝望中我才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大错。”
“可是……”
长孙憬焕低头轻笑:“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不戒叹了口气:“其实今日澜丫头的玄罡夺魄被你打散,这件事我能理解,她那一掌若是真的下来,在悔过峰上下的所有人都会被那一掌震碎心脉,你毕竟是云外瑶台的玄洲令主,你有责任保护所有人……只可惜……这一次,澜丫头伤的太重了……甚至……谁都没想到,她竟然有了身子!”
长孙憬焕骤然睁开眼,眼里的苦涩尽显。
“是你的孩子,没错吧?”不戒看向他。
长孙憬焕未语,整个人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戒摇头叹息,头疼万分的抬起手抓了抓锃亮的头皮。
“殿下!”赫然,项禹快步冲了进来,急急道:“御南烈失踪了!”
不戒猛地转头看向项禹,长孙憬焕却是未动,许久,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殿……”
项禹正要说什么,不戒却骤然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项禹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第217章
两年后——
此时玄洲大地一分为三,北为天阑苍宏与云外瑶台一统而成的流云国,南为扶图与银袖。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一切的一切,却是日新月异。玄洲大地三国鼎立,却是流云一国称霸,银袖与扶图两国相互结盟才致使流云国的进犯久未成功。
一年前,扶图皇帝病危,传位于太子白暮辰,扶图国那时内忧外患,叶无澜出兵相助,更在御南烈极优的用兵之策下将银袖与扶图两国的兵力训练的有声有色。
虽然御南烈没有了双脚,可他的头脑却是叶无澜极佩服的浒。
他的用兵之计,他的养兵之策,他的每一言每一句对叶无澜这个即将继承银袖大统的长公主来说,都十分珍贵。
她拜御南烈为军师,发誓待她正式继承皇位之后第一件事便会为他攻打流云,夺回曾经的天阑国各城要地。
也就是在上个月,奥克雅女皇再次重病卧床,总会将叶无澜与奥婷叫到床边说话耆。
叶无澜知道,即便自己是亲生的,身上流着他们古萨隆一脉的血,可奥婷毕竟是在女皇身边长大的,所以奥克雅对叶无澜总是很客气,虽然皇位要传于她,可是这种客气,却仿佛她只是一个外人。而奥婷却时不时跟女皇笑闹着撒娇,仿佛她们才是一对真正的母女。
如果她不是叶无澜,或许会受不了这种差别待遇,可她毕竟是叶无澜。
百折不挠的叶无澜。
这些事情在她眼里可大可小,她将这件事看的很淡,于是奥婷往往故意在她面前与奥克雅女皇亲密,想要气她,叶无澜却是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
久了,奥婷那小孩子抢糖吃的心思慢慢的也就没了,女皇说还会让奥婷继续做公主,继续做她的女儿,但是叶无澜为正统血脉,必须做长公主,未来继承皇位,而奥婷,从此便成了叶无澜的妹妹
当然,叶无澜从来没将那个跋扈的公主当成什么妹妹。
这一日,奥克雅女皇再一次将她和奥婷叫到床边,顺带着将索卢尔和鹤离也叫了来。
下了一道旨意,要鹤离与叶无澜在十日之内完婚,只要他们一完婚,便马上传位于长公主叶无澜。又让奥婷与索卢尔在三个月后成亲,希望两个女儿在她临死前都能有归宿。
叶无澜还没说什么,那边奥婷就先不干了。
这两年里,谁都看得出来奥婷看上了叶无澜身边的军师御南烈,虽然奥婷不知道御南烈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是曾经天阑国的战王,可却还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深深迷恋上了他,即便他没了双脚,整日坐着叶无澜亲手为他制作的轮椅,即便他只能在没有星月的黑夜里离开`房间,却也不影响她对他的喜欢。
这就是叶无澜虽然无视这个奥婷,但却并不厌恶她的原因。就因为她的率真不做作,虽然有时孩子气,但心计机并不深。
而索卢尔,看起来对叶无澜和奥婷都好,都很忠心,可是奥婷并不喜欢他。
眼见着奥婷在女皇床边吵闹,叶无澜沉默的转身看了一眼静默立于一旁的鹤离,对他使了个眼色,鹤离点了点头,两个相携着走出了女皇的寝殿。
“你怎么想?”出了寝殿后,叶无澜停下脚步,背对着鹤离,轻声问。
“由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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