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第40部分阅读
穿越千年之倾君 作者:肉书屋
穿越千年之倾君第40部分阅读
很过分,每次只有我受伤,你才肯对我好些!”
乔安听出不对劲,水眸微眯,柔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故意受伤的?”
“当然——”龙宸宇蓦地清醒过来,赶忙道,“当然不是了!哎呦,我的伤口好疼,头也好晕,我好想睡觉啊!”说着转过身子往软榻走去,捂着额头,步履踉跄,一副伤势发作,虚弱无比的模样。
乔安哪有那么容易叫他蒙混过关,秀眸中冷芒一闪,冷然道:“龙宸宇,你敢算计我?”说着追着上前。
龙宸宇心知不妙,急忙逃命,却不料追逐动作幅度过大,刚刚止血不久的伤口又被撕裂,鲜血涌出,渗红了月白春衫,疼痛不堪。龙宸宇顿时捂住伤口,呻吟不止,固然是痛楚难当,也是要乔安同情,逃过此劫。
乔安狠狠瞪了他眼,恨恨道:“活该!”但还是坐到他身边,重新替他敷药,包扎伤口。龙宸宇纵然心动神摇,却也不也轻易冒犯乔安,只得强自忍住。等到伤口包扎好,他才握住乔安的手,柔声道:“安,今晚陪我说说话吧!”
乔安横了他眼:“还敢提这茬?”
龙宸宇不为之所动,柔声恳请道:“安!”
瞧着他满是期冀恳求的眼神,微显苍白的脸色,乔安顿时心软,神色缓和,轻声道:“你放心吧,我还怕你又哪根筋不对,弄得伤势越来越重,害得我更加难脱身呢!明明都是做皇帝好几年的人,怎么还是一样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龙宸宇笑着道:“那你对我好些,我就不用再用苦肉计了啊!”
乔安白了他眼,道:“还耍嘴!”瞧见他又露出那种哀求微带撒娇的眼光,她只得宣告投降,道,“好了,我不走,陪你说话。等你睡了我再睡,可以了吗?”
龙宸宇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依旧紧握着乔安的手。他实在太过劳累,跟乔安低声说着话,没多久便沉沉睡去。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乔安淡然的面容渐渐沉黯下来,微带伤,随即又摇摇头,淡淡而笑。
君氏篇第二十九章诡谲莫测(6)
天色微明时,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滴滴答答的敲击声惊醒乔安。她起身下床,披了件中衣,绕过屏风,瞧瞧睡得正酣的龙宸宇,微微轻笑,随即走了出来。知道她不喜旁人扰闹,每次她来,龙宸宇都会叫人避开,因此落落庭院空寂无人。深深吸口新鲜湿润的空气,乔安抱膝坐在台阶上,瞧着如织的雨幕,暗自思索。
昨日惊鸿一瞥,她已瞧出那刺客的身份,不是别人,正是这些日子在京城滋事挑衅的北狄国师莫哈伊!这叫她愈加疑惑,温耽可汗纵容手下在京城打着以武会友的幌子四处生事,甚至出动莫哈伊,尚可解释为他不忿战场上的失败,想要以此折辱紫星,扳回面子。可派莫哈伊充当刺客刺杀宇,会不会太胆大包天了些?
虽不曾见过温耽可汗,但他既能雄踞北疆这许多年,该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更非鲁莽行事之流,为何做出这般惊世之举?究竟是狗急跳墙,还是另有居心,另有依仗呢?再想想北狄议和之事,明明是由温耽可汗先提出的,偏生到了京城后又提出包括侵占文义关在内的紫星数千里疆土之类的议和条件,竟是以战胜国的姿态而来,毫无诚意。这前后矛盾的行为实在难解。但如若他所谓的议和只是缓兵之计,那又何必二汗亲自入京呢?如今北狄二汗均在京都,想必宇也早已派人严密监视,只要北狄稍有异动便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下魁首,温耽可汗当不至如此不智。
前几日宇跟乾于可汗商谈之际,乾于可汗也曾指出此项疑点,众人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唯一能稍加安心的是乾于可汗跟宇相处甚欢,若温耽真有什么异动,也能早些知晓,不至于手足不措。乔安想着,站立起身,正要入屋,突然已怔住了。她稍觉安心是因为有乾于可汗这个内应,那温耽可汗有恃无恐,胆敢刺杀宇是不是也因为有所凭借呢?而这个凭借必是能叫他得逞后安然全身而退的,当颇有权势,甚至是……
乔安心中一凛,咬住下唇,继续深思。若是龙宸宇当真遇刺身亡,他没有子嗣,必定是从兄弟中选出一人继位。龙宸烈自老皇帝亡故后,便有些心灰意冷,对于皇位毫无心思,否则宇又岂能容他活到现在?何况,他如今虽得宇信任,遣他做事,但手中并未有实权,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龙宸锐!
但龙宸锐跟温耽可汗……并没全无可能啊!六年前,龙宸锐跟北狄为战,屡屡遭败,因此声势不振,储君之位无望,当时该是恨北狄入骨。可如今,龙宸宇继位,他被调去驻守南疆,跟北狄再无冲突,又充分了解北狄的作战实力,心中自然会有所打算。而温耽也了解龙宸锐远不如宇,换个莽夫对他而言有利无害。再加上北番北狄之战,怕更是恨宇入骨。两人便如宇跟乾于可汗般相遇即合,各取其利,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这也能够解释莫哈伊行刺之事。若龙宸宇当真遇害,龙宸锐便可集手中兵权及先前的声势,借助北狄人的力量继位为帝,自然能保得莫哈伊及温耽无事。而温耽则手握龙宸锐把柄,割土裂疆是必然的事情。而对龙宸锐来说,虽有所损失,但比起登基为帝,也算划得来了。
想到这里,乔安暗暗责骂自己。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为何自己没有早些想通呢?那日在御花园中,龙宸锐对宇的憎恨是显而易见的,欲取其性命的心思也明白无疑。但自己却总觉着龙宸锐权势式微,翻不起什么风浪,掉以轻心,才会招致昨日之憾。
虽说龙宸宇说着是想要苦肉计,可她绝对清楚莫哈伊的实力,失去武功的宇纵然有心闪避,只怕也是避不开的。若是再换个人,少些机敏,只怕连命也得送掉!若是宇当真……乔安不敢想下去,暗自懊恼着。莫怪乎北狄此次如此轻易便肯认输,出现的时机如此凑巧,原来另有心机。
爹爹,天权,宇,还有自己的旧恨,莫哈伊,我乔安跟你对上了!
“想什么?这么咬牙切齿的!穿这么单簿就出来,也不怕着凉?”温柔和沐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随即便有件披风披上她的身体,还带着他的气息体温,温暖一如乔安转头迎上的深眸。瞧瞧他只着春衫,衣着单薄,乔安摇摇头,接下披风,替他系上,叹道:“还说我呢?究竟是谁穿得更单薄?你如今身上可还有伤呢,怎么还是不知道注意些呢?我没你想像中的那么弱不禁风!”
龙宸宇享受着她对自己的关怀,笑道:“你确是武功好,比我强许多。可瞧着你这娇滴滴的模样就给忘啦!再说,我若不如此,此刻又怎能享受到美人关怀的甜蜜呢?”
乔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白了他眼:“你可越来越油滑了!难不成你这几年的皇帝都是这样做的?”
“才不是呢!”龙宸宇没好气地道,“我可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为的是逗你开怀一笑。换了旁人,求上几百天也求不出我一个笑呢!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乔安嫣然一笑,道:“如此这般就多谢龙四公子了!”说着起身有模有样地福了福,跟龙宸宇对视一眼,同时笑将起来,灿如春花。龙宸宇含笑欣赏着她的娇颜,欣然道:“安,这样常常笑笑多好!”
“还说呢!”乔安白了他眼,“都被你带坏了!好了,不闹了,你怎么起这么早?伤口可还好?”
龙宸宇笑道:“我是天生劳碌命,天天早朝,时间到了自然就醒了。至于昨天的伤口已经没事了,就是有些麻痒!”
乔安笑道:“那是代表伤口开始愈合,是好事!”
龙宸宇笑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去上朝,不如叫侍女一并进来帮你梳洗吧!”
乔安瞧着他眼眸中隐隐闪现的光芒,直觉不对,疑惑道:“你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宇?我怎么就觉着你好像在算计我呢?”
龙宸宇满脸无辜,喊冤道:“安,你说这话就太伤我心了,不过叫宫女进来帮你挽发而已,能有什么居心?还是你想要就这样散发回去君氏?那我也不反对!”
乔安狐疑地瞧他半天,实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计谋,只得答应。龙宸宇心中暗笑,忙出门吩咐尚公公派宫女过来。那叫清雪的宫女确实手艺了得,虽稍嫌话多些,但巧手如飞,没多久便给乔安梳起清爽又不失雅致的轻云髻,也不多加装饰,只拿了根白玉簪松松挽住,淡扫峨眉,清丽脱俗。
乔安心里总觉着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龙宸宇挥手遣去清雪,趴在梳妆台上瞧着乔安,怔怔出神,心醉神摇,叹道:“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安,就算我瞧你瞧了千百遍,却都觉着你是上天最完美最杰出的作品,毫无瑕疵,惹人妒羡!”
可惜苍天并不钟爱自己这个完美的作品!乔安微微失神,轻声叹息,随即横了他眼,道:“罢罢罢,别再灌迷汤了,你心里又在转什么念头呢?”
龙宸宇笑道:“你真是我的知己!安,你也瞧见了,我昨日负伤。虽说贵为皇帝,身边有无数侍卫,可也不能太依赖他们,自个总得有点功夫扩垫底,免得事出突然,来不急救援。你说是不是啊?虽说我如今没了内力,但学些招式救急总该是行的,你功夫那样好,捡几套教我好不好?”
乔安方才也曾想过这问题,点点头。
龙宸宇打棍子随上,接着道:“安,练武是个持续的过程,每天都要坚持,对不对?所以,你这个师傅是不是应该每天跟进,好指导我功夫呢?”
原来说了半天还是居心不良!乔安也不急也不恼,笑道:“练武确实要坚持,可是呢,师傅就不用每天来了。你没听过吗?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哪有叫人天天看着的?”
龙宸宇一窒,随即又道:“这怎么行呢?你应该每天都要来,这样才能更好把握到我的武功进度,好因材施教。安,你说对不对?”
乔安无所谓的道:“这还不好说啊?我给你定个进度,隔上几天来看,若是你没达到,那就是偷懒没好好练,那我就要罚你。罚什么好呢?教不严,师之惰,那就罚我半月不许来见你,怎么样?”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龙宸宇苦着脸不说话。乔安白了他眼,敛起笑容,正色道:“宇,就算你不说,我也想着要教你些救急用的功夫,免生意外!”说着将自己关于龙宸锐跟温耽可汗可能勾结上的猜想说了。
龙宸宇神色渐转凝重,隐隐透出着些冷寒,冷哼声道:“怪道我昨个还疑惑那刺客哪里冒出来的高手,怎么内力炎炙狂烈如骄阳,想起来该是北狄内力的特性!哼,我知道龙宸锐他不会安分,却不曾想他会这样大胆!但他既然执意寻死,也就别怪我不给他生路。等到北狄事了,瞧我怎么收拾他!”
乔安问道:“我跟莫哈伊的决战你准备安排到什么时候?”
“十天后吧!”龙宸宇沉吟道,“且给他些时间再嚣张,他越骄横轻敌便对你越有利,也越能煞去他们的气焰!”
乔安笑道:“对我这样有信心?万一我输了怎么办?”
龙宸宇正色道:“安,我给你安排这场决战是为了遂了你的心愿,并非非要你赢不可。即便比武输了,议和的事情仍轮不到他们来做主。只要我先平内患,迅速除去龙宸锐,他们失了依仗之路,自然就会屈服。你要切记此点,千万别孤注一掷,知道吗?”
正说着,门外传来尚公公的通报声:“皇上,该上早朝了!”
乔安笑道:“你的公事来了,快去吧!我也要先走了。一夜没回去,四姝她们肯定急了!”
龙宸宇斜瞧了她眼:“我看更急的是七卫吧?”
乔安笑推了他一把,道:“怎么还是这样?你该准备上朝,我不跟你闹,先走了!”说着举步出门,头也不回地去了。龙宸宇目送她渐渐远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也微微显得有些神秘。
回到君氏,四姝果然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在后厅里转来转去,瞧见乔安入门,都忙地上前迎着,七嘴八舌地问道:“小姐,你昨夜怎么没有回来?”这是霜草,还是比较沉稳的。
“小姐,你是不是留在皇宫啊?”这是霰芷,还是比较含蓄的。
“小姐,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这是霖苑,带着试探性的。
“小姐,是不是龙宸宇对你做什么了?”最坦白的当然还是爱闹的雾菀。
乔安摇摇头,道:“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昨日他刺了,伤得不轻,我不放心,在那里照顾他。耽搁了会儿就晚了,想想干脆就留那里休息好了!你们怎么就能这样胡思乱想呢?”
四姝这才松口气,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撒娇道:“小姐,我们是关心你嘛!”
乔安瞧瞧他们,摇摇头,也不在意。四姝暗中吐吐舌头,施映璇已经将孟权佑的怀疑暗中转告四人。一听得跟小姐的性命攸关,四人哪还敢掉以轻心?只是,霰芷实在不相信龙宸宇会对乔安不利,心有怀疑,却也不说。四人立即商议对策,刚刚有所决定,乔安这晚便不曾回来,自然提心吊胆。
见众人都向自己使眼色,霰芷苦着脸,再三询问,得到的仍是众人一致点头,只有勉强提起精神,堆起满脸笑意,上前挽住想要离去的乔安,软语问道:“小姐,我听人家说,皇宫有着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你天天进皇宫,那里漂不漂亮?好不好玩?”
乔安淡笑道:“漂亮确是极漂亮,却不怎么好玩。一不小心,也许连命都玩掉到里面去了!”
霰芷继续摇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小姐,那你以后入宫带我去好不好?我好想去里面瞧瞧景致,参观参观!”
不错,这就是四姝七卫商议出的法子,让人跟着乔安。这样,倘若龙宸宇真有什么异动,他们就能够旁观者清,及时提醒乔安,也能先做准备。至于为什么选上霰芷,自然是因为她年龄最小,感觉最天真,性子又活泼好动,好奇心强,由她提出进皇宫参观最不会受怀疑了!
乔安瞧着她,似笑非笑道:“你当真只是想要瞧瞧热闹么?”
霰芷心虚地跟三姝对视,硬着头皮点点头,忽然间想起什么,连忙道:“小姐,你放心,我绝没有要跟你抢宇公子的心思。我只是好奇而已!”
三姝这才想起霰芷曾经恋慕龙宸宇之事,暗暗叫苦。但事已至此,再懊悔也是无用,只有看乔安的反应了。乔安瞧瞧霰芷,又瞧瞧三姝,瞧得四人都心虚不已,突然淡淡笑道:“好啊,既然你想要瞧瞧皇宫的景致,那我下次便带你去!”
君氏篇第二十九章诡谲莫测(7)
乔安深知莫哈伊武功了得,北狄如今又有龙宸锐相助,究竟敢做出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定。虽对龙宸宇说得漫不经心,但究竟心中挂怀,因此当日便欲携了霰芷入宫。欲行之际,君氏却来了个不速之客,阻了众人行程。
霜草端了香茗上来,给两人看茶,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冷如冰霜的青怡几眼,悄然退下。乔安端起青瓷茶杯,请让道:“青怡姑娘,这是历阳特有的好茶,名叫碧翠茗,汤如翡翠,饮后口齿留香,姑娘不妨试试。”
青怡默然端茶啜了口,微微点头,也不说话。乔安知她性淡,也不在意,更不多话,厅中一片寂静,两人各想心事,都浑不在意。许久后,青怡终于开口,直视乔安,目光锐利,道:“青怡有事不解,请君姑娘赐教。青怡一介娼流,乃是人下之人,君姑娘你却是女中豪杰,人中凤凰,为何屡次待青怡甚厚?”
乔安淡然笑道:“青怡姑娘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姑娘虽沦落风尘,但放眼京城,又有哪家公子敢对姑娘无礼?”
青怡眼眸含霜,冷冷道:“哼,君姑娘这话真真叫我寒心,当日历阳之事,天然居之事难道姑娘是不知道么?今日却又说这等话!可见,我虽当君姑娘你是个可信之人,直言相询,姑娘你却只当青怡卑微低贱,不肯坦然相告。既然如此,青怡又何必自讨没趣?竟不如走了的好!”说罢起身欲行。
乔安微诧,没想到这冷面美人竟如此坦率直白,心生好感,唤道:“姑娘请留步!”轻声道,“千羽不懂,我与姑娘也只有数面之缘,虽说误打误撞下帮过姑娘两次,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姑娘何以就当我是个可信之人呢?”
青怡止步,转过身来,冷笑道:“难道君姑娘还当云烟阁是什么善地不成?在那种地方迎来送往,强颜欢笑,最是看惯世情冷暖,人情薄淡,又讲究的是察言观色,看人高低。若连这些眼力劲都没有,我青怡可还要不要活?”
乔安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索,淡然一笑:“姑娘确然是聪慧之辈!”
青怡眼眸瞧向乔安:“君姑娘尚未答我的话呢!”
乔安微微笑道:“如姑娘所说,我身在君氏,也曾看些人间百态,对人的性子也能瞧出几分。凡冷淡孤傲之人,不外乎两。要么是故作姿态,要么就是有所经历,有所感悟。姑娘二九好年华,品性又与常人不同,当是官宦之后,书香门第。想秘是家道中落,华厦骤倾,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才沦落风尘。实不相瞒,千羽也有着些故事,对姑娘也就有些同病相怜之感。这答案姑娘可还满意?”
青怡低眉潜思,默然不语。
乔安却在心中暗暗欣喜。她方才的话虽出挚诚,却也有着几分试探之意。所谓“二九年华”“官宦之后”“家道中落,华厦骤倾”均是杜明妍身世,如今眼看青怡不曾否认,她是杜明妍的可能性便又大上几分。但如若她真是杜明妍,那她留在云烟阁的动机便不单纯。想想在历阳,她跟曹元敬会面的情形,乔安心中又肯定几分,但终究只是试探猜测,并不能作准!
许久,青怡幽幽长叹,转回身缓步坐在乔安对面,悠然叹道:“也许我们当真有些相似之处!只是青怡没有姑娘的智谋幸运,也难怪天上地下,云泥有别,也难怪……”
乔安再度试探道:“刚刚听姑娘的言语,对云烟阁这等场所颇为厌倦,再说那等地方也确是太辱没姑娘这等人物。你我既然有缘,不如就由千羽出资助姑娘离开那等烟花场所,姑娘意下如何?”
青怡眼中微愣,心情微微动荡,但眼中却也有慌乱之色一闪而过,转过脸去,一会儿才道:“多谢君姑娘的好意,只是这本是青怡的命,青怡自该认命,也不愿多生他想。君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乔安更肯定她留在云烟阁另有所图,也不再言,只笑道:“既然如此,那姑娘日后如有为难之处,千羽定当尽力相助。”
青怡深深地瞧了乔安一眼,忽然露出抹苦笑,摇摇头低喃道:“只怕,到时姑娘既帮不了我,也不愿帮我!”随即又淡淡而笑,瞧向窗外悠然道:“青怡肯跟姑娘相交,也是因为看重姑娘的性子。犹记得君姑娘在天然居所说的话,‘既然你是跟我没关系的人,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去讨好你,逗你开心呢?这世上人人都有自己不如意的地方,我哪能个个去管?我只管顾好我在乎的人也就是人,其他的人,我不想管也管不了’。这话姑娘说得何等利落洒脱?真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君氏少主!只是,天下人中莫说女子,便是男子,能够这般超脱物外,不为世情所动的又有几人?”
乔安淡淡道:“姑娘谬赞,千羽不过是为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君姑娘,世事难料,就算真能做到如姑娘所言,却还是难免会有为难的时候。”青怡再度看回她,深深地道,“若是你在乎的人跟你想保护的人有着矛盾冲突,两相抵触,难以相谐,你是从恩理,还是从情心?”
乔安微怔,思索良久,摇摇头道:“姑娘说得太含糊,我不敢妄下断论。”
青怡愣了愣,随即低头叹道:“是啊,自己的事情也只有自己能够清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别人又怎么知道?原是我傻了!”
看她神色惘然,目光幽幽迷蒙,寂寥落寞的模样,乔安只觉着眼熟,便如先前的自己般,心中更生共鸣,想想自己从前的经历,忍不住道:“青怡姑娘,如果注定不管怎么选择都会难受,两者相衡取其轻也!千万别等到后悔莫及的时候及才去懊恼悔恨,那已经无济无事!”
青怡苦笑道:“君姑娘,我便是权衡不出轻重来,两者都抛不开。也罢,这本是我的私事,却叫君姑娘为之烦恼,对不住。我们不说这些了!”说着转开话题,闲聊漫谈。谈话间乔安惊讶地发现,这青怡竟有许多方面跟五年前的自己颇为相似,冷傲,淡漠,偶尔眼中会显出些许的仇恨冷绝,却又本性聪慧,博览群书,似乎也曾到过许多地方,言谈见识皆是不俗,不由得怜意大起。即便她不是杜明妍,瞧在这相似的份上,也该多助助她!
两人谈得颇为投机,竟是不觉时间流逝,直到日落西斜,余晖满地,方才惊觉,相对而笑。青怡眼神光芒闪烁不定,轻轻叹息,起身道:“君姑娘,我是不爱说话的人,没想到今日却跟姑娘谈了这许久,突然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叨扰许久,青怡也该告辞。不知君姑娘可准许青怡再来打搅?”
乔安起身相送,笑道:“求之不得!我也难得跟人谈得这般投机,看来我们确是有缘!以后姑娘不妨常到君氏坐坐,我们也好做个伴,姑娘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也不妨一并说了,千羽虽然不才,却还认得几个熟人,有些门路。”
青怡仰首轻叹,淡然低语道:“我的为难事情,没人能帮上忙的!”随又转头瞧着乔安,微笑道,“多谢君姑娘好意,青怡知道了!”
乔安携起青怡的手,往外走走。青怡微微一愣,似想要抽出,想了想却还是放弃,任由她牵着自己,一起并肩而行,瞧着乔安绝美温淡的容颜,心中乱思繁杂,难以平静。
次日乔安入宫,果然携了霰芷同去,龙宸宇只微微愣怔,随意扫了眼霰芷,却也没说些什么,形为举止一如往常,便如霰芷不在般跟乔安谈笑议事。霰芷站在稍远的地方,察看着他们的举动言谈,心中更觉疑惑。不管怎么看,龙宸待乔安都是极好,实在瞧不出什么破绽来,究竟是他们太多疑,还是龙宸宇演技太好?然而,再瞧瞧乔安泛光逸彩的脸庞,明丽无伦的娇颜,便不由自主地期望是前者。
连着几天下来,霰芷越发茫然迷惑,再也忍耐不住,趁乔安跟龙薰然玩闹的时候来到龙宸宇身边,低声唤道:“宇公子——啊,不对,皇上!”
龙宸宇正瞧着远处那个飘逸的白色身影,嘴角含笑,闻言瞧了瞧霰芷,淡淡而笑,终究还是沉不住气!遂温然道:“瞧着你是安的人,若是不习惯,就还叫宇公子吧!朕不怪你就是!”
霰芷更坚定她的想法,他在小姐面前从来不自称为朕的!她彭起勇气抬头平视着他曾让她心动的俊逸容颜,瞧着他深邃漆黑如夜般的黑眸,单刀直入地问道:“宇公子,你会伤害小姐吗?”
龙宸宇神色不动,淡淡道:“为什么这样问?”
霰芷想也不想,脱口道:“因为天权说你可能会伤害小姐!小姐曾经伤过你,如今再见你却不曾追究,还待小姐一如既往的好,为什么?”
龙宸宇依旧淡笑,眼光平静,悠然道:“哦?孟权佑这样说?”
见他不曾否认,霰芷心中慌乱,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手,恳切地道:“宇公子,如果你真有这心思,求求你放弃吧!小姐此生坎坷苦命,虽然活到二十四岁,可快活的日子屈指可数。何况她还……宇公子,你忍心伤害小姐吗?”
龙宸宇不动声色,毫无感情地抽出手,淡淡道:“也许你不知道,即便是喜欢朕的人,朕伤过的也早已经多得不计其数!”
霰芷如闻晴天霹雳,听他这意思,难道……她睁大眼睛瞧着龙宸宇,摇着头往后退着,难以置信地道:“宇公子,你居然真的……你居然……”眼中已经盈盈含泪,声音也哽咽起来,转身就想追去跟乔安说。
龙宸宇骤地伸手抓住她,如铁钳般牢紧,直视着她,神色郑重,目光如刃,一字一字缓缓道:“朕只说一遍,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听好了!朕不会伤安,因为她是朕唯一喜欢的女子!朕舍得伤全天下喜欢朕爱朕的人,可她就算不喜欢朕,朕也舍不得伤她!”说罢,转身向前走去,不再理会呆立当场的霰芷,向站在门口的尚公公比划个手势,尚公公立即带着几名侍卫离去。
远处,乔安丝毫不知这边的情形,跟龙薰然玩得正好。这两天进宫,龙薰然跟她越来越好,缠她缠得紧。龙宸宇本自不悦,但瞧着龙薰然不复往日的敌视胡闹,而乔安也似乎颇为开怀,想着若能叫薰然天真活泼的孩子性感染到乔安,叫她多些欢笑生气,淡去她那股渺视万物的性子,也是件好事,因此也不再干涉,由着她们欢闹,连带着对龙薰然的声色也好些。
正玩闹间,乔安一转眼瞧见前方的月亮门处站了个碧翠身影,娉娉婷婷,姿容优雅,正是慕容锦儿!慕容锦儿瞧见她的目光,点点头,向她微微招招手。乔安微一犹豫,往龙宸宇那边瞧了眼,只见尚公公带着几位抱着高高奏折的侍卫往凉亭走去,而龙宸宇正端坐凉亭,看模样是准备开始办公,轻叹口气,弯腰对着龙薰然低语几句,遂向慕容锦儿走去。
过了月亮门,只有慕容锦儿独身在那里,见她微微一笑,道:“乔姑娘,好久不见!”乔安也报之以笑,颔首冲她打过招呼。慕容锦儿知道她的性子,也从不跟她计较什么,两人便如平级般,相处自然。
慕容锦儿瞧瞧里面的龙薰然,笑道:“好久没见薰然笑得这样开心,乔姑娘,若非你,皇你也不会记起这个女儿,更遑论对她和颜悦色,真的谢谢你!”
君氏篇第三十章 名扬天下( 1 )
霰芷上前,挽住霜草的手,轻声问道:“霜草,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拿了擎天门的镇门之宝寒魄,因此舒凝宏要找你算账吗?怎么一眨眼你们又变成那舒凝宏为什么还要找小姐相斗?”
“这个”霜草方才情急,不及细想便喊将出来,此刻冷静下来又觉害羞为难,经霰芷追问,支支吾吾地便说不出话来,偷眼瞧瞧乔安,又忙低下头。
秋凌鉴也是莫明其妙,见霜草不说话,想了想,将龙宸宇、杜明原拉进来,将房门掩好,转向舒凝宏,道:“舒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舒凝宏冷冷瞧了眼乔安,走到霜草身边,便又换了副神色,伸手揽住她,低声抚慰道:“霜草,别担心,万事有我!”随即又转头看着乔安,傲然道,“我往日只听得她说你为人有多聪明精敏,待她们有多好,在她嘴里,你竟是个完人!数次相见,也不过尔尔!明明她是为你盗出寒魄,我寻来时你竟拿她来顶罪;如今又只顾追问她的欺瞒之罪,这顾维护你的威严,这便是你待她们好的表现吗?哼,既然你那般聪慧,为何猜不出前后原委呢?可见也只是浪得虚名!”
乔安见他说到“浪得虚名”时,竟有意无意瞧了眼旁边微皱眉头的龙宸宇,仿若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甚至知道自己曾是隐谋乔安般,心中微凛,随即瞧了瞧霜草,霜草看看乔安又看看龙宸宇,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乔安不由摇头,她对舒凝宏倒是坦诚,竟将这些事情也跟他说!
舒凝宏见她不语,道:“乔姑娘为何不说话?是觉着心虚了吗?”
乔安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善之意,大概猜出缘由,也不在意,只轻笑道:“我为何要心虚?只是,若我说得出前后原委又如何?”
舒凝宏见她年幼貌美,又从霜草处得知龙宸宇对她有意,只道隐谋乔安之名是龙宸宇弄玄虚,或者有意替乔安扬名,因此并未将她放在心上,冷笑道:“若你能说得出原委,那我舒凝宏便应你件事,任由差遣!”
“好!”乔安含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若我没有猜错,霜草与你早在六年前已经相识,也是从你这里得知寒魄的事情。六年前,霜草为我盗来寒魄——”说到此处,她忽然警醒,不自觉地瞧了眼龙宸宇,正迎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心蓦地漏跳一拍,暗叫不妙,继续道:“或者你们因此闹翻,或者有其他的缘由,总之,霜草自此隐居君氏,直到去年,你得霜草的消息。我们随即入京,你就追赶而来,先找霜草理论当年之事,也就是杜大哥跟秋公子瞧见你们争执那日,是也不是?”
杜明原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你问他们是否只是争执!若他们不相识,寒魄是擎天门镇门之宝,何等重要,舒公子又怎肯轻易放过霜草姑娘?”
霰芷疑惑道:“可是我不懂,既然舒门主跟霜草姐姐已经把事情说清楚,那舒门主为什么还要跟小姐相斗呢?”
乔安笑道:“霰芷,你想想那日我说过的话,就该明白了!”
霰芷仔细想着,忽然间双手一拍,道:“我明白了,那日小姐故作疑惑当着霜草姐姐的面跟我们说,舒门主到京许久却对我们君氏毫无动作,怕是另有居心。霜草姐姐见小姐生疑,怕你瞧出破绽,便去联系舒门主半路拦住小姐。不过这样一来,小姐也就明白霜草姐姐跟舒门主是友非敌。怪道小姐回来时,霜草姐姐一个劲地问小姐有没有事情!我们只当霜草姐姐担心小姐在宫里受欺负,却原来姐姐指的是舒门主的事情!霜草姐姐,我们姐妹平日里最服气你的聪明,看来,跟小姐一比,也不过尔尔!”
舒凝宏沉声道:“这么说来,初见面时你说那些话,是故意试探我来着?”
乔安笑道:“不错,若不那样说,我怎么能确定你跟霜草的关系呢?当时你倒是颇为维护她呢!我听了也高兴!”
霜草顿悟,又听乔安语气放缓,并无怪罪之意,胆子大了起来,撒娇道:“小姐,原来那时候你就生疑,却故意不说,害得我还要撒谎掩饰!其实,若不是小姐当初执意要孤身前去南疆,我又何必撒这样的谎?”
乔安笑道:“我若说了,哪里还有好戏看?”霜草不依,跑到乔安身边撒娇。
秋凌鉴却另听出重点——宫里?他思索着,走到舒凝宏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大哥,君姑娘身边站着的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你又为什么称君姑娘为乔姑娘?”
舒凝宏瞧瞧龙宸宇,又扫了眼杜明原,也低声道:“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着,抬起头来,转向乔安,扬声道:“乔姑娘,既然此事你已经明白,那舒某今日在此正式向姑娘提亲,请姑娘将霜草嫁我!舒某定当竭尽全力护她,不会叫她受丝毫委屈!”
霜草没想到他竟当众提亲,又欢喜又害羞,面飞红霞,将头埋在乔安怀中,不敢露面。霰芷自然少不得拿着她取笑,乔安却抚着她的头发,微笑着道:“舒门主,霜草名义上是我的丫环,实际上我当她们四人是我妹妹,你想要赢得美人归,可得先问问美人的意思!”
舒凝宏大喜道:“只要乔姑娘应允便好!实不相瞒,自京城释嫌以来,舒某曾经无数次跟霜草谈及此事,她却只是推脱,说舍不得姑娘,不愿离开君氏,言语里将姑娘瞧得比她自己,比舒某都要重要千倍万倍,舒某也是无奈!”
乔安笑道:“想必这就是舒门主瞧我不顺眼的缘故吧?”两人相对而笑,旁边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霜草将脸埋得更深,更加不敢见人。龙宸宇却凑近乔安,在她耳边低声道:“安,舒公子求你便可赢得美人归,我要去求谁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乔安心中低叹,凑近他低声道:“那你得去求求老天爷才行!”
龙宸宇不满道:“为什么别人的那样容易,我便要这般难?”
乔安笑道:“若你求四姝中的一个,那你也能求我就行!”
“那算了。”龙宸宇轻叹声,“那我还是去求求老天爷吧!谁叫我贪心不足,求的是个绝世奇女子?”
众人谁也不承想误打误撞下竟会遇见这样的喜事,都惊喜交加,唯有霜草低头垂目,满面红晕,不敢说话。霰芷那肯放过她,两个又笑又闹。而另一边,舒凝宏已经开始跟乔安商议娶亲诸项事宜,可见其心切。秋凌鉴跟杜明原低声谈论着什么,偶尔抬眼瞧瞧龙宸宇,心中暗暗猜测。而龙宸宇瞧着身旁的乔安,嘴角含笑,折扇轻摇,虽无人搭话,却怡然自得,丝毫不见局促尴尬之色。
众人谈论到金乌西斜,余晖映面,这才清醒,各自依依离别,分道而去。龙宸宇的侍卫早得吩咐,不敢上前。霰芷霜草也识趣地落后几步,好叫乔安跟龙宸宇说话。乔安边走边道:“你今日怎么出宫来了?也太鲁莽了,若是莫哈伊再生异心,出什么事情,那可怎么是好?”
龙宸宇笑道:“你放心,我早做好准备,确定他人在驿馆,这才出来的。明日便是你跟他决战之日,我放心不下,便来瞧瞧你!见你这般轻松自若,我也就不那么忧心了!”
乔安知道他有忧心的并非胜负结果,心中感动,低声道:“你放心,我拿捏得住分寸,不会莽撞行事的!”
龙宸宇点点头,又走了段路,忽然转过头来瞧着她,问道:“安,寒魄是什么东西?你要它做什么?”
乔安心中一凛,他果然还是起疑了!咬咬下唇,她抬眼迎上他的目光,道:“寒魄是颗属性极寒的石头,我要它是为了修心寒冰真气。”
龙宸宇目光平静,不见相信抑或怀疑,只淡淡问道:“它有助于你修习寒冰真气,是不是?你是闭心诀到第三层也跟这寒魄有关,是不是?”
乔安点点头:“是,没有寒魄,我怕是没法子突破瓶颈,跃入第三层的。”她神色平静,心中却暗暗忧虑,她固然没有说谎,但却隐瞒下最重要的实情,隐瞒下了关于万毒之首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说辞他会不会相信?
龙宸宇深深瞧着她,然后转过目光,不再说话。
第二日,便是众情期盼的紫星与北狄决战之日!
龙宸宇先于金銮殿召见今年科试的文武进士,钦点三甲,并于宜德殿赐宴。待到申时,龙宸宇率着文武官员来到文德殿,那里是俯视广场,观看比武的最好所在。北狄众人并之前受邀的京城名流早已到位,听闻皇上驾到,都忙起身相迎。龙宸宇环视四周,跟君氏席位上的乔安交换个眼色,向主位走去。
众人行礼过后,各自入座。一番寒暄过后,温耽可汗道:“皇上,实不相瞒,自皇上定下比武之事后,小汗便不禁在心中反复猜测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胆量迎战我国师。今日已是比武之期,难道皇上还要故弄玄虚,不肯叫他现身相见吗?”
这番话说得颇不客气,紫星方已有不少人变色,龙宸宇却淡漠如故,悠然笑道:“可汗说笑了,朕可有什么要故弄玄虚的?既然可汗殷切要见见朕的人选
穿越千年之倾君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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