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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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仁贵征东 作者:肉书屋

    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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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夜,张士贵传令大孩儿张志龙带领三千人马,灯球亮子照耀如同白昼,去往东城攻打,炮声不绝,呐喊连天,一夜乱到天明方才回营。那东城头上三千番兵遭了瘟,一夜不能合眼。第二夜,二子张志虎带领三千人马,灯球亮了在南城攻打,齐声呐喊,战鼓如雷,直到天明方才回营。第三夜,张志彪在西城攻打。第四夜,张志豹人马在北城攻打。一到第五夜,四子各带三千人马散往四城攻打。这城内人民大小男女,无不惊慌。这些番兵真正遭瘟,日间又不敢睡,夜间又受些惊吓,那里敢睡一睡?盖贤殿又是每日每夜在城上查点三通,若有一卒打睡,捆打四十,这些番兵们好不烦恼气着。不表城上番兵受累。

    再表这一夜,又是张志龙攻城。轮到第五夜,四城一齐攻打。自此夜夜攻城,到了十九日,薛仁贵先已设计:这一夜大家不攻城,安静了一夜再说。

    城上番兵说:“哥呵,为今之计怎么处?他日间不来攻城偏偏多是夜里前来出阵。我们日间又睡不得,夜里又睡不得,害得我们二十夜不曾合眼,其实疲倦不过的。”又一个说:“兄弟们,倘今夜又四城来吵闹,那里当得起?”

    说话之间,天又夜了。大家各各小心,守到初更,并不见动静;守到半夜,不见唐兵前来;守到天明,也无一卒到来攻城。大家虽只不睡,到也快活。说:“唐军人马乱了这许多夜深,也辛苦了,谅今夜决定也不来的。”且按下城上众兵之言。单讲到仁贵暗想:“那番邦人马二十天不睡,多是人困马乏,疲倦不过的了。”忙与众兄弟商议一番。直守到二更天,城上番兵明知不来,大家睡了。二十天不睡,这一夜就是天崩地裂也不晓得的了。

    再说城外薛仁贵引头,九个火头军多是皂黑战袄,开裆禈裤。因要下水去的,故此穿开裆的,恐其袋水。各各暗藏短兵器,拿了云梯,九人多下护城河去,上了城脚下。一边张士贵带人马,照起灯球亮子在西城,长子带三千人马在东城,次子带人马打南城,四子守北城,把灯球照耀如同白日,真正人不知鬼不觉。姜家弟兄扒东城,李家弟兄扒南城,王氏弟兄扒北城,薛、周二人在西城,各处架云梯扒城。先说仁贵架着云梯一步步将上去,周青随后,薛贤徒在底下行将上来。这薛仁贵智略甚高,先把一口挂刀伸进垛内,透透消息,并无动静,方才大胆。两手搭住城墙,一纵跨进城墙,遂曳住周青也吊了进去。薛贤徒也纵进里边,看一看好象酆都地狱内一般,那些番兵犹如恶鬼模样,也有睡的,也有靠的,也有垂落头的,尽皆睡着不知。三人把兵器端在手中,仁贵说:“你两个各自去杀四城番兵,我下去斩了盖贤殿,再来领你们出路。”那个仁贵往城下去了。这周青、薛贤徒大喊一声:“呔,你们不必睡,我们火头军领人马攻破城头,杀进来了!”一声喊叫,下面张环带领兵马,炮声一起,齐声呐喊,战鼓如雷,在下扬威。城中二人提刀提锏乱打乱斩,唬得番兵没头没脑,有路无门。只听南城一声炮响,下边呐喊助战,上边也在那里杀了。东西二城,尽皆喊杀,连天炮声不绝。杀得番兵夺路而走,也有坠城而死,也有坠城而跑。也有斩下脚的,也有劈去膊子的,也有打碎天灵盖的,也有打坏脊梁骨的。周青舞动双锏,一路的打往南城去,李庆红杀往西城来,李庆先使动板斧杀至东城,姜兴本反杀往南城,姜兴霸杀到北城,王新溪杀至东城,王心鹤舞动双锤打到西城,薛贤徒追到北城。

    八个英雄在四门杀来打去,这几千番兵遭其一劫了。

    又要说到总府内,盖贤殿靠定案桌,正在打睡,忽梦中惊醒了,只听外边沸反滔天,震声不绝,说:“阿呀,不好了!上他们计了。”跨上雕鞍,提刀就走。才离总府,那知仁贵躲在暗内,跳上前去一刀,砍于马下,取了首级就走,杀上城头,大半死在城内,一小半要逃性命,开了四城而走。不道城外伏住人马反杀进城,走的皆丧九泉。

    士贵领人马进了城,四面八方把这些番兵杀得干干净净。东方发白,一面安营,一面查盘j细,城头上改了旗号,把四门紧闭,方才犒赏火头军一番。连忙修成本章,差人送往凤凰城,不必表提。

    单讲凤凰城内,贞观天子驾坐御营,同徐茂功、敬德正在说起张士贵攻打关头,去有二十余天,不见报捷,未知胜败如何。说话未完,忽有守营军士呈上张先锋本章,天子展开一看,方知汗马城坚守难破,亏他门婿何宗宪用尽心机,夜驾云梯进城攻破,已取其地方,延拖时日,望王恕罪,许多言语。军师与元帅同观,尉迟恭就把功劳簿记了功。

    天子心下暗想:“不知东辽还有多少城池未破?待朕取出东辽地图一看就知明白。”天子降旨,茂功取上地图,天子展开细看,从黑风关、狮子口看起,一直看到凤凰城,上边载得明白。凤凰城南首不上四十里之遥,有座凤凰山,上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还有凤凰石,石下凤凰窠,窠外有凤凰蛋,此乃东辽游玩地方,古今一处圣迹。不觉惹动圣心,开言叫声:“徐先生,朕在中原常常看此地图,只有凤凰山古迹甚好游玩,只因远隔东海,难以得到,故不说起。如今天随人愿,跨海征东,以取凤凰城,只离得此地四十里之路,朕意欲游玩此山,看看凤凰蛋,不知怎么样的,先生你道如何?”茂功听见此言,不觉吃惊,心中一想:此番帝心不转,老将就有灾难了。但天机不可泄露,连忙回答道:“陛下既有此心去游玩,但恐凤凰山有将把守,必须要差能干大将探听过了,然后可去。”那下边这班老将们,听得天子要到凤凰山去看看凤凰蛋,大家多是高兴的。平国公马三保走上来说:“陛下要游凤凰山,待老臣先去探听个虚实,前来回复我主。”天子说:“既是马王兄前去,须要小心,速去速来。”

    马三保答应下来,结束完备,上马提刀,带了部下军士,出营就走。一路上好不快活,心内想:此去若无守将更好,若有守将,即使开兵杀退番将,看个仔细,何等不美也?不枉了随驾过海这一番跋涉,回朝去也好对故乡亲友说说海话。一头思想,一路行去。忽抬头远远见凤凰山,加鞭赶近,果见山脚下有营帐扎在那里。你们道什么将官在内?就是凤凰城守将盖贤谟。他领兵隐在此山,暗中差人各路打听大唐天子消息,予先有报。贤谟晓得大唐老将到来,便暗中使计停当,然后上马端兵,冲出营来,大喝:“呔,南朝老蛮子,既到此地,快快下马受死!”马三保听言,抬头一看,阿唷,你看来将生来黄脸紫点斑,眼似铜铃样,两道赤眉毛,獠牙,狮子口,招风大耳朵,一部火练须,顶盔贯甲,坐下金丝马,手提混铁鞭。马三保看罢,大喝道:“呔,我砍死你这狗头!本藩奉天子旨意,要来游玩凤凰山,你还不早早退去,擅敢前来拦阻么?快来祭我宝刀!”盖贤谟道:“此座凤凰山,乃是我东辽一点圣迹,就是我邦狼主尚不敢常去,你们是中原蛮主,擅敢到凤凰山么?分明自投罗网,只怕来时有路,去时无门。敢来夸口?”马三保大怒说:“番狗儿,休得自强,看刀!”催马上前,把大砍刀一起瞎绰一刀,剁将过去。盖贤谟把鞭噶啷一声响架开,马打冲锋过去,带转缰绳,贤谟提鞭就打,三保急架相迎。二人战到个十六回合,马三保年纪虽老,到底有本事,杀得盖贤谟呼呼喘气,有些招架不住,把鞭虚晃一晃说:“老蛮子果然好利害,不是你的对手,我今走也,休得来追。”带转马,豁喇喇望营前就走。马三保把大刀一紧说:“你要往那里走?我来取你之命了!”就拍马追上前去。才到营前,不防番将私掘陷坑,谁知马脚踏空,哄咙一声响,连人带马翻下坑中。那些番将上前,把挠钩搭起,背缚绑了进营来。三保挺身立着,大叫一声:“罢了,上了他诡计。”那晓营外八员军士见主将绑入营中,明知不好,等他营前挑出首级,好回报天子。等了一回,不见动静,只得离了凤凰山,前去报了。我且慢表。

    单言营中盖贤谟摆了公案,带过马三保,背身站立。喝道:“呔,老蛮子,今被魔家擒住,见魔还不跪么?”三保大怒说:“呔,我把你这番狗奴砍死的。我乃上邦名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反来跪你们草莽蝼蚁?

    盖贤谟说:“此一时,彼一时。你在唐王驾前谁人不敬?那个不尊?今被擒住,早早屈膝善求,尚恐性命不保。你这等烈烈轰轰,偏要你跪!”三保呼呼大笑道:“我奉天子之命在身,岂肯轻意跪人?我老将军其头可断,其膝不可屈。要杀就杀,决不跪你这番邦狗奴。”盖贤谟大怒道:“你不跪罢了不成?左右过来,与我砍下二足。”手下一声答应,两边把刀斩将过去,把老将二腿砍下。可怜一位大唐开国功臣,跌倒在地,喊叫不绝。盖贤谟又分付:“将他两只膊子割下,抬去撇于大路上。等唐朝这班老将看样,若到凤凰山来,又照样死法。”小番得令,把马三保割去二臂,抬出营门,撇在通衢大路,前来回报。此言不表。单讲马老将军一去双手两足,心未肯就死。

    在道路上负痛有口难喊,有命难救。

    再表凤凰城上,天子与军师元帅讲话,忽有军士报进说:“不好了。”

    犹如心向云霄去,恍然身落海涛口。

    不知马三保死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尉迟恭囚解建都 薛仁贵打猎遇帅

    诗曰:

    凤凰山上凤凰鸣,凤去朝天番将惊。

    请救扶余怀妙计,雄师百万困山林。

    话说那军士报上:“万岁爷,老千岁杀败番将,追赶上去,不道中他诡计,身落陷马坑,被他活捉进营。小的们等候许久,不见消息,又不见首级挑出,一定凶多吉少。”天子听言,吓得浑身冷汗,便说:“徐先生,马王兄被他捉去,决然有死无生,快些点将去救才好。”尉迟恭道:“陛下放心,待臣去救来。”朝廷说:“尉迟王兄前去须要小心。”尉迟恭道:“不妨。”

    按好头上金盔,提了黑缨枪,跨上乌骓马,带了四员家将出营,竟往凤凰山去。远远望见山脚下帐房密密,想来这是番将守山的营寨了。尉迟恭正想之间,抬眼看见道路上一人,并无手脚,像冬瓜一般。尉迟恭到吃一惊,忙唤家将前面去看来,这个还是人还是怪。众将奉命上前去一看,忙来报说:“元帅,这就是马老千岁,被番营断去手足,还是活的。”敬德闻言:犹如天打与雷惊,半个时辰呆住声。

    连忙把枪尖放下,枪杆向天纵一步,马上见了马三保这等模样,不觉泪如雨下,叫声:“老将军,你怎的不小心,遭这样惨祸?想你决不能活,有什么话说?趁本帅在此,可要y封,还是怎样?负痛快快说来,待我申奏朝廷。”

    马三保去了手足,心疼不了,有口难言,只把口乱张,头乱摇,眼内泪如线穿。要近一步,又无手擎,又无脚挣,只把头一仰一曲拢来了些。尉迟恭说:“你心内疼痛,不必挣拢来,待我走近来便了。”敬德领一步,马上枪尖贴对马三保当心。这马三保痛得紧,把不能够死,用力叠起心来,正刺当中。

    一位兴唐大将,今日归天去也。敬德连忙拿起枪尖,马三保已合眼身故。尉迟恭吩咐家将抬到凤凰城去。家将答应,自去料理抬回。那尉迟恭说:“我此番一定要不与老将军报仇,枉为一殿之臣!”

    那番尉迟恭暴跳如雷,纵马摇枪来到番营,呼声大叫:“呔,小番快报你主儿番狗奴知道,说我大唐大元帅尉迟将军在此,叫他早早出营受死!”

    小番闻言报进帐内。盖贤谟闻此大唐元帅尉迟恭,不胜欢喜,忙坐马端枪出到营外,架住兵刃,哈哈大笑说:“呔,尉迟蛮子,我只道你有三头六臂,原来你也是个平常莽夫。看你年纪老迈,怎与魔家斗战一二合?你不见那路上此人么?不要照样而死,那时悔之晚矣。”敬德听说,心中一发火冒,大怒说:“我把你这番狗奴,有多大本事,敢把本帅标下一员大将断去手足?仇如海底,故而本帅亲来擒你,活祭我邦老将,以雪此恨!放马过来,照本帅一枪罢。”忙紧一紧乌缨枪,直望盖贤谟面门上挑将进来。这贤谟喊声:“不好!”把鞭望枪杆子上噶啷这一架,马多退后十数步,冲锋过去,圈得转马来。这尉迟恭一心要报仇恨,捅的一枪,又望番将劈咽喉刺将过去。盖贤谟用尽平生之力,架得开枪,手将震麻了,只得勒马便走。敬德随后追赶,盖贤谟跑进营去了。尉迟恭才到得营前,也是哄咙一响,连人带马翻下陷坑中去了。这里挠钩搭起,绑进帐房。唬得外边军士连忙报往凤凰城。我且慢表。

    单讲盖贤谟捉了大唐元帅,心中大喜:“我狼主向有旨意说:“有人生擒得南朝秦叔宝、尉迟恭活解建都候旨发落,其功非小。’我如今把他前去,岂不是我之大功也!”主意已定,说:“老蛮子!你的造化。若不是我狼主要活的,我早已把你手足也断去了。”尉迟恭到气得不开口。这就分付囚入囚车,五千人马护住,盖贤谟就走建都。扯起营盘,离了凤凰山,竟走三江越虎城。我且慢表。

    再说那凤凰城内,天子正在忧愁,思想王兄此去,未知胜败如何。不想营外飞报进来说:“启万岁爷,那马老将军被番兵砍去手足,撇在大路,负痛不过,正凑着元帅枪尖而死。因此把尸骸抬在门外,请旨定夺。”天子闻言,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龙目中纷纷下泪。段、殷、刘三位老将军身冷汗直淋,赶出御营,一见马三保如此而死,不觉放声大哭,走进御营,哭奏天子,要求y封。天子降旨:即便y封埋葬凤凰山脚下。段、殷、刘三老将领旨,带同军士亲往凤凰山埋葬。我且不表。单言探子又报天子说:“启上万岁爷,元帅欲与马老将军报仇,追杀番将,也入陷坑,被他绑入营中,未知生死,故特飞报。”那天子又闻此报,吓得呆了一个时辰,方才叫道:“徐先生,为今之计怎么处?”茂功说:“陛下龙心韬安。马将军惨死,乃是大数,不能挽回。尉迟恭阳寿未绝,自有救星,少不得太平无事回来。”

    不表君臣议论之话,再说到汗马城先锋张士贵,他奉旨停兵在城养马,未有旨意,不敢攻打前关,所以空闲无事,日日同了四子一婿,在城外摆下围场打猎。这九个火头军,也是每日在别处打猎。不想那一天张士贵用了早膳,打围去了。前营火头军正在那里吃饭,仁贵道:“众位兄弟,日已正中了,我们快去打猎要紧。”周青道:“薛大哥,我们与他去怎么打得野兽来?又没我们分。昨日辛辛苦苦打两只顶肥壮麋鹿,多被大老爷要了去。”仁贵道:“贤弟你真正小人之见。两只鹿有什么希罕?今日闻得先锋大老爷,同众位小将军向北山脚下去了,我们往南山脚下,他们就撞不见了。”周青道:“哥哥说得有理。”九人吃完了饭,各取了弓箭兵器,多上马出了汗马城,向南山下去四十里,摆下围场,各处追赶獐鹿野兽,打猎游玩。日已正午过了,只看见远远一队人马,多是大红蜈蚣旗。仁贵说:“兄弟们,你看那边用大红蜈蚣旗人马,一定东辽兵将,必有宝物在内,所以有兵丁护送,解上建都去的。待我上前夺了他来,或有金银宝物,大家分分,有何不可?”周青闻言,大喜说:“快上去。”仁贵就纵马将戟冲上前来,大喝一声:“呔,番狗奴!俺火头将军在此,快快留下名来。”一声大叫,这一首盖贤谟听得,说道:“军士你们等须要小心保住。”即便纵马提鞭呼一声进前大喝道:“呔,我把你这薛蛮子一鞭打死才好,前日在凤凰城不曾取你之命,故尔今日前来送死么!”这仁贵想:夺财宝要紧,也不打话,喝声:“照戟罢!”绰这一戟,直望盖贤谟面门上刺来。他就把混铁鞭噶啷一声响,枭往一边,马打交锋过去,圈得转马来。这仁贵手快,喝声:“去罢!”绰这一戟,刺将进来,贤谟喊声:“阿呀。”来不及了,贴正前心透后背,y阳手一番,哄咙挑往那一首去了。薛礼赶上前来,这班番兵散往四处去了。只留得一座囚车,看他探起头来,是黑脸胡须的人。仁贵认得就是尉迟元帅,到吓得皮失色,拍马便走。尉迟敬德见这穿白袍小将,好似应梦贤人,大叫:“小将快来救我本帅。”敬德叫得高兴,那边越跑得快了。敬德心下一想:“如今不好了,他杀了番将,救了某,到跑去了。如今不上不下,丢我在囚车内,倘被番兵再来到,被他便便当当割了头去,便怎么处?”此话不表。

    单讲仁贵急急忙忙跑过去了,八弟兄一见,连叫:“大哥!”总不回头,只得大家随后赶来。却正遇张士贵父子打从东首兜转来,便见了仁贵。忙问道:“薛礼,你今日打了多少飞禽走兽?”仁贵把马扣定,面色战栗。张环到吃一惊,忙问道:“你为什么这样惊惶?”仁贵喘气定了,叫声:“大老爷,小人真正该死。方才正在那一边打猎,不当不抵却遇一队番兵前来,我只道是解什么宝物往建都去的,故此飞马上前,却夺来献与大老爷。谁知并非有什么宝物,乃是尉迟恭元帅,不知几时被擒,囚在囚车里面,解往建都去的。所以小人杀了番将,散了番兵,飞马就跑。望大老爷救救。”张环说:“原来有这等事!他可问你名字?”仁贵说:“小人拍马飞走,没有这个胆量与他打话。他叫我放出囚车,小人有主意,不去听他,竟跑了来。”张环道:“还好,你的命长,以后再不可道出仁贵二字,算为上着。你快些同了弟兄们,进城躲避前营内,待我大老爷去放他,送回凤凰城就是了。”仁贵道:“多谢大老爷。”不表仁贵同众弟兄回营。

    再讲张环满心欢喜,同了四子一婿,竟往南山脚下而来。果见一轮囚车,张环连忙下马,起步向前说:“元帅,末将们多多有罪了。”连忙打开囚车,放起尉迟恭。敬德便问:“方才救我这穿白小将是什么人?”张环说:“这就是小婿何宗宪。”宗宪忙上前说:“是小将。”敬德道:“混帐!方才明明见的那一个人,不是这一个模样,怎么说就是你?难道本帅不生眼珠的么?我且问你,既你为什么方才飞跑而走?”张环说:“小婿何宗宪到底年轻,不比老元帅久历沙场。他偶遇一队番兵,道有什么金珠财宝,故而一时高兴杀散番兵。看见元帅在囚车内,不敢轻易独放,所以飞跑来同末将父子一齐来放。”敬德道:“无影之言由你讲,少不得后有着落,悔之无及,去罢。”

    张环道:“请元帅到汗马城中水酒一杯,待末将送往凤凰城去。”敬德道:“这也不消,有马带去骑来。”张环答应,分付牵过高头白马。尉迟恭跨上雕鞍,不别而行,竟往凤凰城去了。张环父子围场进入汗马城。我且不表。

    单讲到凤凰城,唐王正在相望尉迟恭,忽军士报说:“元帅回营了。”

    天子闻言大喜。敬德走进御营朝参过了,天子道:“王兄,你被番将擒去,犹如分剖朕心,难得今早回营,未知怎样脱离?”尉迟恭:“陛下在上,臣被他擒去,囚在囚车,活解建都。行至汗马城山叉路口,遇一白袍小将,杀退番兵,见了臣飞跑而去。停一回,张环父子同婿何宗宪,前来放我,臣就问他此事,他说就是宗宪。虽脱离灾难,反惹满肚疑心,想来那白袍小将,一定是应梦贤臣。”天子闻言便说:“徐先生,这桩事情必然你心中明白。救王兄者,还是何宗宪,还是薛仁贵?”茂公笑道:“那里有什么薛仁贵?原是何宗宪,元帅不必心疑。”尉迟恭说:“这桩真假且丢在一边。那凤凰山如今没人保守,望陛下明日就去游玩一番,好进兵攻打前关。”天子曰:“然。”即降旨:众臣兵士各要小心。此夜无言。一到来日,众三军尽将披挂在城外候驾,下面三十六家都总兵官上马端兵,一班老将保定龙驾,出了凤凰城,竟往凤凰山来。四下一看,果然好一派景致。但见:红红绿绿四时花,白白青青正垂华。百鸟飞鸣声语巧,满山松柏翠y遮。有时涧水闻龙哨,不断高冈见虎跑。玲珑怪石天生就,足算山林景致奢。

    那天子心下暗想:“地图上只载得凤凰山上有凤凰窠、凤凰蛋,如今到了此山,地界广阔,知道这凤凰窠在那一个所在?”即使降旨一道:“谁人寻出凤凰窠,其功非小。”旨意一下,这班老将保驾在此,只有二十四家总兵官领了旨意,分头各自去寻。再表齐国远同着尤俊达寻到东首,忽见徐茂功立在那一边,便开言说道:“徐二哥,你在这里么?”茂功道:“二位兄弟,你们可有寻处么?”国远说:“那里见有什么凤凰窠,凤凰蛋?”茂功道:“兄弟,你岂不知凤凰栖于梧桐?现在前面,你还要到那里去寻?”国远道:“如此,这边这几株梧桐树下就有凤凰窠、凤凰蛋了么?”茂功道:“你去寻看便知分晓了。”那徐国远依了茂功之言,连忙寻到那一首梧桐树下。只见一座小小石台上,有一块碑牌,好似乌金一般,赤黑泛出亮光,犹如镜子,人多照得见的。约有一人一手高,五尺开阔。地下有一块五色石卵,长不满尺,碗大粗细,两头尖,当中大,好似橄榄一般。推一推,滚来滚去。

    石台底下有一个xd,一定是凤凰窠了。便说:“尤大哥,如今凤凰窠已寻着,快报万岁知道。这个石卵到好,待我拿他顽耍。”他双手来捧,好比生根一般,动也不动。国远什么东西千斤石拿得起来,这些小东西有多少斤数!拿他不起?两个用力来拿,总拿不动,推去原像浮松一般,推来推去,单是拿不动。大家自不信,自好生疑惑。茂功走过来,见了笑道:“有这两个匹夫,岂不晓此是凤凰山上的圣迹,若然拿得动,早被别人拿去了,那里还等得到你们两个来?”二人听说,也笑道:“是阿,不差。”回身就走来报与天子。天子大喜,同了元帅、段、殷、刘四员老将来到梧桐树下,跨上小小石台。天子观看,见乌金石碑甚是光亮,照得出君臣人影。天子说:“徐先生,此是何碑?”茂功说:“此非碑也,就叫凤凰石了。”天子说:“既是凤凰石在此,凤凰为何不见呢?凤凰蛋也没有见来。”茂功说:“当真凤凰生什么蛋的?止不过像这些。圣迹底下这块石卵,就是凤凰蛋了。”唐王说:“先生之言说得有理。如今但不知凤凰可在窠中不在窠中?若然见得凤凰。朕在万幸也。”茂功道:“凤凰岂是轻易见的?但陛下乃天子至尊,就见何妨?只恐臣等诸人见了,就是天降灾殃,只恐见他不得。”齐国远道:“我们不信!那有看不得的道理?偏要看看这凤凰。”他就走取了一根竹梢,来到凤凰窠边,透入里面,乱捎起来。只听见里面百鸟噪声,飞出数十麻雀,望东首飞去了。又见飞出四只孔雀,然后来了一对仙鹤,不消半刻,果见一只凤凰满身华丽,五彩俱全,三根尾毛长有二尺,飞起来歇在凤凰石上,对了贞观天子把头点这三点。茂功道:“陛下,他在那里朝参了。”天子满心欢喜说:“赐卿平身。”但见这凤凰展开两翅,望东首飞去了。朝廷说:“先生,方才这凤凰,后分三尾是雄的,一定还有雌的在内,不见飞出来。”国远说:“既有雌的,待臣再捎他出来。”又把竹梢望窠内乱搅,只听里边好似开毛竹一般的响,国远连忙拿出竹梢,见飞出一只怪东西来了,人头鸟身,满翅花斑,像如今啄翁公一样,登在凤凰石上,对天子哭了三声。大家见了不识此鸟,独有徐茂公吓得面如土色,大骂国远说:“凤凰已去,何必又把竹梢捎出这只怪鸟来?啊呀陛下啊,不好了,祸难临头,灾殃非小,快些走罢。”吓得天子浑身冷汗,说:“先生,祸在那里?”茂功道:“啊呀陛下,还不知此鸟名为哭鹂鸟,国家无事,再不出世;国家颠倒,就有此鸟飞出。当初汉刘秀在位,有此怪鸟歇在金銮殿屋上,只叫得三声,王莽心怀恶意。就将飞剑斩怪鸟,谁知衔剑远飞腾。”

    不知贞观天子,见了怪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唐贞观被困凤凰山 盖苏文飞刀斩众将

    诗曰:

    炼就飞刀神鬼惊,百发百中暗伤人。

    可怜保驾诸唐将,尽丧刀光一缕青。

    再说徐茂功对天子说:“怪鸟衔了王莽飞剑飞去,王莽就背及朝主,把汉室江山弄得七颠八倒。如今这怪鸟分明对陛下在此哭,还有什么好光?”

    朝廷说:“此鸟这般作怪,待朕赏他一箭。”天子说罢,用弓搭箭s将上去。

    这鸟刮搭一声,衔了御箭,望东飞去。茂公道:“如今就有祸患来了。怪鸟衔了御箭,分明前去报信,此时不去,更待何时?”众大臣一听军师之言,吓得目顿口呆,走也来不及。这叫说时迟,来时快。

    先讲大元帅盖苏文,早知大唐薛蛮子利害,缺少人马,奉旨到扶余国借兵五十万,猛将数百员。却值这一日回来,大路上人马走个不住。相近汗马城,只听百鸟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一群飞鸟领着凤凰而去。盖苏文大怒,心内暗想:“此凤凰安安隐隐在山上窠内,狼主向有旨意,不许扰乱此窠。今凤凰已去,谅有人惊动灵鸟,故此飞去。我本邦将士决然不敢,一定中原有将在山上,故把凤凰都赶了去。”正想之间,忽听哭鹂禽在头顶上叫一声,落下一枝翎箭。盖苏文就拾起来一看,上刻“贞观天子”四字,明知唐王在山上,连忙分付传下军令,五十万人马竟望凤凰山来。一声炮响,把凤凰山团团围住,下山的大路排列十重营帐,番将数员。山前扎住帅营,盖苏文自己亲守。又传令到建都讨兵十万,前来困上加困,兵上增兵,那怕唐王c翅飞了去。

    不表盖苏文围困山下,单讲山上唐天子正欲传旨,忽听炮声一起,大家看时,山下番兵来得多了,围得密不通风。天子吓得目顿口呆,说:“先生,诸位王兄,为今之计怎么样?”军师与众将说:“陛下龙心韬安。盖苏文虽只围住此山,要捉我邦君臣,却也烦难。”降旨安下营盘,一面伐木作为滚木。这一天正当午刻过了,盖苏文也不开兵。山上君臣议论纷纷,当夜不表。

    到了明日,番营内炮声一起,大元帅冲出营来。你道他怎生打扮?

    头戴一顶嵌宝狮子青铜盔,雉尾高挑,身穿一领二龙戏水蓝青蟒,外置雁翎甲。前后护心,锁袋内悬弓,右边c一壶狼牙箭,坐下一匹混海驹,手端赤铜大砍刀。

    立住山脚,高声大叫道:“呔,山上唐童听者,你在中原稳坐龙庭,太平无事。想你活不耐烦,前来侵犯我邦。今日上门买卖,不得不做。唐童要逃命,也万万不能,若降顺我邦,低首称臣,我狼主决不亏你一家。亲王封你的,待保全性命,亦且原为万人之尊。若不听本帅之言,管叫一山唐兵尽作刀下之鬼。”按下苏文之言。

    单讲山上君臣望下看时,只见盖苏文头如巴斗,眼似铜铃,青脸獠牙,身长一丈,果是威风。天子见了盖苏文,记着前年战书上第十二句:“传与我儿李世民”,不觉恨如切齿,恨不得飞剑下去,割他首级。段志远上前说:“陛下,待老臣下去会他。”天子说:“须要小心。”志远道:“不妨。”

    便按好头盔,紧紧攀胸甲,坐上马,提了枪,豁喇豁喇冲下山来,大叫一声:“呔,番奴!老将军来取你之命也。”苏文抬眼一看说:“来将可通名来。”

    段志远冲得下山说:“你要问我之名么?我老将乃实授定国公、出师平辽大元帅标下大将,姓段双名志远。你可闻老将军枪法利害么?想你有多大本事,敢乱自兴兵,困住龙驾!分明自投罗网,挑死枪尖,岂不可惜?快快下马受死,免得老将军动恼。”盖苏文闻言大怒说:“你这老蛮子,当初在着中原,任你扬武耀威,今到我邦界地,凭你有三头六臂,法术多端,只怕也难免丧在我赤铜刀下。你这老蛮子,到得那里是那里,快放马过来,砍你为r泥。”

    段志远心中大怒,喝声:“番狗,照老将军的枪罢!”就分心一枪挑将过来。

    这盖苏文不慌不忙,把手中青铜刀噶啷一声架开,回转刀来喝声:“去罢!”绰一刀砍过来,段志远看见刀法来得沉重,那里架得住?喊一声:“我命休矣!”躲闪也来不及,贴正一个青锋过岭,头往那边去了,身子跌下马来。一员老将,可怜死于非命。盖苏文呼呼大笑说:“什么叫做开国功臣,不够本帅一合,就死在刀下了。”那山上唐王一见志远身亡,心中不忍。旁首殷开山、刘洪基见了,放声大哭说:“啊呀我那段老将军啊!”开山跨上马,提了大斧,带泪下山来,叫声:“盖苏文,你敢把我同朝老将伤了性命,我来报仇也!”一声喊叫,后面刘洪基也下山来道:“不把你这番狗一刀砍为两段,也誓不为人了。”盖苏文说:“慢来,要丧在本帅刀下,必须要通个名儿。”殷、刘二老将道:“你要问老将军名字么?洗耳恭听:我乃开国公殷开山、列国公刘洪基,可闻晓大名么?”盖苏文道:“中原有你之名,本邦不以为奇,放马过来。”开山纵马上前,把双斧一起劈将过来,盖苏文把赤铜刀架在一边,刘洪基把蔡阳刀剁将过去,盖苏文也枭在一旁冲锋过去,答转马来,盖苏文量起赤铜刀,望着刘洪基劈面砍将过来,他便把蔡阳刀望赤铜刀上噶啷噶啷这一抬,马多退后了十数步,两臂多震麻了。苏文又是一刀,望开山顶上剁来,开山手中双斧那里招架得住?闪避也来不及,怎经得盖苏文力大刀重,把殷开山顶梁上一直劈到p股头,分为两段,五脏肝花坍了满地,也丧黄泉去了。刘洪基一见砍劈了殷开山,又要哭又要战,忽手一松,刀落在地,却被盖苏文拦腰一刀,身为两段,呜呼哀哉。正是:松山四将久闻名,高祖开山开国臣。南征北讨时时战,东荡西除日日征。试看唐朝非容易,血汗功劳才得平。可惜四员年老将,凤凰山下作孤魂。

    这唐天子见三员老将军尽丧盖苏文刀下,不觉龙目中纷纷掉泪,心中好不万分懊悔。尉迟恭吓得目定口呆,下面二十六家c血弟兄内总兵官齐国远,也有些呆的说道:“陛下,三位老将遭此惨死,难道罢了不成,待小臣下去与他会战,以报冤仇。”诸将道:“这个使不得。齐兄弟,你不要混帐。盖苏文手段高强,段、殷、刘三员老将尚死在他刀下,何在于你?”国远道:“不妨事的。”他不听众将之言,上马轮斧冲下山来,高声大叫:“番狗!齐爷爷来会你了。”盖苏文说:“又是一个送死的来了,快快留下名来。”

    国远道:“呔,你要问爷爷名姓么?洗耳恭听,我乃大元帅尉迟恭标下、加为总兵官齐,表字国远,可闻我杀人不转眼的主顾么?”苏文道:“本帅不知你这无名小卒。今日本帅开了杀戒,凭你多少名将下来,也尽斩死这口刀下。”国远大怒,纵马上前喝声:“照斧罢!”绰一声,双并爷子砍将过去。

    盖苏文把刀架在一边,马打交肩过去,圈得转马来,苏文把刀一起,喝声:“去罢!”绰的一刀砍过来,国远那里招架得住?说声:“啊呀,我命死也!”

    把头一偏,连肩卸背着一刀,复上一刀,斩为四块,一家总兵归天去了。

    山上有二十六家总兵,见齐国远身遭惨死,大家放声大哭说:“兄弟,哥哥们方才伤了三员老将,乃是一殿之臣,所以也不十分着恼。今齐兄弟是我们c血弟兄,生死之交,岂可坐视国远身亡?我等二十六家好友,不与他报仇,更待何时?”这番王当仁兄弟,尉迟南弟兄、李如珪、尤俊达、鲁明弟兄、岳伯勋、鲁世侯、尚山智、夏山智、张公瑾、史大奈、韩世宗、金甲、童环、李公逸、唐万仁、卜光焰、卜光靛、邴远真、邴远直、贾闰甫、柳周臣、樊建威随征这二十六家总兵,齐跨上雕鞍,枪的枪,刀的刀,尽皆含泪豁喇喇冲下山来,大叫:“盖苏文,我把你拿来剁为r酱,以祭我兄弟齐国远,方消我恨。”这盖苏文往上一看,只见许多将官赶下山来,他到问不得许多名姓,说:“来,来,来,祭我的刀口。”这数家总兵齐下山,把盖苏文团团围住在中间,望他乱斩乱打。也有紫金叉分挑肚腹,一字镋照打肩头,银画戟乱刺左膊,乌缨枪直刺前心,月牙铲望领就铲,雁翎刀顶上风声,混铁g低扫马足,点光锚就刺咽喉,龙泉剑忽上忽下,虎尾鞭左打右打,开山斧斧劈后脑,大银锤打碎天灵,狼牙棒腾腾杀气,枣样槊四面征云,倍轮锏霞光万道,紫金枪烟雾腾霄。这盖苏文好不了当,把赤铜刀量起在手中,抬开紫金叉,架调一字镋,钩下银画戟,住乌缨枪,撇去月牙铲,拦开雁翎刀,闪掉混铁g,躲过点光锚,抬定龙泉剑,架住虎尾鞭,拦去开山斧,遮定大银锤,钩开狼牙棒,闪掉枣样槊,躲过倍轮锏,住紫金枪。这二十六家总兵官不在马前,就在马后,手起刀落,手起枪挑,杀得盖苏文招架也不及,那里还有空工夫还刀过去?手中刀法渐渐松放,人是呼呼喘气,要走奈杀不出。心内想一想,说声:“不好,我寡不众,不要一时失措,被他伤了性命,不如先下手为强。”主意已定,便一手提刀在这里招架,一手掐定秘诀,背上有个葫芦,他就把葫芦盖揭开,念动真言,飞出一口柳叶飞刀,长有三寸,蒜叶阔相似,冲开来到有一丈青光,连飞出九口,山脚下布满青光。

    这数家总兵见了,还不知是什么东西,山上徐茂功大叫:“兄弟们不好了,这是九口柳叶飞刀,要取性命,你们还不逃上山来么!”二十六人一听徐茂公之言,大家魂不在身,如今要走也来不及了。有几家着刀的,已今砍为r酱,有一大半刀虽不曾着身,青光多透身的了,拼命的跑上山来。随马而死不计其数。贾闰甫、柳周臣才上山,也跌落马就死了。唐万仁、尤俊达到得天子驾前,也是坠马而亡。二十六家c血好友,为了齐国远尽皆身丧。着刀的碎身粉骨,着光的全尸而亡。那盖苏文微微冷笑,收了飞刀说:“山上唐童,你可见么?本帅这九口飞刀,乃上仙所赐,有一百丧一百,有一千丧一千。方才死的这一班老?

    第 7 部分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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