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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5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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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官家嫡女(完结) 作者:肉书屋

    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57部分阅读

    咱们家里去?”

    “这就要劳烦五妹了。”吴承宗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我这一路也想跟她说,可我说不出口。”他有一滴眼泪,就这么落在自己的鞋面上,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见。

    吴怡真想一巴掌打到他脸上去,女人他要了,好日子他过了,恶人却要她这个做妹妹的当,可是看见吴承宗泛红的眼圈,她什么也说不出了,这种牺牲不是身在局中,是不会懂的。

    沉思齐看着这对兄妹,也是有些感叹,在这种时候他却也不能说什么。

    吴怡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父亲有一艘商船,又租了几艘船做生意,她父亲跟大哥常年在外,她穿着男装出来进去的谈生意,我原不知她是女子,就觉得这个小子有趣得很,又来知道她的底细,也就守着礼仪规矩了,她家的商船出了事,我看着她可怜伸手帮了她一把,她从此就开始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后来甚至穿了女装,抱着包袱在衙门口堵我,就是要嫁给我……闹得满城风雨的,我……”

    “你就扛不住了?”吴承宗这样的人,遇上方玫玉这样的独立自主女强人类型的,又被人那么公开的追着,扛不住是正常的,扛得住才是不正常的,“她可知道你家中有妻室?”

    “她一开始就知道。”

    “广东那边就是妻妾和睦姐妹相称的了?”

    “官家规矩大,商家就没有那么严了,得宠的妾室盖过正室的也不是没有,再有就是一些人家信了洋人的天主教,一夫一妻到老的。”

    “这事我都清楚了,三哥你实在是……糊涂啊。”吴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吴承宗了,不管是明白还是糊涂,吴承宗最根本的一个立场却是站得极稳极稳的……吴家。

    这个时候吴怡真的不知道是该可怜方玫玉,还是该讨厌方玫玉了,她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千方百计的跟了吴承宗,得到的却只是几年的好时光,到最后把她打回原形的,恰恰也是吴承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件事真的要看立场了,总之吴承宗用最冷酷的理智,先杀灭了自己的感情,对方玫玉他渣,说起来对孙氏还他是渣,好吧,作者写到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立场了,事情就是这么回子事情,他跟孙氏也不是因爱而走到一起的现代夫妻,他最终却自己杀灭了自己的爱,也许方玫玉不会选,有胆子违抗家族毁天灭地也要跟爱人在一起的至少在古代,不多。

    161、自寻死路

    因为耽搁了行程,本来打算在孟安县盘桓几日的吴承宗,第二日就直奔外祖刘首辅所居的大明府刘镇而去,打算拜见过外祖之后,即刻快马回京,妾身不明的方玫玉则被留在了沈家。

    吴怡在自己的屋里斟酌语句,自小随着父亲经商,见过大世面的方玫玉并非一般的闺中女子,几句话就能打发了,她既然敢跟着吴承宗往京里走,就敢一个人孤身上京,到时候真的大着肚子找上门去,吴家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红裳进屋来施了个礼,“二奶奶,奴婢打听过了,那方姑娘早晨起来送了三舅老爷走,又吃了保胎的药,睡下了。”

    “她并未查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红裳摇了摇头。

    “她身边的人呢?”

    “三舅老爷把长随护院都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伺侯她的丫环仆妇,好多都是说得叽里瓜拉的广东话,奴婢听不懂。”

    “你下去吧。”吴怡现在的想法就是拖,先拖过这一两天再说。

    她没有想到的是,快马疾行一天一夜到了刘镇的吴承宗,被刘首辅关上门一顿的臭骂。

    “好你个吴承宗,得了功名当了官了,山高皇帝远的你就色胆包天了吧?”

    吴承宗浑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跟着他去的沉思齐刚想讲两句情,就被刘闵文给拉住了,刘首辅骂人的时候不能讲情,越讲情骂得越狠。

    “一个男人在外面当官,有些个风流韵事是免不了的,那么多的女人不找,你偏偏找了个甩不脱的所谓良家女子,对外还以夫人自居,你当你们吴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一个商家女就敢称夫人?呸!”刘首辅气得胡子直抖,“既是知道她是那样的人,怎么又让她怀上孩子了?还往京城领,你嫌你老子娘命太长是不是?我正想着好好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狐狸精呢,把你迷成这样,你倒乖觉,竟然把她留到了五丫头那里,人家五丫头大着肚子,还要替你擦屁股,你这个当哥的,好大的脸!”

    “外孙知错了。”

    “知错了知道该怎么办吗?”刘首辅说道。

    吴承宗低下了头。

    “那女人的来历我也略知一二,她家里睁一眼闭一眼任她没名没份的跟着你,还不是图着你们吴家的势力,她跟你这几年,她们家的生意打着滚的涨,事到如今也该知足了,至于她——你回去立刻解决了她,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别让五丫头沾手,五丫头还大着肚子呢,要给孩子积德。”

    “外祖,她还怀着身孕呢!”吴承宗没有想到刘首辅出的主意这么狠辣。

    “你缺儿子吗?”

    “不缺。”孙氏替他已经生了一子,他走后七个月又产下次子。

    “你等着二十年以后,有人打着找爹的旗号找上门来吗?”

    刘首辅的话一说出口,吴承宗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若是真舍不得,去母留子或者去子留母,你选一个吧。”

    沉思齐见吴承宗的手直抖,知道刘首辅这个解决之道,实在是超出吴承宗的底限了,“外祖,您说要替孩子积德,我们夫妻这一子得来不易,还是不要见血光吧……”

    “你放心,不会叫你们沾手,我已经叫路大有套车去你家接她了。”刘首辅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事在他这里已经定了,他下手。

    沉思齐虽觉得有些不妥,可是事已至此,他多说也是无用,心里暗暗的埋怨吴承宗,虽说一开始孙氏是因为有孕不能跟他上任,他带着通房上任总是行的,禀明父母纳妾的也不是没有,结果弄了这么个妾身不明的女子,还是个没经过规矩教养的,他若是想保那女子,把她留在广东就是了,非要带到山东来,结果触怒了外祖。

    还要连累他们夫妻……

    刘镇离孟安县颇远,快马疾行一天一夜,马车就要走两天一夜了,待车马到了沈家门前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吴怡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跟方玫玉说,就听人通传说刘府的路管事到了。

    路管事这个时候来,吴怡知道必是跟方玫玉有关,“请到偏厅。”

    路管事到了偏厅并未进里屋,只是在外屋隔着几道帘子给吴怡磕了个头,“小人路大有,给表姑奶奶请安。”

    “起来吧。”吴怡示意丫环给路大有看坐,“路管事一路辛苦了。”

    “为老太爷办差,不辛苦。”

    “您此番前来是为了……”

    “我们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并几位老爷听说表少爷带了外室上路,又听说外室有了身孕,想要见一见,特命小的前来接她过府。”

    吴怡心一沉,以方玫玉的身份无论是外祖父还是几位舅舅,都没有见她的道理,别说是她,就算是上了族谱的二房姨太太,都没有这样的资格,她知道这是外祖那里对吴承宗处理方玫玉的事不满,打算越俎代庖。

    “如今天色已晚,就算是接到了人也不能走夜路,路管事不妨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吃过早饭,早早启程。”

    “如此也好。”路大有知道吴怡说的是实情,他如果不顾天色已晚硬让方玫玉“上路”,怕是方玫玉要起疑心,在沈家闹起来就不好了。

    “周实家的,送路管事到客院歇息,吩咐厨房备上一桌上等的酒菜。”

    “是。”

    送走了路大有,吴怡有些为难的扶着腰勉强站起来,方玫玉虽然明知道吴承宗是有妇之夫却不顾廉耻勾引他,又大着肚子要跟着他进京示威,却罪不至死,更不用说吴承宗走之前将方玫玉托付给了她,如今她什么也不说就让路大有带她走,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 红裳,咱们去一趟海棠院。”吴怡把吴承宗和方玫玉,安置在了东院的海棠院。

    方玫玉自从吴承宗走了之后,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吴承宗在广东时对她可谓言听计从,她有了身孕之后更是百依百顺体贴入微,在坐船回京的这一路上,更是珍贵补品如同流水一般的给她用,可妾身不明,始终是她身上的软肋,到了沈家,吴怡那一句一句的方姑娘,更像一根一根的钉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姑娘,有大着肚子的姑娘吗?

    “太太,您不必着急,老爷在刘家必定是要被留下来饮宴,路途又远,没个五、六日回不来。”任婆子是方玫玉在广东时特意找的会说官话的婆子,一路上也是她一直哄劝着方玫玉。

    “以后不要叫我太太了,叫……”叫什么?叫三奶奶?她再傻也知道她没那资格,叫姨娘?她还未给正室敬过茶,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她是商家女,自是知道权势的重要,为什么刘家的船队通行无阻,就算是普通的管事也能跟当地的官员推杯换盏,还不是因为刘家的东家是是前首辅之子、安亲王的亲小舅子、当初的吏部尚书如今的太子妃之父的吴家内弟,镇海侯夫人的嫡亲七弟。

    而方家,却处处要仰人鼻息,人家吃肉他们喝汤也要看人脸色,吴承宗年少有为,英俊潇洒,又无一丝商人的市侩气,她对他是一见钟情,明知道他有妻室也要厚着脸皮跟他,只觉得跟他一回,这一世也不算是白活,从商家女,到官家妇,她在广东也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不同,更不用说方家自从有了吴承宗这个靠山,总算抬起头来过日子了,那些原本都不拿眼皮夹他们的官员,也一个个的换了脸。

    她随着吴承宗回京,走之前母亲也曾经提醒过她,官家不比商家,规矩大得很,在广东她是一人独大,回了京她却只是一个妾,每日都要看人脸色过活,劝她不要跟着回去,反正吴承宗好不容易在广东打开了局面,吴家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广东这块大肥肉,吴承宗总会回来的,到时候又是她的好日子。

    她却知道,如果她得不到吴家的承认,她生的孩子也不会是姓吴的,顶多了是一个商家女的私生子,不会有什么好前程,更不用说万一是吴三奶奶跟着来了,她又算是什么?

    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要走这一遭,她也做好了吃苦低头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见到的第一个吴家的女人,已经出嫁的五姑奶奶,对她丝毫不假辞色,就连是下人对她也颇为鄙夷,吴承宗在时还好,吴承宗走了,沈家的仆人对她连施礼都敷衍。

    就在此时,院子外面一串灯光闪过,有人轻轻叩门,门开之后,一串灯笼之后,是环佩之声。

    “五姑奶奶来了。”丫环刚刚进来通传,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方姑娘可在?”

    “五姑奶奶请进。”方玫玉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起身相迎。

    她在广东时虽也是仆妇环绕,遇上吴怡才知道什么是官家奶奶的气派,只见四个头脸整齐穿着绿色比甲的小丫头各提着一罩琉璃灯垂首侍立在一旁,穿着杏黄袄的管事媳妇周实家的亲自打帘,身着两个桃红比甲的丫头一左一右扶着吴怡,慢悠悠的进了屋。

    吴怡进屋之后只是略看了她一眼,方玫玉这才想到需要施礼,“给五姑奶奶请安。”她扶着肚子施了一礼。

    “起来吧。”吴怡挥了挥手,红裳亲自在正位上铺了从正院带过来的坐垫、靠垫又和翠雯一左一右的扶了吴怡坐下,“你也坐吧。”

    方玫玉这才坐了下来。

    “本来三哥走了,我该常常来看你,只是身子渐沉,越发懒得动了。”

    “不敢劳烦五姑奶奶。”

    “我今日前来一是想看看你。”吴怡略一示意,翠喜捧着锦盒交到了任婆子的手上,“这是上等的官燕,你留着补补身子。”

    “多谢五姑奶奶。”方玫玉知道,吴怡这是先礼后兵,必定还要后招,只是姑奶奶管起哥哥屋子里的事了,未免管得太宽了。

    “二来呢,是想问问你,有何打算。”

    “奴家自从跟了三爷,就打定了主意,要跟三爷一辈子,三爷走哪儿奴家去哪儿。”

    吴怡心里面暗暗埋怨,艳福三哥享了,坏人却要她这个妹妹来当,“你想必也知道我们吴家的底细。”

    “堂堂吏部天官之府,太子妃的娘家,自然是人人知晓。”

    “那你可知道我几个嫂子的来历?”

    “吴大奶奶是欧家嫡次女,吴三奶奶是原户部尚书如今的两江总督孙大人的亲侄女,父亲是钦天监监正,吴四奶奶赵氏也是三品官家的嫡出长女。”

    “我们这样的人家,讲的最是嫡庶分明,规矩森严,就算是纳个通房也要正房的奶奶禀名了我母亲,我母亲点了头才算是名正言顺,更不用说纳妾了……”

    “五姑奶奶您放心,进了京那怕只给个通房的名份,我也认了。”

    “你认了,我吴家却不能认,无论是宠妾灭妻,还是在外任偷娶妾室这个罪名,我三哥都担不起。”

    方玫玉冷笑了,“谁不知道如今吴家权倾天下……”

    “却也一样树敌不少,若是有人一本奏到圣上那里,我们吴家虽无大碍,却是……”吴怡没说出口的是犯不上,为了她这么一个商家女,犯不上,吴家不怕麻烦,也不怕有人找麻烦,但总有个犯得上和犯不上,“与名声有碍。”吴家现在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书香门弟,规矩森严之家,子是忠臣女是贤妇,太子妃出自吴家,实在是皇家幸事,在这个时候出嫡次子在外偷娶的事 ,就算明面上不会有人说什么,暗地里却是扇了吴家一个响亮的耳光,背后笑破肚皮的不知道要有多少。

    “五姑奶奶的意思是说,吴家不会认我?”方玫玉也是久经商场的,岂有听不出吴怡话里有话的道理。

    “我是我家太太生的,旁人我不知道,我家太太必定不会准你进门。”

    虽然心里已经明白七八分了,吴怡这话还是让方玫玉从头凉到脚,“三爷他……不会回来了,是吗?”

    “你们从广东而归,万里迢迢,回京日期却是死的,回去晚了是大罪一桩,我三哥自是要轻装简从快马疾行回京。”意思就是方玫玉这个“辎重”被抛下了。

    方玫玉眨了眨眼,却觉得眼睛干涩,半滴泪也流不出来,之前的恩爱缠绵,几年相处,竟跟梦一样,“这些话三爷为什么不亲口对我说?”

    他跟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一样,都是龟孙子呗,“他怕你难过。”

    “怕我难过?”方玫玉冷笑出声,“是怕我大吵大闹,丢了他这个朝廷命官的脸面吧!”

    “我三哥走前曾经说过,方姑娘如果不乐意要这孩子,生下来之后自会有人送进京里,寄在姨娘名下,我吴家没有不认骨肉的道理。”至于要看刘氏点不点头这一条,吴怡还是决定不说,“方姑娘若是想要留下孩子……”她拿出了吴承宗留下的银票,“姑娘随身带的东西不算,这五千两银子送给姑娘做安家之用。”

    方玫玉看着这银票,除了笑真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这些我都不要,我方玫玉一不卖孩子二不卖身,我回广东就是了。”

    “你如今肚子大了,怎么回广东?”广东也好,福建也好,这些偏远却富庶之地,早已经是势力盘根错节,她带着吴家的子孙流落在那里,简直是把把柄送给人。

    山东却是刘家的势力范围,孟安县又是沈家的势力范围,方玫玉留在孟安县城方圆百里,保她平安还是成的。

    “回不去我就死在路上。”方玫玉说道,她心里想的却不是回广东,而是——

    “你想一想吧,京你是进不去了,广东你也回不了,你要是留在这里,我至少能保你们母子平安,你若是……”

    “多谢五姑奶奶了,我主意已定,明日启程。”

    看见她这样,吴怡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那好,这银子你收着,你以后养孩子,总是要花钱的。”

    方玫玉看着那银票,没有收,却也没有扔回给吴怡,她自然知道无论是进京还是回广东,她都需要钱。

    吴怡回了自己的屋子,红裳给她打着扇,夏荷拿着药油给她揉腿,“二奶奶,您真的放她走?”

    “她若是留在这里,我还能把路大有打发了,她若是要走,我管不了了。”各人有各人的路,她能管多少?她 还能把方玫玉锁在院子里?她和方玫玉还没有这样的交情,为了救她硬把她留下,如果吴承宗此刻再有信请托还则罢了,现在吴承宗就在刘家,要说他对路大有来接方玫玉不知情,打死吴怡也不信,到现在吴承宗都没有信,不是被外祖看起来了,就是已经默认了。

    外祖这样的官场老油条看得比她要深远的多,她这次劝方玫玉一回,已经是尽了人事了,无论是做为吴承宗的妹妹,还是方玫玉未出世孩子的姑姑,她都尽责了,这一页揭过去了,日后的事各凭缘法吧。

    到了第二日,方玫玉听说刘家派人来接她,明知道事情可能不好,还是为了赌那一成的机会,上了刘家的马车。

    162、沈晏出嫁

    五日之后,沉思齐回来了,问也没问方玫玉的事,两口子就像没有这事一样,把这事揭了过去。

    吴怡也安心备置产房,沉思齐派人寻了产婆、奶娘,都早早的请回到家里,等着吴怡生产。

    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吴家出了丧事,吴老爷和吴老太太,竟然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吴怡既将临产,也没办法守丧,只是换了素衣,烧了纸钱,望着京城磕了头。

    三日之后,吴怡顺产一子,沉思齐张嘴就取了个小名——保成。

    吴怡想着这个小名怎么这么耳熟,洗三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短名的清朝太子,清穿文铁杆炮灰胤礽小名可不就是保成……她想了想也只得劝自己,这个小名好,那是经过老康认证的,却还是觉得别扭。

    到了孩子满月时,京里来了信,老侯爷亲拟了名字——沈岱,吴怡也不爱叫他保成,就是二山子,二山子的叫着,沉思齐听着好玩,也跟着这么叫。

    沈家派了沈三爷和沈三奶奶黄氏过来探望,吴家正在居丧,来的人是吴凤。

    吴凤再嫁之后,过得不错,至少眉眼是平和的,看见吴怡,姐妹两个执手相看泪眼,一时一刻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姐可好。” 

    “好。”

    “大姐夫可好?”

    “好。”

    “孩子们可好?”

    “好。”吴凤连说了三个好,却在说起孩子们时,脸上才有了笑容,“萧驸马是个好脾气的,也不爱理庶务,内宅一律交给我打理,孩子们受不着委屈,我们夫妻初一、十五才见面,一直是相敬如宾。”萧驸马有个长公主,吴凤心里也有公孙良,就这么过吧,“五妹啊,你可好?”

    “好。”吴怡这个好字说得真真切切,“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放出京里的大笼子,高兴得很,只是总惦记着孩子,却回不得京。”圣旨是说他们夫妻在山东静养,没有赦令,他们连山东省都出不去,何况进京。

    “唉,你也不必惦记,太太把我跟你大哥哥留在京里,也是一留就是几年。”

    吴怡也是点头。

    “我跟你一样,离了京也觉得身上松快,老太爷和老太太没的,让我……”吴凤从小就在老太太身边长大,老太太也最疼她,老太太没了,她的伤心可想而知。

    “他们到底是怎么没的?”吴老太太一直是痴呆,没了也正常,吴老太爷却是身子不错的样子。

    “祖母这一年来身子倒是还好,就是脑子越来越糊涂,连一直陪着她的承佑都不认得了,又爱打人,明白的时候还能说几句话,不明白的时候说得话谁也听不懂,谁知道去世那天忽然清醒了一样,还知道收拾自己了,穿得漂漂亮亮的,晚上睡得也好,丫头们被她折腾得惨了,见她睡着了,一个个的都打了磕睡,睡醒时竟见她的床是空的,出门去找,却见隔了几道门的老太爷的屋子里有了火光,老太太她年轻的时候在自己的院子和老太爷常居的外书房留了暗门,没想到久病清醒,竟然记起了这一道门,去找老太爷,老太爷年纪大了,为了夜里睡不好,开了安神的药,房里还点了安神香,竟没人听见她去了,听说老太太拿了灯油撒满了屋子,把守夜的丫头叫醒打了出去,在里面锁了门,点了火,跟老太爷同归于尽了。”

    “老太太她竟然是这样……”清醒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跟吴老太爷同归于尽,宋家的女人对感情竟然是这样的激烈。

    “老太太临走之前留下了信,说是她的私房分做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承佑,她说我寡妇失业的不容易,承佑是庶子更不容易,旁人都是什么都不缺的,更不缺她这点银子,只给我们留钱傍身。”吴老太太还不知道吴凤又再嫁了,吴凤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她这一辈子啊……”

    “大姐既然出来了,就多呆几天,好好散散心。”

    姐妹俩个正说着话,红裳咳了一声,“三奶奶来了。”

    “请进。”吴怡坐直了身子,吴凤也擦干了眼泪。

    黄三奶奶这些年圆润了些,倒比刚嫁进沈家时瞧着好看了,也会穿会戴了,看起来比吴凤这个豪门贵妇不差什么,只是一双眼还是精光外露的。

    “我刚去看了孩子,保成侄儿长得可是真好,秀秀气气的像女孩一样。”黄三奶奶对吴怡再产一子,心里是最不是滋味的,如今侯府的爵位在长房,长房的两个嫡子沈见贤是个废人了,沉思齐流放在外,长孙沈崇却是个伶俐健康的孩子,嫡长孙沈寿身子虽不好,病病歪歪的也长大了,还是个会读书的孩子,过目不忘,他们俩个一个是冯家的外孙,一个是吴家的外孙,隔代传位总是行的,黄三奶奶虽瞧着眼热,却也只能暗地里咬牙,如今吴怡再产子,万一沈寿没了,过继给沈见贤两口子却是成的,如今她父亲虽然已经是巡抚之贵,却再怎么样贵不过冯吴两家。

    “那孩子就是胆小眼生,在前庭没哭吧。”

    “哭了,哭得可大声呢,却没想到二哥白面书生的样子,却是疼孩子的,亲自抱着孩子哄,孩子被亲爹抱着,也就不哭了。”黄三奶奶笑道。

    “他也是年岁大了,知道疼孩子,保全儿那个时候啊,他喜欢是喜欢,孩子一哭他就跑了。”吴怡像是没听出来她话里有刺似的,说道。

    “你们吴家的姑娘不说别的,光能生孩子这一条,就够好的了。”黄三奶奶继续说,“只是太子妃太小,太子也年幼,怕是还没圆房吧?”

    “还没呢。”吴凤笑道,“太子妃跟太子啊,如今跟一对小猫小狗似的,就是玩伴。”

    “听说皇后娘娘要广选良娣呢,怕是要多几个人跟着一起玩了。”

    “那感情好,太子妃还说太子不会玩踢键子呢。”吴凤话接得也顺溜。

    “冯家啊,果然凉薄,刚过了河就要拆桥。”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理,太子未来是九五之尊,少不了三宫六院,如今广选良娣也是平常,怎么能说是过河拆桥呢?”吴凤面上略有了厉色。

    黄三奶奶本想挑拨几句,见她们这样,也只有讪讪地转换话题了,“保全儿听说有了弟弟,也闹着要来,大娘就是不肯。”

    “保全儿还小呢。”吴怡说道,她知道肖氏的心思,肖氏是怕她见着保全就不放人。

    “唉,保全儿这孩子小,可是个有情义的,抱着我的大腿就是要跟来,硬让太太给抱走了,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呢。”

    吴怡的手捏着自己的大腿直抖,嘴唇都开始发颤,吴凤握了吴怡的手,“我小的时候也是跟着老太太的,太太走的时候我也是关在屋里哭,第二天早晨起来就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了,孩子哪有不哭不闹的。”

    吴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啊,小孩子哪有不哭不闹的。”

    黄氏闹了个半红脸,“前厅前来贺喜的女眷还要人陪,二嫂,我先下去了,您真的不去前厅?”

    “不去了,露了一面就行了,晚宴的时候再出去,有支近的女眷,弟妹只管让她们来后面说话就是了。”吴怡摇摇头,“这孩子太大,大夫说我还需静养。”实情是山东这边来的人,吴怡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比直近的亲人还多,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上来了,藉着贺喜向京里的吴沈两家示好。

    黄氏刚走,白氏就来了,她不过是提了一筐红皮鸡蛋来,却被等在门房的周老实亲自迎着进了门,请进了后宅说话,一进屋看见一个陌生的贵气女子坐在床边,知道这应该是叔祖奶奶的直近亲人了,“这位是……”吴凤先问吴怡。

    “这个是族中的小辈,却是个年高德勋的,我在山东全靠她照应。”吴怡说道,脸上却仍有戚色,“这是我娘家大姐,你叫亲家奶奶就成了。”

    “亲家奶奶万福。”白氏施了个万福礼。

    “快请起来吧。”吴凤上下打量着白氏,见她身着布衣,却是个利落精干的妇人,又听吴怡这么说,也生出了三分的亲近之意,“我来的仓促,未带什么见面礼,这个荷包里是内造的驱蚊香料,夏天带上蚊虫不侵,拿回去给孩子们玩吧。”吴凤拿下了腰上的荷包,她原想着送些重礼,可她也是久在社交场合混的,白氏与吴怡熟悉,见这福贵绵秀场竟然不卑不亢的,送些金银珠宝反倒像是小瞧了她一般,只拿了自己随身的东西送了,以示亲近。

    “谢亲家奶奶赏。”白氏接了荷包,对吴凤印象也是极好的。

    白氏寒暄过后落了坐,见吴怡脸上的戚色不散,不由得问起:“叔祖奶奶生子本是喜事,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这女人生孩子在月子里千万不能生气忧心。”

    “她是想起京里的大儿子了。”吴凤说道。

    “做娘的就是这样,有几个孩子牵着几根肠子,只是这祖父母疼孙儿,又是另一种疼法了,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掉了,这年轻时再英勇的汉子,到了老时,给孙儿当牛做马也都心甘,叔祖奶奶实在是不必过于惦记了。”

    “可不是,保全儿那孩子我也是经常能见着的,满侯府的撒野的主儿,怕是把整个侯府给点着了,侯爷都得说烧得好,烧得妙,我孙儿真是有本事。”听吴凤这么说,吴怡不由得笑了。

    “只怕孩子被惯坏了。”吴怡笑完还是叹气。

    “你这人啊。”吴凤点了点吴怡的额头,“生生的是让太太给你惯坏了,如今嫁了人,还不是一样为人凄为人母,满京城的爷们,若是为长的,十个倒是有八个是在祖父母跟前长起来的,有哪个惯坏了?再说了,你真以为两家的老人能让你们一辈子不进京?不过是再忍几年罢了,到时候保全儿会喊爹会叫娘,又会念书又能识字,又懂礼仪,孩子最难养的几年都过去了,你就乐吧,你生的孩子,还能跟你不亲近?”

    吴凤和白氏又是劝又是哄的,吴怡脸上这才慢慢敛了戚色有了笑容。

    “我到这时才想起来,你儿子是不是叫沉默然的?妹夫曾经把他的文章寄给京中的萧驸马看过,他看完之后也是连连称这孩子有灵气。”吴凤为免吴怡再想起孩子,索性转了话题。

    白氏也知道吴家的底细,知道这位就是再嫁萧驸马的吴家大姑娘了,“正是。”

    “今年秋闱可曾下场?”

    “本来我家默然今年想下场,让叔祖硬给拦下了,他说啊,默然三年以后下场,有状元之资,运气若是好,连中三元也未可知,若是今年下场了,虽能进功名,倒也没什么意思。”白氏说完就笑了,“这叔祖啊,倒真的是癞头儿子也是自家的好,这历朝历代有几个连中三元的,不过让默然磨练几年倒是好的,不然这孩子太刚易折,年轻轻的太顺利怕要惹事。”

    屋里的三个女人都笑了。

    沈家的大姑娘沈晏定亲定给了刘家四房的长男刘闵生,本来两人都有了些年龄,早早成生也是成的,只是这世家大族的亲事,再怎么样订了亲也要走将近一年的程序,两家离得远,老侯爷亲自下了令:“大姑娘就在山东沈府出嫁,那边有哥哥嫂子,嫁人成亲不算失礼。”

    吴怡的次子沈岱满了百日,送沈晏来山东的车马也就到了,沈晏如今已经是个大姑娘的模样了,梳了凌霄髻,戴了正凤钗堂堂侯门女儿的气派,见着了沉思齐就哭了:“二哥哥,你好狠的心啊,一扔下我们就是三年。”

    沉思齐拉着妹妹的手哄着:“莫哭了,莫哭了,这不是见到哥哥了吗?”

    吴怡也过来劝,“大妹妹,咱们再见着了就是喜事,应该多叙亲情才是,哭什么呢。”

    沈晏也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哭有些失礼,慢慢止了泪,跟着吴怡进了屋。

    “二嫂,你不在,二哥不在,大哥整天醉熏熏的,大嫂吃药的时候倒比吃饭的时候还多,二婶和三嫂就像是一对家贼一样,整天盯着银钱,咱们家里,可不像是从前了。”沈晏这几年也是真正经了风雨见了世面,也知道这后宅家斗的风险。“就是小侄子们好,两个孩子见面时有时吵架,还没等大人过去呢,就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了,分开了就想,长在一处像是亲生兄弟一般,长生生得弱小些,保全儿倒十足的兄长派头。”

    沈晏是长久以来,第一个把两个孩子往一处说的,在她这个姑姑眼里,两个孩子没有区别,都是她的侄子,“我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跟着他们玩了。”

    “那可多谢小姑了。”吴怡笑道,听说保全儿有兄长的样子,吴怡心里倒放下大半,她就怕保全儿顺应着大人,也跟着欺负长生。

    “听说二嫂又生了,快把三侄子抱给我看看。”沈晏到了后宅,小女儿态尽显,这姑娘说到底还是年龄长了,童心还在。

    “你们姑嫂倒是一样的,好好的孩子,硬被你们叫成小山子、小三子的。”沉思齐见自己取的小名不受待见,不由得笑道。

    “就是小三子嘛。”至于黄氏生的儿子,根本不在沈晏认为的排行范围之内。

    沈晏见着了沈岱当时就喜欢得不行,“还是二嫂会生,三侄儿长得真好看,像是女孩子一样。”沈晏从奶娘怀里接过沈岱,抱孩子的姿势熟练得很,在家的时候果真没少陪着两个侄子玩。

    “保成哥儿生得好,奴婢们私下里都说二奶奶若是再生,肯定是个千金。”奶娘也是个精乖的,知道吴怡已经有了两子,必定是想要女孩的,自然捡着吴怡想听的说。

    “千金好,千金好,我们沈家下一辈里就缺个千金了。”沈晏拿额头抵着沈岱的额头玩。

    吴怡却难免为这个单纯的姑娘忧心,刘家四房无嫡子,庶长子跟嫡子也没有什么区别,那刘闵生面上也是向着嫡母的,可这儿子哪有不向着亲娘的,若是刘闵生真的不向着自己的亲娘,那姨娘也不会蹦达到如今,沈晏这样嫁过去了,依着她的性子怕是不会把姨娘婆婆看在眼里,那姨娘又是个不晓事的,怕是要日子难过了。

    到了晚上吴怡亲自安置着沈晏的住处,“这屋子是早早的就给你备下的,摆设全是仿着京里你的院子,你若是缺少什么尽管跟我说。”

    “不缺什么了。”沈晏摇了摇头,她这些年也知道了些人情冷暖,也知道了自己的二哥二嫂不容易。

    “你二哥自从知道你跟我闵生表哥定了亲,就千方百计的打听他的人品,无论是才貌还是品格都是配得上你的,只是没有功名,难免委屈了你。”

    “我有什么委屈的,原来太太和我心气儿都高,不是嫌提亲的人这个不好就是那个不好,后来沈家出了事,一个个的都变了脸色,连婉如都不跟咱们家来往了,几次下帖子都不来,若不是二哥救了太子得了特赦,亲家九姑娘封了太子妃,那些人也不会又把脸变过来。”沈晏本来是天之骄女,如今也是历经了一些风雨的,“刘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在大齐朝也是数一数二的,我能嫁进刘家有什么可委屈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吴怡点了点头,“不过有个事,我早就想对你说了……”

    “你是说姨娘婆婆?”沈晏撇了撇嘴,“刘家是规矩人家,我也是规矩人家养出来的,依着规矩行事不就成了吗?”

    “按理是这样,可这世上的事,哪有都按着理来的。”吴怡最后还是决定用实例教学,“不瞒你说,我家那个早去的二哥跟苦命的二嫂,最后仇人似的,还不是为了我二嫂是嫡出娇女,未把姨娘婆婆看在眼里,久而久之夫妻渐生嫌隙,最后仇人似的,不怕你笑话,我二哥没的时候,连看都懒得看我二嫂一眼,这些都是宅门秘辛,吴家的家丑,若不是你如今也要伺侯着两重的婆婆,我也不会跟你说。”

    沈晏听了这话,原本的自信满满,像是被针刺的球一样,鳖了。 

    “还是二奶奶见识广,奴婢们这么跟大姑娘讲,大姑娘只是听不进去。”沈晏的奶嬷嬷常嬷嬷说道。

    “她年轻,有些事还要你们多多提点才是。”吴怡说道,她有些不确定沈晏身边的人,是不是都为沈晏着想,“大姑娘虽说是嫁到了山东,两家隔得却也是远,在大姑娘身边照应的也只有你们,女子嫁了人不比在娘家,你们这些人总要替她多长几个心眼才是。”

    “二奶奶您放心,您是姑娘的嫂子,姑娘也一样是奴婢奶大的,奴婢拼了老命也不能叫姑娘吃亏。”

    “你们也不能挑唆着她跟夫家硬扛。”吴怡怕的就是这些人起哄架秧子,“为人媳的,得先低头,要不怎么说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呢。”沈晏这人,跟她硬碰硬她是不怕的,可这夫妻相处是最磨性子的事,总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只不过称了他人的心罢了,“还有一件事,这男人年龄大了娶妻,身边准有一两个跟着他时日久的通房,大妹妹也要早做打算。”

    吴怡说的这些话,肖氏是不会跟沈晏说的,沈晏这些年历练出来了,知道吴怡说得都是好话,也是静静的听着,听到通房那里抬起了头,“那要怎么办?”

    “你不必怕,你怕她们,她们更怕你,要知道你比她们年轻,又占着正室的名份,只是刘家情形乱,你要当心,饮食起居不要让那些通房沾上一丁点的边,他家是庶长子继承家业,难保那些通房姨娘不会有样学样,暗地里害了你,只需要让她们在屋里做活就是了,立规矩什么的全免,也不妨小恩小惠区别对待,所谓一桃杀三士,姨娘斗姨娘、通房斗通房,总比她们拧成一股绳,斗你这个正室强。”

    沈晏和常嬷嬷原以为吴怡是个软弱的,听她这么一细说,也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吴怡走后,常嬷嬷拉着沈晏的手说体己话,“原本在家里时,姑娘有太太宠着,奴婢有些话也不好说,如今二奶奶说的这些都是好话,想那二奶奶在沈家时,轻轻几招就治得通房通通靠后,绿珠无声无息的就没了,她却片叶不沾身,如今二爷只看得见二奶奶,见不着旁人,这就是二奶奶的本事,今日二奶奶说得话,姑娘要细细思量才是。”

    沈晏出嫁之

    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5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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