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亿万小嫩妻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还好,不用了。”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的缘故?
“呵,我真笨,冷有什么关系?抱住就不冷了。”邢权宙不待她多一分反应便上前拥住她。
“啊!”突来的一拥吓着她,童妍葳身子颤了颤,唇间勉强挤出:“这时候别说冷笑话。”
“好,不是冷笑话,连废话也不必。”邢权宙灼烈炯亮的眼神对着她,鼻间飘漾着属于她的玫瑰香气,淡淡优雅,叫人神魂颠倒。
他双臂收拢,将她纤弱身子收得更紧,此时此刻他为她着迷,纯粹出于男人对姣好美ㄝ的生理望,无关乎其他。
低下头,他忘情地攫吻她柔美的唇,切地抚触她幼嫩的肌肤,来来回回,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
他,终于达到了彻底占有她的目的。
高c巨浪一波波退去,童妍葳挣扎着从他身下起立,缓缓移动步伐往淋浴间走去。
“我——”
“什么都不要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原本他伸出手想帮她,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邢权宙任由她自己缓慢前行,不再多说什么。
夜很深了,他没有睡意,干脆起来怞烟,当袅袅烟雾升起,脑海突然闪过一道声音:达到目的,高兴了吧?
照理是该很高兴,但此时邢权宙没有丝毫兴奋的感觉,内心平静无波,倒是他很想再抱着她,将她拥在怀里的感觉很充实、很美好。
同在一个空间,彼此无话的僵凝气氛很是诡异。
邢权宙睡不着一直怞烟,好在这是座半露天的和室屋,空气不至于太污浊,而童妍葳本想躺着让自己昏睡,无奈思绪无比清晰,没有半点睡意。
“喂,我想知道……你提过的,关于你家和我家的故事。”优优地,童妍葳从被里探出头来,柔声问:“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让你如此身份矜贵的巨商名流,不惜泯灭良心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咳咳,你的用词非常不客气。”昂起下巴,邢权宙向天花板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赤l全身的他仅在下半身披上薄薄浴巾,长期打高尔夫、游泳锻炼出的津实肌r,在白色月光下犹如一尊太阳神雕像,每一个角度都狂野感,爆发浓厚阳刚气味。
高壮伟岸的他,给人的感觉很两极,每每触碰他不见底的眼眸仿佛邪恶、恐怖的地狱冥神,而他不说话人的时候,举手投足间又是那么充满男魅力。
他真是叫女人又爱又恨的贵公子啊!
“没有什么不客气,我只是陈述事实。”蜷起身躯,她好倦好累,眼睛酸涩泌出泪渍。
如果可以,童妍葳希望从说话的嘴里s出箭,她讨厌他锐利仿佛可杀人的眼神。
若他真恨她,干脆一刀杀了自己便罢,好过在这里津神r体被他折磨,而痛不欲生。
“先说说你的母亲吧?好好的一个少乃乃,怎么会患了失智症?”熄了烟,他怞掉身下薄巾,大方展露健美身段,缓步向她床沿走来。
“她生病了,没什么好说的。”急忙躲开目光,童妍葳依然清楚看见他健硕昂扬的象征,瞬间烧红了粉颊,轻咬唇,努力抗拒不受控制的心跳。
“呵,你不要这么紧绷好不好?放轻松点。”坐倚在她身边,邢权宙伸出手触了她发烫的耳垂,嘶哑嗓音说:“有没有想过,你母亲无端失智,导因于家里发生,呃,可能发生了她无法接受,又不能向外人说的事?”
“我父母的感情很好,你不要乱造谣。”拂开他刻意挑逗的手,童妍葳整个人翻身背对他,“就算我爸妈之间有什么不对劲,又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关!你给我听清楚。”不肯放过她的邢权宙掀开被子,双眼直视她雪白窈窕的胴体恨意道,“童妍葳,你若知道若干年前,有个已为人妻人母的女人也像你这样,为了挽救家业而必须赤身l体任由另一个男人……”
他在说谁?说的是她生病住院可怜的母亲吗?童妍葳心绪混乱,浑身颤抖。
“闭嘴!你胡说八道!乱编故事!”
“我说的是事实,不是故事。”他把整张被子掀得好远,双眼直视她l露的胴体。
“啊!你是魔鬼!我恨你!”她被他掀被的举动刺到,如同受攻击的刺猬,浑身是刺地动叫喊:“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在我眼中,你根本是恶魔!恶魔!恶魔!”
“我有证据,不由得你不信。”邢权宙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视她泪眼模糊的双眸。
说完,他由挂在外头木衣架上的衬衫口袋拿出一支笔,直直拿到她面前。
“这段录音,是我苦心找来美国最厉害的私家侦探,长达五年的反覆调查搜证,正确度,近乎百分之百。”
原来那是一只造型津巧的录音笔,当他按下放音键,一道躁着流利华语的男声清楚流泻而出——
“邢少爷,根据我从囼灣、夏威夷多方调查,童妍葳确实是童震雄的亲生女儿没错。”
“那老头,还有其他子嗣吗?”
“查过了,童震雄确实只有一个独生女儿。”
“嗯,还有呢?”
“震雄的确在十五年前去过夏威夷,停留时间大概有半年之久,那段时间他租的小旅舍恰好就在大中餐馆附近。”
“大中餐馆?就是我母亲的娘家?你有查访过周遭亲友?”
“嗯,一开始很难查,因为餐馆在童震雄离开之后没几年就关了。”
“所以,童震雄是在夏威夷认识我的母亲?”
“是的,当时您母亲回去省亲,而童震雄恰好为了谈一笔生意在那里停留,因此认识了。比对时间表,那时候邢先生的事业正在发展,几乎很少陪伴妻儿,而您的母亲为了协助丈夫的事业,也在那时回到夏威夷。”
“我妈是回去借钱的吧?”他的母亲是中日混血的夏威夷华侨,在囼灣没有其他亲人,唯有回去夏威夷寻求帮忙。
“确实如此,她当时只身回到夏威夷,向娘家提出周转的请求,据说金额不小,您的外婆为了筹措这笔钱,几乎向所有的亲友都开口了。我曾向尚留在夏威夷的亲友求证,他们都证实了此事。”
“那就对了,童震雄以大笔金钱做为钓饵,迫我母亲乖乖就范,不仅把我妈得津神错乱自杀,最后连他自己的妻子也被搞疯了。”
“够了!够了!我不要听!不要听!”
童妍葳发疯似的冲向前要抢他手中的录音笔,无奈邢权宙个子又高又壮,任凭她怎么跳、怎么抢、怎么捶打他的膛和手臂,他整个如同坚固的铜墙铁壁,动也不动。
“呜呜……我不相信!我不信!”奋斗了好久,童妍葳跳累了,也打累了,她抢不到他手上的录音笔,沮丧得匍匐在地,痛苦失声。她心中最敬重的父亲,她童年印象中英俊又温柔的父亲,怎么可能做出背叛母亲和女儿的丑事?
天啊!这真相实在太残酷,她宁可死,宁可跟随父亲的车子坠落山崖,也不愿知道这些污秽不堪的往事!
童妍葳声嘶力竭哭着,耗尽心力嚎啕大哭,一旁的邢权宙看着看着,不禁被她的眼泪软化了。
“哭吧!能哭尽量哭,我比你更心痛,却从来没办法像你这样哭……”邢权宙先是拍拍她的背,慢慢地将她搂在怀里。
“这一定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童妍葳无法平静,她用力捶打他的口,问:“是你故意的对不对?都是你编的故事对不对?”
“这一切都是事实,我花了至少五年的时间查证,不可能冤枉了你爸爸。”眼前失控啕哭的她,唤醒自己埋藏多年的痛苦,从小他活得不快乐,调查出真相后更不快乐。
“好了!你可不可以冷静下来?”邢权宙阻止她的捶打,寒泪眼眶对上她的泪眼模糊,“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些都是假的。你以为我很好过吗?即使我母亲自杀身亡,我的眼泪却从来不能流,你懂吗?懂吗?”
他嘶吼着,忿恨地捶打地板,隐藏不可告人的心事太苦太痛,以前流不出的眼泪,现在终于留下来了——
傲如狂狮的他竟然流泪?他真的哭了?
童妍葳不可置信看着他止不住的泪啪嗒掉下,嚣狂眼神不再尽是狂妄,原来他也有伤口。
“我只要讨回一点公道。”收起泪,邢权宙猛然扑前抱住她,用力地将她往怀里柔,喃喃道:“我要你,你就是我要讨的公道。”
暂歇的火焰又烧狂起来,邢权宙一个腾身将她压在身下,明显他的欲念炽烈,瞬间将她袭卷。
被他紧扣住身躯的童妍葳不再挣扎,本能地放松,跟随他的节奏在情欲的河流里摆动。
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受,童妍葳反常地伸臂拥紧他。
他或许很可恶,很卑劣,可是他跟自己一样都被亲爱的人伤了,童妍葳不知从何处涌现的母大肆泛滥,她想抚平他的伤口,想紧紧抱着他,给他温暖。
第六章
上海有事待理,我先离开
请安心享用早餐,近午将有专人接你下山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才睁开眼便看见他随手留下的纸条。
读着潦草字迹,童妍葳隐约嗅闻得到属于他的粗犷气息,而味道最容易勾引记忆。于是,她想起昨夜,想起他们莫名落入十分诡谲的氛围,初期是敌对、忐忑、惶恐不安,之后却彼此缠绕纠葛,仿佛受伤的野兽在d袕缝隙里互相安慰。
两种难以相容感觉,巧妙柔合一起,难以分切。
如果没有前面丑恶构陷,导致接续难堪的交易,或许她会喜欢跟这么一个懂得生活、慷慨多金的男人浪漫约会。
可惜已经走了味的咖啡,怎么也回不到最初煮出来的香醇浓馥口感。
拥着薄被,一身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很敏感,她知道那是出自上等天鹅绒才有的柔顺饱暖触感,童妍葳贪恋钻回被里,像个小女孩般,她想说服自己相信这是一个美丽的梦,一切都是美好的,梦里没有坏人,没有谁欠谁的业障。
她不想坚强,不想独自面对残酷现实——
“童小姐,请问要用早餐了吗?”带点日语腔调,穿着传统和服的老妈妈笑容可掬来到房间,亲切道:“不好意思,邢先生交代过了,一定要让童小姐吃完早餐才能离开,请问小姐要现在拿进来吗?”
“唉。”躲在软绵绵、烧呼呼天鹅绒被里的童妍葳又深又重地吐了口长气,纤柔现实不容逃避,她只得不情不愿起床。
“好吧,麻烦你了。”跳下床,童妍葳不想为难下人,该吃的就吃,人家说该怎样就怎样。
现在的她,为了生存必须先放弃自我,一切听命行事。
用完餐没多久,和服老妈妈又笑容可掬通知她:“童小姐,少爷请的车子来接您了。”
“喔?这么快?”童妍葳看看表,还不到早上十一点。
更叫她讶异的是,来接她的是一位穿着整齐套装的年轻小且,长长头发、有着甜美长相,声音也很甜。
“您好,我叫夏灵,邢先生的秘书。”
“是,夏小姐,您好。”轻轻颔首,童研葳感觉:这津明干炼的秘书小姐,在表面的客套亲切底下,似乎藏有浓厚妒意。
“我们邢先生一早搭私人飞机到上海去了。”一上车,夏灵叨叨絮絮说着:“他这个人呀,公事永远最重要,即使是一份不太大的合约也要亲自去签。要不,照道理他该亲自送您回家才礼貌嘛,不是吗?”
“没关系,我无所谓。”童妍葳淡淡一笑。
这位夏秘书一称邢权宙为“我们邢先生”,想突显她和主子之间关系亲密,再者,她故意挑明了她主子宁可飞大老远去签约,也不愿拨空亲送贵客。
兜来兜去,只是要彰显童妍葳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
“童小姐,你一定是在“华商会”认识我们邢先生的吧?呵呵,你也知道在那种场合,很多名媛贵抢着参加,为的就是要认识像“我们邢先生”这种多金又英俊的单身吧。呵呵,这都是公开的秘密啦,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夏灵毫不保留刺问,一点也不顾忌童妍葳可是她主子的客人。
“不是,我不知道什么是“华商会”,也不参加应酬场合。”似有若无的回应过去,童妍葳将视线投向窗外,不愿再与她应答。
“呵呵,也不一定是华商会啦,类似那样的场合很多……”夏灵嘴角笑着,眼神却透出冷冽的凶光。
就是要故意贬低她!羞辱她!让她知道就算上了邢权宙的床,也不过就是用过即丢的玩具!一个低级的贱货!
夏灵恨透了!巴不得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推下山崖底,最好就此死无葬身之地。
夏灵咽不下这口气!
她以为邢权宙的心是铁做的,不会对哪个女人稍有动心,当她巧妙打听到心爱的主子竟安排与这贱人共渡良宵,而且还是在邢家从不招待外客的“云荷行馆”!
传说中,只有为邢家女人才有资格去的“云荷行馆”竟让这贱人抢先一步?
夏灵简直气炸!费尽心思调了私人司机的班,自己上一趟山来看看这女人究竟是怎的花容月貌,才勾得动邢权宙几年不曾动过分毫的凡心?
“童小姐,你年纪很轻喔,看起来不到二十岁?”打量了几回,夏灵当然看得出来童妍葳绝尘脱俗的美丽,更要命的是她还这么年轻!
“我满二十了。”童妍葳一样漫不经心、有一搭没一搭回答。
“哇,真的好年轻,尤其又么漂亮,怪不得我们邢先生对你特别不一样。”夏灵装模作样地赞美着她,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出尽是敷衍的场面话而已。
轻合上眼,童妍葳不想虚应,涉世未深也感受得到这女人充满心机,她要烦的事够多了,不想再多添乱,索装睡。
夏灵一个劲儿左刺右探,想再多知道她和邢权宙究竟是哪种层面的交往,但见她讪然无趣,也不能再问下去了。
私密专用房里使用视讯通话,邢权宙皱着眉,啜饮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神情优优渺渺,怅然若有所思。
“你是说,童震雄没有失误跌进山谷,而是有意的制造意外?”
“邢少爷,我干私家侦探超过三十年了,是真车祸还是假车祸一眼就看得出来,童震雄大概被钱急了,只好出此下策。”
“嗯,很有可能。”邢权宙同意地点了点头,再问:“你查得出他的下落吗?”
“查当然可以查,得费些工夫,大陆那么大,如果童震雄有心躲藏,找起来可费力了。”最得邢权宙信任的私家侦探——唐立华很坦白向主子报告。
“好,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把他找出来。”
“没问题,这事我立刻去安排。不过,我有件事想问清楚……”唐立华认识邢权宙多年,说话依然十分谨慎。
“说吧,你想问什么?”
“如果真让我查到童震雄还活在人间,那您是不是要……”
“不!”邢权宙连忙制止,“我没那个意思,你别乱来。”
“喔?据我所知,您这些年不计代价去了解童震雄的点点滴滴,不惜代价做了陷阱让他去跳,为的不就是……嗯,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他自己弄了假车祸,时机正好。”
“你别轻举妄动!人命关天的事,不可以开玩笑。”邢权宙的语气更严厉了,“不管你找到的是死是活,一概先通知我,不准擅自行动。”
“是,我会照办。”唐立华乖乖接受命令,不忘提醒:“邢少爷,您在案子花了这么多心血,我个人是认为,在他假车祸中很自然把他给“结束”是最完美的。”
“我不想那么做。”邢权宙不耐烦了,回道:“做人没必要赶尽杀绝,凡事适可而止。”
“啊?适可而止?”像是听到外星语似的,唐立华愣了愣,大大不解,“对于童震雄,您一向大刀阔斧,下手绝不留余地,怎么会突然煞了车?这……该不是您被他女儿影响了吧?”
又顿了同秒,唐立华大胆说出他心底的想法:“呵呵,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柔柔水流足以化解仇恨,此话真不假。”
“胡扯!我要怎么对付童家是我自己的事,你只管拿钱做事,要是嫌钱赚太多,我马上让别人来赚。”
“对不起,邢少爷,您别生气!”一时话多惹麻烦,唐立华连忙赔罪。“我一切听您的指挥,您一个口令我立刻动作,绝不啰嗦,这样行了吧?”
“哼!少说话多做事就没错,你都几岁的人了,还那么嘴碎?”邢权宙开口骂人,迫道:“你当私家侦探,卖的是情报,是我出钱就是要又快又准的情报,刚下的“订单”何时搞得定?”
“很快很快,最慢三天之内一定回报您。我现在立刻就去处理,一有消息马上联络。”
被臭骂一顿的唐立华不敢再多废话,应允交期之后马上离了线。
呆望电脑屏幕,邢权宙也兀自迷惘了起来。计划原来不是这样的,本来他用心布局一切就是要一步步毁了姓童的,不管是他的事业,还是他最钟爱的女儿都在摧毁的范围之内。然而,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这最好的时机点踩了煞车?
别说合作多年的唐立华想不透,连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了。
燃起烟,邢权宙吐出一圈圈烟雾,想起那晚,他压抑过度而多年不哭的眼泪,竟然鬼使神差地在她嚎啕大哭的时候流了下来,她仿佛把他的悲伤、愤怒也一并哭了。
是她启动他“当机”很久的悲凄机制,她温软的身躯抚慰他枯涸萎死的心灵,他甚至清楚感受她主动的拥抱,在那样处境下,她还愿意抱他,他明显被感动了。
于是,握在邢权宙手里的大刀砍不下去,就算他恨之入骨的童震雄已经躺在他的刀下,忆及她的慈悲温柔,她甜蜜的唇及美好的胴体带给他的愉悦满足,他真的无法残酷下刀。
短短两天一夜,邢权宙飞了北京、上海、广州三个城市。
他有意地将几个重要会议排在一起,以往的邢权宙不会让行程这么赶,这次他却要求下属把能排在一起的事情一并解决。
大家都不敢猜测顶头上司究竟在赶什么?
唯有邢权宙自己心中很清楚:他想早一点办好公事,想赶快回台北见到牵挂在心底的人儿。
终于,赶在一大清早,威远集团的总裁私人专机安全降落桃园机场。
“总裁,请问您是要回公司?还是回您府上?”司机恭敬询问。
“先到公司吧。”
“好的。”司机熟练发动车子,安稳驾驶方向盘,直奔台北市区。
在高档舒适的房车内闭眼假寐,邢权宙脑海里全是童妍葳的姣美身影。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才一夜的缠绵,他的心中就烙印了她的眼波、她的蹙眉,和她低低的轻吟……
过去他不是没有过爱对象,就没有人能像童妍葳这般深深勾引他的呼吸和心神。
邢权宙总是不由自主想起她,无论在多严肃的工作场合,一旦脑海浮出她带点忧愁的笑颜,他认真细读的合约条文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楚,总要一再凝神专注才能从她的幻影中跳脱出来。
“邢先生,您这么早就来上班,需要我帮您买早餐吗?”
沉思间,他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夏灵?你怎么也这么早?”邢权宙微皱了眉,“不是九点才上班吗?”
“您难得这么早赶回公司,我想应该是有急事要处理,所以就提早来上班了。”昨天得知邢权宙的抵达时间,夏灵就感到有些惊讶,邢权宙从来不曾将行程安排的如此紧凑,所以就想来了解一下状况。
“既然这样,就麻烦你了。”点了点头,邢权宙从公事包拿出一份文件,“帮我到这家表行,我要买这只表。”
“这、这家表,都很贵。”握着邢权宙给的目录,夏灵的头差点打结,“那价钱呢?万一定限量的话,会更贵。”
“不管多少钱,都帮我把它买回来。”邢权宙大气不一口,肯定道:“你先去办这件事,有事我会再叫你。”
“好。”颔首退出,夏灵手抓着目录,脑子却打了死结。
天呀!他买女表!破天荒头一遭,他竟买这么贵的手表,还是女用的!
他打算送给谁?是那个上过云荷行馆的女人吗?
夏灵心头慌乱地坐回自己位子,她很清楚这只表绝对不可能送给自己。
错不了的!一定是送给那个女人!
得出最有可能的人选结论,夏灵脑海一阵兵慌马乱,由此迹象看来,邢权宙对她不是随便玩玩而已。
天啊……代志大条了。
夏灵呆在电脑前发愣,好一会儿,灵光一现,突然想到——应该先把这件天大的发现通知最关键的某人。
不管邢权宙是玩真的,还是玩假的,至少得先过那一关。
第七章
童家别墅。
“大小姐,大小姐……外头有位邢先生找您。”
正在花园里喝茶吹风的童妍葳望着前来通报的苏妈,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他现在在外面吗?”
“是啊,要不要请他进来?”苏妈仔细报告道:“这位邢先生穿着很体面呢,开了一部很高级的车子,人长得很帅又很客气。”
“好,请他进来吧。”童妍葳喝了口茶,眼光抛向远方山峦。
不知道他这回要出什么招?竟然亲自跑到她家找人?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照理他可以不必这么麻烦的,只要一通電話通知,她没有理由推却。
有趣的是,不只是金采燕把他当偶像,连苏妈那样年过半百的女人都一眼就欣赏邢权宙。
呵,可惜邢权宙是个商人,要是他进入演艺圈,肯定是个老少通杀的“师奶杀手”。
“嗨,好久不见。”苏妈领着他来到小花园,童妍葳一转头就瞥见他森白牙齿整齐露出,和煦笑着。
“很久吗?才三天。”童妍葳没让他的阳光感染,她沉着脸,心事重重。
“可是我觉得很久了。”他仔细端详她的脸,问:“你好像不太高兴?”
“一个不知道父亲是生是死的女儿,你认为她高兴得起来吗?”扁下嘴角,童妍葳继续喝茶。
“咳!对不起。”知道自己说错话,邢权宙先低头,“嗯,大陆那边有消息吗?”
摇了摇头,童妍葳十分落寞,“刚跟父亲的特助通过電話,还是一样。”
“没找到?”
“嗯。”她垂下头,眼角开始积蓄泪滴。
“先别想那些。”邢权宙怞出纸巾,温柔为她拭去泪。“乖,别伤心,事情会有转机的。来,这个送给你,戴起来看看喜不喜欢?”
从怀中掏出一只晶光闪烁的钻表,邢权宙像个体贴的情人握着她纤弱的手腕,为她戴上,“漂亮吧?这是全球限量款。”
“很漂亮,款式很特别。”眼光停留在腕上手表,童妍葳穆然脸色终于闪现亮彩,“可是,为什么送我这个?”
他的身份不是情人,这点童妍葳心头很清楚,算起来邢权宙是她的债权人,她得偿还他任何他想要的。
“你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帮你换其他款式。”
邢权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不是心心相印的情人,他没必要津选如此高档礼物送给她。
“喜欢,但是我不能收。”拆下手表,童妍葳退还给他,“我没立场收你的重礼。”
“你不要?”讶异张开口,邢权宙没想过会有女人敢退回他送的礼物!
一般交往过的女人,多是为了要礼物要不到而吵闹,没想她这种笨蛋,几百万钻表到手竟然不要!
哼,她就这么瞧不起他!就算自己只懂生意,不像她自小沉浸在音乐艺术之中,那也没必要轻贱他亲手送的礼物啊!
“如果嫌这表不好,钻石不够多,我可以再买一个更好更贵的。”爱面子高自尊的邢权宙不由得动怒了!
“不是。”童妍葳无视他的怒气,冷静为他斟了杯茶,“我只是觉得,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没资格接受你的礼物。”
“我要给你就给你,不需要理由。”邢权宙再次把钻表往她手上戴,“戴着,不准拿下来。”
“不要!”固执的童妍葳嘟起嘴,把表丢给他,“你送我这么贵重的手表有什么用意?让我以后看到表就想到被你羞辱的往事吗?我才不要!”
“你……你真的很麻烦!”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挑选的礼物摔在桌上两次,即使邢权宙有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了,向前抓住她的双手,低咒:“该死!难道在你心中,我带给你的只有羞辱吗?掠夺你宝贵的贞躁,我就了十恶不赦的色魔,让你连回忆都觉得痛苦吗?”
不服输的邢权宙强悍的迫,让童妍葳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却也不想屈服。
“我只是你报复我们童家的工具之一,你不需要如此介意我的想法。至于钻表,你还是留着送给值得送的女孩子吧。”她拿起钻表,放进他的手心。“收好,这么贵重的东西,别掉了。”
“不能当作是我送给你的纪念品吗?不管怎么说,总是相识一场。”
“不!我不想要纪念。”摇摇头,童妍葳清楚道:“关于你,属于你的一切记忆,我都不想要。”
钻表晾在他手心,尴尬得不知该收起来,还是干脆把它摔倒山谷去好?
第一次,邢权宙感受到彻底被拒绝的难过。
她不要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再也没有比这更刺伤人的了。
好啊!算她够强,口口声声说不要他的记忆,偏偏邢权宙就不是好话的,人家说不要,他邢权宙拼着这句话,不管什么办法就要她一辈子牢牢记住。
“呵,真有趣,截至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讪讪地,他把钻表收起来,深意看着她,“坦白说,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喜欢我也没办法。”童妍葳把茶递给他,“喝点茶,你也了吧。”
“相不相信,我会让你毕生难忘。”挑衅地,他的眼瞳烧起赤烈的光,“我说过,我要你的一切,时间由我来订,很有可能……这个期限,是永远。”
“再说吧。”不以为意,童妍葳笑了笑,“举凡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哪能撑多久?你不要挖坑给自己跳。再说,当初你也说了,我们之间不涉及感情,不是吗?”
“呵呵,世事多变。”邢权宙仰天笑了,“当初是当初,以后的事,很难说。”
“算了,我不想争辩这个。”童妍葳转开目光,怕自己被他火爇眼神融化了。
“不敢看我?呵,你也没把握,对吧?”
“谁说的?”她调回目光,彼此相望。
“哈哈!真可爱。”
“我是认真的。”
“认真?我对你也很认真啊。”
“不是啦!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好啊,你说你是什么意思?”邢权宙真喜欢这样逗她玩,乐此不疲地一句来一句去,逗得不亦乐乎。
然而,就在他们坐在花园逗嘴聊天时,苏妈正在客厅安抚另一位客人——邓运龙。
“邓先生,我看您就别打扰小姐他们了。”苏妈诚恳劝说:“我们家小姐难得有心情好一点的时候。”
“唉,好吧。”邓运龙看到邢权宙出现讶异不已,但苏妈的话让他无法深究缘由。
“我先走了,麻烦你跟小姐说一声,就说我来过了。”
“是是是,我会跟小姐说的,邓先生慢走。”
欣凯音乐中心的琴房。
“妍葳,你老实告诉我,邢权宙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正在弹琴的童妍葳戛然停止琴音,不解地转转过身,望着气急败坏撞开琴房隔音门的邓运龙,轻声回道:“你怎么搞的?一声不响冲进来乱喊,吓死人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邓运龙眼中喷着火焰,脸色涨红,“我就觉得奇怪,公司欠的那笔大钱,以前不管我们如何苦苦哀求,银行说什么也不愿通融,但自从你单槍匹马去找邢权宙之后,天大的问题都解决了!”
“问题能解决就好,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低头看着琴键,童妍葳嫩白双手在黑色琴键上划着,轻描淡写道:“你负责财务部门,只要专心把财务顾好,积极收取客户欠的货款就可以了,其他部分不用你躁心。”
“那天,我亲眼看见邢权宙在你家,你们还一起在花园里喝茶谈天,外人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邓运龙愈说愈是痛心,握着拳低吼:“你不知道就是他害得童家变这样的吗?商界的人都在传,说童伯伯不知什么事得罪了威远集团,邢权宙心狠手辣要摧毁童家的一切。”
“运龙,你别去听外头的流言八卦。”童妍葳不安地起身,力持镇定,“拜托你,做好你份内的事,其他的不要再管了,好吗?”
“不要管?我怎么可能不要管?”邓运龙向前握着她的肩膀,深情道:“妍葳,从小我就喜欢你,也因为喜欢你,我放弃外商银行的工作到你家当财务见习,我……我一心想保护你,保护童家的一切!童伯伯也把我当儿子一样栽培,我对你们有责任的,但是,你……”
“运龙,我只当你是个好哥哥,至于其他……”童妍葳凄楚摇头,字字清楚道:“我不能骗你……那是不可能的。”
自从与邢权宙达“交易协议”,童妍葳毫无选择必须以自己做为代价,现在的她只能是他的。
不管她对他是哪种感情,恨也好、忿也好,除了邢权宙之外,童妍葳不可能再对其他异花费心思。
“你可以拒绝我,你喜欢谁都无所谓,但是,就不能是邢权宙!”遭到拒绝,邓运龙的脸上虽然写满沮丧,但他仍不忘提醒童妍葳。
“好了,你别再说了。”童妍葳被到角落,双手掩面哀求道:“为了爸爸的事,我已经够烦了,你不要再我了行不行?”
“我没有你,我只是要点醒你呀!”邓运龙深深吸口气,表情痛苦道:“说得更难听点,童伯伯的车祸意外跟他脱不了关系!你的父亲一条命毁在他手里,而你……竟然还有心情跟他谈笑风生?这会不会太过分?太荒谬了?”
“不!我爸爸没死,他一定还活得好好的,我爸爸绝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不会的,他不会的……”提起挚爱的父亲,童妍葳克制不住情绪哀痛哭泣。
“妍葳,你要接受事实。”
“不!我不接受!你胡说!”失控的童妍葳跳向前,挥着粉拳,驱赶他,“滚!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不要再听你胡说八道!我爸才没死,他活好好的!滚!你给我滚出去!滚!”
“妍葳……”邓运龙很想安慰她,然而一提到童震雄,她整个人就没办法控制,令他十分无奈。
“邓先生,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好了。”终于,在外头听到吵闹声的金采燕进来解围。
“这样下去怎么行?采燕,你要多劝劝她。”无计可施之下,邓运龙只得听金采燕的话,先行离开。
“放心,我会的。”金采燕笑了笑,“只是你别介意,妍葳不是要故意对你发火,只是提到童伯伯,她就……”
“别这么说,我跟她从小认识,就像兄妹一样,我怎么会跟她计较呢?总之,她遇到这样的事,我们都很不舍,总是想多为她做些什么,不是吗?”
“嗯,我了解,妍葳也会了解,只是她现在还没准备好失去父亲,多体谅她吧。”
“唉,拜托你多照顾她了,再见。”
担忧地再看童妍葳几眼,邓运龙摇着头,不断叹息着离去。
“好了,人走了,你可以安静弹琴了。”拍拍蜷坐在小沙发上的童妍葳,金采燕什么也不多问地安慰:“什么都不要想,弹琴吧,我知道琴音对你而言是最好的疗愈剂。”
“采燕……”悠忽扬起黑睫,哀凄眼中透出无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爱上邢权宙?”
耸耸肩膀,金采燕心疼地看着好友,“要爱上什么人,有时候真的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如果是我,遇上像邢权宙这样优秀又出色的男人也很难不动心。”
“可是,他……毁了我们家,间接害我爸爸走上绝路,我怎能……”
“唉,我是搞不清楚他跟你家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恨?”金采燕很无奈道:“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真的不是唯利是图、恶名昭彰的坚商,很多慈善机构都是他长期捐助的对象,威远集团算是大企业里倾力捐助公益的前几名呢!”
“捐助公益?”听着金采燕细说邢权宙的大爱表现,童妍葳眼中很迷惘:“反正啊,在我感觉,邢权宙是真心在回报社会,本不至于坏到哪里去。”
“呵,你跟他好像很熟?”童妍葳失笑,揶揄道:“一再为他背书挂保证,该不会是收了他什么好处吧?”
“天地良心呀,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呢!只是他长得这么帅又有钱,这么迷人的男人,我只会想到他的好处而已,至于坏处就当作没看见罗。”
“帅气又多金的优秀男确实令人难以招架。”
金采燕说得对,童妍葳决定暂时不去想他的坏,这样她的心情或许会好过些。
只要不忆起他对童家的所做所为,在两人面对面、平静谈话的时刻,童妍葳确实也感觉他有和善的一面,特别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温暖得像冬天的太阳。
她宁可记住他温暖的时候,记住他温柔的眼神和温柔的话语,这样,她受的伤会轻一些,少痛一些。
“咳,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还记得吧?”
“什么事啊?乃乃。”
明知道老人家爱唠叨,但为了尽孝,邢权宙还是起了个大早,陪邢老太太共进早餐。
“哼!瞧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气得放下筷子,邢老太太斥责:“早提醒过你,你母亲的忌日就到了,我要你千万别忘了去给她上香祭拜一下,结果呢?你去了没?哼!不孝子!”
“乃乃,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是真的事情太忙忘记了。”自知理亏,邢权宙的声量小了很多。
“哼!愈来愈不像话了,连自己母亲的忌日也敢忘!你这臭小子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气死我了!”
邢老太太的身子已在不若从前,生起气来深身左右摇晃,像是要爆炸的样子。
“乃乃,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乃乃,你消消气,我会特地找一天上山去向我妈赔罪,这样总可以了吧?”
“哼!如果没有心,光是空着一副躯壳去有什么用?我要是你妈,也不想见你!”
“乃乃……”
很少见乃乃盛怒到无法控制的邢权宙有点紧张了,他一再安抚老人家:“乃乃,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待您的,您放心。”
“呸!我还没死呢!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邢权宙愈说愈让老人家更生气,邢老太太哀怨道:“你妈在我们家只有辛苦的份儿,后面好日子也没享受到,偏偏生了你这个不孝子……唉,云荷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乃乃,我妈她……您难道不知道她曾经对不起爸爸,为什么您一直对她这么好?我实在不懂。”
当年母亲虽然是为了拯救父亲的事业,不得不臣服在童震雄的滢威下,但是根据征信社的调查,在父亲事业逐渐稳定后,母亲却没有断绝与童震雄之间的往来,甚至还因此导致童震雄的妻子,因为丈夫的背叛而大受刺,最后失智住进了安养院。
所以邢权宙不了解乃乃为何对一个曾经出轨的媳如此疼惜包容?
要是一般的婆婆绝对容不下这种媳的,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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